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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母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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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做些指导。这不；致友先去人家府上拜望去了；李晓云在家里闲来无事；便想到了要来餐厅里看看。
“蓊华；我可真想你啊！’李晓云径直走上前来亲切地打着招呼；蓊华楞楞地看了来人一眼；简直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就是自己当年的那个晓云姐。出国这两年；她可是彻头彻尾地变了；现在俨然成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华丽贵妇人。”云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蓊华满脸惊喜；忙让着她进店里面来坐下
“我是回来陪致友寻访他一位老师的；这不；今天一有空；我就先过来看你来着！’李晓云漫不经心地说着；并用眼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在看到餐厅里依旧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之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感到些许欣慰。这时；小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在看到李晓云后；忙放下手中客人要的白酒；热情地扑上来问候说：”云姐；你怎么…’
“怎么；见到我回来；你还不欢迎我呀！’李晓云咯咯地笑着；张开怀抱拥住了自己的’小女儿’。这边；蓊华又忙与她介绍了小兰和琪琪；并摸着小孙女的头催促说：”快；叫婆婆！’
“婆婆！’对这么懂事的小女孩；李晓云是分外喜欢；一把抱起琪琪大笑着对蓊华说：”蓊华；你可真是有福气呀；有个这样乖巧的孙女；呆会儿我可要抱走喽！’蓊华知道她是再开玩笑；可一听到她的夸奖；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玩笑归玩笑；在寒暄一阵子后；晓云放下琪琪和蓊华谈起了正事。只见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与蓊华说：”你收下吧！’蓊华不明白她怎么说着说着会给自己这么多钱；很是疑惑地望着她；一言不发。李晓云又接着解释说：”你前些天不是说要用钱嘛；像是还挺急的；都要…我今天带来了；你看上面的够不够？”
蓊华并没有接受她的支票；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来说：”谢谢晓云姐你；现在不用了！’李晓云看着她难过的神情；又环顾了一下众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就小声问她说：”耿竹呢；我怎么没有看见琪琪的爸爸；他还在……’没等她把话说完；蓊华赶忙摇了摇头；一脸难堪地启口道：”他已经不是佟家的人了；他现在在看守所里。’接着；蓊华又将儿子犯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她。李晓云在听后也是感到很伤心；不过转念一想；又信心十足地安慰蓊华说：”你不用着急；我儿子致友不就是个现成的律师嘛；再说还有他现在的老师沈正方；那可是台湾法律界的名流；只要能请他出面；耿竹保准没事的！’可是令李晓云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也令她陷入难以抉择之中。
他是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毕业的博士；是当时任台湾大学法律系研究生导师；更是台北律师联合会的名誉主席。可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大家能往前翻；还记得在佟佰万去世之前；佟佰桂让侄子佟明找来的那个人吗？没错；他正是佟佰万妻子沈茹萍的弟弟；也就是佟明的亲舅舅—沈正方。这次他在听说外甥的公司遭受如此巨大损失之后；感觉非常气愤；便主动找到裴奉公说自己这次要亲自出马来做第一公诉律师；誓将使出浑身解数送耿竹下监狱。可现在；沈正方还要和和气气地拍着前来拜访自己的得意门生的肩膀鼓励他说：”致友；好好干！一开始我就看好你；将来台湾的司法界肯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纵横驰骋的天下！’
