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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的资格都没有，却因为遇上白璃，改变了一起。成为暗影的那一刻他就学会了沉默，不语默默的保护一个人像个影子一般活着，他早就习惯了，他本以为只是换了一个保护的人，可是白璃对他却如同朋友一般。
　　剑奴点头，却没有放松戒备。
　　高琴浅笑对白璃说道：“你居然想改变一个暗影？”
　　白璃看了眼剑奴回道：“有何不可？人命都是自己的而不是皇帝的，本就没有被人命令的资格，反倒是统治阶级的人亏欠了他们。”
　　“你的思想很奇怪，听起来却很新鲜。人命都是自己的……在以权势为中心的天下你的思想根本行不通。”
　　白璃笑笑，高琴的思想算是前卫的了，若是个迂腐的书生指不定把她骂成什么样子了。无论时代怎么发展，封建制国家迟早要是要退出世界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楼铖……楼铖他怎么样？”
　　“我来看我的师傅。”高琴淡淡的说。
　　“琴魔？”
　　高琴点头。“大哥他娶了陆姑娘，军队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四个字将千言万语的故事省略掉。白璃不知道楼铖过的如何，他的身边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听高琴的语气他似乎没有什么困境，毕竟他有高琴的帮忙。“我很奇怪，你不是很反对楼铖报仇么，为什么？”
　　“为什么把流浪村给他是么。”高琴抢过白璃的话说了出来。
　　“是。”
　　“师傅从小就教我冤冤相报何时了，很早前我就放下了仇恨，无论报仇成功与否，伤害最大的都是林国的百姓。他是我大哥，血浓于水，情亲我不可以不顾，我更愿意用事实告诉他，他一直执念的报仇是个错误的决定。至于百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伤害降到最低。”
　　白璃暗暗感触，楼铖竟然有个如此心思缜密又心怀苍生的弟弟，论帝王才干似乎高琴更合适，可惜高琴没有一颗想要当帝王的心。“琴魔前辈在这里么？”
　　“嗯。”高琴点头“和师尊在一起。”
　　“师尊？！我师傅？他在哪里？”
　　　

141　人憔悴强颜欢笑


　白璃的话让高琴瞬间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高琴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凝重的望着白璃，一种不好的预感产生。
　　“怎么了？”
　　琴魔已经死了，那么和琴魔在一起的必定也是过世了的人，可是很显然白璃并不知情。
　　“嗯？”
　　事已至此隐瞒是行不通的了。“你跟我来。”高琴对白璃说道。
　　幽幽的泉水流淌在山石之间，小型的瀑布叮叮咚咚作响从上至下汇入小溪，绿意盎然一片恬静，天上几朵白云浮动，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在美丽的画卷底下有着突兀的两堆土堆，土堆高高的耸起，在土堆前面立着两块墓碑。白璃看到墓碑上的字后，诧异的捂住了嘴巴。两块墓碑上分别刻了笑里刀和琴魔的名字！
　　怎么会？！
　　一下子，白璃激动的胸口直疼。
　　刚刚吃过的药又要再吃一次。
　　这一次药量更大。
　　高琴担忧的看了白璃一眼。
　　“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璃说道，表面上看似冷静可内心只有她知道。
　　高琴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的师傅琴魔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死前再见师尊一面，可是到死他也没有如愿。我百般打听，次啊得知他在疆城的山中，初次遇你时是为了带师傅的骨灰来见师尊一面，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立了一座坟墓了。更没有想到上面刻的名字竟然是师尊的。”
　　白璃一边听高琴说一边踱步到坟墓旁边。
　　“喝了这剂药，过会你就可以活动了，记住不要乱跑。
　　“丫头，你叫什么？”
　　“可是琉璃的璃？”
　　“丫头，你也懂些医术，任凭老夫本事再大，一个想死之人我又如何就得活呢？”
