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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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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让我们一起杀掉敌人!……”须发皆白的老人说道。
“别说了,大叔,保护海儿是最重要的,其他兄弟各就各位,见到可疑人物杀无赦,庄中有外出人员杀无赦。”凌文风冷冷地说道。
凌文风转过脸来对着已经在发抖而又没机会逃的小六子问道:“为什么?”就这冷冷的三个字,似是地狱的寒刀刺穿了小六子所有的包装,使他软软地瘫在地上只知不住磕头道:“庄主饶命,庄主饶命,庄主饶命……”
“为什么?”凌文风又问了一句,口气寒得如万载玄冰,连旁边将小六子怒恨得欲将其分尸而后快的人也感到内心的冰寒。
“这酒是翠花泡的,她叫我端给庄主你喝,所以我就端来了,我也不……不知道有毒,请庄主恕罪,请庄主饶命……”小六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唉,没想到……我早就看出翠花有问题,也注意提防和疏远她,没想她还是计高一筹。算了,饶你不死,但你必须将功折罪。”凌文风感叹地道。
“如海、如山,通知各关口,见翠花杀无赦。如风、如云,保护夫人。四叔、五叔,你们就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吧,其他人都见机行事,随时听候调配!”凌文风恢复了平日的气概,只是脸色依然那样苍白。
凌家庄里灯火依然那样亮着,使全庄的气氛变得比刚才更诡秘,因为现在的静,静得那样可怕,正似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酝酿,又似缙云山那样深幽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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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你也下来吧,这水很舒服,哈哈哈……”一个在水里的少年一边向岸上的老头扬水,一边叫道。那水雾让他那粉红的脸蛋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他们就是凌家少庄主凌海和马二爷。
马二爷那双深邃的眼中充满了慈爱和笑意,水珠溅了一身也不在意,可是渐渐地他的眼上蒙了一层朦胧的忧郁和凄苦,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和如今的世界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物是人非了。
四十年前,马二爷并非二爷,而是一个浪迹江湖的浪子,一个无门无派的浪子,而且是江湖中新崛起的高手之一,他名字叫马君剑,他的人也如其名“君子之剑”,最令江湖中人难以忘记他的是两次挑战。第一次因为一位朋友受冤而被困武当,那时他才出道一年,或许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他竟硬闯武当,大破武当两仪剑阵和四象剑阵而激出武当上任掌门“八难真人”,居然接下一百三十六招才败下阵来,但也因此解开他朋友之冤;另一战,也是决定他一生的一战,也是最令他伤心的一战,他永生难忘的也是这一战。
想到这里他就流下两行老泪,口里叨念着:“唐情、唐情,你现在何方?你现在可好?四十年,四十年了!”
“兄台好身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一个略带稚气而又显娇嫩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张秀气而充满好奇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知怎的,面对着这个儒生打扮的娇公子,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所以他并不吝啬地告诉了对方:“我叫马君剑,这位兄弟有何指教?”
“哦,你便是‘君子之剑’马君剑?”娇公子惊讶地道。
“正是在下,兄弟如何称呼?”马君剑依然很诚恳地回答道。
“对了,我叫唐情,四川唐门的‘唐’,友情的‘情’,刚到江湖便听说马兄大名,便发誓要向马兄学习,今天能见兄台果然没让我失望,真是太好太好了,所以我决定和你一道行走江湖,望马兄不弃。”唐情像小孩子般地说道,那一脸的兴奋和满眼的期盼使得马君剑感激不已。
因此马君剑说道:“唐兄,我孑然一身,仇家满天下,和我在一起会很不安全的,还望唐兄不要开玩笑。”
“怎么是开玩笑呢?我从不喜欢这一套,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样做不是更让自己快乐吗?又何必学那些伪君子呢?”唐情认真地道。
“你怎知我不是伪君子之一呢?”马君剑笑着道。
“从你的行为和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你绝不是伪君子,若伪君子也像你一样,我也愿意一起闯。”唐情一本正经地道。
“那你若跟在我后面行走,我也不会拿剑杀你是吗?那么天下之大,大道之多,又怎么谈谁跟谁行走江湖呢?”马君剑微笑着道。
于是,他们就这样一直同行了一个多月,有一天马君剑与唐情正准备过青海关,“马君剑,还我兄弟的命来!”突然一声怒喝,四位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挡住了去路,那铁塔般的身躯竟立出了四座大山的气势。
马君剑抱拳问道:“请问尊兄弟为何人?”
