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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要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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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玄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声:“可惜了,可惜了……”

    陆相看他的表情,自然明白他所叹为何,只可惜白木槿是个女儿身,否则凭着这一份心性和智谋,堪当大用啊!

    “哈哈哈……东方老小子,你可看到了,这一局你要大败而归了!”陆相似乎没有多少可惜的心情,女儿身又如何,他从来不求自己的子孙能够功成名就,槿儿能有这份聪慧在,他也无需担心她在白家过的不好了!

    东方玄看着棋局,也皱皱眉,苦苦思索着破解之法,然而终究不得门路,此时门凤九卿却不知从哪里走来,只略略扫了一眼棋局,就嗤笑道:“老头子,整日里下棋,竟然连这个局都破不了,真丢脸啊!”

    东方玄一听,就知道是这个不孝徒来了,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行你来下

    !”

    “我下就我下,你可看好了!”凤九卿修长的手执起一枚白玉子,看着白木槿若有似无的一笑,然后果断地落下一子。

    顿时峰回路转,原本陆相柳暗花明的局面又被打破,白子却渐渐形成了反攻之势,这一子不可谓不刁钻,一如凤九卿此人,令你捉摸不透。

    白木槿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下棋盘上的局势,一抹冷笑残留唇边,转瞬即逝。黑子再度落下,声音叩响,有那么一丝激动人心的味道。

    凤九卿却不以为意,白子如闲庭信步一般游走在黑子的阵势之中,不断地打破白木槿创下的良好局面。

    两人你来我往,一盘棋被下的完全变了味道,白子路线玲珑而刁钻,似神来之笔。黑子狠辣而决绝,总是在绝望之中找到希望,勇往直前。

    原本下棋的陆相和东方玄都在一旁紧张地围观,精彩纷呈的棋局瞬息万变,两人互不相让,都不按套路出牌,偏偏又精妙地令人忍不住拍手叫绝。

    良久,白木槿突然丢下几枚黑子,莞尔一笑,朝着凤九卿点头道:“宣王果然厉害,小女子甘拜下风!”

    陆相看着白木槿,似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外孙女一般,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个木讷又怯懦的小女孩,有了这样一份气度和华彩?又是何时变得如此心思深沉,决绝又惨烈?

    一个人的棋路可以充分展现她的内心,每一步都走的这么惊险,又每一次都那么狠绝,像是要将敌人逼到绝境她才肯罢休,然而在杀敌的过程中,却也不断地自伤,这是怎样一种心态?

    凤九卿深深望进白木槿的眸子里,似乎想在那一汪潭水里找出些许暖意,可是什么也没有,他轻轻一笑,道:“白小姐,棋如人生,不必每一次都那么决绝!”

    白木槿不置可否地微笑,有些事情,不得与外人道,那些深藏在她心底的黑暗,谁能够明白?若非亲身体验,怎么能懂她的痛,决绝吗?不,还不够,远远不够!

    “笑得很丑!”凤九卿似乎生气了一般,丢下并未真正分出胜负的棋局,就拂袖离开,留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人相对无言。

第84章 大舅母的担忧

    凤之沐到底是个直爽又没机心的,抱怨道:“九皇叔脾气越来越古怪了,怎么下个棋还下得生气了,白姐姐笑起来这么好看,他也能昧着良心说话,白姐姐你可别生气!”

    白木槿看着凤之沐倒是真心地笑了,摇头道:“怎么会?”

    陆相和东方玄则彼此对视一眼,似有所悟,却又都选择了保持沉默,良久陆相才拱手道:“我们也该告辞了,辰儿就拜托给你了,你可得负责到底啊

    !”

    “得了得了,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徒儿何时轮到你来操心了!”东方玄不耐烦地摆摆手,显然懒得说些客套之言。

    白木槿恭敬地给东方玄行了礼,道:“东方先生,之前为了辰儿之事,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东方玄别具深意地看了一眼白木槿,笑道:“你这丫头啊,鬼灵精的,真让老夫我生气啊,不过没办法,谁让我就喜欢那一口,你往后常来这里走动走动,也陪老头子我下下棋!”

    白木槿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又招呼了白慕辰几句,才准备离开,白慕辰跟在后面送她出门,似乎十分不舍。

    白木槿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如此,白慕辰才勉强压下难过的情绪,对她笑着道:“姐姐放心,辰儿一定会好好的,你若有空可得常来看我!”

