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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大老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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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原想讨杯茶喝,不过一时兴起,以为此是君子之交,并没想到什么凭借。门既然开了,只是我无以为凭,知趣了,告辞。”这是苏游的以退为进,主人都已来了,自己进去大约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远处那兄妹呢?
“且慢,这无以为凭正是一凭。还不快请?且有‘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之佳句,换杯茶并不过分。”女子的声音清越悠远,在门内朝苏游点了点头,算是相邀。
“我还有两位朋友,亦是雅人。”苏游自然不能忘记远远站着的兄妹,得到了对方的点头后,才朝杨二兄妹打了个ok的手势,招呼道,“外面那两位想喝茶的朋友,是否还渴着?”
两人微笑而来,进门时都向那女子点头,而杨素颜则轻唤了声:“姑姑。”顿时让苏游大跌眼镜,忙拉住杨二低声询问:“这位道姑是?”
“什么道姑啊,既是禅院,怎么住的是道姑?这是杨公家的小娘子般若,前两年开始在此带发修行的。”杨二低声解释,让苏游一阵无语。
般若?如果她人真如名字,她该是一个智慧的化身。而且,在苏游的印象中,般若还是一种花。只是这如花美眷,却在这禅院里度过那似水流年了,真是可惜了的。
杨般若招呼着三人进了茶室,茶室里并没像苏游所想那样简朴,屋子一侧有个如同西方上流社会家中的壁炉,壁炉里炭火正旺。几张茶几一列摆着,几人脱了鞋子进来,犹如从冬天走向了春天,在主人的示意下,一一选了几案坐下,却让杨二兄妹坐了下首,看来杨般若的心倒真有方外之意啊。
几人坐下来,自然也还是寒暄,便由天气说起,再谈风景及诗词歌赋;杨般若一边听着三人说话,一边却用红泥小火炉烧着茶汤,火炉里无烟的竹炭飘出幽幽的清香。一时侍女又拿来了茶叶及一套四个小白瓷碗,真是精细异常。
苏游疑惑于她的茶艺,不是说好了斗茶是宋朝文人墨客的事吗?但碗里那浅黄淡雅的菊花茶还是让苏游欣喜异常,——想不到原来这个时代也有了花茶,以后再也不用喝那些加葱姜蒜沫的东西了。便以自认为最优雅的方式,先闻后品,不能让人看到一个猴急的苏横波……
“还没请教檀越高姓大名呢?”显然,苏游的表演赢得了杨般若的另眼相看。苏游没能给人家什么,反倒是来讨水喝的,所以不是施主。
“在下……南海苏游,表字横波,姑娘是方外之人,还在意这名姓的吗?”苏游听得人家问名,心里惊喜,又怕在上司面前报名不合礼节,转眼看了看正点头鼓励自己杨二,胆子便也大了起来,竟取笑起杨般若来了。
“我观横波也是个雅人,且颇懂茶道,不知何以教我。”杨般若开始泡第二道茶,下首两人似笑非笑地听着,也不插口。苏游一时竟不知从那来了显摆之心,之前是写过关于茶论的文字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道,“游虽也好茶好吃,常近庖厨,却只知索茶。饮茶虽不过三年五载,终是每日无茶不欢了。近年云游四处,也饮过些好茶,在此便试做一论,献丑了。”
“茶由何而来?自然该有茶叶,茶水,茶壶,还得有火。《魏王花木志》:‘茶,叶似栀子,可煮为饮,其老叶谓之藓,嫩叶谓之茗。品茶,又曰品茗,茶叶自该以嫩芽为上品;再说茶水,刚才所饮,兼有梅香,怕是梅花上收的雪吧?这是极佳的,次者,山泉也,井水则为最低一等,其余的,则不能称之为茶了。”
