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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书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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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说些清词雅调,讨他喜欢。
  这般说了一阵,皇上听得心内欢喜,连连叫赏。一时之间谢恩不断,杜彦莘冷笑一声便道:“皇上,请听臣的。”也不待皇上言语,这就摇首吟咏,“远看水中仙,亭亭绿茎高。人人皆夸出淤泥,不染尘间秽。可知腹中空,偏把奉为宝。污泥入心浊难辨,言清白尚早。”
  诸位看官都听出来了,杜彦莘这分明是逆着皇上意思来,人人都说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可他却说藕节之内酸腐漆黑,且以之嘲讽那些自诩清高之人。故此一语方停,众人皆静,目光所向,各怀鬼胎。花间甲心里着急,暗中拉他袖子。
  好半晌皇上却噗哧一声笑出来,拍着杜彦莘的肩膀便道:“好个忠心臣子,真不愧是杜翰林教养的!”这便从重赏了。花间甲看着杜彦莘跪下磕头谢恩,这才呼出口气。栾哥儿瘪瘪嘴,看看自个儿面前空空如也的宣纸,这就往后缩了缩,期盼人多,皇上顾不上点名忘了他最好。
  奈何又说了一阵,皇上突道:“朕记得先前那个换衣裳的举子很是有趣,似乎是叫李栾吧?不如听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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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哥儿顿时浑身冒汗,眼见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再看皇上满眼含笑,别有深意。心知这便是躲不过去的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个躬念道:“池边初相会,旖旎小蛮腰。当得是粉面花容,风尘中难找。怨席上樽前,忙不迭偎抱,虽然是半霎欢娱,闷解愁也消。”
  这一通念完,众人皆是瞪大眼睛看着他,皇上面色也就古怪起来,预知这栾哥儿究竟胡言乱语些甚麽,又可能得皇上垂青,咱们下回“御前乘兴弄风情 花居仗酒显神通”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栾哥儿唱的是啥?看官们听明白否?嘿嘿~~~~~~~~~~~~ 
                  第五十回
  诸位看官,上回书咱们说到这栾哥儿在皇上面前念了一首词,词曰:
  池边初相会,旖旎小蛮腰。当得是粉面花容,风尘中难找。怨席上樽前,忙不迭偎抱,虽然是半霎欢娱,闷解愁也消。
  看官们都晓得,这词是打以小调《锁南枝》中化来的。原调是: 
  初相会,可意人,年少青春,不上二旬。黑参参两朵乌云,红馥馥一点朱唇,脸赛夭桃如嫩笋。若生在画阁兰堂,端的也有个夫人分。可惜在章台,出落做下品。但能够改嫁从良,胜强似弃旧迎新。
  初相会,可意娇,月貌花容,风尘中最少。瘦腰肢一捻堪描,俏心肠百事难学,恨只恨和他相逢不早。常则怨席上樽前,浅斟低唱相偎抱。一觑一个真,一看一个饱。虽然是半霎欢娱,权且将闷解愁消。
  
  这说的不外是郎情妾意两下里情美,但终究是民俗小调,更兼是妓馆歌坊中唱来调笑的曲子,万万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故而栾哥儿甫一出口,众人便皱了眉头。便是未曾听过的,也闻得词中荡漾之情,栾哥儿一时着急,这才冲口而出,见皇上亦是紧锁眉间,这便心里暗自打鼓,后悔不迭。
  好半晌,皇上却一拍手:“意思倒是有趣儿,可惜朕浅薄了,竟不知是哪里的典故。”这便看向栾哥儿。
  栾哥儿心里苦笑,他又怎能说这是语出何处。正尴尬万分时,何太师轻笑道:“皇上便是累了,这词中小蛮腰便是有典可数,虽是鄙贱出身,但风尘中有奇侠。这绿珠红拂,民间可是奉为忠义豪侠。”
  皇上点点头又摇摇头:“奈何红拂不守妇道,雪夜私会李靖,虽是千古风流韵事,终究有失体统。”却又转头拉了李栾暗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也懂得多。”说着便仰头道,“难的急才,且发人深省,赏银五十两。”
  栾哥儿心里哼了一声,小小年纪?你还比我小上两三岁呢。这话不过腹诽,面上还得欢天喜地接过银子来叩谢隆恩。
  不过后首皇上却兴致很高,又叫写词作诗联句,栾哥儿可不敢造次,打起精神来写了些应付了事。待到黄昏,皇上便也倦了,就叫散了。
  李栾正打算跟着众人去了,却有一个小太监过来轻声道:“皇上请李大人过去,大人请随杂家往这边儿来。”
  栾哥儿一愣,抬头见皇上坐在荷花池边亭子里,正冲着自个儿浅笑招手。这就正要过去,却听有人哼了一声:“便是些淫词艳曲下里巴人的庸俗小调儿,居然能得皇上垂爱,真是可笑!”
