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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教官是指凌晨四点？”要不要这么早啊？

季末寒没有转回头，脚步顿了顿道：“不然你以为你来游山玩水的？”

顾绵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回到宿舍，拿了另一套军装，到另一头的浴室洗头洗澡，然后还要自己洗衣服。这些内务做完，顾绵觉得自己都要累趴了，这时，肚子拼命地叫了起来，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呢。这季教官可真是冷血无情。

正准备出去找吃的，门被敲响了。顾绵打开门，看到贺仪兰微笑着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饭盆，里面装着两个大馒头。

“这是季教官让我送过来的。”

顾绵侧身让贺仪兰进了门，在桌边坐下。

“季教官左右看我不顺眼吧？这还惩罚着呢？”顾绵指着那两个馒头说道。

贺仪兰“扑哧”笑了起来，“你可别冤枉了季教官，我们都是吃这个，只不过多一碗清粥而已，营地里的晚餐都是这么简单清淡的，季教官自己也是吃两个馒头。”

顾绵吃着馒头，还是热的。“营地有这么清苦吗？我是不是要后悔一下答应入营？”她饿啊，而且她是吃货啊，开水配馒头？

初入军营的顾绵怎么说都有些不习惯，这一年半来她自己的生活环境都是相当好的，而且很自由很随性，咋一下转变得太厉害，还得好好调整下。贺仪兰却不同，她自小就生活在军区大院，父亲也是军人作风，对她要求很严格，所以她在军营里的适应能力要比顾绵更好。

听到顾绵这轻描淡写的话，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能够加入特训营是多高的荣耀？为此，我整整兴奋得失眠三天呢！还有我老爸，你不知道他都激动得哭了！”

“真夸张。”顾绵很快将两个馒头吃完，又喝了两杯水，算了七分饱。

“你真是个怪胎。”贺仪兰摇了摇头道，入营三天，所有人都还是兴奋抑地讨论着被选进营的开心，就连这三天可以称得上惨烈的训练都没有浇灭众人的热情，但是顾绵却看不出什么不同的情绪来，还是跟上次见面一样。

“我知道你的功夫很好，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营地的训练很辛苦，而且，”贺仪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前半个月是队长甄选期，你可要表现好一点。”

队长，估计就是柳云东上次说的可以直接升为少尉吧，这个诱惑还是相当大的。顾绵淡淡地点了点头。

“还有，今天你可能没看到吧，陈一飞也来了。”

“他？”顾绵这回真惊讶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进来，可见陈泽群确实有本事啊。

贺仪兰又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她的宿舍就在顾绵隔壁，但是凌晨四点就要起来训练，还是得抓紧时间去睡觉。

顾绵锁上门，关了灯，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练功。果然在这个地方练功的效果是相当好的，她现在已经是四阶颠峰，估计不用半个月就能升五阶了。

练功的时间过得很快，一声哨声划破夜晚的寂静，顾绵睁开眼睛，跳下床，迅速地穿好了鞋子整理下衣服，戴上帽子就打开门往训练场冲去。身边有不少人在往同个目的点冲，但是他们只感觉一阵风从耳边掠过，一个人就从身边奔了过去。

“谁啊，跑得这么快！”有人叫了起来。

季末寒背着手站在草地上，看到一个纤细地身影跑了过来，很快便站定在面前。他眼底划过些赞赏，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之后其他队员才陆续跑了过来，列队，站定。

“今天开始负重训练，每个人过来领两副沙袋，自己绑到小腿上，然后五千米跑！”

季末寒这话一出，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但没人敢说话抗议，自然是三天来已经吃尽出声抗议的苦头了。

副教官常宇站在一大箱沙袋前发沙袋，顾绵接过手只觉得狠狠一沉，常宇微微一笑道：“一个沙袋四公斤。”

这么说腿上要绑上八公斤去跑五千米？顾绵抿着唇，与贺仪兰一起将做成护腿一样的沙袋紧紧地绑在小腿上，一时脚步都变得沉重了。绑好了沙袋，重新列队，顾绵果然见到了陈一飞，他察觉到顾绵的目光，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个冷冷的笑。

一看到陈一飞，顾绵就想起他老子陈泽群，她对陈泽群可是一肚子火的，陈一飞最好不要凑上来，要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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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粉红么？

