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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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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又是在势竭之时,如何能挡,只好又挥刀上挡,可是一下子身子竟失去了平衡,这是他没有来得及想的后果。
“啊……”一声惨叫,虽然他能够挡得了一部分飞针,但因身子失去了平衡,还是有很多飞针未能挡住,也就只好哀呼一声坠下去了。
猎鹰“呀”地一声狂叫,冲天而起,刚好接住那下落的剑鞘,然后身子一阵横移,竟越过剩下的那名刀手之头顶,向西掠去。
那名刀手绝不能放猎鹰走。只见他迅速转身,疯狂地向猎鹰背后砍出一刀,绝对是凶猛得可将人劈成两半的一刀!瓦片受不住这惊人的压力和气势,有的竟顺着这刀气向猎鹰的背后撞至。
刀未至,刀风已至,刀气已至,刀芒已至。猎鹰只觉得背衣欲裂,一道冰寒的刀气使他全身如置入冰窖之中,他不得不挡。他现在已处在下落势尽之时,绝没有这柄蓄势而发的刀快,所以他不逃,也不能躲。不过他却向前扑去。
很快,猎鹰就像是一棵光杆的树,直挺挺地倒下去。当然,在这倒下的过程中,猎鹰的身子却转了过去,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转过身来,不仅转身,而且手中的剑也随着身子的转折而划出一道美丽而炫目的轨迹。没有剑鞘,剑鞘在左手上,像是一支落入水中的锚,也像是一根支撑土墙的柱子,他的整个身子,便在半空中离地两尺左右定了下来,整个人摆成一个斜坡的形式。收足、出剑,刚好迎上劈来的刀芒。
“当!”“噗!”猎鹰的身子一沉,剑鞘刺空了屋面,一股疯狂的震力把瓦面击沉,而对方也在后退,被震得后退。
猎鹰有些气血翻涌,刚才那一刀的气势的确够烈,他的身子成斜坡状,虽然避过了瓦片,但却未能发全力对付对方的那一刀,而现在他的身子不得不往下沉,向屋内落去,瓦面已碎。不过他的脚却勾住了一根横梁,整个身子也在虚空的房子里一荡。这时他听到了瓦面上的脚步声。
是那倒退的刀手又重新攻了上来,目标是他的双脚,对方没有故意放轻脚步,因为他不想浪费力量,花在这无聊的事情上,他的主要目的,只是切断那双勾在横梁上的脚,也正因为如此,猎鹰才能清晰地知道对方的方位,于是他便猛力一荡。
这一荡,无论是力度、角度、速度都非常到位,非常精确,整个身子便如一颗炮弹一般,击碎瓦面,从那刀手的面前飞窜而出。
瓦片横飞,木片横飞,猎鹰已不顾屋内的人惊叫,挥臂击向那握刀之人所站立的瓦面。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想不到猎鹰居然如此凶狠,谁都想不到猎鹰竟然有这样的怪招。
那刀手正在得意之时,却突然“轰”地一声巨响,脚下的瓦面被击破,瓦片向上身疯狂地击到,而一道锐利的剑气已割开了他的衣服。这一下真让他魂飞魄散,但他也不是这样便甘心被杀的,他想跃起,可脚下的瓦已碎,无法用力,他只好挥刀下斩。
可是他依然慢了一线,猎鹰这一击是何等的疯狂!何等的凶猛!是何等迅捷!何等准确!杀手的能力在这一击中施展得无比完美。
一道剑气袭入刀手的小腹之中,然后一把长剑便切开了刀手的小腹。那握刀的手再也没有了力量,软软地垂了下来。那把刀也在他的凄厉惨叫和震耳的碎裂声中坠了下去。
猎鹰重新飞出瓦面,他的一剑已经把刀手割成两半,可那落下的刀也割开了他的肩臂。那是因为他不想坠入屋中,他必须要回到瓦面。要回到瓦面,便必定不能闪、退。其实,他已经没有闪的力量,这一冲已经把力量用老,无法再闪。不过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点小伤,他庆幸没落入屋中,否则多陪上几条人命就更心里难安了。
五个人这时已经逼到,只有两丈远,但猎鹰再也不能让他们给缠上,因为西边的屋顶也奔来两人。一但被缠住,可能今天就得葬身于此地了。不过他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不怕那些“杀手盟”的兄弟赶来支援呢?难道他们知道今天所有杀手兄弟都在欢聚?那为什么又算得这么准他一定会出来呢?这些人显然早已料准他要出来,或者早已等候在“杀手盟”的门口,只待他一出现,便给以无情的阻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呢?这些念头在猎鹰的脑中电闪而过,但他不能停留,能杀死对方几人,是他的运气好而已,只是随机应变,却绝对没有跟七人硬拼之力,所以他要走,也只有走这条路可行!
