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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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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代家老格,只是对他勉励一番鼓励他再接再厉争取获得更大的功绩。

    他很清楚谱代家老很难得到,可眼前这个家伙却以一介新参众的身份轻易获得梦寐以求的谱代家老,即使绝大多数武士慑于家督威严不敢置噱,但私下里的嫉妒是难免的,你真田幸隆在信浓干过哪些事情早就被吉良忍者抄个底朝天,要说这功绩确实有点骇人,但你能不能一直延续这种神奇呢?既然你也要表现来稳固自己新到手的谱代家老位,那是不是应该多拿出点真本事呢?

    村上义清的功利心没那么强,他这个年纪的武士所考虑的更多还是家业子嗣,只是从目前看来他的小儿子源五郎并不具备他故去的那几个哥哥的资质,如此一来他就难免要多想一些,早一日当上谱代家臣,以后他家小子的身份和地位就越高一些,事关家督的问题就没有小事,也不能怪他在言语间存着几分小心思。

    真田幸隆温和的一笑道:“两位不必担心,我幸隆心中早有定计,塩尻峠上的武田军自以为得计,却不知把自己陷进一个进退维谷的绝境,想必武田典厩很快就会想通其中关窍,若让他拆掉熊井城甚至一把火烧掉就大大的不利了,不过我等却不能让他这么早意识过来,我们要迅速行动。”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行动?怎么行动。”

    “武田典厩必以为我军心有顾忌不敢进攻,短时间内对峙的把握还是有的,若我所料不错的话武田军现在一定在想着对峙到秋收以后再做打算,两位可知道何为反其道而行之?那就是你以为我不敢攻城,而我就偏偏攻城给你看,不但要攻城还要用上武田典厩用过的战术,夜袭!”

    三日后,信浓军团尽起大军前往赤木城不远的大宫八幡宫进献祷文祈求信浓平定,随后在大宫八幡宫外立下阵幕,三位大将请出足利二引两旗悬挂于八幡宫门前,村上义清深吸一口气大喝道:“八幡大菩萨在上,请保佑我源氏武运长久,保佑我等旗开得胜啊!”

    “必胜!必胜!必胜!”一万七千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十几面军太鼓交击齐鸣的鼓噪着振奋士气,古代用兵首重士气,士卒可战否首先要看士气,精锐否依然要看士气,没士气就是个没有灵魂的泥胎人偶,大水一来即土崩瓦解。

    信浓大军再次开拔,目标锁定塩尻峠熊井城,不过他们声威赫赫的大军赶到距离熊井城一里之外的常光寺就停止前进,然后民夫们忙着伐木烧水支起帐篷,做出长期驻守的架势,熊井城上的曾根昌世长出一口气,咧嘴一笑:“这信浓军团也不过如此嘛!在大宫八幡宫搞出那么大的阵势,实际才走一里路就停下来,这是在吓唬谁呢?”

    武田家的武士们哄笑起来,沉重多日的沉闷压力随之消散许多,米仓丹后守重继也在一旁凑趣道:“我听说这熊井城的守将还是十年前典厩殿的手下败将,见到典厩殿的旗帜竟然吓的连抵抗都不敢便拔腿就跑,这等人也配做武士?真是笑掉人的大牙啊!”

第382章 我有过墙梯() 
轻松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傍晚,营内的武士们早早的用饭休息,守着营寨大门的武士八个武士好奇的张望着山下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锅灶冒起厚厚的烟雾,那是山下的信浓军团正在埋锅造饭,看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无趣,就半闭着眼打瞌睡。

    应三郎是他们这一伙人里的小头头,几个人都来自甲斐国中的千塚乡,八年前应三郎等二十几个小年轻代表村子为领主迹部氏服军役,当时他们还是一群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一晃八年时光匆匆流逝,昔日二十几个小年轻活着的只剩下他们八个人,其他的小伙伴死的死残的残好不凄凉。

    八年的时光让一群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愣头青,逐渐变成战场上勇猛善战却又机灵油滑的老兵,战争的艺术是要用生命才能谱写出璀璨的乐章,善战的老兵是从无数新兵的尸体堆里走出来的,他们比任何人更懂得保护自己,更懂得什么时候必须要拼命,什么时候必须要保存自身的人生哲学。

    应三郎是个只通假名的粗人,不懂人生哲学这种高深的学问,只知道遵循他多年来所看、所听、所想,以及所遭遇的事情总结出来的朴素道理,哪怕你勇猛堪比饭富昌景,只若是身死战场终归只是个笨蛋,只有活下去的才是大爷。

