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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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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拉米乌斯微微一笑。“帕维尔。伊里奇,这将成为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永远留在你的记忆中。这个我有体会,我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值勤的情景。不要忘了你的指挥和责任!”

小伙子的眼里闪出骄傲的神情。拉米乌斯心里想:可惜即将发生的事对他不利。他的思路仍然象一个教师那样,经过初步考查,伊万诺夫具有成为一名优秀军官的素质。

拉米乌斯快步向艇尾走去,来到医务室。

“你好,大夫。”

“你好,舰长同志。是政治学习的时间了吧?”波得罗夫正在阅读艇上的新型X光机的说明书。

“对,大夫同志,但我希望你不要参加,我想让你干点别的事情。高级军官开会期间,我安排了三个年轻人在操纵室和机房值勤。”

“哦?”波得罗夫瞪大了眼睛,上潜艇几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拉米乌斯微笑着说:“放心,同志,你知道,我只要20秒钟就能从会议室赶到操纵室,米列克辛同志也能在同样短的时间内赶到他的宝贝反应堆前。这些年轻军官迟早总要学会独立工作,我希望他们学得更快些。我想让你看着他们。我知道,他们都已掌握了自己岗位上的本领,但还要了解一下他们的气质。如果由我或者鲍罗丁站在旁边,他们就发挥不出正常的工作能力。不论怎么说,这是一次医学上的判断,不是吗?”

“呵,你希望我观察一下他们怎样去尽到自己的责任。”

“是在没有高级军官在场所引起的压力的情况下。”拉米乌斯强调说。“对于年轻军官。要给他们发展的余地,但不能过分。如果你发现有什么问题,就立即告诉我。按说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们目前正在公海上航行,附近没有过往舰只,反应堆正以最大功率运转。第一次考验年轻军官不能太难,你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在艇上来回走动,一定要密切注意这些孩子们,不时问问他们在干些什么。”

彼得罗夫听完笑了起来。“啊,明白了,也是让我学点东西吧,舰长同志?在北莫尔斯克,人们向我介绍过你。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但是,这可是我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参加政治学习。”

“从档案上看,你可以给政治局上党课,叶夫基尼。康斯但丁诺维奇。”拉米乌斯心想,档案对他的医疗能力可只字未提。

舰长向餐室走去,他那一帮军官兄弟已经等在那儿了。军官伙食管理军士在桌上放了几壶茶,一些黑面包和黄油,供军官们食用。拉米乌斯向桌子的那个角看去,血迹虽然早已擦掉,但是仍然清楚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觉得这就是自己与那个被杀者之间的不同之处,他是个有良心的人。拉米乌斯转身锁好舱门,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由于房间太小,放下析叠椅后人就无法站起来,所以军官们都正襟危坐,代替立正。

在海上,星期日通常是政治学习时间。一般都由普廷主持,给大家读几篇《真理报》的社论和从列宁著作里挑选的一些语录,然后进行讨沦,每个人都要谈谈自己的体会,很象教堂里举行的宗教仪式。

政治委员死后,这项工作就由舰长承担。他想,政治学习条例大概不会预料到今天议程上的讨论吧。在坐的所有军官都是他的同谋;他概述了他们的计划,但他还没有把一些细小的变化告诉他们。于是他讲到了他写的那封信。

“看来,回去是不可能了。”鲍罗丁说。

“我们对这次行动的方针都已取得一致意见,现在就要保证实行。”他们的反应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很有理智,也应该如此。这些人都是单身汉,身后没有妻子、儿女,都是共产党员,名声都不错,党费已交到了年底,党证按规定”紧贴着胸膛”。他们对苏维埃政府都深怀不满,有的甚至是满腔仇恨。

这个行动是在娜塔莉娅去世后不久开始策划的。妻子的死,使他有生以来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怒火爆发出来了,其猛其烈,难以自已。他在一生中培养起来的自制能力使他能够掩饰内心的愤懑;而在一生中得到的海军训练又使他能够选择一种最有效的行动方式。

