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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网络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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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一掌拍在我头上,“你当爹爹是蠢人么?!”
  我“嗷唔”一声惨叫,转头就往门里跑,口里嚷嚷:“说实话也要挨打,真没天理了!”
  爹爹在后面吼:“这家里,老子就是天!”
  今日爹爹情绪格外不稳,当着凤朝闻的面不但不再装斯文,而且比之平日更是暴戾十倍,揍起我来十分之不留情面。
  亏得是在凤朝闻面前,要是在晏平面前,我怕是恨不得找个老鼠洞躲起来,也省得被爹爹敲着脑袋收拾。
  关上门来,爹爹盯着我又举起了手,我抱着脑袋后退一步,见他的眼神半点也不曾有软化的迹象,又大大后退几步,抓着看门的童伯的左臂,连连央求:“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踩凤朝闻出气来着!”
  他跳起来,抄了门闩便要往我身上招呼,童伯拼命拦着:“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小郎只是淘了些,可还是个乖孩子呢!”
  童伯是爹爹的副将,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为此失去了右臂,他又不肯离开爹爹,于是爹爹便安排他住在将军府,可惜他不肯闲着,硬揽了门房的活来做。
  爹爹悻悻扔了门闩,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小兔崽子,连个眉眼高低都分辨不出来!那大齐太子瞧着就不是个善茬,十年之内,怕是这天下都要姓了凤,就凭宫里那流着鼻涕的小子……哼!”
  凤朝闻瞧着确实人才了得,但小黄与我朝夕相处,我自然更偏向他。
  我躲在童伯身后朝爹爹吐了下舌头:“爹爹,我是小兔崽子,哪您老是什么?再说了,我会辅佐小黄的!”
  爹爹又捡起了门闩,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大言不惭!反了你了!你以为忠臣孝子是那么好作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给老子听好了,好好保护你这条小命,要是凤朝闻打到了大陈,你给老子头一个出城受降去……”
  “那你呢?”我大着胆子探头问他。
  “你管我!这世上可没有儿子管老子的事!”
  我捂着脑袋大着胆子从童伯身后探出头去,大声嚷嚷:“我不管你,天都要塌了!”
  他扔了门闩,气得笑了,“好!好!让你小兔崽子管!天塌了料你也顶不起来!”
  童伯觑着爹爹大步走远的身影,拉了我坐在门房哄我:“小郎可千万别生将军的气。将军就是担忧小郎的安危。将军一生征战,杀人无数,好不容易得了个你,偏夫人又过世了。他没少操心你,只盼你在这乱世之中一生过得安逸……就算他脾气暴躁些,小郎也千万别与将军离了心……他都是为了你好……”
  他都是为了我好……
  他自然都是为了我好!
  我如今不负他的重望,做了个不知忠孝节义的叛国之臣,肚满肠丰,安逸富足,在凤朝闻的龙床上睡得悠哉。
  只是当时,我不曾预知到今日的结局,终究还有一腔痴念。连带着生出个荒谬的念头,直恨不得凤朝闻在大陈待得久些再久些,这样我与晏平和平相处的日子也久些。
  但爹爹说他前来不过伺机探得我大陈国力,连选定了我与晏平陪同伴游,也不过是为了多打探些大陈军派权臣之间可否素有嫌隙。
  只是两国之争,我浑然不放在心上,每日只陪游伴驾,极是快活,在凤朝闻临去的前一日,竟然脱口而道:“殿下可否在大陈多待些日子?”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在我与晏平面上扫过,我被他这目光瞧得心虚,只觉他已窥明我这点小小的私心,他却不动声色道:“安小将军盛情,本宫无以为报!只有留待日后,安小将军偕同晏小将军前往大齐作客,本宫也好略尽绵薄之意!”
  我以为,这个偕同,尤其妙!
  凤朝闻此举深得我心,令我对他一扫前恶,依依不舍。
  尽管我再三热情挽留,大齐的太子殿下还是车马高卧,离开了大陈。
  过河拆桥是门艺术活
  14
  在我为大陈的和谐共荣,迷惑敌方谍报人员凤朝闻的伺探作出巨大贡献之后,晏平过河拆桥,将我独自丢在城外长亭,拨转马头回城了。
  我有感于他这过河拆桥的技术不太纯熟,后续安抚工作很不到位,从亲密和谐的并肩战友急转直下到阶级仇人的对立面,相逢陌路,激起了心中数年幽怨,怒发冲冠,纵马追了上去,在京城最为繁华的朱雀大街强吻了他。
  对于他嘴唇的柔软度与二人的契合度在此不再作深度调查,就我本人当时的激动程度及肢体之上的酥麻及心灵上的巨大冲击……呃,暂时保密!只就此事极大的影响力,及对少男少女们此后纷纷效仿本人这一作法,始料未及的在社会上引起广泛的关注度,及巨大的破坏力,本人在此谨表歉意!
