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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未知晓变身的原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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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然一言不发，安静地听我说完之后陷入了沉思。这家伙平时有时候表现怪癖归怪癖，但是面对事情的时候确实很认真。
“按照你讲的，我觉得这个孙文茹确实不像是幕后黑手。”卢浩然得出的结论和我一样。
“嗯，英雄所见略同啊。小伙子还是挺有脑筋的嘛。”我满意地拍拍卢浩然的肩。
卢浩然不耐烦地耸耸肩：“你先别得意，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不是罪魁祸首意味着我们一切的调查又要从头开始了，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这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确实，我正是因为头疼这一点，才把卢浩然叫出来面谈的。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无奈地叹口气。
“我觉得，你需要换一个思路。从一开始，你虽然都在说是要找出整个事件的原因，但是在我看来，你其实是想找出来把你变成这样的那个人。”卢浩然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无话可说。其实不用卢浩然说出来，自从我冷静下来之后，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从头到尾，我内心里并不是想着该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而是想要找出来一个为此负责的人，然后把自己满腔的愤怒，不甘还有屈辱，好好地让那个人品味一下。
但是这种想法对目前的我来讲是完全没有益处的，反倒是更影响我的判断，无法冷静地面对任何人和事。如果不及时把自己的想法矫正过来，这个时候要是再碰到什么突发事件，我估计我可能要失去理智了。
“我也不想钻牛角尖，想把问题解决掉，但是完全没有头绪啊。”我靠在长椅背上，抬头望天。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羡慕过人类以外的生物，觉得生而为人简直是再幸运不过了。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十分羡慕在天空中舞蹈的飞鸟，要是我也能像它们一样整天无忧无虑的，不会遭遇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该多好。
一阵噪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是学校航模协会的航模马达的声音，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在操场放飞各色各样的飞机模型。
我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飞机和略显黯淡的飞鸟在空中尬舞，然后，猝不及防地，一架俯冲的航模和一直横冲直撞的飞鸟亲密接触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之后，两坨黑色的物体一同从空中坠下，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可怜啊，那个航模换个零件应该还能飞，那个鸟估计够呛。”耳边响起了卢浩然不合时宜的解说。
我转过头去皱眉看着他，你丫的少说一句话是会死吗？我难得文艺一回你就非得给我来破坏氛围？
“唉，你干嘛去？”卢浩然见我突然起身，显得有些茫然。
“回去，在这儿跟你干坐着也只是浪费时间。”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回宿舍吗？”
“不，回我租的地方，想要一个人呆会儿。”虽说我觉得宿舍的哥几个可能会给我提到一些实用的建议，但是我总觉得在那里静不下心来，毕竟我现在可是个女生的姿态，呆在男生宿舍里总归还是满危险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卢浩然撵了上来：“等我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我心里不由得紧张了一下，这家伙想干什么？
“你去干嘛？”我满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总觉得这家伙脸上的笑容有些热情的过火。
“瞧你这话说的，干嘛？当然是帮你了。你现在不就是想解决问题吗？那两个人动脑子总强过一个人吧。”卢浩然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如果之前卢浩然没有表现出独特的“兴趣爱好”，那么他的这个提案我是大力支持的。可是现在，我可完全没有办法相信一个曾经明确表露出想要和我“深入交流”的男人，尤其还是个处在青春期的男人。
我这个人吧，不怎么擅长掩饰自己的内心。尤其是在相识二十年的老友面前，就更做不到了。
“你放心吧，我之前那么说其实是以为你在开玩笑，所以故意配合你演戏的。再怎么讲你实际上都是个男的，而我又取向正常，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卢浩然明显看穿了我的心思。
这话，现在在我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尤其是他脸上此时此刻还挂着一副热情过火的笑容。
嗯，怎么办？撵他回去是不现实的，看这家伙的样子是打定主意要跟我走了。而且换个角度想，他说的也没错，两个人想办法总强过一个人。
“那你现在有什么眉目吗？说来我听听。”我觉得先看看卢浩然有什么想法，然后再做决定算了。
卢浩然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许多，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你不是已经变成女生然后又变了回去，之后又变成了女生吗？我觉得，如果我们仔细分析一下你每次变化之前所经历的事情，说不定可以找出一些可控的变量。”
“然后呢？这有什么意义吗？”
