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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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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赞了声‘好’,转目望向刘厚:“青阳信雀应该很多。”
养雀传书自古有之,青阳这样的大城备用军雀以千百计,多得很,平时用到的不过几十头罢了。
待刘厚点头后,宋阳继续道:“有件事要请大人帮忙:放备用的雀子大片放出去、去前面失陷的各州府、大营,雀书上大概的意思么,烽烟不灭,红bo永驻,青阳重聚,吐蕃杀狗。”
前线不断陷落、整座西疆luan成一团,但并不是所有的军队都被吐蕃人剿灭,只是溃败了、打散了,在西疆仍有南理的不少军队,不过指挥瘫痪群龙无首,没法凝聚成战力。
大批的信雀放出去,总会有人收到、消息总会传播开来。宋阳要坚守青阳、同时挑起红bo府的大旗,召回镇西王旧部
宋阳放起这一把火,就是要告诉天下:只要烽烟不灭,青阳就还是南理的青阳,报国无men的战士大可来投奔;逃生无路的百姓尽管来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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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青阳()
第一零三章青阳
说过传书之事,宋阳跟着又嘱咐刘厚:“青阳不能放雀子,需命人带着雀子离城三十里外再放飞。域名请大家熟知”
刘太守闻言一愣,青阳城内不能放飞信雀?常侯的这个吩咐未免有些太古怪了。
宋阳笑着解释:“不是不能放,是放了雀子也不敢飞,天上有鹰的。”他说话的功夫,始终shi奉在公子身后的小九走开几步,来到侯爷亲随中一个长相凶猛丑陋的蛮子身旁,一拍蛮子肩膀、随即小九扬起漂亮小手指了指天空。
蛮子会意点头,把一根竹哨咬在嘴巴里,双腮鼓起用力吹响,尖锐的竹哨声扬起,高空中一串串嘹亮鹰啼落下、呼应
天se漆黑,刘大人不知道差不多就在宋阳到来时,青阳上空就有黑se巨鹰盘旋;他更不知道自从大鹰临空,青阳城中所有雀子都变得仓皇不安,两只翅膀紧紧夹住身体,就算被主人用力抛向空中它们也不肯展翅疾飞、只会扑棱着翅膀落回地面。
出访回鹘前,洪荒中的琥珀派来了鹰主,鹰主带来了巨鹰。
来自十万洪荒的猛禽,不仅可以用作信鹰传讯,还有另外一重本领:震慑普通燕雀,在它的覆盖范围下,没有那只小鸟敢飞起来!
这重本领琥珀都没发现,还是鹰主入驻燕子坪后,侯府中的信管无意中察觉到的。
刘厚刚刚还在担心城中jian细会放雀联络敌军、通知对方援兵抵达青阳,此刻听过了小九解释才知道宋阳早就防到了这一重,当即大喜点头。
黑鹰当空干脆就是阻绝了通讯,jian细无法送信出去,青阳也没办法和外界联络,所以要在城外后方建立哨站,这些事情自有刘太守去安排,宋阳只做提醒后就不用再cao心了。
待刘厚把事情手下侯自封邑带兵出来的时候也有些匆忙,出征战报传去了凤凰城现在还没回复,有关战事一切仍由刘大人做主,怎么调动怎么打敬请吩咐,自公主、侯爷、承合以下无不从命。”
至少到现在为止,宋阳还不是朝廷委任的‘征西元帅’,更不是皇帝指派的‘督战钦差’,虽然他是个侯爷,但是依着南理的战时律例,在这场大仗里他全无身份,充其量只能算是自发报国的义勇军,无论防务还是作战他都没有指挥权。
刘厚太守再怎么实在也能听出任初榕后不过是说了句客气话。宋阳是什么人?论威望他是南理最神奇的侯爷、所到之处万众瞩目,振臂一呼从者云集;论身份他是双份的红bo府nv婿,说得夸张点整座西疆都是他老丈人的地盘,何况这次他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跟了公主和郡主,看看不远处那座冲天赤烟,任谁都明白用不多久西疆的游散军队就会汇聚而至,那些人可都是冲着红bo府、冲着宋阳来的;再说实力,宋阳带来的那群妖魔鬼怪,刘大人真把他们接收了也休想指挥得动何况宋阳身边还跟着一个阿难金马,莫说老将军只是丢了两条tui,就算他全身上下都没了、就只剩下一个脑袋,论起和吐蕃人打仗也比着青阳城中大小军吏全加起来还有更强得多。
刘太守赶忙摇头,一番话说得漂亮且明白,这个指挥权他是如论如何不肯接,一定要宋阳主持大局,青阳城上下都只有服从和配合的份,绝无二话。
承合笑了笑,当然不会推辞,大战在即、能撑多久、到底能不能撑过来都还是未知事情,现在任初榕也不想多说废话,不过如果真能打胜的话,常侯一家自然也不会亏待这位识大体懂进退的刘太守。
此刻天都快亮了,大家就此散去抓紧时间休息,刘太守却还顾不得睡觉,回到太守府中,找来一张锦缎,把自己的太守印和虎符军令一起包裹了,捧在手中就行外走。
因为时时都会有公务、军务要商量,司马大人现在也暂住于太守府,太守的动作老头都看在眼中,诧异道:“大人这是作甚?”
