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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娃别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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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兴娃失业(1)
第一章  兴娃失业(1)

  扳合合,爪爪快,

  你娶媳妇小伙爱。

  兴娃一手举豆面馍,一手拨开半崖上隐在茅草窑窝儿的浮土,口里念念有词。

  扳合合,顶盖盖,

  你娶媳妇花轿抬。

  他很认真,憨厚的脸上漾起殷切的希望。

  扳合合,后退退,

  你娶媳妇跟我睡。

  中间浮土蠕动着露出几个圆圆的盖,盖儿很精致,有丝边镶着向下扣住洞眼儿。

  这时兴娃缓了口气,咬口馍,连馍上落下的浮尘也随着进了嫩嘴唇,口水立即横扫浮尘,连馍供给白亮的牙齿。兴娃香得似乎撒了调料面,舌头卷起唇边馍花儿,敷衍的嚼了两嚼,一伸脖子咽下喉咙,腾出嘴又念起来。嘴角的馍渣儿,在念叨声中,掉到伸过来的一枝草叶上。

  其中一个洞眼儿动了,一只扳合合真的屁股顶开了那精致的盖儿出来了。这是常见的那种瓢虫,只是个儿较大,肚白背灰。兴娃兴奋的脸上来了劲儿。在兴娃的连声呼唤中扳合合纤纤的脚,移动得很快,贼撵似的向后退,退了有两三寸。它不退了,屁股像铲土机左右摆动。土被拨开,细碎的似面粉,愈拨愈多,渐渐把它埋进浮土。一会儿连它也看不见,只有浮土在上下蠕动,再后来,连浮土也不动了。

  兴娃把目标又瞅上另一个窝儿,咬口馍迫不及待地又重复那几句话,似乎唤醒了那个去谈情说爱,娶亲上炕又要唤醒另一个。别说这小家伙在成就感上还是极强的。

  突然他屁股重重的挨了一鞭杆。他不恼怒,不着急,停止念叨,回过头看是大哥。

  大哥总是这样,给他进行突然袭击。据二哥说,他就是这杠杠脾气,爸妈在世时也没法。兴娃最小他有啥法。

  “你想了个美,人家娶媳妇跟你睡?嗯!”

  大哥咧眉噔眼,嘲讽声中伸出大手撕他耳朵。他手很粗糙,一巴掌从你身上抚过去,会拉出无数血丝。兴娃不能不全身提起来跟耳朵统一行动,要不耳根会拉断。

  “羊哩?”

  他眼里没兴娃,是问耳朵。

  “吃草哩!”

  兴娃口里滚出三个字,也许这三个字结伴儿滚,来得猛,去得快。为挽救耳朵于苦难,让大哥没听清,反而气糊涂了。

  “草呢?”

  “羊吃了。”

  大哥释放了耳朵。发热的耳朵,传染得大哥脸上发出铁青色。

  “羊呢?”

第一章  兴娃失业(2)
第一章  兴娃失业(2)

  “吃草……”

  铁青脸预示大哥还要动手,兴娃不敢回答。果不其然,一个耳刮把兴娃左腮染上五个红指印,拉出数不清的血丝,右边又急速的挥过来。兴娃多次想过,对付大哥这机械运动的办法,他坚定的不能让两腮同时受巴掌,只让给大哥一边腮膀子。至于打那一边,图大哥方便。待他第二巴掌降临时,兴娃绝对要避过去。他那巴掌不只让你脸热,还有股辣味,血丝他不管,那是别人看的,热辣味要自己受。可是理论永远是实践的奴隶,想得再好,一到巴掌来临,总是成双成对,兴娃避不及。他没有扳合合那么从容,巴掌来得太急迫,这边脚下一滑一条腿跪下去,另一腿绕空,两个腮膀都热辣辣的随举起拿馍的手,滚下崖爬到大路上。

  大哥没有追,走向那辆拉粪的牛车。牛故意走得很慢,似乎腾出时间,让大哥揍他,让大哥显示他的大。

  大哥跟上牛车,回头指着爬在路上的兴娃说:“把羊丢了,我砸碎你的骨拐!”

  兴娃觉得严酷的*已经过去,慢慢爬起来。“砸碎骨拐”兴娃只当没听见。吹掉沾上土的馍,咬了一口。心想:有大嫂在你敢打!

