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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走啊,心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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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对于他来讲,一直以为只是挂在墙上的风景油画。真情实景到来的时候,往往产生的就是担忧的迁延顾步,随即大胆享受。
  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沉醉于夜晚的温存。每天课程结束后他总想冲回宿舍,抱着她,要她。佛洛依德说过,一个人的利比多是有限的。如果他将利比多用在一个人身上多一些,那对另外一些人或者事物就会少。因此,在他像只雄性牛虻放肆添吸人性的汁液时,他觉得自己不再寂寞。孤单,像是步满皱纹的老妇人,不再控制他,掌握他。
  此后很久,他总是要在她的身上寻找归宿感,仿佛远航多年的客船终于寻得了港湾。十三岁以来就开始习练控制情欲的人,突然放弃了一切的修行,似是在窈然的生命隧道中发现了明亮的通道,足以放下一切,追随前至。她成了他生命里的一束光,可以照亮遗憾与无味的角落,带来新生的憧憬和迷幻般的眷恋。
  最终,当他跟着那道光走到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原来光的另一面依然是无比冷清而孤寂的世界。她开始令他不安,心慌,前瞻后顾,直到彻底地丧一口气,回过头走回原来的天地。三年的时光,他像是从深海游来,浮出海面得到了阳光的滋润又被一阵巨浪卷回了幽暗海底孤独摆尾的鱼。孤独,像是与生俱来的皮肤,紧紧粘贴着血肉。
  

折返(2)
六点钟,他拿着咖啡换了机票。过安检,走到登机舱口,一口喝下。他猜想此时她一定躺在他熟悉的那个被窝里酣睡,嘴角弯出似笑非笑的曲线。在难舍和放下的十字路口,他默默地和她话别。与她一程,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

卢尔(Loure)
法国民间舞曲。舞步慢速,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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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换(1)
舞台,灯光。又亮起。
  身后乐队穿着黑压压的燕尾服。每一个盯着谱子不用灵魂演奏只是赚点钞票的人,无动于衷。老人、中年人、幼童,在一个长音的空白后集体醒来,发出干燥的掌声。如同夏季里不下雨的惊雷,毫无润物的成色。
  子敬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琴鞠躬。和指挥握手。和首席握手。再鞠躬。再三的鞠躬。他总把走向后台的这一路视为幸福的道路。就像生命终于可以终结,安静地躺进一个小
  匣子里一般,安静且幸福的就此结束。
  后台很黑,有几个工作人员鼓掌,他对着他们礼貌的点了点头,用毛巾擦汗,走回自
  己休息的房间。你需要一个经纪人帮你打理演出的事物了。这是导师给他的建议。他始终没有同意。因为他喜欢演出前或者演出后是一个人。可能这种喜欢只是一种习惯。他习惯演出的那个晚上把琴放回宾馆或者某家重新装修过的旅店后,独自出去散步。走在陌生的城市里他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大概来自于他认定为的自由。长空中孤飞的大雁,唯一的安慰就是天广海阔,任凭自由驰骋。
  不熟悉的城市总会有熟悉的东西游走在夜的垂幕下。好比热流,好比树,好比骑自行车过路的背影。在陌生的城市会觉得周围的空间突然被放大,视线可以看的更远,视野更加开阔,吸一口气都可以吸好几秒钟。他喜欢坐在路边。这种路边最好还是水泥铺成的马路牙子。背着行囊坐下,被人看也看人。他偶尔会礼貌的点头,偶尔也会默默地观察一个路人,直到路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总臆造路人的心情,乃至发生或未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路人因为彼此不认识才不加掩饰,所以更加真实而亲切。彼此熟悉的人总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对方,或者为了让彼此不为难总是有所保留自己天性中的缺陷。他觉得这样不畅快,他一直想随性的生活。
  可能长久以来都是一个人登上舞台,行走四方。孤独对于他,像是一间牢笼。在这间牢笼中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寻求自由,以发现生命还有力量,生活还有节拍。
  只要和道德伦理不抵触,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任意妄为的。他记得有位名人说过绝对的自由是一种疯狂。所以他认定自己追求的自由到最后就是疯狂。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疯狂神经上面是他一贯保持的谦虚面容。可能是压抑的太久,也可能是不容易满足,他觉得如果说追求自由就等于追求疯狂的话,他愿意有这样等换的概念在他的人生道路中存在。