第二卷第243章魔鬼训练

“预备，齐步…跑！”

季末寒没有浪费一点时间，看到所有人都绑好了，立即喝道。

跑了三天，好不容易能扛住的众人咬着牙跑了起来，但脚步沉重，迈的步伐细小，跑了一会几乎还离营地不远。

“跑！跑起来！你们是千金小姐吗？”季末寒冷着脸喝道：“蜗牛都比你们快！”

寒凉刺骨的风呼呼地吹着，营地的灯光渐渐远去，每个人帽子上的灯光照着，大概能看见眼前的路。耳边尽是沉重的喘气声，季末寒又大声喝道：“你们是牛啊，喘口气都能把树吹跑了！调整呼吸，注意一呼一吸间的距离！”

顾绵差点笑了出声，这季冰山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是好笑。

一开始跑她就用上了吐纳法，而这特训营竟然也有专门的呼吸训练，果然还挺专业的。

昨天果然是惩罚，今天他们跑的便只是平路了，绕着山跑，虽然有些小坡度，但路面整体都是平坦的。

特训营本届新营员有二十七个男生，六个女生，但是在训练上是无差别训练，女生的体力始终还是弱些，很快便有三个女生掉了队，而常副教官的任务就是盯着掉队成员坚持跑完。远远的能听到他大声喝着：“快跑，坚持住，跑，跟上队伍！”

到最后，顾绵贺仪兰和陈一飞跑在了最前面，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几个一脸刚毅的男生。

陈一飞冷冷地盯了顾绵和贺仪兰一眼，道：“别逞强，小心腿抽筋。”

贺仪兰是咬着牙在坚持，根本没办法开口反驳，顾绵边跑边微微一笑，道：“谢谢提醒，你也一样。”

等他们跑完五千米。又想倒下时，季末寒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立正！”

啪，所有人都站直了，但表情都是扭曲着的。进营之前，大家都有心理准备，这里既然是特训营，训练肯定是严酷的，他们都下了决心一定会坚持下来。

解下沙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双腿的感觉，轻松了？可实在是酸软得走路都打颤。在他们休息了十五分钟开始回宿舍洗漱。那些掉队的人才拖着双腿回到营地，有有两个女生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了。

季末寒扫了一眼。眼底闪过鄙弃。

六点半是早餐时间。与昨晚的馒头相比，早餐真是丰富过头了。一人一杯豆浆一根油条一个荷包蛋一小碟土豆丝两个肉包。

所有人都是狼吞虎咽地将东西一扫而光。

七点，在大课室上课。讲课的是营长柳云东，今天讲的是枪支知识，理论课讲完之后学习拆枪组装。

顾绵的动作熟练得让柳云东心里浮起了点诡异感。

八点半。继续体能训练，五十米铁丝网来回跑，两米高平衡木奔跑，挂勾梯等。

十一点半午餐。午餐是米饭，牛肉，蔬菜。

然后四十分钟午休时间。接着又是一项令所有人想哭的训练：站在阳光下。每人平举着一支AK47，枪口用绳子绑着一块结实的砖头，坚持两个小时。一动也不能动。

顾绵虽然没有用灵气，但她已经是四阶颠峰，之前也是下过苦功练枪的，这一项并没有难住她。所以在两个小时后队员们都将水杯放在桌上然后弯着腰用嘴去咬着杯子倾倒着喝时，她淡定地端起杯子。仰着头咕噜咕噜地将水喝完了。转头望去，一大片狼似的目光。

接下去还要学散打。硬气功，练武场是几乎一片鬼哭狼嚎。季末寒的教习异常严格，每个动作要完美到位，力量要够，否则就罚。绝对是体罚！

再继续跑五千米，这次是负重十公斤！

晚上学习侦察谍报技能，包括潜伏、窃听、密码通讯等等技能。这一些是顾绵着重要学的，因为功夫她有了古武，并且一直在练着没有间断过，但是这些侦察谍报技能在外面却是学不到的，也是她现在缺乏的，所以她学得相当认真，课上多次举手提问，问的问题也相对深。

第二天增加了射击训练，时间一小时。这是顾绵最不需要的，她现在完全就是百发百中，有了宝瞳，再有了前段的训练，枪神，舍她其谁。在大家还在努力学习持枪，瞄准的时候，她有点百无聊赖地回忆着柳云东讲的知识。

