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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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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双截棍的优势便体现了出来,柳一条见公孙贺兰已无法躲过此棍,便将身子往前一探,双截棍横扫的范围也向前挪动了几公分。
双截棍三大杀招之一,绞杀。
双截棍在公孙贺兰的脖子上打了个半圈又回到柳一条的手里,两截短棍之间的绳索紧紧地在脖子处将公孙贺兰勒了起来。柳一条一使劲,公孙贺兰便乖乖地斜躺在了柳一条的怀里。
柳一条面无表情地低头道:“贺兰兄,你输了!”然后将棍头松开,把公孙贺兰平放到了地上。
杨伯方二人这时也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公孙贺兰,杨伯方开口问道:“一条,贺兰贤侄这是怎么了?没有伤到要害吧?”
“没事的,两位叔伯只管放心便是。小侄手下留有分寸,断不会伤到贺兰兄。”柳一条将双截棍收起,向他们解释道:“刚才贺兰兄被小侄轻勒了一下,气血被阻,暂时会有些不畅,在地上躺一会儿就好,无碍的。”
“好,这臭小子往日里总是目中无人,自以为自己多天才。今日能得此教训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听闻儿子无事,公孙文达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他笑着对柳一条说道:“一条贤侄武艺超群,两根木棒使得更是出神入化,真是让人羡慕啊。不知一条贤侄所用之兵器,名称为何?以前好似从未见过?”
柳一条将双截棍递到公孙文达的手里,道:“此物名为双截棍,乃是由小侄所创,公孙伯父以前没见过也不奇怪。”不想为这些古人多做解释,柳一条便直接把双截棍这项专利给剽了过来。
第63章认了一个小弟
双截棍短小,结构简单,尤其是柳一条手中的这根,更是粗糙不堪,两个小棍之间仅是由一段普通的绳索相连。说是自创,倒也不会有人怀疑。
公孙文达接过双截棍,上下看了一会,更是觉得它太过简单粗糙。不过刚才比斗中双截棍表现出的威力让他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心。他冲着柳一条呵呵笑道:“一条贤侄能跟据自己的身法创出适合自己的兵器,真大才也。”
杨伯方也凑上来问道:“是啊,一条,我观你刚在比斗中的身法招式,与双截棍配合得恰到好处。嗯,散乱不失灵活,且没有固定的套路招式,出招防守之间也全凭对方的攻击和自身的反应,这便是你柳家的家传绝学么?”
杨伯方以前也没见识过柳冥宗的武艺,故此才会有此一问。
柳一条见杨伯方这个知根知底的人也这么问,便知道他们都不清楚他那便宜爷爷的武功招式。他也不多作解释,只是含糊地回答道:“杨叔谬赞了,微末之技,不足挂齿。”
这时公孙贺兰也清醒了过来,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柳一条的跟前,冲着柳一条深深地施了一礼。抬起头来,柳一条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失败后的灰心与沮丧,反而是一脸的,兴奋与狂热。
“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公孙贺兰的大哥了!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对着柳一条又是一揖。这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柳一条怎么敢让他再拜下来,赶紧伸手扶住,道:“贺兰兄这是为何?如此大礼,小弟可身受不起。”
公孙贺兰如此,杨伯方与公孙文达倒不觉得奇怪。武者之间,没有尊卑,只有强弱。真正的武者佩服的永远都只是那些比他强的人。
公孙贺兰是一个武者,尽管他老是一副书生的打扮,老是拿着一把折扇到处附庸风雅,但是在他的骨子里却还是一副武者的脾气。
“一条大哥,先前是小弟太过无礼,小弟在此给一条大哥陪罪,还请哥哥见谅!”
