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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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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缢而亡?”苏彧上前一步,声音冷淡清冽。
若生说:“尸首被人发现的时候,仍悬在梁上,许久之前便已断气。”
苏彧颔首,探出两指,将玉真的脸拨向了另一边,露出他脖颈上的淤痕来。
血液凝固,无法流通,便会留下淤痕,浮于表面。
千重园里的人平日里皆是好吃好喝供着的,虽称不上养尊处优。但是素日粗活重活从不沾手,全是一副好皮相,白白净净,身上不见半点伤疤。
玉真身上自然也没有。
他脖颈上的那一圈淤痕。乌青泛着些微紫红,就显得再晃眼不过。
若生立在苏彧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斜眼瞄了一眼,不觉皱眉,道:“瞧这淤痕。的确是自缢?”
她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苏彧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非也。”
若生迷茫不解:“怎么说?”
自缢之人,上吊而亡,绳索系于颈上,人死后便会留下一圈清晰夺目的淤痕。仅看这一点,同玉真脖子上的伤痕,分明是对的上的。
“你来看。”苏彧唤她走近,指了玉真脖颈上的一处给她看,“人若是自己投缳自缢而死的,脑后淤痕分八字,索子不相交。”
若生微怔。这才注意到他所指的那一处因绳索留下的淤痕,同他所说的自缢之人的死状不符。
他语速极快,言罢又指向了玉真的喉头部位,声音依旧平静清越:“绳索若勒在喉头之下部位,死后舌头伸出口外;绳索若勒在喉头之上的,死后舌头便不该伸出口外。”
“他脑后的淤痕显示,绳索是相交而过的。”若生倒吸了口凉气,“不是自缢!”
苏彧淡淡“嗯”了一声,举起玉真的右手来,仔细看他指甲。道:“指甲上有抓损痕迹。”
若生听明白了:“他挣扎过?”
自缢尚且不好受,叫人勒住脖颈,无法呼吸,只要尚有一分求生意识的人。恐怕都会拼了死命的挣扎。
如此看来,玉真当时分明是极想要活下来的。
一个想活的人,又怎么会自缢?
然而若生仔细看了看玉真脖颈上的淤痕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出声问道:“这是什么?”
苏彧敛目,低头去看。一看轻笑了声:“原来在这里。”
若生微有诧异:“你看出了什么?”
“我们要寻的凶器,是一条绣了青竹纹样的腰带。”苏彧说着,拿起了一旁案几上搁着的“绳索”来。
这是窦妈妈命人将玉真放下来后,取下来亲自放好的。
苏彧将东西递给了她,轻描淡写地道:“这东西的宽窄皆不对,上头亦无花纹。”
而玉真的脖子上,有花色图案般的淤痕。
若生看着手中帐子制成的绳索,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这帐子的料子不算结实,但撕扯起来,响声清脆,两个婆子就守在门外,不可能听不见。”
苏彧道:“容易,不在门外自然就听不见了。”
若生眼神微变,忽而扬声唤了扈秋娘入内。
“姑娘有何吩咐?”扈秋娘躬身问。
若生道:“去盘查各处门房上的婆子小厮,今日都有谁出了门,又有谁出了门至今未回!且将各处都严加看守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扈秋娘微讶,道:“姑娘是否要先知会一声三太太?”
