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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被“蛇祖”这个称呼逗笑了，“千年前，大贵族将从族长位置上退下来，却依旧保持，不，继承了力量的长辈称为‘祖’，你口里的‘蛇祖’应该指的是小Gaunt了。”
　　“Prince家的文献提到，Slytherin家族的族长只有您一位，几大古老的家族也都称呼您为蛇祖。”Snape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对着一张Potter的脸叫蛇祖真该死的愚蠢。而提到Prince，Snape则是怀疑自己发烧了。
　　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恭敬——那似乎与他小时候在家族藏书馆那一瞥所受到的震撼而产生的敬畏重合了。那是深深埋在血液里的东西——令人意外的，Snape一点也不讨厌，反倒觉得有些温暖而怀念。
　　Harry不置可否，有些疑惑地提到，“Prince？”
　　“母姓。”Snape不情不愿答道。
　　“是族长吗？”母姓？父姓Snape？没有印象啊……难道不是贵族间的通婚？
　　“这一代只有我一个人。”有问题？族长？哼，如果……
　　“切。”Harry孩子气地撅嘴，偷偷白他了一眼，似乎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的样子。这让Snape有点哭笑不得，该说这算什么？蛇祖继承了Potter家族的恶劣血液吗？
　　“Salazar·Slytherin从不说谎——我不能不遵守誓言……”Harry沉吟一声，“可惜你的灵魂有点难办啊——你，不想活下去了吧？”
　　Snape如遭雷劈，虽然对方是蛇祖，可这么容易地一而再再而三的——
　　“那可不行……Dautray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宰了我的。”Harry轻飘飘地否定了Snape消极的人生观，“先说说为什么。”
　　Snape绝望地想，反正迟早都要说到这上面的，他在心里骂了一句Merlin，拼命提醒自己这还是Potter家的臭小子——
　　不，他也是Salazar·Slytherin，用讨厌的口气直接喊出Prince家族始祖的四巨头之一——
　　Snape也爱Hogwarts，他更爱Slytherin，纵然他的人生再痛苦，他不能否认他从心底里敬畏着让他进入魔药世界的魔法，他尊敬蛇祖。
　　所以他竭力控制着情绪，Harry抬手，嘴里快速闪过几个古魔文设下禁制，Snape甚至隐约听到一句，“拜托了，Hogwarts。”，他感激地（这世界疯了，他想）看了Harry一眼，将他所知的黑魔王的一切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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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噼里啪啦地想着，Harry安静地听完，闭上眼睛首先道，“我感激你的信任。”
　　Snape的心因Harry口气中的冰冷刺骨颤抖了一下。
　　“你有千百万条理由可以恨我，我的存在以及我本人，这无妨。不过你更应该认识到，你在Salazar·Slytherin的成型中起到了一个关键的作用——作为一名Prince而言，这是造成你命运悲剧的元凶——呵，预言者……你因我介入历史改变其轨迹而遭到了责罚。从这点上来说，我希望你在憎恨我的同时不要忘了憎恨Salazar·Slytherin的存在。此外，你也有足够的理智接受我的……赎罪。”Harry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完这一切，双眸打开直勾勾地盯着Snape，“我并非单纯是双亲的延续，请认识这一点。”
　　——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鞭笞着Snape内心的懦弱，将他的伤口恶狠狠地撕开，Harry却一点也不留给Snape喘息的时间。
　　“——如果这些你都想清楚了，我不介意立刻送你上路。我相信在地……那里你可以好好向我的母亲赎罪，同时狠狠给我的父亲来那么一下。”Harry口气渐渐放软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他的左手漫不经心地抬起，柔嫩的腕部像是不能支撑手的重量般微微下垂，食指笔挺指向Snape的眉心，指尖凝聚着一道银色的光华。
　　“这叫灵魂分割，能让你立刻去那个世界，不做停留。”Harry扬起一边的嘴角，轻快地解释。
