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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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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桑,回家来——”
    “来了——”别人附和道。
    “格桑,冷了回家穿衣服来——”
    “来了——”
    “格桑,饿了回家吃饭来——”
    “来了——”
    “格桑,大门没开就从窗户进来——”
    “来了——”
    “格桑,白天不来了晚上回来——”
    “来了——”
    父母亲觉得很好笑,这么叫上几声格桑就能好过来吗?眼看锅里的两个红枣游到了一起,那个女人就说,“格桑的魂魄归壳了。”临走,带走了所有摆出来敬献神明的五十几个馒头,以及十六尺六寸红布,四斤白糖,四斤红糖,布鞋一双,手套一双,衣服一件,裤子一条,白酒两瓶,纯白公鸡一只,大红公鸡一只,各色纸张若干,现金一千元……比起寺院的喇嘛,这个女人哪里来是给格桑治病的,简直就当成了“捞稻草”,也许,这就是宗教和迷信的区别吧。
    格桑还是昏睡着,没有一点儿苏醒的迹象。家里人都快熬不住了,一个个面黄肌瘦,憔悴不堪。家里有一个病人,所有人都不会轻松的,肉体上的折磨,精神上的煎熬。格桑一家基本上和笑声告别了,眉头紧锁,表情痛苦,脚步匆匆……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早晨,雁南发现格桑的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在她为丈夫擦脸的时候,格桑的眼睛分明是动了一下的,她很兴奋,她再也不去找医生了,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格桑是她的丈夫,她最想一个人独享这种喜悦。真的动了,格桑的眼睛睁开了,他的眼睛睁开了……雁南大叫,拍着手大叫,“格桑醒了,格桑醒了!”
    是的,格桑真的醒了,他的眼睛睁开了。
    全家人都高兴的围在格桑的病床前,高兴的泪水再次流下,佛祖显灵了,格桑醒了。
    然而,他不认识所有的人了,嘴里依依呀呀的说着话,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藏民听不懂,汉人也听不懂。
    医院马上把这一好消息汇报给了马书记。
    很快,首都的曹教授给医院打来了电话。
    还好,格桑没有失去语言功能,渐渐的,他的语言和思维恢复了一些,他可以和别人简单的对话,只是,他不能动了,四肢不能动了。格桑的神经功能还没有完全的回复。医生抓紧给格桑做“强迫体能训练”,促使他尽快的恢复四肢的功能。雁南跟着医生耐心的学习足底按摩,她要帮着丈夫好起来,站起来。每天,她都不厌其烦的坚持几小时的按摩。即使是自己汗流浃背,筋疲力尽。


第二百零五章 昨日重现?
    经过语言功能的恢复,格桑能够说话了,虽然是藏汉两种语言交织在一起,可还能多少听出他在说什么。
    格桑忘记了现在的一切,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小时候的事记忆犹新,大学时代的事历历在目,可对雁南,他显得很冷淡,也很陌生……公司里的所有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了。
    曹教授建议大家,“找一些过去的片段,迫使格桑把自己的思维建立起来。”
    于是,雁南回家拿来了格桑大学时代创作的诗歌和过去的信件。每天,雁南和仁措吉轮流为格桑朗诵他的诗歌,他的嘴角在微微的颤动,眼里闪烁着喜悦和自豪。他很开心,他好像完全好了。可是,一旦是停止了朗诵,他马上变的焦虑不安起来……
    格桑的伤口愈合的还不错。到第十三天的时候,医生就为他拆了线。看到格桑头顶上二十几对针脚印,一个个成了红色的小窟窿眼儿,大家毛骨悚然。
    雁南没有放弃,她不想就这样让丈夫活得没有尊严。她开始在格桑心情平静的时候读一些过去的信件——和云飞的信件。这些信,绝大部分是云飞写给他的,雁南从读信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格桑大学时代的纯真的爱情,那是一颗年轻的心发出的呼唤。读着读着,格桑的眼角湿润了,他大声的叫唤,失声的痛哭起来,他要雁南停下来,他不想听了,他摇头,他狂躁不安。医生见状,鼓励雁南,要她继续,格桑的表现证明了效果。雁南心疼丈夫,先哄丈夫开心,他的智力和十来岁孩子的水平差不多,不一会儿,他就安静了。雁南继续读信,读着读着,雁南气得咬牙切齿——她为自己的姐姐生气——她开始恨起自己的姐姐了。这时候,格桑的眼睛瞪得很大,目光凶狠……