    应三郎闭着眼睛打瞌睡,周围的同伴替他大量四周望风,一人休息上半夜一人休息下半夜,相互写作把偷懒的把戏做到极致。他们又不是那些生瓜蛋子。不至于被几个巡逻的老兵一吓唬就立马立正站好。

    这些战场上厮混多少日夜活下来的老油条没一个是简单货色。这几日很轻松的摸清主将训练的空隙,晓得平时站岗累到死不如把握个好机会,忙活要在大将面前忙,平时再苦再累没人看有何用处?忙死也没人夸你一分,更不会因此赏识你三分。

    打了会儿瞌睡估摸时间差不多,几个守门的足轻被应三郎叫醒,果然没过多久马场信春巡视过来,看到八个守门的足轻精神抖擞的状态十分满意。笑着勉励几句便吩咐负责营门的甘利信康给这几个人加一餐夜间食。

    待马场信春大队人马离去,几个足轻凑过来对着应三郎狂拍马屁,其中一个足轻就说道:“那些武士老爷其实很好糊弄,只要咱们伺候好表面才不会管咱们私下做了什么,不过还是应三郎聪明啊!我等这些榆木脑袋是万万想不到这种想法的。”

    “诶!几位都是我的同乡近友,多帮扶一把也是应该的,只是诸位切记不可把消息泄露出去,那些巡逻的士卒也要找机会给些好处,仔细不能把咱们的方法走漏出去,否则别怪我们大家不客气。”

    应三郎竟然还粗通一些御下之道。连哄带吓把几个同乡足轻给唬住,才乐滋滋的找到自己安置的小窝正式打盹。这是他这个足轻头的特权,他只负责把巡夜的武士伺候好,剩下的守门事物就交给其他几个同乡去做,反正大家刚得到一份夜间食也不介意他专横的举动。

    睡到半夜,大营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接着火苗蹭的一下冒起来,才片刻功夫就蔓延成一场大火,城里远远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惊的应三郎一骨碌爬起来,大喊道:“怎么了?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哪里出现的动静?”

    “我等也不知道,正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那边的熊井城里传来响动声,这声音可比左义长的声音大多了,就像……就像咱们川中岛见过那玩意!”

    “闭嘴!这话不准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应三郎凶神恶煞的呵斥道:“都给我站好,一会儿武士老爷们过来的时候嘴巴都闭紧点,仔细听着我的说辞,说错一句大家都的死!”

    却说马场信春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因为川中岛的阴影使得的他对这种爆炸声极为敏感,噌的一声蹿起来也来不及披衣衫,就大喝道:“夜袭!给我敲响警钟,立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样的一目也发生在寨子的另一头,曾根昌世大怒道:“一定是吉良军的夜袭,都给我起来!夜袭了还睡觉!是想死吗?”

    马场信春跑到寨子前厉声讯问应三郎到底发生了何事,这应三郎脑子转的也够快,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想好说辞,十分战战兢兢里有七分是真畏惧,三分是刻意伪装着说道:“回禀主公,我等在守门时候却是听到看到远处浅浅的影子悄悄接近,被小的一声喝骂却给止住然后就不见了,小的不知那是不是山间的动物之流,所以只是提高警惕却未敢妄动,过了会儿就听到熊井城里一声巨响,城头冒起火焰,想必是吉良军的忍者在破坏城门。”

    这一番说辞有理有据详略得当,为开脱自己的罪责不惜现编出一段子虚乌有的故事,并借用信浓山间经常出没的狗熊、野鹿等动物的踪迹,反正这种野生动物守在寨子前一天能看到十七八回不止,傻傻的狗熊有时还会被营地里的肉香味吸引过来最终沦为盘中餐。

    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这应三郎甚至还把吉良家威名赫赫的忍者给罩了进去,却把威名赫赫的马场信春唬的信以为真,郑重其事的夸奖应三郎的机敏果决,挽救一场可能危害营寨安危的巨大危机,并许诺事后会晋升他作为武士。

    应三郎的几个同伴几乎要把眼珠都瞪出来,这骗死人不偿命的手段真是神鬼莫测,硬是让打不死的鬼美浓信任他这个看城门的足轻头,编瞎话还能骗来一个武士的名份,真是让这群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大开眼界。

