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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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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不与官斗,一向根深蒂固,她属于传统式的妇女更是深受影响,说不担忧根本不可能。
边上鲁惜约面容一紧,走出来道:“都是我的错……”
陈剑臣一挥手打断:“不关你的事,不要胡思乱想。时候不早了,做晚饭吃吧,我饿了。”
晚饭是在金针斋做的,下厨的是阿宝和翠儿,鲁惜约想帮忙,只是她不曾做过这些事情,着实插不进手去,只急得眼泪儿在眼眶内打转。
王复三人自是都留下来用膳,吃饱喝足后才告辞离去。离去之时,萧寒枫一摸身上,面色顿时一变。
王复问:“寒枫,怎么啦?”
萧寒枫急道:“绣花鞋不见了。”
那绣花鞋,就是卞家小姐送给他的定情之物,本来贴身藏在怀内,不料现在却没了。
听到他遗失了东西,众人纷纷帮他寻找,可哪里还找得着?不知掉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被别人拣走了。
绣花鞋丢失,萧寒枫大为沮丧。虽然门户之见注定他和卞家小姐有缘无份,可藏得一件对方的私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能拥靴而眠,慰藉相思,睹物思人一番。没想到如今连鞋子都留不住,叫他如何不懊恼?
王复诸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很套路化地安慰他,然后提议结伴再去别的地方喝酒,要用酒水浇愁肠,却被萧寒枫拒绝了,他一个人满怀心事的先行离去。
第两百零七章:旖旎
“留仙,我是不是很没用?”
月色洒落下来,庭院树木婆娑,偶尔有风吹过,枝叶摇曳,在地面上烙下零碎的不规则的图形。
金针斋后院中有一个小小的亭子,亭中陈剑臣和鲁惜约相依而坐,任由月光沐浴在身上。
少女神色迷茫,呆呆地仰着头,眼神空空的,仿佛没有焦点:“可我真得很努力很努力的了,但为什么有些事情怎么都避不开,逃不掉?”
念及白天的遭遇,心有余悸,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纠结到了一块,理不清,找不到答案。
这一次,又是陈剑臣挺身而出,为了她而得罪了黑白通吃的宋崇,于是在少女的心中,觉得自己完全成为了陈剑臣的累赘,一直在拖累他,而无任何的助力建树,哪怕想亲自下厨做个小菜来表示心意都做不到。
她阅人多矣,了解像宋崇这一类人,官不官,匪不匪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手段都会施展而出。今天得罪了他,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不顾一切报复打击,稍不小心,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莫名的,鲁惜约又想起那仇人李逸风。只是相比李逸风,宋崇却更霸道,更不择手段,更难以应付。
这一次,没有了皇甫父女的臂助帮忙,留仙还能化险为夷吗?如果他受到了什么伤害,就是自己害了陈剑臣。
坊间已有不少的议论响起,很自然又翻起她那清倌人的卑贱出身,隐隐间把她形容成了只会“招蜂惹蝶”的害人精……
这些非议,大都出自妇女之口;而那些妇女,其中不少人都曾接受过鲁惜约的针灸治疗,可以说是她的病人。
然而事端一起,流言蜚语满天飞,妇女们所记的就不再是少女精湛的医术,以及解除她们病痛的恩惠了,更多的却是心中涌起的妒忌。
这些妒忌,既源于少女的美貌,也来自妇女对于丈夫们每当经过金针斋时都会偷看几眼的干醋!
