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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暮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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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峰住了筷子:“也快了吧,不出半年,咱这山寨也不用躲躲藏藏,你也不用担心出卖什么的了。”
祁暮有时也学那些大嫂的样子,拎了大篮的衣服去溪边洗。那些大嫂看到她,也有上来说要替她洗的,她都微笑着摇头拒绝了。祁峰的衣服,她要亲手洗,这样才比较象一个妻子吧。慢慢的,她也喜欢在溪边洗衣,当她将漂净的衣服一件件摊开在溪石上,让阳光热烈地蒸发它们的水份,自己掐了一两枝酸浆草,轻轻地咬在牙齿间,躲在树荫丛中静静地看这青山绿水发发呆。
无人时便坐在溪边调息练功,有时便会忘了时间,直到苍山日暮,祁峰结束一天的事,找到溪边,两人才收了衣服回家。路上碰到寨内的兄弟,都是憨憨一笑,冲他们俩打招呼道:“大当家、四当家又洗衣服回来啊!”好象是祁峰陪着她洗衣服一般。祁峰总是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揽过她道:“要叫夫人了,要不就叫嫂子。”
第七十章 谈江山
那北狄的官兵果然未能对玉苍山的众多寨子怎样,只要他们一进入玉苍山,所有的寨子就会得到讯息,该躲时躲,该打时打,官兵总也是无功而返。
十月的时候,祁峰回过上京一次,他回来后不久,彭师傅也回过默庄。那一日,祁暮吩咐庄里的下人杀了自家庄里养的一只老母鸡,亲自用些药材炖了,端去给祁峰。如果祁暮不跟他在一起,无论是去天青寨还是端州端南,他总是匆匆去匆匆回,在路上急赶。这回去上京也不例外,来回带办事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回来的时候。祁暮看着都觉得憔悴一些了,有些心疼。
祁暮一手拎着鸡汤罐子,一手拿着装了碗筷的篮子,脚步轻快地向书房走去。祁峰和彭师傅在书房里商谈着什么,祁暮走到门口时,就听彭师傅说道:“少主,我们有诏书在手,怎样也能迫他退位。你就没想过坐上那个位置么?”
祁峰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彭师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那个位置,我还真没想过。你说我胸无大志也罢,我原本想的也只不过是还我父王清白,谁坐这江山我并不关心。”
彭师傅叹了一口气:“你这脾气秉性倒与你父亲是一样的,当初他收到这个也只是淡淡一笑。可惜,你不想,却有人以为你想。怀义王府之所以有今天,其实根本还是在于这份诏书。你父亲当初不在意,那是因为崇贤帝确实是明君,可现在的正德帝,除了有君王的野心,根本没有治世之才。狭隘多疑,虽还不至于民不聊生,那也差不多了。”
祁峰又道:“彭师傅觉得我有治世之才么?我自十二岁始颠沛流离,治国之策哪学得万一?”
彭师傅却又说:“但是治国之策可以学习,温厚仁德却是与生俱来的,太平之世,我认为仁厚更为重要。再者,其实有驭人之策便可治国,少主的天青寨不是管得相当严谨么?”
祁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事还得让我想想,再说,还有轩儿呢。”
听着屋里没了声音,祁暮放下篮子,轻叩了两下门,才轻轻地推开门,伸进头去:“峰哥,我炖了点鸡汤,你和彭师傅喝点吧?”
