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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换人

　　　　为了救白雪，夏寒变回了人类。

　　　　“你早说是你去救多好，我还以为他要自己去。。。”菲奥娜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紧张：“不对，你们两同一个身体。”

　　　　她有些苦恼的捉着头发。

　　　　“你们的关系怎么那么乱！”

　　　　夏寒无言以对，他的身份一直都不乱，乱的是精灵公主的误会——怎么还没解除？

　　　　“其实。。。”他觉得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否则越拖越麻烦。

　　　　但是菲奥娜打断了他。

　　　　“我知道了，你去救出白雪。。。为了你弟弟的安全，我也会时刻注意你的安全。”精灵公主这样说道：“你不要走得太偏，尽可能呆在凤凰的视野里，危险的时候我就能出手救你了。”

　　　　夏寒没有说话了，这样也好。

　　　　他和菲奥娜很快就把可能发生的状况探讨了一遍，要精灵公主暗中接应白雪，然后他独自走向雪城，四周没有遮蔽物，也不需要。夏寒光明正大的前进，也正是肯定他不会出事。

　　　　兽族在找他，但不可能为了杀他。活着的夏寒比死去的夏寒价值更大，兽族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应对夏军，他们自然不会提前杀害夏寒。

　　　　夏寒一死能重创夏军，但也易激起已经离翡翠城不远的军团拼死一战，而活着的夏寒在战术上则能妙用。所以。。。兽族的目的不管是什么都会把夏寒活着押到翡翠城，榨干他的利用价值。

　　　　而在这之前，夏寒能做很多事。

　　　　他正在思考，不知不觉间，身边已经出现了几个身材妖媚的猫女。

　　　　“请您继续往前走！”

　　　　她们的话把夏寒逗乐了，对待敌人怎么还那么有礼貌？他发现自己对兽族的了解很少，但现在作为生死之敌，对方的种族特性只要看出危险的一面就足够了。

　　　　夏寒在猫女们的监视中走了许久，到达雪城的城门口停了下来。

　　　　“我从人族的传闻中听说过，翡翠帝国最后的国王重情重义。”在一群如同蛮人般健壮的战士中央，一位身后长着雪白尾巴的成熟兽人走了出来。

　　　　他脸上不苟言笑，说话锵锵有声，从面目看上去是一个俊秀稳重的男人。

　　　　“我叫干将，这里的总指挥。”兽人走到夏寒身前，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至极的血气，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站在战场上的幻觉：“没想到会那么早见到你。”

　　　　他对夏寒的自投罗网感到吃惊，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夏寒抬头望向冰柱，解释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换取她的自由。”

　　　　“你们放过她吧！”他放下视线，直视干将。。。后者露出笑容：“如今你为鱼肉，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事情不是那么容易。。。但夏寒也有后招：“如果。。。”他还没说出口，干将眼神一闪，应道：“好，我们会放过她！”

　　　　“但是。。。”这位兽族指挥官紧盯夏寒：“我们会把你关起来，未来有些事需要你积极的配合。”

　　　　夏寒又是一阵惊讶，兽族那么好说话怎么都不合常理，除非他们捕获夏寒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夏军、或许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尽管各种猜想都在夏寒脑海里掠过，但他没有联系到任何关键处。

　　　　兽族与他掌握的信息量不对称，他的情报太少了。

　　　　“好。”正因为如此，夏寒更觉得他有必要留下来弄清真相，在这之前：“我要亲眼看着她被放走。”

　　　　他提出了这个要求。

　　　　干将不做声把他领进雪城，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白雪被带到了他们眼前。

　　　　“小家伙？”浑身上下没有出现伤痕的白雪瞪大眼睛，简直无法相信夏寒会出现在这里。

　　　　小家伙的称呼和以前一样，然而夏寒无法肯定白雪是不是本人。“我能再跟她告别吗？”他向干将求问。

　　　　“可以。”后者非常大度同意了要求。

　　　　夏寒走到白雪前面，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两年前我生日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白雪一愣，接着似乎明白夏寒在确认她的身份，凑在他耳边小声的回答了几句。

　　　　她是本人——夏寒确定了。

　　　　“小家伙，你怎么。。。”白雪似乎有些不安，眼中的神色闪了闪，然后察觉到什么似的愤怒起来：“你在做什么？”

　　　　“他在换你的自由。”干将拍手，很快就有一个猫女出现在白雪身边压制了她，猫女笑着向干将发问：“我的侯爵阁下，要放了她吗？”

