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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领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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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栗志落子之后，虞子期没有犹豫，快速地落下了一子，直指黑棋右下角的实地，不过栗志也不含糊，凌厉地展开了反击。双方你来我去，很快便各自落子20余手，但局势更是急转直下，黑棋竟然奇迹般的占据了优势，虞子期的脸色也更加冷峻起来。
栗志的确没有打算给虞子期留面子，每每落子都是直指要害，一手接一手的杀招，让虞子期有些应接不暇。
通过20多手棋，栗志知道虞子期是一个毫不退让的人，而且非常地骄傲，是真正地骄傲，对付这种人，压根就不能谦虚，只有将其杀得落花流水，让他输的心服口服，他才会收起冷脸。
栗志凌厉的杀招，的确是成功激怒了虞子期，棋艺纵横市直机关数年，今日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得狼狈不堪，岂能不怒。
栗志一边下棋，一边注意着虞子期的神色，知道虞子期脸色虽然冷峻，但是心中已经失去了冷静，心中不由暗想这老头过于自负，恐怕就是官场不得志的缘故。
想了想，栗志放松了进逼，毕竟这老头也是自己的同事，虽然傲慢，但还是要相见，总要留几分颜面才是，免得以后闹别扭。
“这局棋我输了，我们再来。”就在栗志放松了进逼后，虞子期却是主动投子认负了。
“哈哈，虞老头，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吧，别以为你多年纵横临江无敌手，就以为你能战无不胜，要记住未来是年轻人的，咱们老咯。”朱启华不知何时又坐在了旁边观战，看到虞子期投子认负，便哈哈笑道。
“哼，再来。”虞子期冷哼一声道，显然对于刚才被栗志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相当地不服气。
“虞老师承让了。”栗志笑了笑，没有反对虞子期的提议，收拾了棋盘上的棋子，便道，“虞老师请！”
虞子期闻言没有吭声，对于栗志大言不惭地让先也没有反对，直接拿起手中的白棋开始落子。
朱启华见状愣了一下，笑了笑，看了一眼栗志，示意栗志尽管赢。栗志明白了朱启华的意思，也就没有客气，在棋局上一点没有退让，仅用了70多手就再次将虞子期斩于马下。
连输了两局，虞子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候连一句再来都欠奉，而是直接开始重新开始，令栗志意外的是，虞子期竟然选择了和刚才相同的开局，显然是对刚才这局棋非常不满意，这时候想用同样的方法赢下栗志，以便找回场子。
栗志哪里还不明白虞子期的心思，也是毫不犹豫地采用了刚才的应对之势，只是这次虞子期输的更快，60多手之后，已经四面楚歌，虞子期无奈只好再次投子认负。
“好了，先吃饭。”朱启华见虞老头连连输了三局，便提议先吃饭，口里却是很没心没肺地挖苦道，“今儿真痛快，虞老头你也有今天。”
虞子期却是没有搭理朱启华，而是看了一眼栗志，道，“小伙子棋力不错，跟哪位师傅学的？”
栗志闻言愣了愣，感情你连我名字都没有记住啊，便故意道，“我师傅名不见经传，只是无名之辈，在虞老师面前不值一提。”
虞子期闻言顿了一下道，“以后有空来找我下棋，市直机关只有你能做我的对手。”
听到虞子期的口气依然颇为傲慢，栗志心道这老头明明是在政研室养老，竟然这般狂傲，到底有什么凭仗，心中虽有疑问却是不能问，只好淡淡地道，“谢谢虞老师，以后一定多向虞老师请教。”
一顿饭由于有了冷面虞子期，气氛自然不算热烈，不过老头虽然傲慢，酒品倒是相当不错，酒到杯空，一点不作伪。
吃过饭，虞子期便告辞了，临走时却对栗志道，“年轻人，过几天我会找你的。”
待到虞子期走后，朱启华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痛快，今儿真痛快，虞老头气的脸都白了。”
栗志闻言默然，心道朱校长啊朱校长，你不会就是我来帮你出气吧，这玩笑也开的太过分了，他拿你没辙，可是他怎么说级别也比我高，到时候他要整我可有的是办法啊。心中叹了一口气，却是不能说什么，谁让朱校长是自己的老师。
“栗志，你别担心虞老头找你报复，虞老头的脸很臭，人却是非常有原则，他不会给你穿小鞋的。”朱启华仿若猜透了栗志的心思，笑哈哈地说道，“来，咱爷俩聊聊，我给你说道说道虞老头的故事。”
………【【026】 性格决定命运】………
