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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一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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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纯没有说,温柔不敢说,刚才的事,只有她们两人知道,那委屈也只有她们自己承受。唐宝牛和张炭把外衣让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披上,心上疑窦,嘴里激愤,但却碍不敢问。
  乍闻雷损丧命的消息,雷纯自是伤心,忽听一名净衣丐道:“雷损是自己跳入棺材炸死的,听说苏梦枕今天在天泉山‘金风细雨楼’摆庆功宴,恐怕现在就要开筵了。”
  雷纯听得心头一震,立刻在紊乱中整理出一个头绪来,转首望去,只见一个脸无表情的高大乞丐,手脚关节都似软绵绵似的,像给跌打郎中接过,并且接得并不高明,从语言和鬓发,倒可以断定是一个老人,很老很老的人。
  却听张炭失声道:“是不是你?”
  那老丐道:“是我。是‘凄凉王’叫我跟你一道的。”
  雷纯小心翼翼地问:“你说苏公子他们在‘金风细雨楼’摆庆功宴?”
  老丐道:“正是,你想不想去?”
  温柔仍觉悲愤难抑,不知为何雷纯竟能忍得下来,“我要找大师兄,把那——人扯出来剁一千刀!”她一向骂惯了人,但因对那人深恶痛绝到了顶点,反而不知道用什么言词来骂他的好。
  唐宝牛笑道:“好哇,我这就带你们去。”
  老丐道:“这样正好。”回首雷纯。
  雷纯赧然道:“也好。”
  唐宝牛在赴天泉山的路上闷声问张炭:“‘凄凉王’到底是谁,你要再不说,我可跟你翻脸。”
  “我也弄不清楚他的身份,只闻道上用‘不见天日,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来形容他,虽人在牢狱,但获得厚待,听说他的身份特殊,除非是天子亲下处决令,否则,谁也治不了他的罪。”张炭给他问得没法子,只好说了,“这人跟道上朋友很有往来,很镇得住窑子里的弟兄,不管在明在暗,都敬他三分,怕他七分。”
  唐宝牛的兴致可又来了:“有这样的人物吗?我倒要见识见识。”
  忽听一声冷哼,发自那净衣老丐。唐宝牛又要寻衅,张炭忙道:“难道你又想锁入笼子里去吗?别大言不惭!”
  在赴“金风细雨楼”的路上,一向爱热闹的温柔,却一直守在雷纯身边,眼圈更红红的,却又不敢上前,不敢走近,不敢相问。
  俟到了天泉山,“金风细雨楼”的杨无邪走报还在绿楼的苏梦枕:“温姑娘回来了。”
  王小石喜形于色。原先他们早听狄飞惊遣人来告:守护温柔和雷纯的林哥哥被人引走,调虎离山,其他侍候她们的人全遭毒毙,已失去雷、温二人踪影。苏梦枕等人正在纳闷谁敢在正春风得意的“金风细雨楼”上动脑筋之际,便听到了温柔回来的信息。
  苏梦枕问:“只她一个人回来?”
  杨无邪道:“还有雷小姐、唐宝牛、张炭,以及……”白愁飞听得眉毛一扬。
  苏梦枕动容道:“雷小姐也来了吗?”
  杨无邪还是把话说下去:“还有一名城里的净衣丐。”
  苏梦枕一愣道:“净衣丐?”
  杨无邪道:“我已遣人去查他们的来历了。不过,张炭在江湖黑白二道上,辈分颇高,刚有消息说他和唐宝牛被朱月明抓进了天牢,张炭依然能凭借他的关系,逃了出来,看来,这净衣丐正是与他同一道上的人。”
大好头颅,谁刀砍之(3)
  苏梦枕微讶道:“朱月明动手了吗?他把唐宝牛和张炭抓起来,这算什么?”
  杨无邪道:“以属下的看法,朱月明是想在‘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力拼之际,引动‘桃花社’和‘七大寇’的弟兄入京,把局面越搅越乱,他可坐收渔人之利。”
  王小石不禁问:“局面愈乱,他这个刑总岂不愈难混,有什么利益可言呢?”
  杨无邪一笑道:“利益可多着呢:第一,他可以借此打击朝廷急欲消灭的‘桃花社’、‘七大寇’人马,一举领功;第二,唐宝牛和张炭失踪,足以使雷纯和温柔误解交恶,让‘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仇隙更难以化解;第三,如果他受人所托,或有第三个潜伏的势力,他此举则是隔山观虎斗,点火烧山。”
  王小石道:“第三势力?你是说关七?”