  羊确实不见了。

  刚才还在兴娃旁边四步远。大约兴娃沉迷于让扳合合娶媳妇的喜庆之中,羊瞅空拔出铁橛溜了。

  它溜到路北边枣树林里去了。

  它倒自在,全不念大哥两个耳刮在兴娃脸上留下十个带血丝的印记,那热不即即,辣不即即的味儿,其码够两天让兴娃回味。它和扳合合一样从容,啃一口草扬起头,边嚼边向大路这边看。这边草和那边草有什么区别?兴娃不想扳合合娶不娶媳妇,也不想这媳妇跟谁睡觉更合适,反正他不想和扳合合媳妇睡觉了。馍却没忘记,三口并作两口,把口腔塞满还留在口外一块。抡着两手奔了过去。一只手抓紧羊绳,一只手攥住铁橛,把羊想拉到大路那边去。兴娃不愿意在枣树林,那儿看不远。可是这羊和他较起劲来。它扬起头,口角挂着正嚼的草四蹄钉在地上,撑直和他做拔河赛,兴娃拉不动。

  不动你就不动,那神气让兴娃觉得,它故意配合大哥在嘲弄他。

  大哥有脾气,羊也有脾气,难道我兴娃就不能有脾气。

  他放下绳,腾出手把嘴外边那块馍按进嘴里,连嚼边显出和缓的样子,转到羊的身后,在咽下最后一块馍的同时,把铁橛向羊屁股插进去。

  羊突的蹦起来,撒开腿冲过路冲上崖又溜下来。绳抽得很紧,兴娃不得不放了绳,但却止不住自己的笑。他觉得羊那一蹦那一窜,有意思极了。

  “你倒滋润得很,给你两个巴掌试试。”

  兴娃嘻嘻笑着对羊说,擦掉头上冒出的汗。

  这天回去,羊屁股老流血。

  二哥说:“这羊活不了,得了稀屎痨。”

  二嫂说:“杀了吃肉。”

  等大哥从永乐店买忙农回来,肉煮熟了,豆面和麦面两交锅盔也在案上放香。

  大哥铁青着脸,边掰馍边和二哥讨论流血的原因,总没个结果。

  没有羊,兴娃失了业。

第一章  兴娃失业(3)
第一章  兴娃失业(3)

  “你得念书!”

  大哥严肃的嘴唇,运动出一口痰呸的一声,吐在灰土很厚的村道上。这痰不多,似乎很重,灰土被砸了个窝儿。大路上灰土很平整,留下窝儿,就会像麻子狗蛋叔脸上的麻子点一样难看,浮起的灰土迫不及待将这窝儿盖住。

  对念书兴娃没兴趣。

  村东头官窑里那些学生娃,让先生捆的死死的,坐的端端的,……背不过书还打手板。“啪……哎哟!啪……哎哟。”听说有时那先生和老婆吵了架,还要打学生*板子。在老婆跟前装上气,却在学生屁股上出。啥道理!……那孔窑没有院墙,先生打学生他看得清清的。他宁愿在家挨耳刮,不愿在学校挨*板子。可是他不敢说,为了耳朵和两腮不先疼后烧,他斜眼看大嫂。大嫂夹菜没有援救他的意思,就知趣的埋下头。

  沉默似乎在大哥的辞典里,表示承认。承认就是愿意。

  吃罢中午饭,大哥又提上学的事。

  “让狗蛋叔捏个好日子再去。”

  看来在上学这事上,大嫂是同谋。

  “要好好念书,念书人腿长!”

  大哥推开碗,拿起靠墙新安的锨把压了压。他做活和打人一样能下死力。

  他打粪去了。这些天他和二哥给地里拉粪。

  看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兴娃笑出声。大嫂是个好人,从来护展他,更不会在大哥跟前垫他瞎话。二嫂懒,嘴长,还爱给大哥垫瞎话。今天她不在,心里轻省。

  “笑啥?”

  “他说念书人腿长。”

  “咋,你大哥说错了?”

  “嘻嘻……锁子念几年书了,还是那样的腿……嘻嘻嘻……他咋能说出这话……嘻嘻……”

  兴娃感到那么精明,有力,让他敬畏的大哥,咋能说出让人莫名其妙的话。其码大哥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人家说腿长,是,是……”

  大嫂似乎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这让兴娃高兴。他知道大嫂没说辞想硬挣个说辞,挣不出来憋得脸红也不抵事。

  “腿长就是结交人多,有广见,有办法……”

  终于大嫂憋出了理,还没说完,兴娃笑得她说不下去,狠狠的遏了兴娃一眼。这眼神和对大哥使用过的不同,这眼里有对兴娃的疼惜,对大哥没有,不过兴娃还是有些敬畏,止住了笑声。

