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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杯是否掺毒，他不知，也不敢确定，但他可以肯定，只要他不伤害眼前的女子，她也无意置他于死地。

　　　　然，能用一句话动摇了他的决定，扳回了整场格局，眼前的女子，确实让他不得小看！　第165章　小小是痴儿（3011字）

　　　　苏小小转头，对上轩辕云焱那闪烁的目光，倾城一笑，扫视了一番周围后，紧紧地盯着他的眸光，继续用哀怨的声音徐徐道来：“安妃娘娘死得好惨呢，皇上，您知道吗？”

　　　　轩辕云焱听罢，明显一愣，看着苏小小那锐利不可躲避的目光，似乎明白了苏小小这番候他前来的目的，沧桑的眼眸微微闭上，掩下了所有的忐忑，再次睁开时，已添了一抹岁月的沧桑。

　　　　看来，这番前来，苏小小确实是在他的算计当中，然而，他，也没逃过眼前这风华绝代的女子的算计！

　　　　“瑜妃娘娘也死得好不值得，”苏小小看着轩辕云焱眼底荡开的阵阵岁月沧桑的痕迹，想要从里面看出一丝端倪来，便从床上缓缓走下，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前，一直紧紧地盯着他那变幻的眸光，继续刺激性地道来：“皇上，你说，对吗？”

　　　　轩辕云焱对视上苏小小那与轩辕擎沧同样锐利的眸光，仿佛释然一般，再次拿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未来得及细细悠闲地品尝，便再次感叹般道：“你果然很聪明！”

　　　　这番语气里，带着一阵发自内心的感叹，同时，也夹杂着一阵莫名的释然与对过往的哀叹。

　　　　“二十年前，安妃娘娘诞下五王爷，却招来皇后的嫉妒，当日晚上，皇上掩人耳目，连夜遣送安妃娘娘出宫，同时，对外宣称安妃娘娘难产而死，将五王爷交与皇后照顾。”

　　　　苏小小立在轩辕云焱身前，紧紧地盯着他那沧桑却仍显锐利的眼眸，将自己猜测的当年发生的事儿徐徐道来，看着轩辕云焱眸光的变化，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安妃娘娘答应配合皇上的原因，是为了护着自己皇儿的性命，对吧！”

　　　　轩辕云焱依然喝着手中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变凉的茶水，却一直沉默不语，因为，他也知道，无需多言，他的眼神已透露了一切，而且，苏小小的语气中，虽有停顿，但那句子尾音里，却是胸有成竹的肯定。

　　　　“而瑜妃娘娘，在进宫之前，她便有了心上人，要她心甘情愿地喝下皇后呈上的毒药并不难，皇上也只需用她心爱之人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她也便安心了！”

　　　　“可，朕还是没有保护好那男子，最后还断送了安妃的性命！”轩辕云焱听着苏小小徐徐道来的情况，也勾引起当年的种种回忆，心里顿时涌起一抹愧疚之意，愕然地看着手中的青花瓷玉杯，带着一丝哀叹的意味启唇感叹道。

　　　　苏小小看着轩辕云焱那愧疚的面孔，忽而转身，走到墙边上，伸手抚上墙上的那幅画，轻抚着画上那娴雅的女子，而后，指尖落在右下角的正楷字体“月娘”，美眸微微敛上，却在下一瞬间忽地睁开，眼中多了一丝愤懑的毅然。

　　　　“这，是瑜妃娘娘的寝宫吧！”背对着那沧桑的帝皇，苏小小缓缓直起腰身，朱唇微启，轻灵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我想，皇上您是不是‘没有保护好’，瑜妃娘娘泉下有知，自然清楚得很！”

　　　　二十年，他可以在暗地里安安稳稳地保护着那布衣男子和安妃娘娘二十年，又怎么因为“一时的保护不力”，在突然之间失手让皇后派出搜查的人有所察觉？

　　　　唯一的解释，怕是轩辕擎沧此番大败水帘，让他对他的能耐有所顾忌，便干脆放出口风让皇后派出的人有机可乘，同时，利用当年所发生的种种回忆来禁锢住轩辕擎沧的意念。

　　　　轩辕云焱听着苏小小那嘲讽的声音，心里一颤，眼底不由得荡开了一抹颤抖的动摇。

　　　　他小看这女子了，一直以来，是他忽视了这所谓的痴儿！或许，她，才是这场暗战的终结者！

　　　　那沧桑的眼眸缓缓闭上，轩辕云焱暗自叹了口气，当再次睁开锐眼时，眼底荡开了一抹不经意的杀意，直直地对视着苏小小那同样锐利的美眸，沉声问道：“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苏小小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轩辕云焱，确实轻轻地摇摇头，低声解释道：“若真的要杀，在小小说出‘茶杯有毒’的那一刻，皇上已经杀了！”