认错态度良好,嗯嗯,公孙文达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臭小子被打了一顿之后竟变得这么知礼了。
“以前他不听话,是不是因为打得太少的缘故?”公孙文达这个当爹的开始反思起来,思量着以后是不是找个机会再多打几次?或许他能变得更好。
柳一条也诧异与公孙贺兰态度的巨大变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还是这公孙贺兰本就是一个受虐型的主儿,被人打了才会觉得舒爽?柳一条大度地回应道:“贺兰兄不必如此,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以前的事就让他随风散了吧,不要再提了。且论年龄,你为兄,一条为弟,咱们以兄弟相称即可,贺兰兄称我大哥,小弟可是万万担待不起。”
“不可!”公孙文达毅然拒绝道:“一条大哥,武术之上,达者为尊,大哥武艺在我之上,本该为大。”
“是啊,一条贤侄,一个称呼而已,你就不要多作计较了。”公孙文达也出来劝说。这老头已看出儿子的意图,有了大哥这个称呼,以后公孙贺兰才好开口向柳一条请教。
有人死乞百咧地哭着喊着非要认你作大哥,搁谁都会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柳一条不由把目光移向杨伯方,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公孙府是三原县排前的大户,如果能借此机会与他们攀上关系,收一个公孙家未来家主当小弟,当然是好事一件,对他以后的发展也会大有好处。但是柳一条摸不准公孙文达这父子二人现在只是在做做样子,还是诚心实意?
杨伯方也是成了精的人物,自然看出了柳一条的顾虑。他冲柳一条轻微点头,上前一步说道:“贺兰贤侄既有此心,你就成全他吧。日后贺兰贤侄若是在武学上遇到了什么难处,你这个做大哥的多多帮他一下便是了。”
柳一条见杨伯方如此,心也便放了下来。他知道杨伯方断是不会害他的。柳一条冲公孙贺兰还了一礼,道:“如此,一条就簪越了。公孙贤弟!”
“柳大哥!”公孙贺兰正式地给柳一条行了一礼,然后便亲热地拉着柳一条出了演武厅。把公孙文达和杨伯方两个老头都给撇到了后面。
公孙贺兰行事一向如此,两个老头也没在意,慢慢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杨伯方向公孙文达调笑道:“文达兄,你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认幼为长,变兄为弟,是不是看上一条贤侄手下的功夫了?”
“哪里,伯方老弟多虑了。”公孙文笑道:“有杨老弟在此,老夫哪还敢对一条贤侄起什么坏心思。更何况一条贤侄的武艺乃是家传,岂会轻易外传?老夫所看重者,除了一条贤侄的武艺外,更重要的还是他的人品,知书懂礼,胜而不骄。我们家那臭小子要是能经常跟他在一起,总比老跟杜家那小子呆在一起要好吧。呵呵”
“大哥请进!”公孙贺兰把柳一条让到了客厅,道:“大哥请稍坐,容小弟到内间换套衣服。”
“贤弟请自便。”柳一条怡然坐在那里。猛然多了一个小弟,感觉倒也不错。尤其公孙贺兰表现得还这么殷切。与昨晚那个仰面朝天不可一世的折扇男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条贤侄,趁现在有暇,咱们爷俩再来上一局如何?”不到一息的功夫,公孙文达同杨伯方也跟了上来。不过这时公孙老头的手中却多了一个象棋棋盘。
柳一条站起身,拱手道:“公孙伯父既然有意,小侄定当俸陪。伯父请坐。”柳一条从公孙文达的手中接过棋盘,放在桌上摆起棋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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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开作坊
李纪和在三原县的各个村镇搜寻了整整三天,几乎每户农家都走了个遍。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神医的踪影依然飘渺。李纪和更是急得火烧火燎一般。
其实这期间李纪和也曾到古田村去过,也曾听村民提起过柳一条,毕竟柳一条会耕牛的治肠辟之症,在附近的几个村落也算是小有名气。只是李纪和在知道柳一条只是一兽医后便直接把他pass了。在他想来,一个兽医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鬼斧神工的能力。
故此,唯一一次可以找到他口中神医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不过,所幸长孙皇后的病情已在几位太医的精心调理下初步稳定了下来,太子那边催得也不是那般急切了。
李知德陪着李纪和一起坐在县衙的大厅,见李纪和面容苦恼,李知德便在一旁宽慰道:“李大人不必如此烦扰,那位神医虽说是在三原县出现,但谁能保证他就是三原县的居民呢?或许他是外乡游走而来的郎中也未可知?大人是否可将目光再放得远一点?”
“李大人,”李纪和看了李知德一眼,道:“太子殿下被刺之事你又不是不知,实属隐秘。不然太子殿下为何要叮嘱我等暗中察访?”
