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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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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为何要这般做为?还有,她是从何处得知这个讯信?既然她知道,为何还要借二少爷之手,将王帅父子,及刘鹏一伙儿,一举揭发铲除?”

“这些都不重要,”听得薛仁贵话中的疑惑之意,柳二条挥手将之打断,道:“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要怎么去处理?是按照信笺上的指点,按部就班,还是再另谋他法?”

太子妃是一个有野心地人,胸中也有些沟壑,将来地成就必是不可限量,若是她有意拉拢于你,便是心中不愿,却是也不要轻易拒绝,不妨先暂与她示好。

这是上一次在与大哥见面时,柳一条对柳二条的重要提醒,也就是从那里,对于武媚这个太子妃,柳二条便留上了些心思,对于武媚此人也多少地有些了解,所以,在看到这封信笺,听了薛仁贵地疑惑之后,他的心里,也没有起太我的波澜,那些东西,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丞所能干预得了的,他现在所要做的,仅就是左右逢源,处理好自己手上的事务便是了。

他现在所缺的是政绩,拿得出手,且又能搏得皇上夸赞的政绩,而王帅,还有孙不三他们这些无赖,若是处理得好的话,能成为他仕途中的第一块踏脚石,也不一定。

“这些,二少爷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又何须再来询问礼的意思?”看着柳二条面上自信的神情,薛仁贵把折好的信笺又递还于柳二条的手中,轻声反问了一句,脸上带着笑意,跟在了柳二条身边这般许久,对柳二条的性子,薛仁贵自也是有了一番了解。

“呵呵,知我者,薛大哥也!”面对着薛仁贵的反问,柳二条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把刚接过的信笺揉搓成一团,填置到还有着半碗儿茶水的茶碗儿里,看着它一点点地在茶水中模糊泛烂,坚声说道:“在其位,则谋其政,既然柳某现在添为三原的县丞,那就由今次里,便由柳某亲自来把三原的那些毒瘤给拔掉吧!”

“小砚!去把我的官服拿来,少爷我要开始点火了!”站起身,柳二条意气风发,这是他就任县丞以来,第一次大的举动,自是不敢怠慢。

“王刚,你去备辆马车来,一会儿换好衣着,随我一同去一趟公孙府!”刚把柳砚给打发下去,柳二条又开声向刚从门外回来的王刚吩咐了一句。

要想一举把王帅,孙不三一伙人全都拿下,绝不是县衙里的那十几个武功稀松的衙役所能办得了的,而且,那些衙役,都是在三原为任多年的老油条,很多与孙不三他们一伙也都有些关连,并不足为信,必要的时候,还是得依靠着一些这三原城中大户的势力。

第515章态度

“先生,今日席上的那个柳亦凡,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您与房大人,还有苏老大人他们,全都”下得宴席,在吴王府里,李恪躬身向岑文本请教,神色有些急切,这个问题从席宴初开,一直及到现在入夜,都憋闷了他快一天的时间。

“回吴王殿下,此人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来头,”岑文本微弯身拱手,轻声向吴王李恪说道:“关于他的身份,微臣所知,与殿下所知一般无二,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出身卑微,至今还是白身书生,身后也没有什么显赫的身家财势,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至于微臣,房大人,还有苏老大人一行人,为什么会对他那般客气,”抬头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拱手告罪,轻声说道:“请殿下恕臣无理,实是不便告知,而且便是殿下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裨益,说不得还会给殿下,给微臣,惹上诸多的麻烦,所以,微臣现在,想向能向殿下说的,也只是建议殿下最好是先与他打好关系,对他,莫要有任何的轻视。”

“先生之言,恪自是会谨记于心,只是,他一个作曲之人,最多也就是被父皇为稚奴给指成了晋王府中的西席,这样的人,日后还会再有多大的作为?”见岑文本不愿提及,李恪心中多少有些不忿,也很是不服,只是他自己自也是猜想不透其中的奥秘。

“人,不可貌相,”岑文本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抬头看着李恪说道:“微臣曾多次与殿下提过,莫要小视任何一个人,便是一七旬老翁。只要得着机会,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势而成为一方辅宰,微臣不希望殿下因为一些表浅的外在因由,而错过了真正的有识之人。”

“先生息怒,方才是学生失言了!”见得岑文本生气,李恪不由站起身来,躬身向岑文本一礼,正色言道:“先生方才之言,学生定会谨记!”