　　　　“对。”干将让猫女把白雪带到城外，割掉了绑住的绳子。。。白雪似乎想跑回来，但夏寒看着她和猫女打了两架之后，白雪就充满愤怒和委屈的退走了。

　　　　她显然打不过猫女，回去找菲奥娜帮忙了。

　　　　菲奥娜可以防止兽人暗中追踪、以及劝解白雪。。。夏寒安下心，他对放走白雪的猫女感到好奇：“她是谁？”

　　　　“莫邪，我的妻子。”干将没有隐藏。

　　　　干将、莫邪。。。夏寒想起地球传说的两把剑，为这份巧合感到吃惊。

　　　　他转着眼珠，想要试探一些不知道的信息，但是显然干将非常警觉，他命人把夏寒押去了雪城的监狱。这位看似年轻的兽族指挥官站在城墙，他面色冷静，然而望向夏寒背影的目光却非常凝重，时不时闪过一道杀意。

　　　　“侯爵，他有什么问题？”

　　　　猫女莫邪回来后，带着疑惑问她丈夫。

　　　　“嗯。。。他出现的实在太快了，真有人会那么善良？”干将皱眉：“我不觉得身为一国之主的他会这么单纯。”

　　　　夏寒要求和白雪告别也非常奇怪，如果可以简单去想那自然好。。。但万一他是为了确定白雪的身份呢？如果他在确认身份，那就表示他知道冰柱上挂着的人是假冒货，既然如此。。。他以身犯险就显得非常矛盾了。

　　　　干将丝毫不在意放走一个白雪，她无碍大局。但是。。。夏寒却让他非常担忧，这位人类国王给他一种奇怪和不安的感觉。

　　　　“你管他那么多干嘛，我们只要关好他就足够了。”莫邪挑了挑眉，和她丈夫不一样的是，她看法乐观：“王爷和大巫师不会允许现在杀他，只能严加看管，他又不能插翅飞走。”

　　　　干将想想也对，随即放下了担忧。

　　　　“派一只白虎去看守他。”他这样说道：“记得把他和那女人的牢房隔远一点，不管声音还是影子，决不能让他们两人发现对方。”

　　　　“这场战争只要有这两个人在手，天塌我们也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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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暂定契约

　　　　（好忙，明天看能不能三更，不能的话今天还欠的一更过两天还。我有事都会说明，一直没食言还章节，请安心。）

　　　　幽暗潮湿的牢狱，黑褐色的石板挡着阳光。

　　　　夏寒被押进东边最深处的牢房，大门关起后，他好奇的环顾四周。然而除了墙壁上发出亮光的火炬，这里什么也没有。

　　　　“好黑的地方，你除了**没其它能做的事了。”

　　　　小狐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如履平地站在石壁上：“墙壁里有禁魔法阵，我悲剧的主人。。。你和牢狱的缘分究竟有多大？”

　　　　出生监闭、去到朱雀大陆监闭、回来麒麟大陆又是监闭。。。

　　　　“这还不是你害得？”夏寒一阵不爽，望向罪魁祸首：“如果你穿到其它人身上，我怎么会遇到这些事？”

　　　　他一直觉得图鉴附身的对象不靠谱，从出生就多灾多难的这个身体，夏寒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

　　　　“怪我干什么，我只是对话系统。”小狐狸撇了撇嘴：“要骂你骂图鉴去，我还不爽呢。。。直接穿到猪身上一了百了多好。。。”夏寒应该庆幸它不是图鉴，不然会更惨。

　　　　他没有再理会小狐狸，找到一处相对干燥的墙角坐了下来，开始等待。没过几分钟，沉重的脚步声走近后，一个雪白的身影在门口趴了下来。

　　　　白虎——正如夏寒所料，兽族果然派出了白虎看守他。能识破任何潜行和隐藏的白虎，它是不二的看守官。

　　　　突破口就在白虎身上，然而夏寒没有急着出手，他闭着眼睛先补充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来，慢慢走到门边，然后从异空间拿出干粮：“要吃吗？”

　　　　白虎睁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不紧不慢站起，把屁股对准夏寒又趴了下来——

　　　　“不喜欢吃吗？”

　　　　夏寒也不恼，又从异空间拿出风干的烤肉：“这个呢？”