“这样做的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来是不想神医的身份被外人得知,从而为神医引来祸患,太子殿下心善,不想做那忘恩负义之事;另一个就是皇上他老人家也不想让太子被刺的事情外泄出去,那样有失朝庭的脸面。毕竟上次太子殿下出巡属于私自出宫。”
“再一个,这三原县与别处不同,它临近长安,且一向都有像大人这样的忠直之士坐守。由李大人来帮忙寻找自不会担心会有东西外泄出去。但是,如果神医真的不在三原县,那就有些难办了,说不得咱们也只有放弃一途了。”
“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思虑有欠周详了。”李知德弯身认错。这事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的隐秘,他刚才确实说错了话了。
“嗯。”李纪和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道:“明天再派人到县城里搜索一遍,要是还没有消息,本官便回去复命了。”
“是,大人。”李知德知趣地站起身,向李纪和行礼道:“那下官这便去做些准备,下官先告退了。”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几次对弈,几盏花灯,便过去了。
柳一条在这三天中最大的收获便是攀上了公孙家这棵大树。陪着公孙文达下了整整两天的象棋,把老头哄得屁颠屁颠的。看向柳一条时,比看他儿子还要亲热。还有公孙贺兰,一有机会便会拉着柳一条去演武厅切磋一番。虽然每次都是被教训的份,可他仍是乐此不疲,很有一种受虐狂的倾向。
到了十七的早上,老柳担心家里的耕牛,一大早地就催促着家人坐着马车回去了。
到了家,老柳先给桌案前的祖宗牌位续上香火,一家人轮流祭拜一番。之后便指挥着家人把家中上下都打扫一遍,清尘,除诟,途个安稳吉祥。
过完元宵,祭祖正式结束,到了晚上就要把祖宗们的牌位给收起来,等到来年再次祭拜。老柳吩咐柳一条到附近的集市买些祭品回来。晚上的祭祀是一年里的最后一次,所以一定要隆重,半点也马虎不得。
柳一条看天色还早,便趁此机会去了趟铁匠何伯家,把前几日定好的犁铧全部背了回来,送到了下耳村袁家。犁铧有二十个,说起来是很多,其实做下来总共也就才十几斤生铁。每片犁铧只有巴掌大小,呈扇状,远比不上现代耕作用的普通铁犁。
柳一条把它们全塞到了箩筐里,一路背着就走了下来。到了袁家的时候,袁裴正在收掇大门头上挂着的两只大红灯笼。
袁裴见柳一条来到,急忙下了竹梯,把取下的灯笼放到一旁,起身迎了上来。
“袁叔,一条这里有礼了。”柳一条先给袁裴行了一礼,道:“犁铧已经全部做好,我今次特地送来,不知袁老伯可在家中?”
袁裴笑着还礼道:“柳神医有礼了,我爹现在后院,正在打磨犁床,我这就带你去寻他。”说着袁裴为柳一条让出一条去路,请柳一条先行。
柳一条来过几次,门头也很娴熟,便不再跟袁裴客气,冲袁裴拱了拱手便走了进去。
后院里,袁方正在聚精会神地刨制一块木板,丝毫没注意到柳一条的到来。在他的身边,已有七八个完整的犁架。柳一条看到后心中欢喜,照这个速度下去,这个月底袁方定能把犁头全部赶制出来。
“爹,柳神医来了。”袁裴走到袁方的近前,小声地叫道。
“哦?柳先生?”袁方闻言回过头来,看真是柳一条,便把手中的工具放下,起身笑道:“老夫正好有事要与柳先生商议,赶巧柳先生这便到了。呵呵,柳先生随老夫一起去正堂闲话吧。”
柳一条把箩筐中的犁铧全部卸下,把箩筐也放到一旁,起身对袁方说道:“袁老伯请了,就依袁老伯所言。”
三人到了堂屋,袁裴亲自动手将茶水泡上,分别给袁方与柳一条都倒上一杯。
柳一条双手接过茶碗,轻放到桌上,开口问道:“不知袁老伯欲寻一条所为何事?可是那犁头出了什么问题?”
“柳先生多虑了,柳氏耕犁结构简单,方便耐用,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袁方道:“老夫欲找先生,只是想与先生做上一桩买卖。”
“买卖?”柳一条心下奇怪,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买卖,难道是为那曲辕犁?