还有外院,外院可不归三太太管,还得另外寻人说明才可。
若生却沉着脸冷声说:“来不及了,你只管去办,旁的事回头再议。”
扈秋娘闻言,这才答应了个是领命急步退了下去。
“你是疑心,凶手是玉寅?”苏彧微微皱眉,“倘若真是他,只怕的确是来不及了。”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是断气个把时辰之后的事,如果凶手要跑,如今哪里还能逮的着。
若生更是明白,是以懊悔不已,恨自己掉以轻心。
苏彧忽然道:“倒是我的错了。”
“虽叫你的事分了心,但到底是我不够谨慎。”若生一怔,随即恍然,摇了摇头,转身往门外去,边对苏彧道,“爹爹难得见你一回,恐怕这会正怪我派人叫走了你,害他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呆着,剩下的事我自个儿想法子,便劳烦你去陪一陪他吧。”
苏彧默默看她两眼,说:“也好。”
终究是连家的事,他能插手的余地委实不多。
不过他应了好后还是道:“我寻几个人手,先在外头找一找。”
连家的人有连家的门路,他有他的,既要寻人,多一个法子总比少一个好。
若生知他并不是那么愿意搀和旁人之事的人,却几次三番出手相助自己,心中愈发感激。
她亦立即将这件事告诉了三叔。
先前窦妈妈跟三太太并未将这事说到连三爷跟前去,若生却觉得事到如今是不得不说了。
府里的人已寻了有一会,却始终未见玉寅,纵然人不是他杀的,他一定也脱不了干系。
云甄夫人不在府中,千重园里却出了事,谁也不敢放松。
连三爷立刻便派人带着玉寅的小像,出门去找。
须臾扈秋娘回来禀报,说门房上的人道,今日不曾见够玉寅。
三太太听着松口气,轻拍着心口道:“终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性子再狠辣,也不会对兄长下手吧?”
若生蹙眉:“可有谁不对劲?”
“有。”扈秋娘道,“有一个人,听见奴婢寻玉寅的时候,结巴了。”(未完待续。)
PS: 泪目,台风过了,但该整理的东西一样不能少,收拾来收拾去,累迷糊了,差点把更新这事给忘了~加上临时一查资料就写极慢,大家见谅,今天先更到这~
PS:死状区别那块的资料参考于《洗冤录》
第219章 不见
若生道:“拉下去细细审问。”
扈秋娘应个是,说:“奴婢已准备妥当了。”
“好,你且去吧。”若生微微颔首,转而面向三太太道,“三婶,窦妈妈可是出来了?”
三太太攥着块绣海棠花的帕子,摇了摇头,发间华胜轻轻晃动几下,道:“还不曾。”
窦妈妈去审问那两个守门的婆子,已有了一会,但至今还未出来回话。
由此可见,她必然是问出事情来了。
若是无事,窦妈妈早就便应当舍了那两个婆子不再白费工夫才是。
若生心中了然,便朝三太太略笑了一笑,道:“也罢,府里的事还得劳烦三婶操心,窦妈妈那还是我亲自去一回探探情况。”
三太太道:“你只管去。”话音却有些低了下去,她到底是忧心得紧。
抓了玉真看管起来后,可是谁也没有料到玉真突然之间会没了气的。这般一来,回头怎么同云甄夫人交代,便不好说了。
何况眼下,就是玉寅恐怕也不见了踪迹。
三太太说罢,深深看了若生两眼,叹口气,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若生抿了抿嘴角,则大步朝窦妈妈那去。
结果才进门没片刻,她便瞧见窦妈妈迎面从廊下走了过来,慌忙加快脚步上前,还未开口,窦妈妈先行皱眉摇头说:“恐是糟了。”
若生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微顿,面色沉了下来。
窦妈妈亦声音沉沉地说道:“那二人支支吾吾,半日说不出清楚话,只拼命推说里头没有动静,她们不知情,等到发现人时,已是来不及了。”
到了眼下这种时候,再糊涂的人也知道能将自己摘干净了就一定得拼命摘干净了去。俩婆子已知玉真死了,二人这责罚是受定了。哪里还敢说是因为自己吃了旁人送的东西,泻肚上茅房去了。
反正只要她们俩一口咬死了里头没有出过大动静,玉真是如何上吊的,如何死的。她们全都不知道,上头至多治她们一个办事不力,打发去外院又或是直接打发去庄子上过活罢了。
怎么也好过和盘托出——
一旦全说了,这玉真的死,就真的同她们脱不了干系了。
纵然她们自己心知肚明。玉真的死,不是她们干的,她们也从未与人合谋过什么。
可只要话说出了口,这有没有干系,哪里还能由着她们说了算?
