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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浮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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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顿住了，手臂上的痛已经麻木，他看着这样拒绝着他的她，看着此刻颤抖在他怀里的她，心瞬间被抽痛，好痛，那种莫名、陌生的痛来得好快，与此同时两年来经常性折磨着他的头痛亦袭来，头痛欲裂。
黑衣男子哀叫一声，跪了下去，一触到地，闫灵儿立刻挣脱他的钳制，跑开了。
“啊。”剧烈的头痛牵扯着每一根神经，让他哀叫不止，有些画面在脑中破碎流失，惶恐与不安不甘让他痛苦地挣扎着，苦苦地想要把那些破碎不堪的画面拼凑、重组，挽回。终于，一幕画面让他重组了……
“啊！”跪地着的黑衣男子双手抱头一下又一下地把头磕向地面，企图让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剧烈的疼痛。破碎的记忆中唯一重组出的那幕画面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了的梦魇，那个绝然而去的背影两年来在他心口烙上鲜血淋漓的伤痕。
热得目眩神晕的闫灵儿一步一跌地跑着，根本没感觉到身后的他是多么痛苦，此刻的她仓皇而无措，昔日的疼痛再次一刀刀剜着她的心尖。离开，她就不痛。
黑衣男子慢慢地抬起了头，入目的那抹离去的背影竟瞬间与梦魇中的那个绝然离去的背影重合，“不，不要走！”
黑衣男子冲了上去，没几步就追上了跑得越来越力不从心的闫灵儿，他将她紧紧地抱入怀里，“不要走，不要走。”男人喃喃地哀求着，而她却在那瞬间泪流满面……
*
“快，那边好像有惨叫声。”
由远及近的说话声和脚步声让刚刚缓解了头痛的黑衣男子神色一凛。该死，欧阳戎的人竟找到了这！黑衣男子暗咒着将怀中低低抽泣的采珠女抱起，躲进芦苇丛，还好盛夏的芦苇丛长势茂盛，方便他们躲一会。“不要出声，再忍一会。”他转过身，把闫灵儿安置在深处。闫灵儿把头一直低着，完全不让他看去此刻自己满脸的泪痕。
交代完后，黑衣男子轻手轻脚地移到了前头，躲在芦苇丛中，他倒是清楚地看见一小队手持戈戟的士兵，从衣着看黑衣男子立刻辨出是紫微的士兵，欧阳戎的手下。
“咦，人呢？我刚刚明明听到一声惨叫啦。”芦苇丛外一人撇着嘴说着，语带不解。
“嗯，我似乎也听到了。”另一人接着道。
“既然这样，大家分头好好搜搜。”
“是。”
应话完毕，这小队人马立刻散开，分头行动。凤眸一眯，黑衣男子紧锁着这几个越移越近的人，蛭伏着随时准备攻击。这样杀伐凛冽的他宛如一只猎豹，那一出手绝对快而狠。坐在深处的闫灵儿看着这样的他丝毫不见担心，以他的身手，解决这些人易容反掌。但是，此刻最好的却是躲着不要出手。因为一出手就必然会打草惊蛇，让追杀他的人知道他逃到了这，这样一来他的逃亡必会更加危险。
“扑哧”右手边传来的声响让闫灵儿看了过去，此刻的她被他藏到了芦苇丛深处，离那些士兵最远，却离岸边觅食的野鸭不远。野鸭……闫灵儿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黑衣男子眸光寒彻，猎豹已然准备好了扑出的姿势，只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刀戟闪着雪亮的寒光撩开着芦苇，突然，“嘎嘎。”就在此刻，旁边的野鸭群被惊得飞起尖叫。那撩拨繁硕芦絮的刀戟顿住了。
“嗯？刚刚的惨叫声该不会是这群野鸭吧。”芦苇丛外有人闷闷地说道。
“这么说的话，倒有点像啊。”有一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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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那还搜不？”再一人问道。
“……”似乎有人在沉吟。
然而，还不待这头做出回应，紧接着传来的一声号角，让这几人一凛。
随后，只听该小队的头儿说道：“是太子紧急召叫。兴许是追到黑衣人了，大伙动作快点，也许还能抢到头功，走。”
