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起飞:柏林的指令-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纸逃某∷琩o、re、mi、fa也被改成了ha、ni、ho。看起来那些不懂音乐美妙的,憎恶官能享受的家伙终于掌握了这个社会的权力了。
安藤摇了摇头、试图将头脑中那份不愉快挥去。如果这是能够跳舞的最后一夜,如果这是除了进行曲之外能够尽情歌唱的最后一夜,那么尽情地狂欢吧!尽情地毫无留恋地纵情歌舞吧!
安藤今晚约了在横滨医院工作的妹妹真理子在这家酒吧见面。上一次还是刚回到横须贺的时候见了一面,从那之后已经三周没见了。
正好换下一曲的时候从舞池里退出一对男女。男的是穿了水手服的白人,女的一身鲜艳的红裙子,这女孩便是真理子。白人男子一脸无忧无虑的表情,双颊透着红润。大概是要先休息一下吧。
真理子注意到安藤,露出微笑。她是一个身材高挑,面部表情丰富的女孩。虽然和安藤一样也是混血,但是长着比安藤这个蒙古人血统的混血儿更加有蒙古味道的五官。广宽额头,暗棕色的瞳孔,明显属于亚洲人的可爱的鼻子,还有一张容易让人误会她是一个喋喋不休的人的大嘴。整齐的牙齿一直都是真理子的骄傲。波浪的黑发今天扎在了脑后。
“来得有点早。”真理子站在安藤面前拉住他的手,真理子的手心微微地冒着汗,“哥你好像胖了一点,脸色看起来也不错。”
“上次见面是刚刚从战地回来,有点憔悴。”安藤摇着妹妹的手说,“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呀,看起来可不像护士。”
“是吗?这裙子怎么样?”真理子在安藤面前轻快地转了一圈。
好像是那件两年前安藤去上海的公共租界买回来的裙子。用中国丝绸特别定做的。
“是我送你的那件吧?”安藤问。
“是,是在上海的好像叫夫人什么的一个店里。今天才第二次穿。”
“合适吗?”
“稍微把腰部改了一下,不过别的地方都很合适。哥哥你的西服很棒嘛。”真理子把手伸向安藤的领子边,帮他调整了一下领带。
“形势紧张得接下来估计连西服也不允许穿了。”
“今天来酒吧的客人好像也觉得今天是最后一天能穿西服的日子似的。最近,如果不穿那种五颗扣子的国民服的话,出门走动都变得不方便了。”
“穿着黑色的西服,心也变得轻便’这首歌不是流行没多久吗?”
“三年前吧,我还总是因为卷发被人问‘头发是烫的吧?”
过来了几个相识的人和安藤打招呼。有一些是同样喜欢音乐的朋友,还有一些是店里的熟客。大家都好像喝了不少酒。也有的人眼眶红红的。大家是想早点喝醉,早点让气氛热闹起来吧。女客们今夜更显华美,好像都是穿着最喜欢的裙子盛装而来。项链和耳环比平时还要光鲜耀眼。似乎这些女客将家中梳妆盒里的所有宝石都戴在了身上了。错过了今夜,再次能够盛装打扮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安藤记得颁布奢饰品制造贩卖限制规则就是在今年他调到汉口工作之前的事。
在酒吧角落的一张四人桌前,安藤和真理子面对面地坐下。在桌边上坐着的另一对男女是一对不认识的夫妻。询问后才知道,原来先生曾经是国外航线的船员。关闭舞厅的政策让他们很伤心,所以就带着喜欢跳舞的妻子来了这里。
“这次又是要去哪儿?”真理子问安藤道。
安藤不顾大贯的指示,直接告诉真理子说:“欧洲。”
真理子瞪大了眼睛说:“那边战争不是还没结束吗?”
“嗯,从中国的前线到战争最激烈的欧洲,不过我是要去柏林的。”
“作为战斗机的飞行员?”
“不是,是飞行联络。不上战场。”适当地还是要撒一点谎的,“是机密任务。”这样对于大贯也能说得过去。
“不会有危险吧?”
“既然是开飞机就肯定有一定的危险性,这些必须做好准备。”
“从东京到柏林,太远了。”
“又不是走着去。”
“什么时候出发?”
