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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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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他们得到了一个最让人心动的消息,其实这也并不是新消息,对于“四人堂”来说,这是一个早已经知道的消息,但仅限于四位堂主知道。那是一个秘密,绝对重要的秘密,可以说是凌家的秘密。

如云、如海、如风、如山,只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博爱天,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告诉他们的必要。博爱天只需要颁布将要布置总攻的命令就行,他不想让那惟一的一颗棋子被敌人拔去,他不想让那一颗棋子受到任何多余的危险。

现在盛传着那“毒手盟”盟主司马屠依然未曾回到七峪沟,这是所有人最担心的一件事情。也的确令人担心,司马屠本是江湖中人听了便打心底发凉之人,连博爱天都觉得头大。他没有把握能击杀司马屠,他甚至不知道司马屠到底有多厉害,但他却知道司马屠从来没有败过几次,在司马屠斗志激昂之时,连凌文风也只能和他战成平手,这是何等可怕?博爱天自信也不是凌文风的对手。所以他一定要在司马屠赶回七峪沟之前将七峪沟攻破。这是他总攻命令一定要下的原因之一。现在有内应,他更加有把握。只要能过栈道便有可能将“毒手盟”打得一塌糊涂,一出几年来所憋的鸟气。

△△△ △△△ △△△

最让凌海兴奋和欢欣的事情终于来临了,雷劈金带着一大队人马和孙平儿一起来到凌家庄,早有探子来报。

凌海的心儿在“砰砰”地直跳,那个死惠枝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真让凌海一个头两个大,要是孙平儿怪罪下来,那可就糟糕透顶。他不想隐瞒事实,但他又期待与孙平儿在一起,却又怕孙平儿不理解。

众人都静候于凌家镇上,爆竹、锣鼓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次绝没有人敢来轻迎其锋,这是凌海的自信。其实就算是把“毒手盟”全数搬过来也不会占很大便宜,因为“毒手盟”的好手已经去得差不多了,所剩下的或许只有内坛有些高手,但这一切也不足为患,那么多江湖好手全都守候在洛阳,岂是好惹的?

凌海超出众人,他不想静立于镇口守候,他要一直去迎上孙平儿,所以他拉了一匹马便从镇口驰出,大概走了数十里,便闻到了一阵蹄声从远处响起,尘土纷纷扬起。

凌海大喜,便驰马而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雷家四位寨主的霸气依然那么浓重,依然像山一般威猛,坐于马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另外一个便是孙平儿,那犹如出水芙蓉般的仙姿与那清丽淡雅的风采,足以令所有的男人迷死一百年。还有那甜甜的微笑和自然恬静的气质,让人恨不得将她吞下,似乎只有把她藏在体内才能算是对她至极的保护。那绝非一种平凡的爱,那种爱似乎是一种超然的,淡淡的,丝丝缕缕却有一种抽不完理不清的情绪,使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完完全全地奉献给她,没有人能说出那种爱的滋味。

但凌海的脸色立刻变了,变得异常苍白,那血色似是铁皮上褪去的水迹,在瞬间浓缩至心底,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一切都是为了爱。

孙平儿身边的马上坐着一个英俊异常的年轻人,他们手与手是相牵的,其样子、其动作之亲昵,让凌海的心都要碎了,碎裂成千万块。他找不到痛的感觉,他不知道一切的感觉,他已经完全麻木。

那英俊异常的年轻人,脸上有一股逼人的英气,真有一种顾盼生辉的感觉,看起来很得意,傲气十足,拉着孙平儿的手谈笑风生。这一切,只往凌海心里直添柴火,再加上油。但凌海忍着从悲痛中苏醒过来,驰马迎了上去。

凌海斜眼都没看孙平儿,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发怒,那样会破坏他在孙平儿心中的形象,哪怕她喜欢另外一个男人,他也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绝对不想!他会尊重她的选择,但却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在凌海眼里,孙平儿始终是最神圣的,所以他强制自己不要发怒,压住正在燃烧得红了半边天的嫉火,再痛苦的事他也熬过来了,他的心早就碎了无数次,也不在乎这一次。但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其中的痛处,那断肠摧肝的痛处。

他在心底暗叹,感情为何有这样的魔力,为何是如此痛苦,其实在他心底还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这只是一种误会,可他没敢去证实。