见着这一小队的士兵离开，黑衣男子才转过身，正见闫灵儿把一块石头放下，再转头看看那群慢慢安静下来的野鸭，黑衣男子勾起了一抹笑意，“可怜的鸭兄，一顿午餐被我们破坏了两次。”
他说着走近，露出了笑意。“小丫头也不笨嘛。”
闫灵儿没有回他，一见他过来伸手想抱她，她就一阵紧张地蜷起身子。“不要。”她仍旧拒绝着。
黑衣男子笑容一敛，看了她一眼后却仍是将她抱起。
“放我下来，不要碰我。”她抱紧着自己，仰头看着他，因不安而轻颤的墨睫挂着点点泪滴，在阳光下折射着莹莹光亮。
“我很可怕么？长得很丑么？”他抱着她走出了芦苇丛，有些不悦地问道。闫灵儿咬着唇，她知道他长得不丑，但是……“这和丑与不丑无关，你放了我，我不要你那样帮。”
“哼，你以为我想怎么帮？”一踏入水中黑衣男子就直接将她丢下水，笔直地站着，居高临下地俯看着有些狼狈地从水中挣扎着坐起的她。
“小丫头想象力倒是丰富。”他勾着轻笑看着有些惊愕的她，“你觉得有人会把媚药含在嘴里么？”
“……”她自然觉得奇怪，“但是我身体的反应……”
“不就是灼热得焦躁难耐么？”黑衣男子蹲下了身子，指尖轻触着她涨得如火烧云般绚烂的小脸蛋，“媚药就是那种感觉么？你尝过？”他轻浮的话让她恼怒，闫灵儿重重地拍开他的手。
“罢了，不逗你了，你的反应很正常，刁虹毒的初次发作是这样的。”黑衣男子轻笑地说着，已在她身边盘腿坐好，“像我这样坐好，我帮你把那股热气散尽。”
闫灵儿看着他，对他口中一句带过的刁虹毒初发症状半信半疑，但此刻也别无他法，知道他想用内力来帮她散热，她倒也不再反抗，学他那样盘腿坐好。两人就这样相对地盘腿而坐，男子将她的手托起，两掌心相对地平放于半空。
一道真气自他的手心传入她的手心，后再慢慢游移到体内，闫灵儿体内的灼热慢慢被这道真气压制、驱赶，源源不断地散出肌肤，为冰凉的河水所灭。
静坐片刻，闫灵儿体内的焦灼慢慢化为亢奋，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力量，精神百倍的振奋。黑衣男子睁开眼看着眼前静静地打坐着的采珠女。乌发如云，简简单单地挽起，用贝壳串成的链子绑着；眉山如黛，细长俊俏；眼睑轻阖，关住了的是一双怎样的眸子？鼻梁高挺，隐有一股傲气；芳唇轻抿，红润而泛着水泽，属于那里的甜美他匆匆碰了下却没有留心去记，还真是可惜。男子勾着唇角，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眼前的采珠女的绝色，肌肤如玉，较寻常人都白皙，宛如新生儿般的白嫩，吹弹可破，衣不蔽体的采珠服倒是毫无保留地勾勒出少女的玲珑身段，那系于少女脖颈的银丝在阳光下逼着光芒，刺着他的眼。
原来眼前的采珠女还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小丫头也不似想象中的那样稚嫩，特别是当她这样静静地把眼闭着，那种清婉仙姿更是难以掩盖。
这样的她，好像……头又抽痛了一下，黑衣男子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小手，仿佛要抓住记忆碎片中那抹绝然离去的背影。
“唔。”闫灵儿受痛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宛如两口深潭般幽深的眸子。
闫灵儿心口一窒，“谢谢。”她淡淡地开口，赶紧将双手抽回，他抓着她的力道几近想捏碎她骨头般，而且他那样的眼神让她不得不避。然而，一手抽回，一手被仍被他握在手中。
她看向他，有惑不解；他则看着自己留下的那只玉手，怔怔发呆，指腹还毫不客气地在那如玉般的手背摩挲，让闫灵儿顿起起皮疙瘩。
“喂，松手。”她瞪了他一眼，心开始突突直跳，小手挣扎更是剧烈，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某只大掌。
“我不叫‘喂’，”男子扬起唇角，刚刚幽潭般深邃的眸色已然不见，“听好了，我叫纳兰烨。”
“你先放手再说。”闫灵儿越是挣扎，名唤“纳兰烨”的男子就越抓得紧。
“女人应该懂得温柔。”纳兰烨将唇高高翘起。
“男人就只懂得粗暴么？”闫灵儿轻蔑地反唇道。
“还会还嘴？”纳兰烨轻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闫灵儿淡笑。
（）
“很好嘛，懂得礼尚往来啊。”纳兰烨的笑意更深，手臂一用劲，将她带进身畔，“那么，听了我的名字，你也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被纳兰烨这么用力的一带，闫灵儿差点就撞上他的胸膛，稳住身子，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名字？我没听进，也没兴趣知道。我的名字，更没有必要告诉你。松手。”
