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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传说？”不语自是不如李中知道得多，因此听过后自然问了起来。
　　“商业秘密。”李中嘻嘻笑了一下，钟书离的身世牵扯太多，不适合随便公开。
　　不语虽然好奇却也没有问下去，毕竟每个门客都有各自的秘密武器，能说出来那是对你好，不说出来那也是应当的。只是不语脸上微不可视略过一丝受伤的神情，李中虽然察觉了却并不能说些什么，也就住了嘴继续看戏。
　　“那当下闵皇爷总算见过书离了，是否觉得需要特别待见？”
　　“想不到钟公子的待客之道就是让人一直站着说话。”子闵四周掠了一眼，本来已经丧失斗志的闫爷手下因为钟书离的出现似乎突然就有了力气，纷纷又把丢掉的兵器捡了起来，此刻把子闵和壮汉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闵皇爷请。”钟书离对众人递了个眼色，本来还杀气腾腾的手下们纷纷退了出去，钟书离率先带头往里屋走去。
　　子闵与壮汉踱步跟上，一行人离开了前厅。
　　李中这才抬起头，托着下巴望向不语：“不语你觉得我们要跟下去吗？”
　　“别跟了，这里屋不同前厅，里屋的房顶偏低，去偷看太容易被发现了。”不语看了看不远处里屋的构造，摇了摇头。
　　“嗯，那你带我下去，我们在外面逛一下再回去。”
　　“好。”
　　李中和不语稍微逛了市集后就回去潘府，没走两步就见到门客大院院外站着一名下仆，见到李中与不语急忙迎了上来：“李公子和曾公子终于回来了，就差你们俩不知道了，客卿竞赛定在三个月后进行。”

　　第十五章

　　所谓的客卿竞赛，就是落雁城固定的几个名门望族之间的门客竞赛，分武赛与文赛两大类，武赛又细分兵器、轻功与武术三种，文赛则为阵法、奇术与兵法。每次的比赛除了奖金外更是有好些奇门兵书或者武功秘籍，门客每年都以拿到状元为荣，而名门望族之间哪家的门客取得的优胜更多也是一种特殊的荣耀，因此对于门客们来说，这是一件于公于私都是大事的比赛。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通常获得状元的门客都能入兵营给予一定的职位。通常门客都是为了出人头地才会被邀请，如果说门客是铁饭碗，那么加入兵营就算是钻石饭碗，众人都会抢着去了。而且加入军营后一旦日后混得风生水起，那么对于曾经举荐这名门客的名门望族也是一个人情，算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因此每年的客卿竞赛那都是门客们的重头戏。
　　李中在那以后就没再和不语共同赏花了，对于李中来说，她已经为了这个准备得够久了，整整八年的时间，这剩下的三个月里面，她并不惧怕也有信心。虽然说不语已经被岳妃娘娘派遣来帮助李中，但是李中自信并不需要帮助。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当日天刚露出鱼肚白，李中就和所有的门客一起结伴往邙黎山走去，每年的门客竞赛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举行，今年选在了地处落雁城北方的邙黎山。
　　要说起这个选址问题，其实也是大有文章。
　　当今疍朝虽然为泱泱大国，但四周边缘地区还是有不少小国家在边境虎视眈眈，而其中最为厉害的当是落雁城以北的鞑靼。鞑靼自封裕金国，手下子民以游牧民为主，民风彪悍且骁勇善战，尤以骑兵乃天下闻名，曾有言“塞外铁骑出，百里无良土”，其能力自然不用质疑的。
　　所以这次的门客竞赛选址落雁城北方的邙黎山，自然是有些对外宣示疍朝大国能人众多，裕金国想战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毕竟疍朝屹立数百年，沉淀下来的历史文化不是一般国家可以比拟的。
　　邙黎山山脚下正三三两两站着不少人，黑压压一片好不热闹。这次的竞赛岳妃娘娘算是作为朝廷代表坐正座，左侧坐着潘府潘老将军，右侧坐着子闵，依次还有潘顺凤及军营中好几名出色的将领。
　　待众人来齐后，岳妃娘娘率先发话：“今举行门客之间的友好切磋，为的是给我疍朝泱泱大国挑选人才，有能者胜！”声音并不大，但却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当下那是一片激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隐约的冲劲。
