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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奇侠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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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布条上写下‘我在洞底’四字,又将那布条紧紧缚在小黄的身上。那小黄却也颇通人性,只眼睛骨溜溜得转着,并不乱动。林青儿抚着小黄身上的毛发,喃喃自语道:“小黄,你若出得此洞,就去那朱四爷爷的谷中,叫孟大哥他们来救姐姐和东方大哥出去。”东方枫在旁听得心中难过,忙劝道:“青妹,这小黄不通人言。你如此嘱托于它,岂不是画饼充饥。”林青儿正色道:“枫哥,你可别小看于它。这小黄极通人性,今日我们若想脱困,恐怕只得靠这小黄了。”又转身轻抚了几下小黄,叮咛道:“小黄,你若出得此洞,可要千万小心。”那小黄也似听懂了青儿之言一般,吱吱叫了两声。东方枫将那药篓背起,又叫小黄坐于其中,腾身而起。到得洞顶,一手擎住了洞顶那突起的小石头,另一手把小黄往那挖出的小洞口送去。只见小黄的小小身体直往前拱,脑袋似已出了洞口,身子却又被那山石卡住,一时进不得又退不出。东方枫运足气力,把小黄的身子往前一推。那小黄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把它只往前推,身子却又被那山石挤得极痛,不由得身子一团一缩,借着东方枫那力竟就此出了洞。林青儿见小黄已出了洞,心里略略有些喜悦,却又想到小黄此去,一别后不知此生是否还有机会重逢,一阵心酸,滴下泪来。东方枫已落下身子,见林青儿正暗自伤心,轻轻抚着林青儿秀发,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忽听得洞顶传来吱吱一阵叫声,林青儿抬头看去,却是那小黄似不忍离去,对着洞底一阵吱吱乱叫。又过了许久,那吱吱声方渐渐远去。
第二章 定情3
林青儿想到自己从小孤苦无依,和爷爷相依为命。如今爷爷身中奇毒,生死未卜,自己却又困在这洞中,只觉悲从中来,靠着东方枫的胸膛,低头垂泪。东方枫强笑道:“青妹,不要再难过了。那小黄聪明伶俐,定会叫人来救我们出洞。”林青儿道:“枫哥,我也不知为何,只觉心里难受之极。想起从未见过的爹娘,爷爷他又。。。。。";二人席地坐下,林青儿便将自己从小父母双亡,爷爷为何受伤,如何去朱四家求治诸事细细道来。东方枫道:“青妹,原来你爷爷便是昔日江湖有名的侠客陆剑虹陆老前辈啊!”
东方枫的寒毒虽仍不时发作,所幸已不如先般厉害。洞中寂寞,东方枫便将他东方家上几代的侠闻轶事,一些武林掌故,江湖奇事,一一说与林青儿听。林青儿从小长在山中,如何听过这些,只觉眼界大开。那小黄不知去了多久,东方枫林青儿二人饿了便喝点山泉,困了便小睡片刻,余下时间便打座练气。习武之人,身子总比常人来得强健,二人虽感虚弱疲困,精神倒是尚好。
林青儿道:“枫哥,那小黄去了这么许久,已到了朱四爷爷的谷中了吧?”东方枫心内想道,这小黄虽颇通人性,毕竟是一畜类,未必认得这回去之路。那小黄已饿了三四日,这山中又多飞禽猛兽,不定此刻苦已倒毙山中。口中却只安慰那林青儿:“青妹,小黄聪明伶俐,颇通人性,此刻定已平安到达朱四前辈所居谷中。”林青儿又道:“不知孟大哥他们能不能看明白我写的血书?”
