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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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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啊,”李承乾明显地松了口气,道:“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出去散散心,以前你不就是很喜欢往宫外跑么,母后如此,可不正遂了你的心意?可惜孤现在有事务缠身,不然陪着恕儿还有太子妃一起出去游玩一番,也是不错。”

恍然间,李承乾便明白了母后的意思,便也轻笑着帮衬了起来。

“茹儿知道,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这是在心疼恕儿,不过,有些事情茹儿已经想开了,太子哥哥不必再为茹儿担心。”豫章冲着李承乾浅笑了一下,看她的样子,像是真的已经不把生病的事情放在心上。

轻喝了一口茶水,感受着茶水中淡淡地苦味。

看豫章似在强颜欢笑,李承乾心中轻叹了一声,不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轻声把话题岔开,道:“现在已近了腊月,再过月余就是新年,茹儿此去,年关时怕是就难以赶回了吧?”

“嗯,”豫章轻点了点头,虽然不能跟家人在一起过年有些惋惜,但是她还是更想呆在外面。

“太子哥哥!”

“嗯?”

豫章轻抬起头,脸色微红地看了李承乾一眼,小声地向李承乾询道:“茹儿知道,太子哥哥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搜寻柳先生的下落,茹儿想问一下,太子哥哥有查到过些什么吗?”

这个丫头,到底还是没有忘记。

看了豫章公主一眼,李承乾轻摇了摇头,道:“柳先生地行踪诡异,从他开始隐避不出地那天起,就没有人能知道他,还有他的家人身在何处。孤虽然心急,担心柳先生地安危,但是多方查探无果,却也是毫无办法。”

“哦,”豫章轻点了点头,脸色稍黯了一下,便不再多作言语。

第370章伤患

张姐姐,你绣的这个手帕好漂亮!”狄芝芝一脸羡慕楚刚竹出的小帕,帕上的牡丹姹紫嫣红,很完美,迷人,比她娘之前绣出的所有手帕都要好看。

狄芝芝的两只眼睛眯到了一起,看向张楚楚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芝芝妹妹,”张楚楚轻笑着把手帕递给狄芝芝,道:“刺绣裁衣这种活计,就像是生子,做饭一样,都是咱们女人天生的本分职责,只要用心学,都是一样的。说不得再过些时日,妹妹绣出的手帕,比姐姐的还要好看呢。”

张楚楚轻轻地整理着丝线,一点点地诱导着狄芝芝去学习刺绣。

“姐姐又在说笑了,”狄芝芝轻撅起了小嘴,伸出她的十食递到张楚楚的眼前,道:“姐姐你看,我的十根手指,几乎都被扎过了一遍,这刺竹实在是太难了,比小时候师傅逼着我去学习剑法时还难上百倍!我怕是学不会了。”

说着,狄芝芝又把她往日绣出的手帕和鸳鸯拿于张楚楚瞧看,东倒西歪,千奇百怪,离正常的刺绣活计还远得很。

比起刺绣来,她还是更喜欢去院中耍习剑术。

“初学皆是如此,妹妹不必灰心,”张楚楚轻笑了一下,扒看了下狄芝芝往日的刺绣作品,抬头看着狄芝芝说道:“你知道姐姐初始学习刺竹时,手被扎了多少下吗?当时姐姐绣出地东西比你现在的这些。可还差得远了。”

张楚楚细声地向狄芝芝安慰着,道:“记得那时我才十岁,就被娘给逼着学习针线,两只手,轮流着使针用线,手掌上的每一块肌肤几乎都被银针给扎到过,更是有一阵,连碰都不能再碰,虽然苦了点,但是捱过去就好了。这就跟你练剑一样,难道初开始的时候,你就能耍得像现在这般好吗?”

“可是,可是这完全没有必嘛,”狄芝芝看着面前的一堆针线,苦着脸,道:“这些东西若是想要的话,直接花些银钱不是就可以买来么,干嘛还非要让我去这么辛苦地学习,我的手到现在都还疼着呢。现在我就是连做梦。都能梦见一大堆的针针线线。”

“买来的,和自己做出的,不一样。”张楚楚看了狄芝芝一眼,轻声说道:“在乡下,这是一种手艺,也是一种活艺,在我们老家,不会做针线地女人,是嫁不出去的。没有哪家的儿子,会娶一个不会做针线的婆姨。而且,当你嫁了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亲手给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做衣服,是多么地幸福,那是你用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是吗?”狄芝芝疑惑地看了张楚楚一眼,道:“难道姐姐给那个柳亦凡做衣裳鞋袜时。也会觉得很幸福吗?依我看,姐姐肯嫁给他。就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还要给他做衣衫,美得他!”