　　待岳妃娘娘说话后，就是潘老将军站了起来，潘老将军今年虽已花甲，但由于常年锻炼的缘故，虽然一头花白的头发却仍旧显得精神奕奕，一身军装硬甲穿在身上就自然地散发出曾经统帅数十兵马征战无数大小战场的霸气，炯炯有神的双眼在全场每个人身上扫视了一眼，本来还有轻微喧哗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鞑靼常年侵我河山、犯我边界、扰我百姓！落雁城就是疍朝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最重要的屏障，我们常年抵抗着严寒坚守着岗位守护着疍朝，为的是疍朝一众百姓安居乐业！”潘老将军中气十足，声音透彻到在场每个人耳中。“我们需要的是人才！只要你有能力，我绝对尽我所能让你们的能力得到最大的发挥！”
　　众人本来已经心中有冲劲，听完潘老将军的话当下内心仿佛燃起了一把火，随时可燎原！
　　“和戎将军之职，能者居之。”如果说刚才潘老将军和岳妃娘娘的话只是一番鼓舞的空白话语，那么子闵的这话就直白多了，这次的状元将被接入军营直接成为和戎将军！虽然说和戎将军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但这直接就成为了将领而非从小兵开始慢慢一步步上爬，这绝对就是站在一个不低的起跑点！
　　“客卿竞赛！正式开始！”随着侍卫的一声响彻天际的声响，拉开了为期一周的门客竞赛！“第一项！兵器！参加者——吴青！李越！陈平平！江曲！风飒！”
　　这兵器一门，考验的是众人对于十八般兵器的熟悉的程度，熟悉的兵器越多，分数自然是越高的，同时参与者共五名，同时对兵器进行演示，熟悉最多的留下，如此循环，最终得到该门的前三名。
　　被点名的应下，自是上台去，李中百般聊赖地等着，却见到身后来了一名侍女，正是岳妃娘娘的贴身侍女。侍女也没和李中多话，只是塞了一张小纸条给李中，随即又迅速离开了。李中对上岳妃娘娘的眼神，却见她眼底带着狡黠看向李中，同时轻不可微地点了点头。
　　李中见没人留意自己，打开纸条，上书：我可保你入军营。
　　“钟书离！”侍卫刚好喊到这个名字，却见钟书离轻松上了台子，依旧一身墨衣长袍，流云之间的动作没有带起一丝尘土，可见轻功也是一绝。众人一时也是看呆了，却见他一对俊眉稍微提了一下，往潘老将军略微拱了拱手，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众人又是一愣，那一笑真是如春风细雨，在每个人心头上颤了一颤！
　　“一项项演示出来实在费时，只要有人能说出我所不会的兵器，那么这第一的位置他便拿了去。”钟书离话语清清淡淡，似乎刚才说出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罢了。
　　李中先是看向岳妃娘娘的方向，包含着感谢地点了点头，这岳妃娘娘是真的待李中好，且不说这究竟需要用到不，但这份心意的确能让李中心头一暖。把心思收了回来，看台上的钟书离此时大有一副“此人只应天上有，地上难得几回寻”的感觉，似乎他天生就应该高于众人，想不到子闵还真把钟书离请了出来，这客卿比赛估计只是让他成为一个进入军营的踏脚石罢了。
　　李中轻松地笑了笑，也不管一众人还在目瞪口呆地盯着钟书离看之时，慢悠悠地从台下自发走到了看台上。也学了钟书离对潘老将军略微拱了拱手，然后用了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到：“在下李中，自认天下无不识的兵器。”
　　众人还没能接受钟书离如此嚣张的挑战，瞬间又出一个李中，当下终于回过神来，纷纷开始叫喧两人太嚣张，然后就有不同的冷门兵器名字一一说了出来。
　　钟书离看向李中，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没有张声，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中继续面带微笑，将首先听到的兵器名字择了一个说了开来，从兵器的创造到兵器的用途还有相关武功，话毕还稍微赤拳演示了一番。钟书离待李中说完一个，也择了一个说了开来，淡雅地说完也演示了一番。
　　一开始台下还是叫喧者众多，待说的多了，终于是没了声音，李中依旧在台上微微笑着，而钟书离也还是那样淡雅地站在高台上。
　　“这样谈论下去，我们得博弈到何时，不如钟公子自觉一点认输，我相信潘老将军他们会接受的。”李中仍旧脸上带笑，此时真是如同一只单纯的羊羔，众人都只觉得他真挚纯真，绝对不会是什么阴险之徒，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和他本人完全相反，明显的就是在讽刺钟书离不如自己。