　　　　没反应。

　　　　“那这个呢？”他又拿出了蜂蜜。

　　　　还是没反应。。。

　　　　小狐狸倒挂在天花板上，无聊的看着下面的劝诱行动，一边为夏寒异空间装得满满的食物感到吃惊，一边又在想这真是无用之功。

　　　　果然，过了足足两个小时，夏寒的动作依旧没有引起白虎在意。

　　　　他把东西收回异空间，愁眉道：“奇怪了，别人都说白虎聪明，难道这只白虎听不懂我说话？”

　　　　‘又在装纯了’——小狐狸这样想着，然后稍微起了兴趣，它想看看夏寒怎么让白虎回应。

　　　　“看它那么漂亮。。。”

　　　　夏寒继续说道，其实对他来讲每只白虎都长得一样，但前面这只的确给他和上一只不同的感觉。。。看上去差不多的身形、外貌，却给人非常美丽的印象。

　　　　就仿若这只白虎散发出了一种‘我很漂亮’的气质那样。

　　　　“那么漂亮的话。。。这只白虎应该是雄的吧？”

　　　　“噗！”小松鼠差点笑出声。

　　　　“你这家伙脑子秀逗了吗！要怎么才会把漂亮和雄性联系在一起？”额外的女声叫了起来，白虎转头怒视夏寒：“你以为本小姐和你一样么！”

　　　　虽然它搭话了。。。但夏寒却有点受伤，这副样子又不是他想长成这样。他吸了口气，现在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要赶紧继续对话。

　　　　“好了，漂亮的白虎小姐，你总算不沉默了。”夏寒笑了笑，突然说道：“和我定下契约怎么样？”

　　　　契约——

　　　　“你有见过会跟敌人定下契约的人吗？”白虎显出一副‘你是傻瓜’的神色。

　　　　“没见过。”夏寒耸了耸肩：“但我和你不是敌人。。。我们应该是有着共同敌人的盟友才对。”

　　　　他眼中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要是我没猜错，你们不是在自愿帮助兽族。。。是被什么法术控制了行动吧？”

　　　　身为守护圣兽一族的白虎自愿帮助兽族，这件事怎么想都不正常，如果一只还可以解释——集体为凡人服务就不可能了。

　　　　而如果这么思考的话，兽族就必然掌握了控制白虎的方法，多半是像奴役野兽一般控制它们。这类的法术分为两种，一种是洗脑控制、一种是不洗脑控制。

　　　　其实前两个小时都是夏寒仔细观察白虎的时间，得出的结论是兽族没有使用洗脑控制。

　　　　现在的状况非常符合他一开始的计划。。。但终归来说这些都是猜测，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像他想得那般，还得看白虎愿不愿意签订契约。

　　　　只要它愿意签订契约，它就能从第三者的控制中摆脱。。。这对白虎来说也是好事。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你打算把我变成契约兽？”白虎冷笑，这个方法的确能够救它，但它也要把未来交给夏寒，它怎么可能这样做！再说了——“以你现在的力量，应该没办法和我签订契约吧？”

　　　　这只雌性白虎有英雄阶的力量，而夏寒只有六阶。。。和强于自身的生物签订契约，施法会爆体而亡。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兽族没有担心夏寒和白虎会签订契约。

　　　　然而。。。夏寒还有一个秘密武器。

　　　　“我当然没办法和你签订正式契约，但暂定契约就不同了。”

　　　　他伸手，奥术元素在空中快速的形成了小巧的法阵，在蓝色的光照耀下，夏寒微笑：“如何，这可是我改良的契约。”

　　　　在天空圣殿生活了四年，夏寒在学习法阵的时候，也利用它创造了许多有趣的法术，其中之一就是暂定契约。

　　　　很多年前的夏寒就被契约兽追过，他记下了这种生物，然后在圣殿的学习中吸收了它的知识。契约兽，这种一辈子只能签订一次的契约，在夏寒看来太过霸道。

　　　　正式契约虽然好处很多，但也相当于把一部分灵魂交了出去。。。契约兽死亡，主人的精神就会受创。这种契约让很多人无法适应、并且放弃。夏寒和其它人一样不想把灵魂交出去，但要他放弃又实在太过可惜。

