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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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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父母的心里又怎么能好过呢?

    但听着电话里赵景予有些暗哑的声音,两老却又反过来劝他不要太伤心了,到最后,甚至委婉的说,岑安如今已经这样,不适合再做赵家的儿媳妇了……

    赵景予却说,他不会和岑安离婚,要她去奉化疗养,也是因为那边的气候更适合病人调理,他有空,就会亲自去看她。

    岑家两老为此感激不尽,更是庆幸自家找了这样好的女婿,女儿成了如此模样,竟然还能不离不弃……

    赵景予挂了电话之后,点了一支烟,他抽着烟,忽然笑出声来。

    多么可笑,被他们赵家折磨的疯了的妻子,把他当成天底下头号大好人,瞒的滴水不露的岳家,把他当成天字一号的好女婿,可事实呢……

    他真觉得讽刺,他竟然也有这样好的演技,把那一干子人,哄骗的团团转。

    赵景予笑的太厉害,烟雾呛入了肺中,要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震出体外,咳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他终究,还是如从前一样,从不会为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而做出任何的改变。

    岑安离开那一日,赵景予亲自去送她。

    她看到他来,欢喜无比,提着自己的一只小包就往他的身边冲去,那冲劲儿竟然不小,要他都小小的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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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你来啦!”她眸子亮闪闪的望着他,像是一只要得到自由的小鸟,每一寸笑靥里,都是浓浓的欢喜。》し

    他接住她,“你的劲儿还真不小。”

    她笑的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要走啦?去哪儿?缇”

    “你喜不喜欢江南?”

    她不是江南人,但她的老家,却也是一个水乡,他想,她大约也会喜欢那样的地方醢。

    “江南……”她想了一会儿,笑靥就绽开来:“喜欢,我喜欢。”

    “我们这次要去的就是江南。”

    他拉住她的手,“上车吧。”

    “好。”她欢喜无比,虽在病中,人事不知,但却下意识的十分讨厌医院这个地方,也许,这就是人的身体本能,哪怕是个疯子,也能分辨得出,到底待在哪里最好。

    车子缓缓驶出医院,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车子停在那里,车窗微微的降下了一条缝,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肤色莹白,只露出嫣然的红唇,却已经美的惊心。

    她望着那一行车子远去,又沉默了许久,方才吩咐司机:“开车吧。”

    街道幽长而又寂静,树梢枝上生出了鹅黄的嫩芽,春天,已经到了呀。

    宋月出的心情,忽然间就好了起来。

    疗养院建在素有“四明第一山”美誉的雪窦山之下,有高山,有巨岩,有瀑布,有林海,倒是景致优美,适合疗养。

    赵景予虽然一意低调,但到底一行这么多人自京里来,还是惊动了从县长书记到镇长院长上上下下所有人。

    车子堪堪停下,一行人翘首以待,立时就围了上去,赵景予不由得微微蹙眉,但事已至此,只得带了岑安下车。

    虚伪无聊的应酬和敷衍,没完没了的逢迎和恭维,幸而她身上有病,早早就回去休息了,赵景予虽然不屑于这些,但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给他们这些人没脸,到时候受磋磨的还是岑安。

    到了凌晨回去,已然被灌得烂醉,几乎连站都站不稳,赵成和姜墨一左一右扶着他,他却推开二人:“你们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少爷……”

    姜墨还想说什么,赵成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姜墨看着他往岑安的房间而去,这才明了,不知怎么的,在夜风微冷的深夜里,两个人看着步履踉跄的赵景予,竟是莫名的觉得深入肺腑的孤寒涌上心头。

    似乎,他就是那幽深浓密的夜色之中,在万丈峭壁上独自踽踽前行的一个旅客,稍有不慎,似乎就会摔落谷底,尸骨无存。

    “赵成,你说,少爷到底对少夫人,有没有喜欢……或者说,在意?”

    姜墨在那个趔趄背影消失不见的时候,忽然幽幽问了赵成一句。

    赵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回答:“天不早了,赶紧睡吧,别议论少爷的事,小心挨收拾。”

    姜墨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由得嘟哝一声:“老古董。”

    转身也向另一个方向而去,走出去几步之后,不知是姜墨的错觉,还是他喝的太多,生出了幻觉,似乎隐隐的,听到赵成声音低低的一句自言自语传来:“多少年了,咱们少爷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样上心过?”