“你傻啊。如果说我们找出了能够影响你变化的因素，即便是无法让你变回原样，多多少少也能控制你的变化，至少能免去很多麻烦啊。你总不会想在洗澡或者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另一种模样吧？”
第二十一章 控制变量法
卢浩然说的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如果说我真的是变成了女生而且还无法恢复原样，那我在找到最终的解决办法之前也不用太过于谨小慎微。
然而现实是，不到一天时间，我的身份就由男变女，又由女变男，最后又变成了女生。照这个趋势来看，在解决问题之前，我应该还会不断地变化。关键是我还拿不准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变，这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
“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我又不是蚯蚓，雌雄同体真的烦。”我无奈地叹口气。
“所以说啊，现在即便是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整个事件的起因，起码也得弄明白让你产生变化的原因。就算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好歹能让你过得轻松一点，不用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卢浩然看起来兴致高昂。
这家伙绝对又有了什么鬼主意，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这样，平时对好多事情都表现得异常冷漠。但是一旦露出现在这种表情，就绝对跟看到了老鼠的猫一样，不到最后决不罢休。
反正我也需要他的帮助，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还是挺乐意听取他的意见的：“所以，你现在是有什么想法吗？”
卢浩然点点头：“嗯，我们有时候会做对照试验来探求某个现象的起因。而对照试验最关键的一环，就是控制各个对照组的变量，然后观察不同变量下，同样的实验对象所发生的变化。”
“说人话。”我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奈何自己却从来没有掌握好这门技术。
“就是说我们来做一下情景再现，你再去试一遍从昨晚到现在所有和平时不同寻常的行为，看看能不能找出来让你发生变化的原因，这下听懂了吗？”
挺懂是听懂了，可是我总觉得卢浩然这话中别有深意。要说昨天发生变化前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那最明显的就是我要和江蕙走到最后一步了。现在他又要让我重试，怎么重试？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跟我深入交流吧。
我怀疑地看着卢浩然，久久没有说话。
然而卢浩然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一样，依旧自顾自说着：“还有，就是你回想一下你每次变化前有没有做过同样的举动或者受过什么同样的影响，这些也很有可能是让你产生变化的原因。”
嗯，看起来卢浩然是在认真思考着他所说的什么“对照实验”的事情，应该确实是在尽心帮我。
不行不行，我还是多个心眼儿比较好，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半道上突然动了什么歪念头。
不过仔细想想，卢浩然确实也算是提出了一个就目前而言可以说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就先按照他说的试试看吧。
既然要试试看，那么说不定真的能找出来控制我变化的因素。这样的话，最好还是在一个不会被什么人打搅到的地方。
这个地方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出租屋了，我不由得拽开脚步直奔那里而去。
卢浩然追了上来：“我说你就不能等我一下吗？”
“等你干啥？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懂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处理，你可以回去了。”说真的我并不希望卢浩然也来，即便是死党，但是我现在对他的信任度并不高。
“是，你是可以一个人去验证。但是人嘛，在办事的时候难免会掺杂一些个人的主观意见进去，这样就未必能得出客观公正的结果。所以嘛，这个时候有个旁观者来提意见就会好很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卢浩然滔滔不绝。
这道理我都懂，用不着他多说。
看他这死皮赖脸的样子，估计撵是撵不走了。而且卢浩然在的话，也许会注意到一些我忽略的事情，不如就让他跟着来好了。大不了就是到了关键时刻，让他在门外等着就好。
“去去去，离远点，跟你这种把鞋都能穿差的人走一块儿丢人。”我挥挥手。
卢浩然明白我妥协了，也就不再纠缠：“好嘞。”
我们俩就这么相隔差不多五步远的样子，来到了我的出租屋。
进屋之前，我可没有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我还没有傻到去干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的事情。
“行了，时间紧迫，咱们还是赶紧开始吧。”卢浩然刚一进门就开口了。
不知怎么的，以前卢浩然也来过这里，打游戏蹭饭什么的，当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此时此刻，我却感觉整个氛围有点怪怪的。
“时间紧迫？你是还有啥要紧事吗？有的话你就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行。”我有点后悔让他一起跟着来了。
“我没事啊，是你这边时间紧迫好吧。你就不怕这么拖下去，最后变不回来了？”卢浩然像是能看穿我的心思一样。
这确实是我所担心的，自从水上世界出来之后，我就隐隐感觉到身体里好像产生了些什么异样的感觉。尤其是胸口，有点肿疼和发硬的感觉，但是好像也不是受了外伤的那种感觉。
而且，更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女生每个月总会经历那么几天，我对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会不会经历那件事，又会是在什么时候经历那件事完全没有底啊。