  为了证明宇宙的无限性导致漂流他乡最后死于罗马百花广场烈火之下的布鲁诺,曾经给过子敬莫大的动力。为了这种英勇的行为他在十一岁那年点了一把火把大提琴烧了。
  三岁半接触音乐,五岁以后开始严格的大提琴,没有学前班的娱乐也没有读小学后跟同学们踢球的快乐。每天放学,母亲已经等在门口。接他回家,开始练琴。即便到了小学六年级有一些升学考试压力而作业变多的时候,每天规定的练习时间是不曾少过一分钟的。
  考上音乐学院附中之后他的叛逆期到了。耍各种花招撒各种谎,为了不练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很不想练琴,还是自己就是想和父母对着干。所以那年元旦,当全家人和一大群亲戚都在家里享用午餐的时候,他拿起父亲的火机点燃了那把父亲花3000元给他买的大提琴。
  家里人很快就发现了烟雾,及时的扑灭了火。家里虽然没有引发火灾,但大提琴是全部被烧焦了。父亲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第一次勃然大怒。用皮带抽他,最后他直接被亲戚们送去了医院。这是子敬记忆里被父亲打的最重的一次。
  他在医院躺了两天。虽然浑身很痛,但心里是开心的。他觉得自己离英雄布鲁诺很近,至少为了证明一个道理,他也在烈火中伟大过。这个道理很简单。孩子的天性就是玩耍,而非学习。
  中学以后他的演出开始真正走出了校园。由于平时演出需要大量练琴所以没有时间和同学交流,因此他也没有和任何同学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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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换(2)
没有人交心,无法传递情感。树,成了他唯一的朋友。他喜欢树。中学以后,每天他会对着院落里不同的树倾诉烦恼。说的小声。家中有一盆盆景,模仿黄山的松树栽培而成。高二那年,小树莫名其妙地死了。回到家看到以前放盆景的地方空着,他总会慌促。
  在树亡语少的那一个月里,他恳求母亲把花盆留了下来。他会偶尔的接点水让盆子不干枯。他抱着花盆睡觉,直到母亲发现并以此为怪癖坚决禁止后,他才把花盆放在自己的床下叫它陪着他。母亲拿他没有办法。一直到他去北京读书的前一个夜晚,他亲手拿起花盆从住家楼上摔下去,这个花盆才终结了母亲心里常年对于此怪癖的纠结。
  他把花盆从楼下放了下去。直到他听见粉碎的声音传来。他的心也随之粉碎。在孤独的世界里,此去意味着又是一段无人同欢,无人同患的岁月。
  高三那年,子敬已经成为英国国际比赛的获奖者,已经是在中国古典音乐圈众人喝彩的大提琴天才。当所有人都把他捧在手掌心欣赏的时候,他迷茫的望着混沌的世界,感受不到温暖,只有极度的落寞。终结吧,他时常拉着琴就这样想,重新投胎,做一个不会拉琴的人。
  不会拉琴的人不会孤独。孤独的人不是自闭而终,就是疯狂而亡。他想过如果自己能冲破那些束缚或许他能有些朋友,或许他可以参加些聚会。这种束缚长年累月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将他包裹,用长辈的爱和周遭人的期待织成韧性极大的网。与网多年不断的斗争,他始终相信有一天他可以破网而出。他可以用颠狂至亡作为代价,换取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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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1)
音乐学院是专科类大学。每年高考前有一个专业方面的考试。专业考试分三轮。初试考验考生专业的基本功和演奏能力。复试检验晋级者演奏方面的乐感以及所谓潜在的天赋。进入第三轮者将参加视唱练耳和乐理的考试,全面评估该生在音乐范畴的基本素养。为了一般在每年三月进行的这三轮晋级的考试,全国各地的考生都会提前一年来到北京跟随各大名师学习。
  子敬是国庆节那天到的北京。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北京,以前演出来过许多次。见过天安门,游过故宫,去过长城。父亲的一个朋友去机场接他。
  下了飞机,他关心的不是老师是否愿意收他,而是住的地方有没有树。
  高速路上成排的白杨树如旗杆一样庄严的耸立着。他对这些树没感觉,他想可能是因为太高的缘故吧。从小到大他对高大的东西向来十分抵触。当老师总是把马克斯恩格思思想比喻的如同天穹一样愈仰愈高的时候,政治思想就给了他无比的压力,让他咬牙切齿。他总想如过把两位伟大同志的思想运用普通的方法,低一些技术含量的讲解给他听的话,没准儿他现在的演奏中也能真正做到实事求是这种哲学精髓。他对接他的人小声地抱怨,北京的树真高啊。
  首都什么都高,高楼大厦,高消费,高素质,全是高系列的。回头给你介绍离你住地很近要照顾你的姐姐也姓高。这条街知道吧,长安街。当年送总理的街。
  我来过北京。天安门就在长安街上。
  你知道长安街就行。不会走丢了。你住的地方就在长安街南边一点。
  今水哥,你不是说北京什么都高吗?这条街上的楼怎么都那么矮啊?
