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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坟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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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办完事就过来，应该还要个半小时。”
“那我们先聊聊。先说说你怎么样吧？”
付建平急忙摇手：“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读了中学读大学，读了大学就参军，退了伍就业，到现在还不三不四地混着，实在是不能和你们有家有事业的比。”
“没找女朋友？”吴兮说中了我正准备问的话。
“大学时谈了一个，因为人家说大学不恋爱不正常。但人家也说毕业不分手不正常。后来当兵的时候家里给介绍了一个，联系了几个月就没下文了。现在，更不用说了，没钱没事业，谁会喜欢我？”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指责他离不了钱还不是故作高雅而已。于是，我用头顶了顶吴兮，问她的境况如何。
“我啊，大一读了半期就不想读了，便休了学。本来是想去流浪天涯的，在流浪的过程中却爱上了那个地方，就在那里停了下来。谁知，一停就是好些年。现在，也离不开了。虽然比较艰苦，但我觉得只有清贫的生活才有纯粹的快乐。”
“说说你老公嘛？”
“他啊，没什么好说的。地地道道的农民。就像我们祖祖辈辈的男人一样，出门挑担，上床脱鞋。”
“哪个男人不是这样啊，饭在锅里，人在床上。只要对你好就行了。”我也顾不得付建平在场，说完还嘿嘿地笑了起来。
“是啊，对我那是没得说的。你的男人呢？”
“我的男人很多，你要说哪一个？眼前这个也是啊，曾经的。”
我们俩一阵疯笑，付建平居然又不好意思起来。我不忍继续让他难堪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正经地交待起来：“我现在没事业没男人，不过有个你们都没有的八岁的儿子。”
“你不是？”付建平并不知道我离婚的事，抢着问我。我耸了耸肩，
“前不久离了。这没什么，是迟早的事。我的生活，从来都是乱七八糟的，我是真的有过很多男人。”我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他们不解的表情是我意料之中的：“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们可能会看不到起我。但我一直的生活目标就是找更有钱的男人。我很少去想自己做得对不对，因为我觉得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如果不加以运用，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番美意？”
我又对着一脸枉然的付建平说：“你以后不会再问我的钱是怎么赚来的了吧，你也会庆幸当初把我甩了吧。”
说完这话，我本来是想笑的，但笑不出来。
我扭过头去看吴兮，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想起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心里刹时间就倍觉得空洞起来。
只有清贫的生活才有纯粹的快乐。
付建平连忙叫我地主婆，并说既然你赚了这么多钱，那我们中午去吃一顿好的，你请客。
吴兮说不如我们去买些菜回来，就在家里做饭吃还自在些。
“不如你们今天都别回去了，明天跟我一起走。今天中午咱们就到外面去吃，晚上自己做，多买些酒回来，喝它个昏天暗地的。”
我说完就去拉吴兮：“我们俩睡一张床。”
吴兮犹豫了一下，继而兴奋地点头。付建平面有难色，自然是觉得不方便。我故作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你放心，我家每间房的安全措施都做得很好，你在里面拴上了我是进不来的。”
“那我就睡你隔壁那间。”
“我隔壁那间是我儿子的。”
话音一落，我们三人都笑了起来，刚刚由于我的心扉过于敞开而造成的尴尬这才散去。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神速，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只是童飞还没有打电话来，看样子他的事还没有办完。付建平便打了个电话给他，他说还得一会儿。于是我们索性过去接了他再一起去饭店。
上了车，我才记起来，我还跟耿伯说今天中午跟他一起吃饭的，不由得犯起愁来，独在异乡为异客，我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吃饭。但也不能让他掺和到我们中间来吧。抛开我们复杂的关系暂且不说，他跟他们并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到时候就是满桌子的尴尬了。
吴兮看出了我有心事，便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于是便发了条信息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他很快就回过来了，“不错，你呢？”
“我有几个朋友过来，所以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忙吧。我习惯了一个人了。”
“你应该可以找得到吃饭的地方吧，楼下就有餐厅，中餐和西餐都有。”
“我知道的，你以我为三岁小孩吗？呵呵”
“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你一个人吃饭。”
“真的没关系，你和你朋友玩得开心点。”
“嗯，那我们下午见。”
放好了手机，我又想起来晚上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