  由于此事乃是本人头脑发烧,意识不清而造成的,时机不对,恰遇上众大臣散朝回家,于是这事被好些前辈当场津津有味的观看了,连带着爹爹也“偶然遇之”,“无意撞破”。
  爹爹虽护短,救我于晏平的怒火之下,回到家却结结实实将我狠狠修理了一番。
  我在家休养的时候,听说晏小郎被安小郎强吻事件已经在大陈传的沸沸扬扬,严重影响了我二人的光明婚途。但凡待嫁的世家小姐名门闺阁,听说我二人的名字以后皆恨不得唾其面表示嫌弃。
  我对于这种歪打正着破坏了晏平清誉的事件沾沾自喜,甚至忽略了爹爹的家暴对我肉体及心灵上的伤害。
  最后,听说连晏毓伯伯也在下朝的路上堵着爹爹讨要说法。
  我想,这件事情严重了。
  不过我的爹爹向来不曾令我失望,据目击者爹爹的长随安清生动描述,基本上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爹爹冲着讨要说法的晏伯伯嘿嘿一乐,张口便叫了声亲家,差点吓得晏伯伯一个马趴。又当着下朝的众同僚说,既然晏将军要犬子为小将军负责,过几日他定然备了聘礼,郑重上门下订。
  晏伯伯当时差点气得厥过去。
  我对我婚后的生活深表担忧。
  据说导致夫妇婚姻不和谐的另一大杀手就是与双方父母的关系难以和谐处理……
  安清又补充说,爹爹赢了,面上也不见得多高兴。
  一刻钟以后,我对爹爹的愉悦程度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回来黑着脸照着我前几日身上被打出来的旧伤又是一顿棍子,让我生生在床上窝了半个月……
  我想爹爹大概是心疼他即将要送出去的聘礼,所以恼羞成怒了。
  我让他心疼,他让我肉疼,多公平合理。
  我后来每每想到爹爹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举着棍子狠狠修理我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想笑。我家的老头精神头多好啊!连揍起人来也狠得出奇!
  这样想着,不觉笑出声来。身后立时有人讽刺道:“难道今天被揍得傻了,居然还笑得出来?”赫然是凤朝闻。
  我转过身去,才发现他只穿着一件明黄中衣,半敞着精壮的胸膛散着头发躺在我身边。
  我笑着在他的胸膛之上戳了戳,触手一如既往的坚硬,感叹一声:“想起六年前你离开大陈,我被爹爹揍的下不了床,他天天半夜跑到我房里来,还以为我睡着了,可是死都不肯跟我说一句软话。老头下手可真狠呐!”
  凤朝闻眸色深沉,道:“安老将军是个磊落豪爽讲理的人。”拖长了调子奇道:“你做了什么事惹得他大动肝火?”
  我坚决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挨了他的打!”有些事,哪里能和盘托出?
  凤朝闻拧了下我的鼻子,重重冷哼一声:“要朕提醒你一声吗?安小郎,敢在朱雀大街强吻晏平,我该佩服你的勇敢呢还是嘲笑你的愚蠢呢?”
  我梗着脖子辩解:“陛下在大陈布满了细作,我是该赞陛下英明呢还是鄙视陛下阴损呢?”