拉米乌斯在步入学校大门之前,就从别的孩子嘴里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父亲亚历山大1940年在立陶宛以及1944年当苏联从德国人手下“解放”出来之后所作所为的故事。这些故事在孩子们的父辈中广泛流传。马科曾经把一个小女孩对他说过的活告诉了亚历山大,接着她的父亲便失踪了,这使他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难以言状的恐惧。这个无心的错误使马科从此打上了告密者的标记。这个罪恶的名声使他的心灵受到震惊,尽管国家教育他们告密不是犯罪,但是从此之后他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再没有告过密。

在拉米乌斯性格形成时期,他父亲一直在维尔纽斯任立陶宛党中央委员会书记,失去母亲的拉米乌斯由祖母抚养,这种情形在这个经历了四年残酷战争蹂躏的国家里非常普遍。她唯一的儿子年轻时便离家参加了列宁的赤卫军。1940年以前,她一直独自一人谨守旧俗,每天坚持参加弥撒,始终牢记着继承祖先传下来的宗教教育。在拉米乌斯的记忆里,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上床后总要给他讲一些美妙的宗教故事。当时,宗教活动一直没有真正杜绝,但是要带上马科参加这类活动却要冒很大的风险。尽管如此,孩子的父亲把他留给她后不久,她还是千方百计让他接受了罗马天主教的洗礼。她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马科,因为那样做很可能招来危险。在波罗的海国家里,罗马大主教一直受到残酷镇压。马科成人以后才懂得这是一种信仰。

希尔达祖母晚上给他讲的故事都来自《圣经》,每个故事都是一堂是非与善恶报应的教育课。小孩子嘛,对这些故事只是感到好玩而已,但是他从不告诉父亲,他知道他会反对的。后来老拉米乌斯又重新开始管束自己孩子的生活,马科受过的宗教教育才渐渐被遗忘了,虽然没有忘得一干二净,但也记忆依稀了。

在儿童时代,拉米乌斯还没有意识到苏维埃共产主义漠视人的基本需要,而只是有一些感觉。到了少年时期,这种疑虑心理慢慢地形成了一种明确的看法。一切为了“人民的利益”固然是高尚的目标,但是抛弃了正义和伦理的客观标准。而他认为,对文明社会来说,这些东西正是宗教最重要的遗产。马科自从成人以来,就有自己的是非曲直观念,这些观念不同于国家的是非观念。他凭着自己的观念来衡量自己和他人的行为;他把这些观念谨慎地掩藏了起来。这是他灵魂的大锚,象船的大锚一样,深深地藏在水底看不到的地方。

甚至当这位少年同自己刚刚荫发的对国家的怀疑进行着激烈思想斗争的时候,也没有人怀疑过他。他同所有的苏联孩子一样,加入过“少年先锋队”。他曾经穿着锃亮的靴子,戴着鲜红的领巾,参加过在军人烈士陵园举行的游行,还曾端着报废的PPSH冲锋枪紧贴胸前,神情严肃地站在长明灯前为无名军人遗体守灵。象这样严肃的活动他参加过不少,少年时代的马科曾深信,躺在这些陵墓里的英勇战士,同他在当地电影院里看到的无数战争影片中所塑造的英雄人物一样,也是以无私无畏的气概走向死亡的。他们为保护后方的妇女、儿童和老人,同万恶的德寇进行了殊死的战斗。他为自己是一位党的高级官员的儿子而感到特别自豪,颇似早年俄国贵族公子的心理。他在五岁以前,就曾千百次地听人说过:党是人民的灵魂;党、人民和国家的联合是苏维埃联盟神圣的三位一体,虽然其中的一个比另外两个要重要。他的父亲很象电影中党的工作人员的形象。在马科的眼里,父亲是一个严厉而公正、粗暴而善良的人,经常不在家,但总是千方百计地给儿子带回各种各样的礼物,保证他获得一个党的书记的儿子有权得到的一切好处。

尽管他表面上是一个典型的苏联孩子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从父亲那儿和从学校里学到的东西总是同他少年时代学到的东西相抵触。为什么有些家长不让自己的孩子同他一起玩?为什么每当他从同学身边走过时,他们就会低声地、凶狠挖苦地称他是“告密者”?父亲和党都教导他提供情况是爱国主义行为,但是他仅仅干过一次就变成了人人回避的对象?童年伙伴们对他的奚落使他感到不满,但是在父亲面前他从不抱怨,知道这样做是要犯罪的。