鲁惜约耸然发现,不管她如何的与人为善,如何的救死扶伤,但出身青楼的污点始终洗脱不去,一直都像大山般沉甸甸地压在自己身上。
原来所谓“从良”,只是一件笑话。
这林林种种,从根本上动摇了少女的信念,由于价值观上的自我否定,而产生出许多自卑自怜的负面情绪,乃至于开始思索“生存有无必要”那一类近乎要轻生的念头了。
“留仙,不如你去和伯母说,把我们的婚事退了吧。”
纵然百般不愿,但还是说出了这一句。月光内,有晶莹的泪水悄悄滑落——莫三娘出身乡野,性子淳朴,不去计较那些闲言碎语,可鲁惜约本身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陈剑臣蓦然伸出手去,轻轻覆盖住少女的额头。
鲁惜约觉得奇怪,问:“留仙,你这是……”
“你没有发烧。”
陈剑臣很认真地道。
鲁惜约轻轻咬着红唇:“我当然没有发烧。”
“所以你不该说胡话。”
陈剑臣与她面对面,四目相对,一字字地说道。
“我……”
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去就被陈剑臣给堵住了,堵上来的是少年的嘴。
陈剑臣的这一记堪称狂野的动作,彻底把少女惊住了,只觉得自己的红唇被吻住,脑海嗡的一响,霎时变得空白——
要知道,以往陈剑臣给予她的印象,都是文雅而且礼貌的。
礼貌得近乎冷漠,总是若即若离,更不曾做过什么超越礼仪的事情来,哪怕第一次拥抱,都能感觉到这书生全身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
如此生涩的反应让少女既感到喜欢,又觉得尴尬,总像是自己在主动勾引他一样,常常让内心有一股莫名的内疚感。同时对于陈剑臣“不开窍”般的榆木疙瘩表现有些嗔恼,会埋怨他不解风情……
但眼下,今晚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来得突兀而且迅猛。猛烈到鲁惜约都不知如何面对是好,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坐在那儿任由陈剑臣予取予求,自己反而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间,唇合,唇分。
陈剑臣继续看着她,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小可恶:“现在,你不会再提什么退婚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你的清白都被我夺去了,就是我的人了。
鲁惜约整个人怔住,两片红霞却早已飞上了双颊,烧得一颗心都在砰砰砰地乱跳,脑子乱糟糟的,基本丧失了组织言语的思维能力。
她固然出身青楼,见过许许多多“儿童不宜”的情景场面,可作为一个清清白白的清倌人,时至今晚这一刻,她才深刻体会到:没吃过猪肉就是没吃过猪肉,就算天天望着猪跑,都是不可替代的。
第一次的滋味,很眩晕,很奇怪,就像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样……并且,还很想尝试第二次呢。
其实陈剑臣也想。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培养出来的谦谦公子,讲究“发乎情,止乎礼”什么的,一言以蔽之:想好了就去做!
亭子内的气氛似乎突然凝固了起来。
许久,鲁惜约终于适应了过来,鼓起勇气问道:“留仙,你真不是因为可怜我同情我才答应我们的婚事的?”
陈剑臣一耸肩:“你又开始说胡话了,难道还需要治疗一次?”
刚才那双唇结合的亲昵居然被他当做是治疗,少女不禁一跺脚:“哪里……我是真得很想知道。”
陈剑臣稳稳地抓住她的手,斩钉切铁地道:“不是。”
少女娇躯一颤,晶莹的泪珠不住地往下掉,然后整个人扑进了陈剑臣的怀里,她抱得是那么的紧,几乎想要把自己的身躯揉进陈剑臣的体内,合为一体。
时值夏天,天气颇热,大家的衣服穿得都有些单薄,如此亲密的拥抱,衣衫似乎都失去了膈膜的作用。陈剑臣顿时感到娇躯如火,无时不刻不在灼烧着,尤其少女的双峰,正要命地顶着自己的锁骨处,甚至能亲切感受到两点的凸起……
少年人血气方刚,何况驾驭强壮的身体的是一个现代化的灵魂?
剑及覆及,一双大手早已绕过去覆上那极富弹性的翘臀之上。
敏感地带受袭,鲁惜约全身一抖,顿时软了下来,变得整个人都挂在了陈剑臣的身上,吐气如兰,媚眼若丝。
面对这一副千娇百媚的姿态,陈剑臣内心隐藏着的那头猛虎终于被彻底引动,右手一翻,已从衣衫间的空当里钻进去,非常准确地握住一团柔腻。手感如牛奶般丝滑,弹性十足。
要害被抓,少女一声嘤咛,小嘴微微地张开着……
“小姐,我可以过来吗?”
就在一发不可收拾之际,丫鬟翠儿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起。
嗯……
鲁惜约赶紧脱身开去,本想站起来,可全身怯弱无力,只能保持坐着的姿态,一张脸早就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却连有些凌乱的衣衫都没有整理。看上去,倒像被人捉住偷情的可怜儿。
陈剑臣干咳一声,问:“嗯,怎么啦?”