罗致友回到家中后；将拜访沈正方前前后后都母亲给讲了一遍；总归说是还满顺利的。李晓云随之也就放下心来；便将耿竹的事情告与他知晓；并谨慎地征求他的意见问：”致友啊；你也是学这方面的。蓊华在台湾刚刚算是和耿竹相认；可现在又偏偏摊上这事；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帮帮他们？”
“帮；这个忙一定要帮！’罗致友很肯定地回答说。虽然致友对耿竹还不是十分了解；但蓊华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经常听母亲提起过这位自己的好姐妹；；不过感到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他还未能和蓊华见上一面；即便如此；他还是打心眼儿里敬佩这位阿姨的勇气跟智慧；所以一听说现在她儿子有难；致友更是觉得为耿竹出来辩护更是义不容辞。”好；好！这才像我的儿子。’李晓云对致友的表态大为赞赏；眉开眼笑着拍着儿子的头说：”你等着；妈给你盛汤去！’
之后罗致友就开始插手到这件案子当中来；可正当他在紧锣密鼓地收集众多资料的时候；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身为第一公诉律师的沈正方竟趁自己不在；来到家中找到了李晓云。这天；致友刚一回到家；就看见沈正方正有说有笑的和父亲聊着天；而母亲则面色略显窘迫地静坐在旁边。沈正方见致友回来了；只话锋一转说：”我说大伟啊；你这个儿子我看很有出息嘛；将来肯定会前途无量的！’罗大伟忙赔笑着说：”是；是！这还都不是多亏您的提携。’说着便叫儿子过来施礼；但罗致友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不欲上前。沈正方干笑了两声说：”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具体该怎么办；你们夫妻俩看着拿捏。告辞！’说着；只走到在门口瞪了致友；便悻悻地离开了罗家。
在将客人送走之后；罗大伟回到家中对着妻子大声咆哮道：”我说你；你叫我说你什么；你是不是想毁了儿子的前程才算好！’李晓云此时也显得很茫然；她也不知道沈正方怎么就会是耿竹的死对头；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致友却走上前来护着母亲说：”爸；这不关妈的事；是我自愿为耿竹大哥担当律师的；你要怪都怪我好了！’自从他和耿竹在看守所里见过一面之后；他就觉得耿竹根本不像是起诉书上说的那种坏人；而是和自己一样；是一位有志向有目标的热血青年。罗大伟看着竟敢与自己顶嘴的儿子；气急败坏地指着他说道：”好好；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那我还真的就不管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最后究竟是如何收场！’说完；便拿起公文包摔门而去。
家里就只剩下李晓云和致友母子；李晓云轻轻地拉过儿子；苦口婆心地劝他说：”致友；我看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大不了我多花点钱；再聘请一位律师好了。’而罗致友则觉得不然；面色严肃地告诉母亲说：”妈；您就别再说了；我既然已经答应耿竹大哥帮他还以清白；我就一定会做到底。您想开点好了！’李晓云无奈地看着儿子；虽然为他的前途担心；同时也很欣赏他的这份固执；看来他是真的长大了。
开庭当天；罗致友早早地就来到法院；在律师休息室里又重新梳理一便手上所掌握的材料准备应战。就在这时；沈正方及其手下的几个同时也是身为公诉律师的弟子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出于给老师足够的面子；致友忙起身上前来当着众人的面恭敬地跟他问好；而沈正方则傲气十足；不屑地看着他说；’罗致友；你要是现在改变主意给我乖乖地滚出法庭去还来得及。要不然的话；哼哼；我叫你身败名裂！’罗致友并没有惧怕他；而是很冷静地笑笑说：’老师；我只知道您曾教过我说；一名律师的职责是尽可能地维护法律的正义；而不是要强加给法律新的罪恶！’对他回敬给自己的这番话沈正方也是毫无提防；一时只觉得既气愤之极又羞愧难当；好在法官来通知说可以开庭了；他这才匆匆地转身而去。
在法庭上；双方又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公诉一方对当事人所犯下的罪行讲得头头是道；而沈正方言语更是咄咄逼人；一心想至耿竹于死地。只有一人孤军奋战的致友对他们也是毫不示弱据理力争；坚持自己的当事人只是从犯。当他说出这件事就是佟佰桂指使耿竹干的时；全场更是一片哗然。出于佟明正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佟佰桂不得不站起身来替自己大声辩解了：”你；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裴奉公狠狠地敲了两下桌子命令道：”肃静；肃静！请被告出示你的证据。’致友缓缓地站起身；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没有证据！’全场又是一片惊愕；可他又接着说：”我的当事人就是活的证据！’接下来他就将耿竹告诉给他的所有关于这件事情的经过在法庭上又统统叙述了一遍。但是沈正方却极力反对他的说法；认为这只不过是当事人为了逃避法律制裁；而一味地编造出的谎言；其并无真凭实据。况且他还提出耿竹所说的那个郝文斌；与佟佰桂根本就不认识；在公司档案上也查无此人。沈正方歇斯底里地最后陈述说：”依照上述种种理由；还希望法官能对当事人予以重判；还法律以公正！’