苏游说着,杨般若连连点头,杨二兄妹也是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他能品出梅花上的雪,想不到这区区一碗茶,竟能说出这一番大道来。
“所谓‘生香燕袖,活火分茶’,火候是极为讲究的,水滚了后,得换几次茶壶再冲再泡,以免烫伤了茶叶。至于茶器,自然是以紫砂为上品,现在所用白瓷,可谓差强人意;并不是说白瓷不好,俗话说‘葡萄美酒夜光杯’,花茶果酒,最宜用透明的容器……”
“你的最后那句俗话,却是佳句,听来有未尽之意,何不一并补完?”杨般若听着苏游说完,自然也如杨二兄妹一般惊讶于他的学识,最后却追问起了那句俗语。
“这……这算是边军所唱的祝酒歌吧,后面的倒有些悲凉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苏游无奈,一字字把这诗吟了出来。
虽然这个时代更流行的是无言,但对于苏游所吟出的七言绝句,还是由不得心中叫好。在座诸人的心绪也一下到了那战后的荒原上,感受着秋风肃杀之后的一片荒凉。
“哦,对了,游还读过蜀人陆羽写的茶经三卷,里面开头一句就极有意思‘独啜曰幽,二客曰胜,三四曰趣,五六曰泛,七八曰施’。”苏游本来是为调节气氛才抛出的陆羽,可惜的是张冠李戴了,把明人张伯渊在《茶录》上的话过继给了茶圣。
“七八曰施,可不是吗?人一多就像极了街头巷尾的舍粥舍米,哪里有半分品的心境?这个陆羽倒是个雅人,一语中的。”杨般若细细品味苏游的张冠李戴,杨二则吵着让主人再来一道茶,苏游为了做个好下属,也不敢再出风头,哪敢去说什么“妙玉论茶”的典故。
此时的苏游,早喝过了三五小碗,按妙玉之论,也是饮骡饮马的蠢物了。
015向日人生
苏游论完茶,自然是听他们谈经论道;这次他倒学了乖,把出风头的机会都让给了杨二兄妹。
在座四人中除了苏游外都出身于信佛的家庭,对于佛经佛典,也算是家学渊源了。苏游脑中自然也有许多典故,但为了补偿刚才自己的喧宾夺主,此时他只好装成对于佛教一窍不通来了;只是他们每有妙论时,苏游还是会用手轻叩桌案,以示受了当头棒喝,有醍醐灌顶之妙。
毕竟佛教不是苏游的信仰,所以对于佛教的狂热也就只能假装,一如某个唯物主义战士手臂上纹了个十字架,所不同的是,苏游获得了他们三人的认同,而那个纹了十字架的羽毛球冠军却两边不投好。这也大抵可以看出,“人心不古”实在是空穴来风,古人还是比较淳朴的,而一千四百年以后,则到处可见阴谋论者。
阴云四垂,几人也渐渐觉得有些寒了,原来却是到了小食的时辰,杨二兄妹看着天时不早,赶紧起身向主人告辞。
杨般若今日却似极高兴的样子,各人都送了一小罐茶叶,又示意苏游,想要折梅只管自己动手,但凭所好;苏游心中感激,点了点头便走向了那几株盛开的红梅。折梅之余苏游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还是无法看见佳人的芳容啊,不过,那隔了纱幂的朦胧显然更让人充满遐想。
四人走在来时的石板道上,苏游与杨素颜的侍女错后了三五步。
抱着几根将开未开的梅枝的苏游,大有金童之质,只是旁边少了个可以凑趣的玉女,想着自己不过是与杨素颜侍女一样的货色,心里不由有些烦闷,虽然表面上杨二对自己和颜悦色,但“礼莫大于分”。
封建礼教的精髓就在于,——最开始的时候你是什么,那么以后你就一直是什么,也因此司马光才把“三家分晋”作为东周的开始,——攀龙附凤是需要代价的,农奴翻身把歌唱,大约永远只是个美好愿望。只是有些人偏偏当了真,尝尽苦果再悔不当初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好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除了王,所有的臣民都是平等,因为他们都没有土,因为他们都跪着。这个国家里的所有人都是乞丐,乞名求利者有之,求财求色者有之,更有些人,仅仅只是乞求活着。得到越多,当然也该付出越多,除非他天生就是皇帝。
难道自己最好的出路便是离开吗?
