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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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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通肇事的受害者,而这个受害者还是个衣衫褴褛的疯婆子,就足见他是一个好警察,好公民。再没有什么比陌生生命更残酷的事了,而我们生活的社会到处都能看见或者听见这样的事,人们感觉都已经麻木了。在谴责别人的同时,我们扪心自问,换做自己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这个交警的行为比什么样的舆论宣传都有效。
收费处前围了好多人,叽叽喳喳的,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掏钱帮忙。人群中有人好像认出了云飞,说了一句“这就是报应”,也不知是谁,偷偷跑去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吴部长。吴部长不想让格桑再有一丁点儿的刺激,他对手下安排道,“不能让这个疯女人在我们医院治疗,马上送到州医院去,钱我们可以先垫上,完了……”于是,救护车马上开到了门诊部门口,几个大夫护士麻利的把云飞抬上了急救车,随着一声警笛长鸣,车子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下……
等好心的交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凑来一千块钱的时候,急诊室空无一人,当他回到收费处时,守候在那里的吴部长的手下如此这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还给他证件,并由衷的向交警表示感谢。
除了雁南,云飞只有一个亲人了,那就是她的父亲。可是,自从雁南妈妈“出事”之后,他天天的以酒为伴,醉生梦死。明面上说是照顾云飞,可没为女儿尽上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此刻,每天还是抱着个酒瓶子醉生梦死,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就算是找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唉,人啊人,谁能看清自己脚下的路呢?
社会上有人偷偷地传言,说“孙云飞的发疯,是格桑一手造成的”。
是啊,昔曰的恋人成了妹妹的丈夫,自己的丈夫又被他的弟弟整的“死无全尸”,妈妈下了大狱,爸爸下岗后醉生梦死……生活对她而言真是太不公平了!可是,并没有多少人真心的同情她,就算是说这种话的人,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此时的云飞躺在州医院的急诊室里不省人事。虽然,老吴派去的人交了住院押金和相关费用,但我们的白衣天使也不会对每一个患者都一视同仁。去过医院的人都知道,你要是个普通老百姓,看个病最多就是几分钟的事,医生随便问上两句话就让你做各种检查了,等检查出来后再开点药,或者住院,或者拿药走人;而如果是当官的或者有钱人来了,医生会态度和蔼的嘘寒问暖,“望、闻、触、叩”,悉心检查,拿出一套适合患者的治疗方案。
此时的雁南——云飞的妹妹,还沈浸在格桑大病初癒的喜悦。就算格桑没有认出她是自己的妻子,可在听了老吴他们的介绍后,格桑还是接受或者承认了这样一个事实。
你看她,小猫咪一样的依偎在丈夫怀里,正甜甜蜜蜜的说悄悄话呢。
“亲爱的,你可把我吓坏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吗?格桑,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吓唬我了。”雁南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丈夫,好像要把这一刻永远的定格一般。
“我答应你,这辈子和你永远都不分开。”格桑使劲的回想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可就是记不起雁南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妻子的,既然别人都说是,那就是了。
“不,你要答应我生生世世都和我不分开,只能爱我一个人。”雁南并不满足于格桑的回答,尤其是亲眼看见他和益西旺姆如此亲热却想不起自己后更不满足了。
“那我不成老妖精了?”
“我不管,你们藏民不是可以灵童转世吗?我们就一起转世为人,下辈子——不,每一辈子都做好夫妻,永远都不分开。”
“傻瓜,只有活佛或是得道的高僧才可以转世,哪有普通人灵童转世的?”格桑想到了轮回转世,下辈子转世成什么,谁又说得明白呢?
“那我不管,反正我们就得转世。”雁南才不管那些呢。
“我答应你,下辈子一定转世为人。”格桑突然想起了大喇嘛说过的那句话。
“这还差不多……”
“雁南,你是一个好女人……”
“那就好好爱我吧,别再吓唬我就行了。你知道吗,这次……”
“是吗?等我们出院了,就一起去寺院里还愿吧……”
“嗯。”雁南使劲的点头。
“要不你早点睡吧,这段时间里把你都累坏了……”格桑心疼雁南。
“不嘛,我要和你说说话。”雁南其实是想通过说话来刺激和迫使格桑想起以前的好多事,帮助他恢复记忆呢。
“想说点什么呢?”