　　“如何？想通了没有？反正你已经生无可恋，我想你也不必再担心我的安危——经由我的手，你不会更加心安理得一点？”
　　步步紧逼，退无可退。
　　蛇祖会的，毫无疑问他会这样做的，Snape毫不怀疑，只要他承认了，那道光就会打中他的灵魂让他升天。
　　“您是对的——”
　　银光大胜，呼之欲出。
　　“可正如你所见，我一直在自虐，并且短时期内没有改变的打算。”他干巴巴地接口。
　　银光消失了。
　　“Perfect。”Harry赞叹道，“我的……小院长。”他的绿眸闪过一丝挑逗的笑意，“我允许你叫我Potter，Mr。Potter，救世主，黄金男孩……诸如此类……只要你想得到的，都可以。”
　　Snape感觉自己从地狱里走了一遭，直到那名钥咒的效力松了些却依旧完美地运转着时他才回过神——这就是蛇祖的力量，只是一句话而已，精准地掌控。一个晚上对古魔法的研读才能让人更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但他同时也是巫师界的救世主，本应该背负沉重包袱的孩子——不如说，蛇祖本身也许就还是个孩子？——想到这点，Snape从未有过地放松。
　　至少，Lily的孩子，不，Harry不再是个棋子了。
　　“想去我的书房吗？”
　　“？”
　　“我知道你打开了第一条规则。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里面的，我也有只有我一个人才能进入的禁地。”Harry淡淡道。
　　“……传闻中的密室？”Snape心中升起一种不安感，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
　　“五十年前打开的，不是我的东西。”Harry皱了皱眉头，“应该是小Gaunt的。”
　　“哦。”不知道所谓的小Gaunt是哪位传闻中的……
　　“Aran·Gaunt。”Harry懒洋洋地起身，“好了。咱们走吧。”
　　Snape站在原地，很想讽刺一句说，“你会读心术吗？”接着对自己的居然如同个麻瓜一般产生这种念头感到无力，他的大脑封闭术就那么没用？
　　“不要摆出这种表情，任何咒术都有其反咒术，我只是恰巧知道破解你这个思想屏障的反咒术罢了，并非有意倾听。”
　　“反咒术？”
　　“魔力本身就是能量存在形式的一种。为什么巫师的寿命通常比普通人类要长？”Harry活动了一下胳膊，“魔力可以转化为生命能量，同样，生命能量也可以……”他带着一种虚无缥缈的语气结束了回答。
　　“比如说爱神的祝福？”Snape试探性地问。
　　“对。这是一个强大的咒语。因为祭品付出很大。”Harry双手插在口袋里，对自己施展了一个幻身咒出门。
　　他们并没有走密道，此刻他们正走在通往奖杯室的道路上。
　　Harry终于将自己此行的小小目的告诉了Snape，“Draco并没有向我邀约时间，我猜几只小狮子八成是要被管理员的猫咪追着跑了，还是过去看看的好。”
　　Snape也不放心四处夜游的学生，况且他需要在小狮子身上找到……啊……
　　虽然自己完全被骗了，不过他也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幻身咒跟上。

　　Stage　seven

　　出乎他们的意料，Draco单人赴约了。
　　Harry抚额，小小龙难道是真的想和救世主交朋友？不错，他是奇怪为何Draco让他作为助手，毕竟Draco知道自己今晚的禁闭。
　　原来是为了自己留一席话语权。小狮子们最先挑衅的是自己，如果他不参加决斗，铁定会被传言为躲在Malfoy家后的跟班。
　　对双方都不怎么样的主意。
　　他有点小看这个心性单纯的小贵族。是个不错的孩子。
　　Draco并未与看上去已经有分歧的Weasley和Granger纠缠，他一边放几个不痛不痒的小咒语，一边将两只小狮子引向门外——Harry产生了一丝愧疚感，这件事他已经通知给了那个看上去脾气不怎样的管理员，他也不知道今晚与小院长的谈话会持续到何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半路上与小狮子们周旋的Draco先发现的Noris夫人，他脸色煞白地压低声音对两个没反应过来的对手吼了一声，“跑！”，便慌不择路地逃窜起来。
　　没等Harry反应过来，三只小动物已经被逼到四楼禁区门前，并且Granger还用一个阿拉霍洞开咒就打开了所谓禁地的门。
　　搞什么！开门咒居然是个白痴的——没多想，Harry也闪身进了门，一把撤掉了幻身咒，脸色铁青地瞪了惊魂未定的Draco一眼。
　　“Ha——Harrryyy——你、你怎么在这儿！”飞速的逃跑令Draco失去了优雅的腔调，小动物们都被Harry幽灵般的出现吓地跳了起来。Draco之前对两只小狮子解释说的Harry在暗处救援的谎言不攻自破，他惨白的脸在说完后立刻浮起淡淡的红晕，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