猎鹰不仅有敏锐的灵觉,还有一身好轻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轻功。他飞快地展开身法向西掠去。
七人绝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不断地追逐。
穿过了数道大街,把七人远远地甩于后头,他兔伏鹘起,不断折返、绕圈,这一块地方,猎鹰就是闭上眼睛也知道方向,所以他想甩掉几个人绝没问题。何况,这七人却没有一人敢落单,一旦落单,结果便会和前五人一样,所以他们只有被甩掉的份了。
经此一搅,猎鹰的兴致虽已减了不少,但他更不想回到“杀手盟”,他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些人会算准他会出来呢?不过任由他猎鹰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有答案,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
突然,警兆又起,但他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他停住了脚步,举目四望。这是条小街,没有行人,一个都没有。这时候,他才发觉,这条街道原来很清冷,很清冷。以前他走过这条街,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不过此时的街面更是死寂。没有商贩,有的只是几片翻飞的秋叶和几只秋蝉的哀吟声。这已接近城郊,猎鹰刚才只顾避开那七人的追袭,却未顾及什么郊区,什么繁华地带。
猎鹰的心中打了个寒颤,因为这里的一片凄凉,因为这里的一片肃杀之气!猎鹰很自信他的灵觉,这是一个杀手通过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得来的最深刻之体验,因为他们比狼还凶,比豹还狠,都有像动物一般超常的灵觉。
“朋友,不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吧。”猎鹰冷冷地高声道。他明白,敌在暗,我在明,绝对会吃亏,而且对方似乎也是个潜藏隐迹的高手,是以猎鹰不能发现对方的踪影。
没有回应,没有人理他,也没有动静,甚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惊动。这一排是废屋,屋主已经被人杀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这些屋子并不坏,可是却没有人敢要。没有人说有鬼,但每个人都说这里阴森森的,风水很差,是七阴七煞之地。这一条街也便这样被冷落,也便成了江湖人决斗的好地方,甚至还会有野鸳鸯来这里偷情。
而今天却不是,不是决斗,是暗杀!阻杀!伏杀!对方一定要猎鹰死去,似乎是这样。
猎鹰的剑扛在肩上,胸口依然敞开,那闪着钢铁般光泽的胸肌骄傲地凸起。可以看出来,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滚动,那肩背上的刀痕本来不是太深,若非他执意要往上冲,那刀甚至还砍不进肉里,不过现在依然耀起一道血红。他的每根神经都绷得很紧,他知道绝对有人潜伏在这废宅之中,是以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很小心。
“噗……噗……噗……”三声暴响,是窗子破了。
三道电芒向猎鹰飞袭而至。三个不同方位,三道无情的剑芒,无比的惨烈,比这秋风更肃杀,比这条街更清冷。
猎鹰的眼神一变,这三人的功力比刚才七人中的任何人只高不低。看来刚才七人只不过似是故意让他逃出的一般,而这三人早已在这里埋伏了很久,只待这一击之机,所以猎鹰的眼神一变。但他很快下了决心,一定要把他们杀死,不管是巧合,还是有预谋的,躲是绝对躲不过的!
猎鹰出手了,依然是出剑鞘,这只剑鞘本也是特意打造出来的金钢剑鞘。猎鹰不喜欢那些什么牛皮鞘、豹皮鞘,他希望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武器,杀人的武器,否则带在身上是浪费空间,浪费力气。所以他每次杀人之后总不忘了把剑鞘带走。他很喜欢把剑连鞘扛在肩膀上。那样有一种落实感,有一种压迫的感觉。所以他出剑,挥鞘本就很方便。
这次的剑鞘带着一阵异样的尖啸,向刚才攻过来的人击去。而他的身子却朝右边猛扑而去。速度都是迅捷无比,比魔豹更疯狂,比猎鹰更矫健,比狼更凶狠,一下子比三个人加起来的气势更惨烈,更肃杀,让人心惊,让人胆寒。
闷喝之声全被这一剑所带起的风雷之声所淹没。在三人的眼中,猎鹰浑身长满了剑,变成了一只刺猬,一只见人便噬的刺猬。那一柄柄剑似是从他全身的毛孔中刺出来的,似是他身上本来就长着这么多的剑?