祁峰看见她拎着汤罐,面上不由露出微笑:“暮儿今日又下厨了?嗯,彭师傅,来尝尝暮儿的手艺吧。”
彭师傅的目光慈爱地从她面上掠过:“看你们俩现在这样,我至少有一方面可以安心了。小郡主倒是越来越会照顾人了。”
祁暮先给彭师傅盛了一碗递了过去,彭师傅喝完,笑赞了一声:“不错,有好媳妇的样子了。”祁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彭师傅又对祁峰道:“那我先回房了,你再想想。其实我也不是要逼你,只是觉得是个机会罢了。”祁峰点了点头。
祁暮低头又给祁峰盛了一碗,祁峰接过了却放在一边,伸手带她带到自己怀中坐下了,柔声道:“你都听到了?你不想问我什么吗?”祁暮点了点头:“嗯,你先把汤喝了,我等会儿再问也不迟嘛。”他笑着捋了捋她的额发:“唔,不错,现在倒是越来越沉稳了么。”他自己喝完却又盛了一碗给祁暮,象以前盯着治伤时那样看着她喝完了才放过她。
祁峰从书桌的隔层里取出一条黑乎乎的象棍子似的东西,祁暮接过只觉,入手冰凉沉重,仔细一看,是根陶瓷的棍子,只是被烟火熏黑了。祁峰道:“你将它的头旋开看看。”祁暮依言,那头上一小截果然可以拧开,露出里面一卷黄色的东西。祁峰将它抽出来展开道:“这里面是两份诏书,一个是皇祖父留下的,一份是皇伯伯留下的。”祁暮放下棍子,接过那两份明黄的诏书一一看过,收拢后看着祁峰,惊诧得合不拢嘴:“那些坊间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先孝仁帝的遗诏中是将皇位传给第七子怀义王祁炳辉的。而崇贤帝的遗诏则说太子性暴烈,不适合为君,诸子中无有能担大责者,将皇位归还给怀义王。又有小字注,好象是写完诏书后又添上的“如怀义王不受,则从怀义王府中选一子继大统”。
祁峰道:“父王以前从未提过此事,我也是到端州后,听以前的老人提起来才知道。父王与皇伯父感情一向好,皇伯父是长子,却不是嫡子,但性格宽厚,因此父王接旨后便未领旨,而是在皇祖父殡天后,将皇位让给了皇伯父。后来我还听说,皇伯父原本是不立太子的,只立皇太弟,但父王说自己无意于此,又说太子聪慧,极力劝他,最后才立了太子。据崇贤帝身边人说,后来皇伯父看出太子性格过于暴烈,说还不如还位于怀义王,故有此诏。可能父王也拒绝过,皇伯父病重时才添上的小字。至于诏书是什么时候传到怀义王府的,我们都不知道。”
他又冷冷一笑说:“可笑我以前只以为父王是被牵扯入太子案内的,却原来祁岷要对付的人中本来就有父王。这本来应是密诏,却不知怎样走露了风声。”
祁暮疑惑道:“你一直就有这个么?”
祁峰摇头:“不是,就是前几日回京时发现的。想来这密诏其实一直在旧王府内的,你猜我是在哪里找到了它?竟然是我原先住的思泽园。我买回王府翻建,只在思贤园下发现了密室,却没想到思泽园内也会有。思泽园我翻建时因为觉得地基还好便未大动。倒是干龙前些日子里说要在园子里重植一些梨树,结果在思泽园中翻地,挖到了一块石板,才发现思泽园里竟有密室。那密室里也留有银两水粮,还有就是封在这根瓷棍中的诏书了。原本应是放在木盒中的,密室虽在地下却也被火波及,那盒子是焚毁了。也许就是因为火烧毁了密室的机关,所以这个密室一直无人发现。”
祁暮重新放好两封诏书:“那爹爹的冤只怕是没出头之日了。”除非峰哥自己上位。
祁峰又摇头道:“说也奇怪,我此次回京,却得到消息说朝廷在重新查证十年前怀义王旧案,似乎倾向于诬攀,说不得倒真会平了此案。可是这举动却也奇怪,虽说我们这边也逼着他有些紧迫,可以他的性格没这么容易屈服呢。我后来又从宫里得到消息,说是云阳使节给祁岷的建议。而最近出使北狄的,应该就是右相贺兰颢崐。”
祁暮心里一跳:贺兰颢崐给祁岷提了这么个建议!他还记得自己在山顶提出这个渺茫的愿望。但如果是真的能实现,自己岂不是又欠了他的。只是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但愿是自己有能力做到的。或者他想要的是无相经?是雾令?如果是这两样,自己给不给呢?
看祁暮有些发呆,祁峰轻轻靠了过去:“暮儿在想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他:“峰哥你想坐那个位置吗?”
祁峰想了想道:“是男人都想吧。不过并不是每个有机会的人都适合坐那个位置的。父王当初放弃,肯定是觉得自己不适合。此前我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暮儿愿意坐上旁边的凤位么?”