    马场信春自以为了解熊井城内爆炸的个种缘由,便召集仓促爬起来的武田军匆匆忙忙的冲出营寨,却不想城外站满密密麻麻的弓箭队包了个饺子,一顿箭雨劈头盖脸的落在武田军中,让这些匆忙赶路的武田士卒受到一场灭顶之灾。

    毫无防备的足轻们惨叫着当场毙命,马场信春只觉得服部突然一阵钻心的剧痛,“噗哧”一声闷响却是一根箭矢射中他的小腹,那尖锐的铸铁箭头射穿铠甲并刺中他的腹部,巨大的痛楚让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武田军的足轻们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浑然不明白怎么会迎头遭到这灭顶之灾。

    马场信春的意外负伤给武田军带来巨大的阴影,眼看刚出门就被信浓军团堵了个结实无法冲出去,武田家的武士们果断搀扶着马场信春向营内撤退,几列士卒在武士的呵斥下慌里慌张的取出三间枪抵御信浓军团的进攻。

    因为黑夜里能见度很低,弓手撤到大营灯火外的阴影里只管放心射箭,武田军的断后足轻混然不知敌人的箭矢从哪里射出,那一根根铸铁箭矢仿佛化作黑夜中游走的死神,在夜色的掩盖下悄然夺取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消片刻断后军的足轻大将小宮山昌友被讨取而开始溃退。

    击退武田军是一件好事,可怎么也打不进武田军的大营就成为一件坏事,马场信春的意外受伤让一些武士不知所措的崩溃,更让许多武士为之疯狂,浅利昌种大吼一嗓子:“我等世授武田家厚恩,今日无以为报就用我等的生命来捍卫武田家的尊严吧!带种的武士都跟着我并肩上!”

    这一喊却把几近崩溃的武田军士气给强行拉回来,武田家的武士发了疯似的冲向营寨门死死守住营门口不让信浓军团靠近半分,双方的武士依赖我往杀的难解难分,很快熊井城里传来一阵欢呼声,两边的大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知道收紧军势拉开阵势对峙。

    过了一会儿传来小笠原长时五千军势硬是惜败于城内的三千守军,在面临大手门被攻破,二之丸马出被攻破的危急情况下,武田信繁硬是凭借武川众的勇猛占山与他个人的超强指挥,把一下涌进来五千军势分割成几部分别败。

    得知小笠原长时夺城失败,真田幸隆恨不得杀人泄愤,给他那么好的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却偏偏被他又给遭打掉,这让真田幸隆怎么能不气愤,眼下的局势又是强攻难进营寨,真田幸隆与村上义清翘首以盼着小笠原长时能旗开得胜,在熊井城上插起足利二引两,届时信浓军团士气大振,寨内守军士气大溃便可一举破寨歼灭俘虏全军。

    “苦心设谋许久,却不想到头来功亏一篑,悔不该让小笠原信浓守担当先锋军啊!”

    矢沢赖纲见状忙开导说:“兄长不必太过愤怒,您应该这么想,小笠原殿重回中信浓毕竟根基薄弱,这八千信浓军势连一半的实力发挥都很勉强,短短的训练些时日确实很难起到良好的效果,而且熊井城里坐镇的是武田典厩,手下更是武田家的百战精锐武川众,论是兵士素质远超信浓国人军一筹不止,输掉也是情理之中,赢了才是意外之喜。”

    真田幸隆气哼哼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本家都明白……本家还知道小笠原信浓守殿太过急切,一下把五千军势涌入狭小逼仄的熊井城,五千人就像挤在一起等待下锅的汤圆被武田典厩一勺烩,本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信浓守殿,再是如何的报酬心切总要讲战法的吧?按照这么打下去,本家便是手眼通天也难赢啊!下令速速撤退吧!”(未完待续。。)

第384章 功亏一篑() 
小笠原长时夺城失败,逼迫真田幸隆放弃全面开花的计策,改为重点压制定点清除,硬是冲到营寨前用火箭把营寨里的粮仓点燃,让他们粗心大意的把粮草囤积在城外大营里,就算不能聚而歼之也要让他们伤筋动骨元气大伤,村上义清也借此机会烧掉曾根昌世营地里部分粮草便匆匆撤退。

    这场精彩的夜袭战却在一个点上配合失误险些闹出大乌龙,好在预置的方案抢先行动让两处营寨里的武田军没来的及做下一步应对就遭到重大打击,粮草刚一烧起来就吸引了几百名足轻拼命救火,好在火势刚烧起来还不算大,用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全部扑灭,而此时信浓军团早已撤的不知踪影。