“下个月末吧。”
“什么时候回日本?”
“还不知道,没听说。”
服务生过来点餐的时候,安藤要了一杯加水的低度苏格兰苏打水。
“今天您打算演奏一曲吗?还能这样轻松的时间就只剩下几个小时了。”服务生问安藤说。
“一会儿有兴趣的话,会的。”安藤答道。
“你呢,最近怎么样?”安藤问真理子。
真理子抬头,脸上些许忧伤,回答:“我吗?挺好的。”
安藤又问到:“工作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人手不够,挺累的,风险又大。”真理子说。
“打算一直做护士这工作吗?”
“又没有别的适合我的工作,而且我也不是很讨厌这个工作。”
“从你开始当护士,到现在好像好多年了,今年多大来着?”
“按美国的算法今年二十七。”
“在日本,像你这个岁数还单身的女人麻烦会很多的。”
“我知道,每天都能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可是我一个人怎么也解决不了呀。”
这时候音乐声想起,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真理子端起鸡尾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刚才那样明媚的笑容消失了。
安藤端正了一下坐姿,果断地开了口:“你和那个医生怎么样了?”
安藤一直惦记着这事,上次见面没有问。恐怕这事儿对真理子来说才是最最重大的了。
真理子低下了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安藤还在等着真理子的回答,但是真理子似乎并不想过多地说这件事。很明显地拒绝这一话题。
安藤突然想调整一下自己的问法。就是心里再担心,也不能像法官一样,审问自己的妹妹,那可是自己妹妹痛苦万分的感情问题。应该还有别的更容易接受的问法。更或许这并不是安藤应该过问的事情。
服务生端来了安藤点的苏打水。安藤端起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口。
桌子前走过来一位相识的商人。 是做安柳木进口生意的。三十八九岁的花花公子。安藤分别向真理子和商人介绍了一下彼此。
“您真有福,能有这样一个妹妹,我一直在想能怎么样才能接近她,我能借用一下这位小姐吗?”商人说。
安藤摊开两手说:“请,由她自己决定。”
真理子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微笑。似乎是要挣脱什么事情一样的明快的笑容。
“我愿意,请您关照。”
真理子站起来,伸出手,两人走进舞池里。
真理子离开后,走过来一个女子。是认识的酒吧歌手,名叫由纪。安藤不知道由纪到底是艺名还是她的真名。年纪看起来和真理子差不多大。很小的面孔,长着一双能够让人联想到猫的眼睛。头发像男孩子一样剪得特别短,今晚穿着一条金色的旗袍。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由纪对安藤说。还是那种试图劝告安藤不要喝酒的语气。
“刚回来不久。”安藤答道。
“上海怎么样?舞厅还在营业吧?”
“还不知道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昵,”安藤示意由纪坐,指了指刚刚真理子坐过的椅子。“虹口的舞厅不久也和日本一样将要被关闭。”
由纪坐在安藤指的椅子上,两腿叠在一起,露出雪白的大腿。
“我这样的能不能在公共租界找到工作啊?”
“不清楚,我不太了解你们这个圈子。”
“真无情呢。”
“大家都这么说我。”
“有那么多人说吗?”
“不到一百人吧。”
“这我倒相信。”
“我不骗人的。”
“上海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什么时候的?上次还是这次?”
“两次!”
“在虹口的那些舞女和歌女早就被陆军的高官盯上,成了他们的情人,没有我的机会。”
“你不会一直都是在日本人的租界吧,公共租界的俄罗斯姑娘什么样?”
“不知道,我是去前线杀敌,又不是去找姑娘玩乐的。”
“可是你不是去了上海吗?上海昵,听说那地方不错,是吗?”
“给你说说南京重庆吧。”
“你还真是无趣的家伙呢,跟我说说上海的女人吧。这边连头发都不让烫。给我说说那些极尽奢华的女人的事情吧,你身边没有女人围着之类的话,我才不信呢。”
“等一下我妹妹回来,能不能换个话题?”