说不好意思纯粹是客套话，我当然用不着觉得愧疚。我是地主没错，但是他自己要跟过来，凭什么要我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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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午餐
更新时间：2011…4…29 22：52：04 字数：2326
很快就到了童飞说的地方，一家婚庆用品店。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童飞，穿了件米黄色的毛衣，站在满是红色的店铺前格外显眼。他旁边站着的显然就是付玲了，穿着一件紫色的小外套，娇俏非常。两个人正说说笑笑，无比幸福的模样。
付玲先见到我们，马上迎了上来，并且给我了一个热情的拥抱：“燕子姐，好久不见啊。”
“小玲，恭喜你啊。”
吴兮连忙对付建平说：“看你妹妹多有你心啊，刚你还说要抱燕子来着，这会儿她就替你抱了。”
“我是替童飞抱的，你想抱自己来。”付玲也打趣她哥，惹得我们又是一阵笑。
童飞跟在付玲后面，笑得有些腼腆，像个姑娘。那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把手伸了出去：“既然你老婆在这，我们就只握握手吧。恭喜你啊，童飞。”
“谢谢。”
他也把手伸了出来，想来这竟然是我们第二次的“拉手”，又不由得唏嘘起来。当初传纸条的情节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那么清晰，转眼间我们就为人母，为人夫了。
“你们的东西买齐了没有？”付建平问。
“还没有呢。买好的那些都放在人家店里，想着等一下直接用车去拉。”
“下午再来买吧。阿燕说让我们晚上在这住一晚，明天她也回去。”
“下午我和吴兮陪你去，我们先去吃饭吧。”我拉住了付玲和吴兮的手。
吴兮关切地问我，“是啊，燕还没吃早餐，肚子饿了吧？”
“没有，我现在是有情喝西北风都饱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就上了车，向饭店驶去。付建平问我哪家饭店比较好，我想了想，特意挑了间离耿伯住的地方远一点的。
我们要了一个小包间，付建平问吃火锅怎么样？
付玲马上反驳，“吃火锅得喝酒才舒服，但下午还有事呢。”
“是啊，中午好好地吃顿饭，晚上我们自己弄火锅吃。”我和童飞也赞同付玲和吴兮的意见。于是，一个点了几个菜，凑了一大桌。
吴兮说五个人吃十几个菜会不会有点太浪费了。
付建平马上说：“地主婆请客，大家不用客气。”
我白了他一眼：“怎么好像你就是那个地主似的，这么有主人感？”
付玲也跟着说：“哥，见到你的初恋情人，不是该你请吗？怎么能让燕子姐请呢？”
“你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就是因为没嫁才要多掏你点便宜。等我嫁了，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两兄妹斗起嘴来，我对吴兮说：“这两兄妹还真相像。你说人与人之间的配对还真奇怪，像童飞这样老实巴交的，就非得找一个像付玲这样厉害角色。”
吴兮还来不及回应我，付建平就问我，“照你的意思来说，像我这样的那岂不是得找个像童飞那样的女孩子？”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别总是欺负你妹夫才是。人家虽老实，但也经不起你们兄妹俩折腾啊。像你这样的啊，得找个比你更厉害的来治你。”
付建平也学我的样子，把眼皮一翻，“说得容易，上哪去找这么厉害的女人。”
付玲在旁边吃吃地笑：“眼前不是就有一个，可惜早就名花有主了。”
听她这样说，付建平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其他人则笑了起来。细心的童飞连忙帮我打圆场：“燕子，你回来呆多久啊？”
“一个星期。我主要就是回来看看小孩和我妈妈。也是特意回来看你们的。吴兮，你呢？”
“我过两天就走了，燕子回来了，我也想多呆几天。但学校里面的老师本来就不够，我不能再请假了。”
“哈哈，你是想老公了吧。”付玲的脸上满是新婚小女人特有幸福与娇羞，让我不禁看得痴了。
“你以为我像你啊？现在只怕你一步也离不了童飞了吧。”
付玲嘿嘿地笑了，童飞也跟着笑。我便问吴兮为什么不带老公回来。吴兮吐了吐舌头：“我父母到一直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的，他们也不承认这个女婿。我如果带他回来不是让大家难堪。等过几年再说吧，到时候三个或四个人回来，也许他们老人家就会接受了。”
付建平竖起了大拇指，大赞高招，知道用后代攻略。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生呢？”我一直以为她应该是已经生育了的。
“学校一共才三个老师，每天光是上课备课批作业都有得忙了的，哪还有时间生小孩啊。”
付建平嘿嘿地笑了，“生小孩不是顺便的事吗？”然后他又想到他妹妹还在场，便没有再说下去。
付玲问我：“燕子姐，那我怎么不把你老公带回来，难道他不想儿子吗？”她和童飞并不知道我已经离婚，他们所有人也不知道我儿子的父亲并不是我前夫。
我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应该怎么表述众人才不会抓狂。吴兮以为我是不想再提我已经离婚的事，便插了一句“菜怎么还没有上来？”，付建平也对着他妹妹使眼色，弄得付玲和童飞一头雾水。
我喝了口水，然后才慢悠悠的说到，“本来是不应该在吃饭前讨论这个的，我怕影响你们的胃口。不过，我总把它们当作秘密收在心里也憋得很难受就是了。除你们之外，我也不知道可以找谁说好。”
坐在我左边的吴兮拍了拍我的肩膀，温柔地说：“你说吧，我们听着，而且绝不告诉别人。”
我对她感激地笑了笑，接着说下去：“倒不是什么大秘密。我离婚了，你知道的。但是，天天并不是我和我前夫生的。虽然我跟那个男人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跟着我到这里来了，他只是想看看天天而已。”
“他在这里？”吴兮有点不敢相信。
“嗯。”我点了点头：我把他一个人丢在酒店了。”
付建平连忙说：“那叫他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不了，免得大家难堪。”