  栾哥儿扭头一看,正是杜彦莘那厮。旁边站着花间甲,后首还有何太师。栾哥儿自然晓得他们是官官一体,自个儿不过是来胡乱玩儿的,也就不在意,笑了一声就要跟着去。
  杜彦莘却拦了他,栾哥儿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笑了:“杜公子,阿不,杜榜眼今日可威风,人人都粉饰太平,只得杜大人仗义执言,难能可贵,小人佩服,佩服!”
  杜彦莘面上颜色一变,栾哥儿又抢道:“只是方才杜大人说的那个‘可笑’,不知是说皇上垂青可笑,还是就说皇上可笑呢?”
  杜彦莘一跺脚:“不要断章取义!”
  “哎呀呀杜大人啊,您是高高在上的榜眼爷爷,我不过是二榜最末,怎至于污蔑了你?那不如,咱们把这事儿跟皇上说一说,请他老人家评评理?”说着栾哥儿便笑着凑近他耳朵道,“还是说,杜大人是好了疮疤忘了痛,这皇上的板子可比薛呆的拳头疼得多啊。要是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上添了几块木头板子印,反倒不美了。”说着一摸杜彦莘的脸,哈哈笑着便去了。
  杜彦莘还要追上去理论,花间甲一拉他袖子,缓缓摇了摇头。
  杜彦莘连连跺脚:“这种小人也可得志,我羞于此等人同朝为官!”
  何太师幽幽道:“少年人,总不过是心眼甚高。杜贤侄啊,有道是出淤泥而不染,你可听过同流而不合污呢?”
  杜彦莘这边一愣,垂首慢慢想着,再不言语。
  这一番事儿自然叫皇上尽收眼底,旁的话语自是听不见,可皇上却看着栾哥儿贴着杜彦莘耳边且说且笑,那一口红唇白牙,浅笑芳华无尽,手指头勾着那扇穗儿把玩时旖旎情态,竟是看得愣了。直到栾哥儿过来跪下叩头,方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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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哥儿心里不知是吉是凶,只管低着头,却听皇上屏退众人,眼前一花,那双明黄靴子又在眼前。再才醒悟皇上是一拉襟子蹲在自个儿面前了。这就不由自主抬起头来看着他道:“皇上——”
  皇上挤挤眼睛笑了:“你也别怕,朕没别的事儿,只是刚才你那一首词,说得深得朕心!”说着拍拍他肩膀便笑了。
  栾哥儿一愣,皇上却又道:“你定是觉着奇怪,朕怎麽会说这些个东西?你要晓得,这当皇上,可真是天底下最无趣的事儿。分明人人说皇上是最大的,可皇上头上还有太后,还有祖宗,还有家法祖制,你说可是最不肆意?”
  栾哥儿皱眉想了想,舔舔嘴唇试探道:“皇上尚未亲政,亲政之后便是——”
  “便是囚徒。”皇上一摆手,捂着脸道,“朕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你说先皇怎麽就选了朕当这皇帝?真是无趣。朕平日里想找些乐子,太师便说要严正己身,方能为百官之首万民表率。你说说,这有何乐趣?”
  栾哥儿眨眨眼睛,轻声道:“皇上若是觉着无趣,臣倒有个主意。”
  皇上看他一眼,两人换个眼色,只觉心意相通,不由相视而笑。至于先前那一抓,便是谁也不提的了。
  
  晚上丽菊院,歌吹箜篌,香风鬓影,衣袂飘飘,调笑不绝。今日里院儿侧屋小室分外热闹,栾哥儿陪着个面貌清俊的男子正在喝酒,两人相谈甚欢。周围环肥燕瘦一众美人儿,个个巧笑嫣然,媚眼酥骨,劝酒夹菜,唱曲儿吹箫。
  栾哥儿捏着酒杯看着那个男子笑道:“黄公子,您觉着如何?”
  那黄公子哈哈一笑,搂着身侧美人道:“你这里果然是温柔乡痴情地,怎麽找来这麽些好女子,真是有你的!”
  栾哥儿只是一笑:“黄公子,这儿也不是我的,不过是我一个密友、叫做薛夔的开的。黄公子可有兴趣儿见他一见?”
  黄公子一摆手,捏捏身侧美人的脸蛋儿:“改日吧,今儿,朕…真是大开眼界,还从未见过这般风情万种的小娘子。”
  栾哥儿便笑了起身叫小娘儿筛热了烧酒,又拿了金穿心盒儿内药拈得一粒,捧着过去请他服了。黄公子看着那药丸歪头道:“这便是甚麽?”