“嗯。殿下请坐!”正身受了李恪这一礼,岑文本伸手请李恪坐定,朝着李恪脸上瞧看了一眼,见得他确是将方才地话语听了进去,便再次轻声言道:“殿下现在年岁尚幼,有些东西察觉不到。倒也不为过错,方才也是微臣说得有些言重了。”

提壶为李恪斟倒了一碗温茶,岑文本开始向李恪详述起来:“殿下看到微臣几人前去与亦凡先生搭言招呼,那殿下有没有观察过在见到微臣几人时,那位亦凡先生的面,可是有过受宠若惊,不可思议,或是哪怕有一点激动,拘礼的神情?”

“呃,”李恪神情一愣。不想岑文本竟会问出这般一个问题来,微眯着眼睛稍回忆了一下,李恪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是,是有那么一点。不过那也只是他感到有些意外,并算不上是激动,或是受宠若惊,”岑文本没有直接说李恪说得不对,轻点了下头之后,接着向李恪说道:“微臣曾特意留意过柳亦凡的神情,不管是房大人,是微臣,还是苏老大人及后来的越王殿下,都没有让柳亦凡的心绪引起哪怕是一点点的激动和惊讶。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意外之后,始终都保持着一种微笑淡然地样子。”

“这,并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岑文本轻声感叹了一句,道:“没有一定的阅历,见识,和经历。不可能会让他的心境一直都能保持得这般平稳。不说其他原因。仅是这一条,知微而见著。柳亦凡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殿下或是不知,便是老臣,也是在三十五岁之后,临近不惑之时,才能做到让自己的心境平静如水,不为外物所牵动。”

“照先生这般叙说,那柳亦凡岂不是?”听得岑文本没有一点遮掩地夸赞之言,李恪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那个柳亦凡,年还不及弱冠,怎么可能会比先生还要厉害?

“他很有潜力!这也是微臣想着让殿下与他事先搞好关系的原因,”微点了点头,岑文本接着说道:“虽然他现在还是不名一文,多为人所看低,但是他日后的成就,必会在微臣之上!”

赵老先生的言语,何时出过差错?在席宴之上见到柳亦凡之后,岑文本就更是肯定了赵郅老爷子的评断,这个柳亦凡,确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那先生的意思是?”到了此时,听得岑文本的一番解说,李恪这才算是真正地敛起了之前对柳亦凡此人的轻视之心,开始诚心地向起岑文本讨教。

“能够收得其心,那是最好,不过,”知道李恪话中的含意,岑文本轻声说道:“不过,微臣劝殿下还是莫要有着如此的打算,跟皇上他老人家抢人,没有谁会有胜算。”

“照舅舅地话说来,这柳亦凡是只能结交,而不能收拢喽?”在长孙府的正厅里面,李承乾开口向长孙无忌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脸上多少地都有一些失望。

不过他倒也没有因此而嫉妒稚奴,还没出宫立得门户,就已经被父皇给事先安排了一个大才在侧。对于这个还不到十岁的弟弟,李承乾心中所有的,仅是疼爱,并没有丝毫的威胁之意,在他想来,便是他有日坐得皇位,稚奴也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确是如此,他是皇上看重地人,不管是太子殿下也好,吴王殿下也好,或是别的皇子公主也好,都不宜去明里暗里的争夺,”长孙无忌抬头看了他的大外甥一眼,轻声说道:“那样,你便是把人给争到手里,也全只是得不偿失,并没有什么好处。”

长孙无忌的意思很明显,像是柳亦凡这样,已经入得了李世民法眼的人,争,不如不争。

“舅舅说得是,乾儿受教了!”李承乾拱手向长孙无忌行了一礼,把长孙无忌的话语给记在了心里。

“好了,闲叙了这般许久,想你也是累了,去后宅瞧瞧长乐去吧,你们兄妹,也有许久未见了。”微看了李承乾一眼,见他像是已经有了去意,长孙无忌轻声说道:“一会儿若是不急着回去,便在府里用过午饭再走吧。”

“是,舅舅!”起身轻应了一声,与长孙无忌一礼,李承乾欠声说道:“那乾儿就先去后宅了,小侄告退!”