【026】性格决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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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子期毕业于名牌大学中文系，是学校有名的才子，毕业后分配到临江市委组织部，学历高且笔杆子又过硬，颇受领导重视，算是春风得意。
然而，较真的性格却是让虞子期吃尽了苦头，同事也好领导也好统统不看在眼里，总是不断地得罪人，眼看着别人一个个都升职了，只剩下虞子期原地踏步没有升职。领导换了一拨又一波，但虞子期始终没有担任过领导职务，从办事员到科员、副主任科员，再到主任科员、副处调，等到醒悟过来之后，年龄却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竞争力。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已经磨灭，能在市委一直生存，全靠过硬的笔杆子，虽然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不过待遇上总是再慢慢升，到了后来也无心于仕途，却是醉心于围棋书法，倒是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升到副处调后，虞子期也明白自己在仕途上再没有了念想，为了将待遇在提升半格，平生唯一一次托关系，就是从组织部调到了政研室，意图曲线实现正处的梦想。
到了政研室后，没有了政治抱负，虞子期反倒是焕发了第二春，一举成为临江市委最著名的笔杆子，连续两届领导在重大会议上的讲话稿及工作报告都是虞子期亲自捉笔最后完稿，于是自然而然地获得了正处级的待遇，成为临江市委政研室资格最老的调研员，日子过的倒是颇为逍遥。
即使现任的李群书书记，都是颇为看重虞子期的笔杆子，因而也造就了虞子期在政研室超然的地位，谁的脸色都不用看。
听着朱启华简单地讲述了一番虞子期的官场经历，栗志也是唏嘘不已，心中暗道难怪这个虞子期如此傲慢，原来最大的凭仗就是过硬的笔杆子。领导讲话及工作报告的确是领导的脸面，可不是一般人能写的了，能准确地拿捏到领导的心态与想法，这也算是虞子期的过人之处了。
“虞老头除了过硬的笔杆子功夫，同时也是整个临江市委资格最老的人之一。”朱启华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虞老头最厉害的地方，除了笔杆子过硬外，就是他手头掌握着几乎所有临江市干部的关系脉络，所有科级以上干部的履历，他都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为什么到了政研室之后能够准确地把握领导心态的原因。”
栗志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难怪了，原来是老组工出身，心中也立即明白朱启华校长为什么特意约虞子期与自己见面，“老师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明白就好，官场上很复杂，但总是逃离不出关系网，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能找到他的弱点，就能战无不胜。”朱启华悠悠地说道，“我相信你回来从政，不会只是为了当官，心中有理想是好事儿，不过做事儿可不要理想化，虞老头年轻的时候就犯了这个官场大忌。”
“我明白，谢谢老师的提醒。”栗志知道朱启华说的是经验之谈，真诚地说道，“老师，虞调有什么爱好？”
“这你就问对人了，在临江要说有谁最了解虞老头，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朱启华闻言哈哈一笑道，旋即又一脸认真地说道，“这话还真不是我自夸，因为我是虞老头唯一的朋友，有几个人受得了他那张臭脸啊。”
“虞老头虽然脸臭，也是性格使然，加上多年的仕途不顺，也就更加沉默寡言，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围棋，并且以此为傲，在今天之前，临江没有人赢过虞老头；除了围棋之外，虞老头的一大爱好就是钓鱼，几乎每个周末，都会雷打不动的去江边钓鱼，即使雪雨天也不曾中断。”
“除了围棋和钓鱼之外，虞老头对书法也是情有独钟，这些年也算是小有成就，在江中的书法界也是颇有名声，不过虞老头对此不以为然，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书法登堂入室。”
“你还记得晚上咱们喝的什么酒不，那是虞老头的最爱，除了六十八度的衡水老白干，就算30年的茅台放到虞老头面前他也不会在意。”
“你以后多研究研究他写的稿子，你就会发现虞老头还有一大兴趣，那就是研究历史，虞老头在写稿子的时候喜欢引用古文典故，而且引用的非常合理，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很多时候都能够给领导的形象加分，这也是领导们喜欢让他写稿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朱启华一口气将虞子期的爱好如倒豆子般地讲给栗志停，听的栗志心中大为赞叹，这虞老头的确是有骄傲的资本，不过骄傲也成为他致命的缺点，想到这里也是感慨不已，并且深深引以为戒。