  栾哥儿只管喂他服下,又亲自扶了他仰卧在枕上,口里笑道:“黄公子若是信我,保管叫您快活过神仙。”便又转头吩咐叫春桃来,“好姐姐,你便下去替黄公子达品,品起来是你造化!”
  那春桃一径做乔张致,媚眼儿一飞便道:“倒是一副当家的口气!薛大官人怕着你,你便张扬起来了。也不知哪里引来个人,指不定是你相好的,教我替他咂,可不臜杀了我!”
  栾哥儿笑这一推她道:“怪小□儿,单管胡说白道的,那里有此勾当?”
  妇人道:“那里有此勾当?你指着肉身子赌个誓麽!”
  这就乱了一回,栾哥儿悄悄塞了一锭银子给她,那妇人方笑了,却又嗔怪道:“就这麽点儿,也不嫌腌臜人的。”说着便进去了。
  栾哥儿自在外间坐了,淡淡一笑喝茶。
  里头儿春桃旋向袖子里掏出个汗巾来,将黄公子那话抹展了一回,方才用朱唇裹没。呜咂半晌,咂弄的那话奢棱跳脑,暴怒起来。黄公子情难自禁,甫起身骑在妇人身上,纵麈柄自后插入牝中,两手托其股,蹲踞而摆之,肆行扇打,连声响亮。灯光之下,窥玩其出入之势。春桃不免情动,这就倒伏在枕畔,举股迎凑者久之。黄公子兴犹不惬,使她仰卧朝上,那话上复又顶入去,执其双足,又举腰没棱露脑掀腾者将二三百度。
  春桃禁受不的,瞑目颤声,没口子叫:“官人,好官人,亲亲大官人,您这遭儿只当将就我,不使上也就罢了吧。”
  黄公子口中呼叫道:“便是这样儿就讨饶了?还当你真个儿不怕呢?方才听你百般推脱,以后再敢无礼不敢?”
  春桃颤声道:“我的黄大官人呐,罢么,你将就我些儿,我再不敢了!大官人慢慢提,看提散了我的头发。”
  两个这就颠鸳倒凤,足狂了好半晌。
  栾哥儿一直坐在外头吃茶磕着瓜子儿,待得里头儿正战到酣时,这就起身出了门外。不想看见薛夔打外院儿过来,这就迎了上去。
  薛夔一皱眉:“你便招了些甚麽人来,又是最好的酒水,又是新鲜的糕饼,还叫了最贵的小娘儿去。偏生还不让那龟儿子出钱。你想叫老子白给他嫖啊?”
  栾哥儿呵呵一笑,捏着他耳朵就道:“甚麽你给他嫖?当真了,我还舍不得呢。”就又拍拍他屁股,“你且安心,这门生意你是只赚不赔的。只管听我的就是。”
  薛夔无奈,又听外头阿盛叫了,这就转头出去,不忘交代一句:“酒少喝点儿!”这才去了。
  栾哥儿只一笑,又过了好一阵方才回去。就见黄公子二人做的酣畅淋漓,连声喘气。于是叫退了春桃,上前替黄公子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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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公子软在榻上,连连赞叹:“好女子,好女子!你说宫里怎麽不见这样儿的呢?”
  栾哥儿替他擦干净身子笑道:“宫里多的是规矩,谁敢呢?”
  “那多可惜。”黄公子连连叹气。
  栾哥儿替他穿上裤子绑着腰带:“黄公子,时辰不早了,也该回宫了。免得里头人生疑。”
  黄公子整理停当随他出了门,连连叹息:“这可当真舍不得。”
  自后门出了丽菊院,黄公子登上轿子却又探出头来:“栾哥儿,下次咱们再来。”
  栾哥儿却一笑,两只眼睛在月亮下闪闪发光:“下回子,领您到个更有趣儿的地方,保管您乐不思蜀!”
  “当真?”黄公子呵呵大笑,放下帘子这就走了。
  栾哥儿看着一行人走远,不由叹口气抹抹脖子,心道:你说这为人臣子的,还要管着皇上□儿,这大臣当的…才叫值!
  诸位看官呐,预知这栾哥儿又要生出些甚麽事儿来,咱们下回“风流皇上再举枪 俏春哥儿牡丹滴露”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看官,小老儿爱你们! 