  今水笑了。如果都高过了天安门高过了中南海的楼,岂不成了国际帝国主义间谍分子偷窥我国领导人的最佳作战地点了。长安街的楼都不能高过天安门,这是安全意识的体现。你看这是中南海,门虽然常年开着,但你能看到里面儿吗?不能!因为门口有一堵墙,美其名说体现思想写着“为人民服务”。实际上也是安全意识的一种体现。咱老祖宗时代就这样了。中国人安全意识强着呢!不然,资本主义思想想侵略我们社会主义多久了,连个墙角都挖不到。
  他看着中南海两边的字突然觉得很神圣,让他遥想到红色革命年代的画面。他对于那些充满斗争,甚至带着血腥的历史场面充满了神圣的好奇。这可能跟他一直处于貌似安定无忧实则如长久软禁的生活有关。在他内心,其实是渴望战斗的。战斗,可以流血,可以嚎杀,可以争夺一切。
  冬天很快就来了。北京冬天的风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平面吹过来,插进肉体,刺痛难忍。
  每天他背着琴去音乐学院租一间琴房练习。每个周末去高姐家吃饭,洗衣服。
  为了区分考生和在校生,学校把5楼以下作为租赁琴房,提供给大量的考生学习,也实现了产业化与市场经济化的初步接轨。
  琴房里每个考生都在挥汗练习。不风魔不成活的架势。子敬大概是考生里为数不多没有家长陪同的学生。地下室与琴房一条线上,只有他一个孤立无助的点在麻木的移动。
  回地下室前,他都会往北绕一圈,走到白色的机器人楼下面和一颗树说话。这颗树种上最多两年,不高不粗,孱弱中带着倔强。他每天都会把自己杯子里装的半杯专门留下来的凉白开倒进泥巴围成圈的树窝里,然后跟它说说话。
  他说,今天早上起来开始练琴,练到中午然后吃了面包。下午又开始练琴。
  他说,昨天晚上梦见了家乡的那条河。小时候我和同学在那条河边见过鸬鹚。一个渔翁划着船,戴着草编帽子,鸬鹚的嘴很大。我们还在这条河里放过小船,船上有蜡烛,点燃后放逐,带着我们的梦想飘去了下游。
  今天早上我睡了懒觉,因为有点感冒。嗓子有点痛。今天风很大,很冷。
  今天下午去老师家上课,遇到了另外一个也和我一样专业的考生。上课的时候他和他的家长都在听,我很投入的拉完后老师表扬我了,他也鼓掌了。其实,我不知道考生之间的竞争会是什么样,但他鼓掌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彼此没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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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2)
今天中午回地下室洗澡,然后赶去学校练琴,结果到了琴房发现自己脑袋上都是冰。在我的家乡,就算是最冷的天头发也不会结冰。
  他说,明年春天我就要考试了。
  他说,今天我很累,因为想家了,所以我哭了。
  ……
  ……
  农历年的春节到了,很多考生都回家过年。但是他没有。因为父亲告诉他的,要尽快培养一个人生活的能力,所以连春节都不让回家。他一个人在大年三十的夜里走路去了建国门,吹风。
  冰冷的风,皎洁的月,无人的街。
  他抬头看着昏黄的街灯长久的发呆。这不是他想象中的人生。人生可能是不能想象,只能直面。他突然想起毛主席的诗,大声的念了出来: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能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念着念着就哽咽起来,眼泪乱七八糟的掉落。落在地上,结成殷黑的疤。
  小时候他对“走泥丸”三个字充满了不解。最开始他觉得“泥丸”两个字降低了全诗的成色,后来他又觉得“泥丸”两个字充满了乐趣。直到这个孤独的夜晚,当他铿锵有力地念出“走泥丸”三个字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领悟了伟大领袖当年那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豪迈情绪。那当下,他突然很受鼓舞,乌蒙山都变成了小泥丸,又何况只是一个无人陪同的跨年夜。