“虞老头看似时常都是一副冷脸，其实是内心寂寞，这些年来过的也不算开心，老婆是农村人没有工作，好在一对儿女比较争气，都在京城读研究生，不过儿子将面临工作分配的问题，虞老头又不想让儿女回临江发展，可是京城又没有资源，虞老头对此也是颇为发愁。”朱启华叹了一口气道。
栗志明白虞子期不想让儿女回临江的缘故，人都得罪完了，回来哪有好日子过啊，就算李群书给解决了工作，但是李群书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照应到最基层，再说调走了之后谁来照应，想到这里栗志也是一声苦笑，“虞调倒是颇有古时候文人的气节。”
“哎，时代变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朱启华又长叹了一口气，“栗志啊，官场之路很漫长，你还年轻，一定要每一步都走踏实了。”
听到朱启华的感慨，栗志也是心有戚戚，朱启华这话可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几十年冷眼旁观的真实人生体会。
跟朱启华聊到了十点，栗志才告辞离开，临走时朱倩儿送到门口，“栗志哥哥，你记得要常来玩啊，你要是不来我就去市委找你，说你始乱终弃欺负了我。”
栗志闻言顿时头都炸了，这丫头真是一个小魔王，什么话都敢说。
“这孩子，怎么乱开玩笑，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害羞。”朱启华见状拍了拍朱倩儿的脑袋，语气中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显然是非常溺爱这个女儿。
午夜的江风吹过，一扫白日的高温炙热，让人感受到久违的凉意。走在街上的栗志回想着虞子期的官场人生，心头却是燥热无比，官场绝非仅有才华就能出人头地，自己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想到这里也是颇为庆幸，庆幸有朱启华这样一个好老师，在自己出入官场的时候，就给自己上了一课。只是想要得到虞子期的真传，绝非一件简单的事儿，必将消耗不少脑细胞。
“栗志，你怎么一个人在街头晃悠？”栗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想着心事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027】 我在想晚晴姐……煮的汤】………
【027】我在想晚晴姐……煮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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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的夜晚算不上夜深人静，街上的行人和汽车并不多，整个城市也算是卸下了白日的喧嚣，恢复了一丝宁静。自回国以来栗志的命运就完全改写，思考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想着心事儿，突然被人叫住，栗志也是禁不住一愣。
回头一看，发现正是政研室的同事……老同学林晚晴，略微愣神过后，栗志才出声打了招呼。
“怎么了，小朋友想家了啊？”林晚晴见状一脸戏谑地说道。
栗志闻言大汗，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想也没想地说道，“我在想晚晴姐……”话说到这里栗志突然停了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面前的林晚晴。
林晚晴穿了一条浅色的牛仔裤，配着白色的T恤，衬的整个人更加白皙起来，少妇特有的韵味一览无遗，前凸后翘的身材更是令人眼热心跳。听到栗志的话，林晚晴顿觉窘迫不已，不过心中竟然感觉到有一丝暖流涌动，正想出言反击，却听栗志接着说道：“……煮的汤，直到现在都感觉回味无穷呐。”
听到栗志后面的话，林晚晴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几年都过来了，怎么被这个小屁孩给挑动了春心，现在居然开始下贱的胡思乱想起来，扬手捋了捋额上的刘海，道，“你又喝酒了啊，不过看上去没事儿啊。”
林晚晴有些慌乱的神色自然没有逃过栗志的双眼，不过栗志却是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林晚晴有些气恼而已，眼见恶作剧得逞，报了刚才的‘一惊之仇’，便笑呵呵地说道，“两个小时之前喝过，真想再喝一碗晚晴姐煮的醒酒汤啊。”
