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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跟他们有过节吗？”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们快到地方了，我先救你朋友，然后再坐下来慢慢聊，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刘斋话音刚落，Z004就停了下来，两个尸傀护士最先从座位上站来起来去抬柯莲。众人跟在后面走出了Z004，发现外面竟然是一个类似防空洞一样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但照明设施却让这里显得很亮堂。

“三防时期全国各地建了很多这种设施，正好可以拿来利用一下。你们现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

将柯莲送进用透明塑料薄膜围成的手术室，刘斋和萌路迅速开始了对柯莲的救治，手术的部分主要是对修复柯莲受损的脊柱神经，然后再将她放进一个盛满紫色液体的浴缸之中浸泡就可以了。而孟翔也被尸傀护士领到一个呼吸机前，看着眼前“呲呲”冒出带有奇怪异味的管子。几个人再一次面面相觑起来。

“那管子里的药物蒸汽是杀菌用的，你们每个人最少要吸上一个小时。”

也许是曾经和朱无念交过手，刘斋这里的准备相当的有针对性，几个人此时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道和肺部有异样的感觉，在孟翔带头之下，他们拿起管子吸了起来，那种不适的感觉遂即得到了很大缓解。

刘斋的医术自然是没话说的。柯莲的状况很快就平稳下来，失血过多和真菌噬体都得到了有效救治，虽然面色苍白，但却已经并无大恙了，再给孟翔他们注射了几只真菌抑制剂后。双方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孟翔很好奇，刘斋是怎么和葬魂社团惹上过节的，但刘斋开口第一句话就吓了他一跳。

“我曾经隶属于葬魂社团……坐下、坐下，我都说是曾经了，难道我说话的发音不标准吗？”

示意想要剑拔弩张的孟翔等人坐下，刘斋清了清嗓子。讲起过去4个月来他所经历的事情。

从阿拉姆回到地球的刘斋直接坐着Z004从喜马拉雅山底下钻过去，一路向西跑到欧洲去了。在阿拉姆的遭遇，让刘斋对“旧日支配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他和萌路开始收集相关的资料，并根据寻来的线索找到英国布里彻斯特附近一个叫塞文河谷的地方。

不过刘斋赶到那里后，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神秘怪物“格拉基”，反而碰到了葬魂社团一个完全由“一级学员”组成的小队，对方虽然全员都是8级，但就和孟翔碰到的那个林大树一样。空有一个不低的等级在那里，主动挑衅打过来。反而让当时和他们同级的刘斋轻松KO，渣的让刘斋怀疑他们是怎么升到8级的。

干掉这几个选召者之后，刘斋很快就被当时正在英国“公干”的朱无念找到，跟那些缺乏实战经验的“速成货”不同，朱无念在葬魂社团中的职务是“战斗教官”以及“清道夫”，再加上负责策划挑起矛盾的“影师”，这的两个12级的一出手，自知不敌的刘斋只能束手就擒。

“10分钟，他们打败我只用了这么点时间，三分之二的精英尸傀部队被朱无念消灭，那个影师虽然没出手，但控制住Z004让它动弹不得的肯定是他。”

“这么厉害？”

刘斋一耸肩，继续说了下去。

朱无念他们在打败刘斋后并没有杀他，毕竟刘斋所表现出的实力让他很欣赏，而他的尸傀能力也被影师相中，所以自然没有下死手，而自知不敌的刘斋也不是什么没长脑子的二愣子，既然对方给他活路走，那就先走着，等翅膀够硬了，再想飞的事儿。

于是在半胁迫之下，刘斋加入了葬魂社团，然后被朱无念和牛冲云（“影师”的真名）“护送”回葬魂社团设立在哥伦比亚的“训练所”，并分配给他一个“任务”。

“你们觉得用多少个1级选召者可以培训出一个7级选召者？”

刘斋突然这么问他们，孟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果断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来给你算一笔账好了，就算算用多少个选召者能最划算的培育出一个7级选召者。”

“这种事情可以用划算来形容吗？”

“如果人命在你眼里只是数字，那完全可以用划算来形容。”