刘厚应道:“指挥之权,给常侯送过去。”
葛司马咳了一声,摇头道:“常侯一家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收你的太守大印,这么做分明是看扁了他们,何况你把印送人了,以后你想调动人手时怎么办?比如侯爷对你说:请太守派一千人上城头,你怎么办?再去找侯爷借大印?”
刘厚皱眉:“那该怎么办?”
葛司马道:“大人签一份军令,传至城中守备各级官员,告诉他们见了常侯、玄机公主或承合郡主的令鉴,便如太守令鉴一样,务必执行否则军法惩戒便是了。”南理有战时律例,像青阳城现在的情况时,城守的权力会大大提高,或许到不了‘独断专行’的程度,但是像司马大人所说的样子,传下那样一道令鉴是没问题的。
刘厚一拍脑men,呵呵地笑道:“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这么简单的法子竟然没想起来,多谢司马大人提醒。”
第二天宋阳起g时,初榕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她负责封邑武装的安置,不敢掉以轻心,只睡了片刻就去巡查了。一贯贪睡的小捕咬着牙爬起来,正闭着眼睛和宋阳、三姐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刘大人来访,报上军令之事,言明在青阳城中,侯爷的印鉴就是军令。
宋阳点头谢过,拉着太守、司马等人一起吃早点吃过饭一行人离开驿馆登上城头。任初榕没去巡城,向太守要了城中负责军需供应的军官,暂时也没解释做什么,带上人就走了
城头上下一片忙碌,军士们与劳力一起,把滚木、礌石、火油等备战之物源源不断送上城墙,在军吏的指挥下有序码放;工匠们也不清闲,抓紧最后的时间,或在下方加固城men、或在墙头修检弩车、石臂等远程军械。
刘太守与葛司马抖擞jing神,跟在宋阳和身后,随着他们一边行走一边介绍此城,青阳城墙高两丈五、基厚同样也是两丈五,按照上一世的度量衡,差不多八米的样子,城墙顶宽丈五,可供三骑从容并行;城上每隔五十丈设敌楼一座,敌楼探于城墙之外,军卒执弓可以she杀攀墙而上的敌人;四men分设正楼、箭楼、闸楼三重men楼,瓮城方正可屯数百jing锐;城外设护城河,宽、深各两丈毕竟是西疆数得上的大城,青阳城四平八稳、修建得毫不马虎。
见常侯听得津津有味,刘太守更jing神了些,说过城池又去说防务,解释城头架设的弩车与投石臂的运作原理、she程以及威力。
不得不说的,刘厚在南理算不得什么名将,但至少他是个合格的太守,有关城防事情他都了如指掌,介绍起来头头是道认真细致,这是他的‘专业’,现在当着两位贵人一股脑地把存货倒出来,其中也藏了刘太守的一份卖nong心思。
宋阳和小捕长了见识,自然少不得称赞刘厚几句,太守大人喜上眉梢。不过葛司马却是个一是一二是二的古板xing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少不得给大伙泼冷水了:“单以城池而论,青阳比起洪口重镇也差不太多,论起防务、御敌的效果,真就是天差地远了,其中不过一内、一外两重原因。”
小捕挑了下眉mao:“请司马大人指点。”
老头子赶紧躬身,先忙不迭道‘大人不敢当、指点更不敢当’,这才转入正题:“洪口有大山与河川拱卫,环境险要,整座城池就仿佛夯入天地缝隙的一只楔子,敌人只能从正面强攻,全没有包围或者绕过去的办法,地势差别此乃外因;至于内因,就简单得很了,洪口是苦水边关身后、通往我南理内陆的唯一men户,位置何其重要,多年经营之下,城中不仅屯扎重兵,各项军械重器也充足得很。”
说着,老头子随手一拍身边的一架车弩:“这种巨大机弩,据我所知洪口有上百架,可我青阳城中还不到二十架,投石臂就更少了。洪口御敌时只用考虑正面卫戍,所有这些大家伙只搬到西面城墙上即可,齐she一次足矣打碎一次猛攻;青阳却须得防御四面,平均一座城墙上只能分到几只大弩,待敌人扑涌着冲杀过来时用处不大。”