　　　　“当时朕并不顾忌你的聪颖，”轩辕云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始玩弄起自己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来，饶有兴味地看着苏小小的背影，顿了一下，见她仍无反应，便淡淡地接着道：“但如今，朕发现你聪颖得让人防不胜防，最好的方法，便是杀了你！”

　　　　“你不会的！”苏小小从画面中转过身子，对着背后的轩辕云焱了然一笑，开始缓缓解剖着他的心理——

　　　　“皇上这番禁足，不过是在水帘之战中注意到小小，同时，也顾及到王爷的实力，皇上会出现在这儿，不就是要试探小小的实力吗？

　　　　可是，一开始，小小便乱了你的心，我在茶杯上掺了毒，真的有毒吗？皇上您相信吗？而如今我说空气中也散下了毒药，皇上又信不信呢？一旦皇上要杀小小，皇上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皇上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赌吧！

　　　　况且，皇上的目的，至今仍未达到，不是吗？皇上清楚我的实力了吗？我是谁，会用毒吗？又会武功吗？皇上仍一无所知！

　　　　所以，我说，皇上不会冒这个险来杀小小！”

　　　　“哈哈哈——”轩辕云焱听罢，看着眼前咄咄逼人却又言在其理的女子，不禁爽朗地大笑起来，那飘荡的笑声中，夹杂了一丝丝被了解的释然与痛快。

　　　　确实，二十年了，二十年来，坐在这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没有人敢真正去解剖他的心理，更不会有人敢这般大胆地道出他心里所想！

　　　　然，那偌大的笑声，从最初的爽朗，渐渐地转变为最后的黯然，仿佛过了许久，那笑声才停歇下来，低头敛眉间，轩辕云焱那锐利的眼中已添了一抹岁月的沧桑与惘然。

　　　　他抬眸，看着眼前这聪颖异常的女子，带着一分哀叹，两分迷茫，三分黯然，四分悔意，淡淡地问道：“难道，爱一个人有这般难吗？”

　　　　他爱自己的皇后，却，不得不牺牲如此多的生命，这份爱，何时变得这般沉淀？

　　　　“不难！”苏小小紧紧地盯着眼前也历经爱恋的男子，沉默了许久后，才淡淡而坚定地应道：“只是，皇上用错了方法！”

　　　　“是我不够果断！”轩辕云焱听罢，身体忽地一颤，也明了苏小小话里的意思，便沉声接着说道：“当年，若我能果断一些，只允宁儿一人，这爱，便不难了！”

　　　　此时此刻，轩辕云焱用的是“我”，而非“朕”，或许，苏小小的话，正好说中了他多年来的心病；也或许，他也已经了然，在这爱情路上，没有身份的差别，用“我”，才是最合适的！

　　　　“你一直在暗地里护着皇后娘娘，可，她知道吗？你又为何不明着说出来？”苏小小也听得出轩辕云焱话语里的阵阵茫然，便随便捻了一个座位坐下，看着那同样为情所困的帝皇，淡淡地提醒道。

　　　　“你要说的，不止是这些吧！”轩辕云焱转头，看向一旁撑着头额坐在椅子上把弄手指的苏小小，开始缓缓明了过来：“你要说的，该是我从未将膝下的所有儿女，真正当成我的儿女，其中，也包括了你家相公，对吗？”

　　　　“你有吗？”思及轩辕擎沧的　身世，苏小小忽地振奋了精神，美眸微微敛上，转头对上轩辕云焱那沧桑的目光，嘴角扯开了一抹讽刺性的笑容，朝着他同样尖锐地反问道。

　　　　“你在同情你家相公？”轩辕云焱那沧桑的眸光忽地一变，流露出阵阵狡黠的流光，像一只老狐狸一般，紧紧地盯着苏小小情绪的变化，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挑衅的意味。

　　　　“就连他自己也不再在乎的事，我又何必为他忧心！”苏小小美眸微微睁开，对上轩辕云焱眼中的狡黠，倾城一笑，一句话便化解了自己所处的处境。

　　　　“启禀皇上，五王爷在御书房求见！”门外，适时地传来公公那尖锐而稳妥的禀告声。

　　　　轩辕云焱听罢，随即起身，整理了一番身上那明晃晃的衣衫后，抬眸看向不知何时已回到大床之上慵懒地躺着的苏小小，会意一笑，似是哀叹也似是警告般，沉声道：“女子太聪明，不知是祸是福啊！”

