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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聂卫]一念成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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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泼墨,盖聂好心提醒一句“天已经黑了”
荆柯哈哈一笑,全不以为意道“走惯了夜路,自然就不怕黑了”一脚踏出门外忽又回头望着卫庄似是无意笑问“瞧兄台形貌不像中原人,能否告之姓名交个朋友?”
“卫庄”只报了名字,对交朋友这么一说不置可否明显是不想。
荆柯摸摸鼻子又是一笑,拎着酒葫芦迈步隐于夜色。
指腹无意识研磨杯沿,睫羽半垂,皱着眉。盖聂惊怔,除了姓名之外他对这个师弟竟是一无所知。盖聂从来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但凡无碍无害,再怎么光鲜亮丽他也能目不斜视地一带而过。卫庄是他师弟,对他而言知晓这一点已然足够,便也没动过深究的心思,这原也没什么,只是今日被荆柯点到,却莫名心惊。到底是自己的忽略,还是他刻意的远离?盖聂不知。
虑了虑,谨慎道“小庄,你、确实不像中原人”言外之意便是: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世?
第10章 第十章 执念太甚
卫庄睨他一眼,倒杯清茶呡了一口,自嘲轻笑“我母亲是异族歌女,偶然遇到出游的………我的父亲,不幸被他看上,做了他众多姬妾中的一个”说到这儿唇角笑意愈甚,眼底益发的冷,嘲讽不加掩饰“更不幸的是,我母亲也看上了他。可他看上的无非是与众不同的美貌。以貌侍人能好几时?我尚未出生母亲便失了宠信,彻底被遗忘,所以我成长至今都未正式见过那所谓父亲的面。也就一个兄长尚算不错”
卫庄说的轻描淡写,但盖聂能够想象一个不被看重的孩子曾受过怎样的轻视冷遇,以至于养成现在这种性格,心脏宛如被人攥住发紧发疼,哽了哽才问“你母亲她……?”
“她去世了。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一大口茶水入喉,卫庄晒然嗤笑,不见悲伤“前殿琴瑟靡糜,冷宫风雨凄凄。可笑的是,她至死不怨、至死等候!简直愚不可及。”目光一凝,转向盖聂,一字一顿道“若是我看上的,必得抓在手里才甘心快意!化骨成灰、死生一处!”
睫羽轻颤,心也跟着狠颤了颤。盖聂晗首,顿了顿语调平平地纠正他“诸事过犹不及,执念太甚、易为祸”
“哼,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师哥你了”
的确
心之所向,百死无悔。对于认定了的事,盖聂比谁都固执。静默片刻叹息一般轻声道“你应该很像你的母亲”
盖聂的话太过正常也太过正经,卫庄倒是没觉察出别的意思,抬手挑了一缕白发应道“确时像。这头发用不了几年就该全白了,不晓得彼时师哥可还认得出我”
“认得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盖聂笃定。
这句话合了卫庄心意,展颜轻笑
“小店儿没有空余屋子,委屈两位在这儿将就一下啦”老丈抱了铺盖递给盖聂,反身关门。
“多谢”接了转手交给卫庄,将店内仅有的三张桌案并在一起铺上铺盖,恰恰可供一人休息的简易卧塌、好了。
“你睡,我守着”
卫庄真也不谦让,解开绑带脱了靴子,倾身一躺,旁若无人地睡去。
挥手灭了灯,盖聂席地打坐,合上眼,却睡不着。
河谷那夜,事后谁也不曾提起,雁过无踪,水过无痕,仿若从未发生。但盖聂怎能自欺欺人地否认事实?更何况,刹那间的心动、终生难忘。
没想过对谁动心,却猝不及防对自己的师弟——将会与他生死相较的人、动了心,惶惶无措。少年染霜的鬓发在脑海挥之不去,习惯性挑起的眉、勾起的唇、挂在嘴边似讥似讽的笑,历历在目,无以复加的高傲、从不示人的脆弱,他都晓得。搁置膝头的手缓缓握成拳,呼吸都觉滞涩。
胸腔里那块看不见的血肉再不完整,焚烫液体潺潺流淌,无一处不被灼伤。他放不下天下事,亦放不下这个人,二者不可得兼,唯有舍其一。所以,再怎么煎熬他也只能忍着、挨着,无法可想。
至赵国便分开吧,你我本不该同行