一根八尺巨弩she出去,能杀死多少人?一块井口大的石头扔出去,又能砸死多少人?一面城墙上满打满算不过十架这样的大型军械,效果实在有限得很了。
葛司马和刘太守同时叹了口气,气氛略显沉重,话题也从自家的防务换到了敌人的攻势,刘厚说道:“自从开战以来,末将就开始留意战报,尽力收集前面的战事消息,大概了解了些吐蕃人的作战方式,其中两项不能不防。”
宋阳饶有兴趣:“说来听听。”
刘厚刚要开口城内忽然忙碌了起来,小捕面se一喜,笑道:“来了!”兴冲冲趴到城头往下看,宋阳也对太守歉意一笑,示意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先是郑纪亲自带队,领着数百蝉夜叉抵达城men后的空地上,不是自己来的,每个蝉夜叉都带了一头土猴子,也不用劳工帮忙,他们自己动手搭起一座巨大的苫布棚子,跟着几百人全都钻了进去,外人谁也看不到他们到底要做啥;
蝉夜叉这边刚搭好棚子,不远处郡主又带了大批人手、赶着一排大车过来。另选一片空地,架起一口口大锅,生火烧水,一袋袋yao材从车上卸下来,按照计量比例,被投入大锅中熬煮。
yao材一半来自封邑,另一半来自青阳库存,还不够的就从青阳城各个yao铺采购,顺便把坐堂问诊的大夫也都请来了。大夫们人人手中都被郡主发了一张方子,差不多每两三口大祸就有一位大夫负责,保证yao量、火候、配比都能严格按照yao方执行。
宋阳指了指蝉夜叉搭建的布棚,对刘大人道:“他们在挖地路,不一定有用处,有备无患,反正土猴子闲着也是闲着。”说完又转手一指郡主负责的那些大锅:“在炼毒好了,给兄弟们涂抹兵刃羽箭。”
大战之际,宋阳的看家本领当然要派上用场,毒方是他开下的,其中用到的诸般材料都是普通yao材,但hun合、熬煮后就会变成毒物,见血起效。
受材料限制,毒yao没有见血封喉那么霸道,但是哪怕只是伤及皮rou也会引发剧烈疼痛,如果不及时用大量清水冲洗伤口,半柱香后就会身体乏力心慌气短。恶战之中,又哪怎么会有时间让士兵去处理轻伤?
更要紧的,一场仗打下来,一般而言致残重伤的肯定会比阵亡的多,不影响作战的轻伤、挂彩之人又远远比重伤者多,宋阳用上了毒yao,把即便最轻微的伤势也变成了‘阵亡’。此举对敌人战力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打击,刘厚自己就是武将出身,这笔账又哪会算不过来。
葛司马却仍‘不解风情’,深深皱起眉头,踌躇道:“军械喂毒好虽好,但是这么犯忌讳的事情”
虽不曾立约落书,但作战时军器上不能涂抹毒yao,是中土世上早有的共识,古时就有过这样的先例,甲乙两国开战,甲国在兵刃上使用毒yao,后来事情败lu引来丙丁戊己等各国群起而攻,最终败亡正如葛老头所说,这是件犯忌讳的事情,说不定会招致恶果。
不用宋阳开口刘太守就先听不下去了,叱道:“迂腐,我们不用毒,怕是等不到各国群起而攻,就先被吐蕃灭国了。”
公主也觉得这个老头莫名其妙,不过她不骂人,只是笑道:“没事,咱说啥也不承认,他们拿咱没辙!”
宋阳则一笑了之,中途各国群起而攻?犬戎想打也打不到、回鹘更不会来对付南理,除了吐蕃也就剩下一个大燕了,如今大燕和吐蕃根本就成了一座国,吐蕃这边一旦战事不利,燕随时都会参战,景泰要来打南理,还用得着找藉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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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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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猴子钻进了苫布棚看不到了;熬煮毒药听起来吓人实际上也不见得比熬粥更有看头,小捕扒着城头向下张望了一阵就没了兴致,转目往回刘厚:“太守刚刚说,和番子作战有两个地方不能不防,是什么?”
