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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脸皮厚是好，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医生也不禁感叹：“本来预计1个月出院，现在看情况过两天就能出。”
“那现在出吧。”颜洛卿冷不丁说了句。
医生愣了愣，“……啊？”

1个小时后不敢置信的赵小福已经跟神采飞扬的颜洛卿到了家。
赵小福坐沙发那儿匪夷所思地看着颜洛卿在半小时内洗好澡，换好西装，整理好仪容拎着公文包往外走……
看看钟，2点多点，终于忍不住叫住他：“哎，你该不会要去上班吧？”
颜洛卿在门口边整领带边回头：“你以为？”他都旷工两礼拜了，要批的文件估计能堆成山了。
赵小福眼睛扫向他下盘，“你那腿真好了？”刚拆了石膏的腿……
颜洛卿笑了：“过来让踹一脚试试？”
“没事了，你走吧。”赵小福挥挥手彻底放弃，在沙发上躺下看杂志。
忽然听到脚步声急急靠近，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杂志就被夺走丢到一边。
赵小福一抬眼正与颜洛卿凑近的脸四目相对，怔了一下，然后只能认命地皱上眉头闭上眼睛。
等了半天没动静，睁开眼一看，颜洛卿人早到门口那儿了，冲着他笑得一脸的欠扁。
“……”赵小福捡回杂志继续看，心里暗骂，操。
脚步声再度靠近，赵小福不动声色翻身面向沙发靠背。
身体被暖暖地拥住，后颈有热气扑来，随后他听到身后的人说：“转过来。”
“转你个……”话还没说完就被松开了。
一奇怪回头去看，却被吻了个正着。
赵小福捂着嘴无语地看着那个人出门的背影，我靠！我靠！
自从他住院那晚起这种事就干过很多次了，你说他TM的怎么还没玩腻呢。
尽管被亲过那么多次，自己还是没办法习惯。
那几天看在他满身绷带的份上就忍了，可是现在……
赵小福突然醍醐灌顶：对啊，我凭什么还要再忍？？？


半夜赵小福又窝房间里打游戏，颜洛卿进来问他吸尘器放哪。
赵小福正打BOSS，嘴上敷衍，“不知道，你四处找找就有了。”
颜洛卿回房间直接就把总网线给拔了。
赵小福眼睁睁看着只剩小半条血的BOSS刷的一下定格，随即屏幕上浮出“网络链接中断”几个字，一拍键盘火了，“我X！什么破网！”
颜洛卿又过来：“吸尘器放哪？”
“哎，网断了，怎么搞的。”
“明天打个电话报修吧。吸尘器呢？”
赵小福依依不舍的起身帮他找，在阳台外把东西拎进来：“喏，在这。”
颜洛卿淡淡瞄了一眼，“把我房间清理下。”几天不回，进屋地板一层灰。
“啊？”搞半天是要自己干活？赵小福想了半天，居然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反驳，一则似乎是自己的本份，二则对方是屋主，三则人家刚出院。只好不情不愿地提着吸尘器走了进去。
左吸吸，右吸吸，吸得自己都觉得没地方可吸了，忽然不经意间往桌子边一瞥，看到断开的网线头，再判断了下它离猫的距离，目测出不可能是自行脱离……
颜洛卿走进房来，似笑非笑。
赵小福把吸尘器一扔：“你就故意耍着我玩吧？”
“怎样。”颜洛卿完全不以为意。
赵小福不吱声，嘁了声往门外冲，没到门就被拦腰卡住。
颜洛卿把门关了，把他推到门上，在他反应过来挣扎之前咬着他耳朵说：“生气了？”
赵小福皱着眉头斜眼看他，“你有病！”
颜洛卿继续自顾自地说，“你能惹我，我就不能惹你了？”
“我这段时间对你都无微不至了都！哪惹你了？你要求也太高了吧！就算雇佣人要不到那么多！”别人顶多奉献劳力，我都快奉献那啥了！
颜洛卿把他侧过去的脸扳过来，直视他的眼睛：“那你今晚这是什么意思？吃个晚饭故意躲房里？走近你两米之内你就跑？不小心看你一眼你还特意要关门？跟你说话你就这么不待见？问你喝不喝果汁你说哦，问你空调调了几度你说嗯？”
有做得这么明显吗？赵小福扪心自问，嘴上说：“我进房吃个饭怎么了，走个路怎么了，关个门怎么了，说话没注意听又怎么了？你想多了。”
颜洛卿冷哼一声，“你到现在还没正眼瞧过我一眼。”
赵小福忙把视线从天花板挪到他脸上：“你怎么娘们唧唧的？”
“你就故意过河拆桥是吧。”颜洛卿笑了。
感觉到他笑容里的寒意，赵小福暗暗哆嗦了下，所幸底气还是足的，“我过哪条河要拆你这座独木桥？我犯不着。”
颜洛卿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阴冷的气氛中，他说：“你要真这么恶心我，那时候干嘛不推开我？”
我倒是想，可当时你那样……话没出口赵小福就看到颜洛卿那深深的眼神，在那看不到尽头的黑瞳里，似乎闪过，闪过一丝哀伤？！
我操，我没眼花吧……这种人类的情感他这种非人类怎么会有！
赵小福深深地怔了一下，忙嘟囔着说：“我没，我没恶心你啊？”
颜洛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把他推开，拉开门。
赵小福就这么被推到门外，房门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合上。
看了一会儿那紧闭的门，想不出什么台词，只好蹩回房。
上游戏，网线又连上了。
却什么兴致都没了。