  杨无邪道:“关七的‘迷天七圣’已被击溃,不足以畏。”
  苏梦枕道:“我倒认为不可掉以轻心。”杨无邪心中一凛,却道:“是。”从来不轻视人是苏梦枕最大的优点,杨无邪一向深谋远虑,但在武功修为和处事用人上,他自知不能与苏梦枕相比。
  王小石道:“大哥要不要下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关怀之色。
  绿楼本是“金风细雨楼”头领们寝卧之地,苏梦枕在“六分半堂”把雷损逼得自杀身亡、纵控了大局之后,已感毒病齐发,若不是白愁飞和王小石匡护,当场就有可能不支。苏梦枕这下回到绿楼顶层,秘密地经由树大夫仔细诊治过后,认为毒气已然上侵,纵压得住病情的恶化,也制不住毒力的蔓延,或疗得了毒,便镇不住病,而且,若要医治苏梦枕一身的病,除非他立即卸下一切重任,闭门养病,以他本身精湛的内力,或还有五成生机,而如果要拔除毒性,则恐怕先要把左腿切除。
  树大夫十分忧虑,因而把情况直接向苏梦枕说出来。
  他知道苏梦枕是一个坚强的人。
  所说坚强的人,其实就等于说明了这个人曾接受过严重的煎熬与打击,仍以过人的心志一一克服。
  苏梦枕也是一个成功的领袖。
  成功的领袖是应该负得起重任的,也就是说,他所遇到的问题和克服问题的能力,都要比常人艰巨和强韧。
  所以苏梦枕对自己的病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苏梦枕听完了之后,只苦笑说:“你知道我最近要吸收这么多新进的好手的因由吗?”
  树大夫说:“因为你要跟‘六分半堂’决一死战。”当然,这答案他有一半是故意猜错的。
  他是很好的大夫,一个成功的医者,必定读了很多古籍,除了对病人的身体了解之外,也对病人的心情有所了解才行。
  苏梦枕是楼子的领袖,也曾有恩于他,所以树大夫愿为‘金风细雨楼’效命,‘六分半堂’千方百计,都挖不走这个人物。
  ──领袖的问话,你不需要次次猜对、答对,总要把道理让对方说说,这才有意思,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曲意逢迎,只不过是使宾主间相处得更愉悦而已。
  “对了一半。我建立了‘金风细雨楼’,希能找到很好的继承者,所以我才急于消灭‘六分半堂’,因为我不愿有一日我不在的时候,‘金风细雨楼’便被‘六分半堂’并吞,也不希望我撤手之后,‘金风细雨楼’欲振乏力、烟消云散。”苏梦枕摇首笑道,“一个创举,有人接得下去才会有永远的价值,否则成了古董,那就没意思了。我不怕被超越,只怕没有人想超越。”
  树大夫眼中流露出钦佩,“是。”
  苏梦枕笑说:“其实你也不必故意答错,你和无邪,都是大智慧的人,可惜没有开创、承接的魄力和手腕,以后还得借重你俩好好辅助接任的人。”
  树大夫道:“可是,你只需要好好歇一段时日,就可以……”
  苏梦枕笑道:“你看我在此时此际,可以休息吗?”
  树大夫道:“‘六分半堂’已经完了。”
  “‘六分半堂’并没有亡。”苏梦枕更正道,“只不过是雷损个人败北,我如果在此时一歇,便如同错失了时机,‘六分半堂’仍然足以成为可怕的威胁,或有新的敌手借此趁虚而入。我们最好未雨绸缪,不然也得要亡羊补牢,否则必追悔莫及。”
大好头颅,谁刀砍之(4)
  树大夫坚持地道:“那你至少今晚也得要歇一歇……”
  “我们击败了雷损,是大伙的功劳,今晚一定要开庆功宴。”苏梦枕说,“假如我不出席,别人就会认为我们也没讨着便宜,一直伺机而动的势力,很可能便会乘机蹿起了。很多人都以为酬酢是最无用的,殊不知酬酢之用处可是大到看不见,摸不着的。”
  树大夫大声道:“可是你今晚要是再不急治,这一条腿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不过,如果我没有出席今晚在红楼所设的宴,我们胜利的成果,也要难保了。”苏梦枕哂然笑道,“这事他日再说,今晚,我是非下去主持大局不可的。”
  “反正这么多风险都冒过了,也不在乎再冒这一次险。”苏梦枕一面要树大夫扶下楼,一面讥诮地笑道,“大好头颅,谁刀砍之?我倒要看看,到头来谁的头硬、谁的刀利?”