这里面肯定有非常错误的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呢?马科决定自己丢寻找答案。他越来越变得爱独立思考了,他就这样无意中在共产党的神殿里犯下了滔天大罪。表面上他是一个党员儿子的模范形象,谨言慎行,循规蹈矩,凡是党组织交办的事他都尽力去办,只要是派给要求入党的孩子们的苦活,他都第一个报名。他知道,在苏联这是通向成功和舒适生活的唯一途径。他很喜爱体育,但不喜欢团体项目,而喜欢田径项目,因为田径项目可以是个人之间的较量,还可以衡量别人的表现。久而久之,他养成了事事都要与人进行较量和衡量他人的习惯,他冷静而客观地观察和判断自己同胞和同事的所作所为,得出自己的结论,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八岁那年的夏天,他的生活道路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那时由于没有人同他这个“小告密者”玩耍,他只好到祖母生活的小村子的渔码头上闲逛。每天早晨都有一群破旧的木船乱哄哄地从这里出航,总是跟在一排国家安全部(即现在的克格勃)边防军的巡逻艇后面,到芬兰湾去捕少量的鱼,为当地居民的食物提供必需的蛋白质,也给渔民们带来一点微薄的收入。有个名叫萨夏的船长,是前沙皇海军的一名军官,曾参加过“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起义,并为接踵而来的一连串改变世界面貌的事件做出过贡献。萨夏由于参加了一次轻率的集体活动而在劳改营里待了20年,直到“伟大的卫国战争”开始后才被释放。当时盟军正把一支现代化军队作战所必需的武器、粮食和其他各种杂品运往苏联摩尔曼斯克和阿尔罕格尔斯克的港口,祖国急需一批有经验的海员为这些船只领航。萨夏在古拉格群岛劳改营里汲取了这样的经验:切实地做好工作,出色地完成任务,而不要求得到任何回报。为此,战后他得到了某种自由——有权在永远被人怀疑的情况下参加繁重的工作。

马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年过花甲,头发几乎要掉光了。暗褐色的肌肉仍然很强健,并保持着他那海员的好眼力。他特别擅长讲故事,讲起来能叫年轻人听得目瞪口呆。1906年,他在著名海军上将马卡罗夫手下在阿瑟港当过海军见习生。马卡罗夫大概要算俄国历史上最优秀的水兵,他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富于创造性的战斗品质遐迩闻名。他的名声清白无暇,就连共产党政府最终也认为应该用他的名字为一艘导弹巡洋舰命名,以示纪念。开始时,萨夏因马科的名声不好而十分谨慎,但他发现他身上有着某种其他孩子所缺乏的气质。这个小伙子找不到伙伴,而这个水手没有家庭。于是他们渐渐地成了同志。萨夏花了好几个小时反复给他讲自己的故事,他如何登上上将的旗舰“彼特罗帕夫洛夫斯克”号巡洋舰,如何参加俄国打败可恶的日本人的那场海战,以及在返港途中旗舰如何触雷被炸沉以致上将身亡,等等。后来,他带领着自己的水兵参加了海军步兵团,由于作战勇敢,获得了三枚奖章。他还严肃地摇着手指对他说,这一经历使他看清了沙皇政权的愚蠢和腐败,促使他加入了海军的一个早期苏维埃组织。当时凡有这种行动的人,一旦落人沙皇秘密警察之手就必死无疑。他作为十月革命的见证人,从自己的角度激动地向他解释了这场革命,但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却非常谨慎,只字不提。

他同意带马科一起出海,教他航海的基本知识,从而决定了这个不满九岁的孩子注定要在海上开创自己的事业。他在海上获得了陆地上得不到的自由;孩子心中渐渐产生了对航海的爱恋,这深深地打动了萨夏。虽然海上也会遇到危险,但是经过一个夏天的简单而实际的训练,萨夏教孩子懂得了一个道理:危险本身并不是最可怕的敌人,只要有充分的准备、丰富的知识和严格的纪律,就能应付任何险情。马科在以后的岁月里常常想起这个夏天对于他的价值,也多次想过,如果不被其他事件打断,萨夏在事业上会取得多大的成就。