第二天是周末。
早上赵小福难得早起下去买了豆浆油条回来。
等颜洛卿起来刷牙，赵小福特地狗腿地上去打招呼：“早啊。”
颜洛卿淡淡瞄了他眼，边继续手上的刷牙动作边嗯了声。
肯理人，还好还好。
赵小福暗松口气。
颜洛卿吃完早饭坐沙发那儿翻早报的时候赵小福伺机贴了上去坐边上，刚要说话，拿报纸的人霍的就站起来走了。
“……”赵小福心里一凉：果然还是……
想了半天，终于腆着脸皮又贴过去：“还生气？”
颜洛卿看看他，“怎么了？”
赵小福细细端详：这表情，写着些许不耐烦，却没有恨意和怒气……
生气，还是没生气？这是个问题。
这边还在忐忑间，那边颜洛卿又转身走开了。
这人！
赵小福在后边嘟囔：“闹什么脾气。”
颜洛卿头也不回，继续看他的报纸，口气跟没事人似的：“我怎么闹了。”
是没闹，可就像一块埋了暗刺的棉花，总让人一不小心扎着手！
赵小福拿他没辙，干脆出门逛去了。
玩到傍晚饿了，发了条短信给那个人：“今晚有菜没？”
5秒后短信回过来，一个字：“有。”
气也该消了吧，这么想着，就带着肚子回了家。
结果到家盛好饭才发现桌上连根青菜梗都没有。
赵小福问他：“你不说有菜吗？”
颜洛卿：“是有啊。”
“在哪儿呢。”
颜洛卿不咸不淡丢了句“吃光了”就进房里去了。
赵小福拿着满满的一碗大米险些脱手而出。
坐在桌边空啃了几口大米，手机来了条短信，“微波炉。”
忙跑去开微波炉，一阵肉香扑面而来。
是他心爱的鱼香肉丝。