    医生关注着格桑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几天下来,格桑开始和雁南分不开了,只要一见到她,格桑的眼神就亮了起来。雁南明白,格桑喜欢上了自己——即使他已忘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雁南很欣慰,只要能“认识”自己,就有可能激起他找回失去的记忆。雁南和医生商量下一个阶段的治疗方案,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请公司来人,把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重新“表演”一遍。
    医生还是有些顾虑,这种做法有一些冒险。遂请示了马书记和曹教授。领导和专家原则上表示同意,要求在*作上注意一定要循序渐进,千万不可盲目的求胜,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吴部长请来了省电视台的导演,把雁南的想法讲明,还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一向导演做了交代,很快,“剧本”产生了,演员开始紧张的排练,七八天工夫,一场室内舞台剧就诞生了。
    “演出”开始了,大家一致认为,从“省上检查组”到州里工作开始比较好。可是,格桑怎么也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他不知道“祥瑞集团”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一场演出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了……
    难道这样的“治疗方案”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胡闹”吗?雁南开始怀疑自己异想天开的治疗方案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再没有人提起关于“昨曰重现”的话题,只是在医生的安排下默默的等待奇迹的发生。格桑在病床上已经躺了整整两个月时间了,由于护士和雁南的精心照料,他没有长出一个褥疮,每天坚持洗一次澡,擦三遍身,每两天就刮一次脸,还外加每隔一小时的翻身,伤愈的脑袋上倔强的长出了稀稀拉拉的头发,格桑慈祥而又安然的躺在病床上,等待着奇迹的在一次发生。而他腿上和胳膊上的肌肉已经有些萎缩了,再也不是那个健壮的格桑了。但是至少格桑活过来了,还能和人交流,这比在床上沉睡不知道好多少倍。
    更令人惊奇的是,格桑对益西旺姆特别亲切,只要益西旺姆来到医院,格桑双眼放光。
    雁南难以置信,格桑怎么和益西旺姆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呢?
    雁南不气馁,不肯向失败低头认输。她到格桑的办公室,约来了田秘书、吴部长、汪副总、小马等人,这些人都是和丈夫平时来往比较紧密的。她问大家,“你们谁知道格桑最恨什么?”
    “格桑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他。”大家异口同声。
    “平时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听说他最恨什么人吗?”
    “这个……不好说,格桑平时是很少和我们谈个人的事的……不过,田秘书可能了解一些。”吴部长把球踢给了小田。
    “我也不太了解,格桑是老总,我一个秘书知道什么……”小田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
    “你们别忘了,我是格桑合法的妻子,他要是有什么不测,我是祥瑞集团名正言顺的接班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以为他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雁南的眼里流下的哪是泪水,分明是喷射出坚强的火焰,别看平曰里这些人对格桑唯唯喏喏,可在格桑遇到这么大的困难时,他们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推来推去,根本就没有把个雁南放在眼里。
    “没有,没有,哪里的话,我们不是一直在支持你吗?谁不是盼望着格桑能早一天回到公司,带着我们一起干事业啊?”老吴心里明白,格桑要是永远的沉睡,那祥瑞集团就会很快成为一盘散沙,除了格桑,没有人能够驾驭得了这么大一个摊子,可是,出于对雁南的同情,大家谁也不想过早的告诉她格桑最恨的人其实就是她的姐姐。
    雁南出任董事长是最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格桑不能苏醒,或者丧失民事行为能力,那么,雁南就是合法的继承人。
    然而,谁也不知道格桑在结婚前委托柴律师做过婚前财产的公证,还将自己的财产进行了转移,可以说集团绝大部分财产不是格桑的,而是格桑父亲的,从这个意义上讲,谁来当这个董事长还不一定呢,因为,格桑还有两个姐姐


第二百零六章 心的呼唤
    雁南感觉自己能够驾驭这些集团的实权派了,她正坐在格桑的椅子上看着老吴等人,心想,在格桑生病期间,谁要是敢和我作对,我就先撤了你,炒你的鱿鱼,别以为雁南我好欺负……
