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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袁建国，把报纸放下，转身往门前看。看到两夫妻，还是和小时兄妹一样，心里异常宽慰。他说：“建国，你回来了呀！”从沙发上站起身。艾美美从厨房走出，招呼大家：“家里人员都到齐了。大家能不能入座吃晚饭呀？”一脸和气。袁建国眉头扬了扬。赶紧迈步往餐厅走。他说：“妈，确实是饿了。早知道这么饿，就和小杰他们一起吃点了。”还象个孩子。蒋颖颖说：“今天这桌饭菜，可是妈专门慰劳你的。做得都是你爱吃的。”走到蒋国栋跟前，拉起蒋国栋胳膊，往餐厅走。袁建国说：“妈，又让您辛苦了！”心一阵乱跳。蒋国栋说：“和孩子共同吃饭，从颖颖出生算起，都四十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你妈难道都是在为你们兄妹俩准备饭菜呀？”皱起了眉头。艾美美话语含嗔：“吃了就吃了吧，听起来，怎么还有些其它意思呢？”说过，呵呵笑起来。蒋国栋说：“和孩子们在一起吃饭，就觉得饭菜合口。”心情还是有所不同。袁建国说：“爸，公司这几年除了找地方搬家，就是扩展建设。有段时间就是想和您跟妈吃饭都没时间。几年下来，吃住在公司，倒成了一种习惯。现在步入正规，忙和不忙都不想找帮手。有事自己不处理，不放心。不过，和你们一起吃饭还是很少有时间。今天，算是将功补过。”确实觉得有些愧对二老。艾美美问：“国栋，要不要让建国陪你喝几杯？来，建国，你也喝几杯。喝几杯吧，晚上也没事。”准备倒酒。蒋国栋说：“这个酒收了吧。其它什么酒今晚也不喝。噢，要喝，我就和建国弄两杯“二锅头”吧！”还是对二锅头有感情。袁建国起身去餐桌旁壁柜里取酒。蒋颖颖又拿来一只酒杯，放到蒋国栋跟前。袁建国开酒，倒酒。蒋颖颖看酒倒好，接过酒瓶把酒盖好。蒋国栋想：“因孩子早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几个人，才有了血缘关系呀！”端起酒杯和袁建国碰了碰，一杯喝过了半。蒋颖颖说：“妈，小杰平时在家多象个孩子呢。在外面做些事，说些话，怎么和小大人一样呢？她说话，我们要站一旁听着。”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袁建国说：“现在孩子有思想，有见地。”认为时代不同，孩子思想就会不同。蒋国栋说：“这是你们教育的结果。这么多年的成长过程，说话处事不正是你们尽心教育里，最基本的两点么？再说，对人诚恳，待人热情，那都是你妈传授给你们的做人道理。时时保持热情，生活里要保持活力。坚持这些，让生命更有意义。这是你妈给咱家当领导那几年，倡导对生活要持的态度。”说着几年来家庭里坚持的做人原则。艾美美严肃地说：“坚持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觉得我的处世态度最有远见。我们本来就传统，就应该按老规矩办才是。”说过，呵呵笑起来。蒋国栋听过，也“哈哈”开怀笑起来。艾美美说：“从种种迹象看来，我的教诲，我的亲力亲为，还是有人传承。要是现代人觉得不对，也不奇怪。有你们接受，孩子们学过，变得更聪明，还不更应该。”依然对传统教育认可。袁建国说：“妈，我们思想观念老，传统意识强，才让生活充满向往，更实际看社会步伐。”端起酒杯，和蒋国栋碰过杯，喝着杯中酒。

　　晚餐吃完。袁建国陪蒋国栋聊天。蒋颖颖要艾美美讲过去那些老故事。蒋国栋说：“要是我们哪天把位置给了你们，你们还是我们的孩子。再大，在我眼里也是孩子。”目光里尽是疼惜。袁建国觉得说这话，过于伤感。他看向艾美美。艾美美说：“走过就过去了。”话语很无奈。袁建国一愣，再看蒋国栋，知道他是又去袁贻忠墓地了。不然绝对不会这么伤感。蒋颖颖说：“妈，我爸是不是又找人说话去了？”声音很轻。艾美美点了点头。袁建国几十年习惯跟蒋国栋去墓地。现在蒋国栋一个人去墓地，是心里有心事。蒋国栋总让袁建国要从过去那些阴影里走出来。现在他却偷偷去墓地。再想，想到自己也曾偷偷到墓地。袁建国想：“我去是为了说说几年来的幸福生活，陪陪在地下孤独生活的爸妈。让他们在天之灵能感知，好好保佑我们这个不平凡生活着的家庭。而您去，不是有满心的伤痛么？”沉思着，沉默不语。

