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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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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养气,不但可以强身,更是可以防病。气功疗病之说,小民早有所闻,只是小民无福,对此功法一直都是所望而不所及,孙道长既然精通此方,那自是再好不过。

可放心便是。”柳一条躬身向李世民说道。

“嗯,”见柳一条也是如此说,李世民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一些底气,安下了许多,向孙思邈稍一拱手,道:“那就有劳孙道长费心教授了。”

“皇上客气了。既然皇上同意,那贫道现就开始为皇后娘娘疗病了。”孙思邈向李世民稽首,看他地样子,似也不想在这皇宫之内久呆。

“孙道长请!”李世民伸手示意。

孙思邈走到长孙皇后的床榻前,弯身向长孙皇后施了一礼道:“皇后娘娘,贫道簪越了,劳烦皇后娘娘坐直身体,身体背向于贫道。”

“有劳孙道长了。”长孙皇后冲孙思邈轻点了点头,坐起身,面朝里,把后背面向孙思邈。

“皇后娘娘您听好了,贫道这就将那养气的口诀告之皇后娘娘,并为皇后娘娘做一次引导,请皇后娘娘劳记于心。”孙思邈顿了一下,便轻声吟道:“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阴阳生返复,普化一声雷。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自饮长生酒,消遥谁得知。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口诀初听起来或是难以明白,待贫道为皇后娘娘引导一次,便知晓了。皇后娘娘,贫道簪越了。”说着,孙思邈伸出双手,轻抚于长孙皇后的肩胛下侧,轻声吐呐。

柳一条则站在那里,细品着刚才孙思邈吟诵的口诀,感觉,有些似是而非,像是被这孙老道给忽悠了。

“吸之,思可聚天地,呼之,天地皆沉于下腹”孙思邈边运功,边轻声向长孙皇后讲解,好似他的气功跟本不必在意外界的干扰。

如此过了近有半个时辰,孙思邈把双手放下,轻笑着向长孙皇后问道:“皇后娘娘感觉如何?可有身轻气壮,郁气全消之感?”

“如道长所言,本宫感觉好了很多,有劳道长了。”长孙皇后转过身,微笑着对孙思邈说道:“先生地养气之法果是神奇,本宫在此谢过道长了。”

孙思邈稽首道:“皇后娘娘客气了,这是皇后娘娘第一次行功,又有贫道在一旁引导,效果才会这般明显,日后再若行功,功效会有所降,到时皇后娘娘莫要担心。只要能够持之以衡,加以修练,终有一天,皇后娘娘地病症便会痊愈地。”

“嗯,”孙思邈沉吟了一下,向跟在他身边的长眉道童吩咐道:“长眉,你把那瓶‘补元丹’拿与为师。”

“是,师傅!”长眉道人把身上地药箱放下,从中拿出一白色瓷瓶,躬身递于孙思邈。

“皇后娘娘,这瓶‘补元丹’,是贫道在山中十年,精心炼制,有补气归元之功效。”把瓷瓶交给旁边的内侍,孙思邈又道:“里面有丹药五十粒,皇后娘娘可每日食服一粒,对身体大有好处。”

“谢道长,本宫记下了。”长孙皇后冲孙思邈点了点头,在宫女的侍候下,又侧身躺下。

孙思邈见此事已了,便起身向李世民辞行,道:“皇上,对于皇后娘娘的病症,贫道所能为者,只有如此,这几日贫道会暂留在长安城中,皇上和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疑问,可再来寻贫道进宫,贫道先告退了。”

“嗯,有劳孙道长了。”李世民点头应允,吩咐小德子将孙思邈师徒送出宫去。

“皇上,关于皇后娘娘的病症,小民有些问题想与孙道长探讨一下,小民也先告退了。”见李世民点头,柳一条也随着躬身退出,快步向孙思邈他们追来。

“孙道长请留步!”没走几步,柳一条就追了上来,及到孙思邈的跟前,弯身向孙思邈行了一礼,道:“孙道长,小子有些问题想与孙道长请教一番,还请孙道长能屈尊到小子的居所暂坐。”

“哦,柳小哥,”孙思邈停住身形,饶有兴趣地看着柳一条,微笑道:“贫道也正有要去寻柳小哥的心思,不想柳小哥便找来了,呵呵,不知柳小哥现在居于何处?贫道今日怕是要打扰了。”

第135章寸劲?气功?