    姜墨只觉得什么东西忽然狠狠撞在了他的脑仁上,一直缠绕着他的一个疑问,好似忽然间被扫去了心头的迷雾,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上心,也许,赵成这个词用的特别的适合,他和赵成跟在赵景予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事,算得上是无所不知。

    从前宋月出的特殊存在,姜墨也没怎么当一回事,一个女人,漂亮,痴心,家世又好,少爷和她藕断丝连的,谁都不觉得奇怪,但是岑安呢……

    她嫁入赵家之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渐渐的变了。

    姜墨私底下其实也认为,如今的岑安,不过是无用的拖累,她又得了这样的病,正是甩脱的最好时候,却没想到……

    少爷竟然会费尽了心思这样布置安排。

    甚至姜墨还大胆的揣测了一番,若不是少夫人在京里医院接二连三的出事,兴许,少爷也不会把她千里迢迢放逐在奉化这样的小城。

    

    这样一来,纵然少夫人自此要在这里孤身一人,但京城那些对少夫人不喜的人,手伸的再长,也无能为力,至少,少夫人如今是安全了。

    姜墨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一声,自去回了自己房间不提。

    他们一行,不过在奉化逗留了一日,第三天一早,岑安还没有睡醒,就乘车离开了。

    赵景予走的时候,没有让人惊动岑安,或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要走了,以后,或者就不会再回来。

    也或许,他不想看到她面对着他时,一无所知的那一双眼睛,含着信赖和依靠。

    此去京城,山高水长,再见面,不知是何年何月。

    赵景予未料到自己的心情会有点低落,也是啊,从此回去,他将平步青云,昔日的竞争对手和仇敌,将被他踏在脚下再无法与他抗衡,他今后的人生,与从前相比,更是上一层高高的台阶。

    而岑安,不过是他过往中最轻最淡的一笔,而后,她会像是陈旧的纸张上留下的淡淡印迹,让人瞧不清楚,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何模样了。

    赵景予缓缓闭上了眼睛,车子在蜿蜒山路上缓缓向前,他听到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而那最后,却是什么东西,彻底失去,摔成粉碎的淡淡一声。

    他没有睁眼,也没有试着去抓住,他只是任由那一切,都和这和暖的风一起,留在了这山里,这水中,这江南三月,和煦柔软的春风之中。

    一个月后。

    从最初的,每一天都要追问疗养院的负责人,赵景予什么时候来看她,到一个月后的,偶尔才会询问一句,奉化,已经到了草长莺飞的四月。

    最是人间四月天,这大约是一年之中,最让人觉得舒服的季节了。

    这家疗养院不太大,但是环境却很好,布置的特别漂亮,又幽静,是真的很适合岑安这样的病人。

    离了京城,另有医生重新诊断之后制定了新的诊断方法,按时吃药,打针,岑安的病情竟是渐渐的稳固,甚至有所好转起来。

    赵景予的助手每个月都会按时打两个电话过来,从来未曾漏过一次,也是因此,赵景予从未再来,疗养院的人却依旧待岑安很好。

    江南水乡的人,或许骨子里都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温柔一些,那些小护士笑吟吟和岑安说话的时候,带着吴侬软语尾音的普通话,听的人心都柔软了。

    岑安一日比一日的状态好,而随着病情好转,她的记忆,却也渐渐的有所恢复。

    疗养院的人都很纳罕,怎么少夫人一次都没再提起赵家少爷了?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岑安的心事?

    她断续的想起了很多画面,留在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些场景,渐渐的清晰起来的男人的脸庞,却和她最怕的一张脸,重叠起来。

    原来是他,不,一直都是他。

    岑安比起最初到来时,安静沉默了很多,疗养院的人虽然有些疑惑,但瞧着她身子一天一天好起来,也就以为,她大约本性就是如此。

    赵成他们打来电话询问的时候,收到的都是好的答案。

    最初,疗养院的人还以为,照这样下去,少夫人身子恢复的好,或许,少爷很快就会来将她接回去北京。

    可春去冬来,岑安几乎和常人无异的时候,京里的电话,忽然在秋末中断了。

    疗养院的人都有些不安,要知道,赵景予送了很大一笔钱过来,每月赵成他们打来电话的同时,都会再寄钱过来,说是给少夫人的,实则,也不过是贴补疗养院上上下下众人了。

    这……忽然没了电话往来,是不是,钱也不会再寄来了?上上下下,不免都有些惶惶不安,又有些失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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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八年,犹是春闺梦里人
    果然,汇款信息一直没有过来,疗养院的负责人大着胆子按照往日的电话拨回去,接电话的人,换了一个,连带着声音都漠然了很多。

    他询问了少夫人的身子之后,却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既然少夫人的身子好转了很多,那么以后也不用特意打电话过来了。紧”

    负责人喏喏应是,心里却是失望无比。

    人心欲壑,永远难平,被金钱撑大的胃口,想要再缩回来,却是难上加难。

    末了,直到电话挂断,那人也未曾再提起汇款的事。

    负责人挂了电话之后,发了一会儿呆,窗外的姹紫嫣红已经不见,到了秋末,江南也要添几分的寂寥的雠。

    他看到岑安正坐在对面的屋檐下,和院里的一个小护工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正在剥秋葵。

    她的眉目安然,笑容淡淡,似乎,被放逐在这遥远的江南,却仍是未曾要她的心情有分毫的影响。

    她可以因为秋葵的鲜美而露出笑脸,也可以因为秋雨连绵的结束而觉得心情畅快,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会微微的笑,偶尔出去山脚下走一走的时候,也会眉目舒展,唇角微扬。