手呢?猎鹰的手不见了,的确,猎鹰的两只手都没有看见,都变成了剑,变成了幻影。
三人大骇,这是什么剑法?没有人知道,但猎鹰已经撞了过来,不留余地,因为他已经决定杀死这三人,绝不留情!也绝不能留情!鹿死谁手还说不清楚,对敌人仁慈便等于自杀。这是杀手们的自我警告,所以猎鹰绝不会做傻事。
右边的那道灰影,立刻将手中的电芒化作千万道光影,形成一道密密的网,向猎鹰罩去,一切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
猎鹰身上的剑突然像烟花般绽放,使那些长刺暴胀,形成一团巨大的剑球,手便是所有剑的根。在这凄冷的街道中,在这萧瑟的秋风中,在这如火的烈日下,这一招真可谓是一道奇观。
“叮叮……”也不知道交击了多少剑,但的确比一首曲子所有音符加起来的次数更多。
猎鹰一声闷喝,身形一滞,然后又以倒翻之势向左边攻来的剑手逼去。但他并不需要掠过好长的距离,因为左边的剑手之剑已及至他的背后,一条毒龙,就像是一条可以穿透人身的毒龙。
猎鹰的剑很快和对方的剑相交,猛地一绞一扭,但却并未让对方的剑脱手。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因为他刚才与右边的那名剑比拼时,就已耗去一些真气,虽然将对方的肩膀划伤,但也被对方在自己身上添了一道伤口,只是对方被逼退了回去而已。
猎鹰并没有打算绞飞对方的剑,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也无能为力。他只不过想借这一绞之力消除对方剑上如刺心裂肺般的冲击之力,这一点他还是做到了。对方的剑刺到他的身体时,力道已经变得很小,也没有什么后力可言了。这一剑刺在了他胸口肌肉上,那如钢铁般的肌肉上。
猎鹰一声狂嚎,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他要反击,他对这类的小伤还不看在眼里。在他的杀手生涯中,受这样小伤的次数多不胜数,每一次他似乎都已经算准对方刺入的深度,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他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停顿手中的动作,他狂嚎之时,也同时运力将肌肉收缩,夹住对方的剑尖,他的剑身却压住了对方的剑身,使其剑无法一下子抽回。
那名剑手却一声狂嚎,他并不是要反击,而是在哀嚎,发出最后的一声惨叫。他的生命便在这一声狂嚎之后结束了,因为他的心脏上插着一把小刀,不知道插入有多深,因为只有刀柄在外面,刀子的长短只有猎鹰才知道,那被杀之人是不会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已经被穿透,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现在他似乎才发现,世界很美丽,他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未曾做,但是世界已经把他遗弃了。
猎鹰的左手,许多人都忽略了。猎鹰是个优秀的杀手,不仅右手是杀手,左手同样也是最好的杀人之手。当他令对方的剑在空中定下来之后,他左手中的刀已经在虚空中掠起一道电弧,这是凌家的暗器手法,具体来说这是柳长空的暗器手法——“空余恨!”