在听完一场混乱答辩的之后；裴奉公又泛起了头痛。案件审理到这里；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当事人的确是参与了这场盗窃；可他又不能拿出具体的证据来为自己辩解。
”当；当’木棰重重敲响两下；在所有人都肃然起立之后；裴奉公作出当庭判决：”被告人佟耿竹；因犯盗窃公司财产罪；且数额巨大；证据确凿。故判处被告人有期徒刑八年！’
在法警即将把耿竹收监的那一刻；蓊华拼命地甩开众人的阻拦并冲上审判席；苦苦哀求罗致友一定要救耿竹；转而她又向众法官们下跪；求他们能还儿子一个公道。”妈；你起来！’耿竹挣脱开法警的驾护；跑上前来将母亲扶起说：”妈；别给他们下跪…别让他们瞧不起咱！’正拉扯间；两名法警又重新上来摁住了耿竹。“妈；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这是耿竹在被带走之前跟蓊华嘱托的最后一句话。
沈正方见耿竹总算是进了监狱；一时竟得意得忘了形；不仅热情地跟法官们逐一握手；后又信步走到罗致友的面前；张狂地笑着说：”小子；想跟我斗；你还太嫩点；还是滚回美国再学十年吧！’说完；便在佟明等人的簇拥之下；风风光光地走出了法庭。 。。
曙光
耿竹服刑已经快三个月了；其间蓊华也多次去监狱中探望过他；却都未能与他见上一面。每次都是只听狱警说是耿竹不愿意面对自己。于是蓊华现在很是困惑；如果儿子再这样下去；那无疑将会使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更加悲伤。思前想后；她打算改变儿子；想跟耿竹面对面的谈谈。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对他感到失望。可现在耿竹就根本不给她机会；又何谈改变呢。在蓊华觉得万分绝望的时候；她竟寄想着寄希望于那些故去的人；想请求他们能在冥冥之中指点自己一些做法。
蓊华先是领着琪琪去为儿媳扫墓；但站在静寂而又冷清的墓地中；她除了心碎剩下的更多的就是悲伤。蓊华一联想到湘婷在临终之前对自己的那番嘱托；又是在心中涌起无限自责。无奈之下她只好选择默默地离开；转而又孤身一人来到了自己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佟府门前；顺着旁边那条熟悉的林荫小道；径直走到佟佰万夫妇所长眠的后山。蓊华之所以要到这里来；是因为她相信这位睿智的老者一定会教授自己自己现在该如何去劝解耿竹。
在与二位老人献上鲜花之后；蓊华静静地树立在墓碑旁；眼睛直盯着上面佟佰万的照片；微微地诉说道：”老先生；也许您对耿竹的做法是正确的；可我该；该怎么向他解释呢？’忽然一副场景快速的在蓊华脑子里闪过……还记得自己和佟佰万最后一次单独谈话的时候；他当时好像正趴在长桌前书写着什么。对；书信！蓊华终于想到了该如何让鼓励儿子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方式；他忙再三地拜谢了佟佰万墓碑；欣喜地回到店中开始书写。
给耿竹的第一封信很快就写好了；为了能使信的内容显得更加得完美贴切；学问不高的蓊华甚至还买来了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加以修改。终于；在狱警的帮助下；耿竹收到了这封署名为妈妈的信。其实耿竹又何曾不想见到母亲；不想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只是他觉得自己有愧于母亲的期望；有愧于妻子临死之前对他的重托；所以耿竹才选择要逃避；躲开所有的人。
当耿竹用颤抖的双手展开母亲的来信时；他早已是泪流满面了。在蓊华信中写到：
耿竹：
你是希望我叫你小宝好呢；还是现在的名字好呢？不过无论怎么称呼；也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儿子。你现在不愿意见我；这我能理解。原谅妈妈没有多大学问；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去安慰此时的你；生活上的苦难对你说来得也许是太突然了些；猛烈了些；但不管人生对你有有多少的不公；你都不可以抱怨任何人啊；更不能选择躲起来；这可能也算是一种考试吧；它在检验你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听我讲故事吗？说从前有一个农夫；他在将自己家地里的庄稼种下之后；便跑到寺庙里来烧香；求菩萨保佑他田里的稻谷能一整年不受风雨；烈日的照射和病虫害的侵袭。菩萨也答应了他的请求；说你回去吧。而在接下来的一整年里；这个农夫的稻谷果然就如他所想的一样；没有风雨的吹打；没有阳光的照射；也没有病虫的侵害；而且长得也都比其它人地里的高大；谷穗饱满。