俩婆子是铁了心不说。
然而窦妈妈转头便冷笑着拿捏住了二人的命脉。
俩人的儿女都在连家当着差事,儿女的前程在这一刻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起来,不说实话,连根拔除,说了实话,纵是有错也能从轻发落。酌情处治。
软硬并施,两个婆子很快就动摇了。
窦妈妈又道,便是不说,只凭眼下状况来看,也能治她们一个连坐之罪。
毕竟玉真的死,并非自缢。
她从若生派来的人口中听得消息后,直接便拿来吓唬了两个婆子。
俩婆子一听,顿时便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如果人是自缢而亡的也就罢了,可若是叫人谋了命去的,那可就不得了了。
二人抢着话将玉寅来送酸梅汤的事给说了。说着还不忘强调,玉寅送了酸梅汤后便离开了,连句话也没递给玉真,更不必说进门。
但二人喝下酸梅汤后。一前一后去了茅房,中间空当,可委实够杀个人了。
“妈妈饶命,小的知错了——”俩人哭着喊着求饶起来。
窦妈妈一言未发,返身来寻若生。
若生道:“玉寅已经不见。”
窦妈妈懊悔:“奴婢实不该放他出来。”
“姑姑的吩咐在前,妈妈也只是照着姑姑的命令行事。怪不得你。”若生口气平淡,内心实则也懊恼,自责不曾仔细问过窦妈妈,姑姑临行之前都有何吩咐,可想来这些事终究也难以处处顾及,姑姑吩咐窦妈妈的话,千重园里的事,本就没有什么她插手、插话的余地。
而今若非出了大事,她也理该是被瞒着照料着的那一个。
思及此,若生垂眸道:“府中人事皆该整顿了。”
连家在京城的根基不深,府中规矩不严,行事作风一向松散,纰漏何止一两个。
她往前不觉,如今越是往下走,越觉得处处不成样子。
门房上的人尤其重要,但玉寅跑了,便足以证明连家门房上的人不像话。
扈秋娘回来后,墩身行个礼,道:“姑娘,问出来了。”略顿了顿,她继续说,“那人收了玉寅一匣子的银钱首饰,悄悄放了他出门。”
若生挑眉:“一匣子?”
扈秋娘点点头:“就是一匣子,奴婢清点了一番,里头应有不少夫人赏赐下来的东西。”
若生道:“姑姑再大手笔,也不是日日闲着没事撒银子玩闹的人,玉寅到她身边的时日尚短,那一匣子恐怕便至少占了八九成。”
看来,玉寅是早有准备,并非突然兴起才动手要了玉真的命的。
他要逃,细软太多也是带不走,拣了能用又不易叫人追踪的才是正经,剩下的那些拿来买通门房上的人,再好不过。
那么大一笔钱,于门房上的人而言,可谓是天文数字,攒一辈子的打赏也不定能攒够,焉有见了不心动,不想要的道理?
不过是放个人悄悄出门,这钱就同白捡的一般。
三太太几个,知道玉寅果真个把时辰前便已经出了门,都有些慌乱起来。
尽管已派了人出去寻,可这人一出连家便如鱼入水,怎么找?
若生却勉强还能沉住气,蹙眉斟酌着说了句:“且先寻一寻。”
她对玉寅一向不放心,又一直想要抓到他的狐狸尾巴,盼着哪一日就能抓到他同旁人联络,所以在自己手头有了些人手后,她便安置了两个到连家附近,专候着,看是否有奇怪的人,来往连家。
可大抵是时间不长,一直以来,并未发现奇怪的动静。
平素里除了云甄夫人和连家几位爷后,出门最多的人,就是她自己。
旁的人,来来回回也都是些熟面孔。
车夫、采买的管事、跑腿的丫鬟婆子……
皆没有异常。
是以今儿个能否派上用场,她心中也并无底气。
但就在她派了扈秋娘去办这事的时候,底下的人先来回话了。
若生便径直去了点苍堂,入内即问:“可是瞧见了什么?”