“呵呵。这些,等你以后有了夫家就知道了。”张楚楚轻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妹妹为何会对我那夫君这般地有成见,不过这辈子能嫁给夫君,是我的福分才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此生能与夫君相遇,我已知足。”

想起之前柳一条对她的柔情蜜语,张楚楚脸上又是一阵蜜意。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句诗词,像就是在成亲的当日,洞房花烛之前,柳一条对她轻吟而出地。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狄芝芝随着张楚楚轻吟了一句,整个人都不觉得,痴了。

虽然自幼随师学艺,少有诗书,但终归也是出自书香门弟,腹中多少也有些才学,狄芝芝自是能够从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诗句之中,感受到那种绵绵不绝的深情浓意。

“姐姐,这句词句,是姐姐所作么?”从诗句中缓过神儿来,狄芝芝又是一眼钦佩地看着张楚楚。

“呵呵,姐姐幼年时虽也读过一些诗书,但是却还没有这种才学。”张楚楚微笑着,略带着一丝骄傲地向狄芝芝说道:“这是在我与夫君地新喜之夜,夫君即兴而作。”

“柳亦凡?!”狄芝芝不由睁大了眼睛,伸手指着书房的方向,不敢置信:“他?就他?”

狄芝芝不由想起柳一条上课时睡觉,还有上次在东跨院儿大呼救命时的没胆样子来,就这样一个要才没才,要样。

要胆没胆的窝囊教书先生,也能写出这般情深意切的。

狄芝芝不信,直接地就把张楚楚的这一番言语,给归结到了替她们家夫君贴金这上面来。

“对,就是他。”张楚楚很坚定地点了点头,看狄芝芝似乎并不相信,她也没有多做解释,把针线交到狄芝芝的手里,说道:“咱们接着竹吧,这些东西等将来你成了亲,有了夫家,就明白了。”

“哦,”狄芝芝轻点了点头,不再去多想。不过双手一接到针线,她地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对这种针线活计,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天分。

“张姐姐,”又过了一会儿,在手指头又被扎了近十下之后,狄芝芝的眼圈了转,轻凑到张楚楚的跟前,小声地说道:“等把这个绣完,咱们便出去转转吧,我知道张姐姐刚来奉节不久,对这里还不甚熟悉,不若就由小妹作向导,领着姐姐去游玩一圈可好?”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张楚楚好笑地看了狄芝芝一眼,这个小丫头,还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笑着向狄芝芝说道:“且不说大夫人会不会同意你出去行走,即使同意,你看姐姐现在的这般样子,能远行吗?”

看狄芝芝一下又垂头丧气起来,张楚楚又轻声向她说道:“不若这样好了,等妹妹什么时候能把手帕绣得像个模样儿了,姐姐就去大夫人那里为你求情,允你在府门的附近透透气,如何?”

堵不如疏,对于狄芝芝这样的活泛性子,若是一味地限着她,反而不好。

“真的?!”狄芝芝地两只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若是妹妹真能做好,姐姐就去负责说服大夫人。”张楚楚轻笑了笑,感觉狄芝芝跟柳小惠那小丫头很相似,做什么事,须得先许一些甜头才行。

“小姐!小姐!”远远地,就听到小环地呼声,很急促。

狄芝芝放下手中地针线,站起身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看到小环正小跑着向她这里跑来,便开口向她问道:“怎么了,小环,什么事了,竟让你这般地着急?”

“小姐,你师门里面来人了,两男一女,还带来了一个像是快要死了的病人,大夫人让请小姐快过去呢。”小环站在门外,小脸煞白,像是被什么给吓到了一般,手脚哆嗦得厉害。

“哦?”狄芝芝地小脸儿也微变了一下,着急地向小环问道:“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不过有一个说是小姐的师姐,正在前厅等着那,小姐你快去吧。”小环轻声地催促着,那些人都带着刀剑,她怕大夫人和狄管家他们应会不过来。

“师姐?嗯,咱们这便去吧,张姐姐稍待,小妹到前厅看看。”回头冲张楚楚告罪一声,狄芝芝便领着小环匆匆奔了前院儿。

“婉儿师姐!”一进厅门儿,狄芝芝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就飞身扑了过来,她没有想到,在师门中与她关系最好的南宫婉儿师姐,竟会在这个时候前来看她。