  凌晨四点,天空飘起了雪花。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雪。洋洋洒洒却不纷乱,轻盈且含蓄,温情的飘飞。每一片雪花落在他身上都会引发他强烈的触感。他觉得大自然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需要情调的时候制造情调,需要浪漫的时候产生浪漫,在最平乏无味的时候给带来趣味昂然的生命体验。这就是艺术家。艺术家就应该自然又无声的滋润人类的心灵。
  当他回到地下室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他的朋友。他担心它受冻。当从行李箱里翻出几个塑料带,被用心的包住枝干又围了好几圈时,有一股暖流从他身上流过。看着枝干上套着的五花八门的塑料带,他乐的笑弯了腰。他说,过年了,你该穿上新嫁妆。
  新嫁衣在它身上穿了两个月。后来他又为它换过好几次更加厚实的衣服,用棉布围裹。直到次年三月,他结束了三轮考试,准备回家乡的时候,他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今天在考视唱练耳的时候做了一个恶作剧,因为我实在是不喜欢那个考官自以为是的表情。
  叙事曲(ballade)
  浪漫主义时期产生的有叙事性的器乐作品
  

退
大三上学期结束之前他和她分手了。他在去广州演出前给她写了张纸条。我们分手吧,我不想这样骗自己了。
  回到学校,丘思齐告诉他,她正在办退学。他脑子有点懵,他才去了广州一周,她就准备退学了。
  714琴房。
  你为什么要退学?
  因为我要离开这里。她把头转过另一边,视线朝北。车流缓慢。子敬,你永远都长不大。或许是根本就拒绝长大。所以你不去分辨你内心的爱与恨,不去探讨与他人的情感交错线。她没有看他,最后说,我不是因为你退学。
  那我走了。他慢慢站起来。办好了手续,希望能通知我一声。
  她走之前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即使上课时有机会对视,她也会刻意地避开。期末考试前她办理完退学手续。她的父亲来把她接走了。她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让他去惦念。她也没有留下任何语言作为告别。
  他想过她读完他写的那张纸条,再见时该说怎样的话。他也看过很多恋人分手时的电影。他还读过不少描绘情人生死离别催人泪下的小说。他没有想到他和她之间就是一张纸条作为结束。没有抱怨。没有纠缠。也没有任何挽留。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
  他站在琴房楼下看到714琴房的记录卡上换了别人的名字,神情恍惚。她没有留下任何的口讯,就这样干脆的消失了。她连考试都不参加就离开了。仅仅三个礼拜的时间。突然的雪崩,一切被覆盖,雪壑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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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1)
新学期开学后,他到处打听关于她的消息。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确切地下落。有的说她去了美国读书,有的人说她找了一个法国人准备嫁去法国。
  后来丘思齐告诉他,她还在北京。丘思齐问他是否还记得和他们打架被开除的柳竞一。他说,柳竞一现在混的不错,在北京开了一家酒吧。开学之前,一群朋友在酒吧玩,他们打了招呼。他又说,他人都变了样儿,不像那时那么嚣张,瘦了。做生意不容易,人都变得和和气气的。他还问起你。他知道你们俩分手了,为我知不知道原因。她去酒吧见过他。
  她在北京。她去见了柳竞一,却没有来见他。
  你想见她。丘思齐问他。
  想说说话。
  那我们就去找柳竞一。他一定知道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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