　　“可惜的是，这百花草，我从来没种出来过。”
　　“三十年前，我曾经种出来过，可被我的仇人毁了去，我的女儿也因为无法救治先走我一步。”
　　“丫头，现在收拾收拾，走吧。”
　　“现在天下乱了，山下百姓流离失所，你习得一身下山后可要多救死扶伤。”
　　那个明明一把年纪了的老人总是像个小孩子似得笑，老顽童一般的性格，可又有谁知道在他心中的孤独。为了女儿三十年了不露出江湖半分，一心种植着根本不可能种出来的百草花。在某方面笑里刀真的和白璃像极了，他们都是爱逞强的那一个。
　　强颜欢笑，故作镇定。
　　纵使再悲哀也绝不让外人软弱。
　　“白璃。”看见白璃许久不说话高琴终于开口了。
　　“我没事。”她不可以有事，至少现在不可以。白璃抬手摸着墓碑上刻的文字，文字苍劲有力隐约的悲痛略带不舍，多的是满满的崇敬之意，是一个晚辈对一个长辈的崇敬。撇开字的感情不说，光看这字白璃一眼便能认出这是林煊之的字。
　　林煊之……一个让人心痛的名字。
　　已经很久了，白璃不愿提及这个名字很久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或许林煊之比她更清楚，她很想知道笑里刀是怎么死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笑里刀是对她像亲人一般传搜她医术，这份恩情让她更要弄清事实。
　　可是唯一的联系人就是林煊之，已经逃出来了还要回去么……
　　剑奴开口道：“主子，不要让这块玉佩成了摆设。”
　　剑奴的话让白璃恍然大悟。玉佩……白璃慢慢举起玉佩，这也是林煊之给她的，或者他知道，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光靠有剑奴的保护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人手有权利有金钱。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白璃说道。
　　高琴虽然不知道玉佩的作用但单看那玉佩一眼便知道非同凡响。“你现在想怎么做？”
　　“我想去疆城看看。”笑里刀的死因可以交给暗阁去探查，疆城……或许有更让人心痛的事情吧！已经被秦人攻了下来，白璃不知道里面死伤如何，但疆城是自己和林煊之还有上万的将士以及疆城的百姓一起打下来的，现在却轻而易举被秦人攻破了……
　　“好。”高琴笑道。
　　这一句好如同白璃离开流浪村直意去京都一般。
　　疆城已经被秦人占领了，无疑是个极为危险的地方，若不亲眼去看看又怎么能让白璃安心？
　　无论何时何刻，高琴都是最能理解白璃的，并且没有任何隐瞒。和林煊之不同的是林煊之对她是无言的爱，默默的付出，就连保护也不愿与白璃多提一句。或许他的心里会认为告诉白璃真相会比隐瞒来的伤害更大，可是他从未问过白璃的想法。
　　告别高琴，白璃向疆城进发。
　　高琴看着白璃离去的方向喃喃的说道：“明明自己不能受刺激为什么偏要往带刺的方向撞？你可知担心的你的人不止林煊之一个？”
　　从林国无法直接到疆城内部，白璃和剑奴从山里头绕了过去，路途长了许多，中间好几次遇上秦人的哨兵，剑奴一次次的引开秦人或者避开秦人，这些士兵不能杀掉，若是发现一具秦人的尸体只会打草惊蛇让秦人更加戒备。
　　疆城内。
　　灰色的浓烟一处又一处的直冲云霄，白璃抬眼看着碧蓝的天空渲染的浓烟，怒气油然而生，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握了握紧。街道上根本就没有一个百姓的影子，有的是身穿秦人军装的士兵，一排排的齐跑，他们的脸上有胜利的笑容，可这样的笑容在白璃的眼中是如此的讽刺。
　　白璃和剑奴躲在一处破屋子里。屋子里已经被洗劫一空了，乱糟糟的东西被翻了个遍，地上有两具尸体，看样子是个夫妻俩，女的浑身已经赤、裸了，浑身的瘀伤还有死不瞑目睁大的双眼让白璃一下子就明白了女子死前发生了什么。男子是被一刀砍死的，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有的是愤怒。
　　烧杀抢掠奸杀，这似乎是每一个战胜国对败国必做的事情。
　　“我们等晚上在出去查探下吧。”白璃提议到。
　　剑奴点头看了白璃一眼，心中莫名。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于他无太大关系，身为暗影，夜间隐匿在黑暗中，白天寻找暗处隐匿自己。
　　不过白天更为的危险而已。
　　　

142　拐角遇上了希望