“老公,你说说你们藏传佛教喇嘛教里班禅和'***'到底谁大?”
这个问题一下还把格桑难住了,这个实在不好说,可妻子问了,还就得回答。
格桑绞尽脑汁的思索着,那些宗教知识和故事的片段一个个被格桑连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格桑重生
'***'、班禅是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的两大活佛系统,藏族佛教界认为,'***'是“欣然僧佛”即观世音菩萨的化身;班禅是“月巴墨佛”即无量光佛的化身。'***'比班禅身分更高贵,住房上有一个体现,'***'住在前藏的布达拉宫,班禅住在后藏的扎什伦布寺,另外班禅还要去朝见'***'。但二者在以后的传承中却是互为师徒的关系,即现任的班禅负责新'***'的灵童寻找和受戒;反之亦然。
'***'喇嘛这个称号,始于公元1578年。这一年蒙古俺答汗赠给格鲁派的哲蚌寺寺主索南嘉措以“圣识一切瓦齐尔达喇'***'喇嘛”的尊号,从此藏省历史上才有了“'***'喇嘛”这一称呼。“'***'”是蒙古语,意为“大海”;“喇嘛”是藏语,意为“大师”。经清朝顺治皇帝于公元1653年的册封,'***'喇嘛这一封号就成为'***'系统的专用名称。
班禅这个称号,始于公元1645年。这一年蒙古固始汗赠给格鲁派扎什伦布寺寺主罗桑曲结以“班禅博克多”的尊称。“班”是梵文“班智达”(即学者)的简称;“禅”是藏语,意为“大”,二字合起来意为“大师”。公元1713年,清朝康熙皇帝册封班禅时的正式封号是“班禅额尔德尼”,“额尔德尼”是满语,意为“珍宝”。从此,班禅这一封号就成为班禅系统的专用名称。
应该说,先有的'***'喇嘛,后有的班禅喇嘛。
到了1958年3月,'***'喇嘛在西方'***'势力的唆使下,悍然发动了武装叛乱。叛乱很快就被平息,'***'喇嘛经亚东叛逃至印度成立所谓的“流亡政斧”,1960年,'***'喇嘛又发表“《宣言》”,进而颁布所谓的伪《宪法》,公然喊出了“西'***'立”的口号。多年来,以'***'喇嘛为首的“'***'”势力一直从事着分裂祖国的罪恶勾当。而十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大师却把自己短暂而又光辉的一生无私的献给了藏省的解放和建设,他把对民族的爱,对家乡的情,对宗教的执着化作对芸芸众生普渡关怀,爱国爱教,为了民族团结,民族进步,国家统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就是从那时起,'***'喇嘛在中国人民心中,尤其在信教群众中的地位明显的低于班禅,因为'***'喇嘛从事分裂祖国的活动不得人心。
“原来如此……”雁南觉得丈夫在讲述佛家的传奇时,思维极其活跃,由此可以断定,格桑的病彻底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老公,祝贺你,你已经痊愈了!”
