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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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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老板闻言大喜,顿时到后面忙去了。
曾一阳心想,四只鸡,吃的完吗?等到端上来,才现这鸡,比鹌鹑大不了多少。好在鸡汤不放辣椒,小心的舀了一匙汤,喝到嘴里,才知道其中的鲜,就差眉毛掉下来了。
胃口大开,就着鸡汤,吃了一海碗扩面条,神情气爽的走出了饭馆,并肩和周建屏走在回指挥部的路上。
偷偷的打量边上的这位老红军,长期的战争生涯,让他的背微微有点驼,帽子边上露出的茬,也是半黑半白,加上条件艰苦,脸色也不好,整张脸都呈蜡黄色。不知不觉见,曾一阳有些担心起他的身体来了。
周建屏被连日的胜利,唤起了心中的希望,他总以为,这辈子革命一生,算是看不到革命胜利的日子了。作为两军的军事主官,他又不得不为军队今后的动向着急,这个地方呆不长,是分兵还是合兵打一其一点,困扰了他足足两天,还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曾军长,部队一直在这一带,已经两天了,但是足足不见中央的命令,老实说我是没底啊!”好不容易打出了深山,又有了如此好的装备,他也不想回去。
曾一阳认识周建屏不过两天,但他已经对周建屏佩服的不得了,从军二十年,一直为一个理想而苦苦奋斗的老同志,他不敬佩都不行。从反袁战争,护法战争,再到北伐,参加红军,他就是一个精神上的斗士,从来没有屈服的时候。
曾一阳欠欠身说:“周军长,你还是叫我一阳好了,他们都这么叫,显得亲切。”
“嫌我老模老样,不中用?”周建屏难得开玩笑说。
“难能呢?您老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曾一阳笑着说,随后话锋一转:“我估计中央的命令明后两天一定会下达,最有可能的就是攻打金溪和资溪。彻底解决黎川一路的敌人封锁,从而使被动变主动。”
“金溪是我老家,说起来多年未去,好,就趁着这大好局面,衣锦还乡一次。”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但他脸上不禁有些失望,此刻最佳的攻击点不是解黎川的封锁,而是打蛇打七寸,一举拿下抚州,彻底断绝十八军前线三个师的退路,打死十八军这只恶虎。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七十章南线战事
一国元的到来,南昌行营的接待不可谓不隆重,军乐队,鲜花,都是缺少不了的,还有就是闻之而来,却被军警拦在一边的记者。
让一些同行激愤的是,其中一个穿着黑西装,挎着照相机,带着文明帽的家伙,竟然被荷枪实弹的侍卫们放了进去。走到跟在蒋介石后面不远处的戴笠身边,侧头低语几句。
戴笠脸上的笑容立刻就隐了下去,随之带着忧虑的神色左右打量了阴笑着的熊式辉,和正在向蒋介石低声汇报的陈诚。
等到上了轿车,戴笠才找到了接近蒋介石的机会,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反光镜中,打量了一会儿闭目养神的蒋介石,思索着要如何开口。
“雨农,有话就说,不要遮遮掩掩的。”蒋介石闭着眼睛,其实还是睁开一条缝隙,借机查看手下。这也就是他的习惯了,总是在政治上走钢丝的他,已经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列入了可能背叛的行列。
尤其这几年,他的政治地位不稳,又是中原大战,又是孙科倒蒋。委员长的这个位置,就像是屋檐下的马蜂窝,上去了,就有人要捅下来。
这也就是他力主扶持戴笠,让其通过帮派,军官组织一个庞大的特务集团。
戴笠小心的说:“校长,据我手下在江西的情报人员报告,赣东,信江流域,出现一股红匪。短短几天之内,就让**损失过四个旅,独立三十二旅、补充第一旅、第五师相继......”
“娘希匹,一帮饭桶。”蒋介石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赣东的兵力布置不多,是因为红军在赣东的实力本来就弱,一个红十军,才四千来人枪,哪里需要重兵围剿。
手中握着文明棍的把手,不断的戳击这汽车的地盘。如果不是在汽车里,说不定就举棍子要打人了。
戴笠见情况不对,他可不想成为蒋介石的出气筒,但不幸的是,他往往逃不掉这种悲惨的命运。历史上的蒋介石,可不像电影中那么好说话,就一句‘国骂’,来泄他心中的不满。对于手下,不但骂人是常有的事,而且盛怒之下,还会大打出手。
气也气过了,火也过来,蒋介石才想起来问:“周建屏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量,消息有没有探查到是谁带部队的?彭德怀,还是**?”
