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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苹果物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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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那见憾事,他的心里也不好过,只能用耐心去开导那颗紧闭的心,功效虽不大,但已尽了力,一切就随天意去安排吧!
也许她的出现是转机,为他贫瘠的生命带来一线曙光,注入新的活力,中心迎接美好的生命力。
医者心软,他忧心另一张失去笑容的童颜。
“盈盈还是害怕接触陌生人?”
沈烈阳目光一肃。“心理治疗师驱不走她记忆中的恶魔。”
“要不要我和国外心理专家联络一下?她十岁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已经错过太多了。”
“不用了。”
“你……你们都需要救赎。”王医师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望向快苏醒的人儿。“你要留她多久?”
多久?“我不知道。”一辈子可以吗?
以前的他狂妄自大,不相信天底下有一见钟情的蠢行,遭逢事故后才遇上使他心动的女子,这是不是上天可笑的捉弄,开了他一个大玩笑?
她是他脸残后唯一见到他不尖叫昏倒的女子,他是不是该庆幸有人不怕他呢!
“愈看愈来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一张脸。”王医师一时却想不起来。
只要是医师,没人不认识脑科权威左自云,而他四胞胎儿女更是自幼在众宠爱下成长,很少有人不知左家四传奇。
不过长大了各自有了事业,王医师记得的是她小时候的模样,一时间忘了小女孩早已变成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孩。
“医师,你该回去了。”沈烈阳再一次送客,不悦的语气显而易见。
“好好好,我走就是,你要好好照顾她,要是发高烧记得打我的电话,”真是的,每回都被赶。
“嗯!”
“那我走了,再见。”
拎起黑色小包,王医师慈祥地笑笑,温和地带上门,将一室的阳关道留给他,心想老天该还他幸福了吧!
***
不知睡了多久,左天绿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额头不小心碰了一下,痛意使她扣紧眉头,如羽的睫毛抖颤着轻扬,缓缓绽放出明眸。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张陌生的脸,一间冷寂的森寒房间,没有多余的摆饰物,简单得就像……一个男人。
尘光熹微,室内有些朦胧暗,一处扯动全身痛,她轻呼一声。
“伤口痛?”
粗嗄的声音?她顿了三秒才有印象,“是你救了我?”
“顺手。”他说着违心之论。
“谢谢。”
沈烈阳不自在地轻咳,“不……客气。”
在左天绿虽然全身酸痛不已,但观察力不因受伤而减退,在隐隐的昏暗中,在她说完那句话时,明显感受那道巨大黑影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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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光微微,他的脸上阴影密布,似有意躲避光的照射。
“我讨厌光。”
“是吗?”背上的伤让她躺不祝“我最喜欢阳光,它带给人无穷尽的希望。”
希望?!他可不这么认为。“柜子上有止痛药。”
沈烈阳刚毅的半边脸上有着难忍的绝望,挫折的眼中是浮潜的涩然,他还能有希望吗?
下意识摸摸另一边已毁的肌肉,粗糙不堪的表皮令他自我厌恶地缩回手,想离开又舍不得,背着窗暗自嘲笑自己的懦弱。
七年了,他该习惯这张人见人惧的丑脸。
“止痛药吃多了会上瘾,不过你很好心。”她逐渐地适应室内的光度。
“好心?!”他干笑地握紧拳头。“我曾经见死不救,这算得上好心?”
左天绿挪挪背后的枕头,满意一靠地说道:“见死不救人是常性,至少你‘顺手’搭救落难的我。”
“你不怕我会害你?”他是自私才救她,沈烈阳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害我什么,我一没财二没色……呃!我是不是该说:今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她调皮地说完,兀自咯咯地笑了起来。
害人就不需要救人,光她身下躺的这张床质料,她三个月薪水大概只可以买到三分之一张床面。柔软舒适极了,她都不想起来了。
劫色嘛!早在她昏迷不醒时就可以下手,何必为她治疗伤口和包扎,还担心她疼不疼地告知止痛药位置。
“若我真要你的身体,给是不给?”可以期待吗?他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左天绿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你要我的身体做什么?发泄还是珍藏?”
“你……”他反被她直率的口气震祝“男人要女人的用处你不懂吗?”