孙道长请坐!长眉道长请坐!”柳一条客客气气地把请到了屋里,并吩咐小索备上茶水。

“柳小哥莫要客气,”孙思邈坐下身,向柳一条轻摆了摆手,道:“柳小哥也坐吧,其实贫道来此,也是有事想要向柳小哥请教。还望柳小哥能够如实相告。”

“孙道长请讲,小子但有所知,定是知无不言。”柳一条弯身在孙思邈的旁边坐下,看着这个据说是活了一百六十多岁的长寿老人。

“贫道想知道,柳小哥的恩师,是不是一个叫做圆灭的和尚?”孙思邈看着柳一条,一种想知道又怕知道的模样,问道:“此事对贫道很重要,还请柳小哥能如实相告。”

“呃?孙道长为何会如此相询?”柳一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很奇怪地看了孙思邈一眼,这老道怎么会认为他的师傅是个和尚?记得以前教过他的老师,可是连一个秃顶的都没有。

“因为柳小哥医治长孙皇后时所用的方子,与我那圆灭师弟的手段很是相像。”孙思邈抬起头,回忆地说道:“圆灭师弟自入师门的那天起,就立志要学那无药之方。”

“是药三分毒,平常医者用药医病时,药中的毒性难免会伤到用药者的身体。圆灭师弟一直都认为这是对病人的一种变向的谋害,所以圆灭师弟出师后,虽精通各种药性。药理,但却从不用药,给人瞧病时,只有银针,和普通地食物。就像柳小哥为长孙皇后开出的药膳,还有柳小哥教给那些宫女内侍们的以穴防病的方法。”

“故此,贫道才想知道,柳小哥的师父。到底是不是我那圆灭师弟?”孙思邈再一次地向柳一条问道。

这个圆灭倒真是有个性,因为药中的那些毒性而将其舍弃,治病只用针、食两种方法,这跟因噎废食是不是有点相像?

“不是。”柳一条很肯定地回答:“孙道长定是误会了,小子的恩师姓唐,名伯虎,号桃花庵主,乃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诗画双绝,生前并不是出家之人。也从未想过出家之事,孙道长认错了。”

“哦,如此啊,有劳柳小哥了。”孙思邈点了点头,心中长舒了口气,没死就好。

“师父,圆灭师叔真地可以不用药石之力面为人医病吗?”长眉道人貌似都没有听说过圆灭的事迹。

孙思邈看了长眉道人一眼。道:“确有其事。你圆灭师叔善使银针,一手针灸之术当世难有人及。以他的针灸,再配之以特定的饭食,确可以达到不药而医的目的。”

“不过,他这样做却是有些迂腐了。”孙思邈摇了摇头,显是对圆灭的做法很不以为然,道:“药食虽有毒性,但毒性甚微。只要医者稍加注意。并不会对病人造成什么大的危害。而且如果能医好身体的病患。即使明知道药中有微毒,病人还是会选择服用药石的。”

这倒是真地。柳一条点了点头,前阵子长孙皇后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明知药中有砒霜,却还是不得不喝下去。

“不止是如此,有些病,只需简单的几味草药便可轻松治愈,可是如果用圆灭师弟的方法,针灸辅以食疗,效用太慢,很易贻误病情,令病人的病情恶化。”孙思邈轻叹了口气,道:“可惜,圆灭师弟一身医术精湛,毫不下于贫道,却从不愿意施展出来。”

柳一条轻声劝道:“圆灭师傅如此,也是怀着一片慈悲救世之心,孙道长就莫要再叹息了。再说这万事万物都有两面,圆灭师傅的方法虽于急症有些不妥,但于那些缓症,重症来说,却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就好比这次皇后娘娘地病症,药石虽有效用,但其毒性却是更甚,长期服用,必会有因毒致命之危。”

“嗯,”孙思邈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柳小哥所言甚至是。对于皇后娘娘地病症,食疗之方虽不能根治,但却可以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让其不再恶化。不过说药石危命却是有些不妥,皇后娘娘之所以会中毒,并非是药石之过,而是太医署的那帮太医,用的药,有些过了。”

过了?柳一条眼前一亮,心中了然。这定是那王子魁想在谋了太子的右脚之后,还想再明目张胆地谋了长孙皇后的性命。他倒是好大的胆子!