　　蒋颖颖看情绪都不高，想起袁小杰在家时，轻声说：“妈，我给小杰去个电话。”看钟表时间指向九点一刻。估计袁小杰还没休息。电话拨通。袁小杰接的电话。她问：“小杰，晚上吃晚饭吃得早，现在饿不饿？”掩饰不住情绪变化，话音有些抖。袁小杰说：“妈，你怎么了。噢，妈，我不饿。还有笔记要抄。估计得等会再睡。你们早点休息吧。”认为蒋颖颖是为陈明艳的事，哭过，声音才沉闷。蒋颖颖觉得没话再说，只好应：“好啊。抄不完，明天再抄。别影响明天上课。要早点休息。”叮嘱完，挂断了电话。

　　梁博文听电话是蒋颖颖打来，才想起今天忘记打电话给郑红秀。二个月过得真快，心里又想家了。她觉得平时很少离开家。有时离开家半步，都觉得想。只有在郑红秀跟前才觉得心里踏实。袁小杰放下电话，看梁博文怔着不动。她走过去，腰微弯，压了压声音，还是吆喝了一声。梁博文一惊，急忙回过头，忧心的问：“小样，是不是又有什么美事了？看脸上都开花了。”一幅酸涩神情。袁小杰说：“小样，我乐开花，是高兴。博文，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话音全是央求。梁博文把洗过挤干水拿在手上的毛巾，捂在了袁小杰脸上。她说：“这孩子，洗洗脸再说话。皮一天，还不老实。”笑起来。袁小杰去倒水洗脸。走着，还说：“越来越象我家领导了。算了，不和你说了。洗过脸还得记笔记呢。”心里不想再想更多。梁博文没吭声，坐到桌前整理笔记。

　　晚上，宿舍里能清楚听到梁博文和袁小杰整理笔记的声音。几门课程，走过笔尖，发出“沙沙”声响。

　　夜很深，两人才把笔记整理完。梁博文收拾好，坐到床上，拿出〈〈红楼梦〉〉打算再读一章。她品读作品里展现出来的清醒与迷茫。生活情节里交织出的痛苦与欢乐。人物在生活演变出来的性情在叛逆与依恋。看其中内容，还会让她想起冷正敏说到的一些年代更迭。冷正敏回忆：“你太爷爷出生的年代，和生活过的年代，刚好处在划时代左右。他去世时八十四岁。是高龄。去世那年是一九五八年的五月。博文啊，你也在五月出生。说起来，要不是你出生在五月，我还不能记得那么清楚呢。”神情象沉甸于那些过去。梁博文听过，和〈〈红楼梦〉〉联系，思虑：“红楼梦生活背景应该是一个刚刚经历了改朝换代的“末世”。看过，总觉得有纳兰容若家族经历忧伤，困惑，悲痛与愤懑在文中占了主角。完美述说着亡国败家，国殇家难。其中人挣扎在生活出现更迭前，正遭受百般折磨。”她还看到了一个个形象鲜明的年青一代，都有天真浪漫地追求。仿佛有些封建社会知识分子的落破。其中语言文字，无不显示我们东方文化，在生活过程中，体现出来的博大精深。思想意识形态，如能入人骨髓，觉得文字演绎到淋漓尽致。个个场景盛大，看着感觉着，就是在品尝一顿精美，而罕见的文字盛宴。梁博文看到兴头上，从床上起身，走到袁小杰跟前。两个〈〈红楼梦〉〉迷，同挤一床，开始补充知识当夜霄。袁小杰轻吟：“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喟然轻叹。梁博文叹息：“明明晚春美景，到了黛玉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凄凉呢？”袁小杰寻思着，轻语：“有些凄凉。不过我觉得更凄美。你想呀，那花朵纷纷落下，随风飘荡是什么样的境界呢？想想应该是黛玉一生的写照吧！”话语如诗般轻逸。梁博文叹息：“我觉得看过，再想，都只觉得是黛玉在生活飘泊不定里出现的焦灼不安。出门在外，哪如在家呢？但是过于伤感了。你想都已经让宝玉有把爱给予她一人的想法了，还那样的自怨自怜自叹。不过说人生没有归宿，任谁也不有情绪吧？”理解着，想法还是很现代。袁小杰轻声嘀咕：“愿侬胁下生双翼，随花飞落天尽头。我觉得这几句很凄凉，但又美到极致。不正说黛玉其实还是在美好向往里前行着么？心境凄凉，往后走，还是把花得收入锦囊，用一捧净土掩埋。掩埋完了，也掩埋了黛玉一生美好向往的心境呢！”袁小杰和梁博文都认为林黛玉身子骨弱不禁风，但是也没有理由出现飘渺如同水上浮萍的感觉。梁博文吧：“看来本境不同，多生出些哀叹。对美丽向往如同对本身怜悯。”她们也叹花，最后叹：“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满含感情诵读诗句。袁小杰说：“再想想宝玉的那三方手帕，再出现黛玉那么多自怜自叹的诗句也不足为奇了。怪就怪宝玉多情，难拒女儿红。不过，都有可爱之处呢！”可是红楼梦中女子个个性格不同，都人见人爱。梁博文说：“看看，想想，咱们随意说说算了吧。怎么想，怎么说都不能完全领会其中意思。闲了看热闹，闷了做消遣。但是书中情节确实牵动着年青心扉呢！不说了，再说再叹，只能是为黛玉爱情无果说哀叹怜了。”觉得有个林黛玉在文中自叹完全够了。她们再说再叹，倒更显得林黛玉心结重。袁小杰说：“博文，说得再婉转点。一说说得书都没有一点意境可看了。只觉得林黛玉哀婉，心结过重呢！”梁博文说：“人如文字，都过于婉转。让人觉得如花殇。故事情节太曲折了。”觉得不如直白点，好让人能接受。袁小杰不知如何应对梁博文说得话。梁博文看了看袁小杰，突然笑起来。她调侃：“要是你不去想黛玉怕花落。韩禹一定正在感怀。说不准正思虑爱情究竟是什么呢？他说过，看过后，觉得无论是谁都不能拿爱情当儿戏。还说爱情说到底应当保持恒一。如生命力一样宝贵，要去用一生珍惜。如某时花落，要一生收藏。你说韩禹现在是不是正在保持花原形呢？”呵呵笑起。袁小杰一阵羞涩无助，象猫一样把身体往被里一缩。