“嗯，你说的也对，这事儿确实得抓紧了。”
卢浩然点点头：“那就开始试试吧。我觉得还是从第一次的变化来分析比较好，那个时候要说你的超常行为，就是打算跟江蕙那啥吧。可是现在江蕙也不在，在也不可能答应。不然你就将就一下，跟我试试看，看看会不会变回去？”
我一个水杯砸了过去，卢浩然还算反应快躲了过去，不然我就可以看清楚他的脑内构造，弄明白这家伙脑子里一天到晚究竟想些什么。
“滚滚滚滚滚！赶紧滚！你丫的到头来还是奔着这个来的？亏你之前还那么冠冕堂皇的说什么自己取向正常。能滚多远滚多远。”我顺手又抄起了桌上的音响。
“别激动别激动，我开个玩笑罢了。好了说正经的，按你之前说的，除此之外我是想到了几个可控的变量，我们好好来试试。”卢浩然一把按住音响，连连求饶。
“什么变量，你倒是说说看。敢说错一个字看我不废了你。”
第二十二章 实践出真知
“别这么严肃啊。第一个，我觉得就是可能跟水有关系。”卢浩然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下巴。
“水？”我不大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想啊，在你两次变成女生之前，你是不是都去洗了澡？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一点？”卢浩然详细说明。
不过我并不这么认为：“不应该吧，毕竟我今天早上还去了一趟水上世界，在那里也冲了澡了，但是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水上世界？你啥时候去的？”
我于是将早上去水上世界验证之前的那两个假设的事情告诉了卢浩然，他一脸怨念地看着我，明显是在表达对于我没有叫上他一起去的不满。
“嗯，这么说来你有那个小姐姐的联系方式咯？那介绍给我吧。”卢浩然的关注点似乎偏离了主题。
“这事儿待会儿再说。反正就是我在水上世界也淋浴了，但却没有变化，所以我觉得洗澡这个事情应该不可能是原因。”我真的很想给卢浩然一下，让他思路能回到正轨上来。
卢浩然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你仔细想想，之前两次你变身前的洗澡，都是全裸的吧？但是你在水上世界冲澡的时候可是穿着泳衣的，我说对了吧？所以说，谢大小姐，请入浴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感觉是逃不掉了。而且卢浩然说的也不无道理，看起来是有必要试一试。
“那你还等什么？”我幽幽地看着陆浩然。
“啥意思？”
这丫的，是真糊涂还是跟我装糊涂呢？
“我现在要去洗澡，你是不是先出去回避一下？”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卢浩然轻蔑地摆摆手：“你看你，咱俩从小到大一起去洗澡多少次了，这会儿还讲究个啥。”
嘿，我就奇了怪了，这家伙是有多饥渴，部分时间地点地发骚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不要逼我动手啊。”我的手已经伸向了鼠标。
卢浩然怂了：“别别别，我出去还不行吗？不过洗完了别急着穿衣服啊，先叫我看一下有没有变化。毕竟你自己很有可能因为不愿意接受事实而欺骗自己，我的话绝对做到客观公……”
实在是太遗憾了，我为啥就没在房间里多备几件玻璃制品，不然绝对能让这家伙长长教训。
卢浩然出去了，留下被砸出了坑的房门和一地的台灯碎片。
确认门已经锁好，窗帘也拉上，一切都万无一失之后，我迅速脱掉衣服，冲进了卫生间。好在这个热水器比较给力，很快就达到了我昨天洗澡温度。
从莲蓬头有水流出来开始，我就闭上了眼，不去想也不去看，而是努力将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去感知身体的哪怕一点点的变化。
虽然我不觉得事情会是这么简单，但是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我就要去尝试。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就这样淋了多久，反正卢浩然在外面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已经敲了好几次门了。
感觉时间好像和之前洗澡时差不多了，我就关掉了水。卫生间里正气弥漫，但我却觉得异常寒冷。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产生变化，因为整个过程中我没有过哪怕一秒钟觉得自己失去了脖子以下的知觉。
啊，果然如此。胸前微微隆起的样子是如此的陌生而又熟悉，陌生是因为它是从昨晚才出现的，而熟悉是因为我早上在水上世界已经多次被小姐姐提及这一点了。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觉得一次性就能找出问题之所在的可能性有多高。或者说，我现在隐隐有些怀疑这个所谓的“变量”，是否只是出于卢浩然的某个恶趣味。
“好了没？又不是真的让你洗澡，意思下就行了。”门外传来卢浩然的高呼。
我的天啊，就不能不在别人衣服穿了一半的时候答话吗，我的小心脏差点被他吓得跳出来。
“你声音能再高点不？最好喊得满世界人都知道。”我一把拉开房门。
卢浩然脸上本来是笑容满面，不过他视线下移之后，脸上的喜悦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即便不好意思光着，最起码也穿个泳衣什么的啊。你穿这么整齐我怎么判断你有没有恢复原状。”
“判断的事情交给我，你就负责找出来所有的那个什么‘变量’就行。”我决定给卢浩然划一条底线。
“这么说来就是你还没有变回男生？”卢浩然微微皱眉。
“对，所以我之前就说不可能是因为洗澡。”
卢浩然连连摇头：“不，这么判断还太早，有可能洗澡只能让你从男变女，而没办法从女变男。这点先记下，等你恢复成男的之后我们再试试。”
再试试？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找到了变回男生的方法，绝对不回回来再试试的。啊，不行，那我总不可能这一辈子都不洗澡了吧？啊，头好疼。
“这个以后再说，你赶紧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啥可能性。”我感觉自己的大脑运行内存不够了，索性把麻烦的事情统统甩给卢浩然，反正他看起来兴致高昂。
“还有一个，就是水温，我觉得可能温度到了一定程度……”
真的，我恨自己这里没有个宽胶带什么的，不然的话就可以把他的嘴封上了。不对，等等，我这里貌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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