临睡前颜洛卿收到条短信：“小气鬼，别气了，我真不恶心你。”
颜洛卿禁不住咧嘴一笑，没回。
赵小福左等右等没回音，又发了条：“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又等了半天，愣是没回应。
一怒之下关机睡了。
迷糊中有人挤了上来，然后是脸上落满吻。
睁眼，惺忪：“干嘛。”
颜洛卿捧着他的头说：“你不是有话跟我说？说。”
你就故意挑这种我不清醒的时候过来？
赵小福摇了摇头想醒醒脑，“啧，我有什么话想跟你说来着？”忘了。
“那算了。”颜洛卿松手要起身。
赵小福忙拉住他说：“别啊，我再想想。”他原来倒底想说什么来着？是想道歉了吧……于是看着颜洛卿的眼睛认真地说：“那，对不起？”
颜洛卿心说老子不稀罕这三个字，耐着性子轻声循循善诱：“还有呢。”
“啊，还有？”赵小福无辜地看着他，“那……别气了。”
颜洛卿：“没了？”
“……说完了。”
“没一句是我想听的。”颜洛卿说，脸上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赵小福郁闷了：“你想听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像哄女人一样哄你不成。
颜洛卿径直俯下身去吻他的脖子，一路细吻不辍，一直吻到左心房。
赵小福犹豫了下，伸手抱住他埋在自己胸口的头，有些困扰地含糊着说：“别这样……”
“哪样？”颜洛卿停了下。
赵小福也愣了下，头还困得有些重，还不太理得清思绪，“不知道。”
迅速打了个机灵，推开颜洛卿，“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第48章　第48章
颜洛卿听齐韩说高寒月回美国的消息深深地松了口气。
齐韩不忘糗他：“你就不怕他回去给你姐打小报告说你冷落他？指不定他过几个月就成你姐夫了。”
“他？”颜洛卿冷笑了声，“他充其量也就是颜诗卿的垫背，你觉得颜诗卿会嫁他？”
齐韩凉凉说了一句：“早劝过你吧。”
“什么。”颜洛卿假装听不懂。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没和尚，倒有个傻B，有一天他自己挖了一个坑，那个坑叫无底洞。然后这傻B为了填坑就每天不停挖土，挖啊挖啊挖，这才发现真填不上了。”齐韩看着他发笑，“……要不要我卖你后悔药？”
颜洛卿哈哈大笑，“后悔，谁他妈告你我后悔了。”
“死鸭子嘴硬。”齐韩嗤之以鼻，“高寒月以前跟赵左那么好，你就不怕万一哪天他真碰上他……”
“我怕什么。”颜洛卿哼了声，赵左二，高寒月更二！不然这俩怎么能凑一块儿？
“那要是他自己想起来呢？”
颜洛卿一怔，“你不说他伤那么重这辈子都没可能恢复了？”
“一辈子的事儿谁说得准。”齐韩挑挑眉毛，“不过老实说，照他当时的伤势，我和院里几个老头都觉得他醒不过来，结果呢，他醒了；后来我们觉得他就算醒了也得是个残废，结果呢，他五体灵活；后来我们又觉得他顶多保留6岁的智商，结果呢，他的智商还NND正常！所以你说……”
“……”颜洛卿心说，一群庸医！
“有时候我真看不起你。”齐韩突然冒了句。
颜洛卿斜他一眼，“我也是。”我也经常看不起你。
“他哪天能自个儿想起来也好，这样你的罪过能减个百分之零点五，算为你的子孙后代积德了……你看这有戏吗？”
“这得让老天来看，我看管用？”颜洛卿无动于衷，“再说了，那事儿怎么着也怨不到我。”
“推得倒干净。你就慢慢在那坑里烂死吧！”
颜洛卿看看表，边站起来边懒懒地说，“坑中自有黄金屋，坑中自有千钟粟，坑中自有颜如玉……有点儿急事，别过。”
齐韩撇嘴，“粪坑？”

颜洛卿这么急是为了去见一个人。
一个收费专门负责偷窥和搜查资料的人。
俗称私家侦探。
颜洛卿翻了翻手上厚厚的一打东西，里面有颜晴三岁的照片，有张清桥的高中学生证证件照，有颜晴在大学校报发表过的诗……
皱眉，“你不是自称业内数一数二，就查来这些？”尽是些没用的东西。
私家侦探扶了扶帽沿：“大部分信息存在这里，一会儿会跟你细说。不过我想先澄清一件事。”
颜洛卿放下资料，“说。”
私家侦探正正色，“关于那个业内数一数二，是业内公认的，不是自称。”
我只听你一个人这么说过，谁知道你们业内怎么说你？颜洛卿暗翻了个白眼，“随便，信息呢？从帽子里翻出来给我听听。”
“这个张清桥的身世很复杂……复杂到什么地步呢，你绝对猜不到！”私家侦探停下来喝了一口水。
颜洛卿皱了下眉头：“怎么？”
“他啊，复杂到，我查了整整一星期都查不出底细。怎么查都查不到！”
颜洛卿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
私家侦探又喝了口水，“不过，还好我查到第二个星期就查出来了。”
颜洛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这小子唱京剧的？一句话硬能给波折成三句。

以下是侦探的资料：
张清桥，男，年方25岁，长发，长相俊秀，传说中出身于上海某贵族家庭，究竟是哪种贵族，无人得知。涉足产业从gay吧到IT业再到房地产等等等等，颇有八爪鱼风范。值得声明的是，虽然此人的gay吧很出名，他本人却是不折不扣的异性恋。此人技能：天花乱坠术。据说患有习惯性说谎症。
颜晴，男，与张同龄，短发，长相……常常被100米以外的路人误以为是妙龄女子。出身于颜氏家族，目前为颜氏总经理。女人缘与男人缘皆为业界内津津乐道的话题。他的交往史可以写成一部史诗。
二人交情匪浅。

