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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同人)[黑篮]你好,世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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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黑,黑,画面左侧一位女性露出侧脸,火光摇曳,至右渐减。红色的瞳孔若宝石明亮,虽然静止,思想却在高速运转。沉默在黑暗中如同一阵笙歌,回荡在观者心田。
  有模仿《忏悔的抹大拉》之嫌,却也无伤。
  典型的欧式风格房间,红发的少年手持小提琴,表情宁静,似乎在演奏一首愉快的小调,上身的白色衬衫和灰色小马甲以及下身的九分西裤在壁灯和燃烧的壁炉衬托浸润到阴影中。金色和红色混在一起,调子打得比较重,和着窗帘的灰紫色几乎将空气中的分子实体化。壁炉上摆着几个相框和玻璃瓶,还有一个人偶,墙上的壁画露出一角,应是一位身着和服的女性。
  金发的男子坐在深褐色真皮沙发上,直发垂肩,单手捧着一本书,却背对光线,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夹着一张书页中手掌大小的纸片。不知他在看书还是在看那张纸片,由于微微低头,只能看清剑眉、高挺的鼻梁和偏薄的嘴唇,想来是一位英俊的男人,但只能以沉默形容他。画面的暗调完全静止了画中的时间。
  老年的男子站在窗前,普蓝色的衬衫,最上边的扣子松开,袖子挽起,黑色九分西裤。一群孩子围在他身旁,阳光照亮了整间房,带来一片又一片欢声笑语。老人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是见到了光明未来的表情。
  火炉在燃烧,窗玻璃一片氤氲,共有四个人在画面中,男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女性靠在男性肩上,偏头对两个在追逐的孩子说话。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一个穿短裤一个穿长裙,女孩双手高举,迈开大步,男孩侧身在前,微微前倾的姿势令人产生他在躲避的猜测。仔细看表情则会发现四个人脸上皆洋溢着笑容,还有一只长毛犬趴在一角。
  漫画形式的图有好几张。每列成双数的楼梯铺满了画纸,人桥连在两座悬崖间,一个在吃棒棒糖的男孩站在堆满了糖果的化学教室里。
  五幅素描石膏像里有三幅希腊神话人物,一幅覆了面纱的耶稣,一幅少女胸像。三张裸体素描。
  速写有一个打篮球的高个儿男孩,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女孩,好几个在屋内玩积木的孩子。
  圆形,三角形和正方形构成了这幅画,线条一层层叠加,连草稿都没擦掉。评审人看了好久,他们被黑白灰三色吸引模糊了其他,从马赛克拼贴画形式中辨别出这是一幅场景图。和解密一般,圆形是脑袋,三角形是四肢,正方形是躯干。地上躺着一群灰色的人,三角形卡住一个正方形,此正方形连接着的圆形顶在许许多多个正方形,三角形链接的正方形呈右弓姿势,圆形后仰。画面中只有这人是白,北京都是黑色,却又用白色描出边缘。
  除了构思新颖没有特别突出之处,让普通人动脑思考后得出来的也是意味不明的东西,但感性之人总能从中想象出许多。
  “绝对是美丽奸的英雄救美场景。”
  “我看像打群架。”
  “能从TA的作画风格中看出从愤怒到冷静的转变,有些恩怨在白色和灰色间发生。”
  “有趣,这人是哪儿的?”