难怪上次他要给长孙皇后医病时,这个王子魁会百般阻挠。

难怪当他说出能解砒霜之毒时,王子魁。

会瞪那么大。

“道长说得是。”柳一条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然后轻拱着手向孙思邈请教道:“小子观今日道长与皇后娘娘以气疗病,效果甚佳,心中颇为惊奇,便想向道长请教一二,还望道长以膛吝赐教。”

“怎么?柳小哥也对这运气之法感兴趣?”孙思邈上下打量了柳一条一眼,道:“贫道观柳小哥面色红润,气息有力悠长,且刚才走路时地步履也甚为稳健,想来柳小哥也是一习武之人吧?”

“孙道长慧眼,”柳一条拱手道:“小子确是练过两天家传地武艺,不过都是一些外家地功夫,对这内气之学,却是无甚接触,还望孙道长能指点一二。”

“不对,”孙思邈轻摇了摇头,道:“柳小哥的体内有气,而且气还不弱,并不是短时间内便可练就出来地。看来柳小哥对自己的武艺还不是很了解啊。”

“道长此话怎么解?小子有些不明白。”柳一条一头雾水,他何时练过气功了?

“你且把手伸来,容贫道为你号上一脉。”孙思邈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柳一条的右腕。

“嗯?”孙思邈轻皱了下眉头,道:“柳小哥的内气好生古怪,似散于全身,又似汇于右臂,时而狂暴,时而平缓,并不受柳小哥自主支配。嗯,柳小哥平常练武,是不是喜集力于右臂,发力于右腕?”

呃?柳一条心中一动,难道这老孙说得是寸劲拳?莫不成寸劲也是一种内气?

“确如道长所言。”柳一条点头应是,心里面却不由多出了一丝希翼。

“那就是了。”孙思邈点头说道:“柳小哥的武艺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外家功夫,练习之时,竟可自主地产生内气,只是这内气的口诀和运行之法,柳小哥却并未习得,有些可惜。想来定是贵祖上流传下来时,中间有了些缺失。”

“这,敢问道长可有补全之法?”柳一条好似嗅到了一些苗头,便开口向孙思邈问道。

“柳小哥莫要担心,呵呵,”孙思邈笑道:“贫道这里有一纳气之法,或可以解决柳小哥身上的问题。”

说完,孙思邈向长眉道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长眉道人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卷薄绸,递于柳一条。

柳一条伸双手接过,见薄绸的正上方写着四个正大的楷字:长青歌诀。便抬头向孙思邈问道:“孙道长,这是?”

“此乃我道家筑基所用‘长青歌诀’,里面有一些基本的养气,运气之法。”孙思邈轻喝了口茶水,淡然地说道:“此功法虽然简单了一些,但却正可解决柳小哥体内气息不受控制的问题。柳小哥可拿去试练几天。”

气功秘籍?柳一条一下就想到了易筋经,北冥神功之类的东东。不过这个‘长青歌诀’,明显是不能与那些传说中的东西相比。但是,在此时,这个对他来说,就已是足够了。

“多谢道长!”柳一条把‘长青歌诀’收放到怀里,遂起身向孙思邈深行了一礼。人老道能这么爽快地帮助他,自是要好好道谢一番。

“少爷,上午来寻过您的那个李侍卫来了。”小索进来禀报,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孙思邈这个老道,刚才给他上茶的时候就觉得这老道很特别,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胡须,神情淡然,气度非凡,这么精神的一个老头儿,不会是神仙吧?

“李纪和?”莫不是为了太子的事而来?柳一条不由想起了李承乾的右脚,那小子怕是已经等急了,遂抬手向小索说道:“请他进来吧。”

“柳神医,孙道长,小人这里有礼了。”李纪和进屋后,拱手给柳一条与孙思邈两人行了一礼。

“纪和有礼了,快坐吧。”柳一条站起身,请李纪和坐下。

“不了,多谢神医好意,”李纪和拱手向柳一条谢道:“太子殿下着小人来请柳神医与孙道长到东宫一叙,不便在此多呆,两位这便跟小人去拜见太子殿下吧。”

太子是一国的储君,也就是未来的皇帝,他若出言相召,何人敢不应召而去?