“回禀公子,莲子羹做好了,正准备端过来给你和小姐吃。”
“那端过来吧。”
很快,翠儿就端了两碗莲子羹放到亭子中间的石桌上,偷眼看了看螓首低垂的小姐,不由抿嘴一笑,然后很识趣地又离开了。
她走后,鲁惜约才敢抬起头,两颊红晕未散,白了陈剑臣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坏。”神情似嗔似喜,风情无限。
引得陈剑臣内心又是一阵躁动,这种娇媚的女儿情态,对于正常的男人实在太具有杀伤力了,双臂一伸,又将少女拥入怀里,就要上下其手。
“留仙,留到我们大婚那一天好吗?”
少女忽然说道。
陈剑臣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双手不再乱动,道:“嗯,好吧。”
“如果你真想要,我也是可以的。”
生怕男人会生气,鲁惜约马上补一句。
陈剑臣昂然道:“你看我像是那种急色之徒吗?”
鲁惜约咬牙一笑,瞥了一眼男人隆起如蛇的某处,脸色不禁又绯红而起。
陈剑臣自是意识到了己身的变化,可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平息,自己眼下更没有那“要硬就硬,要软就软”的莫大本事。他修炼的是正气,不是四大皆空的禅理,也不是古井无波的道法,更不是存天理灭人欲死板教条。正气就是正气,聪明正直,但对于正常的人道需求是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的。
“你一定很难受吧。”
“有点。”
“那我帮你。”
怎么帮?
陈剑臣还来不及发问,少女就乖巧地俯身下来,纤手轻拨,解开了裤腰带。随即陈剑臣就感到自己那一根火热被一处湿润温和的所在所容纳了进去……
一时间,娇喘细细,旖旎无限。就连天上的明月都似乎感到害羞了,悄悄躲到了云层里。
第两百零八章:坦白
返回家中,莫三娘还没有睡,见到他回来了便问道:“留仙,惜约没事了吧?”
陈剑臣回答:“孩儿已好生安慰了她一番,没什么事了。”其实这句话应该掉回头讲才比较符合实情,不过有些事情本属于两个人的私隐,自不能公之于众。
“那就好。”
莫三娘一声叹息。
对于聪慧伶俐的鲁惜约,她是甚为喜欢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替儿子去撮合提亲。没想到凭空生出这一桩事来,莫名的出现了一片阴霾,不担忧就是假的:
“那你呢?”
陈剑臣一怔:“孩儿能有什么事?”
莫三娘道:“那恶人可是官来着。”
一“官”字,巍巍然,压在平民百姓头顶上数千年,积威不知多少时代,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坎上,等闲不敢触犯。
陈剑臣微笑道:“母亲多虑了,孩儿有秀才功名在身,哪怕他是官也不能轻易做手脚。况且,学政大人推荐孩儿进读国子监,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说得是实情,但更多的是要安抚母亲的情绪。其实有些事远比表面上复杂,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清楚,还不如不解释,以免母亲更加的担心。
学政大人的面子果然够大,莫三娘果然显露出了轻松的神情来:“这样就好……”又说了些闲话,就让陈剑臣回书房中了。
婴宁在书房,本来阿宝也在的,可她知道陈剑臣回来后,先是出来见礼,然后就去煮夜宵去了。
夜宵是三碗鸡粥,面上撒几粒葱花,香喷喷的。
三碗粥,陈剑臣一碗,阿宝自己一碗,婴宁一碗,三者都稀里哗啦地吃着,尤其婴宁,吃得那一个快,到最后,一粒米都没有剩下,眼巴巴地瞧着陈剑臣,似乎还想吃。
“诺,给你。”
陈剑臣递过来的是一只鸡腿,不大,有些纤细的模样。婴宁顿时笑意盈盈,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毫不客气地接过,放进嘴巴里。
“留仙哥……”
阿宝有些急了——这鸡腿,可是她特意留出来,给陈剑臣补身子的,怎么随便能给婴宁吃了呢?
对于陈剑臣和婴宁之间的关系,阿宝早就感到有些奇怪,本来只觉得是留仙哥为人随和的原因,不讲架子。然而不管如何,再怎么平易近人,主人始终还是主人,书童毕竟是书童,如何能亲和到这个地步呢?
陈剑臣一摆手,示意道:“阿宝,时到如今,有些事情该是告诉你了。嗯,你能保守住秘密吗?”