“想得美，我煮的汤可贵了。”林晚晴这时候也恢复了自然，看到栗志一点事儿没有，便笑着开玩笑道。
突然，栗志开始站立不稳，前后摇晃东倒西歪起来，“晚晴姐，快扶我一下，酒劲儿上来了。”
林晚晴闻言，赶紧上前一步搀扶着栗志的胳膊，关切地说道，“小小年纪，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体，以后少喝点酒。”
被林晚晴亲密地搀扶着，一股清香袭来，栗志陡觉心醉神迷，这味道是如此的熟悉，当年也曾经如此亲密在一起学习，只是那时候栗志在林晚晴眼中只是不折不扣的小弟弟，自己也从不曾多想，想到这里，栗志脱口道，“晚晴姐，你真香。”
“你这个坏小子，竟然调戏你姐。”林晚晴闻言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栗志刚才是装醉，气恼地说道，立即变扶为掐，用力地在栗志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哎哟，痛！”栗志吃痛，夸张地说道。
林晚晴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没生气，到现在还掐着栗志的胳膊，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不过毕竟是过来人，手上继续一用力，道，“你小子忒浑了，连你姐都敢调戏，给你点教训，让你长点记性。”
“晚晴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栗志这会儿是真的吃痛了，连连告饶道。
听到栗志说再也不敢了，林晚晴心中不由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立即松了手，“还有下次？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地饶了你！”
见林晚晴松了手，栗志故作夸张地在胳膊上揉了揉，道，“说真的，我刚才真没说谎，现在我胳膊都是香喷喷的呢。”说完栗志便跳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嘿嘿大笑。
林晚晴这会儿是又羞又恼还有一丝兴奋，气恼地看着栗志道，“你个坏小子，太没大没小了，我是你姐。”
看着林晚晴气恼的样子，栗志知道开玩笑应该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便道，“晚晴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我当然是回家了，难不成还是去约会。”林晚晴闻言没好气地说道，只是话说出口了，才觉着这话不对劲儿，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在解释什么，看了一眼栗志，发现栗志没有抓住自己话柄的意思，才算安心下来。
女人的心思，栗志还真是不完全懂，自然没有想到林晚晴在一瞬间想了这么多，一边走一边道，“晚晴姐，你跟虞调研员熟悉吗？”
“虞子期啊？那可是个怪人，平时见谁都像欠了他几斗米似的，而且脾气很大，稍有不对就会劈头盖脸的骂的你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大家背后都叫他虞黑脸或者虞阎王，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似的。”林晚晴这时候已经平复了心情，见栗志不再使坏，笑着说道。
“听上去很恐怖啊，看来以后可不能让他看不顺眼了。”栗志随口附和了一句，心中却是在感叹搞定虞子期，果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虞子期人其实不坏，而且也有才华，就是怀才不遇，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林晚晴又解释了一句，笑呵呵地说道，“你可别学他啊，学他到老也就混个调研员。”
栗志很是无语，这个虞子期还真是恶名在外人所周知，难怪何国强在聚餐的时候对于虞子期是颇为忌惮，看来朱启华校长还是打了埋伏，虞子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接近。
将林晚晴送回了市委家属院，栗志又回到宿舍看了一眼，虽然不差住宾馆的那几个钱儿，但住在宾馆总是没有归属感，宿舍好歹是单位给自己分的，怎么着也比宾馆安心。随手拿了几本书，就关门回了宾馆。
而回到家的林晚晴，这时候心中却是如翻江倒海般澎湃不已，被人送被人关怀的感觉已经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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