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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物语3-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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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你说啊!”
    “是……是……”岳如意痛苦地朝他哭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三步不出家门,怎可能不知道?!”他怒吼。
    “我……”
    “说啊?!”
    “我不认识他!”岳如意抱住头,语无伦次道,“他一定是妖怪!不然怎么能像老虎一样,咬死所有人!他……他还说……”
    “他说什么?!”
    “他说,只要沈家从世上消失,微澜就能安心跟他走了……”岳如意哆嗦着,神智已经完全混乱,“他会法术!‘唰’一下飞过来!‘唰’一下飞过去!”
    微澜……他说微澜?!
    沈子居的耳朵里,此刻只剩下这两个字。
    这时,岳如意突然一把抓住他:“快去找道士把他收了!我知道的,道士们都有法宝的!他们有葫芦,有碗,有匣子!能把妖魔鬼怪关起来!相公,你快去。”
    他用力甩开岳如意,甚至连她幸存下来的原因都可以不在乎,转身拉开房门,飞奔而去。
    老妈妈被他的模样吓个半死,赶紧跑进屋子,扶助摇摇欲坠的岳如意。
    “水……我要水!”她抓住老妈妈的手,模样可怜至极。
    老妈妈连忙去倒水,却发现水壶是空的,回头说:“沈少奶奶,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别处拿水。”
    老妈妈的脚步声刚一消失,岳如意脸上的所有疯癫与虚弱一扫而空,她深吸一口气,坐起来,将落在身上的湿帕子扔到地上,看着打开的房门,冷笑:“沈子居,再跑快点吧,不然就赶不上见你女人最后一面了吧。”
    不多时,老妈妈到了热茶回来,却发现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缕“沈少奶奶”身上的、独有的花香。
    11
    她伏在翠绿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宛若青空的衣裙上开满了血红的“花”,脸与手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只有重重叠叠的、别人的血。
    凌元峰上的微澜,让百花都羞于相见的微澜,像蝴蝶一样自信穿梭在不同男子之间的微澜,此刻却以这般不堪乃至狰狞的姿态,出现在他凝定的视线里。
    昨夜,他只是离开了片刻,再去隐芳庐时,已不见她的踪影。空气里弥漫着奇异的咸味,像血腥里混了奇怪的药味。湖水前的空地上,一个竹篮尚在水中漂荡,被撕烂的衣裙躺在还很新鲜的血泊中,一堆挂着血肉的人骨散落其中,触目惊心。
    他皱眉,本能地倒退几步,脚下“咯吱”一响,一块硬物被踩在脚下。他拾起一看,却是个染满血污的木制腰牌,上刻“沈府出入”四字。
    沈府?!
    他心下一惊。
    纵然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去沈府,看到的情景也只是满室残骸,血流成河。
    他见到她时,她刚刚从一堆缠着白发的尸骨中爬起来,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你疯了吗?”他上前,死死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从一团血腥里拖离出来。
    “是你啊。”她怪异地笑,可她并没有疯,起码还能认出他,“我很饿。从来没有这么饿,只有这里的肉特别特别香,我忍不住不吃光他们!”
    她的话,她的笑,还有她扯住自己袖口的模样,寒透了他的背脊,混乱了他的思维。
    “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她仍在对他笑。
    这个语气,这份笃定,他太熟悉。
    “我好累啊,飞不动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她靠在他肩头,娇滴滴地请求。
    此刻,窗外已闻鸡啼,他一咬牙,一把揽住她的腰,迅速消失在他认定已无活口的沈府。
    其实,他也累了,累到没有力气继续抱住她。
    他停在了离秋山湖还很远的草地上,一线晨曦里,能隐约看到那道他越过了无数次的山坡。
    “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她似乎也难受起来,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好撑啊。”
    他怔怔地看着她:“你吃得是人哪,不是青菜叶不是鸡鸭。”
    “我知道呀。”她又打了一个饱嗝,“可我饿呢,你难道忍心看我挨饿?”