抽过一张白纸，刘斋给他们算了起来。

“我来给你们讲一下葬魂的培育机制，首先。他们会挑选一些潜力比较高的选召者，这个可以用节点精灵所了解的初始胜率做为参照，这些合适的选召者在一开始被称为‘幼苗’，而其他潜力很低则被称为‘原料’。”

在智商写下“幼苗1”和“原料数”两个词，刘斋开始朝下一行行的算了起来。

“击杀1级选召者能提供500经验。这些人被称为‘初级原料’单纯用人来升级的话，想让幼苗升级到4级需要让他杀8个。”

刘斋写下“总数9”的字样。

“作为原料的人一般只能升级到3和4两个等级，所需的人数分别4和9。4级的‘幼苗’升到5级需要5个3级‘原料’，升到6级再需要8个，升到7级则需要8个4级‘原料’。整个过程，算是幼苗自己，一共需要133个1级选召者。8级的成本因为高达423人，而且还需要用到5级的危险‘原料’，所以不予考虑”

将纸上的账单明细展示给孟翔他们看，几个人全都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真的会那么听话，乖乖等死吗？”

“有10级以上的人在一旁看着。他们有反抗的权利吗？能把大活人叫做‘原料’，他们就没打算拿这些选召者当人看。”

说到葬魂的做法，连刘斋都无法接受，虽然他经常为了医学的进步而去抓“素材”，但是能活着放人的。他一般都能在研究完后，把人完完整整的放出去，葬魂这种拿人当“饲料”的做法，他是不会认同的。

“问题是他们上哪去抓那么多小号？”

皇虎觉得这主意真的很扯，也许是接触的都是高手的缘故，她觉得选召者没那么好抓。

“南北美洲的选召者加起来超过40万。混在普通人群里也许密度不高，但这个数量可一点都不少。而且葬魂后来还有了减少成本的方法。他们不知道从哪抓来一只类似异形母后的异界生物，它能不断生出相当于1级选召者程度的仔兽。葬魂利用它，成功将7级选召者的成本降低到38人，让他们有了大量的7级选召者。不过这些速成的量产货普遍的缺乏战斗经验，根本不能发挥出他们等级的应有实力。”

“那他们抓你该不会是因为你的尸傀也能用来刷分吧？”

“正是！葬魂的人因为培育高级选召者需要大量的仔兽，所以就对那只母兽进行强制妊娠，让它反复产仔。最后因为产后护理不当，让那个母兽再一次难产中死了。他们逼我进工会的目地就是让我代替那个母兽，用尸傀做新的素材。”

“所以你就叛逃出来了？”

“这是原因之一，但却不是主要原因。”

“那主要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我发现了葬魂社团和旧日支配者有密切接触的秘密！”

语不惊人、死不休！刘斋利用自己的那些迷你尸傀做侦查，发现葬魂拥有许多奇异的“技术”，再加上其他的种种迹象，一切都表明，葬魂社团和旧日支配者有着非常密切的接触，刘斋甚至怀疑他们在和旧日支配者做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这个消息准确吗？”

“我讨厌说瞎话。”

“……好吧，这消息还真是够震撼的。玛德，老子在异世界玩命的阻止旧日支配者复活，老家这边反到有不要脸的想当带路党了！”

揉着额头，孟翔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葬魂社团会和旧日支配者搅在一起的原因其实不难猜测，有欲望的人，会干出什么都不奇怪。

“我先继续说葬魂的事，前面提的培养机制，只是第一阶段而已，当幼苗达到7级之后，就不在叫‘幼苗’，而是改叫‘二级学员’，葬魂会让这些人退会，以自由选择者的身份加入其他公会，7级的强者，没有公会会拒绝他们。而这些人在进入公会之后，则靠着里应外合，对自己的同伴下手，继续升级……”

“等一下！加入公会之后，受法则限制，不是不能对自己人下手吗？”

“法则都是有漏洞的，连古神的那个都有漏洞让旧日支配者钻，你觉得地球这位是那么严谨的神吗？”

伸手从萌路那里接过来一个皮袋，刘斋从里面拔出一柄让孟翔感到无比熟悉的短刀，那漆黑的骨制利刃，他们已经见过两把了。

“这是！？”