  在他冰霜一般的目光之下,醒悟了过来,如今大陈已经不复存在,当权派一般对自己过去做过的宵小之事都会着意抹煞,连忙呵呵干笑两声:“陛下耳目灵通,连大陈帝都发生的些许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怪能执掌这如画江山。”
  他在我头上轻敲了一记:“就你嘴甜!”唇角微弯,显然我这记马屁拍得他相当愉悦。
  我总结战斗成果,得出一个结论:凤朝闻是只顺毛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靠得近了还撂蹶子。只有顺毛摸,越摸越欢喜。
  这次在太后宫中受伤,最令我欣慰的是福利待遇大大提高,每日菜品花样不断翻新,打破皇帝陛下一贯的俭省风格,更令我满意的是,皇帝陛下亲口承诺,我可以随时点菜,大大满足了我的口腹之欲。
  连田秉清也说,御膳厨房自皇帝陛下入主皇宫,口腹之上比较简慢,各大主厨空有一身本领而无处施展,心中极是幽怨。太后她老人家信奉老来从子,又是念佛之人,以素食为主。只苦了宫中一干妃嫔,饮食既不能超过皇帝陛下又不能越过太后的份例,只能暗中抱怨不已。
  这两日重华殿饮食换着花样的点,御厨们拿出浑身的解数,恨不得十八般武艺各个演练一番。
  为此我在凤朝闻下朝之后,特特向他表达了深深的谢意。
  他不吝客气,抢过我正在啃着的蜜制冰糖肘子,狠狠啃了一口,大有虎狼之势。
  我抢过剩下的肘子,心疼的“嗷唔”一声,钻进龙床深处再不肯出来。
  听说这道蜜制冰糖肘子由十八道香辛料四十六道公序蜜制而成,香酥软烂,从前就是我的最爱。如今做这道菜的是当年的黄御厨亲传弟子,深得其师真传,每次仅有一只肘子,我方才已经啃了半只。
  凤朝闻一大口下去,我就要少啃三口。
  真是心疼!
  等我啃完了肘子,小宫女端了清水令我洗手,又顺便换过了床单,我抚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倒,这才开始呻吟:“几时我可以下床去玩?”
  此次受伤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从第二天起我就被凤朝闻禁足了。
  我从前也被爹爹禁过足,将房门从外面锁上,窗户都钉起来,窗口留个可以递水递饭的小洞。可是凤朝闻的禁足范围相比爹爹小了好多。偌大的重华殿,我可活动的范围只在龙床之上。
  初来服侍我的小宫女娥黄跟四名贴身宫人每日在床头堵着我……日子憋闷不堪。
  我挨打的第二日起来,就发现那四位贴身宫人各个行动颇有几分不便,后来小宫女娥黄才偷偷告诉我,只因我受了伤,陛下大怒,她们各挨了三十大板,第二日不敢懈怠,带伤进殿服侍。
  我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在龙床上休养,也就老实了许多。
  其实心中还是不无报怨的。
  凤朝闻惹不起太后,舍不得德妃,却打了这四只替罪羊。
  娥黄对我暗地里抱怨凤朝闻持反对意见,睁着大眼睛惊魂未定:“姑娘不知道,那日在怡宁宫中打过姑娘的侍卫们都被晏将军下令各打了一百军棍,陛下余怒未消,全关进了天牢,说是要关些日子。”
  我还是撇撇嘴,看吧,凤朝闻还是舍不得他那杏眼桃腮的美人儿德妃娘娘。
  不过我只是一个身份卑下的待斩囚犯,哪里能同金尊玉贵的后宫娘娘相比并论?
  这样想着,遂又心安理得的躲在龙床上养伤。
  因此,当宫外的太监通报德妃娘娘求见的时候,我也只是倚在宽大的龙床上,抱着我的点心盘子:“德妃娘娘前来重华殿定然是求见陛下,陛下此刻在御书房,让她去御书房吧!”
  那太监重申一遍:“姑娘,德妃娘娘是求见姑娘你。”
  见我?
  我有什么好见的?!
  我抱着点心盘子警惕的竖起眉毛,左右看下,就要往龙床深处钻,“德妃肯定是打探清楚了陛下不在重华宫,这才来的。她带了多少人手?你们挡得住不?娥黄娥黄——快去御书房请陛下过来救命……我要被这女人打死了……”
  娥黄夺过我手里的点心盘子放在一边,无可奈何道:“姑娘,德妃娘娘是前来给你道歉的!”
  “道……道歉……”
  我想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就是德妃脑子进水了。
  德妃进来的时候,腿一跛一跛的,我趴在龙床上保持着往龙床深处钻,被娥黄强拖着的姿势,模样甚是怪异。
  不过她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几天不见就变成了个跛子。
  我震惊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谁的胆子大到敢将凤朝闻的妃子打成个跛子,心中猫抓一般的好奇,她也定在了那里,神色好像也很震惊。
  我们互相被对方震惊了!
  “你……大胆,你竟然敢往龙床上钻,来人,还不拉下来?”