戴笠有些冒汗了,因为他想起来,带队的好像是个‘小孩’?听说是刚回国的,他的手下还在上海租界跟踪过一次,可惜跟丢了。
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才唯唯诺诺的说:“校长英明,确实不是周建屏。”
“恩。”蒋介石对自己的分析很满意,点头示意戴笠继续。
戴笠无奈,只好接着说:“听说是一个刚从欧洲来的年轻人,大概十七八......”
“果然。”戴笠心中不由一紧,一团白色的物体,飞向他面门飞来,拿到手中才现是蒋介石的手绢。赶紧献媚的将手绢递到蒋介石面前,地声说:“校长,您的手绢不小心掉了。”
“哦——”蒋介石有些尴尬的接过手绢,顺势擦了擦他那油光瓦亮的脑门,忍不住深深的叹气道:“你继续说吧!”
“其实这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他太年轻了,据回报,他是乘着英国的一艘客轮到上海,叫曾一阳。校长放心,学生一定将他揪出来,解除党国的这个大患。”戴笠恶狠狠的咬牙说。
“曾一阳?”蒋介石突然脑中出现了一个人,记忆有些模糊,不大清楚模样了,但名字却深深的刻在了脑中。
戴笠惊讶的不知所以的问:“校长认识此人?”
“如果是他的话,你不见得是对手。”说话间,蒋介石露出了可惜的神色,这种神色在他谈及黄埔三杰之一的陈赓时也会有,但这次显得更加的惋惜。戴笠的心中不禁有种失落感,感觉失宠,不被关注的伤感之情悠然而生。
顿时,暗暗誓,一定要抓住曾一阳,一解这心头之恨。
“算了,如果他们逃回来,安排他们先去浙江重编部队,就按照原来的番号。”蒋介石说完,就闭上眼睛,枕着背后的靠垫,不再说话。
戴笠恼怒的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嫉妒了,就想事毒草一样,越毒越迷人,嫉妒的心也是这么容易生长。更让他诧异的是,败军之将,反而不责罚,破天荒的给了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蒋介石已经来南昌两天了,这两天里,他不断的念叨着一个人,曾让,这个在他眼里,军政无疑都是一把好手的人才,是他一直想招揽的对象。
他哪里想得到,曾让的军事才能,不少都是被曾一阳给逼的,后来认识了一个德国武官,约瑟夫·冯·舍费尔,这个在东方失意的德国贵族军官,虽然生活上不如意,但是他的军事素养。就想他的家族一样,有着深厚的基淀。
为了和曾让套近乎,还未上位的蒋介石,还特意陪着曾让看过一次曾一阳。
一见之下,顿时想到了招揽之心,但当时曾一阳才十来岁,想招揽显得不太慎重。况且,曾一阳一听来人是老蒋,顿时不冷不热的,没有好脸色。
曾让也诧异儿子的反常。
这些陈年往事,都汇聚在一起,让蒋介石不禁无力于想起大革命时期,轰轰烈烈的东征和北伐之战。
从容共,限共、排共到剿共,他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转变,但之后,就是无休止的内战,一直无力顾及红军。等到他腾出手来,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日本人又来了,如果打的是山东,华北,他说不定还真忍了。
但一二八的战场在上海,一个动摇他后台经济支撑的大本营,他再忍,真还成‘忍者’了。
于是,他飙了,飙的结果是,和红军藕断丝连的第十九路军,在淞沪战场,损失过半,而他不禁获得了名声,还获得了空前的支持。