　　Harry神情不定地看了一眼跑进门却没有解除幻身咒，反倒连续加了几十个反追踪咒在自己身上的Snape，没有理会小姑娘发现三头犬的尖叫和Draco的质问，手指在黑袍中迅速画了一个小型的幻觉系魔法阵后才将手按在Hogwarts古老的墙上，念了一句，“φ，G…Ⅱ…OR”
　　然后飞速转身抬起魔杖十分拉风地大喊了一句阿拉霍洞开打开门，对着三个已经吓傻了的孩子们喊道，“跑！”
　　小姑娘此刻已经六神无主，首先大哭一声转身就跑，不过她还记得抓过了Weasley的手，Draco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你，你呢？”
　　Harry侧身对着他们，右手仍然举着魔杖，藏在袍子下的左手掌心正无声燃烧着一团黑色的火光，他眉头不耐地皱起，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词，“滚！”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Draco却不知怎么能明白Harry此时的怒火，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抓起因为Draco问话又奇怪停下脚步的小姑娘的手腕就往外跑，“你干什么！Malfoy！你这混蛋！Harry·Potte还在里面！你真以为他能解决那只三只头的魔犬吗？你在让他送死！”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Granger！该死的！什么魔犬！那是地狱犬！你以为Dumbledore那老疯子干什么吃的说‘惨死’！”
　　“那你还——！”
　　Draco一出外面就放开了Granger的手腕，“你不要问我！你一开始不就跑了吗？！”
　　女孩涨红了脸，“我，我，我又不是他的朋友——我们应该立刻找老师！”
　　Draco冷笑一声，“我逃的方向自然是地窖的方向，和四楼禁区完全相反——Granger，别把我和你们这种蠢狮子相提并论，你以为是什么东西把我们引到了这里？！”
　　Harry方才对城堡下了死命令——他简直不敢相信现任校长对孩子们做的事——居然擅自移动楼梯将孩子们送到一头地狱犬面前！开门咒居然是个用来锁定非魔法生物的阿拉霍洞开？！——他以为学生都是麻瓜？
　　他可没有兴趣搅和白胡子老头儿的养成游戏——尤其那老头还让Hogwarts干了不愿干的事，威胁到学生的安全。
　　切！——简直不可饶恕。
　　他又完善了方才布下的简易幻术魔法阵，地狱犬脚下有个活板门，下面应该还有禁制才对。Snape刚才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校长对这个地方的监视——所以禁制里应该有小院长的一份，这很好。至于校长对今晚骚动的疑惑，也只有让小院长去解释了。Harry调用了Hogwarts的一些魔力来维持魔法阵，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长久大计。
　　Harry甩手，用黑火烧掉了地狱犬的一个脑袋，在地狱犬恶鬼般眼神的注视下，他摘下了眼镜，在那一瞬间——
　　一股庞大的魔力定向挤压着地狱犬身体的每一处，在外围的Snape都能感受到那肆虐的魔压，他清楚地看见Harry的双目闪动着慑人的绿光，不是幽绿，而是翠绿——他是变色龙吗？Snape苦中作乐地想。
　　｛听得懂吗？｝处于风眼的Harry收敛了一些魔压，蹲下来平视着地狱犬。地狱犬喘息着，眼神已经由最初的愤怒变成了敬畏，不知道是因为Harry的魔压还是因为蛇佬腔。他顺从地低下头。
　　｛还没成年？族长呢？｝地狱犬眼神流露出一丝无助，呜呜地叫着，口不能言。
　　Harry有些郁闷，又无比怀念起了Helga的存在，｛算了，脑袋还能长吧，我可是特地用了地狱火——不过，你还是只幼崽……｝
　　地狱犬委屈地低下头，叫了一声。
　　｛才一岁？！小家伙……｝Harry呻吟一声，不觉得此时把它放入禁林是个美妙的主意，｛那就继续呆在这里。｝
　　地狱犬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看着Harry，Harry两眼一翻，｛得了，先把头给我养回来再说。｝他似乎已经忘了把小地狱犬头给烧掉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了。
