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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权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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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应刚落,郭啸天便只身冲了出去,但是毕竟距离较远,当郭啸天赶到近前,绿衣女子已经跳进了河里。

    郭啸天没有片刻犹豫,随即也跳进了清流河。虽然清流河很深,但是对于熟悉水性的郭啸天而言,救人没有太大难度。

    当叶宇自己转着轮椅,磕磕碰碰来到河岸边时,郭啸天已经将绿衣女子救上了河岸。

    “公子,她昏了过去……”郭啸天擦着脸上的水渍说道。

    叶宇低头打量了女子一眼,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叶宇心中不免一阵无语。心道自己一个残废都好好地活着,你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何必如此轻生。

    “啸天,你背着他回去,让秋兰请个大夫,记得多熬姜汤,以免这秋水寒气入体……”

    “公子,那您呢?”郭啸天抱起绿衣女子之时,突然想起叶宇的腿脚不便。

    叶宇摆了摆手道:“你先送她回去,等一切安排好了,你再来接我!”

    “是!”

    经过一番折腾,叶宇回到家中已经是夜幕降临,庭院里十分安静,叶宇躺在自制地躺椅上,望着夜空的满天星斗,欣赏着夜空星汉的美景。

    这时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秋兰从房中走了出来。

    “她醒了?”叶宇晃着摇椅,自顾的询问道。

    “嗯!经大夫一服汤药,发了身汗已经无恙了!少爷,她是谁呀?”秋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歪着脑袋问道。

    叶宇转过头来,看了秋兰一眼,讪笑道:“我又如何得知?她既然醒了,你就没有问她?”

    一想到房中的绿衣女子,秋兰就满脸不高兴嘀咕道:“少爷您是不知道,我问了她几次,可是她像个木头似的,一直不愿意说话!不过她昏迷的时候,口中一直叨念着什么包袱!”

    “哦,是么?”叶宇不知可否的应声道。

    秋兰一脸认真的点头道:“是呀,醒来之后,若不是郭大哥点了她的麻穴以防再寻短见,她也不会这般安静……”

    “没想到啸天还有这等本事……”

    叶宇对武侠里的点穴很是向往,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虚构的,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虽不似立竿见影使人入定,但也能使人局部麻痹。

    以他的推测,郭啸天的手法应该就是如此。

    想到了这里,叶宇便找来郭啸天询问其中缘由。经过郭啸天的一番讲述,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所谓的点穴,不过是在中医穴位的基础上,使人局部失去肌肉拉伸的能力。

    “啸天,你去解开那女子的麻穴,让她恢复自由!”

    “可是,她要是再寻短见,那我们之前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秋兰一脸不解的急切道。

    “无妨!”叶宇摇了摇头,眼中带着自信道:“你就说,我这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少爷,你说的莫不是她口中的包袱?”

    “你这丫头,凡是总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会你们都不必在这里待着,让我与她单独谈一谈……去吧!”叶宇轻轻地敲了秋兰的额头,佯作不高兴的说道。

    “喔!”秋兰揉了揉额头,皱了皱鼻子不情愿的离开了院子。

    片刻之后,落水女子疾步走进了院落,行至叶宇近前觉得有些唐突,于是先道了一个万福,继而有些焦急的开口问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听说小女子的包袱在你那里,还请……”

    叶宇从椅子后面拎出一个蓝色包袱,这是他在绿意女子落水处发现的。若不是他在河岸边久坐良久,恐怕也不会发现这个蓝色包袱。

    掂了掂包袱,叶宇对着女子问道:“包袱还你,很容易!但你心里的包袱,是否能够放下?既然你如此在意你双亲骨灰,又何必如此轻生,何必执迷不悟?”

    在捡到蓝色包袱的时候,叶宇出于好奇便打开了包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不大的陶罐,与两个木质牌位。

    从牌位上的尊称与名讳,叶宇才明白这两个陶罐应该是成殓骨灰的。

    这也让叶宇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投河这个女子家境定是遇到变故,否则也不会将父母火葬。若是放在后世,火葬倒是一种潮流,但是在古代而言,尸身入土为安才是正统。

    被叶宇道出了心事,女子轻挽额前发丝,失落惆怅低声道:“心结难解,已无牵挂!”

    见一个样貌姣好的美丽女子轻言生死,叶宇不禁摇头苦笑道:“父母育你于世,不是让你轻言生死,而是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为人父母为子女而活,而为人子女就得为父母好好生存!

    你携带双亲骨灰投河自尽,你自身死去一了百了,却让你双亲骨灰沉入海底,这就是你的孝道?既然你如此不孝,那又要这骨灰何用?不如叶某替你砸了,也了却你最后一丝牵挂!”

    叶宇说着就举起包袱,准备当面摔了包袱中的骨灰陶罐!

    “不要!”