“你怎么离婚了？”童飞对我说的话也是不敢相信。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这倒没有什么好说的，离了就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就是，还有我哥呢。哥，恭喜你又有机会了。”付玲嘿嘿的笑了起来，又接着说：“我刚刚才发现，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初恋呢。”
童飞问为什么这样说，付玲玉手一指：“你看，你是燕子姐的初恋，也是吴兮的初恋，也勉强可以算是我的初恋。而燕子姐呢，又是我哥的初恋。”
吴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哈哈的笑了起来，对童飞说：“童飞，你真是赚到了，这里三个女人，都是你的仰慕者。”然后我故意瞥了一眼付建平：“你现在终于相信，童飞比你有女人缘了吧。”
付建平说：“是啊，我好伤心啊。”
我们都哈哈笑了起来，我的心情，也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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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天天
更新时间：2011…4…30 7：30：44 字数：2267
我五点钟到了酒店，没有事先跟耿伯打招呼，直接去了他房间敲门。他像是专门在等我似的，马上就来开了门。我不等他说话，就把手里拿的袋子递了给他：“你欠我两千块。”
“这是什么？”
“我下午跟朋友逛街，顺便帮你买的。我并不是想扮演什么贤妻良母的角色，我只是在跟前夫相处的日子里养成了好为人装的习惯。”
“那真是麻烦你了，我还真是没带什么衣服过来，走的时候心情太激动了。”
“不麻烦，你要给钱我的。”我可不想让他认为我是另有用意。
“现在就走吗？”他把袋子放在沙发上，我们一起坐了下来。
“还早，他们六点才能出来呢。你中午吃的什么？”我问这话时，不由得心虚。想也想得到一个人呆在酒店是何等的无聊，而且还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在楼下吃了个简餐，味道还不错。”
“我已经在后悔了我不该让你这个时候过来的。”
“为什么？”
“这个时候，你只能在晚上见到天天。白天你又无处可去，我也没时间陪你，一天到晚被关在酒店可不好过。”
“呵呵，你不要这样想。我是难得如此清闲，权当休假了。”
“晚上……”我迟疑了一会儿。吴兮他们这会儿正在我家准备晚餐，并且一致认为我应该把耿伯和天天一起带过去，本来我是不同意的。但面对他之后，我内心的愧疚感全跑了出来，于是我跟他说：“接了天天去我家吃饭吧。我有几个朋友在做饭，大家一起吃火锅，再喝点酒，很适合现在的天气。”
“方便吗？”他的意思是我要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
“没关系，我那几个好朋友都是聪明人。”
“OK啊，只要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就行。”看样子，他有点闷坏了。于是我提议不如我们提前下去，到天天学校旁边的长堤上走走。他自然是答应了。
在长堤上走了一圈，时间就到了五点五十分，于是我一边给纪焕文打电话一边往学校门口走去。
纪焕文说他已经把天天带出来，我连忙挂了电话，恨不得跑过去，完全忘了身后的耿伯。
他在我的肚子里呆了近十个月。我亲眼看着他从一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小肉团长成一个会说会笑的小伙子。我甚至还记得他第一次对我笑，第一次在地上爬，第一次叫我妈妈，第一次走路……还有我第一次把他抱在怀里，第一次帮他换尿片，第一次帮他洗澡，第一次搂着他睡觉……我怎么会不想他？他是我身上割下来的肉，流着我的血。我思念他的泪水混着血水都在心底流淌成了河，痛得我说不出话来。
记得天天三岁的时候，因为受了凉得了急性肺炎，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而且总不见好。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看着天天瘦尖了的小脸，我急得直掉眼泪。天天见我流眼泪，他也哭，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拉着我说：“妈妈，你别哭。我乖乖地听话，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哭得更厉害了，他就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直到我破涕为笑为止。
他经常问我“妈妈，我的爸爸呢？”我就告诉他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开始不相信我的话了，便使性子和我闹，一次比一次闹得厉害。我被他闹得烦了，也开始恶语相向。一次我还动手打了他，恨恨地说：“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我恨他。”他便记住了“恨”这个字，他也从这个时候开始恨我。
离开他的这几年，我努力地不去想他，硬着心肠不回去看他，其实我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跑到学校门口时，我又走不动了。天天就站在纪焕文旁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背着一个大书包。几年不见，他长高了大半截，竟像个大男孩了。
纪焕文先看到了我，便告诉他你妈妈来了。
天天扭过头来看我，有些忸怩，但还是慢慢地走了过来，看了我一会儿，才怯怯地叫我“妈妈”。
我一把抱住了他，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掉了下来。我蹲了下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妈妈好想你。”
“我也好想妈妈。”
纪焕文走了过来，“明天早上七点送他回校，可别迟到了。”
然后他摸了摸天天的头，“天天，晚上别玩太晚了啊。”
天天高兴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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