“四位爷爷辛苦了,海儿迎接来迟!”凌海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海儿,你怎么啦?”雷劈金惊问道,他很敏感地发现了凌海的声音有些异样。当年,凌海在诉说家中惨变时,心情和声音都平静得让人心寒,而此时竟出现如此现象。

“没什么,只是见到四位爷爷和众位兄弟,心里很激动而已。”凌海强压着心头的伤痛道。

“哦,是这样吗?我看凌公子是在嫉妒在下吧?心中不平,而恨得声音都变了调。”那高傲的年轻人的确很狂,有一种目空一切的调子。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根长刺深深地把那本已碎裂的心又再次撕成无数片。

凌海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他缓缓地扭过头来,缓得便如同是在移动一块万钧巨石。凌海看到那年轻人不可一世的脸,眼中射出两道从来都没有过的骇人光芒,就像两道有形有实的剑。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年轻人的双眼,那是两道比冰还寒一千倍的光束。

那年轻人眼神骤变,整个身体一阵猛颤,那脸上的血色瞬间完全褪去,苍白如纸,身子竟在马上摇晃不定,似会在任何一刻都有掉下马身的危险。

孙平儿一声惊叫,连雷劈金也一声惊叫,迅速飞跃上那年轻人的马背,伸出巨灵般的大掌,按住那年轻人的命门穴。而孙平儿则迅速伸出一指,点住那年轻人手心的劳宫穴,将真气猛灌入那年轻人的身体内。

“海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孙平儿惊急地道。

“孙姑娘,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凌海的声音冷得比冰更绝。

所有的人听了,都从心底透出了一股凉意,连胯下的马都感觉到了这冰冷的声音,而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孙平儿眼中是急,又是惊,又是喜,娇声道:“你还不来帮忙?他的心脉都快被辐射断了,还愣着干嘛。”

“对不起,孙姑娘,我不是救死扶伤的神医,我也不是什么江湖大侠,也没有救一个我不喜欢之人的义务,请你见谅。”凌海忍着心底深深的痛苦,冷冷地道,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竟会有这样的回答,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小气的男人……”

“我是小气,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大方,我只不过是名杀手,我只不过是名江湖浪子、弃儿,我只不过是一名为报仇而活着的机器,我不仅小气,我还自私,我还卑鄙,我还无耻,曾经占了孙小姐的便宜,怎么样?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以前不知道吗?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可怜、施舍,我有手有脚,没有人施舍时我也不见得会死。哼!天下女人多的是,我就不信,我会去和这样一个狂傲自大、自鸣得意的人争宠!”凌海那积压得如火山一般的怒火终于全面爆发,狂怒而悲愤的话一下子打断了孙平儿的话,也让所有的人大惊失色。

孙平儿没有怪他,反而得意地笑了一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也不用解释,这事情很好笑吧?你有你选择的权利,我也无权干涉,但我坚持自己的原则,绝不会出手救我不喜欢的人!”凌海坚决地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孙平儿温柔地问道,她手中的真气依然源源不断地向那年轻人体内输送,再配合着雷劈金的真气,可这英俊少年的脸色仍然没有丝毫的好转,只能保持经脉不被那两道奇异的精神力所冻碎。

刚才凌海将所有的嫉恨,所有的愤怒,还有一股浓浓的杀意都在眼神中射将出去,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样居然会使对方心脉差点尽碎,而且连雷劈金与孙平儿两人合力都无法挽救。他对自己体内的真气、动力、精神境界还完全把握不住,甚至还不完全了解达到了哪一个层次。

“我不需要知道他是谁,哪怕是当今太子,或者皇帝,我也不想沾这个光,我也不怕人说我杀了当今皇帝,哼!”凌海不屑地道,他对孙平儿甚至也有了一些恨意。

“要是,他是你表妹呢?”孙平儿突然问道。

凌海一下子如被雷击一般,整个人立时呆住了,良久才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他……他……他是惠枝?”