　　“李兄虽对于兵器的认识博大精深，然而书离并不觉得自己会输。”钟书离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仿佛李中说的并不是什么讽刺一般。
　　“听闻钟公子箭术甚是一绝，不如我们直接在箭术上分一高低，总比在这里浪费时间来得好。”李中并没有瞎说，钟书离的箭术可谓厉害，无论准头还是力道都是鲜有的高，据说能对准数十里外的麋鹿的眼睛，一箭中的。
　　钟书离对于李中的提议并没有反对，眼底看不出任何想法，只是稍微点了点头，当做应下了。
　　“来人！”潘老将军本想吩咐人送上弓箭，结果眼前一花，子闵就到看台上了，带动着整个看台的气氛那是马上冰冷了下来，只是李中和钟书离两人身边完全没受影响，该云淡风轻的云淡风轻，该温柔挂笑的继续笑着。
　　“闵皇爷是技痒了？”李中微笑着，自是明白子闵想的啥，他手上还拿着随身携带的穿云弓，这是要参与到这箭术的比赛里面了，这个暴力狂也就遇到和武功有关的事情时才会这么积极主动。
　　“自是，这种暴力狂对箭术肯定十分欢喜。”钟书离上下打量了一下子闵，也不知两人之前进了里屋进行了什么交涉，反正现在钟书离脸上明显带着的是厌恶，连带着还轻不可见地翻了一个白眼。
　　简直是知己啊！李中内心忍不住赞叹了一番，对于钟书离顿时有了大大的好感！同时还带着好奇究竟钟书离和子闵在里屋干了啥，钟书离连翻白眼这样有损气质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实在是很好奇啊！！！
　　“我也来！”不语却是不知何时出现了在李中身后，子闵和钟书离明显没有发现他何时上台的，要不是不语突然张声，两人甚至还没有发现他，一丝惊讶从两人脸上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四人年纪都相仿，此时各占据看台的四个方向，李中一袭红色劲装，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那气息若内敛若外放，初看时并不引人注目，再看却再也无法忽视！他身上有着男子的自信与从容，却也有着女子的温柔与婉转，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让人雌雄莫辨却又如此融洽！无论男女看到皆为之动容，此等尤物当是一个就足够了。
　　而钟书离依旧一件墨色锦袍，如玉的五官带着云淡风轻的气息，仿佛天上地下都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动摇或者入得了他的眼睛，他就是一个降临凡间的仙子，让人心里硬生出一种自卑感，几乎都要忍不住膜拜下去方能纾解内心的躁动。
　　不语似乎是四人中最没有心机的一个，即使站着身上都有着一股慵懒气息，仿佛所有一切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然而当他与李中四目相对时，脸上绽放的笑容如夏日里盛开的向日葵，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和他一起沉醉，似乎天底下所有事物都失色一般，这份爽朗只需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连天上的太阳都不足他出彩！
　　和不语相反，子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琥珀色的眼睛下隐藏着众人看不穿道不明的情绪，只要被他轻轻一看，众人只觉得如浴寒冰，四周的气氛都带着冰霜，再配上他自身经常血染战场的威严，根本没人敢和他对视！如果说钟书离是仙子，那么子闵就是地狱来的修罗，浑身浴血浑身威武！
　　四个绝妙的美男子此时共同站在看台上，连岳妃娘娘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当下也是扶额，这四人放哪里都是当世惊才，此时竟凑在了一起，不知明日坊间会传来何种传言了！虽然说李中是女子，但他在四人当中并没有逊色之处，甚至有一种与另外三人分庭对抗的独特气质，这侄女也是一妙女子，没亏了自己和她相认！
　　“也好。”子闵并没有多说，只是突然把箭搭上弓，随即似乎轻松地拉了一个大满，松手之际弓箭如闪电般往天空的方向飞驰而去！看台下好几个反应慢的门客甚至连子闵拉弓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就只听到一声悦耳的弓鸣才知道子闵已经是射出去一箭！