“顾绵，开过枪吗？敢不敢来比比？”陈一飞冲她问道。他自然是开过枪的，陈泽群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带他去练过，现在他的枪法可以说是相当好，这两天他就憋着一口气准备在这上面狠狠地赢顾绵一把。

季末寒站在一旁没出声。

顾绵没说话，拿起手枪对准枪靶，砰砰砰连续开了三枪。

季末寒蓦地站直了放下抱胸的双，睁大了眼睛。

三枪，全中靶心！

顾绵将枪放回，瞟了陈一飞一眼，淡淡地道：“有本事你赢我。”

其他人闻言倒抽口气，KAO，要不要这么狂啊。

顾绵懒得装，她本来就要夺小队长之位，锋芒该露就要露，不然她来干什么？转过头，对上季末寒黑亮的眸光，英俊的教官同志大步走了过来，很难得地夸了她一句：“你枪法很不错！”

“季教官，你的说法很保守！”顾绵嫌弃。她的枪法岂止是很不错？是相当棒好不好！

季末寒嘴角一抽。

陈一飞还在发愣，贺仪兰咬住下唇，开始拼命训练。

还有三天一次的游泳训练，大冬天的，穿着厚厚的军装和解放鞋一口气游五千米！这边后山有一个湖，湖水还很清澈，但是水温很低。加上厚军装一下水就成了不小的负重，重加上冷，让这些营员感觉暗无天日，这次有几个男生也掉泪了。

短短半个月，这三十三人都瘦了一圈，但身体比刚来的时候结实了十倍。跑步的时候基本再无人掉队，负重已经增加到了二十公斤。每个人的强项和弱项明显地区别出来，季末寒开始有目的性地为他们量身定制不同的训练项目。

六名女生，除了顾绵，另外几人的训练项目开始侧重于知识技能训练，比如通讯密码等。男生也分别侧重狙击技能，有的侧重追踪、审敌、机动等技能，除了每天基本的健身、负重长跑、散打、基本理论课全员在一起训练之外，其它的训练都分了小组。当然，不管是侧重哪一方面，训练都是异常严酷的。

火爆的柳营长，冰冷的季教官，看似温和实则半步不让的常副教官，还有几个整天板着脸的教导员，每一个人都是不好说话的，个个原则性极强，教学训练异常严格。

三十三人分成三个小队，每队选出一名队长，顾绵这一队，全队支持顾绵当选，无一人有异议。另外两队的队长是陈一飞和一个叫陆明浩的男生。在大课室，柳云东为三人发了新的军装以及三枚不同的徽章，顾绵的是黑鹰章，陈一飞的是眼镜蛇，陆明浩的是虎。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少尉了，这是队徽，这也是你们的代号，黑鹰，眼镜蛇，青虎。但是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没有能力留住它，我是会收回来的！”

陈一飞突然道：“报告营长！我有异议！”

柳云东看着他道：“说！”

“请问这黑鹰是牺牲了的程海留下来的吗？”陈一飞看了一眼顾绵手中的黑鹰徽章。

“你知道的不少！没错！那又如何？”

“特训营建营五十年，自二十年前开始分队，到现在有了九支小队，也就是说，只有黑鹰章是永远传承下来的，永远只有一个黑鹰队，也可以说是特训营的灵魂之队！可是，”陈一飞咬着牙指着顾绵，道：“让她当黑鹰，我不服！”

陈一飞想起他爸说的话。

特训营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人才，是精英，但是其中黑鹰代表的是那里的灵魂！代号黑鹰的队长，以后将会负责最艰巨的任务，但同时也是最有机会挣得军功的！其他的队长虽然可以一辈子戴着他们的徽章，而黑鹰则需要往下传承，或许是牺牲后传给下一任，或许是身体条件不行了传给下一任，甚至是因为犯了纪律被迫摘下，但它的重量完全不同！只在要你的资历上写上一笔，曾任特训营黑鹰队队长，那么这个人就将令人刮目相看！

所以，陈泽群的话是：宁当一个月的黑鹰，不做一年其他队队长！

现在这黑鹰给了顾绵，陈一飞如此受得了？

顾绵将手举到眼前，看着那枚徽章，这才发现那鹰眼竟是一对细细的玛瑙，而眼镜蛇和青虎是没有的。她倒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意义。