“除了她,还有谁的易容术能达到这种地步?连你也会上当,唉,我说你这人真是小家子气,我都不怪你,而你却还来怪起我来。”孙平儿急恼地道。

“我救,我救,我小家子气……”凌海一下子急了,立刻应道,身子比电芒还快地闪到那年轻人的身边,伸出那晶莹的手,呈荷花一般地在年轻人的心脉附近连点。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整个马队便阻在大道之上,那白百痴和贾风骚也给看得搔头挠耳,不知是何道理。

雷劈金与孙平儿压力一轻,凌海刚一阵疾点,每一指都隔空射出一道柔和而温暖的气劲,使年轻人体内的那两道怪异的精神力受制一点。

凌海迅速抓住年轻人的手臂,鼓出一道真气,然后左手把身上的披风一扯,像一片云彩一般飞了出去,而年轻人的身体也平平地躺在那披风上缓缓下落。凌海的身形疾若鬼魅,落在年轻人的身体下面,手指疾点,然后让过一旁,用脚背轻轻勾住下坠的年轻人,将之轻轻地放落在地上,连一点灰尘都未曾惊动,把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动作?这是什么功夫?简直是不可思议至极,连雷家四位寨主这样的高手,孙平儿及盘山二怪都惊叹称奇不已,其他人更是不知所措。

凌海伸手凭空一抓,那年轻人平放的手臂竟然自动立了起来,伸到凌海的手中。凌海掰开年轻人的五指,将一道指风从手心劳宫穴中输入,又伸手虚虚地向年轻人的百会穴击出一掌。

年轻人竟“哇”地一声,吐出一团如冰一般的物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自己居然躺在凌海的披风上,突然眼泪婆娑而下,幽怨地道:“你……你好狠的心呀,竟想杀死我!”

一听声音,凌海头皮发麻,此年轻英俊男子正是祖惠枝所扮,真是冤大头,他结结巴巴,搔头挠耳地道:“我……我……我怎知是你嘛,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孙平儿立刻从怀中掏出手帕,擦去祖惠枝脸上的泪迹,柔声道:“好妹妹,别哭,咱们回去再找他算账,你要怎么罚他我都赞同。”孙平儿温柔地搂着祖惠枝的肩向凌海苦笑了一下。

“好……好,你爱怎么罚便怎么吧,不过你下次可别再玩这样的游戏了,你可知道,我差点要出剑把你这个情敌跺成十八块,这次还算好的,已经没事了,我只好自认倒霉啰。”凌海一听对方是祖惠枝,精神也一下子振作起来了。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占了便宜还卖乖。”祖惠枝不平地道。

“对,对,我们男人不是好东西,可是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坏东西,对吗?来!亲我一口,算是你报了仇,怎么样?”凌海又恢复了活力,调笑道。

雷劈金、雷劈水、雷劈木、雷劈土互想望了一眼,都露出了笑意。

“无赖,你休想!这么便宜就放过你,本小姐以后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祖惠枝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真是无赖加三级,又不害羞,这么多人也能说这样肉麻的话。”孙平儿笑骂道。

“真是奇怪呀,真是奇怪,现在的世道全都变了,女人都要装成男人的样子来和男人打情骂俏。”贾风骚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最奇怪的是,又死又活,又哭又笑,又吻又打,真是把人弄糊涂了,人啊!为什么总是这样子,怪不得师父要出家当和尚了。”白百痴接口摇头恍然大悟道。

众人一听都不由得愣住了,这两人居然大发起感叹来了。雷劈金向两人斜斜望了一眼,两人立刻停住声音,转着头似是在观看风景,就像刚才什么都没说一般。

凌海向孙平儿和祖惠枝苦笑了一下,扶起祖惠枝低声道:“算你厉害,凌某佩服得六体投地。”

“扑哧……”孙平儿和祖惠枝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凌海隔空一抓,那披风便自动回到了他手中。他转身披了起来大声道:“大家走吧,他们都在凌家镇上等待着呢。庄内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接风酒宴!”