  令人诧异的是有一幅画只有几根线条,底色即为纸的白,名为《雪》。
  高中毕业文凭,二十多幅画作,邮箱里的来信使她暂时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很顺利,当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三年级做准备时雪已经要飞往巴黎。
  那是她接到这次她非常正式地向白与花通知她通过初次筛选要去法国呆一段时间的事,两人拉着她转了好几圈。比较熟悉的紫原和刘她都说了,前者在吃巧克力,一边腮帮子鼓着平淡地祝贺了她,后者则是以佩服的目光对她加以赞赏。
  事情发生在一个午后,雪不想吃午饭,便悠闲地走向借用的学校画室,她要留一张纪念图在这里,进度已经到了60%。在二楼碰到同班的一个娇小女生,雪难得主动向人打招呼,女生的笑容却很僵硬,快步跑开了。雪耸了耸肩,推开教室门,展开的巨大画布当即给她当头一棒——上面被泼了雪白的颜料,几乎全毁。一股热流猛地涌上大脑,雪走近画布,拿手撑了一下一旁的木质椅子,是颜料,恐怕粘到这张画的时间连五分钟都没到。若是有人看到雪如今的脸色恐怕会撒腿就跑,灰色眼睛里一片凛冽,整张脸如同面无表情的面具。她迅速提来一桶水,倒出一些加入油,拿刷子蘸了一些在背景出试了一下,可以刮去大半。胸口剧烈起伏一次,雪换了大刷和抹布,一小桶浑浊了再配。没有停下来哪怕一秒,几米长的画布花了她整个下午清理,但也没能力让它恢复原样了,如雾气般浮在画布上。
  窗外还很亮,雪坐在高椅上,头垂着,双脚叉开半踩地面,双手自然垂下,像个吊线人偶。宁静是短暂的,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眨了一下,再一下。下一瞬整个身体向前跃起,几乎是被人拉起来似的,双脚同橡皮般直立,迈开步子朝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拿起红色的笔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龙飞凤舞,拿起来看了看,揉成一团丢进篓子,又提笔写,“入此门者,死”,接着用行书写了两个汉字。
  走在走廊上的脚步很稳,几乎没有声音,下了五层楼梯,校园的立体结构图指引她朝后楼前进,后楼一层是插花室,那里有她要找的人。一路上都没碰见认识的人,雪敲了敲门。“请进。”她推开门,没进去,只轻声说了一句,“佳芸,出来。”
  一遍无人应,“佳芸。”她又重复了一遍,坐在左手边正中的女性站起身,走到门边问她有何事,雪扫试了屋子一圈,不见那个女生的踪迹。
  “高桥在吗?”她笑着问。
  “啊,她说家里有事提早走了。”
  “十分感谢,请问你知道她的宿舍号吗?我有急事找她,但手机没电了。”
  雪没有敲门,她说今天有事会晚些回去后就站在宿舍楼下等,大概六点左右,她发现了目标,于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对方身后。
  “好久不见。”
  同鬼魅般的声音在女孩身后响起,这嗓音让她坠入冰谷,身体发颤,心脏好像一股绳子拧在一起。
  “恩?雪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她还真是被人小看了,过去的自己又这样莽撞粗心,连一个人不自然的表情都捕捉不到吗。雪不愿白费口舌,“跟我过来。”她说道,女孩抬腿就要跑,雪两个大跨步挡在她前方,“我们今天就把一切解决了,好吗?”她发出了两声笑,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真的很开心。
  雪牵起女孩的手,内心却感到恶心。她抓住她的手,女孩却不动,“你不准备走?”雪笑道,女孩顿了顿,挪动脚步。
  目的地是体育馆后边,篮球队今天打比赛体育馆没开。
  “你希望我可以感受世界上所有的痛苦吧。”雪说道,女孩泪眼婆娑,不停摇头。“说话。”
  “不,不是。。。。。。”
  “演技真棒。”雪冷笑一声,一拳打中女孩的腹部,接着是腰,最后是下颚。“五分力。当年的你明里暗里做的事我都不计较了,这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的代价,以后不会再见了。”她所能表达的愤怒的最大方式是暴力,不为她当年一面与她要好一面谣传她家和她还装作受害者的事,只为今天她毁了自己还未完成的、包含了所有她爱的人的画。
  雪没再理缩成一团、嘤嘤抽泣的人,恢复正常表情走过体育馆,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她视线中——紫原敦抱着一带薯片,表情难得严肃。
  “你没去打比赛吗?”
  “刚回来。”
  “是么,我走了,明天见。”雪挥了挥手,“啊,对了,不管你今天看到了什么,都忘掉,也别管。”夕阳早已告别,沉郁依旧堵在胸口,走到车库门口,雪从口袋里拿出自行车钥匙,一步踩空,跌下三阶台阶。她皱了皱眉头,右脚扭伤。
  连雪都感觉自己今天笑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单手撑着墙站起来,她肯定不能走了,不然一个月肯定无法好全,但也不想让莱昂开车来接她。
  雪直接坐在台阶上,她很少会把车停在里库,今天真是个意外,黑暗罩下影子,在持续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大热天后总算凉了下来,她即将离开这里,跨过无边的海洋,到达不熟悉的地方。人生真的非常奇怪,意想不到的背叛,意想不到的世界,意想不到的巧合,还有多少个意想不到。
  “你坐在哪儿干吗?”