“背叛之刃，就跟它的名字一样，为背叛而锻造的暗器。材质用的是选召者的肋骨，锻造是由一个代号‘火神匠’的高级选召者做的，刀身上带有肋骨主人的一丝灵魂，可以视之为有连带关系的‘分身’，二级学员会两人一组组队，然后交换彼此的背叛之刃。用这把刀杀人，相当于肋骨的主人在杀人，而刀的持有者则会因为组队关系获得一半的击杀经验作为‘助攻奖励’，这种钻漏洞的方式已经在他们的实践中被证明是可行的了，而且干完之后，只要手脚利索点，就不会被怀疑！”

“可是这样总有露馅的时候吧！？”

孟翔觉得，这种事一次两次的还行，老干的话，早晚是会露馅的。

“这就需要朱无念他们帮忙了，影师牛冲云曾经是中情局的特工，在很多地区策划过地区冲突和民族矛盾，挑起仇恨是他最擅长的了。他们一般会先挑一个地区制造混乱，让这一带的选召者彼此敌对，然后那些二期学员就趁机杀人，再栽赃到敌对公会头上，矛盾加剧的越大，这些人收利就越多，这次中国南方战区的混乱就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刘斋又从手边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些照片放到桌子上，孟翔拿起一张一看，发现照片上是一个长相非常怪异的生物，外形看起来就像是长满触手的肉瘤，有着一张能吞下活人的大嘴，和排列不整齐的绿色眼睛，能够悬浮在半空，不知道是哪个位面跑过来的玩意儿。

“这些东西现在广泛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沿海地区，加勒比海、中国南海，还有英吉利海峡，它们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我发现，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人类就会变的疯狂而好战。我在逃出葬魂社团之后，曾途径越南，几乎所有的城市都能看到这些怪物的踪影，受他们的影响，越南人正陷入一种集体的狂暴之中。”

指了指其中几张照片，上面的建筑能清楚的看到越南字。

“我不知道你的节点精灵打探到消息没有，以越南为首的大洋洲联邦正准备向周围的国家宣战，一开始貌似还是为了生存，现在干脆为战而战了，他们手上有着数目不详的前苏联报废核弹，在处理掉这个危险品之前，没有人敢胡乱刺激这些疯子。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欧洲，欧盟虽然在程度上没有越南这么严重，但也是处在病态边缘，相较之下反而是以俄罗斯为首的新苏联表现的很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酒鬼的脑子已经被酒精锻炼出免疫力了！”

ACT415：联手

“我曾想过试着要接触旧日支配者，从他们那里换取更多的知识，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我逐渐发现，这样做所带来的风险要远大于所得。人类的历史从古至今，旧日支配者的威胁一直如影随形，无数人因为经不住诱惑成为他们的奴隶，可笑的是，我差点就成了其中之一。”

带着自嘲式的微笑，刘斋摇摇头，指了指照片上的怪物说。

“阿萨托斯，传说中所有旧日支配者的领袖，最古之神之一，也是最早堕落的神，第一个旧日支配者。因为想成为真正的‘唯一’，所以向其他神发动战争，最后被其他古神合力制服，不但瞎了双眼，还被其他神剥夺了理智，成为‘盲目愚蠢之神’，一个悲催到家的存在。”

“呃……你不会想说这些‘肉触球’就是那个什么阿萨托斯吧？”

“怎么可能，如果是阿萨托斯本尊出现在地球的话，我们现在早就疯了。这些东西都是阿萨托斯的眷族，也就是他的造物，他是少数带着自己的造物一起堕落的神，这些眷族除了眼睛没瞎之外，和他们的主子一样自带‘脑残光环’。”

“卧槽！这么凶残？”

“当然！这么说也许不太恰当，他们影响的其实并不是智力，而是人的心性。选召者的免疫力很高，基本上不会受什么影响，但要是换了普通人，只要是用肉眼看到他们，一个和平主义者瞬间就能变成暴徒，对战斗的渴望和破坏欲会超越一切欲望。”

“所以越南人现在都变成了疯狗？”

“我到觉得和原先差不多！”