等私家侦探数着钱离开，颜洛卿整理了半天，发现居然没有一点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信息……
缘木求鱼果然不可取。
直接打电话给张清桥。
张清桥来得很快，不过怪异的是如丝般飘柔的一头秀发全没了。
颜洛卿像看怪物一样看他的颈后短短的一茬茬硬毛，“哟，要走型男风了？”居然剃平头！这跨度有点大。
“别提了，当被狗啃了。”张清桥一脸晦气，“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颜晴的目的我不知道，我的目的颜晴不知道。他不是坏人，我不算好人。就这样。”
够透彻！可惜一句也听不懂。颜洛卿说：“你冒充我初中同学的事跟颜晴没联系？”
“你说这个啊。”张清桥笑了下，“由于你表弟跟我无数次地陈述他童年和少年时期如何饱受你的荼毒，我一直对你的为人很感兴趣，好死不死那天在我的吧里居然碰到你，所以想跟你套套近乎，交个朋友，也就是个缘份，这个解释怎么样？”
颜洛卿提出疑点，“你怎么认出的我？我们那之前没见过吧。”
张清桥耸耸肩，“我见过你。”
“你帮我，目的？”
“颜晴跟我说，3个月内你的新公司必垮。我说未必。然后我们就打了个赌。”张清桥呲牙笑了。
“就这样？”颜洛卿气不打一处来，这俩脑子进水了？凭什么拿我来打赌。
“如果他输了，他就要帮我一个忙。”张清桥把头凑上来看着他说，“你也不想他赢吧？我们合作怎么样。”
“他赢了有什么后果？”颜洛卿实在好奇。
“他赢了我就要帮他做另一件事。这件事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第49章　第49章
同一天的这头。
因为大后天就开学，趁这两天都空闲，赵小福跟宋一舟他们一帮人跑去狂欢，在包厢里玩得HI翻天。
赵小福中途溜出去上了个WC，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跑去阳台呼吸了会儿新鲜空气，居然看到对面一楼咖啡厅里的落地窗边坐着个熟悉的侧影。一身休闲装扮，不知跟谁在那儿闲聊。
掏出手机打过去：“哎，你领带歪了。”
颜洛卿的声音很远：“什么？”顿了下，“什么领带？”他还低头确认了下自己今天确实没系领带。
“没，喝你的咖啡去吧你。”赵小福说完就挂了电话，看颜洛卿坐那儿拿着手机一脸茫然地东张西望，顿时乐不可支。

回到包厢才坐了没多久有人敲门，赵小福挨得近，过去开门一看，吓一跳：“你，你怎么过来了？”
包厢里的人有几个看过来，赵小福忙两头介绍：“这我室友。这些是我朋友。”
双方彼此点头打招呼后赵小福拉着颜洛卿坐到一边，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看到我了？”
颜洛卿自己拿了罐饮料，嗞的一声拉开，“你们这栋楼里的音乐那么大，电话里我都听到了。”
“那么多间包厢，你知道是这间？”
“直觉。”
赵小福不敢置信，“……真的？”
颜洛卿撇嘴，“废话。”这都信，是有多蠢。当然是一间一间敲过来的。
幸好敲到2楼就找着了，要是他们玩在七八层，他手指不得敲肿。

整个包厢忽然叫嚣着要玩国王游戏，规则定了下，国王挑选任意某个或某几个人发布指令，违者要说‘违令’，然后要脱光到外面的街上跑一圈。
轮流抽了一圈的签，国王是个女生。
热闹的包厢安静下来，等着国王的指令。
国王环视一周，目光定格在角落的喝啤酒的颜洛卿身上，“你！就你了，我要你跟3号玩双人俯卧撑。”
包厢一片欢呼。
双人俯卧撑跟单人俯卧撑可不是一个意思，那得一男一女，男方要在仰卧的女方身上连做5个俯卧撑。
颜洛卿完全没想到这种事能落到自己身上，啤酒都忘了放。
一瞄3号，倒是个羞怯怯的小女生。再一瞄赵小福，早跑远了，正跟那边的几个人乐哈哈地朝这边瞎起哄。
也罢，颜洛卿以前在国王游戏界可是出了名的放得开，把外套一甩，推倒萝莉，单手撑了5下。
全场沸腾，掌声。
第二次第三次抽签颜洛卿总算平安度过，第四次国王是另一个女生，居然又挑上他，而且还是跟3号双人俯卧撑。
结果20次国王游戏下来，颜洛卿就跟3号俯卧撑了七次。
后来只要一轮到女生做国王，必点颜洛卿和3号。
撑到第4次颜洛卿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帮女人不成心么，想当年他大学的时候跟一群无赖就靠这项目撮合了一对狗男女。这点小把戏他还是懂的。
再看看赵小福，全跟没事人似的，笑得那叫没心没肺没肠，那叫不知天高地厚。
颜洛卿那个憋屈！
行，你就喜欢看大爷我被人这么人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