“回姑娘的话,今儿个小的发现了一个生面孔的小厮,觉得不对劲,便立即悄悄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220章 诡谲
若生听了面上却没有半点喜色,“跟丢了?”
如果没有跟丢,眼下来回的,就不该是这样的话。
果不其然,她话音落下,底下的人便跪倒低头道:“是小的们无能!”
若生垂手在身侧,扶住了一旁的青藤桌案,掌下稍用了些力:“继续说。”
“那小厮虽然瞧着面生,但出门后并未同人联络,甚至一路不曾停留,一直在走,绕着平康坊走了许久,然后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踪影。”话音暂停,再响起时已带上了几分迟疑,“回想一下,竟像是鬼神一般,一阵风过就没了痕迹……”
若生嗤笑:“胡扯,世上哪里来的鬼神。”
“姑娘说的是,是小的胡说八道了,只是那人……小的几个立即就在周围搜查了一番,但什么奇怪的人和事都没有发现,先前一路跟着的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若生的掌心扣在桌沿一角花纹上,凹凸不平,繁密又复杂,一条条细碎的纹路,融在一块,就成了一团难以分辨的谜。她眉心蹙起,忽而抬手指了指一旁桌案上早早放置着的一幅画像,轻声叹息道:“也罢,去看一看吧,上头所画的人是否就是你所见的生面孔小厮。”
“是。”下首跪着的人依言站起身来,大步走过去捡起画像来看,细细打量了一番后转回身来面向她,“回姑娘的话,小的不敢认,但至少有六分相像。”
若生长长“哦”了一声,突然问:“那至多呢?”
“至多……大抵有八分像……”
若生颔首道:“这便是乔装打扮过了。”
她心思百转,又叹一声,将人打发了下去,独自在点苍堂枯坐了一会。
她想不明白。
玉寅为何要杀了玉真。
如果她当初在平州时,于刘刺史那位梅姨娘口中得知的话不假,如果玉真玉寅兄弟二人。同平州裴家有关系,如果那位梅姨娘和他们血脉相连,是亲人——那他们兄弟二人进入连家,接近云甄夫人。其目的便该是所谓的“报仇雪恨”。
梅姨娘年长于玉真兄弟二人,她所知道的真相,是裴家灭门祸起云甄夫人,玉寅兄弟俩知道的真相又能同这有多少区别?
然而若只为报仇,他为什么要杀了玉真?
为什么?
若生反反复复地想。却仍旧理不出头绪来。
她对着清寂的点苍堂琢磨了半天,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往门外去了。
府中流言蜚语,已叫三太太管氏给压制了下去。
几个该惩处的人,也都已尽数查明。
玉真的尸体,因着天热,也已由窦妈妈先行安置了下去。
连三爷派出去的人,亦回来了两拨,但谁也没有收获。
玉寅不见了,彻底不见了。
可因为他们不是签了契的仆役。纵然跑了,也不能算作逃奴,连报官也无用。但这么多年来,办出这种事的,玉寅还是头一个。
好在若生发觉得早,纵然玉寅逃离了连家,也断然逃不出京城去。
她立在庑廊下,头顶上青空烈日,有风从颈侧拂过,犹带热意。几要燎灼肌肤,站得久了,就有些刺痛起来,头顶上的发丝也被晒得滚烫滚烫。
因为热。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往小花园去了。
父亲是个实心眼的,说定了想要她去小花园,她若是不去,他定然要急。
这般一想,她脚下的步子就走得快了起来。
扈秋娘被她打发去办事。她心绪不佳,索性一人也不带,孤身沿着抄手游廊走得飞快,裙袂在风中微扬,像翻飞的蝶。
很快,足尖落在了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
道旁两侧栽着的树,已生得颇高,枝繁叶茂,遮去了灼灼日光,四周顿时变得清凉起来。
若生缓缓站定,驻足眺望,视线越过枝梢,定格在了不远处一角。
那是一株桃树,春日早尽,桃花谢去,一眼望去,只余下满目苍翠。
上头生了小桃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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