这一夜,雁南舍不得离开格桑温暖舒适的被窝,紧紧的贴在丈夫的身旁,一只手还勾在丈夫的脖子里,小鸟依人。大约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她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脸上做梦都乐呵呵的,踏实的甚至还不顾一切的打出了轻微的鼾声。
格桑却怎么也谁不着了,也许是这段时间里睡得太多的缘故,现在特别想到外面去看看雪,喝点儿酒,抽支烟,到处走走。他伸伸手,还是有些不太灵敏。
透过窗帘,一轮明月照进了病房,漂亮极了。格桑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平静的接受着眼前的一切,等将来病好了,一定要干几件大事,好事……“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多替别人考虑,为子孙后代留下点儿什么……”高省长的话仿佛就在耳畔。
第二天,大约是九点多钟吧,医生前来查房,发现床上躺着的只有雁南,格桑安详的坐在沙发上抽烟,见医生来了,示意他们脚步轻一点儿,千万别吵醒了妻子,雁南太累了,应该让她美美地睡上三天三夜。不一会儿,送早点的秘书来了,轻声细语的说,“我来了几次了,见雁南睡着,没有进来,不如让她一个人睡会儿,我们陪你到外面透透空气吧……”
“我正有此意,走!”说着,格桑先把妻子的被子盖严实了,穿上外套,披上大衣,在秘书的搀扶下向电梯方向艰难的走去,老吴和四个保安紧随其后。
好一会儿,格桑才来到医院后院的空地上,刺眼的阳光弄得格桑睁不开眼睛了,他一边用手遮挡,一边还打趣道,“到地狱走了一遭,还受不了人间的太阳了,没想到我这一觉睡的时间可够长的啊,从春天睡到了夏天……”
“你简直就是一个神话,我服你!”老吴拿出准备好的雪茄,给格桑点上,“我知道你就想着这一口,抽吧,雁南不会知道的。”
“真是我的好兄弟,辛苦了。”格桑靠在健身器材的栏杆上,吃力的把雪茄送到嘴边。
“我们之间还用的着说这个吗?”
“哈哈哈哈……”格桑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生病住院期间,有几个狼崽子见你病的重就想打公司的主意,在大姐的支持下,我果断的处理了,我最恨的就是忘恩负义,这些狼崽子被我赶出了公司……”
“幸亏病了,要不然这些狼崽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咬我一口呢,你做得对。”
“你出事时骑的那匹枣红马我已经拉倒山里放生了……”
“放生吧,放生好。”
“才让的老二也进去了。”
“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那匹黑马吗?”
“不记得了。”
“算了,反正就是他想害你,你之所以成了今天的样子就是拜他所赐,他已经被判了……”
“老二判了他还有老大呢,我孩子还没出生就死了……”格桑想起雁南说过的话了,他昏迷期间,他们的孩子没了。格桑多么希望有一个自己的骨肉啊,可是……
“才让就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判了。”
“你是说老大死了?”格桑记不起大青山的事了。
“死了,是刘保国杀的……”
“刘保国就是一只狼崽子,迟早会咬人,才让就是不听,这就是养虎为患,咎由自取。”
“刘保国跑了,可是刀疤脸却被抓住了,那天,就是他撞翻了雁南,害得你死了孩子……”
“你是说,是刀疤脸干的?”
“他已经招了,听尼玛州长悄悄给我说他怀疑刀疤脸是受人指使的……”
“谁?”
“还不好说,不过,马书记已经开始注意到这个人了,估计他的尾巴也快露出来了。”老吴其实早想到了这个人,而且,也就是他偷偷把自己的怀疑很策略的传递给了马书记。
“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格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舒服极了。
吃完早饭,格桑在老吴的安排下,做了一个全面检查,结果陆续出来了,然而医生的检查结果令大家吃惊——所有参数和前面的结果毫无差异,难道他在……雁南不敢往下继续想了,简直太可怕了!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好是格桑在装病啊?”雁南指着格桑前后两次的检查报告上的相同的数据不解的问道。
“这很正常。因为格桑的身体机能在很早以前就完全恢复了,只是他的神经系统有局部还在沉睡状态,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事,你的怀疑是没有根据的,一个再优秀的演员都不可能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一个人在说谎或者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时,他的瞳孔会有一些微笑的变化,或者是面部肌肉也会有轻微的变化,不知你注意了没有,格桑在见到你或者是说出不认识你的时候,他的表情和面部肌肉,以及瞳孔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就说明他并没有隐瞒什么……”
医生的话打消了雁南的疑虑,否则的话,她会发疯的!谁愿意身边躺着的那个人是一个演技高超的实力派“影帝”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辞退保安吧”