　　　　“皇上，”苏小小听罢，散漫地转了身，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眸微微睁开看向门前立着的明黄色身影，随意地挥挥手，启唇再次提醒般反驳道：“一直以来，小小都是个痴儿！”

　　　　“哈哈哈，好一个痴儿，好一个痴儿啊！”轩辕云焱听罢，微微一愣，许久，才开怀地笑出声来，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感叹，而后，转身看向门外，心情大好地朗声命令道：“回宫！”

　　　　“皇上摆驾回宫——”
第166章　　皇后来访（3163字）

　　　　苏小小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似乎察觉到异样般，眸光瞥向那寝室角落上方的小窗，顿了一会，终是不再理睬地移开目光。

　　　　还是先歇会吧，那皇后凤宁儿也该快要到了，这般一闹，她今晚的美容觉肯定又要告吹了，希望到时不要撑不住才好！

　　　　果然不出苏小小所料，那皇帝后脚刚踏出宫殿，皇后凤宁儿便风风光光地领着一群人马，前脚踏了进来。

　　　　苏小小也没法子，只好暗自打起精神来，睁开朦胧的眸光看向阁房门口进来的几个依稀熟悉的人影，思考着接下来的应付方法。

　　　　皇后凤宁儿走开最前方，依然是一身大红朝服的打扮，看来，她这番前来，是要以执行家法的借口惩处她了！

　　　　立在皇后身侧的，依然是那满是沧桑皱纹的老嫲嫲和刘公公。

　　　　像是受了那老狐狸帝皇的警告一般，看向苏小小时，老嫲嫲的眸光中多了一份闪烁的顾忌，隐隐还藏着一抹因被戏弄而落下的恨意。

　　　　而左侧，刘公公依然跟在皇后身后亦步亦趋，那如一条细线般细小的眼眸，在低头敛眉间不经意地瞥过苏小小那绝美的脸蛋，眼底不由得荡开了一片因被羞辱而留下的恨意。

　　　　“瑜妃娘娘，来捉小小，快点，这边这边！”苏小小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从床上爬起，赤着脚丫在微凉的地面上随意跑动，也顺便清醒下自己以睡意朦胧的大脑，还不时故作调笑地张望着身后，发出一声玲珑般清脆的声音：“快来啊！”

　　　　皇后凤宁儿自然知晓这事曾经被她赐药毒死瑜妃的寝宫，立在阁房门前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看着里屋奔跑嬉戏的苏小小，听着她清晰而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妖媚的凤目开始微微敛上。

　　　　“快来啊，瑜妃娘娘！”苏小小依然在房内玩闹着，忽而停住脚步，看着后方那根本不存在的幻影，轻轻地移过脚步，像是顺着别人的目光一般，渐渐地把眸光移向阁房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耷歪着头脑疑惑地问道：“瑜妃娘娘在看什么呢？”

　　　　皇后对上苏小小那亦真亦假的眼神，身体不由得一愣，忙退后的几步，由着身后的老嫲嫲会意地撑扶着她的身子，却依然关注着房中苏小小的一举一动，想要看出个究竟来。

　　　　“哦！”房内，苏小小似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应答一般，一脸恍然地朗声应着，而后竟蹦跳着走向阁房门前，伸手指向后方那抹虚无缥缈的幻影，对着微微受惊的皇后娘娘朗声唤道：“皇后娘娘，瑜妃娘娘说要你和我们一起玩儿！”

　　　　“走开！”刘公公看着皇后那一副微愣的模样，忙上前一步打下苏小小想要够着皇后的手，像是泄恨一般，依仗着皇后的维护，对着苏小小厉声责备道：“我看什么都是你装出来的，哪里有什么瑜妃娘娘，哪有鬼魂，你还是乖乖地接受审问罢，别碍着皇后娘娘！”

　　　　苏小小忙缩回那被打掉的纤手，在不经意间瞪了狼假虎威的刘公公一眼，而后，像是害怕一般，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身影，许久之后，才磨蹭地转过身子，故作害怕地看了刘公公一眼后，对着身前的皇后凤宁儿颤颤地唤道：“殿前欢，人事忘！”

　　　　皇后听罢，忽地一颤，瞪大凤眸看着眼前绝美却显呆滞的女子，不可置信地探究着屋内不存在的一切，终了，似是勉强相信了瑜妃的存在一般，眸光收敛，对着苏小小冷冷地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你不要相信这疯子所说的……”身侧，刘公公听着凤宁儿那变卦的问话，忙上前一步，对着她恭敬地劝慰道。