　　袁小杰和梁博文谈《红楼梦》，一说一评都夜深人静。觉得过静，才发现小文和小欣不在宿舍了。袁小杰犹豫着问：“活宝是不是睡了一觉，想家，回家了？”起身，往床里看，也没看到她们。梁博文说：“还是把灯关了吧。咱们就是再被照顾，也不能不熄灯。”知道是小文和小欣常有的行径，不想接话说下去。袁小杰把灯一关。梁博文拿出手电筒，感觉是掩人耳目，在〈〈红楼梦〉〉里徘徊。她看一会，觉得袁小杰还没睡。两人又开始低声细语。说着刚看过故事情节后的想法与看法。梁博文说：“看过很多遍了，怎么就觉得现在看起来是那么透彻呢？”再说林黛玉。想到袁小杰和韩禹，相对现实爱情，与文中对比，确有不同书中爱情感觉。她说：“我总觉得黛玉一生如同暗隐着某些不被人知的情结。越想越疑惑。如同还有后语，可在以后情节中并没提到呀？”看书看到最后，还觉得意犹未尽。袁小杰说：“我不保留意见。我觉得正象你说的是一件精美华丽，又经得起推敲的古董精瓷。甚至不容有一点瑕疵出现在品论考证的细节说明里。”知道研究红楼梦都甚多。梁博文问：“还记得我那首〈〈拟春〉〉么？我总觉得黛玉就是那厢西景。景色好美，隐于雾境，如同隔层面纱。可又有处在光芒升起里时朦胧，时清晰。想法总不能有解。”说着，两人不知不觉梦着了。

　　早上，袁小杰起床后，觉得眼睛很难睁开。照镜子，看到眼睛象小金鱼眼睛。眼圈有些暗。象看到熊猫眼了。她走出宿舍，吃过早饭。韩禹在教学楼下看到她。韩禹叹：“不至于吧。过了一夜眼睛还这样？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呀？要不是我认得你们，还不把人吓跑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动物园里跑出的猴呢！”眼睛肿得象核桃。袁小杰“嘿嘿”笑了笑。她说：“今天再帮忙买几节电池。”看向梁博文。韩禹眨眨眼睛，也看了看梁博文。梁博文似乎并没看到他，也没和袁小杰说一声，低着头，一个人迈步离开了。上课铃响。袁小杰说：“觉不够，晚上补上。好了，得上课了。”和周围同学一样，分散开来，各人进入各人教室。