这让他又萌生了,了结红军的想法。大举动用中央军精锐部队,在江西,红军中最大的一个根据地,就等秋收过后,全面向苏区进攻。
准备到南昌来勉力和督训一些手下将领,要全力为党国着想,为消灭江西红军不要带有成见。刚下飞机,就听到一个师两个旅,将近三万人,被一股不明所以的红军围歼,除了第五师跑出一个刚组建的独立旅,其他部队渺无音讯。
训斥变成了谩骂,蒋介石再也受不了,自己养了一群饭桶的事实,除了争权夺利之外,一无是处。
两天,仅仅是两天,十八军的第四十三师就被红三军团,堵在资溪,进又不能进,退又无路可退,很明显,他要是敢退的话,曾一阳不介意帮三军团多缴获些物资。
宜黄,南城一线的三个十八军主力师,也被一军团死死的拖住,施展不开。连日电令何健从湖南调运物资,通过萍乡送到吉安,确保十八军的精锐能够获得充分的补给。
蒋介石甚至还妄想,如果以11师为先锋,左右由52师、59师策应两翼,直插红军的苏区伏地,来一个中心开花,不但能扭转乾坤,将战局推进到预想的山区,还能让红军收缩防线,被动和**决战。
决战,这个一直是中央军最理想的战斗方式,不但中央军可以挥6军空军优势,而且还能在兵力上源源不断的补给。而红军却无法获得有效的物资,即便是用中央军最精锐的部队,一对一的和红军拼伤亡,蒋介石也在所不惜。
这也就是为什么,蒋介石动用了他手底下最精锐的军事集团,在江西驻防的原因。
此刻,资溪城外,红旗招展,丝毫不以为意的在敌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兵力,红军第一次将一个师的中央军,围在了县城之中。
除了贴近城墙的一些简易工事,连土木暗堡都没来得及构筑。
刘绍先看着城外的红军,心里是哇凉哇凉的,请求退往抚州的电报不但被驳回,而且连带着被训斥了一通。说什么,要为党国成仁也在所不惜的精神,让他固守资溪七天,七天后援军就到。
三军团指挥所被安排在城外,一个小村子里,此刻指挥所里的几个人都犯难了,这敌人是被围住了,但攻城?这不是开玩笑嘛!
红军没大口径的炮,攻城只是徒增伤亡。
彭老总看着城里交通站的同志,冒着生命的危险,送出来的资溪城防。越看,心越烦,一把除下绣着红星的八角帽,用力往桌子上一扔。
对边上的参谋说道:“拼了,命令部队先休息,等天色暗下来,准备夜攻。”
“是。”
参谋刚走出去,村口就变得热闹起来,不断有红军战士欢呼雀跃。还没打仗,就像是已经胜利攻下县城似的。
彭总疑惑的走出院子,远远的看去,两门都是由六匹马拉着的大炮,正一跳一跃的行进在乡间的土路上。打着红军的军旗,踏着尘土,一路快跑来。
战马倔强的打着响鼻,不甘心的扭着脖子,站立在了彭总身边。
一个瘦弱的战士,穿着国民党军的军服,只不过脖子上多了一条红布条。
难道是有那个中央军的部队投诚,带着炮队来支援自己了?
其中一个瘦弱的战士,从炮架后的座位上跳下来,跑步到了彭总身边,一丝不苟的敬礼喊到:“红四十军,独立团副团长,王立。向彭总指挥问好。”
彭总点头,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打过招呼了。但眼神还没有从眼前的两架山炮上转过来,“说吧,你们军长派你们过来,是何来意?”
“军长嘱咐我,将我军缴获的部分火炮和弹药,送到前线,请总指挥接收。”王立不卑不亢的说。
彭总也有惊讶的时候,看着两门涂抹着绿色油漆的野炮,知道都是75口径的大炮,再看看王立,感慨的说:“回去告诉你们军长,我老彭欠他一个人情。”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七十一章冤大头?