话音未落,只听得隐隐传来一阵蚊鸣般的叫声:“青儿。。。。。。林青儿。。。。。。青儿。。。。。。林青儿。。。。。。你在哪里?”这声音轻细之极,若有若无,但二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林青儿跳将起来,又惊又喜:“是孟大哥,是孟大哥。。。。。东方枫叫道:“孟大哥,我们在这里。孟大哥。孟大哥,我们在这里。”这几句话却是以内力远远传送出去。二人伸出手来,四手相握,心意相通,只觉得说不出的欢喜。不多几时,孟仲海呼唤之声又起,东方枫和林青儿轮以内力传送回应之声。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孟仲海之声由远及近,已到了洞顶。二人只听得孟仲海在洞顶叫道:“青儿,你可是在此洞内?”林青儿忙应道:“孟大哥,青儿在此。”只听得洞顶砰砰之声大作,不到一个时辰,洞顶巨石便被掘开了一个大洞,正可容一人通过。
只见洞顶缓缓垂下一条长索,林青儿于前,东方枫在后,沿索而上,出了那深洞。猴儿小黄见主人出洞,直喜得抓耳挠腮,扑入林青儿怀中。孟仲海拿着开山大斧,秦芷慧并朱四先生谷中数人站于一旁,见林青儿只穿着贴着小衣,后面却又有个青年男子穿着林青儿的衣衫钻了出来。林青儿衣服短小,那男子的身材却颇高,极是滑稽可笑。林青儿在那洞里并未虑及此事,因见众人目光诧异,只羞得满脸通红。孟仲海忙解下自己身上长袍,披在林青儿身上,问道:“青儿,此是何人?你如何与他在一起?”林青儿定了定神,忙将自己如何掉入洞中,又如何遇着这东方枫等事择其要极简略得说了。孟仲海恍然道:“原来是成都东方家的东方二公子,久闻大名。”东方枫本立于一边,听那林青儿诉说前情,见孟仲海如此说,正待上前见礼,谢过救命之恩。他身中寒毒,虽已化解不少,在那洞中三四日未曾进食,又饥又乏,突觉气血上涌,登时晕了过去。林青儿惊呼一声,抢进一步,探他鼻息,只觉呼吸平稳,方知只是晕去,这才放下心来。孟仲海道:“东方兄弟身子虚弱,咱们做个担架,将他送到朱四先生府上,再做道理。”众人忙破下树枝,以树皮搓索,做成一具担架,将东方枫缚在担架之上,回朱四谷中而去。
东方枫那日晕去后,只觉得身上一会热,一会冷。恍惚中又觉得有人在他眼前晃动,却又睁不开眼来,想要叫喊,却又发不出声音来,便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梦中似乎又有人喂他吃了什么丹药。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侯,只觉得周身热烘烘的,暖洋洋的,慢慢得睁开了双眼。只听到一个声音充满了喜悦之情:“枫哥,你醒过来啦。”东方枫转头向那声音来处瞧去,只看见林青儿坐在床边,满脸关切之情,一双清澈的双目凝视着他,嘴角含笑:“枫哥,你服了朱四先生的“天王暖心丹”已睡了两天两夜了。”东方枫才要起身,林青儿忙按住他道:“枫哥,你才醒,坐着别动。几天没有吃东西,想是饿得慌了,我帮你去拿吃的东西来。”东方枫点点了头。
不一会儿,林青儿拿了一只托盘进来。里面一碗荷叶虾丸笋尖汤,一碟香椿嫩芽炒的鸡蛋,一碟玫瑰红的豆腐乳,一大碗热腾腾碧莹莹的绿粳米粥。虽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小菜,却是喷香扑鼻。东方枫饿了几天的人,看到这些粥菜,肚子登时咕咕得叫了起来,风卷残云般将这几样小菜并粥吃个干净,连那汤都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碗。林青儿只在一边笑吟吟得看着。
东方枫身子素来强健,又由朱四先生这样的绝世名医调理,一日好过一日。在房中静养了几日,不到半月便告痊愈。他静极思动,每日便陪着那林青儿在谷中练剑弹琴。
第二章 定情4
这日,东方枫林青儿正在谷中练剑。林青儿一时兴起,定要东方枫演练他家世传的“七七四十九手风云剑”。东方枫拗不过她,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疾出,正是那“七七四十九手风云剑”的起手势“风起云涌”。 一时间,只见一团剑光滚来滚去,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迅捷时如风雷乍起,滞重时若泰山压顶。舞到最后,已分不清何是人,何是剑,只觉得已是人剑合一。林青儿只看得如痴如醉,听得身后有人大喝一声:好!东方枫正舞到急处,身子如大鸟般掠起,听得喊声,半空中身子一转,又如苍鹰般飞扑而下,身法潇洒至极。林青儿转头向那声音来处瞧去,却是她爷爷陆远虹和那朱四先生立在身后不远处。陆远虹赞道:“好,好一招“风消云散”。”那朱四先生却只鼻子里冷哼一声,并不言语。东方枫和林青儿知他为人古怪,也并未在意。东方枫远远瞥见朱四先生手里执着一个小小玉斗,鼻中闻到阵阵茶香,便笑道:“朱四前辈,真乃高人雅士也!古人有云: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朱四先生一听,双眼睁得大大:“你也懂茶?”东方枫笑道:“略懂一些”。他乃是世家子弟,从小便在这茶酒诗书上作功夫,岂只是略懂,而是极通。
朱四先生平生最嗜饮茶,常自谓平生三大得意之技,医术,毒术,茶道也,其中又以茶道第一。余者天方地理、医卜星相、奇门遁甲皆不以为奇。今听得东方枫也通茶道,实乃平生第一畅快之事,忙拉了东方枫便去他书房中。
尚未进得房中,朱四先生摇指着那茅屋顶上置着的大缸说道:“此便是我饮茶之水。”东方枫笑道:“昔日陆羽茶经有言‘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朱四前辈用这天上之水,则又在山水之上也,真是高妙。”朱四先生笑道:“果是好茶之人,妙,妙也!”