　　走廊外，马老师脚步迈着稳妥。马老师一进门，学生们进行了“千篇一律”的晨时问候。马老师依旧“千篇一律”过，切入上课正题。马老师开始讲解管理理论知识。讲解同时举倒做着说明。讲完，袁小杰笔记做完。拿着笔走了神。她画起了红楼梦中人。梁博文坐在侧对面向袁小杰看了一眼。看到袁小杰专注的样子，心想：“下课后，一幅美女图就会跃然纸上了呀！”正美滋滋想着，没曾想马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跟前，正往袁小杰看。看梁博文注意到他。他迈步走到袁小杰跟前，拿起了那张没有作完的画。不巧，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一阵静，都好奇于马老师接下来，会如何处理袁小杰刚作的杰作。袁小杰说：“马老师，你看下课铃声都响了。你就做一次课外教导，做编外处理吧。”和马老师商量处理办法。马老师看着袁小杰画，越看越严肃，时间不长，却笑了起来。马老师看了看袁小杰，拿着画走向讲台。他说：“好，我就听袁小杰的提议。现在我做个编外处理。咱们都来欣赏一下袁小杰的画。很可惜今天的画面不是红楼中人呀！”心里在叹。袁小杰话语很急：“马老师你让我解释解释。”想拿过画。马老师拿着画，画面正对着所有同学。画上好大一个猪头正“哼哼”说：“贾宝玉就不相信给不了林黛玉幸福。”猪头下是一美女体态，在残缺里隐着美。旁边注语说：“贾宝玉别臭美，人家如意郎君可在湘西的青山秀水里静化心境呢！”旁边还有一画中人，写着梁博文名字。梁博文手持一棒，对着猪头贾宝玉。画中人梁博文说：“小样都成画中人了，还这样情痴痴的。”对准贾宝玉就是一顿棒呵。棒在贾宝玉头下挥着棒影实虚相连。下边一个更绝。韩禹大名也跃然纸上。韩禹说：“林黛玉，你以为弄个猪八戒的脑袋出来，就能胡弄我了？接招。”画上韩禹手一挥，挥出画中红心乱飞。英文“KISS”满纸成心心相印。后一云团，写着：“这混帐家伙何时能解我心思？”。马老师憋着不笑，严肃地问：“大家看完了吧？最后这句不知道是出于谁口？袁小杰没有写上。”话语渐低，似在寻思到底是谁。他寻思着，迈走走到袁小杰跟前，把画递了过去。袁小杰羞愧地说：“管谁谁谁呢？”脸通红通红。大家猜来猜去都“哈哈”大笑。马老师说：“袁小杰。”打量着袁小杰，话打住了。袁小杰以为马老师还要做处理，惊诧的问：“马老师，还有什么事？”站起身，等马老师发语。大家哄笑一堂。马老师怔了怔，大声说：“同学们下课了。”微笑着走出了教室。

　　中午，韩禹走进餐厅，周围有同学投来热情目光，满脸浓浓笑意。他左右看了看，觉得同学们正望向他。看大家神情奇怪，寻思：“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身上了？”加快脚步往餐厅玻璃窗走去。走到跟前，照看脸，并没发现脸上有东西。同学们远看着，笑得更加厉害。袁小杰和梁博文走进门，看到情景，大声咳嗽。效果更好，声音没压下，随后走进门的同学，都哄笑起来。袁小杰没了腊梅心妍的红辣，唯剩娇羞安雅女儿一面。她没好声地问：“韩禹还不吃午饭去，傻着着照来照去能饱了？看吧，有多少粉尘正往你嘴里钻呢！傻呀你？”转身走。梁博文低头凝笑，转脸看了韩禹一眼。众人听过，都无声纷纷散去。嘀咕说笑，稍后又次第展开。

　　梁博文取好午餐，坐在座位上吃。袁小杰低头不语，吃东西无精打采。她想：“都说袁小杰冷艳背后全是冷幽默呢！”莫名笑起。梁博文想到难以控制，夸张地说：“小杰，你也确实太滑稽了。”忍俊不禁笑出声。韩禹坐在一旁，不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这会盯着袁小杰考虑：“我哪地方得罪到袁小杰了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梁博文说：“袁小杰你就不能说句话？有没有看到韩禹眼睛都看进画面了？”突然为袁小杰觉得难为情。袁小杰还没吭声。梁博文无奈只得低头把饭吃完。吃完，突然袭击，起身拉了袁小杰耳朵一下，往洗刷间走去。袁小杰抬起头，看着梁博文背影也是一脸无奈。她看了看韩禹，韩禹正盯着她。她不好意思得又低下了头。韩禹想：“袁小杰肯定是惹事了。不过能让大家笑成那样，一定不是不好的事。不过，看起来象是在笑我呀？”饭吃完，把电池从口袋掏出放在桌上。看袁小杰慢吞吞吃饭，不想打扰，端起饭盒往洗刷间走去。梁博文洗过饭盒，往桌前走。李心蕾走进学校餐厅，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