那站在最前面拿着斩马刀的凶汉怒道:“我兄弟雷劈火,不就是你杀害的吗?”
“哦,你们是‘关外五魔刀’。”马君剑恍然道。
“不错,我是老大雷劈金。”
“我是老二,雷劈木。”
“我是老三,雷劈水。”
“我是老五,雷劈土。”
四人依次就像是念台词一般连珠炮地道出了姓名,原来这“关外五魔刀”雷氏兄弟幼年曾遇异人,并传以刀法,老大练的是斩马刀,老二练的大环刀,老三练的是圆月弯刀,老四练的是东洋刀,老五练的是朴刀,每次杀敌都是五人齐上,互补其短,在武林中鲜有敌手,五人一条心,在不断杀戮中竟让他们创出了一道阵法,名为“雷刀阵”,这之后江湖更无敌手,于是目空一切,乱造杀孽,虽有人怒却无人敢管。而马君剑恰逢雷劈火落单,且正在污辱一位姑娘,实在看不过眼,于是怒斩雷劈火于青海湖,而今却惹来四魔来寻仇。
“那你想怎么样?”马君剑平静地道。
“以命还命,血债血偿!”雷劈金恨声道。
“是吗?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你们几个人一共有几条命,够还那些死在你们手中的冤鬼吗?”马君剑揶揄道。
“好哇,好哇,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唐情拍手叫道。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也敢笑大爷,待会解决了姓马的再割掉你的舌头!”雷劈金怒道。
“我好怕哦。”唐情伸出小舌头扮了个鬼脸道。
“小子,你找死!”一声怒喝,一道威猛的刀风呼啸而至,地上的秋叶四散纷飞。
“叮”一道亮丽的电光一闪而没,斩马刀已被削去两寸长的刀尖,马君剑潇洒地掸掸衣服上的尘土淡淡地道:“既然是来找我算账,就不要祸及无辜。”
雷劈金呆呆地看着刀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听马君剑一说,才知道这的确是现实,回头和三兄弟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惊惧。
“雷劈金,你不是要为兄弟报仇吗?我可以给你机会,我身上这把含月珍珠软剑乃百年前妙手大师鲁胜天亲手煅造,刚才你也看见过它的锋利,若我以此作战你们连百分之三十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你们的刀阵已有残缺。不过我可以用一根枫枝接受你们的挑战,但我也有一个条件。”马君剑缓缓地说道,每个字都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雷劈金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谁输了之后,任凭对方处置,不得伤害他人。”马君剑理着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道。
“那不成问题,但我怎样保证你不用剑呢?”雷劈金还是有些怀疑地道。
“我可以把剑交给这位小兄弟暂为保管。”马君剑依然漫不经心地道。
“好,我们输了,任凭处置,绝无怨言!”雷劈金阴声道。
“你的三位兄弟怎么一直不说话呀?”马君剑揶揄道。
“我们大哥所说的便是我们所说的。”三人异口同声道。
“哎,你们训练有方哦,答得这样整齐。”马君剑嘲笑道,同时也解下软剑扔给唐情,又一晃身便折了一段枫枝施施然地走回来,含笑道:“唐兄,照顾好我的剑。”
向雷氏四兄弟跨去,倒提枫枝拱手道:“请赐教。”
“看刀。”一声大喝,“呼”斩马刀以刀劈华山之势斩下,“嘶”大环刀从左至右横扫而至,朴刀也从右侧斜划过来,都是很简单的招式,无半招花巧可使,可却有一种惨烈的气势,秋叶也随着这惨烈的气势全都飘向马君剑,连旁边观战的唐情都急得要出手帮忙了。