“好哇,好哇,那我们赶快走吧!”白百痴禁不住又大声道。

凌海和祖惠枝及孙平儿三人平排而行,心中乐开了花,这顽皮的表妹总有让人想不到的奇招,而且把这事情居然办得如此妥当。只是对刚才那一招有些后怕,要是真的让她死去了,那可怎么办?不由得一阵暗自庆幸。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道尽别愁,也不寂寞。

众人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达凌家镇的镇口,等待的人,立刻把爆竹点燃,打着锣鼓一路行往凌家庄。盘山二怪兴奋异常,他们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种欢迎的场面。

“白痴老大,这像不像是接媳妇呀?”贾风骚问道。

“像是像,可咱们又不是新媳妇,干嘛要这样接我们呀。”白百痴不解地问道。

“这个就叫作热闹嘛,又如此隆重,显示了咱俩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反正就是欢迎更欢迎呗。”贾风骚也解释不了,不耐烦地道。

“看来咱们的名气还真的好响哩,居然这样欢迎我们。”白百痴得意地道。

“那个当然,咱们盘山二怪乃世外高人,天下除了少林无敌手,当然要接受这样的欢迎了。”贾风骚大言不惭地道。

“极是,极是。”白百痴应和道。

凌海这时候看到了一个人,这是他的战友,也是他最忠实的属下——殷无悔!他终于也在今天赶到了缙云,但却被风撼江拦住了。

殷无悔绝对是个高手,自悟通且结合了昆仑与血邪心法后,他便变成了一个绝对厉害的高手。雷劈金也感到了,雷氏四兄弟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风撼江也感觉到了。一个高手所散发的气势绝对不同,绝对会让对方从心底产生感觉。

雷氏四兄弟的目光直逼过去,殷无悔也毫不退让,毫不畏惧地对望着,都被对方的功力所震骇,不过也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意。

凌海这时却遥遥传了话道:“四叔,他便是殷无悔,乃自己人。”

风撼江一惊道:“你便是殷无悔?真想不到竟是如此英雄人物。”

“前辈过奖了,在下能有今日之成就,全是主人所赐。”殷无悔客气地道。

“殷兄弟客气了,请!”风撼江客气地道,心中不由得暗喜,有这么多绝世高手相助,大仇绝对有望得报。

殷无悔望着大驹马来到凌海马边,从容不迫地道:“杀手盟的事……”

“无悔,你放心,我已经完全知道了,因为猎鹰已经来到了我这里。你看!那便是猎鹰。”凌海伸手向正在左后边的猎鹰一指道。

殷无悔扭头一看,猎鹰的目光也射了过来,四道灼热的目光便在虚空中相交,两人同时低喝一声:“是条好汉。”

凌海笑了笑,兴奋地道:“咱们今天要大醉一场。”

“哈哈……”众人同时大笑起来。

△△△ △△△ △△△

花果山上的武林人士越聚越多,甚至有的在山上搭起了帐篷,再没有任何“毒手盟”的人能从这里通过。

在栈道的一头,则驻扎着“毒手盟”的高手,同时也没有人能够跨过这栈道一步。对方不仅用上了强弓硬弩,还有剧毒之物,而且栈道又窄,根本就不可能展开强大的攻击。双方形成了对峙之势。

在江湖中,没有多少人知道七峪沟内部的情况。或许前段日子花果山附近最老的樵夫和村农会知道,可惜,这些人全都已经在一段时间中突然死去,甚至连不知道七峪沟内部情形的老农和樵夫也死了,“毒手盟”绝不能容许任何人对他们构成威胁。

七峪沟里,也和花果山其他地方一样,都是非常美丽的地方,甚至比别的地方更美,更幽静,里面的建筑也全都花了一番心血,豪华、古朴、典雅,什么样式和品格都有,因为“毒手盟”并非普通的江湖帮会,而是金人在中原的爪牙,甚至是金人的先头部队,其建筑岂会不宏伟?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王宫。但此刻这里面的气氛却十分紧张,他们正在准备搏战。当然,这七峪沟绝不是外人所想象的,只有一条通道——栈道。

“毒手盟”绝不可能傻得将自己围在一个没有出路的“口袋”里,只是他们并不想这么早便出去,他们还要等,还要等一个人,或者说是一批人。但此时,“毒手盟”内部的那条通路绝不允许人出去,可以进但绝不能出,除非你本身是金人。那是因为“夫人”下令,同时也是防止内部有内奸与外面通信。这一条通道也是近几天才让大家知道的,因为这几天有大量的人从这里进入,也便使这条通道在内部公开了,但外面的人永远都想不到这样秘密的通道。

这里有人把守,每一个与外界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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