由纪嗤笑一声,从包里拿出烟来。由纪吸了一口烟,看着舞池说:“从你妹妹走进这家酒吧开始,乐队的那些家伙就开始神魂颠倒了。”
“要是他们知道真理子是我妹妹的话一定会失望的。”
由纪笑了,说:“人家喜欢的话,谁会在意你安藤启一。”
“算你能说。”安藤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看来这样的男人还真的是有啊。”
“啊?”由纪不解。
一曲结束后店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笑声,口哨声和欢呼雀跃的声音传遍酒吧,安藤也跟着鼓起掌来。
热烈的、融洽的气氛充满了整个酒吧,像是每个人都相互认识一样。虽然酒吧里熟识的人也很多,但是也有不少人虽然看起来很熟络却是完全不认识的。尽管这样,今天晚上在Blue Mucs的客人们都是分享着这种有些异样的快乐的社团成员。似乎感觉彼此就像是共同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同伙一样。那是一种个人的感情,可又正因为这样,气氛又更加和谐、欢快,让聚会有些异常的热闹。客人高昂的兴致让乐队更加兴奋,而乐队与客人的配合同时又让客人如痴如狂。
男客们看起来都像是值得信赖的绅士,女宾们也都是美丽又大气的淑女。大家都是脸上发烧,两颊绯红。
两首歌之间的空闲,安藤被朋友请上来舞台,和朋友们一起演奏了两首节奏感很强的爵士乐。两首歌都是和Blue Mucs的最后一个夜晚十分相称的曲子,热烈却又悲壮。几位女宾上前拥抱,并献吻给演奏音乐的安藤和他的朋友们。安藤不好意思地拽着由纪回到真理子的座位。
23
到了夜里九点Blue Mucs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先来的客人没有要走的打算,而且不停地有客人来。服务生拿出了休息室里简单的椅子,即使这样还是有十几位客人不得不站在柜台边上喝酒。酒吧里就像是上班时间的电车一样混乱。为了让酒吧里透气,服务生打开了门。有几位客人在石头大楼外面吹风。
山胁顺三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酒吧的。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向着店里张望。
安藤看到山胁,点头向他打招呼。山胁侧着身子从客人中间挤了过来。
安藤问山胁:“是在找我吗?一天找两次,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不是的。”山胁侧眼看了看旁边的真理子说到,“上次来了以后就很喜欢这家店,所以就又来了。”
“今天可是这家店开业的最后一天了,你知道吗?”
“听说东京的所有舞厅今天都很热闹,我也是打算今天来最后听次歌,跳次舞。”
“形势越来越紧张了。”
“明明都是处在战争中,人家柏林那边就不一样。”
看见山胁在注意真理了,安藤给他们介绍了下:“这是我妹妹,真理子。”
山胁站着点头致意了一下。
“我叫山胁,是海军省的秘书。平时总是承蒙您哥哥关照。”
真理予急忙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您对我哥哥的关照。”
安藤对真理子说明一下:“这次任务就是由山胁协助我的,他刚刚从柏林回来。”
千万别说从我这听到的计划,安藤暗自祈祷着。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真理子再次轻轻地鞠了一躬。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山胁回答。
安藤看到真理子和山胁两个人相互直视着。好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山胁眼中有一些吃惊。真理予也似乎难以置信地歪了歪头。
山胁有些口吃似的开口说:“真、真理子小姐经常来这家店吗?”
“不是的,今天是第一次?”真理子有些害羞地微笑着说,“以前经常听哥哥说起这家店,但是没有跟他来过,今天是第一次,居然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正好是一周以前,第一次在这里和您哥哥见面。”
“在这里?不是在部队里吗?”
“是的,我是听说安藤在这里就来了,来的时候他正在吹小号呢。”
“我哥哥特别喜欢吹小号,去前线的时候也会带上。”
“真理子小姐喜欢跳舞吗?”
“喜欢,我很喜欢跳舞,山胁先生喜欢吗?”
“跳得不好,不过在努力学呢。”山胁斜视了安藤一眼说,“这样一直站着也没什么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跳支舞吧。”
真理子有点央求地看着安藤。看来真理子是对这位年轻的秘书有兴趣,安藤思量。
安藤点点头,又对山胁说:“我先点几杯酒吧,你要什么?”