“嗯,去吧!”冲着李承乾微摆了摆手,看着李承乾离厅而去的背影,长孙无忌不由一阵长叹,起身背手,轻摇着头,去了内厅,着手整理今日所累下的公务。

“殿下此行,可是有什么可喜的收获?”午时过后,在赶回东宫地车厢里,太子妃武媚细心地为李承乾沏泡着茶水,嘴里面轻声向李承乾询问。

“喜事谈不上,不过孤却是着实为稚奴高兴,能够得着一位连齐国公都称叹不已的先生为西席,日后出得宫门,想来也不过过得太过艰难。”伸手将茶碗儿接过,掀开碗盖儿轻吹了两口,又将之放之于桌案,李承乾扭头看了太子妃一眼,道:“倒是爱妃你,在长乐的卧房之内,与长乐说了些什么,竟能逗得她那般地开心?”

“都是一些女人的话题,殿下若是有兴,臣妾也说于殿下知晓,如何?”挺着肚子贴身在李承乾的身侧坐好,武媚两只小手环抱住李承乾的胳膊,半真半假地轻声向李承乾问道。

“闺中之言,孤岂可听?”微摇了摇头,李承乾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眯着眼,细品起茶中地清香甘苦滋味来。

“柳氏茶坊地上品三原茶,称得上是茶中圣品,”细抚着自己鼓起的肚子,武媚轻声说道:“只是可惜,臣妾有孕在身,并不宜多饮,只能闻其香,而不得尝其味。”

“媚娘莫扰,待日后媚娘分娩,为孤生个一儿半女出来,孤定会着人去多采办一些上品三原茶来,让媚娘喝个痛快。”听得武媚这般感叹,李承乾将茶碗儿放于案上,呵笑着伸手将武媚搂抱在怀里,细语告慰。

“嗯,多谢殿下怜惜!有殿下地这句话语,臣妾也就知足了。”武媚欢喜应承,歪头斜靠在李承乾的怀里。

“殿下,还珠公主新回,与殿下还有臣妾都很显生分,回宫后,臣妾想请煜昱妹妹到东宫坐坐,彼此熟识一下,不知殿下以为如何?”在李承乾的怀里轻抬起头,武媚睁着两只大眼,看着她的夫君。

“嗯,这些就依媚娘之意。对于这个煜昱妹妹,孤这个做大哥的,也想多与之亲近熟识一番。”没有一点犹豫地,李承乾点头便应承了下来。

若是记得不错的话,这还珠公主,与柳亦凡的关系,好似不错。

第516章诸事于心

“少爷!”长安得一醉二楼的一间雅室之内,柳成恭敬地与正在桌前安坐品铭的柳一条弯身施礼。

“嗯,也且坐下吧,”柳一条嗅着碗中的茶香,是上品的三原茶,知道是柳成特意为自己准备,抬头看了柳成一眼,满意地点头示意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过了几个月养尊处忧的日子,柳成原本精瘦的身子,也发起福,变得圆胖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胖嘟嘟的脸蛋儿,经常挂着和善和气的微笑,更是有了一些生意人的本色。

“多谢少爷!”弯身谢座,提摆小心地在他们家少爷的跟前坐下,在柳一条的面前,柳成又恢复了他身为一个下人所应有的本分,恭敬,有礼,神色之间也严谨了不少。

“这阵子奉节那里可是有了什么消息?爹娘,还有小惠他们,可都还安好?”把茶碗儿放下,柳一条坐转过身,面对着柳成,轻声向他问道。

一恍的功夫,他们来到长安也有了近五月的时间,对于老柳,柳贺氏,还有柳小惠,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亲人,柳一条也是有些着想,时刻都想了解一下他们在奉节的一些状况,老柳的脚脚怎么样?柳贺氏的身子是不是依然健朗?柳小惠那丫头是不是还在读书识字?他们在奉节,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等等等,心中总是会有些牵挂。

“少爷放心,老爷夫人,还有小惠,一切安好,”知道他们家少爷最关心的是什么,所以柳成回答起来。很是详尽:“春来日暖,奉节的天儿不冷了之后,老爷便也不老是在屋里憋闷着了,每天都会让夫人推着他在院子晒晒日光,又或者出门儿到街上转转,没事儿的时候,也会找得店里的伙计或是邻居的几位老人一起下棋聊天,倒也不会是显得无聊无趣。”