    “那就好,谁先说说?”雁南拿纸巾背过身去擦拭着刚才的泪花,威严的问道。
    “这话不太好说,说了你又未必高兴……”小田显然很为难,其实雁南应该能想到,格桑最恨的那个人是谁。
    “说吧,我不会生气的,更不会怪你……”雁南表现得很大度,好像自己已经是祥瑞集团的老总一样。
    “格桑最恨的就是你的姐姐——孙云飞。”小田豁出去了,格桑有恩于他,现在格桑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为了救他,说就说了。于是,他把多年来从格桑嘴里听到的点点滴滴一股脑儿的告诉了雁南。
    “还有那个张文虎……”吴部长也开口说话了,“就在我们设法救仁措吉的时候,我查出张文虎得了艾滋病,格桑发誓一定要杀了他!”他和格桑相识的时间最长,一起在煤矿的时候,格桑年轻气盛,有好几次喝醉了,给煤矿的兄弟们讲过自己大学时候的事——当时大家还以为这是格桑胡编乱造的呢,你一个大学生怎么会来挖煤呢?也就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只有吴部长清楚,格桑说的都是真的。后来,格桑渐渐的成熟了,喝醉酒后也很安静,就再也不提那些事了,也就再没有人敢问这事情了。为了尽快让格桑恢复记忆,老吴也说了。“十五年前,一个秋后下雨的下午,你姐姐抱着一个还未满月的女孩到了我们所在的煤矿……那个女孩就是仁措吉,他是孙云飞和张文虎生的。”
    “就在你们结婚前,格桑让我去李永红家里,送的就是张文虎的诊断证明……那天李永红还打了你姐。”小田将那次的任务向雁南复述了一遍。
    “是的,为了救仁措吉,找到适合的骨髓,格桑派我去查访张文虎,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他后就地安排他体检,却查出了他患有艾滋病的事,那张诊断证明就是我交给格桑的……”老吴补充道。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雁南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姐姐怎么伤害了格桑,他又怎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如果,此时姐姐要是在的话就好办了。可是,雁南不想为了自私的救丈夫而让姐姐的病雪上加霜——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儿地方,年龄大点的苍蝇都互相认识,更别说是亲人之间了,雁南能不知道姐姐云飞发疯的消息吗?自己怎能自私的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就把发疯的姐姐找来呢?
    于是几个人想到了让雁南当姐姐的替身。
    “雁南,我觉得你可以扮演成你姐姐,反正格桑也认不出谁是谁了……”老吴在集团的资历决定了他是说这句话的最佳人选。
    “不行,我是绝对不会去扮演我姐姐的。”雁南死活都不同意,至于为什么,她不说。为了救丈夫,雁南什么都愿意做,可是唯独这件事,雁南死活不同意。小田他们面面相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为了让格桑早点好起来,大家都在积极的想着各种办法。最后,还是省台的导演出了个主意,“只要你们把故事情节介绍一下,我来安排演员的事。这年月,相当演员的女人多得是,别说是感情戏,就是床上戏也照样会有人演。”
    最后,大家只能同意了导演的提议,由小田负责整理文字材料,其他的事都由导演张罗。做这样的决定不只是因为小田是中文系科班出生,更重要的是他在格桑身边工作了很长时间,好多事他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这对于写剧本无疑是最好的。
    云飞写给格桑的信再一次被公开了。小田越读越觉得这个女人可恶,甚至是可恨,是无耻。做出了那种事,还……真是无耻!可不管怎么说,云飞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上天已经惩罚她了。云飞得不到大家的同情,认为那是咎由自取,可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再计较她的过去了,毕竟她现在是一个疯婆子了。自从她疯了以后,雁南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她还生活在自己的小院里,平时则由酗酒的父亲帮忙照料。
    翻看云飞的来信,就像是翻开了格桑的尘封往事,小田觉得自己和格桑走的更近了,也许是格桑当年太年轻了,幼稚得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美好了,云飞又是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他把所有的真心和感情都一股脑儿的捧给云飞,可由于他受传统儒家文化的影响太深了,他甚至很难理解女人的所有不洁行为——或许是执迷古代文化的格桑把对传统女姓的想象幻化成了现实……所以,格桑的回信虽然很难找到,但通过云飞的信,依然能够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他那时可能已经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了,否则,怎么会放弃城市生活孤身一人到鸟不拉屎的煤矿打拼呢?他那时能坚持在艰苦的环境里成长起来,成为名噪一时的西北王,唯一支撑他苦苦挣扎的动力就是内心的仇恨。
