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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聂卫]一念成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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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之声骤然起,杀声响彻
“上将军以为,孤的韩军如何?”在韩军明显占优势的情况下问这么一句话,除了炫耀,还能是什么?
盖聂注视良久,缓缓开言,不答反问:“韩王筹谋多年,是在练兵?”
卫庄轻哼,算是默认。
“强兵政策的确可收一时之效,但、兵强不代表国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难以长久,也只能收一时之效。正如庞娟时期的魏国,迅速崛起、迅速衰落”。非是有意打击,而是实事求是,盖聂说得中肯。
这般道理张良岂会不知!秦国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哪里会给韩安邦强国的时间?!唯有强兵方可不灭,再图他法。
卫庄闻言很有些恼羞成怒,侧目将盖聂望着,恨声诘问:“在你看来,只有赢政是明主?只有秦国才能得天下?”
盖聂默了一默,回他四个字:“大势所趋”。
第30章 第三十章 心魔渐生
“家国危矣,区区一句'大势所趋'便可置之不理拱手相让?”张良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不禁出言反驳:“身为男子护卫邦国本是职责,千难万险、义不容辞!盖先生岂不闻: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何况,天命如何、尚是未定之数”
习惯性的沉默。然而这种沉默绝非默认,那双赤瞳里的坚定好似天崩地裂也无法动摇。
卫庄怒笑,“上将军竟是这般有信心?那么、且看一看,今日胜败如何!”
韩军十万,虽在人数上少于秦军,却个个身手不凡、单打独斗以一当十犹有余力,排兵布阵严整有度,聚则成形、散则成沙,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这样一支军队,应可无往不利了。
然而,与之交战的秦军将领蒙恬,亦非泛泛之辈,身经百战胸中自有韬略、堪称不世出的将才。纵然秦军一时处于下风,亦未有分豪慌乱、指挥若定。
最关键的是,秦军在吞灭各国的过程中积聚了规模作战的经验,极擅长协同、持久对敌,悍勇非常。
反观韩军,盾甲与弩手不甚配合,骑兵与步兵颇不协调,很有些各自为战的意思。单兵作战可以一敌十,这场战争、未必打得轻松。
一番道理陈述下来,盖聂始终面不改色、语调平缓,听在旁人耳里,却是字字诛心!
“上将军是说,孤会输?!”卫庄 眯了眯眼,眸底寒芒冷戾。
“惨胜”。如芒在背的目光,盖聂恍若不觉,全神贯注望着厮杀震天的战场、犹有不忍,对身侧的人、视若无睹。
此一战,确然是、惨胜。
野战格斗死;尸骨遍地无人收;败马号鸣,跛足血衣惶惶向天悲;鸟鸠啄人肠;生灵涂炭枯木成灰。血流漂橹,极似夕阳染万顷霞光、红得艳烈。四日激战,这、便是战果。
任谁看了都会心下戚戚,可是、没人有空闲来看,一把燎原大火尽作埋葬。
秦军退守,并未撤兵,只待重整旗鼓、再战!
元宵节张罗的花灯仍挂在房檐未曾取下,影影绰绰、恍惚闪烁,卫庄驻足,抬眼将灯盏望着、略有怔忪,惫累地揉了揉额角,推开房门。
两盏四角花灯端正地摆在案上、兰草细绘,极为雅致,卫庄走过去拎起一盏偏头打量,忽而笑了,素日里的戾气沧寒消弥,平添几许纯粹的愉悦、矜持的桀骜的稚气。连日困乏一扫而空,亦仿佛忘了因何困乏。
方一转身果然见盖聂手持木剑迈步进来,兀自拿起另一盏灯冲他温言含笑道:“小庄,我们去放水灯”。
勾唇轻啧,卫庄难得厚道一回,没嘲讽师哥居然连水灯与花灯都分辨不清,将错就错地顺着盖聂提了花灯走到湖边。
月朗星稀,视野辽阔,初解冻的湖水清澈无伦,恰与无垠清辉相合,星、月、灯火倒影其中、星星点点,颇似明珠蛟人泪、皓皎莹莹,倒真是风月无边了。
盖聂俯身将灯盏置于水面、竟也不下沉,火焰跳动,映得玉白面庞淡淡嫣红、温和沉静,仿佛间就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了。
卫庄弯唇,同样蹲下来把灯送进水里,歪头似笑非笑看向盖聂,星子闪入冰蓝银眸、璀璨熠熠,溶溶一片雪化冰消的暖意,心底徐徐滋生出一层浮于表面的不甚真实的、欢喜:“元宵佳节,赏灯祈愿。师哥的愿望是什么?”