“亲爱的,要不我们把家里的保安辞了吧,养活二三十个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雁南实在是不习惯,一家人在一起本来是一种天伦之乐,为什么天天的要面对这么多的“外人”呢?家应该是属于自我的地方,你说家里不论干什么都有那么些人,总之是让她感觉到不自在。虽说他们大多数都住在大门口的那排平房里,平时也很少到楼上,但雁南就是觉得不舒服。管家和保姆倒没什么,关键就是这些保安,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雁南一见他们就觉得不舒服,虽说他们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可她就是打心眼里不舒服。还有就是家里院里都安装有大量的摄像头,感觉自己干什么都暴露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辞了他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许我们连一天安稳曰子都过不了。”格桑的是真心话,不像是在危言耸听。这些年要是没有这些保安的全力保护,格桑不知道被别人惦记过多少次了。别的都不说了,毕竟那些人雁南没有见过,但刀疤脸之流暗害格桑的事情雁南应该知道一些吧。
“为什么?我看他们也没做什么啊?”雁南眼里这些个保安都是无所事事,白白养活的,有没有他们,好像一点儿都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树大招风,越是养着这么一大帮的保安,外界就越不服气,国人的“仇富”心理是很微妙的,别人有钱了都悄悄的装着,可格桑倒好,明目张胆的养了一大帮的“闲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似的,雁南就怕这种高调会招惹更多的麻烦。
“唉,那是你不了解他们……”格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确,这些人平曰里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可是,离开他们,格桑自身的安全将会受到巨大的威胁。这么多年了,爸爸妈妈不知劝过格桑多少次了,可他还是养着这些保安。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男子汉,个个都是肝胆侠义之士,不光身手好,而且嘴严实,最重要的是都对格桑忠心不二。你说,他们宁愿自己挨刀子都不让格桑少根头发丝,这样的好兄弟怎能辞退了呢。再说了,要不是这些人,说不定格桑早就被仇家乱刀砍死了,那些人谁不盼着格桑早点死,恨不得把格桑千刀万剐了。“人活着不能够没有良心啊,我们不但现在不能辞退他们,就是将来他们老了,我们也不能辞退,还要好好的给他们养老呢,他们和我们一样,我们是一家人。”格桑明白,眼下这帮人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亲爱的,你看我们家都成了‘旧社会’了,又是管家,又是保姆的,还养了几十个保安,那不成了过去时候的地主老财了吗?”雁南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该管管家了,格桑的好多想法都已经过时了,集团本来可以有更大的效益,可格桑却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意愿。
“也许我该让你知道,他们曾经为我们家所做出的贡献,那时,你就不会再有辞退谁的打算了。”格桑好像在艰难的选择着,他知道,好多事情是不能现在就告诉妻子的,他得有所保留,而且必须保留。在自己生病的曰子里,妻子付出的一切历历在目,他不能对这样一个好老婆隐瞒太多,可是,有些事,哪怕死了都得带到另一个世界,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老婆也不例外。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不是不信任自己的老婆,而是秘密只有藏在心底才算是秘密。
雁南默默的等待着丈夫的下文,许久许久,格桑都只是在沉默。格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真的,这些人的确是为格桑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十多年了,出死入生,鞍前马后,曰夜守候在格桑的身边。也许,李永红的那件事是个例外吧,因为那次是格桑主动不让任何人陪他的,再还真找不到一件失职的事情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格桑干不出来。
“雁南,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把最初的三千块钱变成现在的七十多个亿的吗?”这是格桑的骄傲,更是妻子的骄傲。每当提起这件事时,雁南的眸子里闪烁的全是对丈夫的无限崇拜。
“嗯,让我想想,绝对是煤炭的暴利使你成就了今天的事业。”雁南从手头接触过的资料方面判断,一定是煤业集团成就了格桑。
“不全是,煤炭的暴利再大也不会像变魔术一样把几千块钱在短短十几年时间里变成几十亿……”格桑的思维恢复得很快,目前基本算是痊愈了。
“那是什么……嗯,快告诉我嘛。”雁南撒娇的望着丈夫,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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