　　待到夜幕降临，剑奴飞身离去，终于在前往疆城的路上只剩下白璃一个人。黑漆漆的房间，冰冷的尸体，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白璃初来这个世界的样子，不一样的是她的内心，此刻她再也不会害怕孤单害怕尸体，相对于恐惧而言，更怕的是活人。
　　疆城一个沉淀了白璃快乐痛苦的地方，在这里她遇上了敏荣、夜莺、易庚天、赵小龙、张良……还有林煊之。在这里她笑过，哭过，疆城就如同她的家一般，她记得林煊之给她的做的户籍上，户口写的便是疆城。
　　白璃趴在房子的窗口，窗口开了一条缝，外面看这里看不出生命，从这里看外面却看的一清二楚。窗缝印出外头点点火光，这场火从白天烧到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烧的，只是到现在才有一丝半点的要灭掉的意思。混乱的世界，最苦最可怜的莫过于百姓们了。
　　忽然间白璃想到笑里刀对她说的一句话“现在天下乱了，山下百姓流离失所，你习得一身下山后可要多救死扶伤。”想到这白璃看了看自己的手，自从去京都后这双手再也没有救治过人。
　　白璃眯了眯眼睛，手握成了拳头，心中复杂。
　　一阵风吹在白璃的脸上，一个激灵把白璃从自我中吹醒，抬手打算把细缝关上去时，一个高瘦的身影蹭手蹭脚的从角落里跑过去。
　　身影很熟悉！
　　是赵小龙！
　　自从疆城上次战胜秦国后，赵小龙连升三级直接被任命为福安的领袖，故留在了福安并没有上京。疆城再一次和秦军大战，福安是离疆城最近的一个军营自然全部军力用于疆城了，赵小龙现在出现在这里白璃并不奇怪，反而更加担忧，就连一个军营的领袖都被困在了疆城那么其他人呢！白璃隐隐感觉这场仗打疆城不是一般的输是大输。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在疆城又易庚天有赵小龙，怎么会输？
　　赵小龙，一个曾一起上过战场经过生离死别的好兄弟。
　　易庚天，一个心系百姓的好城主。
　　白璃仰头问道，张良，你在天上怎么不再保佑疆城久一些呢。
　　赵小龙离开后，忽然又折回来。只见他匆忙忙的折回来躲在了巷子里面并且用竹笼罩住了在，随后立刻有火光袭来，不少秦人的士兵追来停留在巷子附近。白璃躲在屋子里头看的一清二楚，赵小龙这是被发现了的节奏啊！以赵小龙的身手是可以打过这几个士兵的但是打草惊蛇，惊到这几个后会引来更多的秦人，到时候更加麻烦。
　　不知道秦人说了些什么，只见秦人开始四下寻找徘徊在附近不离开，离赵小龙躲藏的位子非常的近。
　　白璃的心揪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此刻她必须要帮助赵小龙离开。白璃悄悄爬起身子来，悄悄的吧窗子开大把手中的瓦片用力的扔到了对面去园子里。厚重的瓦片摔在了对面发出重重的声音，白璃闭住呼吸静听外面的响动。
　　混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后慢慢安静了。
　　白璃这才大口的吐出一口气来，浑身紧绷的肌肉立刻放松下来。白璃轻手轻脚爬起身子来，透过窗缝看外面，只见赵小龙已经出来了，他并没有立刻逃跑只是笔直的站在那里黑溜溜的眼睛直望这边，似乎能看见白璃一般，白璃明白赵小龙这是在等她出来。
　　白璃暗自骂道，这个笨蛋怎么还不离开！白璃在心中叹息决定出去。
　　“白璃！”赵小龙几乎是喜悦的呼叫出来。
　　“嘘！”白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喊那么响做什么，还嫌人不够多么！”白璃小声的说道。
　　“我就知道是你！”赵小龙痞痞的笑还是那个样子没变，似乎外面的战火连天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赵小龙说道，一把就拉过白璃的手。
　　白璃被赵小龙拉着走，看了眼身后的房子，的确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白璃会心想剑奴看到她留下的记号应该会找到她的，如果白璃依旧呆在这里不难免会寻到白璃。
　　七拐八拐，幸好一路上都木有人秦人踪迹，赵小龙对这里的坏境了如指掌，那有可以躲避的地方那里有塌陷的房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白璃发现赵小龙拉着她走的时候一路都保持着笑容。
　　这般的笑却让人很痛心。
　　简单的民房，冷冷清清，东西乱七八糟早就被秦人抢光了。
　　“这里不是……”
　　“嗯，城主的家。”