见她如此冷漠，纳兰烨眸子一沉，重申道：“纳兰烨。必须记住。”
“放手。”闫灵儿也重申道。
当下冷厉的视线再次撞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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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回 纳兰
【“倔傲的气势，我喜欢，不过，我更喜欢将它蹂躏。”】
*
不知为何，纳兰烨的心底深处总觉得他应该知道她的名字。不过，他坚持，她倒也固执，四目就这样无声地撞击着。“哈哈。”很快，撞在一起的视线以纳兰烨开怀的大笑结束。
闫灵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抽抽手，这回纳兰烨倒是松开了。
“倔傲的气势，我喜欢，不过，我更喜欢将它蹂躏。”冷酷的话却在她的耳边吹起一阵热风。闫灵儿微窒，眸看向他，却见他已然站起。“此地不宜久留，欧阳厮的人随时会找来。走吧。”
闫灵儿顿了下也站了起来，两人双双往河中走去，然而，没走几步，她又感觉到纳兰烨来牵她的手，心里不由一阵厌恶。
“必须牵着，我不会游水。”纳兰烨剑眉微竖，不满于她此刻嫌恶的表情。二十多年来，只有他厌恶女子的触碰，何曾轮到女子来厌恶他的触碰？
闫灵儿瞥了他一眼后将美目扫向四周，似在寻找着什么。
纳兰烨也跟着她将周围扫了一遍，除了一片茂密繁盛的芦苇丛，还是刚刚飞回的几只觅食野鸭，其他也没发现什么。
手又被重重甩开，纳兰烨沉脸看去，刚想叫骂，却见她正往芦苇丛走去，确切的说是往芦苇丛旁的一根浮木走去。
有了浮木的支撑，游水会省力些。纳兰烨是该好好赞赏闫灵儿的考虑周到，但是，一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听她那句“这回就无须牵手”的喃喃自语，明了她果真讨厌他的触碰后，纳兰烨就郁结难消。
然而不管郁不郁闷，纳兰烨还是乖乖跟着闫灵儿，搭着浮木，进入紫泉。
*
入水后，推着浮木，带着这十足的旱鸭子，闫灵儿一口气就游出了好几百里。那药还真是厉害呢，都快半日了，她的身体还处于亢奋之中，灵活麻利地摆着双腿，闫灵儿毫不停歇地游着，快速地游着，一点也感觉不到疲惫。这种感觉，就好像体内有东西在燃烧，传送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很快，日头已西斜，夕晖染红紫泉河面，借着自己对这片水域的熟悉，避开官方水路，灵活地穿过几片水泽，闫灵儿带着纳兰烨由僻静水路躲过了欧阳戎派在岸边搜人的队伍。
一直观察着闫灵儿的纳兰烨将眉头却越皱越深，忽地，他扯了下浮木，唤住她。“我们休息一下。”
“休息？”闫灵儿只是瞥了纳兰烨一眼，继续向前游，“不必，我现在很精神。”
“必须休息。”纳兰烨吼道。他当然知道小丫头现在精神得很，那药……
见闫灵儿执意继续，纳兰烨一急，拉着浮木，就想往旁边的河岸游去。无奈他泳技拙劣撇脚，一点也游不动？瞧他的神色，跟那药有关？考虑到自己身体，而且此刻天色渐黑，的确不宜再游。闫灵儿应了，推着浮木在旁边的小洲游去。
*
上了岸，放好浮木后，闫灵儿接过纳兰烨递过来的匕首，转身朝芦苇丛走去，眼前勉强能生火的只有芦苇了。刚将腿盘好的纳兰烨，看着闫灵儿的背影，突然一阵恍惚。梦中那抹绝然而去的身影再次涌现心头，再次与眼前的小丫头隐约相契，纳兰烨心疼一揪，难掩的酸楚，抚额沉吟着。
怀抱一大把芦絮和几根枯枝回来的闫灵儿看到纳兰烨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奇之下，她问道：“你不舒服吗？”
纳兰烨闻言抬起了头，看着她，眸光中隐有纠结。“为什么离开？”
（）
他问她，确切地说是问那个与她背影相似的梦中人。
闫灵儿微窒，但瞬间又隐去情绪。收眸侧身，当做没听见，闫灵儿继续摆弄着卢絮，准备将其点燃。几丝秀发顺势而落，掩住了她眸中的情绪。
“为什么？”纳兰烨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继续固执地追问。
“什么为什么？”被抓疼手臂的闫灵儿口气甚冷地反问。
四目相对，纳兰烨只是这么看着她，一会后，他似乎晃过神来，放开她，径直盘腿，也不再说话就开始打坐调息。不会是她，眼前的少女只是一个平凡的采珠女，怎会是那个被称为扶邦倾天的红颜？纳兰烨苦笑着。