她发出银铃般的声。“专情的男人珍藏女人是一辈子的事,任性的男人借女人身体发泄是一时之事,我当然很清楚。”
“你喜欢当珍藏品还是发泄物?”她的论点有些怪异得合理,叫他我从反驳。
“女人嘛!谁都喜欢被珍惜,但是用婚姻来钳制一生的自由,我宁可当短暂的发泄物。”在她的看法中,自由比生命更可贵。
他愕然。“女人不是都爱幻想一场如梦的婚礼?”有谁愿意当男人玩物,她太……怪异。
“杀了我吧!”她佯装出痛苦不堪的表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放,两着皆可抛。”
沈烈阳有片刻的怔忡。“你不相信爱情还是婚姻?”
“两者我都信,只是我福 薄缘浅,爱情忘了修学分,婚姻素养薄如纸,能不沾脚就阿弥陀佛了。爱情和婚姻都太危险了。会搞得人像神经病,哭笑不得。
“危险?!”他头一回听闻如此荒谬的言词。
“是呀!天会变,地会变,人心岂有不变的道理,全心信赖一个人好比走危木,一阵轻风拂过,定力不足的人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在社会打滚数年,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见过了,有点地位的人不安份,没钱也想攀龙附凤,为利为权受伤害的女子何其多,总归一个爱字拖累。
层出不穷的例子比比皆是,受暴力威胁的无助妇人,惨遭凌虐的幼童,甚至亲生父亲蹂躏未成年的女儿长达数十年,这等乱相叫她寒了心。
与其将一生糟蹋在男人手中,不如自在畅意地过一生,快乐地当个单身公害去荼毒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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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人太辛苦,爱已最轻松,因为天底下没有会背叛自己的人吧!
“你不像如此悲观的人。”沈烈阳太用心听她的谬论,早阳已高升。
“哈……哎哟!好疼。”她笑得太过分扯痛了伤口。
几乎是发射性地,他立即来到他身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着了?”
“没……没事,小伤而已。”她挥挥手,抬起笑趴的额首一瞧。“你……咦!你的脸……”
难堪浮上沈烈阳完整的脸,倏地跳离她三步,他藏拙地捂住另一半脸,鄙夷的蔑色来自内心。
“不要看,我不想吓着你。”
左天绿可爱地托着腮,一双轻滢滢的水眸圆睁着,嘴角自然往上扬,饱含着无限笑意,原来他……害羞呀!
“别这样啦!沈……沈大哥是吧!一个人的外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讨不讨人欢心……呃!我的意思是相由心生,心善则面慈。”
记者兼社工的身份,她看过更糟的情况,他的情况算是小儿科,不足为奇。
“你不怕?”他背着光冷沉着嗓音问道。
“我是全方位的记者,最常跑的是社会新闻,你该感谢你还活在美丽的世界上,如果你看到车祸现场惨况……”
言下之意,人活着就是一份喜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有再世为人的机会。
“你敢看支离破碎的车祸现场?”这下子他反而被她吓得不轻。
“生与死本是一线之间,家父是医师,心、肺、肝、脾早看到不想看,大肠小肠流满地又算什么,我可以边拍照边吃卤大肠呢!”
人脑、猪脑、犬足、人足,不都大同小异,人吃万物都不觉惊,何需畏惧那一截截死人的肢体,它又不可能跳起来掐住活人的脖子。
活人可比死人恐怖多了,像她家那几位整死人不偿命的高手,那才是生不如死的最高指标。
“嗄?”
沈烈阳微微变了一下脸色,胃袋有些酸液翻搅,镇定地把持冷然的表情不为所动。
他开始怀疑自己救了一个怎样的女子,她是林中精灵还是湖底水妖,勇敢到近乎麻木。
“听过浴火凤凰的传说吗?轮回五百年将凤身投于烈火中重生,不畏火之灼烈地奋不顾身,为的只是一个字!活。”
她忽然觉得严肃,掐着喉咙发出卡通人物的声音。
“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必伤心呐!我就觉得你满性格的。”
他想忍住不笑,但她逗趣地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原本峻然的脸孔竟出现一道微波,轻扬的笑声连他都惊讶。
“对嘛!人要轻松过日子,何必苛待自己,有得吃就吃,有得睡就睡,天塌下来,咱们就挖洞当地鼠,不一样是人生吗?”
