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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不下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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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尧今啊,是你最疼爱的小师弟……”
尧今抱着初华,低声急唤却又生怕惊着她,俊朗而苍白的面上倾泻出小心翼翼的深情。
怀中人毫无反应,昔日明丽的面容一片灰寂。
“师姐……”
尧今忽然慌乱起来,他紧握着初华的手,明显感觉到她体内气息忽又紊乱起来。
“咳咳……”
初华双眼依然紧闭,突如其来的一阵猛烈咳嗽惊得尧今只知往她身上输送内力。
然而那内力一触到初华体内,便如泥牛入海,彻底消散。
一顿巨咳之后,初华面上突然紫涨起来,脖颈间青筋外凸,缠杂着如许白发,俨然是毒深已入脏腑。
洛西园见此情形,急的直跺脚。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句话刚落,身侧的初华忽地起身,一口黑血喷薄而出。继而,又似周身气息散尽般,瘫软在尧今怀里。
黑色的血,染了尧今一身。
雪白的衣襟,原本初华刺伤处,红与黑,斑驳狰狞。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从衣襟沾染的黑血里,掉落地面。
尧今死命地盯着那颗东西,周身气血凝固般僵直了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
滔天的怒气,渐渐逼红了双眼,他如困兽般低啸。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懂我的痴心?!”
“为什么你明知他非良人还执迷不悔?!”
“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肯陪我一起活着?!”
他紧抓着初华双肩,一声声质问,犹如剖心挖肺,泣血而鸣。
无尽的绝望和狂怒,淹没了他所有残存的理智。
数十年的痴念,在这一刻被血色中滚落的圆物幻化成毫无意义的虚无。
天地间的悲和怒,和着月光,一望无垠地弥散开来,无尽无涯。
洛西园怔怔落泪,不为初华师父将死,而因心疼眼前这如魔似痴的尧今。
初华发现真相,恢复记忆,一心寻死,以此来结束这一世的纠缠和伤痛。其实,这对于初华而言,未必不是好的解脱。
情之一字,若能随意安放,大概也不能称之为情了罢。
她轻唤了一声:“小师叔……”
尧今却置若罔闻,目光呆滞地停留在初华业已灰寂的脸上,伸手去轻抚那眷恋一生的容颜,触到的尽是毁人心魄的冰凉。
“师姐,你好狠心……”
他似是意识到了那一抹冰凉意味着什么,忽地紧紧抱住初华身子,声嘶力竭地恸哭起来。
洛西园亦是哭成了泪人。此情此景,她从未见过。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似这般撕裂心扉的恸哭,她还是头一回见。这半路捡来的小师叔,约算起来,也应是五十岁的人了,此刻却哭的如同稚子,没有半分隐忍遮掩。
她的江湖里,有快意恩仇,有诡计阴谋,有绝世武功,有好戏好酒,有井野市侩,有侠肝义胆,却独独没有这般情深不悔的痴缠。
她似懂非懂地望着如银月下一身血色的尧今,心中翻江倒海般起了变化。
……
不知过了多久,尧今忽抱着初华起了身,施展轻功疾掠而出。
洛西园一惊,一路追了出去。
纵使尧今身负重伤,又失去了大半内力,洛西园的脚程亦是慢了许多。
洛西园发现尧今并没有往山下去,他抱着初华,轻跃过栖霞小筑屋顶,轻功如燕,穿梭过林间梢头,直落到山峰顶处。
待洛西园追上时,尧今已抱着初华,坐在了崖边的枝头。
月夜星稀,松风低吟,笼着无尽的哀愁。
他二人松间相偎,沉浸在皎洁冰凉的月光里头。这画面悲绮而隽永,衣袂翩飞间,引得洛西园又一次泪珠盈睫。
“师叔,你真的不活了么?”