  两个人沉默了。

  大嫂洗衣服,使劲在挫板上搓。浸红了的胳膊,把一绺头发往上拢,那绺头发服贴了。其实是胳膊的水沾住头发。兴娃心想,大嫂太忙,做饭,洗衣服,看娃,打扫……能说出这几句也好。不过他话没说出也有些憋闷,看来大嫂也许是他上学的发起人。过去对他的眼神,老是柔柔的,暖暖的。为上学让大嫂换了眼神,太可惜了。锁子念书了,“交人多”个屁,过来过去还不是村里几个猴猴子。“有办法”,他那次套黄鼠,让黄鼠连套子也带跑了。还是兴娃用棍子一挑逮住了黄鼠。不是兴娃,跑了黄鼠还带走套子。他办法在哪儿?

  他不想上学,没有了羊,让他放狗也行。这话给二哥说,二哥脾气好,大哥有时也听他的。

  可是这话出不了口,狗不吃草。

  麦收了,场净了。

  地里的棉花扬起叶儿向东都向东向西都向西,像兴娃的心,动荡不安。谷苗儿不顺溜各顾各,玉米叶儿更厉害,杆儿直橛橛向上,叶儿弯溜溜向下,嫩叶儿惹不起,乖乖的看着老叶儿。兴娃坐在崖畔上发熬煎。他很后悔那只羊屁股流血,很后悔二哥说杀就杀了,很后悔吃了它的肉,还符合二嫂的话说:“嫩香嫩香的!”二嫂反过来把这话又给大哥说:“兴娃说羊肉嫩香嫩香的!”惹得大哥打了他两抽脖子:“人家羊愈放愈欢实。你倒好,把羊放到肚子里了。”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兴娃失业(4)
第一章  兴娃失业(4)

  挨抽脖子是小事,没了羊放,就得上学。他恨大哥这几年老给他找事,让他不得安宁。

  这天早上,大嫂把一身干净衣服拿来,让他换了。

  “上学是正事,你侄儿以后也要上学……”

  下边的话他听不进去。他知道,一定是麻子狗蛋叔捏出今天是好日子,要把他送到村东头那孔窑里去。

  大侄儿善善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两个破瓦片,边敲边念叨:“板板响,娃叫唉,娃给板板唱乱弹。”

  谁给这东西教的,会说话没几天,就学会了酿汁人。你娃也没有几天蹦搭了。背不过书先生一样要抽你板子,抽得你掉着泪弹儿唱乱弹!

  他不想理比他低一辈的清善,一味想自己今后的日子咋过。这念书,是谁兴起的?农民读啥书?真是老鸹逮鱼,狼吸蚧蛙,全干的是隔行事。

  饭怎么吃的,他忘记了。

  他看大嫂把褪漆的盘擦了又擦,像大哥过年安先人牌位子,放好还远看近瞧。接着二嫂把四个菜盘子端来,放在盘中间,盘中齐齐放了三双筷子。放盘子时,他就想到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放三双?不是两双,也不是四双,另一个人是谁?决不是他。大哥在酒樽子倒了壶酒,樽子似乎酒不多。大哥把酒樽口对着酒壶好久,他和樽子又不是好久不碰面的,有什么悄悄话好说。不过放到木盘里,酒是满的,那股味儿让兴娃头有点晕。

  “王先生抽纸烟不?”

  大嫂办事认真精细,女人操了男人的心。

  “不抽,啥烟都不抽。就是有点倔。”

  二哥急忙插话。

  “倔,老师就要倔。不倔就会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如杀人父兄,知道么?”

  大哥正挽鞭稍子,那个急劲仿佛不套牛就要套驴去。

  “听说了。”

  二哥瘦脸,望着大哥笑。

  “十二亩地说倒了,明天一丈量,地契一过,就成咱的。……”

  “世道乱成啥了……”

  二哥显出不同意又无可奈何,看大哥浓眉向他一扫,就把余下话吞到肚子里去了。

  “乱成啥了!”

  大哥脸泛出铁青色,二哥不说话,瘦骨架般身子,努力要埋进头。兴娃只怕自己笑出声,他最爱看大哥训二哥时,二哥那难受劲。

  “累朝累代老百姓总要活。再说谁当了皇帝,他也不能离了咱老百姓供养。要不他喝风屙屁!”

  “他二大意思是……”

  大嫂把四个盘子好不容易摆满意了,就想替二哥说话,不想刚开口,就碰到麻石上。

  “啥意思?女人家屁话还多得很!”