　　　　于是他改良了契约——暂定契约，暂定契约不是正式契约，然而它在仅仅七天的生效期和正式契约没有不同：控制契约兽、共享他的力量、把第三者的控制法术摒除。

　　　　这份暂定契约还未完成，有两个缺陷：一是成功率很低，必须要对方同意。二是不管成不成功，施展暂定契约后就无法施展正式契约、一辈子都没办法获得契约兽。

　　　　这个世界有一套自己的法则，法师们创造法术不能随心所欲，但夏寒这个法术有一点非常关键：可以与比自己强大的生物签订。

　　　　单就这一点，这个暂定契约就能引发整个世界的轰动——但夏寒不想外泄。

　　　　优秀的法师不会把秘密放出去创造自己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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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夜的开始

　　　　夜晚拉开帷幕之际，秦煌登上了晶雪山。

　　　　极寒的风从雪原另一边吹来，他远望巍峨壮观的雪城，神秘的元素在他的眼睛里旋转，让他能清晰的看到城墙上站立着的拿着不同法杖的兽族巫师。

　　　　在这场法师掀起的战斗中，兽族显然也派出了他们的施法部队。这让秦煌有些期待，未知世界的施法者会拥有怎样的魔法技术？

　　　　“领主大人，请下达命令！”

　　　　外围的雪地已经被三种颜色占领，来自天空圣殿的法师们就像毫无组织意识一样大大小小各自抱团，随处可见一些年轻的法师低声谈笑，没有人把这场战争放在心上。

　　　　尽管白虎的出现让法师们失去了奇袭的进攻方式，但所有法师都不会怀疑会赢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

　　　　【完全没有军队的样子。】

　　　　秦煌想起他一路相伴的联盟军队，那些军纪严谨、在安静中蓄势以待的军团和松散的法师截然相反，法师们习惯了自由，但秦煌知道他们会在战争中比任何战士都要卖力。

　　　　法师就是这样一种职业，力量与优雅的集合体，暴力是他们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那么，开始吧。。。让我们先试探一下那些异世界的施法者。”

　　　　秦煌举起法杖，一道蓝色的光芒在空中绽放。

　　　　“喔喔喔！”他听到了一些法师兴奋的呐喊声，紧接着是念动咒语的声音、大地颤抖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由冰霜组成的巨人在雪地上拔地而起，双眼燃烧着幽蓝的火焰。

　　　　这些高达十几米的冰巨人并肩迈开脚步，沉重的步伐在雪地上印出一个个脚印。

　　　　“冲锋！”

　　　　“伙计，毁掉那座城！”

　　　　在法师们的叫喊中，冰巨人咆哮着奔跑起来，溅起的雪花汇聚在它们手上，形成一柄柄长枪。秦煌才刚刚抬头，就看到这些冰巨人于奔跑中举手，迎着寒风抛出长枪，眨眼间，天空就被蓝色的枪影遮蔽。

　　　　“结界——”

　　　　兽族那边，一个洁白的结界笼罩在雪城外面，像海水一样汹涌的吞噬了长枪——声势浩大的长枪群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很不错嘛！”秦煌睁大眼睛，兽族施展的第一个法术是他从未见过的结界，然而冰巨人还在往前奔跑，他想要更多的惊喜。

　　　　由冰雪形成的巨人，它们比最强的战士还要健壮，接近雪城就能砸破城墙，兽族会如何应对。。。秦煌第一个想法是火焰，然而如今极寒天气的优势在于先发制人的他们，寻常的火焰没法毁灭冰巨人，

　　　　很快，雪城上空涌动起了一片乌云，随后是雪花与冰雹相继落下。在寒风呼呼响的吹动中，这些从天而降的暴风雪吹向疾驰的冰巨人，迅速的在它们身上裹上一层层冰霜。

　　　　“咦，怎么不动了？”

　　　　“笨蛋！活动关节被冻住了，啊啊啊，我的巨人也动不了了！”

　　　　法师们愤怒的停止了施法，奔跑的冰巨人一个个停止前进，就像雕像屹立在了雪地上。

　　　　利用天气，冰对抗冰——兽族的指挥者同样不简单，秦煌有些感慨，他刚才还认定这批巨人至少能给城墙挂点彩，但没想到连靠近都没有。

　　　　雪城，这个对任何军团都是无解的铜墙铁壁——它在秦煌看来却和其它城市没有不同。

　　　　广阔的地势陷阱对其它职业堪称噩梦，但对擅长远距离作战的法师的限制却非常有限，如果天空圣殿参与了几十年前的战争，第一法师或许就不会设置这种陷阱了。

　　　　秦煌看了看身边的同胞们，初局的失败并没有让这些心高气傲的法师泄气，纷纷准备发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