    最后的退路也消失了,哪怕她露出一个愧疚的眼神,哪怕她只对他说一句“我也不想这样”,他都可以找一万条理由说明自己谅解她。
    可是,从相识到现在,千万个春秋,她的心就像她的容颜一样,丝毫不曾改变。
    他蹲下来,牵住自己的袖口,细细地擦着她脸上的血迹,微笑:“你一到凌元峰,那里的花儿就怕了你的美貌,不再盛开。”
    她一怔:“你怎么知道凌云峰?”
    “野果还是青的,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吃,师兄们抢着替你摘。”他缓缓地说,“你跑来我身边,给我果子,很酸,可我都吃了。”
    她的眼神依然一片茫然,似乎这些事只是落在记忆里的灰尘,她随意一吹就不见踪迹。不重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记住的必要。这是她永远的习惯。
    “三师兄为了你,被师父处死,而你,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又委身他人。”埋在心底的陈年伤疤被一道道撕开,她忘记的东西,他捡起来,从未放下。
    她愣了许久,看着他的脸,突然就咯咯地笑了:“呀,是我的小师哥啊!”
    他一直在等这一声甜美如昔的“小师哥”,一直在等,但真的被她喊出口时,他才发现,自己隐忍等待的,从来不是一个美好的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中才有的毁灭。
    “是啊,微澜,我是你的小师哥。”他也笑了,“你可还记得,在你与你新欢的家中,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她歪起头,想了半天,坦白回答:“我连你都忘了,还如何记得你的话?”
    是啊,也许,你除了自己的“爱”与欢愉,什么都不会记得。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说,‘不管你从那里头学到了什么,你若伤人,我必亲手杀你。’”
    她像是听到了最幽默的小花,伸出污糟的手,俏皮地点了点他的鼻子,将脸贴到他的耳畔,梦呓般低喃:“你不会杀我的。你连我一根头发都不愿意伤害。因为,你爱我。所有的男人,都爱我。”
    他笑,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将自己的脸孔贴上她的:“我跟你,都不太懂得什么是爱。”
    话音未落,她惯有的娇媚又自信的笑容突然凝在了脸上,然后,慢慢垮下来,变成错愕与痛苦。
    她推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刻满符纹的金色短刀,决绝地插进了她的身体。
    五脏六腑开始搅动,越来越厉害,皮肉、血液、灵魂,都被搅进巨大的漩涡,慢慢地在剧痛中碎裂,成灰……
    “小师哥……你……”
    她瘫倒在地,青丝瞬间成白发,吹弹可破的肌肤慢慢干瘪成一张风干的皱皮,覆在凹凸不平的骨骼上。
    “咔咔”几声,深深地裂纹自她的皮上爆裂开来,白骨渐露,她尚能视物的眼睛第一次露出深深地恐惧。已成枯骨的右手,绝望地抓住他的袍角,在所有的皮肉都化成黑灰之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如何忍心……”
    若能忍心,又何须夜夜难眠?
    若能忍心,又何须远远相望?
    若能忍心,又何须自断情腺?
    他的眼睛,被扬起的飞灰呛出了泪,这一定是呛出来的泪,因为他早就没有哭得习惯了。
    他坐在那具森森的白骨前,恍惚地回想着当它还是微澜时,那双总爱扯住自己衣角的手。
    天色渐暗,风起寒凉,他脱了披风,裹起枯骨,难得枯骨未散,努力保持着最后一点完整,躺在他的怀中。
    他抱着她慢慢朝秋山湖岸走去,既然她说过这事她见过的最美的地方,那就将她永远留在那里吧。
    小舟轻动,湖水涟漪,他撑着竹篙,送她去最后的地方。
    从凌元峰的修行人,到月老殿的天神,再到失去神职、非神非人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个人来怨恨,但始终又不知道该恨谁。
    冰凉的风中,他想起那块有七种颜色的长得像一把箭的石头,它真是快出类拔萃的石头呢,不但会飞会走路,还会说话。
    当年,“那个人”要他与葵颜将各自的神力分别注入两块石头里,而他也就此告别天神的身份,本以为日子可以平静如水地走下去,却不曾想十年前的某天,隐居于江南小镇的他,却意外地在自家窗口,见到了这块被“那个人”唤作“情起箭”的石头。
    至今都记得它的声音,像个初涉人世的小孩子,奶声奶气地对他说,它从一个青色的地方钻出来,无家可归,需要他的“收留”。
    “为何找我?”他问。
    他并没有兴趣收留任何东西,当年,能做的他都做了,所有与天界与石头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如今,他只想做个淡泊隐者,独自生活。
    “我的身体里有你给我的力量,所以我第一个想找的人,就是你呀。”石头回答。
    “你走吧。我连一只猫一只狗都不收留,何况一个石头。”他转身,不留余地地拒绝。
    石头带着哭腔跳到他面前:“没有人收留的话,我会‘死’的!”