  大嫂不说话了,兴娃看到门外二嫂捂住嘴,躬腰踮脚笑着向前边去了。

  “该种就种,该收就收,孩子该上学就上学。祖业能守还得守住,流给外人让人笑话!”

  兴娃听说了,那十二亩地是隔壁三伯家的。他们是一个爷的后人。三伯抽大烟,先一亩二亩的卖给兴娃家,随着烟瘾大了,八亩九亩卖,如今一次十二亩……

  兴娃正想到十二亩地不料头上吃个栗子。

  “你哥给你说话哩!”

  大嫂提醒抬起头的兴娃,其实那栗子送过来,他就仰头看大哥。这栗子仍很硬,磕得头疼。他不敢摸,耸耸肩,吸了一下鼻子。

  “我说磕头,你就磕头。给先生磕三个,给麻子狗蛋叔磕一个,他是校董。老师把书给你,你要双手接。笔、墨、纸,老师话你都要记住。听见没有?”

  唔,兴娃明白了,多那双筷子是给麻子狗蛋叔的。

  他一走神,忘了大哥的话,头上又吃个栗子。这次很轻。

  “听见了。”

第一章  兴娃失业(5)
第一章  兴娃失业(5)

  “好,跟我走。”

  他们家离村东头官窑不远,要拐个弯,经过锁子家。他知道锁子上学不在家,却不由得向院里看了一下。院里卧的黑狗,听到脚步声向外看了一眼,又伏下头。不上学,锁子老领黑狗玩。那像大哥老整得一家人闲不了。

  大哥端盘前边走,兴娃紧随后边跟。碰到村里人,老远让开路,打个招呼。他们的目光,从大哥的盘上移到兴娃身上,兴娃浑身热辣辣的,脸上烧烘烘的难堪。有人还打趣说:“给这货早该戴上笼头!”兴娃忿忿然,“这货”显然是骂人。更可气的上学又不是牲口出槽,咋能说到戴上笼头。还有……他想不下去,手心冒出汗头上也痒痒的,想搔又不敢,忍不住脖子扭了儿扭。

  “这家伙跟老大着哩,是个精明鬼……”

  “要识得字,可了不得!”

  “你看他头扭得像麻花,有屁出息!”

  “念书!念黄鼠……”

  “嘻嘻嘻……”

  “哈哈哈……”

  大哥准也听到了这话,但是他双目圆睁,口唇紧闭,双手平举,步子稳健,只当没有这些人。兴娃知道,说话这些人五音八杂,全是前些年逃难的落了户。大哥经常告诫他和二哥:“少招识,全是下九流的坯子!”

  王先生在窑门口的石桌子旁坐着,和麻子狗蛋叔拉闲话。

  王先生先立起来和大哥打招呼:“让你兄弟来就行了,还这么大礼性。”

  麻子狗蛋叔却说:“拜师礼是少不了的!”

  兴娃想:你满脸窝窝儿,好意思往人前走。还是校董呢!麻子狗蛋叔并不在乎麻子不麻子,他把石桌上的书和本本,往旁边地上放,还把一枝红笔插到墙缝。

  大哥把盘放在石桌上,兴娃管不住自己脚,它们倒腾个不停,两只下垂的手,倒很规矩切紧大腿一动不动。

  “给王先生行拜师礼。说:王先生,我给你磕头了!”

  兴娃很拘束,他头有点昏乱,大哥话刚落音,他立即接上去。话说了,磕头却没实施。

  “说王先生,磕头了,磕几个?”

  这么精明的大哥,从来说一不二,今天却没主意了。兴娃从那眼神看出大哥显然不满意。

  “磕三个!”

  麻子狗蛋叔好说话。

  “别急,别急!”

  兴娃正要按三个数执行,大哥却伸手拦住。他这人就要显出和别人不一样。兴娃只好站直等他发话。

  “眼看王先生口称先生,再说我给你磕头了!听清了没有?听清了,一个一个磕,一共三个。明白了没有?”

  大哥这次说得慢,一句一句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那眼神不似往常,增加了耐心和鼓励。

  “老大办事,总是有板有眼,按路子来。”

  王先生钦佩的让老大坐,老大没坐,全神贯注在兴娃身上。

  兴娃任务完成的很好。

  到第三个头时,王先生伸手示意让兴娃站到一边。可是大哥却紧接着说:“还有一句话,你得说。”

  王先生和麻子叔一怔,似乎他们商量仪式时,并没有涉及这句话。

  “你说:王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请你永远教诲我!”

  兴娃没听清更不懂意思,他呆呆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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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兴娃别传(6)
第一章    兴娃别传(6)

  “免了,免了,意思到了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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