她是逍遥派弟子,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眼泪使人悲,笑声让人欢,何苦为难自己。
“你……”他很想说她天真,但是……“我很羡慕你的乐观。”
真的很羡慕。
“其实你把自己压抑得太深。”她向他招招手。“一笑能解百忧,来试试。”


唉!他眉头一皱,下意识不以正面对她,那份自卑早以根深蒂固,心结无法在一时间解开,她是那么美丽,自己却……满脸沧桑。
想扳起冷脸骇人,可是一想起她的大胆就作罢,自讨没趣而已,说不顶她还嫌不够威仪呢!
“饿了吧!我叫下人煮点热食。”他有意识跳脱话题,藉食物转移。
说到心坎里,她真饿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沈大哥。”
“叫我烈阳吧!”沈大哥总有一段距离感。
“好呀!烈阳。”她突然停了一下,“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
“有。”她难得温柔地回答。
“不过我怕你不清楚,我再自我介绍一次,左右的左,天下的天,绿草如茵的绿,正职记者,副业社工。”
副业……“社工?!”她?他怀疑地挑眉。
“就是社会工作者呀!别看我人小不长眼,拚起来连菩萨都得敬我三分,你呢?”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沈烈阳有所保留地说道:“正职是投机客,副业是涂涂水彩。”沈家在火灾前拥有一家国际连锁公司,由于养伤以及脸上的伤疤缘故,他以电脑及电话遥控公司运作,并操纵股票市常
他本来就是位商业奇才,慎选忠诚优秀的属下在公司坐镇,所以他的时间相对的空出许多。为了抒发心中的不平,他将怒与怨表现于画纸,抹出人生的悲喜面。
“还不错嘛!像我二姐夫的正职是宠老婆,副业是挨拳头,很堕落的男人是不是?”唉!简直是人神共愤。
他不解地转过头,疑惑使他失去戒心。“我不懂。”
左天绿暗自窃笑他的不知不觉。
“很简单,我二姐夫是黑帮大哥,平常有一堆手下供其使唤,偏偏大哥娶了个悍妻警官,爱得太深只好笑着说老婆打得太轻。”
“你二姐是警察?!”他似乎在接受她的惊奇。
她像个孩子般清纯地眨眨眼。“我没告诉你吗?”
他摇头。
单纯并非左天绿本色,她一向善于利用无邪的天使脸孔去套取新闻,但是她却信任沈烈阳,毫不犹豫地将周身的故事告诉他。
上至老爸阴险的逼婚,下至么弟为避女佯装玻璃,大姐的恋爱趣事,二姐的被绑上礼堂,好笑的采访过程等等。
时间在她丰富的表情以及多变的眼神中流逝,她正要提起此次的以外,门突然被打开,狂放的笑语亦跟着中断。
“少……少……爷你……”
老管家结结巴巴着瞠老眼,半晌失去语言能力。
第三章
“绿儿,你已经笑了快半个小时,不累吗?”
从老管家被他的笑声吓跌在地扭了脚,她的笑容就没停 过,从大笑、浅笑、闷笑,到现在的窃笑,沈烈阳不得不提醒她收敛点。
虽然出糗的是老管家,但他总觉得她笑得很诡异,活灵灵的双眸尽在他身上打转。
因为火灾发生时,老管家和两名下人,送醉酒的客人回家逃过一劫,一场喜事的结束竟是悲剧的开始,这是始料未及的事。
“笑是健康快乐的保证,怎么能说累呢!?”太……太好笑,竟然有人被笑声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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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事无奇不有呀!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嘲笑我呢?”她真的给他这种奇怪感觉。
她无辜地吐吐舌头。“哪有,你多心了。”
“是吗?”粉红色的舌尖尝起来的滋味……他的心有着渴望。
“老管家年纪大了,老人家比较爱大惊小怪,又不是见鬼……”左天绿赶紧捂嘴赔笑。
他落寞地摸摸脸。“我这张脸比鬼还可怕。”
左天绿最讨厌看人愁眉苦脸,她不在乎他手上火烧的疙瘩伸手握住,用十分诚恳的态度直视他变形的侧脸,不容许他逃避。
生命是值得尊重的,没人该被看轻,尤其是自己。
“谁敢说你可怕,我是愈看愈顺眼,你这叫个性美。”说着说着,她直接抚上他的脸。
来不及退却的沈烈阳背脊一凛,感动油然而生,任由她娇柔的玉手在脸上又捏又扯,活像人偶一般不敢移动,眼眶中有丝湿意。
他可以有幻想吗?他能希望留下她吗?