　　白璃跟着赵小龙进去，易庚天的家门打开着没有上锁里面也没有人的迹象。大厅内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乱了，易庚天的家没有值钱的东西。走到后院一座满满的水缸孤立在院子中央，水缸很大加上水重如泰山，赵小龙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水缸，慢慢的挪开。
　　白璃惊讶的发现原来水缸的底下别有洞天。
　　“下去吧。”赵小龙笑道。
　　白璃点头顺着水缸下洞内的梯子爬了下去，数十格梯子后就接地了，紧接着白璃下来后赵小龙也下来了。下来后赵小龙在石壁上一拍，立刻水缸归回原位，头顶的洞消失了。
　　“很神奇有没有，这个在外面很难打开的，但是在里面一下子就关上了。”赵小龙幽冥的说道，神兮兮的表情把白璃逗笑。
　　明明是个很困苦的时候，死亡随时都会来，每个人的心都是紧绷着的，白璃也不例外，笑不过是想让赵小龙不要担心罢了。这样的机关不是很神奇，白璃相信在这石壁的里面有复杂的齿轮，只要一个按钮就可以推动外面巨大的水缸，当然这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在外面的水缸只要被打破外面的人就很容易进来，利和弊永远相辅相成。
　　“进去吧！里面有你很多熟人呢。”赵小龙的话让白璃燃起了希望。
　　“嗯。”
　　

143　头断血流白发苍


　白璃看向人群，都是些面黄肌瘦的人，身上的衣服好几天没有换洗过了，就连脸也是脏兮兮的。白璃依稀可以辨别出那些个人，都很熟悉，他们都是疆城或者福安的人，不知怎么的，眼框湿哒哒的。
　　久违的熟悉感袭来。在疆城风餐露宿的日子，艰苦的战争岁月一下子就让白璃心里酸酸的，他们还要再经历痛苦的战争，是胜是败谁无人预知。
　　白璃把能认识的人一一喊了过去，真好，还有这么多熟悉的人活着。婴儿！白璃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小慈，小慈手中的孩子胖嘟嘟的极其的可爱，肉肉的手一摇一摆的往小慈身上攀爬。
　　白璃有了难得的笑意。“钱墨呢！”白璃问道，钱墨是赵小龙的跟班外加蛔虫，赵小龙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自然赵小龙去哪里他都也跟到哪里，在白璃的眼里钱墨就是个很可爱的小跟班。
　　提及钱墨的名字不止赵小龙还有小慈脸色都变了变。
　　“怎么了……”不好的预感袭来，白璃在心里不断的期盼道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样子。
　　“战死了。”赵小龙转而笑着说。
　　不是死了，是战死了，为战牺牲，应该很光荣。
　　白璃可以看的出赵小龙的强颜欢笑，战死？！白璃看了眼小慈，小慈并没有骄傲的笑容，抱着孩子躲避白璃的眼神。瞬间白璃就明白，钱墨不是为林国而战死，而是为了小慈。
　　“唔唔唔——”忽然小慈手中的孩子难受的唔了几声，小慈赶紧将孩子抱到一边去喂奶。
　　白璃疑惑的看向赵小龙。
　　赵小龙依旧是**般的笑说：“没办法，这世道孩子不听话老哭，只能毒哑了。”
　　白璃诧异的望着赵小龙。
　　毒哑！
　　“他没有不听话！”小慈突然一改温柔大声的喊道，她一边喂孩子一边痛哭的说道：“孩子那么小还很乖，不该毒哑的，不该……唔。”无言的泪流出，作为一个母亲而言，自己的孩子那么小却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怎能不同！
　　“就是因为他钱墨才死的！”赵小龙一本正经的怒道，这般反应让白璃对赵小龙有了不一般的看法。
　　“我本来就没让他保护！”
　　“我再告诉你，如果因为你还有这个孩子再让这里的人有一点危险，我绝对不会再带上你。”
　　小慈怒瞪了赵小龙一眼咬牙道：“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再喊的那么大声我就把你也毒哑了。”
　　“你！呜呜……”小慈痛苦的哭道，抱着孩子转身背着赵小龙偷偷的哭泣，一旁的人开始过来劝慰她。
　　白璃从中隐隐约约听出了些故事，无非是在保护小慈和孩子的路上遇上了麻烦，钱墨牺牲了，孩子被迫毒哑了。身为一个母亲，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毒哑，论谁也是无法接受的。白璃可以理解，可是当白璃想到小慈对钱墨的态度……
　　钱墨的心里有小慈，这大概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