  这当然也不像一个已经大获全胜的人所说的话。
  王小石有这一问,是因为他也精通医理,看得出来,苏梦枕是决不该再强撑下去的了。
  苏梦枕只说:“除了刀南神今晚为急令所召,仍要在京畿布防之后,其他建功的弟兄全都会来,我怎能不去敬大家一杯?”
  王小石道:“酒是可以慢慢再喝。”
  苏梦枕道:“酒还是要趁热时喝。”
  王小石道:“只要血仍是热的,酒热不热又何妨?”
  苏梦枕道:“既然今天众兄弟有热血,咱们又怎能少了这一份热心!”
  王小石还待说话,白愁飞忽道:“大哥既然要去,就让他去吧!反正他执意要去,谁也阻不了他。”
  王小石道:“你的意思是……”
  白愁飞淡淡地道:“人生里,有些约会,是非去不可的。只不过,待一会儿,我们有个人,必须面对。”
  王小石道:“你是说……雷姑娘?”
  “我们逼死了她的父亲,她居然还找上门来,这不是很说不过去吗?”白愁飞道,“今天红楼的宴,究竟是什么人负责布防?”
  “莫北神,还有他的‘无发无天’,”杨无邪满怀信心地道,“有他的部队在,‘金风细雨楼’固若金汤、天衣无缝。”
  这时候,就听到莫北神遣人来报,方应看、龙八太爷、朱月明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厚礼。
  他们都没有来。
  礼却是送来了。
  方应看的礼物是一扇屏风。
  ──据说是当年七十二水道总瓢把子大天王的大寨里那扇雕着红飞金龙的玉屏风!
  方应看送这扇“地上天王”的屏风,用意甚为昭明。
  送礼来的人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少年人。
  朱月明送来的听说是一个娇艳可人的女子,还坐在轿子里,直接进入大堂来。
  这个礼物很可笑。
  ──大概朱月明是把自己所嗜当成了苏梦枕所好了。
  龙八太爷是当今权相的手边红人,他送的礼十分令人震动。
  那是一副棺材。
  这副棺材十分特别,做得跟“六分半堂”总堂主雷损的那一副,十分近似,只不过,雷损炸毁的那副,是漆黑的,这副则是白棺。
  白木棺材。
  龙八托人带来的口信也很扼要:
  “你本来只有一座楼,现在,连雷损的棺材都是你的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
  天子脚下的八臂哪吒城,从现在开始,也是苏梦枕的了。
  没有人会送一副棺材作为贺礼。
  龙八能。
  因为苏梦枕曾跟他半开玩笑地说过:“假使有一天我击败了雷损,你就把他的棺材送来,作为贺礼吧!”
  雷损的棺材已随同他的身体一般,炸毁了。
  于是龙八送了一副崭新的棺材来。
一切平安(1)
  筵席。
  宾客不算太多,却都不凡。
  他们都是京城里,各路说得了话的好汉,也有来自各地帮派骇世京城的代表人物,他们有的原是支持“六分半堂”的,有的本是支持“金风细雨楼”的,今晚都齐聚这里,等候一个新的局面。
  一百六十几人,有的武功出众,有的精于谋略,有的会做生意,有的擅搞组织,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长:在江湖风浪闯惯了,懂得怎么看风使舵。
  ──局面怎样变,他们就怎样转向。
  这种人不足以成大事,可是,要定大局,却又不能缺少这种人。本来天下各路明暗干湿正偏生意,“六分半堂”抽三成半,而今,“金风细雨楼”独步天下,两日之内,京城足以与之对垒的势力:“六分半堂”与“迷天七圣”,遭苏梦枕控制或击溃,“金风细雨楼”的地位,已达到了前所未有、无与伦比的地步。正因为大多数的人都是这种人,一方面明哲保身,一方面伺机而动,谁也不明白当真正变局来临的时候,他们会站在哪一方。不过,而今“金风细雨楼”强盛无比,他们都到场祝贺恭喜,在这种重要场面里,他们自然不肯无故缺席,更懂得及时表态。
  苏梦枕步入红楼跨海飞天堂的时候,这一干江湖豪杰,尽皆站了起来。能够得到这些四面八方来的各路领袖的尊崇,甚或是敬畏,就算只是一种伪饰,也足以自豪,饶是苏梦枕见多识博,也不免有一点自满的感动。