“您点什么捎带也给我点一杯就行。”
山胁做出邀请的姿势,真理子伸出了手,两人相视笑着走向舞池。
真是个浑蛋公子哥!安藤想。刚说一两句话就邀请女孩子跳舞,看这身打扮就像是情场老手。和刚才的商人不一·样,这次让安藤感到很不安。安藤很生气真理于还和刚才一…样爽快地接受了邀请。
这时候由纪走了过来:“您妹妹可是今天的女王殿下啊。”由纪边说着边把手从安藤的背上移到了脖子上。
“她可比不上你,大家都被你刚才的歌声迷住了。”
“那不知道到上海能不能行呢。”
“又是说上海的事情啊?”
“可是在日本我已经唱不下去了,这个世道,恶俗的军人和那些爱嚼舌头的大妈横行天下,这种甜腻歌曲已经唱不下去了,我打算去上海。”
“要是无视外边的战火纷飞,上海是个有趣的地方。”安藤说。
“你说战争会怎么发展?还要扩大吗,还是很快就能结束?”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在中国那边的战争还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大家都在说接下来就要和英国美国打仗了。”由纪又说。
“可能会吧。”安藤说。
“我看你还是别再醉心于开战斗机了。”
安藤看向由纪,由纪的表情很严肃,又接着说:“我可不想抽到下下签,我想在吹着萨克斯哄女人开心、一掷千金的造船厂主和薄情寡义的战斗机飞行员之间,我选择哪…个才能不亏本。”
“最差的肯定是战斗机飞行员。”
由纪放开安藤,坐到刚刚真理子坐过的地方。说到:“你给出的答案和我想的一样呢。放心吧,我自己去上海,没准儿你要是再去中国的话我们还可以在那里见面呢。”
安藤向服务生点了两杯低浓度苏格兰的苏打水。看见由纪像是也想要喝的样子笑着,安藤又点了一杯马丁尼。
没一会儿,真理子和山胁也回来了。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山胁额头上出了汗。
“真理子说你和她说了去柏林的事情。”杉田问安藤,语气中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大概和军人不一样,对于军事机密还不是很严格。
“没有和她说具体的事情。”安藤回答说。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提这些话题,我严肃地要求你们停止。”
“对了,山胁先生,您讲讲您在柏林的事情吧,您看柏林的歌剧了吗?是瓦当那还是威鲁迪?”
安藤和由纪把座位让给两人。由纪拽着安藤走进舞池跳舞。在这样已经没有座位的俱乐部里,如果不交替着跳舞的话就会引起难堪的争吵。两人连着跳了两曲华尔兹。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Blue Mucs的老板站在了舞台中央,表达了一下对在即将关门前过来捧场的顾客的谢意。老板是一个刚刚五十出头的男人,以前是经营宾馆的。听说以前在新加坡居住过。
“什么时候允许这样的酒吧经营的时代到来了,我一定会再开一家还叫Blue Mucs的酒吧。虽然什么时候能够再开店,在哪儿开店都还不清楚,但是我想那个时代肯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到了那个时候让我们再相聚吧!”
老板请客,让服务生们发给了每位客人一个酒杯,倒上了香槟。大家知道后向老板拍手喝彩表达谢意。
老板致辞道:“祝在最后一夜光临的客人们身体健康,大家共同干杯。”
干杯后酒吧里响起了很长时间的鼓掌声,有的客人们拉响喷花。
音乐再次响起,客人们步入舞池,音乐是吉特巴舞曲,舞池中的一对情侣明显地跳得要比别人专业很多,周围的人都赞叹不已,沉醉于曼妙的舞姿中。
这时候响起一阵与这和谐气氛不符的声音。就像是撒了气的气球,音乐戛然停止。
安藤吃惊地抬起头。舞池里的情侣停止了舞步,大家突兀地站着,看向门口。休息区那边响起了吵闹声。
左手边的入口处,站着五六个人。有两个穿着土黄色国民服的男人,还有几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一个女人上身系着白色的挎带。在安藤的位置看不清带子上面写了什么字。这些不速之客用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的眼光厌恶地看向店里。刚才跳舞的客人们都一对一对地从舞池里退出,分别回到各自的桌子前,谁都不说一句话。舞池一下子变空了。
一位老人走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