  “看风景。”雪微笑,“怎么,你担心我吗?”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刚才你的表情很不对劲。”
  “刚才我很好,现在才是真的不对。”她想站起来,疼痛让她吐出一口气。
  “扭到脚了?”他怎么突然这么敏锐。
  “不小心就。。。。。。。”
  “我送你回去。”
  “哈?”
  雪心情微妙地坐在山地自行车的置物座上,只叹她当初明智选了最大轮的,也让这个高大的男生不那么吃力,但依旧非常奇怪。
  “你下个月走吗?”
  “月初。”雪回答,“大概下次回来就是毕业典礼的时候了。”
  “记得我们的约定。”
  “当然。”
  “你的生日是几号?”
  “12月2日。”雪说。
  “恩,我记住了~”
  知道是紫原送扭伤脚的雪回来后莱昂表情僵了一瞬,雪没注意到。考虑到紫原的身高,莱昂赶做了蛋炒饭,这还是雪教他的。
  “超美味。”紫原的表情像极了小孩子,雪也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很好,没有白活。
  10月初,雪奔赴巴黎。
作者有话要说:  没修,基本上是用手机码的。

  ☆、Chapter 1

  
  …
  我难得在上课前到教室,后门锁了开不了,便从前门进了。只有三人坐在里面,两个其他系的非法国人和一个低着头的黑发女孩儿。我习惯向后走,黑发女孩儿半靠在最后一排窗边第二张椅子上,她面前的整个长桌桌上散落了颜料和洗笔筒(可以详写),一闪念间我已走到她前面一排,把包放到靠窗的桌上。
  “你们在这儿上课?”
  她本在低头摆弄手机,忽然停下来,抬起头问我,略显低沉又清若泉水的声音比她的相貌更早触碰到我。女孩有一双灰色的眼睛,细眉,皮肤白皙,微卷的黑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长度好像到了腰间,从我的角度看不到后面,只见好几缕搭落在前面或是蜷在肩上。
  “是,不过你坐这儿也没事儿。”
  我还未来得及注意到自己措施的不甚之处她便对我微微一笑——单是弯了弯嘴角,已另我靠近被拉长至停滞时间,心头为之一颤。人来齐后她没走,我在课间回头想与她说话,却见她极其认真地在画简单的明暗对比图,便转回身趴在桌上睡着了,因此我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之后好几天她和她的笑容不时蹦进我的脑海,每当这时我都会想:她是学什么的,性格如何,是否还能碰见。
  后来细细思索,她给我的整体印象就好似我正在绘制的中国画中冬末的梅花:清高脱俗气质的同时独立于他人之外。
  事情变得有些严重,我走在校园里时会不自觉地寻找她,安德烈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他说好帮我打听消息,却没想命运安排我们那么快见面。
  学校和海峡对岸的艺术学院举办的联合画展上,她被众人环绕。
  “你要找的,来自东方的艺术家。”安德烈夸张地耸了耸肩,他的父亲是法国人,可在意大利张长大,已被那儿的风气熏陶地毫不像样,反倒嘲讽我的内敛。的确,我十分惊讶,诧异于我在见到她之前已对其有所耳闻,那些夸张的传言在此刻仿佛全成了真实。
  我站在稍远的地方看她,安德烈拍了拍我的肩,“快去,可别放过机会。”心中的天平正左右晃动,这一拍立即在“去”的一方加上了500克的砝码。我轻咳一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朝她走去。
  “……”当我离她还有几步之遥,她像是有了感应般看向我这处,穿过人群走来。
  “你好,我们曾见过。”她伸出手。
  “你好,我叫莱昂·勒迈尔。”她的眉毛微微抬起,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啊,我有一位旧友也叫莱昂。”她握了握我的手,“我是雪。”
  “久仰大名。”她愣了愣,微笑还停留在脸上,但和那日笑得很不一样,完全抛却了羞涩,非常大方,以至于使我怀疑自己到底在那天的初遇加上了多少滤镜效果。
  关于她的传闻我听过许多,总结起来不过一句话:来自身价数十亿、以第一的成绩进入的东方少女。她是学院老师面试后即刻便敲定要留住的学生,传言中油画系保守的老教授给予了她他可以给出的最高评价,“假以时日,她必定会成为巴黎、法国乃至整个欧洲的一颗独特的新星。”