“至于小姐,”柳成回道:“自少爷离了奉节之后。在老爷地吩咐下,小人又为小姐请了一位老夫子回来,老夫人的为人虽然严肃,不拘情面,不过小姐自小就了聪明伶俐,学起课业来。一点也不比旁人家的男儿逊色,深得老夫子的夸赞。”

“再有就是,夔州长史狄知逊狄大人,升迁了,”见得柳一条碗中的茶水已经见底,柳成殷切而又自然地提壶为他们家少爷满上,接着说道:“由原来的夔州长史,一举升至了中书省下的中书侍郎,官服由绯变紫,月前就已经动身赶来长安赴任。估摸着这几日里,也就到了。”

“哦?狄大人也要来长安?”柳一条吹着碗中微冒着热气的清茶,听到柳成说起的这个消息,不禁抬头向柳成这里看来,轻声问道:“狄府地那两位小公子。可是也跟了过来?”

“回少爷话,不止是狄家的两位小公子,狄府上下,除了那些原藉便在奉节的丫环仆从,所有的家人和随护,几是全都跟了过来,”柳成躬身回道:“少爷您也知道,狄府在长安原先也算是大户,后来虽然都迁到了夔州,不过家底仍在。听说他们老宅的旧址,就在少爷现在所居不远之处。”

“嗯,这个我倒是也有听闻。”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狄老爷子生前不喜招摇,平素里也很注意养诲蔽锋之道,所以宅基才会选在西城的偏颇之地。在他们离了长安这十几年来。府里面也就只留了一人,看守府院儿。清尘扫垢,不为人所注意,若不是与他们住得邻近,柳一条也不会想到,狄家地府门,竟会坐落于此。

不过随着狄知逊这次的回归,他们这个不起眼的老宅注定会再度兴旺起来,中书侍郎,中书省下的第二把手,仅次于岑文本这个正职的中书令,在长安,那也算得上是一方重臣了,狄知逊那老头儿在夔州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总算也是没有白费。

“还有,少爷,”柳成微弯着身子,再次轻声向柳一条禀道:“一直以来少爷让小人注意着的那个刘鹏,这几日里像是也有了些动静。”

“小人曾有打听到,早在年前时,刘鹏便靠着关系和银钱,将前年被少爷给打成废物,并被王大人给判送至西北的王帅,给救赎了回来,”见柳一条向他示意继续言讲,柳成躬身接着说道:“这半年以来王帅倒是没有太大的动静,也少有出门,不过前日里,不知为何,他却与刘府里的大管家刘沿及一些护卫,秘密去了三原。”

“哦?他们也终于忍不住了么?”小押了一口茶水,柳一条眯着眼,低声自语,双目之中隐有寒光闪现。

“小人怕他们会对府里,还有二少爷他们不利,便提前着人去三原支会了无尘管家一声,”小心地抬头看了柳一条一眼,柳成接着说道:“那个王帅虽不足虑,不过他的舅公刘鹏,却是不可小窥,不知少爷是不是?”

“嗯,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柳一条将茶碗儿放下,微摇了摇头,轻声向柳成说道:“你也不必多加干涉,二条现在既然离了府里,也入了仕途,是该让他去独自面对解决一些问题了。一个刘鹏而已,他翻不起太大地风浪。”

柳一条不希望他们家老二会对谁形成过度依赖的心理,男儿当自立,男儿当自强,柳二条已经在柳府的羽翼下生活了太久,是该放他独自去飞翔的时候了。年前他们骤然把老二一人给留在了长安,给他留下了一摊的事务,他不是也处理得很好么?

在柳一条地眼中,柳二条现在正处在飞速地独立成长之中,不管是他的性格,他的世界观,他的价值观,还有他为人处事的原则和手段,都在成型和稳固之中,柳一条这个做大哥的,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是从侧旁明里暗里的稍加引导,而不是凡事都强行地干预。柳二条需要的是自主,而不是依附。

“是,少爷!小人记下了!”

“那个,少爷,还有一事,是关于西北边陲的晏天牧场,”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柳成地话语微顿了一下,接着向柳一条禀道:“这半年来,小人已连着为他们送去了数十万贯的资财,不过他们却还是一直在嚷嚷着不够不足,前次里那个纪场主,说是要从乌孙国密购回一批伊丽马来,要求再让咱们给多送些银钱,这种事情小人不敢擅自做主,不知少爷的意思是?”

“哦?伊犁马,没想到这么快便让他给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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