那份悸动冲破冰封的心,在这一瞬间,他深刻地体会到一件事——
他,爱上了她。
爱来得凶猛急切,他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全臣服在她的笑靥下,甘愿投降。
只是,他能爱她吗?
或者——
她允许他爱她吗?
“土司和蛋都冷了,我叫他们再做一份。”
坚持不浪费的左天绿收回手,不经意发觉他眼中的失落,聪颖如她岂有不知之理。
“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猛一震,口中的咖啡全梗在吼咙,激烈地咳了数声才恢复,不知该惊讶还是该赞叹她细腻的直觉。
“我发现你不是天使,而是恶魔投胎。”他局促地擦擦溅到手的咖啡渍。
可怕的女人,哪有人直截了当地问人是不是喜欢她,害他差点呛死,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她很得意地叉了一小块蛋黄嚼着。“没关系,我爸爸养了我们姐弟二十几年,最近才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天使儿女是恶魔转世。”
“嗄?!”
沈烈阳有种不安的觉悟,好像他的一生即将沦落万劫不复之地步。
“对了,烈阳,我可不可以暂时在你这里养伤,我伤得好重哦!怕死在半路。”她口不择言只为……算计。
“不许乱说话,你爱住多久都成。”沈烈阳是求之不得,明知她伤势已无大碍。
认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当个旁听者。面对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对她的了解可为她写一本传记,名为“天堂中的恶魔”。
“哇!你真好。”她一疯起来,含着蛋黄的唇猛亲他的脸。“我可以逃过追杀和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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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突来的吻,让他既喜又讶!无暇分心注意到她含糊不清的语意。
好柔软的唇,他多想一口含祝
“没什么,我说你好可爱喔!”她边说边捏他颊肉,当他是人肉玩具在把玩。
无奈的沈烈阳纵容她的放肆。“别玩了,你的土司还剩一片。”
她真像顽皮的小女孩,一面吃一面玩,非要人在一旁盯着不成。
“我不要吃土司,我要你的咖啡。”好香好浓的味道,她也要喝一口。
“不行,你的伤不适合喝咖啡因过高的饮料。”其实她一提出要求,他已经认命了。
“烈阳——人家想喝嘛!”她撒娇地摇着他的手臂。
虽然他没亲口承认,左天绿的心思转得比谁都快,有两个实例可鉴,她百分之百相信他对她有好感,甚至是……爱。
因为她那两位姐夫的爱法都是一见钟情式,爱上了就像逐沙的浪,一波波打死不退,而且“百依百顺”,宠妻宠上了天。
如果注定逃不开被逼挥的恶运,她要先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让二姐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她可是设计人之一呐!
而他似乎满适合当殉难者,嘻嘻!
“你真是不听话。”怕她苦,他多加两颗放糖。“只准喝一小口。”
“是,大帅哥。”
没见过人耍赖吧!她就着他的杯口一低,另一手不安份覆在他握柄的手背上轻点细滑。
美人计通常用在郎有情的身上,醉意特别深浓,不饮……他一大口岂能罢休。
等到沈烈阳回过神时,那一小杯咖啡只剩下杯底残渣,大江东流入海洋,他想缩手都来不及,只能用着悠然的无奈眼神瞅着她。
“你噢!太胡闹了。”
“有吗?有吗?我很乖耶!喝一口而已。”她故作天真伸出一根手指比着。
她那模样叫他不疼都难。“待会儿要把药吃了,别再找藉口。”
“可是……药好恶心哦!人家嘴巴小小的,一定吞不下去。”一点小小伤嘛!
不过额头缝了几针,背和手臂有几道巴掌长的割痕,大腿有几片小瘀青,外加受了点内伤和发点小烧,实在是……死不了啦!
“要不要我喂你……”
话一出口,两人立刻联想到嘴对嘴的喂法,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彼此互视对方的唇,微微的电波在空中发出触电的激光。
很自然的两颗头颅靠近,唇片互碰的瞬间,一冰冷一温暖,不自觉得伸出舌尖去轻舔对方,以获取己身所欠缺的寒与热。
沈烈阳忘了自卑和残脸,左天绿摆脱逼婚的阴影,忘神得侵淫在他们的“初”吻。
一个花瓶落地声使他们惊醒,红肿的双唇犹带透明的掖色,两人朝房门望去,一个瘦小的人影正抱着熊娃娃,用受到惊吓的表情贴在走道的墙壁。
“她是……”不会是他女儿吧!这……
殉难者的角色还需要确定,她可不想抢人家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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