洛西园问。
“她死,我如何活。”
尧今的回应,清晰明了,理所当然。
洛西园心知劝导之语,尽皆枉然无用,她便席地而坐,静默无言地陪在他们身后。
“照儿……”
良久,尧今轻唤。
“师叔……”
洛西园翻身跪拜。
“茅屋鸡舍地底下,埋着昆仑混沌剑派的绝顶武学,一共三十六卷,你熟背之后,便一把火燃了它。”
他顿了顿,又道:“你师父书房的架子上,有只棠木匣子,里面是我这几十年来,研究用毒解毒治病医人所写的札记,若你觉得有需要,便留着罢。”
洛西园忙拜谢。
“我们走后,你便放火将这里都烧了,你以后行走江湖,就不要对旁人再提我们的事了。”
洛西园点头答应道:“是,照儿都记住了!”
尧今似是疲累不堪至极,声音已趋沉缓。
“去吧,我想陪师姐看这最后一次日出。”
洛西园心中一酸,跪下来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这段恩情,今生今世都无以为报了。
她艰难地挪步,欲往山下走去。
忽听一声长叹,尧今道:“若你今后遇见一个额间有朱砂痣的人,且有人唤他昭儿,你便带他到这里来。”
洛西园扭头,诧异道:“朱砂痣?昭儿?”
似是错觉,洛西园竟看到尧今身形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便……带他来此祭拜他的生身母亲罢。”
洛西园闻言,震惊无比。
尧今言下之意,是指初华师父曾经生下了一个额间有朱砂痣的孩儿。
他的名字是昭儿。
所以,她没有听错,初华师父临死前忆起了全部往事,那一声“我的昭儿”,喊的便是自己的孩儿。也许初华师父,便是想起这个孩儿,心中才生了必死之志。
洛西园沉思半晌,不解其中关碍,仰头问道:“昭儿的父亲,是否就是师叔?”
孰料,尧今却不欲解答。
他语意坚定决绝:“我乏了,你且去罢。”
洛西园无法,只得转身离开。
这里虽不是昆仑栖霞峰,日出应是一样的美丽罢……
待洛西园心情郁郁地回到栖霞小筑时,却发现庭院中站着一人一猴。
人是白衣翩跹,身后负剑的俊美男子,眸若星辰璀璨,面如秋月皓皎,静立处、似一树芝兰剪影,幽静雅正。
没有尧今的桀骜,却自有一股强威。
猴却是那只猕猴。
没了先前的刁顽活泼,却老老实实地立在白衣男子身侧,一动也不敢动。
第102章 逢奇遇巧破危围局(35)()
“这猴子是你的?”
洛西园直言不诲,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
白衣男子却是丝毫不介意她的无礼,温言答道:“小桃,道号隐容。”
洛西园脸上一僵,看来此人便是这猴子的主人了。这人也太狂撅了些,养个猴子,还取名封号,桃子,桃子,怎么不叫个玉米香蕉,好歹听着也霸气些,像个大兄弟的称呼……
“你又是何人?”
洛西园虽然未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丝毫杀意,但他是猕猴主人,却是不能放下戒备之心。
白衣男子道:“过路的游侠,无名无姓。”
洛西园心里不信,却也懒得多费唇舌。
她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既如此,你便离开吧,这儿也没甚好游的。”
养的猴子尚且有名有号,自己却是个无名无姓之人,这人竟是睁眼说瞎话么?
白衣男子闻言,微微一怔,不解道:“你不再问我些什么?”
洛西园莲布轻移,坐上花架挂的秋千,便再也不想动弹,昨夜当真甚是疲累不堪。
天灰蒙蒙将亮未亮,一院秋菊,清香扑鼻,洛西园歪着头去嗅那香气,竟不自觉地趁着幽香睡了过去。
正怡然自得间,身子忽一阵晃荡,重心不稳,慌得她赶紧睁眼扶住秋千索。
她抬头时,恰有一双好看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还带了些薄薄的恼意。
“你怎么还没走?”
洛西跳下秋千,打了个哈欠。
“你没有问我。”
白衣男子一本正经地解释。
洛西园道:“我没什么可问的。”
她转身欲去初华书房寻尧今所说的手札。
才走了几步,额头就撞在了一堵坚挺的白色胸墙上。
“阿唷!痛死了,你这人好生奇怪,咱们素昧平生,你平白的闯到别人家院子里,究竟要作甚!”