“是的,买卖!”袁方的一双小眼睛里面迸射着精光,他热切地看着柳一条道:“老夫想与柳先生合伙开一个专制柳氏耕犁的作坊,专门制做,贩卖柳氏耕犁,不知柳先生可有这方面的意向?”
“开作坊?”不就是工厂喽?柳一条的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柳氏耕犁以其超时代的耕作能力,定会很快被这个时代的农民所接受。想一想,整个大唐上下数千万人口,只要有土地的,每户不都得需要一个或是几个耕犁?嗯!市声潜力大大的有!而且如果全国只有他们一家工厂可以生产和制作,那他们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有,当然有!”才短短的一瞬,柳一条便被里面的巨大利润给迷住了心窍,他吞着口水向袁方问道:“就是不知袁老伯想怎么个合作方法呢?”
第65章商定
“柳先生出钱,老夫和小儿出工。花红六、四分,先生占大头。”袁方这老头显是早就想好了,听柳一条询问,顺口就说了出来:“柳先生只需出钱租个场地,再跟县里的官家打声招呼,暗中做为作坊的坊主,之后便等着分钱便是了。日常所需的人,物,原料,都有老夫跟小儿招呼打点,不会给先生添半点麻烦。更不会影响先生的耕作和声望。”
“哦,袁老伯有心了。”柳一条点头表示明白,商贾之人虽然富足,衣食无缺,但是地位和名声却多为人看低。自古便有商人重利,无奸不商之说。商人在古人的心中,就是一个整日与钱币为舞,势力,市侩,且满脑子都是铜臭的人。试想这样的人,平常人怎还会愿与他结交?
同时柳一条也明白,袁方之所以会找他合作,除了这曲辕犁是从他这里获得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他跟官府里的人有些交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做生意也是如此。柳二条有一个在京中当大官的老师,已是三乡五里人尽皆知的事情。相应的,老柳家在这些乡邻的心目中也就高人一等了。
柳一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看向袁方,轻声问道:“官府的事情我来办,袁老伯可放心。只是这银钱,不知袁老伯需要多少?”
“三十贯足矣!”袁方见柳一条同意,大喜道:“柳先生只需出银二十贯,剩下的便由我袁家全全负责。断不会给柳先生添半点麻烦!待作坊办好之后,老夫有信心,只需三个月,便可将本钱全部赚回。”
“三十贯?”倒也不是很多,柳一条心里思量着,“袁老伯,不知这一只犁头做下来总共的费用是多少?要是卖出的话你又想把它定在什么价位?”
曲辕犁先进那是一定的,但是如果做工太高的话,定不会流传起来。就像拖拉机刚出现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它好用,耐用,方便,但是初始的时候却没有几个人能用得起。
袁方道:“这一点请先生放心,柳氏耕犁的用料并不会比直辕犁多上许多,且普通的柳木,杨木,槐木都可制作。至于做工,虽然是高一些,但也没有到那种离谱的地步。老夫曾粗略算过,一只犁架做下来,出工连同原料的费用也只在两百文左右,再加上每只犁铧四十文的费用,一只整犁做下来成本也就二百四十文左右。”
“现在市井上通用直辕犁的价格一般在两百文上下,柳氏耕犁比普通直辕犁要好用上三倍不止,如果咱们把柳氏耕犁的价格定在五百文,乡民们定不会觉得太贵。”
“柳先生请想,一只犁头咱们最少就能赚上二百五十文。如果作坊开起来,再请一些木工学徒,分工协作,每人只负责制作犁架的一个部件,最后由老夫亲自整合。一天下来一个作坊最少可产出五只犁头。扣除原料和做工费用,那一天的利润就是一贯零二百五十文。柳先生,一天如此,那一月,一年,岂不是更多?”
袁方说得唾沫横飞,看得出他很兴奋。商人这个职业虽然为很多有所不屑,但是不可否认的,商人们一般都很有钱,很多的钱。而很多时候,有了钱,才有了一切。
袁方是个农夫,也是个木匠,不过这时候看起来,他更像是一个逐利的商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对于商人,柳一条自然是没有什么偏见,毕竟一个社会就是因为有商人,才有了流通,才有了经济,商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柳一条自己也很清楚,很多时候,利益,才是一切的根本。袁方肯与他合作,并甘心把利润分他六成,还不是利益的使然?
“袁老伯所言极是,”柳一条把茶碗放到桌上,道:“钱我明天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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