“小庄,今日是中元节”灯火湮灭、一线水光遥迢消失于天际,瞧不出任何存在过的痕迹。盖聂的声音幽渺不可捉摸,无视卫庄寸寸凝结的脸,自顾自说道:“这灯,祭往生亡魂”。言毕、直身,神色莫名疏离。
卫庄滞了滞,很有些回不过神,依稀晓得自己该说:“同路已尽,至此相别”。喉结滚动,话梗在喉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猝然拔出鲨齿点到盖聂心口,眼底血丝隐隐、带了点子无望的决绝:“我情愿杀了你,也不会放你回秦!”
盖聂仿若未闻,转身、毅然决然。
湖堤岸边不知站了多久的一双男女,面面相觑、骇然呆怔。
红莲疾步跑过去,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声:“王兄!”
“小心!”鲨齿殷红、杀气十足,红莲这般不知轻重地跑过去岂有不危险的!张良顾不得许多,掠身跟上。
下一瞬张良才晓得自己担错了心,那剑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一把推开红莲,抽剑格挡。
两剑相撞,金属断裂之声乍响,鲨齿仍余势不减地扫向张良。
“子房!”红莲惊呼。
白衣、蓝衫,影像重叠交错,白影消散,卫庄一顿,梦醒般凝眸看着剑下之人,发带松散、衣冠不整,好不狼狈。又看了看红莲、一脸的惊慌失措。
鲨齿非但未收,还朝张良脑袋上递了递、似是警告而无杀意,冷哼一声,皱眉讥诮道:“原来,子房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撤剑,转眸瞥一眼红莲,凉凉反问一句:“你的链剑是摆设吗?”
如果说卫庄的第一句话张良尚有些不明所以,那后一句可算是让他彻底懂了。
丢开断剑,张良简直要呕血三升!想开言解释,卫庄却已经施施然提了鲨齿走远。
所幸红莲此时思绪如麻,没工夫琢磨王兄话里含义,忧心忡忡地将张良望着:“王兄他这是怎么了?”
“心魔”。之前就觉不对,即便盖聂少年时与自己肖似,而今已是青年,卫庄怎会认错?不料、竟是这样。
“心………魔?”红莲掩口,不可置信般睁大了眼睛。
西施毒、每隔十二个时辰发作一次,不能运功逼毒,亦不能运功相抗,唯有苦苦煎熬,静待药性过去。
最初几天尚可清醒熬过,到后来气力越来越弱,再怎么顽强的意志力终究抵不住日渐枯竭的身体,生生痛得昏死。
每一次从黑暗中睁开眼,看着黎明姗姗来迟、曦光一点一点、一分一分挪照到身上,都像是自地狱重生。
盖聂不晓得自己还能撑多久、还在坚持什么,阖上双目,气力抽丝剥茧般割削殆尽,察觉出窗外有人也无力握剑,倘若那人此时下杀手,他是没有能力自保的。
的确,此时委实是杀盖聂的好时机。
链剑在手里紧了又紧,红莲咬牙,不是不想动手,可她不能不顾忌王兄,如果盖聂当真死了、王兄将会如何?眸光明明暗暗变了又变,心神不宁,到底、还是犹豫。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镜湖医仙
正所谓: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盖聂叛降、蒙恬战败,消息四散疯传,民间反而比朝堂先一步知晓。
秦王宫大殿,众朝臣跪坐两案,时时侧耳,或惊或怒或沉吟,议论纷纷。
阶前王座上的人,一重毓冕隐遮双目、鹰眸深沉,各种字眼飘入耳膜也只一言不发、冷眼旁观,良久、搭在案边的手臂动了动,轻轻抬起、重重落下。
“哐当”一声,争议戛然而止,众人正襟危坐再不敢多言半句。
赢政掀唇冷笑,带了点儿极不常见的讥诮,“不过是输了一仗而已,也值得这般无休止地议论?”
“王上所言甚是。我大秦着眼天下,本没必要计较一场胜负得失”。李斯拱手一拜,出列附和,语速略滞,又道:“时下的当务之急,是扭转败局、灭韩,尽快查清………盖聂叛秦之事、是否属实”。
“这万里山河、迟早被孤收入囊中!区区一个韩国,还怕拿他不下?”如此大话,赢政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剑眉星目、凛然有光,“令二公子天明,代孤前往军中慰劳三军、以振士气。盖聂之事,孤自有主张,散了吧”。
众臣退尽,大殿立时空旷起来,赢政起身来回踱了两圈,一脚踹翻御案、满腔怒火再难掩饰,闭了闭眼,广袖一挥扫开杂物,从一地竹简中扒出一卷帛书,“赵高,将密令亲自送到蒙恬手上!”