  看吧,我早知道德妃是来找碴的,而不是来道歉的。只有娥黄这样脑子拎不清的小宫女才会这般天真幼稚。
  我硬着头皮往她身后瞧了瞧,只有四名贴身宫女,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打起来我肯定不会吃亏。
  娥黄强拖着我死不肯松手,却仍是向着德妃行了一礼:“禀娘娘,陛下下旨,不可令姑娘下龙床,近日姑娘只可在龙床上养伤。”
  嗯,我虽然不觉得痛,但身上到处青紫,凤朝闻每日回来瞧了都是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很恼火,极度想在皇帝陛下的身上咬一堆牙印儿,但鉴于上次将他踹下浴池的惨痛教训,只得咬牙放弃。
  德妃虽然没瞧见我身上的青紫印子,也是一脸嫌弃的瞧着我。
  在这一点上,他们俩倒充分的显示出了夫妻之间的默契。
  但我向来宽和大度,既然她不是来打架的,我也不必摆出对战的架势,遂亲切的问道:“德妃娘娘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她在原地默了默,终于强挤出一个笑容,“本宫今日前来,一则是探病,那日本宫失了理智,无意之中伤了姑娘,二则是向姑娘赔礼道歉,还忘姑娘不计前嫌,往后能与本宫如亲姐妹般好好相处!”
  我哆嗦了一下。
  大陈先帝的后宫之中,小黄的娘,皇后娘娘温婉柔媚,与宫中妃嫔相处甚欢。我有幸见识过皇后娘娘与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嫔们称姐道妹的热闹场面,初时也曾感动异常。但宫中不乏意外,小黄的兄弟们比他聪明伶俐的大有人在,最终成年的却一个也没有。
  因此我一度怀疑小黄也不能成年,有时候对他的无理要求不免纵容三分。
  后来爹爹瞪着我,敲着我的脑袋大骂木鱼,力道堪比大相国寺的和尚们,我实在觉得爹爹做将军不如做和尚来得有前途。
  他大意说的是,宫中就算所有的皇子们死光了,小黄也会平安长大的。
  因为,小黄是皇后娘娘的独子。
  我揉着自己的满头包,不敢辩驳。
  皇后娘娘有多强悍,后来的几年之中我逐渐领教,自此听得宫中女人称姐道妹,总会生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如亲姐妹般好好相处,便是你背后捅我一刀,我想法弄死你的儿子?
  我很庆幸,娘亲过世的早,不曾真给我生下一个妹妹来。
  皇后是种高危职业
  15
  凤朝闻朝会回来之后,德妃已经走了。
  他坐在龙床之上,伸臂将窝在被子里的我捞了出来,像搂个小婴儿一般将我搂在怀里,在我的脸上捏了一把,问道:“在想什么?”
  我叹了口气,很是忧愁:“陛下,我觉得我长胖了。”
  他低低一笑,声音温柔而好听:“嗯,长胖了好。”顺手在我肋下捏了捏,“确实长了些肉。”
  我拍开他的手,更是忧愁:“陛下你不是想将我养胖些再杀吧?”
  他将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双目深深探进我的眼睛里,好像要直直探进我的内心深处一样,半真半假道:“有可能!”
  我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咬牙叹气:“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他朗声大笑,“你当我在重华殿养猪啊?你见过这么名贵的猪吗?”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被他这样毫无遮掩的笑容给吸引,不觉瞧得呆掉。古有男色误国,想来不是谬传。
  他在我脸上又捏了一把:“今天怎么没见你啃蜜制肘子?御厨没做吗?”
  我低下头,为自己被他的美□惑而深深羞愧——太没气节了。
  “我准备等你去忙朝政的时候再啃,免得被你趁火打劫。”
  他拉过我的手,将手指头挨个放口里一个个往过咬,像啃肘子似的,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牙印,“你是怕朕吃你的肘子”
  我见他这副馋样子,生怕他一个忍不住,将我的手指头当肘子啃掉,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从龙床深处抱出一个大瓮,忍痛呈到他面前。
  他表情怪异:“这是什么?”
  “蜜制冰糖肘子。”我其实非常不情愿回答。
  他掀开瓮盖,看到瓮底藏着的肘子,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我:“你当度荒年呢?竟然在龙床上藏这种东西。”
  我无奈的挠挠头:“陛下,你指望着一个被困在龙床上的人还能有些别的乐趣吗?这是目前我找到的唯一乐趣。”说着掀开床尾,一排整整齐齐码着十来个瓮,凤朝闻嘴角立弯,又强抿了下去,瞪了我一眼:“胡闹!”
  我估摸着他并未真正生气,愁眉苦脸道:“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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