“师妹!”南宫婉儿也轻抱了狄芝芝一下,轻笑着叫了一声。

“芝芝!过来坐下!”狄卢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前几天刚想着要让女儿与师门脱离干系,不想现在就有人给找上了门儿来,而且还带着一个受了重伤的游侠,看那人的样子,似已命不久矣,这大过年的,真有些晦气。

倒不是狄卢氏心狠,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而是对这些游侠,狄卢氏从心底里不喜,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天知道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勾当?

“哦!”轻应了一声,狄芝芝乖乖地在狄卢氏的旁边坐下。这时她才开如注意到,在厅内,除了她的婉儿师姐外,还有三个陌生人,两个坐着,一个躺着的。

遂开口向南宫婉儿询问:“婉儿师姐,这三位是?”

“师妹,这两位是师门里李连承师兄和秦柏师兄,他们早年出去游历,师妹以前并没有见过。”南宫婉儿温笑着向狄芝芝介绍,然后指着躺在木制担架上的伤患说道:“这位壮士,是我们在回师门的路上救下的一个朋友,纪和。”

第371章伤患(2)

南宫婉儿的话讲,纪和是一个好汉。

拼着一身重伤,在一伙强盗群中,硬是砍死了整整五个身健的盗匪,吓得那伙强盗一时都不敢近身,既始纪和当时已是油尽灯枯之时。

若不是他们师兄妹三人巧然从那里路过,把那伙强盗惊走,纪和怕是早就死在了那群悍匪的刀下。

游侠之人,最敬重的,便是好汉英雄,而纪和无疑就是一个,尤其是当他们在为纪和检查伤患的时候,发现纪和的身上竟还有数道旧伤未愈。

“纪兄弟的伤势危急,我等请了数位郎中,却都是束手无策,听婉儿师妹言讲,狄师妹家在这奉节有些权势,想来府上应有名医,便冒昧前来叨扰了,打扰之处还请狄夫人和狄师妹见谅!”秦柏举臂向狄卢氏和狄芝芝拱了拱手,从刚才他就已经看出,狄卢氏似并不喜他们到来。

这一点,在来之前他们师兄妹三人就有预料,官家子弟向来都不喜与游侠结交,而游侠对官家平常也不是很感冒,身份地位观念不同,便注定了他们两者之间关系的不融洽。

不过在这一带,要想救得纪和的性命,怕也就只有来求这跟他们师们还有些关系的狄府了,毕竟,凭着狄知逊夔州长史的名头,更有希望多请一些名医前来。

“秦柏师兄见外了,别说是师兄师姐临门,就是一个陌生人来狄府求救。狄府也不会坐视不理,行那无情之举,”听了南宫婉儿和秦柏三人地讲述,狄芝芝的两眼放着毫光,刀光剑影,快意恩仇,这才是她所向往的游侠生活。

不过,小丫头光顾着自己热血沸腾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长辈之前发言。是一件多么无礼的事情,她老娘的脸色现在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多谢师妹仗义相助,只是,不知狄夫人意下如何?”秦柏冲狄芝芝微笑了一下,遂扭头向狄卢氏询问。他赖好也是江湖上的老手,自是不会向狄芝芝这样没有一点观色和凭势的经验,秦柏冲着狄卢氏拱了下手,道:“若是狄夫人不愿,我等也不会勉强,立刻便把纪兄弟给移到别处求医。”

听了秦柏的言语。南宫婉儿和李连承脸色都是一黯,纪和的伤势他们最为清楚楚,若是狄府不肯帮忙。仅凭着他们或是师门的力量,怕是救不活了。不过身为一方游侠,行事虽然无羁,但却也不愿行那强人所难之事,狄卢氏若是真个拒绝,他们也无话可说。

“那怎么行!娘~!”狄芝芝一听就有。

第372章侠客行

和有伤患在身,不便多做移动,所以狄卢氏便把他给随他一起留下来的还有南宫婉儿,至于秦柏和李连承,不便在狄府久呆,当天便告辞回了师门。

狄芝芝多了一个玩伴,而张楚楚,每天要教的学生,便也多了一位。不过还好,南宫婉儿并不似狄芝芝那般地不通事务,对于刺绣一道,她倒是还颇有些造诣,绣出的东西来,比狄芝芝好了不知有多少倍去,曾一度让狄芝芝眼红不已。