接到王立的回传,曾一阳乐的都闭不了嘴了,彭总不是表扬自己,而是说欠他一个人情。
这买卖做的合适。除了一些口径大的迫击炮是宝贝,曾一阳还真想不出,除了平原地区,这些动不动就要六匹马来拉的大家伙,还能够运到山里去。即便是在转移过程中,这些更是妨碍部队快机动的累赘。
想到野炮的弹道弧度低,几乎可以直射,如果用在攻城上,简直是事半功倍。
当即,将两门野炮送到三军团,他不过是想试验一下,这样做的效果如何。
“周炎,赶紧去备马,我和陈副军长要去前线。”曾一阳忙着对周炎嘱咐,随即拉过陈光,小声的嘱咐道:“我们这次去研究如何在进行攻城战,至于我们的意见则一个不要提起,而且还要带走军部的参谋,一起去,找办法,总结经验,这样的机会难得。”
陈光不为其意的摇摇头,想到,彭总的性格外刚内柔,哪里会那么容易被人看透。再说,攻城对于装备简陋的红军来说,是一个全军的难题。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由独立团的骑兵连护送,快向资溪方向飞奔而去,这支新组建的骑兵,虽然在骑术上还显得很稚嫩。即便不能上战场,但战士们努力的和自己的战马培养感情,不少战士都是和战马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几乎除了训练,就是住到了马厩里。
近半个月的努力,不但学会基本的马术,而且开始在王立的带领下,开始了骑兵的劈刺训练。假以时日,必定成为一支奇兵,在战场上驰骋。
来到三军团指挥部所在的三家村,曾一阳一行被警卫营的战士围了起来,紧张的盯着不断打着响鼻,不太安分的战马。
红军有马匹,但一般都是长坐骑,或者通讯需要,从来没有出现过成建制的骑兵部队。就将曾一阳一行,归结为来历不明的人物。
曾一阳和陈光几个对视了一眼,相继下马,想村口走去。领头的红军连长,顿时将枪击一拉,止住了曾一阳等人的步伐。
陈光见状,顿时火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都是红军,有将枪口对准自己同志的吗?”
陈光指着自己红军军帽,就是一通吼。
担任警卫的红军连长,也看出了陈光一定是位长,但职责所在,不敢擅自主张,只好硬着头皮说:“长,我们接到的命令,不让一个行迹可以的人接近村子,等我们汇报后,我们领导就会让你们进村。”
“好小子,还挺硬。你就告诉彭总,我是红四十军的副军长,陈光。和我们军长一起来三军团学习战斗经验的。”陈光怒气中烧的大喝道。
红军连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陈光?他听说过,一军团的一员虎将,在红军中也是擅长打硬仗出名的,当然更让他为难的是,彭总是他一个小连长能见到的?还不得先报告保卫科的同志,然后再通知在指挥部的各位长。
正在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
一个不下于陈光的声音,在不远处说道:“陈光,你小子长能耐了,敢吼我的兵。”来人穿着白的军装,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陈光见状,立刻敬礼,笑着说:“彭总,我那敢啊!不久是这位小同志用枪指着我,让我难堪吗?”
彭总早就被陈光身后的骑兵连给吸引住了,连径直走到了骑兵前,不断的打量这这些雄壮的战马。
走过曾一阳身边,曾一阳刚想向彭总问好,却见彭总不过是笑笑点头,就无视他一样。曾一阳或许还不知道,彭总以为曾一阳不过是陈光的随行,但他不看好曾一阳,长的还算高大,就是太文弱了些,当个文书行。
彭总旁若无人的径直走过,让边上的陈光看傻了眼。担心的撇了眼曾一阳,好在看见曾一阳不为意的样子。刚想开口给彭总介绍,却现曾一阳突然跑到彭总跟前,立正敬礼道:“报告,红四十军军长,曾一阳见过长。”
彭总神情愕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想到,曾一阳会这陈光一起来到他的指挥部,更想不到的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曾一阳,好像是身高九尺挂零、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拳头有笑过般大,吼一声地动山摇。
一直都在前线的彭总,只不过从自己的警卫排里,道听途说的,知道了一知半解。当然,他不会认为曾一阳长的像个门神似的,不过一个大汉形象是逃不了的。
呵呵笑着,彭总也不好意思起来,刚刚受了对方的好处,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就见彭总笑着随口道:“我还以为是陈光身边的文书,没想到是你。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的智慧是永远不会过时的。”
曾一阳笑呵呵的说:“可不是太年轻了,就是运气好一点,打了几次顺风仗。可比不上您,都是实打实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功绩。”
“还是得感谢你啊!送来了几门我们急需的火炮,这下打下资溪我心里有底了。”彭总握着曾一阳的手,感慨的说道。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被人夸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曾一阳认真的说:“红军本是一家,不分彼此。”
彭总当即赞道:“好一个不分彼此,不得不说,有学问的同志,觉悟就是高。我看大家也都别客套了,走到进屋去喝口水,我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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