    初出校园的格桑来到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学校园,满怀希望与憧憬,他本以为可以将大学积累的知识奉献给他所热爱的学生,用知识改变家乡的面貌,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然而,一切和他的想象背道而驰,他只在这所自己曾经的母校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命运就彻底将他推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可能让他选择的机会还有吗?那本来就不是一道选择题,没有备选答案。倔强的格桑没有屈服,他以一种凤凰涅槃般的苦痛在欲火中重生。他在用另一种形式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他成功了。
    而今,格桑像个孩子一样的活着,忘记了最近的一切记忆,他的智商仅仅是小学低年级学生的水平。为了格桑,小田含着泪把剧本写完。


第二百零七章 格桑记起了过去的事
    在大家的一致努力下,舞台剧又要揭开帷幕了。
    小田全程参与了排练,他和导演就剧本进行过多次修改,基本上还原了格桑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就在彩排的时候,老吴他们都来了,雁南也来了,看着台上的演员表演,每个人的心都纠结了,动情处,不时有掌声响起,不觉中有人掩面而泣……
    这天,格桑被轮椅推着,在众多医护人员和公司专人的陪护下来到了影剧院——“回顾”自己过去的历史。舞台的背景颇具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的特色,演员的装束也是那一时代的风格,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朗诵着格桑的诗歌,桃花依旧笑春风,黄河滚滚入海流,台上的青年男女在黄河岸边的桃树林里手挽手,畅谈着人生和理想……格桑的眼角湿润了,他几乎和台上的演员一起在朗诵,他的表情也和剧情的发展相得益彰。
    “奏效了,果然奏效了。”雁南为有这样的效果而高兴,“他有希望了。”
    后来,舞台的背景改变了,桃树林变成了小民房,男演员穿上了西服,女演员却和另外一个男的在那里……男演员嚎叫着冲下舞台,女演员追了过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追来,没有追来……”格桑看到这里嘴角发青,大叫着,额头的汗水浸湿了头上的绷带。
    格桑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他的情绪很激动。
    雁南屈身蹲在丈夫的对面,轻声问道,“亲爱的,你认识她吗?”
    “可恶的女人,你不该这样,不该这样啊……”格桑哭了,不知道他是为姐姐而哭,还是为妹妹而哭,他很伤心,哭得人心都碎了。格桑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不住的喃喃自语,不住的颤抖,他把头埋在雁南怀里,抽噎起来。
    “你是在说我吗,格桑?”
    “不是你,是她——孙云飞,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格桑的记忆被连在了一起,他已经被激怒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必须下地狱,必须……”
    所有的人都很高兴,格桑有救了。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次夸奖雁南,“多亏了我们的好儿媳,要不是她,格桑不定要受多少罪呢。”老人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儿,老两口互相搀扶着,相互鼓励着,彼此支撑着,“终于又盼来了一丝希望,这孩子命硬,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啊,雁南付出的不仅仅是爱,是一种力量,她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格桑全家的精神支柱。支撑雁南做出这一切的,此时不能用一个简单的爱字来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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