    白木槿笑着点头,才起步上车,鸳鸯和喜鹊也跟着上去,因着答应过陆老夫人要回来看她,所以便跟着陆相的车回了陆府。

    陆相去了书房处理事务,只叫下人领着白木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到了门口白木槿便自行进去了。

    进屋子的时候,白老夫人赶紧让她做到榻上来,又揉揉她的手,却被那冰凉感惊了一跳,责备道:“你这丫头,怎么不多穿点儿衣裳,手这样冰,也不难受,崔嬷嬷你快去那个汤婆子给她暖暖手!”

    白木槿嬉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没什么的,手冷,身上不冷的!”

    不一会儿,崔嬷嬷拿了汤婆子递给白木槿,她笑着抱在手里,道:“外婆,这次辰儿的事情,多劳你费心了!”

    陆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不悦地道:“说了多少回,和外婆怎么这样生分?辰儿的东西可准备足了?改日我再让青云给他带些去!”

    “足了足了,别说我们自己准备的,外婆您给准备的也够他用上几个月了,再多送,怕东方先生要怪他娇气了,您放心,我去看了,东方先生那里什么也不缺,又有个书童照顾着他,不用我们操心的

    !”白木槿笑着回答。( )

    陆老夫人这才放心了,此时屋外走进一个身穿青色对襟襦裙的女子,脸上颇有几分愁色,但眼见白木槿,却仍做出了笑容,亲切道:“槿儿来了啊?好久没曾见了,前几回你来府里,我都有事没能来见,可别怪大舅母啊!”

    白木槿笑盈盈地起身给大舅母秦氏福了福,道:“大舅母安好!”

    秦氏也不拘礼,忙将她扶了扶,拉着她的手道:“多日不见,竟觉得槿儿生的越发好了,瞧着模样,比之姑奶奶还要胜几分!”

    秦氏口中的姑奶奶指的自然是白木槿的生母陆婉琴,当年那也是京里出了名的美人,只可惜嫁了个薄幸郎,落得个芳华早逝。

    “都上榻上坐吧,下面怪凉的,槿儿这身子骨也是这般孱弱,还没到寒天小手就冰凉凉的,好似块石头!”陆老夫人担心白木槿冷,便拉着她坐了下来。

    陆老夫人屋子里只留下了崔嬷嬷伺候,其他人都退到了外间,便悄声道:“槿儿在这里,你有什么便直说吧,不用顾忌!”

    秦氏早就从陆老夫人处听了白木槿给她出的主意,只是心中有所顾虑,便特意过来当面说说。

    微有些歉然地朝白木槿笑了笑,才开口道:“槿儿,不瞒你说,家中出了这样的事儿,可着实把我和你大舅舅给唬住了,除了你外婆我们是谁都不敢信的,前日你外婆跟我说了你给出的主意,虽然觉得可行,但到底害怕出纰漏,所以也不知何时开始实行才好!”

    白木槿征得了陆老夫人的首肯,才肯道:“大舅母,此事宜早不宜迟,不知青云表哥可曾遭到毒手了?”

    秦氏忙摇头道:“去检查了,可能因着常年呆在东方先生那里,所以没有受到波及,真是万幸啊!”

    白木槿听了也松了一口气,好在陆青云并没有受害,否则大舅舅这一脉就彻底完了,而陆青云尚未议亲若是此事张扬开来,往后谁家还肯把女儿嫁过来,她敢保证,待到陆青云议亲之时,这暗处之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流言散播出去,到时候不管真假,都会影响陆青云的婚事。

    白木槿略一思索,便道:“万幸如此,不过既然能在大舅母眼皮子底下给大舅舅下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大舅母可曾查过了府里的吃食,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起来也怪,这所有的吃食我都一一查过了,包括你大舅舅贴身用物都仔细查了都没有任何发现,要不是那日机缘巧合,你大舅舅从外面喝了酒回来,身子不爽,恰巧韩太医也在,就给他诊了脉,才发现他身子不妥

    。要不然到现在我们都蒙在鼓里呢!”秦氏说起这件事,仍心有余悸。

    白木槿却感到了一丝古怪,要说在吃食中下药,为何大舅母却没有事儿,独独大舅舅中了招?那下药之人怎能保证这药只会被大舅舅吃下去呢?