  杨无邪正在主持大局。
  苏梦枕走进来的时候,左边是白愁飞,右边是王小石。
  莫北神负责今晚“金风细雨楼”的戍防,他一见苏梦枕出现于长廊,已趋近说了一句:
  “踏雪无痕。”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切平安。
  苏梦枕点了点头。其实他此际正感觉到心血翻涌,只要真气一泄,很可能就会吐血不止。他强忍着,强自振作。在两旁的王小石与白愁飞互觑一眼,眼里已有担忧之色。
  狄飞惊没有来。
  现下“六分半堂”正当大乱之际,他要坐镇“六分半堂”,以安人心。
  况且,要收服那一干只效忠雷损的精英,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万一搞个不好,还会赔掉性命。
  对这种事,苏梦枕懂得退身一旁,让别人来解决他们自己的家事。
  赵铁冷却来了。
  他当然就是薛西神。今天京城里发生的事,城里负责戍防的人员早有警惕,急召刀南神回宫镇守,故不能列席。
  薛西神却带了两个人来。
  一个是周角。
  一个是雷娇。
  他们是代表狄飞惊来此的。
  ──非常明显,“六分半堂”派这两名大将来,就像是弱国向强邦派节使求封赐的用意近似。
  这不仅是示弱。
  简直就是投降。
  不过苏梦枕也注意到:来的只是周角和雷娇。
  周角和雷娇只是“六分半堂”的第七和第十四把交椅的人马。
  除了已经丧命在郭东神之手的雷恨之外,排行第三和第四的雷动天和雷媚都没有来。
  这也就是说:狄飞惊显然还未能控制全局。
  雷娇一见苏梦枕出现,即朗声道:“我们代表‘六分半堂’和狄大堂主,恭贺‘金风细雨楼’和苏公子,一统黑白两道,昌大武林声威。”
  投降的人如果要苟全,一定要尽快表示自己死尽忠心、痛改前非。
  放弃抵抗的人不能有尊严,只可以委曲求全。
  ──有时候,甚至委屈了也不能求全。
  ──当你把刀柄授于人手的时候,是不是能全躯,这决定乃在别人的一念之间,绝不是由自己来掌握的。
  这叫做生不如死。
  但却有人宁可这样活着。
  所以雷娇抢着说话,其实是忙着表态。
  她这一开口,方应看派来的少年人也说话了:“方公子遣在下来恭贺公子,前程锦绣,福寿安康。”
  苏梦枕见那少年长得十分俊俏,眉宇间有一股清奇至极的妩媚,在众多英雄豪杰里,仍可一眼瞧出他来。正要回话,但群雄已七嘴八舌,纷纷恭贺了起来。一时贺词如排山倒海、纷至沓来,苏梦枕也应接不暇。
一切平安(2)
  白愁飞在此时向王小石道:“你觉得怎样?”
  王小石道:“很替大哥高兴。”
  “他当日是见龙在田,今天是飞龙在天。但龙还是龙,事实上他本来就是。”白愁飞道,“他是英雄,可是没有我们这些豪杰为他披荆斩棘,恐怕他今天仍然潜龙勿用,所以,当人豪杰,不如自己当英雄。”
  王小石不太同意:“人生在世,各有位分,各有机缘,何必强求?人人都去当英雄,世上能容几个英雄?不错,豪杰为英雄卖命,但世间好汉、死士,也为豪杰效力,这样大家才能有所作为。说到头来,我们谁都不是英雄,只是我们的人生有所执着,有所选择,所以才显得特别凄厉一些而已。在时局大势里,起落浮沉,冲击成浪,或幻化为泡沫,有谁能做得了主?”
  他笑笑又道:“曹操煮酒论英雄,说过:‘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人多以为英雄强勇霸道,其实唯大英雄能屈能伸,有谋有勇,而且高瞻远瞩、善机变应对,自有天机,自得妙趣,行事如神龙见首,一无定迹,思虑如行云流水,一无滞碍,但都自有逼人光彩,懂得顺时应世,伺机出击,成者天风海雨,波澜壮阔,败亦扶风带雨,顾盼生姿,这才是英雄。”
  “或者,你是,我不是,”王小石笑着说,“所以我不当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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