当然现在还得像榭寄生一样吸取附主的营养,所以苏游对于杨二越发显得低眉顺眼,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苏游不是个笨蛋。
于是年便在苏游不时扭曲又不时端正的思想里爬行而来。
除夕将至,京城也变得热闹起来,甚至是两市每天开放的时间都延长了两个时辰,当然,这些都与苏游无关。——没有春天的播种,没有夏天的努力耕耘,也就没有秋收冬藏。除夕是总结过去和展望未来的时刻,可惜的是苏游在这儿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好在,苏游与别人相比并不缺少情感,于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习惯让苏游变得失落。此时,从净念禅院讨回来的梅花却早已在梅瓶里悄悄枯萎了,一如杨般若的身影在苏游的心中一去不返,又像是不知所终的儿子似远又近。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苏游摇了摇头,回忆总是比现实美好,而更美好的无过于希望,或者说,新年新希望。
苏游给自己的打气的时候,小九青荇以及家里其他人都拿了许多竹子到院中燃放去了,竹子哔叭作响,便是所谓的“鞭炮”了,于是苏游又一次想起了火药,只是想到火药发明出来是为了制作烟花爆竹,是为了污染空气的时候,却又无奈地笑了笑。
众人俱是满脸的兴奋,苏游在这样的节庆里自然不能让他们扫兴,于是很快站了起来与他们共贺新禧,又给他们一一倒上屠苏酒,感谢他们这半年的辛苦和陪伴。
只是喝酒的时候又感觉一阵无语,不只是因为屠苏酒太酸,更因为屠苏太过突兀。春节都是讲究彩头的,所以苏游也觉得喝下这酒就能杀掉姓苏的人似的;一时又想到,不知道苏威啊苏东坡啊这些人喝屠苏酒时是否也有这种想法呢?
七八个人围坐在火炉边,屋子四周已经点上了杨二前几天送来的宫烛,像家人一样诉说着对于来年的希望和憧憬,这样的守岁场景亦是苏游从未经历的,但那一刻他把在座的都当成了他的亲人。
“先生,你呢你呢?你一直都还没说你想得到什么呢?”青荇见苏游没怎么说自己,大是不依道。
“是啊先生,我们都说过自己了,你就没什么希望吗?”小九也附和着问。
“我啊,希望能好好活着,做很多有意义的事。”苏游对于未来只是茫无头绪,当然,在他的内心深处,是要继续寻找儿子的,只是,这又从何说起呢?
“这也太敷衍人了吧。不算不算。”
“好吧好吧,我希望有两亩薄田,春天的时候种上向日葵……”苏游低语道,但这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时最先想到的找到儿子的方法。人生,岂不就如同向日葵一般?白天的时候只能扬起头,随波逐流地跟着太阳东奔西跑,无论你乐不乐意;只有天黑了,人静了,才能低下头来想想自己。
“向日葵……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卖萌可耻啊喂。”
……
公元六零五年正月初一,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日子。
隋主杨广在这一天宣布改元为大业元年,并立王妃萧碧落为皇后,同时,下诏撤销了各州的总管府,并改州为郡。
后来有马后炮称,杨广改年号为“大业”就是个悲剧,因为“大业”可以拆为“大苦来”,大苦都来了,人民的日子能好过吗?
“先帝将国号定为开皇,从此开创了新的大汉江山,又如文景之治,积下雄厚国本,在开皇二十年,先帝立我为嗣,从此改年号为仁寿,意为安享晚年,将江山交付予朕,而朕,当为大隋中兴之主,所以定年号为大业,是要从此建立丰功伟业,建立一个强盛的大隋帝国,朕也亦要成为千古一帝。”——这便是隋帝杨广的雄心壮志,此时说来铿锵有力,令听者无不动容,山呼万岁。
这样的日子当然少不了大赦天下,毕竟,这也是传统。
只要不是犯十恶不赦之罪,有期徒刑三年有期徒刑五载什么的,统统都只是一个笑话。——十恶不赦之罪被发明的时间,离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年了,文帝同时还重写了用官品和钱财抵罪的条例,所以朝堂之上的百官一致认为“文帝”的谥号众望所归。
二十多天后,当人们逐渐消化完了这乐子,杨昭同志在人民群众的欢呼声中被立为皇太子,宇文述于仲文郭衍分别为左右卫大将军及左武卫大将军,而去年讨伐杨谅有功的许多权臣将领再次受到表彰,齐王杨二往封地就藩的行程则列入了计划之中,这是朝堂之上的热闹处。可是,江湖之上的热闹则更多了血和泪,随着杨广除去丧服,全国各地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以尚书令杨素为主的重建洛阳项目全面上马,竟在春季里每月役丁两百万,更从各地征调商贾富户数万户填充洛阳。