红莲敲门进来时,卫庄正倚着矮榻、曲膝支颐翻看张良新撰写的策论,漫不经心瞥她一眼,神情懒懒的。
“王兄,盖聂、死了”。一句话说完,心头惴惴忐忑,偷眼小心翼翼观察卫庄反应。
“死了就地埋了”
王兄的反应竟是、毫无反应!视线都不曾从策论上稍移、浑不在意。红莲惊诧,旋即一喜、安心了。
腰身扭转,莲步款款迈出房门,如放下心头大石般一身轻松愉悦。
“做什么去?”莫名其妙一句话问完转身就走,卫庄拧眉,颇有些不安,虽未从竹简里抬头、字已然看不进了。
“把他埋了”左右也只剩一口气儿,杀了他应是易如反掌,红莲暗忖。
“红莲,你在说笑吗?”手上一松、竹简掉落,卫庄语气徒然一冷。红莲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一些,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难道、果真出了事?
“王兄,我……”脚下顿住,刚放下的心重新提起,红莲咬唇、欲言又止。
红莲这幅神态更让卫庄疑心,一边觉得不可能,一边行动快于理智地下榻,衣袍拂动、步履生风。
挥掌震开房门,伏在案上的人却没有半分动静。
心跳有那么一瞬的停滞,缓了缓,卫庄慢慢挨近,蹲身、微微抬手想去拍他的肩,伸到一半儿骤然加力板着肩膀将人拽过来。
几乎不带活人体温的冰冷隔着数层衣料直达掌心、血液亦仿佛刹那间被这冰冷冻结,卫庄霎时如堕冰窟、白了脸。
盖聂毫无意识的身躯随力道顺势倒向他,卫庄却异常迟钝的揽臂把人抱住而忘记稳住身形、跌坐在地上。
“师哥”。卫庄低声唤他,自然、是没有回应的。眼神甚是空洞地看着怀里生气全无、灰败若死的、铭刻心底的容颜,一时茫怔,委实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
待手指触到一片温凉的湿腻,才恍惚记起盖聂的伤。扯了他的衣襟双手一错,上衣被剥落,形削骨立、肌理分明的躯体无遮无拦暴露出来,瞳孔收缩、绕是卫庄惯见生死厮杀,亦觉触目惊心。
天气寒冷,伤口愈合缓慢、且极易感染加重伤患,卫庄故意断医断药就是想拖延伤势,以防盖聂恢复离去。但、他所造成的伤害绝不至于将人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
后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麟儿射的那一箭依旧鲜红,多处剑伤撕裂,显然是又跟人动过手。
抬手抚上盖聂心口、微热,这里数处血痕皆是由薄刃划出、尖锐细利,除了白凤的羽刃不做他想!握了握拳,卫庄当真怒了。
扬手一掷鲨齿出鞘,在空中斜出一道红光直出门外铿然入地、地板震碎,“再有擅自出手者,便是与我为敌!与我为敌的后果,你们应该清楚”。这话绝非威胁!
“备药浴”。卫庄不是大夫,实在不晓得如何处理这般沉重的伤势,更等不及蘸了药膏一一涂抹,索性用这种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只是,药浴的刺激堪比烈酒,将遍体鳞伤之人置于其中不亚于一场酷刑、非常人所能忍受,纵使盖聂远非常人,也同样经受不住,一声短促克制的低吟、彻底昏厥。
卫庄无措,立在浴桶旁呆了呆,移步靠近,指腹在他紧皱成“川”的眉宇间轻轻摩擦安抚。
盖聂清醒的时候,两人是没有机会这般亲近的。卫庄承认,对师哥的忽视有些刻意亦有些赌气。他不来,自己就不去。不然如何呢?执剑相向,抑或无话可说,皆不是卫庄想要的。
“师哥,为何你我竟走到这一步?”答案、卫庄隐约明白,却仍止不住想问为何。
热水蒸腾,水汽氤氲,空气中药味儿弥漫,呼吸间都是微微的苦涩。
“我心里有你,你心里只有那些不相干的人。那些人、究竟有什么好?”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可是,盖聂闭了眼、呡了唇、颈项无力地垂在木桶边缘,不能回答。
指腹下移,循着棱角凸出的额脸下滑抚上他苍白的嘴角,沿着分明的唇线细细描摩,声音压抑而艰涩,“这些年,你的事、大大小小我都晓得,可我的心思、你又明白几分?”