                  第五十一回
  
  前人词曰: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有看官掩口遮面,此等淫 词艳曲便也敢拿出来说与人听,还托大是前人所做!还不速速把这厮打出去?!看官们呐,小老儿真是万分冤枉,这首《菩萨蛮》,便是前朝李煜皇帝亲笔写的,端的是生鲜色活。为何说这个,小老儿进而要讲的是事儿,便是自这曲子上来的。
  却说丽菊院每日都是莺声燕语娇笑连连,箜篌管弦,一日未决。唱曲儿的,演舞的,弹琴的,吹箫的,那是人人技艺精湛,个个貌美如花。来这儿的都是一晌贪欢,宁肯醉死在这温柔乡中,亦不愿去见那腌臜世间。有道是读书之辈多负心,屠狗之辈有高义。贩夫走卒真性情,不怕烈火是真金。便如司马相如开酒馆,卓文卓文采风华定终生。又有那绿珠以命报石崇,弱 质女流气节在。更有那红拂女雪夜奔李靖,风尘三侠耀古今。文坛自古多风流,妓坊千古添传奇。唱词诗文相应和,人间才得三分春。淫 词艳曲罪何有,分明世人真性情。
  却是席前美丽小娘儿轻弄琴弦,张口便唱一曲《醉蓬莱》:“见羞容敛翠,嫩脸匀红,素腰袅娜。红药阑边,恼不教伊过。半掩娇羞,语声低颤,问道有人知麽。强整罗裙,偷回波眼,佯行佯坐。更问假如,事还成後,乱了云鬟,被娘猜破。我且归家,你而今休呵。更为娘行,有些针线,诮未曾收囉。却待更阑,庭花影下,重来则个。”
  席上两人纷纷喝彩,黄公子锦袍纶巾,哈哈直笑:“这便是怎麽来的?分明是娇声趣词,难得工整娟秀。”
  栾哥儿只一笑:“这还是欧阳文忠公的词,不然怎会如此?”
  黄公子放下酒杯直拍手:“好你个李栾,正经儿书你不看,这些犄角旮旯儿的倒是门儿精!”
  栾哥儿舔着脸便笑:“公子过奖了,小的不过是捡着有些意思的给您瞅瞅。若是您不喜欢,便叫她们散了吧?”
  黄公子却一瞪眼:“谁叫散了?酒正喝得好,难为她们也唱得好,便是比宫里的还要好上三分!”便叫打赏。
  “宫里?”那小娘儿眼一转,接过银子有些迟疑。
  栾哥儿忙贴过去轻声道:“这位公子可是大有来头,宫里也有相识的人,朝堂上更是知交满天下,你便使出吃奶的劲儿,只要讨得他喜欢,自是财源滚滚啊。”
  那小娘儿见黄公子通身的气派,又生得温文尔雅,心中怎不欢喜。又想他多半是甚麽高官之子,只怕还是个皇亲国戚,这就心里乐开了花,只管挑弄琴弦再来一曲:“酥 胸紧贴,心中蔼蔼春浓,玉面斜偎,檀口津津香送。恰似穿花蝴蝶,分明蜻蜓点水,寂寂抽起,双双琴瑟,风光此会不胜春。”一阵旋指拂过琴弦,余音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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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公子拍掌道:“好个恰似穿花蝴蝶,分明蜻蜓点水啊——”这就挤挤眼睛,与栾哥儿双双大笑。
  酒过三巡,又听了一阵,栾哥儿眼瞅着这位黄公子也有些倦了,这便挥手叫小娘子们下去,凑近了悄声道:“皇上,可还记得前几日,小的跟您说的事儿?”
  那位黄公子,自然便是皇上微服出巡体察民情。此刻是怀柔天下,风光无限。想他一个少年郎,正是龙马精神血气方刚之时,怎会不喜欢这些个?只不过天天儿如此,便也有些腻味了,这就撑着头道:“甚麽事儿啊?”
  栾哥儿一眯眼:“便是小的说的,更有趣儿的事儿啊。”
  皇上这就眨眨眼睛:“你又鼓捣些甚麽西洋镜儿的来哄朕?”
  栾哥儿一摆手,面上装着诚惶诚恐道:“这便不敢欺瞒皇上,不过是想叫皇上舒坦些。想皇上您整日里处理朝政,亲历亲为十分操劳。小的一无本事替您分忧,二无法子替您解烦,不过是想叫您休息的时候儿多些乐子罢了。”
  皇上又笑又气,这就抬腿踢他屁股一记:“好个嘴滑的死东西!你这可是勾搭着皇上不务正业,整日里的饮宴达旦,分明就是董卓秦桧严嵩之流,大大的奸臣啊!”
  栾哥儿这就跪在地上,眨着眼睛道:“这大帽子扣下来,小的脑袋小,怕是戴不上啊。再说了,国乱才出奸臣,主上昏聩才有邪气。如今皇上您春风得意,正是一鸣惊人之时,怎好为了骂小的,把自个儿也赔了进去?”
  皇上这就止不住的笑:“好你个李栾!读书不成器,考个倒数第一,这时侯儿倒和朕卖弄起来了?”
  栾哥儿忙的跪着上前搂了皇上膝盖呵呵直笑:“谢皇上夸奖。”
  皇上这便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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