柳云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陈一飞，而是转向陆明浩：“陆明浩，你也不服吗？”

陆明浩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心里有些震惊，同时免不了有点失落，这不是明白地说，他不如顾绵吗？但是这半个月来，顾绵的优异表现他也看在眼里，其实是心服口服的，所以他便道：“我服！营长，我一定会带好青虎队，将来，青虎不会比黑鹰差！”

“好！”柳云东大喝一声，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又转向陈一飞：“现在，你还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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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244章因爱生恨

陈一飞其实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再倔下去，但他看到顾绵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立即脑子一热，大声道：“不服！”

柳云东皱了下眉，问顾绵：“他对你不服，你觉得呢？”

顾绵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有本事从我手中将黑鹰抢去。”

“哈哈，没错，陈一飞，有本事你去抢，抢到了就是你的！”

“营长此话当真？”

柳云东道：“我柳云东向来说话算话！只要哪天这枚黑鹰章在你手上，你就是黑鹰！而顾绵就什么都不是！”

“好！顾绵，你等着。”陈一飞盯着顾绵说道。

顾绵耸了耸肩，闲闲地道：“欢迎你来偷来抢，记住，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哦。”

“你！”

柳云东咳了咳，道：“好了，都滚出去，别在我面前吵。”

今年的新年，大家也不过是多吃了几个饺子，其他与往常全无不同，年二十九，营员们才第一次获准到教官办公室打电话，一人只准打两个，一个电话只允许说两分钟，并且，季末寒还在旁边守着。顾绵打了一个给秦应晚，告诉他自己有要事没法回去过年，秦应晚只说那纪义还在秦家，让她有时间回去看看。第二个电话是肯定要打给墨清梧的，不然估计那大爷得追杀来了。季末寒一看是国际长途就皱了皱眉，顾绵忽略他那冰山脸，对着话筒甜甜地脆声叫道：“墨大爷！”

季末寒微微一怔，顾绵又语速极快地道：“墨大爷我想你了，我在这里很好，训练不辛苦我是尖子生你知道的，电话只能讲两分钟我讲完再轮到你，现在还有冰山教官在听墙角呢。在这里不能打电话外面的事你可得顾着点！如果你要出门，可千万得小心啊，有什么事让古汉找我。好了，轮到你说。”

墨清梧有点无奈地笑道：“调皮的丫头。训练能偷懒就偷懒，你用不着拼命知道吗？年后我会出去，放心，没事的，有事我会让古汉找你。想你，极想。”

两分钟实在不能说多少话，而季末寒还在一旁眼睁睁地盯着。顾绵猜想电话内容估计会被监控，也不想多说什么，时间一到迅速挂了电话。刚转身要走。季末寒冷冰冰地叫住了她：“冰山教官？听墙角？”

顾绵一本正经地道：“报告教官，后面还有很多队员等着打电话！”

窗外几个勾头勾脑的家伙立马强而有力地证明顾绵的话，季末寒脸色有点扭曲，挥了挥手。顾绵立即就闪了出去。

接下来的训练比前半个月犹过之而无不及，就连顾绵都每天累得直吐浊气。负重跑。负重泳，负重散打，射击，硬气功，跳伞，森林求生训练。甚至斗野兽，拆弹，应有尽有。而在这高强度魔鬼训练中。顾绵的内力一举升到五阶中段。

Y国，墨家。Y国没有春节，但是墨家一向有过春节的传统。女眷都得一起包饺子，男人们也得在家里呆着，看看电视。聊聊天。

墨老爷子年纪越大越思念祖国，虽然现在也不可能回去长住。国内都没有多少亲朋了，圈子已经在Y国，但某些方面他就执著到有点偏执了。比如过年大家要穿喜庆的唐装，见面要说新年好，长辈要给晚辈发利是，门口还要贴春联。墨老爷子喜欢墨清梧的一点是，他写了一手好书法。这几年，墨家大门口的春联都是墨清梧写的，他的字苍劲有力，肆意张扬，一撇一捺极有气势。现在的墨家除了墨老爷子自己，还有墨清梧，墨惜之外，其他人也就只能说和听中文，有几个小辈能写的，但写的字那根本不能看，比国内小学生还不如。墨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不太在意，现在老了却相当计较，也感到痛心，觉得自己愧对祖宗。

所以他不太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