　　地狱犬不敢多说什么，顺从地趴在地上，Harry又为他画了个魔法阵让他可以吸收一定量城堡聚集而来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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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nape对Harry的一切认知已经开始走向麻木，包括他正在说蛇佬腔这个事实——实在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亲耳听见还是让他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凉意，黑魔王也会说蛇语——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蛇语在魔法生物中是通用语。
　　“不是。”Harry站起来，“有些生物可以。”
　　“小院长，这头地狱犬怎么进来的知道吗？虽然是头小崽子，才一岁。”他们一边回地窖一边谈论方才的事。
　　“Hagrid弄来的，他有半巨人血统。”这也并非什么秘密了，估计蛇祖也已经看出来，开学宴上就能看到Hagrid。
　　“嗯，另一位是矮人吧。”Harry敲了敲手，“巨人族的传承可是很霸道的，他们能力出众。”
　　可不是吗？战斗武器，就是——
　　“不够聪明。”Harry点头做了总结，“一根筋儿——那么，校长发现你了吗？”他转回头关心地问。
　　Snape摇了摇头，Harry得意地扬了扬眉，“我就知道Hogwarts的办事效率极高。”说完他还伸手宠溺地拍了拍路旁站着的盔甲，Snape发誓他根本没有听见盔甲突然振作了精神般的“咯吱”声。
　　“嗯，我想四楼的禁地八成是为了我准备的，可是把孩子们牵扯进来总不是很好。”Harry语气很委婉，不过Snape还是能听出蛇祖的不满，虽然应该还没有碰到他的底线。
　　“你们现在对魔法阵有传承吗？白胡子老头知道些什么吗？”快到地窖时，Harry又突然问。
　　“他与Nicolas·Flamel有所来往。”炼金术中似乎会用到魔法图阵。
　　“哦～那位炼金术士呀。这可有些不好办。”Harry突然停住，有些烦恼地伸手在空气中胡乱抓了一番，似乎从什么地方取了两本书般从空气中拽出了两本书，“Helga的随笔、给我的书信整理和我的一本藏书。”他将书丢给了Snape，“书房就下次带你去吧，我困死了。”说罢快乐地向Snape挥手道别转身回宿舍。
　　Snape低头看着手里的两本书，嘴角狠狠抽动了两下。现在，好像已经午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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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进入宿舍时，Draco正坐在床沿一脸生闷气的样子。他们是一间宿舍的，可惜连续两天了，他都没在宵禁前看到过Harry。
　　见Harry进来，Draco拿起两块巧克力就向Harry砸去，Harry轻巧接过，一股脑儿剥了扔进嘴巴。
　　葡萄酒和杜松子酒口味的——有一点Snape猜错了，Harry并非在人少的地方就会话多，到目前为止，也只有Snape一人和非人生物成功让Harry说出一长串的话，至于别人，Harry依旧维持着三个字以内的准则。
　　“Good。”他扬了扬糖纸，“Thanks。”
　　Draco怪叫了一声似乎骂了一句脏话，一头栽倒在床上翻滚起来，大声嚷嚷着“头痛！”“服了你了”什么的。
　　Harry心情愉悦地进入盥洗室，贵族小朋友就是懂事，不该问的不问，虽然表情憋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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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出来，他边擦头发边掀开四柱床的帷幔拍了拍正装睡着的小龙的屁股，Draco一头坐起，恶狠狠地盯着Harry，口气不善道，“干嘛？”
　　Harry对Draco鸟窝般的头发闷声笑起来，——“总比你那头型好！”Draco火爆地抓起床头的梳子胡乱往头上抹了两下。
　　“Snape教授。”Harry终于止住了笑，郑重介绍道。
　　“你是说教父当时在附近？”Draco已经渐渐习惯了Harry的说话方式，猜测道。
　　Harry点点头，Draco摸了摸下巴，“那又为什么这么着急把我们赶回去？”
　　“校长。”Harry又吐了个词儿，并悄悄在宿舍周围设下禁制。
　　Draco倒吸一口冷气，其他他刚刚已经非常后悔在走廊里大声对Granger爆出那番话。但当时情况不容他多想，慌忙中顺着一个向下的楼梯他毫不费力地就回到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