　　　　可，还没说完，便没凤宁儿凤目一瞥，留下了一声无言的警告，他也了然这皇后的情绪，便及时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苏小小也知道皇后已然相信了她的装模作样，便大着走上一步，伸出手去牵起皇后那依然光滑的手，拉着她走进了阁房，仍边走边解释道：“瑜妃娘娘说，让皇后娘娘和小小，我们三个人一起玩捉迷藏！”

　　　　言下之意，便是让其他的婢女都留在外头，别扰了她们几个的雅兴。

　　　　可，这话一出，刘公公又有意见了，向前跨了一步，忙撑扶着皇后凤宁儿，护主地凌然对上苏小小的眸光，指着苏小小厉声道：“大胆，你妄想谋害皇后娘娘！”

　　　　苏小小看着这难缠的奴才，不由得故作惊吓地后退了一步，犹豫着转头看向身后，美眸中晃过一丝狡黠，而后，才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刘公公低头颤颤地道：“瑜妃娘娘说，奴才也可以一起玩，她一定要捉住奴才！”

　　　　那刘公公一听，身体也猛地一震，先不管苏小小所言是真是假，如今针对到他的身上，自问，当年便是他帮衬着老嫲嫲灌瑜妃娘娘喝下的毒药，他心里也有愧啊！

　　　　“刘公公，掩门罢！”无意中，皇后看到苏小小眼中一晃而过的狡黠，凤眸忽地睁开，也明白了过来，优雅地踏进房内，随后朝着惊吓中的刘公公随意地地挥挥手，一派华贵雍容地坐下。

　　　　刘公公听罢，也不好说什么，自知是自找的苦，便只有磨蹭着走到阁房门前，带着一丝惊吓缓缓地掩上了门。

　　　　“就直说了罢！”皇后伸手，随意地坐着，看着眼前立着的苏小小，凤眸微微闭上，轻声道来：“说完了，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这话隐隐道来，她是来用刑的，不过是姑且想看看她搞什么花样，进来听听罢了。

　　　　苏小小倾城一笑，同样阴森随意地看了门前立着的刘公公一眼，而后，毫不避嫌地看向凤宁儿，淡淡地问道：“当年，皇后谋害安妃娘娘，毒杀瑜妃娘娘，为何会相安无事？今日，皇后杀了瑜妃娘娘的情人、更是了结了安妃娘娘的性命，又为何会成功？”

　　　　凤宁儿听罢，忽地一颤，眼底挡开一抹惊诧的流光，也开始睁开双眼正视起眼前这一直被她视作痴儿的女子来，朱唇微启，却，仍是道不出一言一语。

　　　　“其实，皇后清楚得很，若非背后有人一直护着，你不可能稳坐皇后之位！”苏小小对上凤宁儿那诧异闪烁的眸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直直地对着那微微睁开的凤眸，再次徐徐道来：“那背后有这般能耐的人，皇后娘娘不会还一直以为是你的父亲吧？”

　　　　“你想说什么？”凤宁儿忽而惊醒过来，掩下了心里的震惊与不断涌起的感动，凤眸与苏小小凌然对视，不输气势地警告道：“八王妃可要懂得尊卑之道才好！”

　　　　“小小在说什么，皇后娘娘一直清楚得很，不过不敢面对罢了！”苏小小今日可是累垮了，也无意与凤宁儿再明着暗着争斗些什么，便随意地寻了个座位坐下，直截了当地揭穿了皇后的心理。

　　　　皇后看着眼前这随意慵懒的绝美女子，第一次感受到她那风华绝代的光芒，却，无论怎样努力，都看不出这女子的心里所想，便直起腰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以静制动，凤眸中极力掩下那抹飘散开来的情绪。

　　　　“哼，简直妖言惑众！”刘公公听着苏小小的话语，似乎也明白了苏小小装疯卖傻的事实，便大着胆子挡在凤宁儿的身前，朝着苏小小尖声骂道：“八王妃，你装疯卖傻，蒙骗圣上，该当何罪？”“皇后娘娘，”苏小小丝毫没有理睬刘公公的意思，缓缓地闭上美眸，用手撑着脑袋，继续轻声道来：“不知您听过于玄子老人没有？”

　　　　“于…于玄子？”凤宁儿听到这名，不由得一愣，眼底的讶然也掩不住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紧紧地盯着依然闲适地坐着的苏小小，诧异地道：“那个能知过去未来的天仙老人？”

　　　　“他倒是有句话，要送与皇后娘娘！”苏小小也顾不上凤宁儿的诧异反应，轻轻抬眸，朱唇微启，缓缓地将当日臭老头所道出的话重复了一遍：“一生一世一双人，缘起缘灭两茫茫！”

　　　　皇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