对这个经常叫嚣能“打到北京”的国家，孟翔觉得自己这句吐槽还是很到位的，而且他一直对越军能不能付得起从云南到北京的过路费持怀疑态度。

“这些阿萨托斯的眷族极有可能就是葬魂社团弄来的，我在葬魂社团的时候，曾在一间特殊的隔离室里见过一次这种生物，后来途径越南时也经发了葬魂的活动迹象，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我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些情报你都是从哪弄来的？”

“有一些是我自己找的，有一些是从葬魂那里偷的，他们手上有着多到让人觉得可疑的资料。”

刘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甩手丢给孟翔。

“这里面有我从葬魂那里偷来的资料，我和萌路入侵了他们的资料库，可惜资料复制到71％的时候被发现了，其中还能解析出来大约是63％。虽然不完整，但已经足够惊人了。葬魂的野心很大，前一阵子那个所谓的‘1。02更新’虽然间接破坏了他们的培养机制，但他们之前积累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所以你想和我们联手？”

“我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之前的过节我不求能一笔勾销，但至少在当下这个状况里，我希望我们能联手。葬魂的实力远超你们的想象，虽然他们近期表现出收缩的迹象，但我觉得那更像是在集结兵力。他们一定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看着手里的U盘，孟翔陷入思索之中。

如果一切真如刘斋所说。那这个葬魂社团的实力的确是强的有些变态了，也不怪一直是单独行动的刘斋会主动提出联手。事实上孟翔还不知道，刘斋正在试着组建一个反葬魂的联盟，他已经在欧洲联系上好几个大型公会的会长了，能让一个愿意用灵魂换取知识的狂人转头干这个，事情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刘斋虽然对知识的极其渴望。但这不代表他会像保健品广告里的老头老太太一样，什么玩意儿都先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一个疗程。逛淘宝的都知道，买东西之前要先看看成交量和评价。刘斋也不例外。

只要调查一下世界各地那些古老邪教的仪式记录，就能从各种美化过的记录中解读出过去凡人和旧日支配者之间的交易内容，结果一调查他发现，这些操蛋的旧日支配者，那都不是一般的坑爹！

除了“蠕动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还算得过几个“好评”外，其他的“交易记录”简直惨不忍睹。想长生不老的，不是变成石头，就是没有心智的活尸，想变漂亮的，则多数被各路邪神捏成和自己一个模样（很多神都有自恋的问题），想飞的更是平地升天，“嗖”的一下变成了天边的流星，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至于那些和刘斋一样想要交换智慧的，除了由大宅神代付的爱因斯坦没遭什么罪外，大多数人都因为获得了凡人所无法承受的知识而疯掉。刘斋就不明白，究竟得傻缺到什么地步的人，才会和阿萨托斯（盲目愚蠢之神）做有关智慧方面的交易！

鉴于有如此多的“前车之鉴”，刘斋自然不打算跟风上当，很快就打消了和旧日支配者做交易的打算。除非是能走运的碰上奈亚拉托提普，否则见到旧日支配者一律绕道走！

只对知识有需求的刘斋自然不可能和表现出征服世界欲望的葬魂社团同流合污，逃出来之后更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一直在被葬魂所追杀。他在寻找实力强大的同盟，孟翔他们这个排行第二的精英公会显然就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差点被朱无念团灭的惨败经历，再加上刚刚听到的那些情报，就个人而言，孟翔其实不反对联手，但还是那个老问题，袁大小姐的情绪问题要如何处理？这着实让孟翔感到犯难了。

“我们要先跟同伴联系一下。”

“你不是已经在联络了吗？别惊讶，心灵通讯虽然可以脑内对话，但人在‘说话’时的眼神是会有变化的，哪怕是在脑子里。不过我希望你们暂时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因为现在谁也不能确定，你们的公会里有没有葬魂的人在潜伏。一旦我的位置暴露，葬魂势必会派人追杀，到时候会连累很多人的。”

说完，刘斋起身离开。像一个尽职的大夫那样和萌路一起去查看柯莲的状况去了，而“小动作”被识破的孟翔，只是悻悻的挠了两下鼻子，继续和一直开着通讯的小艾交谈。

刘斋所担心的事情孟翔也想到了，东方幻想乡公会虽然规模不大，但那也是800多人，人心隔肚皮的，除了自己的侍从和几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