洛西园揉了揉头上肿起的红包,方才不妨,没有以内力去抵抗,那人胸膛太结实,撞上去便立即红肿了起来。
白衣男子微微蹙眉,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抱歉。”
洛西园看他极其诚恳的样子,故意避开不接他手中盒子,眼珠一转,凶巴巴地道:“我师叔是不是你伤的?这猴子是不是你派来的?”
白衣男子神情微滞,似乎不太明白洛西园所言何意。
他又递了一次盒子,温言道:“这是外伤圣药。”
洛西园退了数步,仍是不接那盒子,语气凶的像头发怒的小老虎:“你可是昆仑混沌剑派的人?”
白衣男子摇头,目光一片澄澈,不像是撒谎。
洛西园心中原本怀疑他便是六天前,重伤尧今之人。他既承认猕猴是他养的,那猕猴尾随她,趁乱搅了尧今和初华的“解毒”事宜,亦是有可能的。
即使他不是真凶,洛西园也不想与他纠缠。
洛西园伸手接了那盒子,忽而有礼道:“该问的,都问完了,阁下请吧。”
洛西园下了逐客令,转身便去书房整理打包尧今的手札。
栖霞小筑虽好,可想到初华师父在此毒发身亡,心里便十分难过,这一地的鲜血更是触目惊心。
她用布将手札包裹好,拿自己的比目剑挑在肩上。出门时又一眼瞥见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那是初华的日常佩剑。
她取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忽又想起一件事来,忙回身去房中翻找。
找了许久,才从妆奁箱子中翻出一卷画,画上的景致洛西园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她第二次见初华时,初华在庭院中所绘。
初华与宗芜一对璧人在昆仑栖霞峰练剑……
画中的宗芜,与方才庭院中遇到的白衣男子,没有分毫相像,完全是两个人。
待洛西园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栖霞小筑时,却发现庭院中白衣男子到身影依旧驻立在原地,猕猴亦老实地蹲在他身侧的地上。
洛西园面上笑起来,心中却是疑云陡生。
“你不是过路的游侠吗?还在这里作甚?”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剑,便没有再对此留意。
他忽然笑的如沐春风:“我收你做徒弟如何?”
洛西园闻言,吓得险些没握稳手中宝剑。
最近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竟接连有人要收自己做徒弟。
她连连摇头,坚决道:“我不再收师父了!”
白衣男子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样子,疑惑道:“为何?”
“我克师父。”
洛西园不再看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栖霞小筑。
一出了藤萝门洞,她便施展轻功,一路疾行到了尧今住的茅屋。
她一进院子,便转身将院门反锁起来。
“哼,不请自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她愉快地拍了拍小手,欲进茅屋放好宝剑和手札。
眼前竟又出现了一道白衣男子的身影!
她举起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莫不是眼花了?
是他,果真是他!
洛西园仿佛见了鬼一般,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数步。
白衣男子站在茅屋门口,依然是温文尔雅、静默生风。
洛西园定了定神,嗔道:“你这是什么鬼功夫?这里是我家,你这样不请自来,不觉得于礼不合么?”
白衣男子面色温润,一派波澜不惊:“我这功夫如何?可做得你师父?”
洛西园对他这番答非所问,不置可否。
这轻功之惊奇,着实令人艳羡。
但如今她经历了初华和尧今之死,理智倒多生了几分。
“我不缺师父。”
白衣男子怔了怔,略一思索后,敛容道:“但是你缺个帮手,助你突破山下的围阵。”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可以助你。条件是,你做我徒弟。”
洛西园脱口而出:“你怎知晓山下有围阵?”