  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问了她谣言的事情,她的原话是“这些传言都能编成一部小说了”。“他人的看法不会对我造成影响”,她看上去对成为“新星”毫无兴趣。“你有发现整个社会的价值观有扭曲现象吗?很多人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便把追求名利作为生活目标,似乎没了这些东西就无法生存,等得到了以后又怅然若失,发现和原来相比自己没快乐多少。你不知道目标何在的话,脚踏实地一步步走下去是最好的选择,同时尽可能尝试接触不同的领域,等你找到爱的存在之处后就会发现全身心投入你所爱的事物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太理想主义了,如果不是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她根本不适合生存在这里。多少人连目标的边的没摸到就被淘汰离开,她竟然没有目标。我没能完全理解她的话,或许是光注意享受她的笑容和声音了的缘故。此后我们交换了手机号,我在一周内打过三次电话给她,一直是关机状态。
  联合画展的最后一天是学生一季度新作品的展出日,我提交了水墨图,得到了不错的评价。在欣赏其他学生作品时,开来一辆汽车,红色的敞篷法拉利,看到从车里走出来的人,我的心咯噔几乎涌出来,她没有亲口否认那个传闻,只做了一个算不上评论的评论。
  “东方女孩又开法拉利来送画了。”有人说道。
  她打开后门,把后座上的画一幅幅搬下来,负责登记的老师也过来帮忙,好几人轻车熟路把七幅裱了框、目测最小12号最大60号的画拆开,一位女性指着画和雪低声说着什么,应是在点评雪的画,我站在远处听不清。七幅画按照大小挂在圆形展厅中,由于本季度的主题是“花”,雪将向日葵作为描绘对象。
  最大号中的向日葵是用墨泼出来的,粗略一看大约有几百朵,有浅至白的也有深至黑的,其中以黄色偏红色系和蓝色偏紫色系的向日葵为主形成脉络。亮点在于粗中有细,花茎与花叶上都有用互补色刻画的纹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会以为这幅画是用电脑制作的。
  40号的画是向日葵园,水彩绘制,沿袭第一幅模糊的风格,透明感很强,除此之外普通。
  30号的是油画,白色的旋转阶梯上撒满了向日葵的残枝,暗色的叶片密密匝匝。由于画面整体呈暗调,白色对比非常明显,像是被铜凿和金刚砂清理过后的白,又像是卡拉拉的白。人工和自然共同打造了使人被迫转移视线又如同上瘾般想多看几眼的白,与暗。
  25号的画有三幅。第一幅里有一个女孩的半张脸,一朵大向日葵挡着她的另半张脸,我开始以为这是雪小时候的样子,黑色的瞳孔否认了我的想法。小女孩的眉毛下压,眼睛无神,面容消瘦。她没有一丝孩子气,既不快乐,也见不到天真。第二幅里是个坐在餐桌上的小男孩,盘子里是切成一块块的向日葵,他左手拿着叉子,正要把向日葵的一片叶子放到嘴里。第三幅是女孩和男孩站在一起,站在向日葵的海洋上,两人站在大雨里,身影快要消失在幕帘中。这个系列的画名十分有趣:《Athena & Her Brother》。
  最小号的向日葵是以完全写实的形式出现的,没有前面的向日葵华丽,很普通的一朵,光线从右侧方打来,明暗掌握得很好因此就算内容单一也足以教人欣赏。
  我承认她足够努力,几乎到了令我肃然起敬的程度。当所有人都为了一副展出焦头烂额时她拿出比他人多了几倍且不低于我所认为的平均水平的作品。各种风格都技法成熟,可这又如何?我努力也能做到……不,这都是我的不甘心衍生的想法,我做不到,我局限在理论……我永远不可能这么努力。
  “等你找到爱的存在之处……”
  这便是爱吧。
  “莱昂。”她朝我挥挥手,开车离开。我站在原地,不断将自己懒惰的不堪放大,迈开脚步,跑起来。雪的车停在校门外,她坐在驾驶座上,低矮的镂空铁门隔着我和她,多么遥远的距离。有一个红发男人与我擦肩而过,东方人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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