可就在刹那间,局面全都改变,那是因马君剑的枫枝,扫出漫天血影,遮天盖日地向四周扩展,“叮叮叮”几声刀响,马君剑已冲出刀阵,连唐情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枫枝也只剩下一根木杆,叶枝尽去,马君剑微喘道:“果然厉害。”说完抢身攻去,他不能再给四人以联手之机会,四人也同样受大力一震,各自飞退几步,突又见马君剑抢攻上来,忙挥刀反扑,“当”,一棒击中刀身,雷劈金飞退七八尺,而马君剑凝神一剑直刺向朴刀,反腿踢中大环刀刀身,借力使刺更快,一下子穿过弯刀的击杀,一棒击在朴刀刀锋,“啪”木棒分成两片穿过刀身,变成两把利剑,刺入雷劈土体内。而朴刀因强力一阻失去八成攻击力,被马君剑轻易夺下,然后斜划一刀,“当”斩马刀和朴刀同时断成数节,马君剑斜身抽出两块木片,雷劈土惨叫一声坐倒地上,马君剑飞身疾去,刚好避开后面两刀的袭击,一个燕子穿波,迎上雷劈金,双木直刺过去。那剩下数寸长的斩马刀却如何能挡,雷劈金忙躺地一滚。可马君剑并不让他空闲,以蜻蜓点水式的脚步踏向雷劈金的身子,“啊”的一声又接“嗯”的闷响,原来雷劈金竟自动翻上那截只剩三寸的朴刀,那是马君剑故意掷于该地的武器,并一路将之追过去,雷劈金终于上当被点中檀中穴。
“好!”唐情拍掌叫了起来。
“啊!”这一声尖叫也是来自唐情,原来那几寸断刀竟在她没注意间割开了她的书生巾,露出了满头秀发。
马君剑一看竟呆了一呆,嘶!一刀划破了肩膀。他赶忙反刺一棒,击退雷劈水,一个侧身躲过雷劈木的一刀,一棒斜划击中雷劈木右臂,大环刀竟坠了下来,马君剑脚尖一挑大环刀竟飞向来劈的雷劈水,身子也跟随刀后,刀、棒同刺雷劈水双目,当雷劈水避开大环刀,木棒改刺檀中,圆月弯刀忙以弧式斜削马君剑,可终于慢了一步,被点中穴道。马君剑望着雷劈木问道:“还要打吗?”
雷劈木望了望三人终于摇了摇头,道:“你赢了,要怎么处置随你便吧。”原来四人虽好杀,但也不失为一条汉子,所以并没有死皮赖脸地拼命。
“马大哥,你真厉害。”唐情鼓掌道。
“是吗?唐小妹,你也很厉害,一个多月居然骗过了我的眼睛。”马君剑笑着道。
羞红了俏脸的唐情低着头摆弄着衣角幽幽地道:“若不是男装,马大哥肯让我跟随吗?”
这时,雷老二已将老大和老三的穴道解开,又扶起了老五,老五的剑伤比较重,但性命应无大碍。
雷劈金冷冷地道:“现在我们输了,你要怎样处置,我们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马君剑不疾不徐地道:“我要你们今后跟在我身边,再不要滥杀无辜。”
“好,既然有承诺,那就算为奴我们也无怨!”雷劈金洪声道。
“我并不要你们为奴,只要你们和我一起共闯江湖,管尽天下不平事!”马君剑诚恳地道。
“好哇,我也跟你一起共闯江湖,管尽天下不平事行吗?马大哥。”唐情又是激动又是忧虑地道。
“那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向我解释为什么一直骗了我一个多月。”马君剑有些生气地道。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我以后再不会骗你,我保证!”唐情认真而又有些凄然地道。
“那可以试一段日子,不过也没有什么试的,你一个大姑娘家,若跟在我身后没有敌意,我也不可能拿剑赶你走是吗?所以还是那句话,谁跟谁行走江湖还说不准呢?”马君剑斜眼微笑着道。
第二章 为情而战
第二章 为情而战
莫愁湖畔,杨柳轻飞,水上鸳鸯互戏,碧水青天,云淡淡,风轻轻,骄阳如洒,是个好天气。
杨柳荫下,一淡装少女静坐于青石之上,偶尔信手一挥,一块石子击破湖面的平静,黛眉紧锁,粉面尽是愁容,那琼鼻轻颤,乌玉般的眼睛凝望着远处的青山,长长的睫毛似受不住这沉重的愁气而斜张,真似月宫因寂寞而发愁的嫦娥。
她不是别人,正是唐情,和马君剑一起行走江湖多月,六人一道都是开开心心,甚至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深爱上了马君剑,马君剑同样也深爱上了她,那为何还这样发愁呢?