此言一出,她便想起那日逃离少帝康熙军营,在山林迷雾中险些饥渴而死,是那猕猴送了牛肉又引她去泉边。
如此说来,这猕猴和它的主人,竟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想来,她在山下逃命的情形,这人应当也是瞧见了。
白衣男子笑的温文和煦:“刚巧看到。”
“做我徒弟,自然助你脱困。”
洛西园发现这人实在执拗,他既步步相逼,倒不如将计就计,于是,朗声道:“不如这样,咱们以七日为期,这七日内你不要来打扰我,过得七日后,我一人去破围阵,倘或破不了,我便认了你做师父。倘或破了围阵,那我便和你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声音愈加温和:“一言为定,七日后,我来观你突围。”
第103章 逢奇遇巧破危围局(36)()
话说那日以后,白衣男子果然没有再出现,洛西园待他一离开,便挖出鸡圈地底下的武功秘籍,每日背诵至三更天。
一连七日下来,三十六卷秘籍,除却初华已经教过的,其余俱一字不漏强记了下来。
洛西园自小于旁的事情诸如读书女红一类是过目就忘,唯独武学方面痴爱异常,记忆之力好到可谓罕见。
第七日一早,洛西园便抱着初华的佩剑,去了栖霞小筑,翻墙跃林,一番疾行后,到了尧今抱着初华去的山峰。
峰上松涛阵阵,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松枝上人影已无,洛西园跃至其上,看着脚底下的万丈深崖,心中一阵难受。
她心中默祷:初华师父,尧今师叔,相遇匆匆,救命之恩与授业之恩,却因天人永隔而再不能报答了,唯望你们来世可以各得所安……
她拭干眼泪,在松树下挖了一个坑,将一个赤红长匣子埋了进去。匣子里装的是初华的佩剑和尧今的一本手札,再于掩土外立了一个无字牌,权当是给他们立一个简单的衣冠冢了。
磕了几个头后,她在冢前默坐了片刻,便下山离开了。
……
话说康熙皇帝击溃行刺的琉璃宫众人后,率领羽卫自山下往上搜寻了三天,丝毫没找着洛西园踪迹不说,还因山间迷雾缠绕,引得好些侍卫跌落山谷送了性命。三天一过,山下来了一队人马,皇帝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剩余的羽卫仍旧被皇帝下令守在山下,过了一天,又有大批人马被皇帝送过来搜山,继续寻找洛西园的踪迹。
这一日,侍卫们正在迷雾缭绕的半山腰极目搜寻,忽见群山间,有一处火光大盛。
众人心下又惊又喜,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火光大兴的地方。
没想到这地方竟十分难以抵达,必须爬上一个非常高且陡峭的绝壁才能靠近,而那峭壁下乃是一潭清泉,连摆放梯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少数轻功极好之人,率先爬上峭壁,再投下软梯软索,才有少部分人跟着上去了。
待众人赶到时,大火熊熊燃烧,早已经看不清火光中有什么了。
侍卫统领命人在四周搜寻了一番,不多时便有一小卒在火龙边缘处找到了一只女鞋。
“速速着人拿着这个去禀皇上,其余人,一半救火,一半在四周仔细寻一遍。”
侍卫统领刚对一旁的副手说完,似乎想起什么来,忙又嘱咐道:“回宫的人务必要悄悄地将这东西送到皇上面前,不可让旁人知晓。”
一行人得令,分头行动起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火势渐小,四周寻觅的人依旧一无所获。
忽地有一人喘着粗气,自山下朝他们一行人的方向奔来。
侍卫统领心中暗觉不好,京城距此路途颇远,皇帝的亲信绝非能在这么端的时间内回来。
那人须臾到了统领面前,急急道:“禀、禀统领,山下有一女子闯阵,白衣蒙面,看不清真容。”
“不好!”
侍卫统领大喝一声,慌忙调集人手往山下奔袭而去。
……
山下,盲山坳。
清兵数百人,围拢于一处。
洛西园一袭白裙,轻纱覆面,手持比目剑,施展开昆仑混沌剑派功法,一路奇袭,渐渐将围阵撕裂了一个口子。
不远处,一白衣男子立于土坡之上,衣袂翩翩,悠闲观战。在他身侧蹲着一脸老实的猕猴小桃。
清兵侍卫人数虽多,但武功高强者悉数被山中大火吸引了去。
故而此刻,洛西园可谓所向披靡,剑气索到之处,重伤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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