祁暮忽然想起那和尚的话,道:“如果你愿意去,我自然是站在你后面的。不过那红叶寺的和尚不是说我与后位擦肩而过的吗?我想我也不适合那个位置吧。我只是看到了云洋,虽然他是皇上,负了那么重的责任却不知信任谁好,觉得他又孤单又可怜。峰哥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那样太累了。”
祁峰凝视着她:“你不要后位,那我要皇位做什么?也许那和尚说得对,我也就是人臣。做人臣还安心一些吧。我可以问一下轩儿的想法,如果他有意,那我倒愿意扶他。”
祁暮急道:“峰哥,你不用考虑我,你若有抱负自然要去实现。我,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
祁峰笑着揽过她:“可是我觉得你说得有理呢。当皇上其实是又累又可怜。你相公我很懒,又没什么远大抱负,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祁暮笑着摇了摇头,依进了他怀里。
十月底,祁暮去了一趟端南,一来是想去辛家的铺子里打探一下父母的消息,二来也传个消息,让祁轩先回紫阳书院,年前再回默庄。
端南相较于端州要繁华许多,几次来都只是匆匆而过,这回祁暮打算多住两天。
不用费什么心思,她便找到了端南的辛家店铺,取了腰牌出来,店家便将她让进里面的贵客专用间。掌柜的年底会到辛府做年报,因此认得祁暮,他进来一看,便行礼道:“大小姐。”祁暮道:“不用多礼了,我只想问问爹娘和家里的消息。”掌柜道:“是,少爷说了眼下写信什么的不太方便,还是传口讯为主。大少爷已将总店慢慢地挪回南郡了。十月初,老爷向皇上请辞,皇上不肯。估计还得要一段时间。老爷和夫人的身体都很好,请小姐放心。”
祁暮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又问:“那右相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掌柜又道:“秀菱出阁时从京城一直到端南,都有人跟着,估计是右相府的人。但后来婚礼过后便没有了。”
“二小姐呢?怎么样了?”
“听说右相只承认她是代嫁完成仪式,并未认她为相府的夫人。她回门后是跟回了相府,但住在撷芳园。”他抬眼看了一下祁暮:“大小姐如今还是小心一些好。”
祁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丛颢崐果然不是个肯轻言放弃的人。她留下给祁轩的口讯便离开了。
她选了家大的客栈住下,正在繁华的玉墀街上,闲时还可以逛逛,给芳儿喜儿小辕几个小的带点东西回去。这回是她一个人出来的,她正在房中思量着这两日如何安排,就听到窗外有丝竹之音响起,街上人语喧哗,倒象是游行一般,非年非节的,不知有什么喜事。她打开临街的窗向下望去,却见街上正走过一小队女子,皆锦衣华服,装扮妖娆,又各取乐器在手,正演奏着一曲浓烈的北地民谣,却是写少女怀春的。旁边围观者不计其数,大部分还是跟着走的。
人群中有人问:“这是干啥呢?”
便有人答:“锦春园的乐子出来献艺的,这三日每到这个时辰便有,只一刻。”
又有人问:“锦春园?锦春园是做什么的?”
有哄笑声传来:“小哥还小的吧。锦春园是前日新开张的。做什么的,自然是那男人的销魂场,销金窟了。”
又有人道:“从出来的乐子可以看出,这锦春园必是个风月佳处,却不知是开在哪头?”
马上有人回答他道:“不远,就在这玉墀街与屏水街的交叉口,原来的满园春,被一个老板收了,化了一个多月,可是大变样了。里面的姑娘各有风姿,还就没有不好看的。”
祁暮坐在窗内听着,心里一动:锦春园?又是锦字头的,是老板新开的吗?看这作派倒与锦心楼开张时颇相似。嗯,今晚倒是有事做了,去探探故人也好。开张前几日,老板总是在的。
祁暮只穿了件暗色的衫子前去,她不愿意多费口舌,只寻了一个墙外的僻静处,微一拧腰便飞上了墙。在墙上走了一段,看到这里与锦心楼大致的结构差不多,中间大厅,周围如花瓣似的发散出去许多小阁小院,再周围就是花园了。老板么,一般都在大厅的二楼。只是此时大厅里灯火辉煌,乐声喧天,想来表演还未结束,祁暮有些后悔自己来早了。但久在墙上总是惹人怀疑,她只好轻巧地翻进墙内,先选了一处小阁,又飞身上了屋顶,索性沿着连绵的屋顶廊顶向大厅二楼掠去。
大厅的二楼的烛火却是有些幽暗的,祁暮正欲靠近窗口,忽听窗内一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些慵懒道:“朋友,楼下热闹,却要上楼来做什么?”接着,窗格便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口。祁暮一看,果然不错,叫了一声“铁护卫,是我!”窗内一阵响动,又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窗口,稍低沉的声音里却是没有了先前的慵懒而是带上了一些兴奋:“小暮!你怎么赶得这么巧?你就不会走正门么?”