俯身吻上眼前削薄的唇、试探性的举重若轻般辗转研磨,灼热的舌尖撬开他因忍痛紧咬的牙关,似是不死不休的吸吮纠缠、力道直绞得舌根发疼,药气迷蒙、浓烈的腥苦铺天盖地,却还是、放不开。
盖聂似有所觉,狭长眉目眯开一线、依稀是要睁眼。
卫庄一惊,按在盖聂肩头的手猛地一推,后退数尺。眼见盖聂身子一歪再次昏了过去,狂跳的心率渐渐平复。
定了定神,步出房门。转眸望向抱臂立在树梢上的白凤、目光戾厉,片刻又如平常,嘲弄般轻哼一声,“听说,镜湖医庄有个医术了得的女人,人称镜湖医仙?”
白凤挑眉,不晓得卫庄这一明知故问是个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再惹他,老老实实回道:“不错,那女人叫端木蓉”。
“把她带来。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镜湖医仙到底是怎样的仙”
原来,是要给盖聂治伤。白凤晒笑,偏还找这样不算借口的借口。踮脚、飞身掠上凤凰背。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情真意假
盖聂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好像有一双眼睛、一腔心事无从诉般的深沉凝视、狂燥纠结,眸子里尤似燃了火,爱得炙、恨得烈、痛得淋漓尽致,满是不甘。
银眸、蓝瞳,那是小庄的眼睛。
于是,盖聂晓得自己是在做梦了。小庄看向他的眼神,除了恨、还是恨。
这世上,曾以缱绻柔情目光注视过他的人,只有一个、唯一一个,“端木姑娘”。
气息微弱、几不可察。守在床边无声饮泣的女子仍是听见了,反射性背身抹去泪水、止了哽咽,端过温在火炉上的药 放在床头小几,竭力自制、淡然道:“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
“端木姑娘?”盖聂毕竟不太清醒,眼前暗影重重,很有些不确定地拧眉虚问,声音如含了炒熟的铁砂一般沙哑。
人是真实的,也的确是端木蓉。冷若冰霜的丽颜已显不耐,未作回应,只生硬近于无情地命令道:“盖聂,吃药!”
盖聂扶额撑臂稳了稳神,垂下眼眸,端起药碗一气饮尽,压抑地低咳了一声,淡淡道:“多谢。此处不宜久留,端木姑娘若无要事,请尽早离开”。
虽是谦和温厚模样,周遭固若金汤的玉塑雪山却无半分裂缝,疏离之意不言自明。索性她端木蓉原也未作他想,只是、只是希望这人平安而已。然而,仅仅这样一个愿望亦是奢念……
“盖聂,你可晓得西施毒缠绵旷久业已入骨,伤了你的心脉肺腑?!服了解药也不能根除,内力大动必受锥心之痛。且你伤势沉珂,一损又损,如不费时调理再要动武,性命……堪虞”端木蓉别开脸,眼底晶莹婆娑、语不成调。
盖聂晗首,赤色双瞳清清静静一片地阔天高的无垠深邃,“生死由命,在下并不强求”。
端木蓉当真是欲哭无泪,眸光潋滟滢泫,有心无力、全然莫可奈何,转身背对,“蒙恬兵败,秦王令二公子代王入军中鼓舞士气,可见灭韩之心坚决。你的处境……”引袖抹掉腮边泪渍,几乎带了恳求:“盖聂,你欠我救命之恩未还,你不可以死”
“天明………”眉间一凛,情绪终于起了波动,握剑、似是郑重道:“在下不会死”
端木蓉阖上房门,眉目低敛、眼角泪痕未干。
卫庄见了平白气赌,不可抑制地皱了皱眉,冷哼一声,负手凉悠悠开口:“在我的地方,就要守我的规律,没有我的准许,不得探视我的犯人!”
“我为病人医治,也要经人准许?”卫庄其人,端木蓉自是晓得,盖聂的伤怕也是拜他所赐!冷着脸,不甚客气地启唇反讥。
“呵~,倘若,病人成了死人、还需不需要医治呢?”卫庄弯唇,漫不经心笑得嘲弄。
端木蓉气结。千般万般恼恨也只有忍了,略略低头道一句:“我明白了”,迈步回客房。
这个女人,卫庄还未放在眼里,亦不屑与她为难。蹙眉看向盖聂闭着的房门,一贯雷厉风行的他,竟也迟疑,进去还是不进去、犹豫不决。
日影偏移,由树顶落到树梢,斜阳青山煦风正好,卫庄倚树握剑望着天,青山不老、日月永存,偏头、身侧再没有那个人,自嘲轻笑,拂衣离去。
一场春雨一场暖,果真是不错的。
雨后初晴,枯枝新叶点点滴滴沾了沉甸甸的水珠,太阳地下亮晶晶的,尤其揉碎了一盘月光凭空抛洒的一般。风一吹“簌簌”摇落,仿佛又下了一场细雨,干爽的地面顷刻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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