阿宝精神一震,觉得留仙哥从不曾这般郑重地和自己说话,一种被信任的热血直冲头脑,马上道:“留仙哥,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打死我也不说。”
听她说得趣致,陈剑臣哑然失笑:“倒也不必如此隆重,其实这个秘密是关乎婴宁身份的。”
呃……
小狐狸耳朵一竖,好奇地望过来。
阿宝更觉得纳闷,搔搔头,问:“婴宁的身份?”
当初陈剑臣带婴宁回来,编造了一个借口,说婴宁是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可怜孤儿云云,很是凄凉动人,难道另有玄机?
陈剑臣稍一停顿,缓缓道:“其实婴宁和你一样,都是女孩子。”
经过一番仔细思量,他觉得还是把一些事实说出来的为好,坦白开了,以后就无需再遮遮掩掩的,或者会引起莫名其妙的误会来。
“女的?”
阿宝吃惊地掩住了嘴巴,生怕会惊叫出声。
那边婴宁立刻就明白了公子的意思,站起来,略施手段,身体就发生了某些奇妙的变化。
高度还是那般高,只是腰更细了,胸前闪现出了山峦的规模,脸型更加柔和,白白净净的一张瓜子脸显露无遗,双眸如水,顾盼间自有媚意横生,虽然极为内敛,却更增添了一种引人入胜的韵味。
包头的头巾扯开,长发如瀑,可不是一个俏生生的可人儿吗?
阿宝看得目瞪口呆:俊俏小书童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子来,真像变戏法一般。
她上下左右反复地打量着婴宁,心头有许多的念头掠过,以前感到的疑惑尽皆化解而开:婴宁不但是女儿身,而且是漂亮到了顶点的女儿身,看上去虽然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但身体仿佛全长开了,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难言的娇媚魅力。
这种魅力,纯属天然而生,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扭捏造作。随便的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就流露了出来。
怪不得留仙哥和她如此亲昵,原来如此……
想到某个可能性,阿宝心中有莫名的酸楚苦涩涌起。
陈剑臣似乎看透了她此刻的心情,干咳一声,又道:“阿宝,婴宁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会法术的,并且一直负责保护我。”
啊?
一个接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放出来,阿宝那小小的心灵完全承受不住,反应不过来。
婴宁盈盈一笑,走来拉起阿宝的手:“阿宝你别听公子瞎说……公子可是婴宁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早被狼吃了。”
说着,立刻想起当初在枫山被穷凶极恶的狼妖追杀不休的情景,如果当时没有遇见陈剑臣,又或者陈剑臣没有挺身而出,那她真有很大的可能被狼妖一口吃掉了。
阿宝越听越有些糊涂,难以弄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于是婴宁整理好思路,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当然,同样是经过一定的改动。当初那还没有凝练出金丹无法化形的小狐狸身份被替换掉了。
如果让阿宝知道她是狐狸精所化,只怕当场就会晕倒吧。毕竟人的接受能力,会有一定的范畴,超越太多,往往导致不可承受的后果。
半饷之后,阿宝忽问:“可留仙哥说你会法术?”
婴宁回答:“是会那么一点啦……不是说了吗?我奉师父之命出来采药,不料遇到了饿狼,那时候我修为很浅,打不过。”
阿宝终于有些搞清楚了,慢慢消化着其中的细节问题,又问:“留仙哥,这件事情不能让干娘知道吗?”
陈剑臣略一沉吟,道:“还是先不说吧,免得母亲又会胡思乱想。”
常年伴随儿子左右,铺床叠被,磨墨送笔的贴身伴读小书童突然变成了女的,莫三娘不多想才怪。
婴宁忽道:“公子,婴宁觉得还是该和夫人说一说吧。这般欺瞒着她,我觉得过意不去呢。”
“嗯。”
陈剑臣想了想,觉得婴宁所言有理,其实只要瞒住了主要的关乎狐狸精身份的内容,其他事情莫三娘知道与否都不算太重要了。
既然决定坦白,那就趁热打铁,径直来到莫三娘房间去请安开说。
此时莫三娘还没有睡,正坐在椅子上做针线,待听到婴宁是女儿身的真相,以及看到她的真容后,自是免不了好一阵惊诧。不过说也奇怪,她接受的能力反而比阿宝要好,很快就有些责备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折腾,搞这奇离古怪的事情。”
陈剑臣暴汗:“禀告母亲,婴宁既为书童,伴随孩儿左右,若不作男装乔扮只怕会滋生出许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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