柳一条与孙思邈对望了一眼,便起身跟着李纪和,出了这左侍卫军的驻地,向东宫赶去。

第136章大司农卿眼中的柳氏耕犁

父皇,”豫章公主轻走到李世民的旁边,见李世民心在泼墨书习柳一条的柳氏书法,便小声地向李世民问道:“父皇,现在母后的身体大有好转,病症康复有望,柳先生着实是功不可没,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封赏?”

李世民闻言,放下手中之笔,看着纸上的几个字体,微摇了摇头,叹道:“卿本一名士,却为何要入那商贾之流?”

是啊,豫章公主面色也不由一暗,为什么要从商呢?还是缺少银钱吗?豫章公主不由想起上次三原糊裱店,柳一条卖字于那黄老板时的情形。当时柳一条是一农夫的打扮,买来的年货也全都是一些萝卜青菜之类的简单蔬菜。

“父皇,或是柳先生家境贫困,为商实属无奈呢?”想着柳一条初入长安之时,还身着一袭粗布长衫,豫章公主轻言道:“儿臣素闻,民间有一彦语,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当年翼国公不也曾因盘缠而行过卖马之举么?柳先生说不定也是如此。”

“这两者怎能相提并论?当年秦恩公卖马,乃是人在他乡,又身无分文,实属无奈。而这柳一条,家境虽不富裕,但却也是自给有余,再则以他神医的手段,手中怎会少得了银钱?”李世民摇头道:“而且看他开那柳氏犁坊,也并非是一时之举,不管如何,他这商贾的身份,确是已经坐实了。朕既是有心重赏。却也是无法了。”

“可是,父皇”豫章公主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自古以来,官不言商,商不言官,柳一条背上一个商贾地身份,却是,唉!

李世民看了豫章一眼。道:“不过朕总是不会亏待于他,既然他想从商,那朕就成全他,待你母后的病情真正安稳下来,朕便多赐予他一些田地和钱帛,送他回乡去就是了。”

“嗯,父皇圣明。”豫章公主轻应了一声,心情有些抑郁。忽然间觉得这个书房好闷,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好了。茹儿,你母后的精神现在已是大好,再不是以前的那般昏睡之态,一个人躺在床上难免会有些闲闷,你这便去陪陪她吧。”李世民看豫章的脸色有些不愉,便轻声向她吩咐道。

“是,父皇。那儿臣这便先告退了。”豫章公主弯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礼。便转身直奔了立政殿。

长孙皇后虽不是豫章公主的生母,但一直以来都对她视如已出,拿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现在豫章公主心里有事儿,自然也就想到了她这个母后。

就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便想找一个依靠一样,豫章公主也想把心中的一些委屈说于她的母后知晓。

唉,李世民轻叹了口气,看着豫章略显落魄地身形。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不过。这样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柳一条去经他的商途,豫章还做她的公主。两个人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

再过上些日子。也该给豫章这丫头找个驸马了。不能再由着她这般疯颠的性子到处乱跑了。

“皇上,大司农卿苏炳仁求见!”在李世民思量间,一个内侍从外面进来禀报。

“苏炳仁?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故?”李世民皱了下眉头,挥手向内侍吩咐道:“去宣他进来!”

“是,皇上。”内侍应了一声,便弯身退出。

苏炳仁自武德九年起,便被拜为大唐朝的大司农卿,掌管天下农桑、水利之事务,平常很少会单独来进宫觐见,这次来,定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

李世民转身走到书案前,直身在椅子上坐下,等待着苏炳仁的到来。

“微臣苏炳仁,拜见皇上!”一个年约六十,满头华发,却身体健朗的老头儿躬身走了进来,及到李世民的桌案前,双手拱起,弯身给李世民见了一礼。

“嗯,苏爱卿请坐。”李世民点了点头,示意苏炳仁在一旁坐下。对于这些个上了年纪的老臣,李世民一向都很礼遇。

“谢皇上,微臣簪越了。”苏炳仁又向李世民弯身行了一礼,这才提着衣服地下摆,轻身在侧旁的圆凳上坐下。

李世民观苏炳仁的脸色,眉头散开,眉角上翘,似带有喜气,便开口问道:“苏卿今日前来,可是这农桑之上,

么喜事?”

“皇上圣明!不但是喜事,而且还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苏炳仁弯身向李世民禀道:“前些时日,微臣听闻三原一带,出现了一种新式的耕犁,以耕作快捷,转向方便,深浅可调为优,而在三原流传不止,深受当地百姓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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