　　第十六章

　　子闵这一箭许久才听到动静，三只被一箭穿心的鸟儿齐齐掉落在看台之上，这一手箭术秀的不单只是命中，更多的还需要配合臂力时机，要是弓箭提前射中鸟儿，鸟儿就不会恰巧掉落在看台，有狠劲有巧劲，子闵的武功果然不简单！
　　“书离失礼了。”钟书离接过子闵的穿云弓，从容不迫地抽出了三支羽箭同时放到了弓弦上，拉了一个与子闵刚才相同的大满贯，三支羽箭伴随着弓弦的震动之声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不消片刻，与子闵先前掉落的三只鸟儿相近的地方，噼里啪啦掉了三只鸟儿下来，每一只都是被弓箭透胸一箭毙命！子闵那是一箭三雕，平常人难以做到，而钟书离同时三箭三雕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看台下的门客看到子闵的一箭三雕还没有放弃这武赛第一的位置，但看到钟书离的三箭三雕后纷纷都对自己下了个定论，感觉今年第一名的位置应该轮不到他们去争夺了。
　　“好弓！”不语接过穿云弓，先是翻看了一遍，弓身是用优质的沉香木打造，上有隐约的繁云暗纹，弓弦用的是东海千丝，整个弓身黝黑墨亮闪着不同凡响的华光，不愧是十大兵器之一！
　　不语也是轻松拉了一个满，一口气连射了三箭！
　　不消片刻，与前两人掉落鸟儿相近的地方掉下了一只鸟儿，只是这鸟儿的眼睛里面同时插着三个箭头，一个连一个深深穿过了鸟儿的脑袋，第一、二支箭的箭身竟都消失不见！这是第一箭射中了鸟儿的眼睛后，第二箭准确射中第一箭的尾箭同时把箭柄粉碎唯独留下无法碎裂的箭头，而后第三箭也是准确射中第三箭的尾羽！因此唯独第三支弓箭的箭羽被留了下来！
　　台下众人醒悟过来之时都忍不住发出惊叹，试问这三人是何等登峰造极的箭术！钟书离淡淡地扫了地上的鸟儿一眼，并没有任何的波澜，而子闵更是毫无表情，似乎天掉下来两人都不会被惊扰。
　　不语把穿云弓递给李中，脸上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给予李中鼓舞，李中微笑着点了点头，从不语手中接过弓箭，却是没有拔任何的羽箭，突然对着空中凭空拉了三次弓弦！弓弦发出悦耳的破风之声却并没有任何羽箭飞射出去，台下众人顿时神色凝重，这是李中看到前面三人如此优秀，因此放弃了以此为信号免得出丑吗？毕竟前面三位的箭术真是登峰造极整个疍朝估计没有多少人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忽然一声“啪嗒”打破了寂静，要说刚才钟书离的“噼里啪啦”只是有三声，那么此时的声响那是久久未曾平息，天上仿佛下起了鸟雨，忽然在看台上砸下了数十只鸟儿！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李中明明没有射出任何的弓箭，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的内力已经大成，达到了以气凝箭的地步，因此连弓箭都不需要只要弓身就行？！
　　众人想到这皆是心底一惊，这是何等强大！为何从来没有听过李中的名字？听说他是将军府上潘少将军新带进来的门客，潘少将军是从哪里掏来如此厉害的人物！而且看他年纪轻轻的样子，估计仍未及冠，前途不可量啊！
　　纵观台上另外三人，钟书离没有任何惊讶，还是那副淡雅的样子。不语此时嘴角带着淡漠的慵懒笑容，只是这笑容看向李中时深了不少，似乎很是替李中高兴，同时这笑容内似乎又藏了些什么李中看不出的情绪。而李中唯一看得懂的就是子闵的表情了，那是比平常更为深邃的幽寒，这是子闵发火之前的前兆，然而他看向李中的眼神内却有些李中从未见过的情绪，难道是因为李中碍着了钟书离进军营的道所以子闵因此不高兴了？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潘老将军一拍椅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赏识，这次的客卿竞赛竟然一连出了三个绝世好手，绝对是疍朝之兴！而且全部都是年纪尚轻的璞玉，只要稍经雕饰绝对能大放异彩，如此何愁鞑靼侵我河山！
　　子闵的眼神逐一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番，轮到李中时那股道不清的情绪又出现在眼底，李中虽然无法猜透却也不惊，带着淡淡的笑容回看子闵，别人皆惧你寒血皇爷，李中却对此并不惧怕！
　　子闵对于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