    若是大舅母被下了药,估计一早就该发现了,因着大舅母诞下陆青云之后一直无孕,所以经常请医问药,若有问题,那大夫定然不敢不说,可是偏偏大舅母没事儿,中毒的是大舅舅。

    白木槿细细想了很多可能性,却都一一否决了,便问道:“大舅舅可有什么吃食,是他独独一人吃的,其余的人都不会碰?”

    秦氏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你大舅舅素来不重视吃穿,我端来什么他便吃什么,要说专做给他的药膳,那也是经过小厮尝过的,可是那小厮也去查过了,并无不妥啊!”

    “这事儿着实奇怪了,被下了这么久的药,却独独查不出吃了什么,此人下毒的法子也未免太高明了些,大舅母,您先按照我们商量好的法子装下去,经常请个脉,也不要与人说你到底怎样了,只管让别人误会你有了身孕就是,我想不出一个月,对方必有所行动!”白木槿道。

    秦氏点点头,也觉得此事颇有蹊跷,沉沉叹息了一声,道:“也只好如此了,可是我这身子瞒得住别人,怕是瞒不住我身边的丫头婆子,要是小日子来了该当如何?”

    白木槿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崔嬷嬷应该有法子让您避过去!”

    崔嬷嬷也笑着道:“说别的奴婢还帮不上,这个嘛,我倒十拿九稳,大奶奶就放心吧!”

    秦氏听了着实有些惊讶,她是个内院妇人,哪里听过这种稀奇古怪的法子,却不知道瑞嬷嬷这种久在宫廷的老嬷嬷,对这些阴私最是了解,崔嬷嬷和瑞嬷嬷同出一门,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有些药可推迟月信,还能让人有假孕的征兆,干呕,嗜睡,喜食酸辣,不少人中了招而自以为是怀孕,钻进了别人给下的套里。

    陆老夫人拍拍秦氏的手,道:“哎……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因着你一直没再有孕,我那大儿子也没少给你气受!”

    秦氏红了眼睛,对自己这个婆婆是没有任何怨言的,虽然夫君多年来一直心存怨怼,但是婆婆却从未给她摆过脸色,反而诸多安慰。

    “母亲,您也跟着媳妇儿受了不少夫君的怨怼,其实当年若不是那件事,说不定还能有几个妾室能为夫君开枝散叶!”秦氏说着倒有几分后悔的意思。

    陆老夫人一听,就拧着眉头道:“说的什么话,那个女人心思如此歹毒,哪个能容她?内宅里有这些个妾室在,就是要家宅不宁的,昭然大事上倒还聪明,可偏偏不懂这内宅的阴私,所以才会被那女人哄得团团转,真真是家门不幸!”

    白木槿听这话头似乎大舅舅当年还纳过妾?而且这妾似乎很不安分,闹出了一桩大事,她前世也没曾听过这件事,想来也是很早之前发生的。

    这些年大舅舅一直未曾纳妾,她还当是大舅舅专情,却原来内有隐情啊,白木槿叹息了一声,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秦氏擦擦眼角,似乎有些憋不住眼泪的样子,道:“母亲,不瞒您说,我总觉得夫君还对当年那薛氏念念不忘,您说当初我们选择隐瞒事实,究竟是不是错了?夫君心里头怕是责怪我的,以为是我耍了手段将薛氏给逼死了!”

    陆老夫人听了薛氏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吸一口凉气,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这么糊涂?”

    秦氏抿了抿嘴,似乎极难启齿的样子,看看白木槿,才道:“母亲,还是别说了,当着槿儿的面究竟不好!”

    白木槿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倒是没有在意这些话,只是话中传播的信息却让她心里一惊,一种奇异的念头掠过心头,但只是短短一瞬,就消失了,怎么也抓不住那是什么。

    白木槿摇摇头,暗怪自己多心,而陆老夫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个话题毕竟不适合当着白木槿的面儿讨论,也就干脆转移了话题,说了一些没要紧的事儿。

第85章 同心佩

    又陪着陆老夫人和秦氏聊了许久,白木槿才辞别了两位长辈,今日她出门还有另一个打算所以便不能久留。( )

    离开陆家,她便令马车拐到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说起来这里还有她娘的陪嫁铺子,今日她便准备过来自家铺子里选几样看得过去的物件儿,作为穆欣萍的添妆。

    马车在“珍宝斋”的铺子前停下来,却发现铺子前似乎门可罗雀,走近一看,连掌柜的都撑着下巴在打瞌睡,白木槿不禁皱了眉头,陆氏究竟是如何管的家,竟然放纵的这些人如此惫懒。

    白木槿压下心头的不悦,便领着喜鹊和鸳鸯走进去,扣了扣柜台,那掌柜的才惊醒过来,见有客人来,也不甚精心地招呼道:“小姐,有什么需要?”