    “与我何干?”他绕开它,躺回床上。
    “我可以替你做件事,作为交换。”石头跳到他的身上,箭头自作主张地对准了他的左眼。
    什么?!
    不等他说同意或者拒绝,石头便化成了一枚细细的针,尾巴上穿着一条斑斓的七色线,“嗖”的一下扎进他的皮肤,从左眼下钻出来,以闪电般的速度“缝”了好几针之后,才又化回本来的模样,得意洋洋地站在他的身上。
    他猛地起身,摸向左眼下突然发烫发痒的皮肤,怒道:“你干什么?!”
    “接回你断掉的情腺亚。”石头高兴地说,“还有哦,被我加固的情腺,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有再次断掉的机会。怎样,开心吗?!”
    结果是,石头被他从窗口扔了出去。
    爱恨重归的感觉,太坏太坏,他倒在地上,摁住狂跳不已的心,不能这样,他万般苦痛才得到的“无爱无恨”,怎么就被一块石头给毁了?
    心跳得这么厉害,陌生多年的情感像洪水一样挤回原来的地方,难受与恐惧纠结在一起,狠狠钻进灵魂里的每一道缝隙。
    他害怕,实在地害怕着……
    谁知,几天之后,石头又摸回他门前。
    “你还回来做什么?”他怒指着大门,“你这妖孽,给我滚!”
    “我不是妖孽哇!我是上古神石!”石头纠正他,“我再帮你做第二件事,这样你一定会同意收留我的!”
    “滚出去!”他不给它一点面子,“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我能看见你心中最爱的人哟!”石头嘻嘻笑道,“美貌的微澜姑娘。”
    他的心脏被这个名字狠狠戳中,几乎停止跳动。
    “你……”他指着石头,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惊恐。
    “我知道她在哪里哟!我昨天才去看过她哟!”石头蹦了蹦。
    不要说……这三个字还未出口,石头已经大声道:“她的家跟你居然只隔了一个镇子哇!就在双霞镇的杏花巷里哟!”
    这一次的结果是,它被更用力地扔出了窗外。他甚至都不问它如何知道他的秘密。
    “再让我看见你,我不管你是神石还是妖孽,必要你粉身碎骨!”他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滂沱大雨里,他狠狠关上了窗户。
    自那之后,石头再没回来找他。
    说来,他最恨的,应该是这块石头吧?!那么轻易地转折了他的命运……
    他用力一撑竹篙,苦笑。
    小舟划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水痕,两旁的靛荷,似乎已过了它们最美的时节,微微露出了颓态……
    12
    深夜,落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在湖水上打出一个个的圈儿。
    隐芳庐的秋千架前,沈子居呆看着那块新垒起的土包。
    许久后,他很平静地问那个坐在石桌前饮酒的男人:“你是谁?”
    “定言。”对方比他更平静,“一个可耻的闲人。”
    “你躲在我们背后,有多久了?”沈子居突然笑了,“躲在我们背后,看我们花前月下,一定很难受吧?难受得恨不得我死吧?可怜虫!”
    定言不说话,只管给自己倒酒。
    “你要微澜跟你走,微澜却坚持要与我在一起,你这个畜生……”沈子居的笑,换成了切齿之恨,指着他,“沈家上下二十几口人,你怎么下得去手?畜生!畜生!”
    定言的手停了一下,旋即又若无其事继续斟酒。
    “你这般毫无人性的畜生,微澜怎可能与你离开?”沈子居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襟,“你竟连微澜都杀了!”
    定言稍微用力,便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推倒在地,冷冷道:“如今我最后悔的,是杀她杀得太晚。”
    “啪!”酒杯在他手里碎成了粉末。
    “你……”沈子居踉跄着爬起来,没敢再与他硬碰,只能像疯子一样反复吼道,“你是个畜生!比畜生还畜生!你把微澜还给我!她是我的!她只爱我!”