*
闫灵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后就远远地坐到他的对面。
很快，两人之间就燃起了小火堆，勉强烘烤着两人的衣物。
调息一会后的纳兰烨看了一眼正认真地拨弄着火堆的采珠女，迟疑一会后终将藏于靴中的一物取出。这是一个通体呈银的铁筒，圆柱形，直径约一个小指长，高度也不到一尺。
银色的光芒在闫灵儿的眼前晃动了下，将火烧旺的闫灵儿好奇地抬头，正好看见对面的黑衣男子从一个圆柱形铁筒中取出一幅画轴。只见他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这幅画轴，这让闫灵儿不由心生好奇，这画他一直带在身上吗？想他们在水中浸泡了半日多，这画居然没有任何浸湿的迹象。
暗奇之余，闫灵儿把视线看向了纳兰烨腿边的银色铁筒。想来这铁筒也不是什么俗物，里面肯定是以防潮、防腐的材料做成，然后再将铁筒开合处的接缝做得密实点就好。秀手摸向腰间的采珠筒，闫灵儿微微耸肩，比起人家那个神奇的玩意儿，她采珠筒显然简陋了很多，不过，这也够了，反正放在筒里的珍珠不怕湿。想到采珠二字，闫灵儿的脸色难掩的黯然。
“怎么了？”她的黯然神伤似乎让纳兰烨看了去。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倒霉，莫名其妙被你劫了。这么晚都没回去，也不知道丽丽姐担心成啥样。”采珠女将头搁在膝上叹着，那小手有些烦躁地拨弄着眼前的火堆。
“说了，我生你亦生。我纳兰烨不会亏待帮我的人。等我回到天权，你想要多少金银珠宝，都给你。”他说得倒豪气，她却撇了下嘴，“金银珠宝要再多有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呵，难得采珠女也懂这些。”纳兰烨倒是有些赞赏，晃晃手中的画轴，纳兰烨问道，“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嗯？”闫灵儿抬起头看了他手中的玩意一会，有些想当然地回到，“不就是一幅画轴吗？”
“对，画轴。“纳兰烨倒是应承了下来，但一会后他又开口道，“这明明就只是一幅画轴，却藏有一座黄金之城，明明就只是一幅画轴，却能挑起世人的贪欲，引起腥风血雨的争夺。”
“嗯？那这就不是一幅普通的画轴了。”闫灵儿一边随意应和着，一边继续往火堆中加些卢絮。
见对面采珠女对这画兴趣索然，纳兰烨勾起一抹笑意地说道：“它叫《美人泪》。”
“哦。”闫灵儿不以为意地应道，但当消化完这三个字后，抓着卢絮的手不由一顿，继而抬起了眸看向纳兰烨，满眼的震惊。“《美人泪》？！”
“对。”似乎很满意采珠女对画轴名字的反应，纳兰烨嘴角的笑意更深，那看着采珠女的眸光更是深邃，隐含着探究。
再看了一会纳兰烨手中的画轴，闫灵儿却颦眉说道：“那是个不详的东西。”
“不详？”纳兰烨顿觉有趣，遂又问道，“你可知《美人泪》是什么东西？”
“当然。”将火焰拨亮，闫灵儿迎眸直视纳兰烨，“《美人泪》据传是百年前天玑第一画师鬼才费无痕所作的一幅奇画。而这画奇处一共有两点，其一是画中明明在笑的绝世美人却让观画者感觉她在哭；其二嘛就是隐于这画轴下的那张通往黄金之城的地图。不管是美人画还是藏宝图，这《美人泪》百年来都是星华大陆炙手可热的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是我们这等与世无争的采珠人也晓得。”
“对。它的价值无法估量。”纳兰烨笑着，欣赏采珠女对画轴的了解。“但，为什么你还说它是不祥物呢？”
垂下眸，闫灵儿抱起双膝，将下巴搁在膝头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美人泪》虽是宝，却也是世人争得死去活来的东西。因为它，鬼才费无痕死于非命，死后还被冠上通敌的罪名，费家更在一夜间惨遭灭门。因为它，一直以来都与世隔绝的诸侯国摇光平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甚至于还引来紫微武帝的进犯，然后，两个月，摇光国被灭，而挺进摇光，迈向黄金之城的紫微大军却也在几天内一并消失在那神秘的摇光国度。也是因为它，紫微天朝从武帝消失后就开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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