进得屋中,朱四先生取出四只用羊脂玉琢成小茶碗,晶莹剔透。四人分宾主位依次坐下,朱四先生又叫一童子捧出一个白瓷的大瓮,四人依次净了手。另一童子已备好小炉子。朱四先生又取出比那先前的白瓷大瓮略小些的一个瓮,说道:“此便是去年收的谷中花草上的露水。”说毕,将那水倾入烧水之壶,置于炉上。朱四先生又在那鹅蛋大小的茶壶中装入大半罐茶叶,用拇指稍稍压紧。陆羽茶经有言: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有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三沸后,水老而不可用。朱四先生凝神低头听那水声,稍倾便已三沸。朱四先生迅即提起烧水之壶,将那沸水倾入茶壶中,只见那壶中的嫩芽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几番飞舞之后,如银针般立于壶底。朱四先生提起茶壶将茶汤倾入羊脂玉的小茶碗中。三人提起玉杯,只觉那杏黄色的茶汤清香扑鼻,透过鼻翼,直冲脑门。茶汤入口,温热如醉。东方枫笑道:“朱四前辈,此茶可是那君山银针否?”朱四先生笑而不语,只微微颔首,又道:“小娃娃甚对我的胃口。”
陆剑虹素知这朱四先生于医术毒术上实有独到之秘,却生性古怪,平生未曾收得徒弟,如今见他对东方枫青睐有加,便有心激他一激:“老猴儿!你在那医术毒术上的造诣,自不用说,我老陆佩服得紧。可是这茶道上,却不怎么样!”边说边摇头叹气,朱四先生哪里受得了激?气得满脸涨得通红,急道:“陆老儿,你再胡说,可休怪我翻脸无情。”陆剑虹心中暗暗好笑,脸上却不露出半分,又道:“老猴儿,你一向自负于这品茶一道。我且问你,你说你茶道无双,可有何证?我观你茶道上的造诣,未必就比得过东方贤侄。”朱四先生发急道:“陆老儿,我就出三道题目,这小娃娃若能答出,我就将我《妙手毒经》传授于他。”陆剑虹转头笑对东方枫道:“东方贤侄,还不谢过朱老前辈。”东方枫方要作揖致谢,那朱四先生已是双手乱摇:“你若答得出,这《妙手毒经》便该是你得。你若答不出,休想看得一眼。”陆剑虹知其生性古怪,便道:“好,就是如此办,一言为定。我和青儿就来做个见证。”
这《妙手毒经》是朱四先生所作,共上下二卷,分为‘毒术’‘杂项’二部份。上卷‘毒术’记录了各种毒药、毒花毒草、蛇虫蝎子、蜈蚣蜘蛛毒蛙等等的毒性、使用和化解之法,以及如何放蛊、巧手下毒等诸般的法子;下卷‘杂项’部份却是天方地理、医卜星相、奇门遁甲等的诸般杂项,实是集朱四先生平生所学之大成。
朱四先生对东方枫道:“小娃娃,你可准备好了?”东方枫笑道:“前辈请出题罢。”
只见朱四先生取了一只白瓷官窑的小茶碗。于柜中取一小瓮,又在那瓮中倒出少许青黑色颗粒,放入小茶碗中。待茶炉上的水三沸后,注入小茶碗中。初时只见那茶碗中色作酱黄,又过片刻,颜色越来越深,已变作了琥珀色,那茶香味却已扑鼻而来。朱四先生拱手道:“东方世兄,请。”东方枫举起茶碗,举至鼻端,先闻那茶香,又慢慢品饮。只觉那茶入口有一种粘粘的润滑,入喉之后,涌出一股似有似无的清甜感。朱四先生道:“东方世兄,请问所品是何茶?”东方枫之父东方平也是嗜茶之人,东方枫幼承家训,于世上各种茶叶无所不知,然此刻所品之茶却实是前所未闻。东方枫踌躇半晌,蓦得想起,其父东方平曾有言:湘西深山苗人所居之处,出产一种'虫茶’,一向只是听说,实未品过。当下便对那朱四先生说道:“敢问前辈,此茶可是那湘西所出之'虫茶’?”他心下实是惴惴不安,却听朱四先生哈哈大笑:“小娃娃,当真乃是品茶名家,了不起!”这'虫茶’是湘西山中苗人于谷雨前采下岩茶嫩叶,先于沸水里烫过,捞起晾干。又用一竹制茶篓,下垫蕉叶,将那岩茶嫩叶散置于上。
待半月后,那嫩叶发酵便散出一股茶香。二月后,那叶中便会长出一种乌黑发亮的‘茶虫’。那‘茶虫’纯以嫩叶为食,待吃净叶后,化作飞蛾而走。只需将那‘茶虫’吃剩的残枝剩叶细细筛去,留下的茶虫之粪便晒干后便是'虫茶’。这'虫茶’是昔年朱四先生为一苗人首领治好顽疾后,那苗人首领所馈,极是难得。此番听东方枫辨出,也不禁动容。