    “她谁都不爱。”定言笑笑,“残缺的情腺注定了一切。在你买凶杀人、害岳如意一家大小命丧黑狐岭那天起,你就失去骂别人畜生的资格了。”
    沈子居脸色大变:“你如何得知?!”
    “你刚刚不也说了,我是个躲在你们背后的可怜虫。”定言饮下壶中最后一滴酒,“我又是个闲人,最爱做的,就是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观察你的生活。毕竟,你是微澜身边的男人。我也好奇,你能用怎样的能耐,拴住她这般的女子。”他顿了顿,看向沈子居,“对,我无数次想杀了你。但最后我发现,你跟我一样,,只是个不懂如何相爱的可怜虫。”
    说罢,他仰天大笑。
    “胡说八道!”沈子居怒吼,“微澜说过要永远跟我在一起!她说过我是她此生唯一!”
    “她对所有人都这么说。”定言站起身,“她不曾为任何一个‘唯一’赴汤蹈火,不曾在他们身陷病痛或者危险时出手相救,她甚至不曾为谁的离去掉过一滴眼泪,她的‘最爱’,永远是下一个。”
    “你杀了她,还要污蔑她!”沈子居的脸因为极度的愤怒,变得无比狰狞。
    “你喜欢怎样想都可以。”
    定言转过身,最后看了那新坟一眼,才回头往湖边而去。
    芳隐庐,就把它永远沉到记忆的湖水中,再不相见吧。
    他望着雨夜中凄清的湖面,不禁在心中大笑,自己的生命,原来这么糟糕。
    离湖岸只剩几步距离时,身后突然传来沈子居的声音,不是怒骂,也不是呼喊,而是在拼了命地大声念一串咒语般的东西。
    未及回头,他便走不动了。
    异常的感觉从脚底一路直上,他低头,赫然发现一股蓝光竟将他整个人染成了蓝色,牢牢被缚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过去。
    他用尽全力转过头,却见那沈子居身前的空气中,漂浮着一个打开了盖子的白玉小匣,蓝光便是从那里头而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它靠近,无数只看不见的手紧攫住他,仿佛一定要拖他进地狱。
    “听说,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是比地狱更痛苦的地方。”狂乱的笑声扭曲了沈子居的五官,他站在匣子后面,无比痛快地看着被一点点拽过来的定言,“你害死了微澜,只有这样的地方,才是你的归宿!”
    地狱?!
    也许沈子居说得对,现在,没有比地狱更适合他的地方了。
    如果那个匣子里,真装着这样一个地方,那又何必抗拒呢?
    定言忽然停止了挣扎。
    “原来,烬弯真的这么厉害!”
    惊喜地声音,从沈子居身后冒出来。
    岳如意高兴地拍着手掌,连声道:“虫人们说的果然不错,烬弯真是一个连神都可以装进去的武器。”
    沈子居猛一回头,诧异地看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她,斥责道:“你如何跑来这里?”
    伴着一道强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从岳如意的身体中走了出来。
    被抛弃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曾经白里泛红的脸颊迅速爬上一片只有死尸才有的青灰色。
    一身黑纱的陌生女人,笑盈盈地站在看傻了的沈子居面前,故意扮出岳如意的声音:“相公,如意两次逃过灭顶之灾,不是运气好,而是我早就死了,在你找了杀手去黑狐岭埋伏送亲队伍的时候。”
    沈子居颤抖着身子,踉跄着后退,指着她:“你……你是鬼?!”
    “哪有那么多鬼?”女子笑道,“我是你的帮手才对。你找的那些杀手太差了,没两下就被岳家二少爷打跑了,还好有我替你补救。你看,我还得牺牲自己,钻进你夫人的尸体里跟你做了一年多的夫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沈子居顺手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她。
    她一挡,石头在她的手掌里碎成了渣。
    “别过来!”他大喊。
    “你不怕杀人,却怕被杀?”她一脸好笑地停在他面前,手指一动,从他肩头钻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浑身透明的“瓢虫”,“这个小东西叫做应声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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