这一日,时到正午,当冬日的阳光洒照到头顶的时候,张楚楚被狄芝芝和南宫婉儿一起,拉着到了后院西跨院儿的书房,狄家的两个小少爷读书识字的地方。

院子里,柳一条正靠在一张深长的躺椅上面,两只手枕放在头下,眯着眼,翘着腿,哼着不知名但却很好听地小曲儿,很是惬意地享受着冬日里阳光的温暖。

狄仁杰,狄士杰两个小不点也很舒适地分别躺在柳一条的两边,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已经很舒服地睡了过去。

张楚楚见此,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狄芝芝见此,深恶痛绝,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在柳一条的屁股上狠踢上两脚。

南宫婉儿见此,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她诱人的小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小模样。

什么时候,教书,也能这般地惬意了?

“以前我说。你们都还不信,现在看到了吧,张姐姐,婉儿师姐,他这种人,都把我家地两个弟弟给带坏了,哪有这样的教书先生?也亏得我爹和我娘待他那般好,每个月都给他两百文的例钱,比我的还要多一倍呢!”狄芝芝搀扶着张楚楚的胳膊,很是不屑地看着院子当中的一大两小。嘴里边不停地报怨着。

“呵呵,芝芝妹妹多虑了,”张楚楚轻笑了下,看了躺在椅上的柳一条一眼,道:“外子平日里行事虽然有些不依常理,甚至是有些乖张,但万事都很注意分寸,教不坏两位小少爷的。”

“呵呵,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也!”柳一条睁开眼,甩了一句文言,轻笑着坐起身来。上前把狄芝芝撵开,小心地扶着张楚楚在他刚才躺着的大椅上坐定,然后抬脚在两边儿的小椅上踢了踢了,道:“起来了,起来了,快过来给你们师娘见礼!”

“行了行了,夫君就别折腾他们了。让他们接着睡吧。”张楚楚抬手把柳一条地动作止住,轻笑着说了柳一条一句。

“也好,就依娘子之意。”柳一条侧身在椅臂上轻坐下来,扶着张楚楚也侧身躺下,道:“娘子躺下试试,这个时节,这个天气,晒太阳,那是再舒适不过。不冷,不热。而且还有一股暖意包裹着全身。就像是在温水中沐浴一般。也是这奉节的天气,比咱们老家要好上一些。大冬天的,竟没有多少的冷风,寒而不冷,嗯,回头为夫也去托人去做上两套这样的长椅,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就陪着娘子一起,在家中晒太阳。”

从始至终,柳一条的表现都很随意,两只眼睛里面只有张楚楚一人,好似整个世界里,就只有他与他媳妇儿两个人存在,把站在一边儿的狄芝芝和南宫婉儿两个人,完全排除在了外面。

被人忽视了。

两个丫头的额头同时都冒起了一丝黑线,狄芝芝还好一些,已经有些习惯,南宫婉儿更是第一次地察觉到了柳一条的可恶之处。

“夫君,大小姐,还有婉儿妹妹还在旁边呢。”张楚楚微红着小脸打断了柳一条还待再说地话语,看她的表情,能被夫君这般地重视,呵护,很幸福,很甜蜜,也有丝丝的骄傲和自豪地意味。

“婉儿妹妹?”柳一条抽空抬头向南宫婉儿看了一眼,道:“这不是前天在客厅见到的那位女游侠么,怎地有空到了这书堂之地?”

“你知道游侠?”南宫婉儿眼前一亮,遂开口向柳一条问道:“你也懂武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柳一条轻吟了一句,然看轻笑着向南宫婉儿说道:“游侠儿,曾是柳某年少时的梦想,只是可惜,身无一技相傍,力尚不能敷鸡,对于游侠,只能心往而已。”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南宫婉儿随着柳一条轻吟了一番,不由得上前紧走了两步,

一条问道:“这首诗以前似从未听闻过,敢问可是柳作?”

“《侠客行》,年少偶为,让婉儿姑娘见笑了。”柳一条微愣了一下,混然想起,这句诗似出自李白的《侠客行》中,现还没有现世,便浑不在意地给剽了过来。

“哼,婉儿师姐别信他的胡话,这样的诗句,怎是他一个胆小的文人所能作出?依我看,八成是他抄来地!”狄芝芝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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