第二章 定情 5
朱四先生笑道:“东方兄弟,这第一关你可算是过啦。”他见东方枫果是品茶名家,连那称呼也不知不觉中改了。朱四先生将那'虫茶’撤去,又让东方枫净了口。换了一套紫砂的茶壶和四个小杯,泡了一壶新茶,只见那茶叶就象一片片的瓜子浮在水中,沏茶时雾气蒸腾,清香四溢。他举起茶杯,说道:“请。”他双目凝视着东方枫的脸色,想看他品过此茶后的神情。东方枫举起杯来,慢慢品了一口,沉吟半响,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奇怪,前辈,此事晚辈大感奇怪,实在是想不明白了。”朱四先生微笑道:“你有何奇?但说无妨。”东方枫又又闭目想了半日,方道:“前辈此茶,汤色翠绿明亮,香气清高,味甘鲜醇,那茶叶叶缘向背面翻卷,成瓜子状,与其他茶叶绝不相同。必是那‘六安瓜片’无疑。可是。。。。。。";朱四先生急问道:“可是什么?”东方枫道:“可是细品之下,这香气之中却又隐隐透出一股莲花的清香。晚辈实在是想不明白了,这‘六安瓜片’中怎会有那莲花之味。";朱四先生拊掌大笑:“妙!妙!妙极了!”又道:“东方兄弟,你所说的‘六安瓜片’并无差错,可是这‘六安瓜片’怎会又有荷花的清香,你却是再也不能明白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又说道:“我于那夏日莲花盛开季节,日落时分,将那半含的莲花花瓣拨开了,又将那‘六安瓜片’塞入那莲花的花蕊之中。再将那花蕊用细布扎紧,第二日早晨搞下这莲花,倒出茶叶来,细细焙干。隔一日再将这茶叶又纳入另一朵莲花中,如前法而制。只须数次,便成其今日之异香。”林青儿吐了吐舌头,心道:“为了喝那茶叶,就须得如此麻烦。”陆剑虹虽也是第一次听说有此法,却素知他这老友行事匪夷所思,故也不以其怪。东方枫鼓掌道:“原来如此。若非前辈明示,晚辈是再也想不出这个法子来的。”
林青儿见东方枫连过二关,心道:“这第三关不知那朱四先生又会想出什么刁钻古怪的法子来。”只见朱四先生起身从后面柜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打开盒盖,拿出几物:一个小小茶叶罐子,一只翠绿色的碧玉大茶碗,一把竹编的状如小扫帚般的“茶筅”,一支银子制的小茶匙,一把大的玉勺。朱四先生一一放好,笑对东方枫道:“东方兄弟,这前两关你已过了,老朽不甚佩服。不知东方兄弟可知这‘点茶’之法?东方枫道:“晚辈斗胆一试。”东方枫净了手,用那银子的小茶匙从茶叶罐中挑出两勺已研细了的茶末,放入那碧玉大茶碗中,从那小茶炉子上的水壶中用大玉勺舀出一勺沸水,倾入碧玉大茶碗中,调成茶膏。片刻后,左手执了那小水壶往碧玉大茶碗中点水,右手用茶筅旋转打击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他暗运那‘巧手八打’的手法点水和击拂,姿势曼妙之极。片刻只见那茶汤中泛起了一层厚厚的沫饽。朱四先生击节叹日:“如枣花漂漂然于环池之上,又如回潭曲渚青萍之始生,又如睛天爽朗有浮云麟然。东方兄弟,你可谓之‘三昧手’也。”这点茶的功夫,一则要注意调膏不可过厚或过薄;二则点水之时,须得落点极准,不可操之过急;三则用那茶筅击拂时,更要视其情形而有轻重缓急。若过于轻巧,则不能泛起沫饽,而若用力过猛,则击拂一停,沫饽即逝。若能点出极佳的茶汤来,可谓之为‘三昧手’,苏轼曾有诗云:道人晓出南屏山, 来试点茶三昧手。即是此意。北宋时人最重这点茶功夫,因其繁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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