当真到了水火不相容的那天,我只希望自己不亡于你的剑下。小庄,你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倘若你都真心要我死,还会有谁愿我活着……
蛙声起伏,塌上的人翻了个身睡得沉稳
第11章 第十一章 莫知我哀
城砖垒垒,层层叠叠推铺出道道城墙,沉黑厚重、留下一条条岁月沧桑的痕迹,犹如亘古存在一座丰碑,以居高临下睥睨之姿俯视往来经过的苍生蝼蚁,无喜无悲。
确然是、蝼蚁
自城内走出的人断续不绝,行李负肩三五成群相互搀扶,间或一二人,走走停停,踽踽徐行,像护城河里一棵棵拔了根的水藻,艰难地在苍茫大地上漂流。他们当中有瘦如枯柴的老者,也有干瘪的母亲和大头瘦脸的婴儿……
高天不问人间事,乾坤依旧,子不语,哀声绵绵冷眼尽观之。
黄土扬尘,风、灌满衣袖四下撕扯,仿佛叫着“止步、止步”,盖聂依然固我地向前走着,至城门停下。
一张布告,字迹分明地写着:李牧谋反做乱,目无君上,其罪当诛,已于日前斩杀……
“杀”字映入眼帘,瞳孔骤缩,冷意森然。盖聂紧呡着唇,眸光欺霜赛雪的白,纹丝不动的面容上沉暗阴阴。
卫庄嗤嗤晒笑,抱臂说着风凉话“以李牧之能,当真谋反又岂会给人抓住把柄,落得身首异处?这赵王、委实是个人才,自毁城墙的事儿干得这般利落漂亮”
盖聂崩着脸不发一言,抬脚便走
“两个后生,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进城了,没看见人人都在往外跑吗?”与盖聂擦肩的汉子一手拎包裹,一手扶着身形佝偻的老妇,别了一下脸劝道。
“为何?”
“秦国攻城,北边儿的匈奴进犯,但李牧死啦,没人能阻挡,王上正四处征兵打仗、修长城呢。去的人往往九死一生,所以谁也不想去”
“哈哈~”闻言卫庄禁不笑出声来“杀了战将给人以可乘之机,招架不住才想着修长城,逼得国人逃蹿。师哥,你们的赵王可真机智的很呐”
人道:苛政猛于虎。可若是太平盛世,苛政何以延生?祸乱夺走了他们的家园,也夺走了他们生存的权利。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风中苍老的歌声断断续续,如泣如诉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我心悲伤、莫知我哀……”动了动唇,无意识重复着,盖聂抬目远望,荒烟渺渺、蓬草纷纷,人命如草芥,九牛一毛。
“君主昏庸,良臣已死,百姓贪生。这样的赵国抵御不了狼子野心的秦国、抗击不了骁勇善战的匈奴,必亡!”卫庄扬眉目视盖聂,异常冷峻道。
盖聂何尝不晓得,可眼睁睁看它走到绝路,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难不成师哥一直对赵国抱有希望?”盖聂的沉默无疑使卫庄心生不快,出口的话不免更加尖锐“只因你是赵国人就对赵国另眼相待,这般狭隘又凭什么做俯视天下的强者?!何况如此腐朽不堪的赵国,早该亡了”
“你说得对”
良久,盖聂终于开口。看向远方的目光深沉坚定,语气中仿若夹杂着字字带血的决绝“赵国该亡。当一个国家的存在比灭亡给百姓带来的苦难还要深重,它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卫庄卡了卡,委实想不到师哥那么倔强的人居然会赞同他的话。下鄂一扬哼道“那你接下来作何打算?不如”
“觅英主以济乱世”如荆柯所言:诸国不灭,纷争不休,乱世何以结束,天下何以太平?!若要天下太平,必得天下一统!
“英主?原来师哥周游列国是想觅英主以辅之?哼,你忘了谁才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
“许多事并不是强,就可以做到的”
第12章 第十二章 背道而驰
“哦~”卫庄挑眉轻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历史变迁朝代更迭,王者存几时?我要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做这个时代的最强者、掌控命运!”
可是,人、真的能够掌控命运吗?
剑身通体泛红,光影斜照寒芒凛凛、戾气充盈。夹裹着内力自空中呼啸而来,剑刃直冲卫庄心口。
脚下倾移,侧身反手抓住剑柄,丝丝白发飘散。吹毛断发,足见其锋利。视线胶着于剑,立在白色大鸟上的人、完全被忽略了。此剑外形奇异,握在手里,触手冰寒,凶厉无比,却正合卫庄心意。
“秦王要韩非入秦为质,韩王、同意了”
先前还在嘲笑赵王,立马轮了回来,不晓得算不算是报应不爽。
因剑而勾起的唇角顷刻僵住,咬牙吐出两个字“韩王!”