猎鹰没有停顿,他的左手迅速将胸口几大要穴一封,防止鲜血外喷,然后转身,以右手的剑尖,在插入胸口的剑锷上一点,那柄剑便向正前方的那名剑手飞袭而去。
这时,那名剑手刚好接下猎鹰的剑鞘。那剑鞘的确是一件残酷的杀人凶器,别看猎鹰简简单单地把它挥击出去,其实他已经用了五道不同的劲气,以“空余恨”的手法击出,所以对方想躲都不易,想化解也很难。
这时又有利剑飞至,他不敢怠慢,赶忙闪身躲过,长剑便“呼”地一声飞了出去。
猎鹰一声闷哼,胸口的血水一喷即停,但他的身子也迅速前扑,因为一道猛烈的劲风从他的右侧袭到,不过依然迟了一些,被对方的剑在他肩上划开了一道血槽。这是猎鹰反应特快的结果,否则对方的剑那一横切,定要把猎鹰分成两截。猎鹰一声低低的惨呼,在地上一滚,滚出右边剑手的剑式范围之外,同时反手射出一蓬飞针,身子又一窜,猛地一闪,从那左边的剑手穿破的窗中飞进了屋内。
“叮叮……”那两名剑手一惊,挡开飞针,一声怒喝向屋内追去。地上的剑鞘、尸体、血迹、长剑没有人去拾,也没有人去理会。但很快他们两人便打了一个眼色,似乎知道猎鹰的暗器厉害,而不敢贸然闯进,只是守在那破屋边,而其中一人却飞立屋顶,防止猎鹰从房顶逃去。他们似乎很放心,猎鹰不会从屋后逃往山林。
“噗……”猎鹰眼前一暗落入屋内。屋内很大,但似乎并不显得宽敞,因为都摆满了一些陈旧的东西,而且数根大木柱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不觉得很宽敞。但他的确不能松懈,因为敌人似乎出动了很多人。他很难理解,他和别的门派的仇恨似乎并不是太深,而且眼下江湖都乱成一锅粥,又有谁会对他下如此沉重的毒手呢?他有些想不通,但他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只有体力恢复了,他才有和敌人周旋的本钱。他知道,那些生死兄弟,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来救他的,他的那些兄弟可能现在正处于最矛盾的抉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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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起来得比较早,但已是众位僧人做完早课之后。大乘寺里的人很多,贪睡的似乎只有凌海一个,虽然是比较早,但却比所有的人都后起床。
有小沙弥为他端来水,洗漱之后的确神清气爽,峨嵋山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百鸟争鸣,调子很轻快,似乎连树叶子飘落的姿势也好看多了。
凌海好长时间都未曾睡过如此舒服的觉了,这以前的十几天都忙着日夜兼程地赶路,虽然有一身先天真气护体,但体力也不可避免地慢慢消耗着。这时不睡还好,一睡便什么都不想,甚至连梦都没有做。峨嵋事了,心头少了个挂碍,对于司马屠,他有把握将他击败,因为他们已经交过了一次手,知道司马屠的武功底细。
推开窗子,山林上的鸟儿低翔,有猿在啼,有猴在叫。峨嵋山的猴子特别多,随处都可以看到野猴在欢跳,赶得鸟儿到处乱飞。阳光很温柔,洒在密密的树林边,形成一种薄薄的金色,因为有一层薄薄的轻雾笼罩着整个峨嵋山。
凌海很陶醉,这自然之色的确可以让人心旷神怡。虽然是秋季,但却有一种更让人心醉的成熟之美,叶是黄的,和阳光的颜色相近,再加上几滴欲滴未滴的晨露,的确让人遐想万千。叶有红的,可以胜过火,比火更艳,在早晨,却有一种朦胧的艳,也只有这一种朦胧的艳才是最动人的,才最让人感动,最让人心醉。
有脚步声传来,很轻,很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对方的心中流淌,这一切凌海都很巧妙地捕捉到了。
好轻盈的步子,并未曾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被对方故意收敛,但这人的每一个动作却在凌海的心中就像一块镜子一般反射出来,连对方心中的紧张和想笑的感觉也逃不过凌海的心。
凌海突然转过身来,快得无法形容,就像他本身就是面朝室外一般。不仅转过身来,还大喝一声:“表妹!”把窗纸都震得沙沙作响。
“啊……”对方似乎想不到凌海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而且如此之快,心理还未作任何准备,有准备,也只不过是想如何让对方惊骇,全部的心神全聚于惊骇对方,这突然的一喝,几乎把她给吼得魂飞魄散,怎叫她不惊?
正是祖惠枝,她一大早起来便想给凌海一个惊喜,一个惊骇,却未想到适得其反,不禁一声惊叫,竟骇得软倒下去。
这下凌海也没料到,急忙伸手一捞,正好捞了个满怀,这热情如火的美人“嘤”地一声竟把凌海紧紧地搂住,这下连凌海都始料所不及,忙道:“表妹……”
祖惠枝的手反而更紧了,那挺起的胸脯挤压着凌海那结实的胸膛,不禁有一种销魂的感觉,似一股电流般一下子传遍了凌海的全身。祖惠枝的身材很高,几乎达到凌海的鼻子,那凝滑而结实的玉臂,紧紧地搂着凌海的脖子,整个头都倚在凌海的肩上,嘴角还带着温柔而陶醉的笑意。
“表妹……”凌海的声音很轻柔,但却有一种不知所措的调子夹杂在其中。
祖惠枝没有放手的意思,而且贴得更紧,让凌海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凌海不得不往后退,想避开这尴尬的胸脯,可是祖惠枝却把两只脚踩在凌海的脚上,凌海动,也带着祖惠枝移动。凌海退了两步,却靠在墙上了,这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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