“莫愁湖啊莫愁湖,你知道何为愁吗?你只是静静地顺应着自然的变化,你可会愁?唉,莫愁莫愁,真正愁时何能莫愁啊?”唐情幽幽地道。
“扑”一块石子击入水中,唐情回手轻拂飘散的秀发,又凝望着那天上的流云叨念道:“浮云啊浮云,若能如你该有多好,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就像马哥哥一样,豪放不羁,随心所欲,唉。”
“情妹,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好久都找不到你。”马君剑那轻缓而又有节奏的声音传了过来。
唐情没有动,只是“嗯”了一声,便将手中的石子掷入湖中。
“怎么了?情妹。”马君剑轻扶唐情消瘦的双肩道。
唐情低下头依然没有回首,只是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流泪?”马君剑转到前面抬起唐情的下巴说道。
泪水流得更快,轻轻地饮泣,唐情依然没有开口。
“有什么心事,还是谁欺负你呢?告诉我,让我也为你分担一些,好吗?”马君剑温柔地道,并掏出手绢为唐情擦去泪水。
“马大哥。”唐情一下扑到马君剑的怀里抽咽着。
马君剑轻抚唐情的秀发,一手紧拥唐情颤抖的身体,再没有说半句话。
唐情抽咽了一阵子后,软弱地哭道:“马大哥,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为什么独自行走江湖的事,其实,我是唐门中人,是唐竹棋的女儿,因家人让我嫁给冯玉山的那个胖儿子冯不肥,所以我逃了出来。我知道你是位英雄,所以便想跟你一起躲一段时间,可没想到家里还是找到这里来了,我哥要我立刻回去,只给三天期限,否则便杀了你。所以我不知该怎么办,真的,马大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马君剑静静地听完后,扶着唐情的双肩道:“情妹,你爱不爱我?”
唐情微红着脸轻轻地点点头。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辈子。”马君剑有些激动地道。
“我愿意,可是你敌不过我哥的。”唐情怯怯地道。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怕!”马君剑平静地道。
“我……”唐情想说什么,却被马君剑吻住了她的唇。
这温柔的一吻,吻干了唐情脸上的泪花,吻得唐情喘不过气来,吻得唐情都化成了春水,如梦一般的吻,如诗一般的吻,两个人全心地投入到这一吻,天地之间再无他物,就这一“吻”吻出时空的永恒,这是马君剑这一生印象最深的烙印,这是唐情这一世的温柔,这一吻深深地植入唐情的心底,是她今后惟一的温暖。
终于分开,空无虚幻的宇宙又回到了现实,两个人,四道如秋水的目光还在吻,在空中吻,这也是两人的心灵在吻,都没有说话,都不愿先移动一下,就这样一直坐到深夜。
第二天,马君剑就带唐情亲上唐门,可是,在外堂却被唐门的三大年青高手之一唐箭挡住了去路,理由是外姓人不能进入唐门,唐情可以进去,马君剑和雷氏兄弟不能进,否则不客气。于是他们动手了,唐箭出了一箭,这一箭体粗近寸,到中途时化成七七四十九只箭,每支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射向马君剑,唐门的暗器摸不得,不仅绝而且涂有剧毒。
马君剑没有动,唐情暗地里告诉过他这一箭的厉害。他没有慌,只是在所有的箭近体三尺前,便见一道电光照亮了四周两丈。这是一道很神奇的电光,是一个圆球状的电光,而且这不是从天上闪下来的,是从地上,具体地说是从马君剑的腰际射出来的。
电光一亮即灭,那些毒箭却都吸附在剑上。电光又亮,这次是一条电龙射向唐箭,同时四十九支毒箭又如毒蛇般反噬回去,连唐情都为唐箭捏了一把冷汗。
唐箭毕竟是唐门三大青年高手之一,这时,他的身形转成陀螺,似有一道龙卷风在四周游动,而全身竟飞出三百八十一枚毒针,如乌云般罩向马君剑。这次全是竹针,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宝剑有磁力。可就在这时电光再变,似成一块方形的光幕,以无可比拟的威力推了过去,这便是马君剑杀手三招之一“光幕无边”。三百八十一枚小针全部被震成粉碎,而龙卷风一接触光幕,便“轰”地一声全部消散。唐箭本想借竹针阻他一阻,收回“唐箭”之后再杀人,却没想到马君剑根本就不畏惧小针,竟来得那么快,一步走错,便只好去死,这是唐门对人的警告,没想到,自己也一样,而且死在自己的唐箭之下。
马君剑收剑而立,望了望。唐情说了一个字“走”,他们不是逃而是深入唐门。
唐门是天下最有威名的家族,唐门的宅第之多,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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