“韩非走时留了这把剑给你。说:人称鲨齿妖剑,而我只重其镇国之利”
长剑支地,双手交叠按在剑柄上,卫庄不语。
白凤踮脚欲走忽又回头“哦,姬无夜求娶红莲公主,韩王、也答应了”
“姬无夜?”卫庄弯唇冷笑,语调轻缓杀意森森“他以为公子非一走,韩国就任他横行,可以肆无忌惮了?”
腕上施力,立剑扬眉,鲨齿瞬间变色、嗜血的煞气交裹。“以姬无夜的人头来祭剑、再好不过”
“盖聂呢?他可随你回韩?”
此言一出,鲨齿凶厉更甚、暗芒殷殷,握剑柄的手骨节泛白,袍袖无风自动发丝纷繁,冰蓝银眸若雪域荒原般寒戾彻骨带着吞噬一切的狠决狂然“我迟早能打败他、征服他,将他捏在手里、听我驱使!”
白凤被他形似疯魔的神态惊了惊,滞了一下反驳道“你应该杀了他”
“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眉间一凛、细眸恻恻,棱角分明的俊秀面容上气势天成,端的是不怒自威的威慑。
回到住处,推开门,案上摆了两盏白帛水灯。拎起一盏瞅了瞅,精致倒是精致,只通体素白透着阴惨。丢开手,刚要开口叫一声“师哥?”就见盖聂迈步进来。
“小庄,给你”盖聂拿起一盏水灯放在卫庄手里,另一盏自己拿了,眉心微皱,眼底是以一贯之的薄愁、亦似沉静,提了佩剑行囊淡淡道“我们去放水灯”
卫庄很有些不可思议,师哥竟会想着邀他放水灯!当真是铁树开花,万年不一遇的奇迹。心里高兴,自然就没注意到别的。顺手捏了一块木炭在水灯白帛上描了几笔。
到了河边儿,将水灯点亮,蹲身置入河中、顺水漂流。偏头瞥见师弟那盏水灯上自己的名字时,盖聂僵了僵。拧眉沉声道“小庄,今日是中元节”
卫庄愣了。七月十五、确然是中元节。他怎么会以为盖聂邀他放灯玩乐呢!起初的欢愉瞬间飞灰烟灭。眉梢一扬,挑唇玩世不恭避重就轻笑道“所以师哥这是祭祀先人?我可没什么先人要祭”
盖聂心头一刺,闭了闭眼转眸望向渐漂渐远的萤火灯影,轻轻叹道“我亦无先人可祭。这灯,祭往生亡魂”。提行囊的手握了握,侧身凝视卫庄“小………”
“师哥,自此同路已尽,告辞了”与其等他开口,倒不如自己先说!打断盖聂的话,卫庄言词稍显急切,呼吸略重、眸底隐恨难平。
微张的口凝滞少许、呡了呡,晗首道“珍重”
“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长路,也许明天的太阳不会升起。师哥,你可明白?”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人生匆匆;分易分,聚难聚,爱恨悠悠无期许。无论此身何处,此心不移!可情丝寸寸怎抵尘世转变世事无常?更何况……
小庄,愿你我今生、永不复见
盖聂没有回答,转身
卫庄亦转身
背向而驰
脚步踏在草地上、轻软无声,仔细听便能发现一个人停了停、落下的靴子没有再抬起,片刻之后才又向前,那一刻,鲨齿铮鸣、蓝眸映着红光,狠恨交杂。过了那一刻卫庄没有再等,折返赴韩。
盖聂孤身入秦川
作者有话要说:
这该死的铺垫终于铺完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荆轲刺秦
七年后
咸阳宫大殿
随着一声高扬的“燕国使臣入见~”两名青年男子踏着长阶,一步一步走向殿内。捧绢帛的男子面部紧绷,稍稍滞后,一眼又一眼瞥向略略在前手奉木匣褪去所有嘻笑玩闹一脸沉敛的同伴,心中忐忑。
秦国尚水徳而崇黑,整个大殿以黑色基调为主、庄严肃穆,玄金漆柱、墨绘浮雕,腾爪游龙、龙须昂扬、齿爪锋锐,黑云玄鸟、鸟目阴鸷、俯首苍生,无一处不透着霸气肃杀,朝臣分列两班依次而坐、端庄恭谨。
两人一入大殿便被殿内气氛惊了惊,只一人面色不改步履不急不徐依旧从容。另一人霎时白了脸,滞了滞又复跟上。
“两位使臣稍待,我王片刻即至”侧立柱前的内侍拱手作礼,面上清汤淡水瞧不出半分恭敬。话说的倒是实在,尾音刚落就听见自帘幔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片白色下摆迈出走出一个人来,却不是秦王。
这人一身白衣胜雪、一身孤骨清绝,禁口、袖边儿绣了蓝底回纹,深色腰带,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刀劈斧削般棱角分明的额脸轮廓配上一双绯色细长眉目意外地使他整个人显得温和起来。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倚案跪坐,纹丝不动的面容上一片淡泊,睫羽半垂、微微晗首,好似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尘俗、与世相绝,同众人格格不入。
秦国上将军——盖聂!被称为秦王手中最犀利的剑,剑锋指处、所向披靡。列国之人没有不晓得的!