在那个漫长的波罗的海夏季快要结束时,马科把萨夏的事告诉了父亲,并且带他去认识了这个阅历丰富的水手。萨夏以及他对马科的帮助给老拉米乌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把他安排到一艘较新较大的船上当了船长,并在分配新房的表上把他提到前面。这件事使马科几乎相信,党是能够为人做好事的;这也是他办的第一件好事,象个男子汉。但是年迈的萨夏当年冬天就去世了,这桩好事也就成了泡影。多年以后,马科才意识到他连这位朋友的姓都不知道。这位老人忠诚地为祖国服务了多年,但到头来还是一个被打入另册的人。

十三岁时,马科前往列宁格勒的纳希莫夫学校读书。就是在那里,他立志要当一名职业海军军官。马科决心象前人那样去追求冒险生涯,几百年来,它把多少年轻人引向了大海!纳希莫夫学校是一所专门为渴望从事海上职业的年轻人开办的三年制预备学校。当时的苏联海军还仅仅是一支海防力量,但是马科却非常希望能参加进去。父亲极力劝他从事晋升快、生活舒适并且享有特权的党务工作,但是马科希望凭自己的本事去谋求生活,而不愿意被人们看作立陶宛“解放者”的附庸。他甚至认为,只要能过上充满浪漫色彩和激情的海上生活,为他的祖国服务也是可以忍受的了。当时,年轻的苏联海军还谈不上建立了自己的传统。马科感到,那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地方。他还发现了许多象他那样踌躇满志的海军军校学员,这些人在这个严格控制的社会里,即使算不上社会异已分子,至少也相去不远了。于是,这个少年第一次获得了友情,他奋发向上了。

毕业前,全班同学都面临着奔赴苏联舰队各个部门的机会,拉米乌斯立刻爱上了潜艇。那时的潜艇又小又脏,水兵们贪图方便就在毫无蔽盖的舱底便溺,弄得臭气熏天。但是同时,潜艇又是苏联海军中唯一的攻击武器,拉米乌斯一开始就希望发挥尖刀的作用。他对海军的历史非常了解,知道英国的海上霸业几乎两次断送在潜艇的手里,也知道潜艇还成功地打击过日本的经济。这一点尤其使他满意。美国人终于摧毁了险些要了他启蒙老师性命的日本海军,他感到非常高兴。

他以全班第一名的优秀成绩从纳希莫夫学校毕业,并由于在航海学理论上取得突出成绩,获得了镀金六分仪奖。马科作为班上的尖子,还获准自己选择学校。他选择了以列宁共产主义青年团命名的高级海军水下航行学校,这所学校至今仍然是苏联最重要的潜艇学校。

在高级海军水下航行学校学习的五年,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他决心在那里学习不是争取及格,而是要出人头地。因此这五年对他就更为重要。在班上他每年获得各科成绩的第一名,他写的关于苏联海军力量的政治意义一文被送到了当时的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谢尔盖·格奥尔基耶维奇。戈尔什科夫那里,他显然是苏联海军中未来的重要人物。戈尔什科夫把文章送给苏联海军最重要的刊物《海军文集》发表了。文章中有六处引用了列宁的语录,成为宣传党的进步思想的典范。

马科的父亲这时已成为当时的主席团(即现在的政治局)候补委员,他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非常骄傲。老拉米乌斯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他终于意识到,“红色舰队”是一个正在成长的骄子,有朝一日他的儿子将会在那里占据一个要职。他于是利用自己的影响把儿子的事业迅速地向前推进。

马科三十岁时当上了舰长,并结了婚。妻子娜塔莉娅。波格达诺娃的父亲也是一位主席团成员,他的外交职业使他和全家游遍了全世界。娜塔莉娅一直身体不好,三次怀孕都流产了,最后一次还差点要了她的命。因此,多年来夫娶俩一直膝下无子女。娜塔莉娅是一个身材纤细的漂亮姑娘,在俄国算是一位很有见识的女性,她找来许多美国和英国的书籍,把丈夫勉强过关的英文水平提高了一大步。这些书籍当然政治上都没有问题,大部分是西方左派人士的思想,但也有少量海明威、马克吐温和厄普顿。辛克莱等人的纯文学作品。娜塔莉娅和海军职业成了他生活的中心。他们婚后的生活包含着多次长期分离的痛苦和久别重逢的欢乐,使他们之间的爱情变得更为珍贵。

苏联开始建造第一流核动力潜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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