可等到该收割的时候；农夫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家饱满的谷穗里根本就没有一粒稻子；于是这个农夫就又跑到庙里来询问菩萨；为什么我的稻田里没有一粒稻谷呢？菩萨笑了笑；反问农夫说：是啊；我这不是都按照你所想要的做的吗？其实这个农夫不明白的是；稻谷只有经受了风雨；阳光和虫害这些磨难的种种考验；才能接出果实来。也恰恰如此；我们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在咱们乡下有这样一种说法；孩子就是父母的心头肉；母子是连着心的。所以在孩子犯了错的时候；当父母的只要冲着自己心口猛捶两下；孩子就能感受的到；也就会明白大人对他们的谅解。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灵验；但这几天我把心都快给震碎了；你现在能体会的到吗？我想你应该会的。
琪琪这几天又吵闹着要爸爸了；可我该怎么该对她说呢。说他爸爸为得就是躲婆婆以至于连最乖最懂事地琪琪都不要了。这显然是不能够的；但我又该怎么样哄哄她呢；湘婷临走的时候把你们父女两个托付给了我；可我现在又在做着什么呢；相比起来我是不是比你更应该自责呢。
回头吧；我的孩子！不要让恨大过了爱；那样只会让痛苦变得更加痛苦。我期待着你早些从困顿中走出来；不应让爱你的人和值得你去爱的人对你觉得失望。你觉得呢？
在读完来信之后；耿竹看着信纸上面斑斑驳驳而又饱含沧桑的字迹；又想到蓊华在写这封信时是何等的不易；尤其是信中母亲对自己的真诚倾诉以及她所表现出来的极大宽容。他感动地哭了；哭得比以往哪一次都要伤心。痛哭过后；耿竹又忙找狱警要来纸和笔；认认真真的与写起了母亲回信。
而在收到耿竹的回信之后；蓊华知道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她忙满心欢喜地提上东西跑到监狱里来探望儿子；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再一次被耿竹冷落了。从监狱里回来之后；蓊华并为因此而心灰意冷；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定能感化耿竹的决心；于是从监狱外面递来的书信接二连三的飞到了耿竹的手上；有时候竟能达到每天一封；而信的内容也是千变万化；不仅有琪琪学习的情况；还有店里面的收支；甚至像小兰将给客人的筷子拿成勺子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囊括其中；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聊天。
耿竹又何曾不是这样；对母亲的来信也是封封俱回；直到有一天他在信中的最后写到：妈；我这些天来正努力调整心态；想着该如何面对你的一刹那；直到我今天透过铁窗发现世间竟还有如此美好的一米阳光；我想；现在也许我准备好了！蓊华在读完这儿子写来的第二十一封信后欣喜若狂；第二天便带着琪琪早早地赶往监狱；期盼着与儿子相见。
监狱里的牢门打开了；耿竹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从里面走了过来；别看只过了短短的几个月；他竟演化得像是从深山老林里下来的原始野人；面色苍白；胡子邋遢；就连清晨照射下来的阳光；也要刻意地去猥琐躲藏。在会客室里；他低着头走到蓊华面前；冷不防间只重重地与母亲跟前跪倒在地。蓊华见到他这副样子也是倍感憔悴；急忙走上前去想扶他起来；可任凭蓊华是怎么地拉扯硬拽；耿竹只是跪在那里纹丝不动。一番精疲力竭的忙活之后；蓊华累的是气喘熏熏；几近愤怒地指着他吼道：”佟耿竹；你给我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遇上这点小挫折就能让你倒下了？你别让我瞧不起你；更别让你的女儿瞧不起你！’在耿竹的印象当中；这是自从自己和母亲相认以来；蓊华还是头一次冲他发这么大的火。
蓊华铿锵着把话讲完；又忍不住心中悲痛；竟背过身去偷偷地抹起眼泪。或许是被母亲的这种架势给惊呆了；耿竹这才在女儿的搀扶下；僵硬地站起身。而接下来；待蓊华感觉自己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些；她又赶忙转身对耿竹嘘寒问暖；甚为关心。耿竹也是面容随和着宽慰母亲说自己还好；让她不用担心。
相聚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像在他们面前桌子上缓慢移走的阳光；在不知不觉中就流逝掉了。狱警打开会客室的门；冲着里面冷冷地喊道：”095号；半小时到了！’房间里顿时是一阵寂静；蓊华和耿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再要嘱托些什么才好。耿竹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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