捧绢帛的男子脸色益发青白,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倏地衣角被扯了一下,回过神来却见众朝臣纷纷俯首、脊背弯曲、神情谦卑,抬头一看原本空着的主座已然坐了人。
没有也不需要任何动作,就那么静静坐着,凛凛然王者威仪尽显。沉黑冕服尤显厚重,乌黑发丝一丝不苟地束在玄色冕冠之中,额前垂下十二旒冕帘及至下鄂,明晃晃看不清旒冕后的真容。大致见得搭在案上的袍袖上的鳞甲暗纹、削薄如刃刻的微呡的唇、硬朗胜似大理石雕塑的冷峻侧脸,以及隐在一重帘毓下寒戾不带一丝情感的深沉鹰眸。上位者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慑叫人不由自主地曲膝臣服,明明与之平视一股被人居高临下俯瞰之感油然而生,端的是一派坐拥天下的强盛气势。心虚抑或怯懦从踏进殿内的那一瞬、潜滋暗长,至此刻、溢满心房。
“臣荆柯,拜见秦王”木匣举过头顶倾身一拜,语调平平,定在黝黑地面上的目光深不见底。
“臣、臣秦武阳,拜见秦王”随荆柯一拜,秦武阳徒觉膝盖发软,手中绢帛几乎不稳,视线不受控制地斜瞟向距王座最近的盖聂,又瞄了瞄身居高位的秦王赢政、冷汗渗出。
“秦武阳,你在害怕”抬臂抖开一卷竹简摊在案前,没有讥诮、没有惊疑,声音朗朗带着沉沉威严,只是讲述一个事实。
荆轲回头冲秦武阳笑笑,转目与赢政相对“北方蛮夷之地少见识,不曾见过大国威仪故而害怕,还望秦君谅解,莫要怪罪。”
“既然害怕便退下吧”赢政睨了睨荆柯手中木匣,当真没有怪罪。
秦武阳羞愧,几不敢与荆柯对视,将绢帛交给他踉跄一步退出大殿。
荆柯一手捧木匣,一手执绢帛,缓步上前,拂衣跪坐在御案下方,浓眉大眼、目光炯然,再不复昔日纯良。
“王上,这木匣里装的、便是樊于期的项上人头!”
指尖轻轻点着案面,鹰眸微眯,眼底尽是刻骨积恨消弥前的快意。唇角上勾弯出一道弧度,说话的语调直叫人不寒而栗“能被孤记这么多年,他也当死而无憾了!”袍袖一挥竟不验真假就令人拿下去喂狼。
“取地图来”
荆柯执起地图徐徐展开,图穷、匕现。
与其他利刃的材质完全不同,残虹是由烈火陨石打造而成,剑身薄透焰光游走、红丝屡屡如血渍,确实是血渍。此剑铸造时曾以鲜血浇灌,极为凶戾,伤人亦自伤。绝对是一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凶器!红芒乍寒,众臣惊呼。
“况当”一声御案被赢政一脚踹翻砸向腾身而起的荆柯,一时不及站起反手搭上腰间佩剑剑柄,尚未拔剑出鞘冷厉疾风携着杀意直袭颈项,侧身后仰惶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居然弃剑挥臂格挡,宽大袍袖横扫、袍袖撕裂、剑刃偏移,却仍气势不减地急刺而来,旒冕“哗啦”作响王冠掉落、长发披面,眼看剑刃划开脖颈瞳孔收缩四肢僵冷。
“叮~”兵器相接之声脆然响起。还没有从突生的变故中缓过神来的众朝臣又是一惊,满心恐慌地盯着距王上喉间不足寸许的两柄对峙的寒刃、一瞬不瞬。
电光火石间,原本一动不动跪坐一旁的盖聂一把抽出赢政腰间佩剑一招长虹贯日将残虹架住、剑啸嗡鸣,其动如脱兔、身形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
如此近的距离,稍有不慎剑下之人定然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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