    这样的一个年轻女人,却比好多在世上挣扎了几十年的人,还要看得开。

    真是让人唏嘘。

    岑安也察觉出了疗养院里众人的些许变化,从前大家待她都十分好,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喊着,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让他们改了,但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最初,也不过是要她自己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岑安也并不当回事,她本来就不是千金小姐,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再渐渐的,连院子里一些卫生也有人开始使唤她起来,饭菜渐渐不如往昔的精致,岑安都不觉得算什么事,依旧的安之若素。

    好在,疗养院里兴许到底还是顾忌着她身上那个“少夫人”的名头,并不敢再怎样的轻慢她。

    日子就这样缓缓的向前过,岑安甚至以为,她的下半生,或许就要在这里被磋磨掉。

    若是仔细想一想,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至少,也比从前和他在京里做真正夫妻的日子,好了太多太多。

    岑安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想通了这些,就越发的安之若素。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却还是会梦到漫天的烟火,和,他在她嘴角印下的那一个轻轻淡淡的吻。

    岑安睡醒的时候,会怅然很久,到最后,却是郁闷自己为什么会梦到他。

    是不是人都这样的犯贱,一个待自己特别恶劣的男人,但凡稍稍的表露出来一点温柔,她都会感恩戴德,却忘记了曾经怎样苦苦挣扎在痛苦之中……

    冬去春来,岑安来到江南,已经过去将近一年。

    她这个新年过的索然无味,疗养院的几个护士大多都是本地人,都回去过年了,就余下她和一个小孤女,两个人守着一个火盆,烤烤火,说说话儿,迷迷糊糊到了十二点,有隐约的鞭炮声传来,岑安看看那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也忐忑的看着她,两个人都不敢去放鞭炮,但是,过年,总是要放炮的呀,岑安想了想,记起之前院里买了烟火,就拿出来几只,和那小姑娘一起去院子里放起来。

    她捏着烟火棒,在空气中舞动着划出一道一道明媚光线的时候,忽然之间记忆的闸门打开,那些过往,呼啸而至。

    记忆中,是他温热的大掌牢牢的握着她颤抖冰凉的手。

    记忆中,是他有些粗砺的下颌支在她的肩窝里,在她耳畔轻轻的说着话。

    记忆中,就是这样的时刻,他亲吻了她,说了一句什么,她却没有听清楚。

    岑安忽而明白,是了,他为什么忽然待她温柔起来,因为是要放弃她了,因为是到了放弃她的时候了,因为从此以后,他有他的锦绣余生,她却只能默默凋零,所以,他的一丝愧疚,要他给了她一丝的温柔……

    岑安忽然想笑,她也就真的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她忽然把烟火扔在地上,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声的哭了出来。

    那原本欢快无比的小姑娘吓坏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走过去,轻轻拍她的背:“少夫人,少夫人您没事吧?”

    岑安却已经抬起头来,哭过的眼睛亮闪闪的,嘴角却扬了起来,她站起身,复又去点燃烟火:“我们继续

    吧!”

    她抓着烟火棒,像是孩子,蹦蹦跳跳的在院子里奔跑起来,小姑娘看着她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只觉心口里骤然涌上了一阵酸楚。

    她以为她无父无母已经很可怜了,可是,有家有丈夫的少夫人,却好像比她还要可怜啊……

    自那日之后,岑安再也未曾梦到过赵景予,还有,他们之间仅存的一丁点温柔过往。

    暮春三月,江南又到了最美的季节,京里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但因为岑安实在太过讨人喜欢,大家过了最初的不甘心不满意阶段之后,倒也和她渐渐相处的好了起来。

    岑安晚饭后,惯例要出去在山脚下散散步。

    她记得很清楚,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仍旧记得特别清楚。

    那一年,是2007年的三月十六,她在毕业八年之后,又一次见到了梁宸。

    他许是过来玩的,岑安记得他的工作签到了苏州还是杭州?那么过来这边玩,也算是正常。

    时光无情,可时光却又那么偏爱某些人,远远的只一眼,岑安就认出了他。

    依旧如念书时那样,有着最温润的眉眼和最超然的气质,纵然穿着登山衣,他却还是让人想起兰芝玉树的清俊少年。

    岑安只觉得她的眼眶骤然就朦胧了起来,在梁宸看过来的那一刹,她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捂着脸转身就往疗养院的方向跑。

    物是人非,大约就是此刻她的最佳写照。

    若说曾经,她是最天真明媚而又干净无暇的少女,她是有资格去爱梁宸的,可是如今,她早已嫁作人妇,一身累累斑斑伤痕,肮脏无比,她连站在他面前,清脆喊一声师兄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

    岑安跑的很快,但她身子到底还是虚弱的,堪堪到了疗养院的入口处,就已经气喘吁吁,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她放下心来,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喘气。

    可眼泪,却早已盈盈欲滴。

    有些人,见不到的时候,以为早已忘记了,而只有再见面,方才知晓他在你心里的位子有多么的重要。

    梁宸之于岑安,大约就是这样的存在。

    其实,嫁人之后,岑安很少会在想起梁宸,她不是那种盲目的不管不顾去爱的女孩儿,她嫁了赵景予,从今往后,与梁宸,就仿若是天上云和地上泥,她不该再对他存着幻想和爱慕,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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