    天色微明,营地里散发的焦糊味依然未散,足轻们忙活一夜清理过火的痕迹,清理烧掉的营帐与粮草,大帐里马场信春被几个医师围着清理箭伤,这些随军医师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知道用沸水为医疗器械消毒,医用小刀与剪刀在火上反复炙烤几遍才拿出来使用。

    小心翼翼的切开铠甲露出满是鲜血的箭疮,蒸馏的高度清酒撒在疮口上巨大的痛处让马场信春皱起眉头,年老的医师深吸一口气拿起消毒的小刀一点点剜出箭头,一阵阵剧痛袭来就像钝刀割肉,没过多久马场信春就疼的汗流浃背,没有麻药亦非关公,能咬住牙关没哼出一声已非常人,在场的医官也对这位打不死的鬼美浓十分佩服。

    “恭喜美浓守殿,索性有衣甲护体箭伤并不深,箭头也没有毒,马上就好……好了!”老医师拔出箭头的一瞬间,几个等候多时的助手医师迅速的敷住伤药,用蒸笼烘干白叠布麻利的打上绷带,然后嘱咐一几句按时换药注意修养宜忌之食等等便退了出去。

    几个小姓卸掉破烂的铠甲,两个近侍端着热水与毛巾进来为马场信春擦拭身子,另有小姓端来煮好的消渴养生饮子,夏季里信浓山川虽然凉爽,可穿着铠甲战斗几个时辰终归是要被汗水浸透的,除了喝水还要及时擦洗身子。

    马场信春捂着带着丝丝痛楚的箭伤,恼火的吼道:“来人呐!给我把今日职守的应三郎等人押过来,本家要亲手斩了这个恶贼!”

    “启禀大将,应三郎及本队足轻在救火过程殁了……”板垣信安迟疑了下还是为那几个主动跳进火海的足轻遮掩一下,不是他同情那几个卑贱的足轻,实在是担心说出实情却把马场信春再给气着引起恶劣的并发症反而不好,医官再三嘱咐他们不能气着马场信春,他们又哪敢乱说。

    板垣信安是板垣信方的婿养子,原名於曾源八郎,在大舅子板垣信宪被杀之后继承了板垣氏家业,说起话来分量远比普通足轻大将高一截,马场信春听到这个消息果然面色好了许多,冷哼一声道:“便宜那几个恶贼,本将怀疑他们是吉良家的暗间,竟然诓骗本将毫无防备的出寨,却中了吉良军的埋伏,本将恨不得将这几个恶贼碎尸万段!”

    马场信春这么说出来,其他人哪里还敢插嘴解释,哪怕对这个结论有些荒诞不经也无伤大雅,过了一会儿武田信繁与曾根昌世赶过来看望受伤的马场信春,见他中了箭伤无法行动,武田信繁叹息道:“却是本家低估吉良军的手段,看这设谋的手段必然是真田弹正的手段,本家万万没想到真田弹正竟会这么快得到吉良家的重用,而且还是主导这一万七千军势的主将,镇府公的心胸和手段远超我等想象啊!”

    听到武田信繁在话语间对吉良义时颇为尊敬,曾根昌世与马场信春不禁皱起眉头,看的出武田信繁被囚的几个月里依然受到越后的一定影响,不经意间的称呼都是以“镇府公”代替,虽然这种称呼总让人挑不出错,可彼此为仇敌的情况下敬称敌方家督总是让人不太舒服。

    “真田弹正有神鬼莫测之手段,却不想竟会投效吉良家旗下,他不是自诩要做忠臣良将的吗?这等背主变节的行为还配的上忠臣良将的名号吗?真是可耻的武士啊!”马场信春气的破口大骂,却一不小心牵扯到身上的箭伤,疼的咧开嘴闷哼一声。

    武田信繁不太认同马场信春的态度,摇头说道:“真田弹正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去岁踯躅崎馆里劫走的那些国人人质,莫要忘记真田弹正的两个孩子为主公战死在八幡原上,若吉良家捉住他的三个小儿子,可就等于捏住真田弹正的命门,相信两位也能理解的吧?”

    “却是我等的疏忽啊!竟让踯躅崎馆里的人质全部被劫走,看起来吉良家那位早就开始谋划我等了呢!”曾根昌世一番叹息却让两人一阵唏嘘。

    曾几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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