刘厚立刻应道:“番子的混账手段,第一个‘驱役’,番子每到一处都会强征大群百姓添做奴隶,随部队主力一起前进,如果面前的先遣番军作战顺利则作罢,一旦前方战事不顺,待主力跟上后奴隶们便会派上用场了。”
任小捕不明所以:“派上什么用场?”
“授以木棒,长梯、驱赶奴隶攻城。”刘厚的脸色沉了沉:“身后有番子的箭矢驱逐,奴隶们只能向前猛冲。若不予理会,他们真会攀上城头,转眼便冲乱了守军的卫戍,吐蕃大军再趁势而上攻陷城墙;若开关出兵救人,奴隶中有混有大批奸细,一旦进关番狗奸细就会立刻发难抢夺城门;最稳妥的法子就只有开弓射杀,不管什么奴隶、平民,都当他们是敌军,敢靠近便杀掉但他们都是前面州郡的百姓、我南理人的同胞,士兵受命对自己人下手,即便挡住了这一波攻势,以后守军也再无士气可言,下面的仗就不用打了。”
置之不理不行、放入关内不行、抵御屠戮也不行,小捕的眉头紧紧皱起,但她只踌躇了一个瞬间,郁郁之情便消散不见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而是公主殿下及时另件事:有他在呢,我愁个爪子?
任小捕喜滋滋地望向宋阳。
宋阳只是迎着小捕的目光笑了笑,跟着望向刘厚:“不能不防其实是防无可防,无解的题目。”
刘厚沉沉点头,随即把话锋一转:“驱役虽然难办,可毕竟那还是‘后话’,奴隶们会跟着番子主力而来,在他们之前,吐蕃就会有先遣军团杀到,他们会用到另一重手段:火。”
小九儿不在乎战事,只关心公子,手中拿着块帕子正想帮宋阳擦汗,闻言忍不住轻轻莞尔,这样的场合小丫鬟从不会插话,但心里也难免转个念头:我家公子手下就有个玩火的祖宗,在火道人面前,番子的火又算得什么?
不止小九,任小捕也是一般的念头,两个漂亮女子同时笑了起来,给青阳西城楼添了出了几分姿色。
“西域盛产火油,纯度奇高;高原番子又有‘投绳’绝技,若真让他们施展起来”葛司马接着刘太守的话说了下去,不过他也没说完,到最后还是沉沉一叹。
中土五国,除了南理什么都不成之外,各国在军事上都有强项,否则也不可能倾轧了上百年还分不出胜负,汉家有系统的兵法韬略,军阵暗藏玄机、上将用兵诡异难料;回鹘与犬戎尤擅骑战,铁蹄攻袭时快若疾风猛若烈火,别国远远不及;至于吐蕃的长处,便是太守刚刚说过的‘盛产火油加投绳绝技’了。
‘投绳’,不是投出绳索,而是以绳索投之,本来是高原人祖传的一项小玩意。(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古时高原人腰上都缠着一条五尺长的绳索,首段绑扣如兜,在放牧时若发现远处有野狼、野狗窥探牲畜,高原牧人便接下腰畔绳索、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置于首段绳扣中,跟着抡起绳索高举过顶,挥舞一阵后手腕一抖,石头呼啸而去。
石头借了绳索挥舞的力量,射程大大增加,比起箭矢还要远得多,石头飞出去声势惊人,高原牧人更练得一手好准头,就算打不中也能吓退孤狼,据说高原上的狼子都有了灵性,吐蕃人只要一挥动绳索、即便上面没扣石头它们也会掉头就跑。
‘投绳’本来只是小玩意,高原上几乎人人都会,用它吓唬野狼还行,在打仗上却几乎没有用处,毕竟,对上顶盔冠甲的战士,石头的杀伤力有限,把人砸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不难,但想要重伤敌人几乎没有可能。
而且投绳要先舞动蓄力,准备功夫较长,用于实战没什么效果。
可是这个杂耍般的手段,与火油结合之后就立刻改头换面了,变成了吐蕃军队的杀手锏刘太守解释到这里的时候,小捕已经大概想明白了这件事,悚然而惊:“你的意思是,吐蕃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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