从大业元年的春天开始,上至皇帝,下至庶民,几乎所有的人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行走的旅途中,但显然,旅行只属于衣食无忧的上位者,被支配的穷苦大众则只能算是流浪,或者,流亡。从这个意义上说来,大苦来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啊。
自大业元年三月中始,因为皇帝杨广的一道诏书:“听采舆颂,谋及庶民,故能审判行政之得失;今将巡历淮、海,观省风俗。”百郡邸士字街的士子们再一次陷入了疯狂,士子们往往很疯狂,因为太过疯狂,所以没看清皇帝诏书中的重点是为了“观省风俗”而非“听采舆颂”,又由于士子们的天真和自信,于是许多陈列得失批评时政的条陈一捆捆地呈到了杨广的面前。
杨广冷笑,苏游也在冷笑,“官员们进谏是右倾,不在其位而谋其政则是右派啊,作死吧。”苏游便在这样的冷笑里离开了京城,但离京前一天却莫名其妙去了趟净念禅院,只是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却才想起那些在禅院附近巡逻的卫兵来。
自己究竟以什么身份通过他们的盘查呢?然后又凭什么敲开山门呢?——回答不了自己提出的两个问题,苏游的脚步终于无法向前再迈进一步。
远远地望着禅院的屋顶,梅枝上的花和雪都已经变成了嫩叶;远近的各种花都竟放了,零零落落的枝头却又不像阳春之景,烟雾缭绕的禅院,显得既近且远。
苏游发了一会呆,却见一辆牛车从身畔路过,车中的乘客不是李密却是谁?口中想招呼声“玄邃。”可自己是谁呢?配和他相交吗?南海横波的名头最近确实让京城里许多人耳熟能详,可是南海横波是干嘛的呢?是做炉子做手套的奇淫之士,不过是与贩夫走卒一般为了蝇头小利挣破脑瓜的那种小人罢了。
又想着,杨素在建成洛阳城后不久就去世了,此后不知杨般若还能保持这样的生活状态多久,再然后,似乎他的哥哥杨玄感还伙同李密等人造反来着,结果还失败了,难道她的命运也如同妙玉惜春一般吗?却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蝴蝶翅膀煽动之后,会不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只是,她和李密却是什么关系呢?
苏游胡思乱想一番,心底终是无着无落,又因为无凭无据进那门去,便只好无声无响地离开了。
大出苏游意外的是,李密也是停下了牛车,站立了一会便走了;大出苏游意外的是,杨广的胸怀毕竟还是宽大的,士子们闹完之后也并没有变成什么右派,而是继续读圣贤书去了,毕竟,现在的官员门槛不是看谁的嗓门大谁的骂声高,最终,也还是要通过科举考试的。
是选择一辈子穷困潦倒地谩骂,还是成为那些被人一辈子谩骂的国家蛀虫,更多的有为青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016家父李纲
阳春三月,春江水暖。杨瑓一行出潼关,放舟东去,往齐国就藩。
一行人中除了齐郡丞张须陀外,不是老弱就是病残;最可气的是,这里面最英武的张须陀和最有才的司隶大夫薛道衡都并非杨二的属官,他们只是顺路随行罢了。
杨二一想到离开长安城时的冷清,再一看眼前这一个个的,心里就异常难受。
随行众人中,追随他最久的大概算是苏游,于是他想到了之前在长安城里的那帮纨绔子弟——李建成,柴绍,独孤陀,宇文化及兄弟,萧家兄弟等等等等,虽然之前无数次地忘情喝酒赏花,但临到头了,非但没见一人肯追随自己到齐国,就连离别时到十里长亭送送的人也没几个。
苏游也替杨二感觉委屈,并且觉得自己这一向东,大概会跟玻璃缸里的青蛙差不多吧,——前途一片光明,却毫无出路。
“青荇姑娘,也教教我算术可好?”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苏游对此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说话者是谁。
苏游虽然不岔于他的纨绔,但也只好安慰自己说,“这孩子还是好学上进的”,他这么想,也是因为不了解他,如果了解他的过去,一定会想法设法弄死他。
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主动要求跟随杨二就藩的唯一门阀子弟李天逸,可惜的却是因为太过跋扈而自食其果。去年春天,十三岁的李天逸在京城纵马,被捕快制止后竟放言:“家父李文纪,谁敢动我?”
一时之间,“家父李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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