    白木槿看了看放置贵重珠宝的格子,竟然有些都蒙了一层灰尘,那些珠宝还是前年的旧样式,能买得起这样名贵之物的夫人小姐,哪里还看得上这样陈旧的款式?

    难怪“珍宝斋”看起来这样不济,心里便一股脑的火往上冒,刚刚她也曾注意到对面那家刚开没几年的“玲珑坊”,却是生意红火,门前马车可是停了好几辆,店铺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和自家“珍宝斋”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

    她明明记得珍宝斋在几年前还是享誉京城的珠宝铺,贵族圈里都以拥有珍宝斋的最新款式的饰物为豪。可是这几年却渐渐没了声息,前世她出嫁,珍宝斋却早已因经营不善而关门了,铺子只能租给别家,赚些租金。

    如今想来,定是陆氏在背后搞得鬼,否则好好一个兴隆的铺子,如何能够短短几年就寥落成这般模样。

    白木槿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皱着眉头道:“你这铺子里的饰物怎的如此陈旧,早就不流行了,有没有新品给我看看?”

    那掌柜的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白木槿,似乎有些不耐烦地道:“就这些了,您凑活着看吧,我们铺子里的物件儿虽然款式旧,可用料和做功那绝对是个顶个的好,别家比不上的!”

    “再好的用料和做功,一直不更换款式,连这么贵重的珠钗上都蒙了尘,怎么卖得出去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生意的,莫不是准备关门大吉了?”白木槿佯装鄙夷地问道。'。 超多好看小说'

    掌柜的则不以为意,反而轻蔑一笑,自嘲道:“早晚也得关,只可惜了这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哦……”

    白木槿讶异地问道:“做什么要关门?早些年,珍宝斋可是吃香的紧,我家每年都要在珍宝斋买上许多珠宝呢!”

    掌柜地打量了一下白木槿,看她眼生的很,便也不避讳地道:“您想必是很少自己来我们铺子里买东西吧?不瞒您说,如今是每况愈下,渐渐入不敷出,怕再过个一年半载就撑不下去了,瞧见对面的玲珑坊没有?我家的能工巧匠,全都被人挖走了,珍宝斋如何还能继续经营下去啊?”

    白木槿听了这话,便也知道这个掌柜并不是陆氏的人,可能早年就是跟着母亲的铺子一起陪嫁过来的,便耐住性子问道:“你们家的匠人怎么会叫别家挖走?一般说来,这些匠人都是签了死契的啊,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

    “哎……和你说了也不懂,都是主人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有资格插嘴,好好的珍宝斋啊,我也是花了不少心血,可胳膊如何拧得过大腿,有人成心让这铺子倒闭,那还有关不了的店呢?”掌柜的摇着头,一副心灰意懒的模样。

    白木槿暗暗握了拳头,原来她母亲的嫁妆就是这样被人糟蹋的,陆氏真是好手段,那玲珑坊想必也是陆氏的秘密产业吧?真是做得天衣无缝呢,若不是自己今日来看一趟,还不知道她竟然在背后动了这么多手脚。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白木槿拉着喜鹊和鸳鸯将这条街逛了一圈儿,自己所知的几个铺子,都是一样的情况,全是一派萧索的气象,而在隔壁或是对门必定会出现同行的竞争者,生意兴隆的局面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若说没问题,那才叫有鬼,白木槿看的脸色越发冰冷,鸳鸯和喜鹊也只能沉默不语地陪着她。

    “走,去玲珑坊看看!”白木槿突然吩咐了一句,玲珑坊是这些抢了她家原本铺子生意中发展的最红火的一家,所以白木槿便打算从那里入手查探,而且她正好也需要几件拿得出手的头面去送人。

    喜鹊听了,立马就嘟着嘴问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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