祁暮笑嘻嘻地从窗口跳了进去:“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老板你开的新楼嘛。走正门只怕多费口舌。”
谈子音风情万种地白了她一眼:“你就没什么长进,我给你的玉牌是干什么用的?多费些口舌便不肯了?跟谁学得这么懒?”
他又拔亮了灯火,仔细打量了一下祁暮:“三个月不见,倒是有些不一样了。有少妇的风韵了。祁公子看来很用心啊。”
祁暮的脸红了一下,小声道:“老板,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谈子音忽正了正脸色道:“我能正经的啊。我想要问你,你七月嫁了祁峰,那八月右相府的婚礼又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是拒绝了那头赐婚呢?”
祁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又说道:“说起来,还得谢谢锦华居的楼姑娘。”
谈子音的眉头皱了一下:“小暮啊,这事我不能说你错,但对丛颢崐倒真是个打击呢。你们摆了他一道。不过晴玉公子居然这么久都不发作,看来他对你是真正上心了。你以后的麻烦大了。”
祁暮咬唇道:“我是觉得对不起他。可我也不能负了三哥。还有,曾念也是喜欢他的。以前在辛府时他与曾念也有天谈。我以为他这样的人,也不是非我不可,可三哥只有我一个。”
谈子音道:“我与他认识了也快十年了,生意来往,他的性格也了解。他不是一个仅仅因为得不到而想方设法去抢夺的人。他想要的一定是他认定的人和事,这样的人他决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除非是不上心的,可有可无。总之,我有预感,除非你能永远躲着他。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回你。”
祁暮沉默了下去。看她有些忧心,他又安慰道:“时间长了,也许会有些改变吧。你该怎么过你的日子还怎么过,别太担心了。”想了想又道:“你还是尽快回端州去吧。这儿恐怕不太平了。我听说云阳和北狄要联合剿匪,可能很快便要在端南布兵。而且听说你那爹要辞职,带兵来的有可能是贺兰颢崐。我是说,有可能啊。”
祁暮的心又乱了。
第七十一章风云转
祁暮知道作为右相,贺兰颢崐自然不会真的带兵前来围剿,谈子音的意思也只是说由他来负责剿匪一事罢了。但无论怎样,他总有可能会来端南。
联合剿匪,看来云阳和北狄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了。祁暮次日略为小家伙们买了一些东西便匆匆往回走了。骑着绿骊一口气地跑回天青寨,祁峰看见她吓了一跳:“暮儿,不是说明日回来的吗?怎么赶得这么急?”
祁暮放下东西,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问道:“峰哥,寨子里有没有收到云阳北狄联合剿匪的消息?”
祁峰的眉头一跳:“没有。云阳和北狄倒是有协议,云阳可能派兵至北狄协助平叛。难道是我们料错了,却是从端州开始么?你从何处听来?”
“我在端南遇着了晶玉公子,他的锦春园果然在端南开张了。两国联合剿匪,是他说的。他还说,云阳是贺兰右相总管此事。”
“晶玉公子么,消息来源只怕十分可靠。”他略思索了一下道:“彭师傅那里倒还没有消息来,应该还没有这么快动手。默庄那边也没有听说有大量的部队。我去找郁磊和李季商量一下看。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拿了块帕子给她擦了擦汗:“这么凉快的天,都跑出汗来了。”
祁暮心里是相信峰哥有办法解决的,但没有听到确信总有些悬着心,休息也没什么心思。只拾缀了几件衣服拿去溪边洗了,借做事转移自己的不安。
晚饭的时候,祁峰带着郁磊和李季回来了,象是没有看到她略有些担忧的眼神,笑着对她说:“今日再做两个菜吧,李季惦记着你做的拔丝山药和炒酱丁呢。”祁暮看见他笑,心稍稍放下来一些,也回道:“菜倒方便,可是饭不够了些,等下我去伙房取些好了。”李季也道:“饭有没有无所谓,有酒也行。”祁暮也从端南带了几壶酒回来,此时便去翻了出来。
他们三人喝着酒,一边商讨着。李季看着祁暮道:“大嫂很担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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