    “怎么?你不是无牵挂吗?”叶宇缓缓放下包袱,冷眼盯着对面的女子。

    此时的绿意女子早已花容失色,泪流满面的她,瘫坐在地上抽泣地自责道:“是我这个做女儿的错,若不是因为所谓的情爱,也不会引狼入室,遭致家破人亡……都是我的错……”

    声音如泣如诉,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叶宇虽然没能理清这女子的故事,但是从只言片语之中,能听得出大致始末。

    于是微微一叹,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尽量疏导对方激动地情绪,安慰道:“若是姑娘你愿意,不妨与叶某说说,叶某虽不能替你解忧,但也是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

    “是不是希望两情相悦错了?是不是喜欢一个人也错了?”

    “你没错!错在你遇人不淑!”叶宇郑重地回应道。

    绿衣女子抬起朦胧的双眼,问向叶宇:“那请问恩公,何为情爱?”

    叶宇看着对方朦胧带着伤痛的眼神,他知道这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但从对方能坦言问及情爱,就足以见得此女子平日里是个极为开朗之人。如今落得花容凋落万念俱灰,实在是让人怜惜。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叶宇,他本不想回忆起自己后世过往,但是如今却勾起了往事种种。

    最后仰望夜空,幽幽叹道:“爱恋只不过是初恋趣,热恋醉,失恋伤,痴恋累!爱得痴缠怕变贪,爱得洒脱偏嫌淡,爱得执着惟恐苦,爱得理智流于冷……”

    “恩公似乎曾经饱受情伤?”绿意女子被叶宇的一番话,说得渐渐止住了抽泣。

    叶宇轻轻地舒了口气,摇了摇头自语道;“曾经有一女子与我情投意合,可惜生逢变故落难冤苦,而她,却嫁作他人之妻……情爱犹如是水月镜花,若要得到又谈何容易?”

    “恩公所言极是,是小女子太过奢望了!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恩公,小女子该何去何从?”

    “姑娘,你的经历叶某不想多问,但听叶某一句劝,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切不可如此轻生!既然因你之过,而铸成大错,那你要做的不是投河自尽,而是去弥补你犯下的过错!这才对得起你的双亲,对得起你自己!”

    绿衣女子擦拭眼角的泪水,止住哭泣郑重的问:“那我该如何弥补?”

    叶宇闻听此言,却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自嘲冷峻道:“我本是一残废之人,仍旧不愿放弃!为的就是,害我的人终究要得到严惩,属于我的东西,最终会亲手拿回来!”

    说到这里,叶宇盯着绿衣女子郑重说道:“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即便你不能严惩恶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你活着,对希望你死的人,本身就是最好的惩罚!”

    绿衣女子在地上沉默了良久,叶宇坐在一旁也没有再说话,他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若是仍旧无法开导这个一心寻死的女子,他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多谢恩公开导!小女子没齿难忘!”绿衣女子缓缓抬起头,朦胧的双眼渐渐有了灵光。

    “好了,深秋夜寒切勿着凉,回去歇着吧!”叶宇将包袱还给对方,摆了摆手出言关切道。

    绿衣女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向叶宇行了一礼,随后便抱着包袱走进了房中。而从始至终,叶宇没有去打听她的姓名与来历。

    对于叶宇而言,既然选择了救人,他就没打算去追问对方的来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这一点他不想去强求。

    一夜无话,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窗门,叶宇却从郭啸天口中,得到一个出意料的消息。那就是昨日救回的女子,今日一早便已经离开了,并且留下了一封书信。

    书信字体十分的娟秀,措辞也很是讲究,叶宇将书信看完,除了感谢的话再也没有其他,至于去往何方,也并没有说明!

    叶宇回思一想,觉得这倒也不错,能给他留下书信,也足以见得昨晚的劝导起了作用。无论这女子去往何方,想必也不会轻言生死。如此,他也就安心了!

第20章 地痞无赖() 
一个小小的插曲犹如清风吹动帷帘,过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由于有了刘远山亲自推荐,其侄刘泉自然会对叶宇多加照顾,不仅很快得到官府的认证,而且在通判刘泉的运作下,将州府衙役与胥吏的服饰织造,交予了叶宇亲自督办。

    这个天大好处让叶宇始料未及,自己不过开了一个不大的私营染坊,这种规模放在清流县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放在整个滁州?而如今刘泉将这个肥差给了他,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自古官与吏有着天壤之别,通过朝廷选拔后由吏部任命的官员称为官,无论是科举还是察举九品官,都是有品级且吏部在案。

    除了朝廷以外,地方上的“官”是很少的,大多数都是各自招来小吏。说穿了,这些人就是不在官籍的管事人。这些人不受朝廷俸禄,只是由州衙官员分划俸禄。

    也正因为这些胥吏与衙役地位低下,因此一身办公服饰自然不能入朝廷官服之流。

    故而所穿的官府统一的服饰,多由地方私自办理!刘泉身为滁州通判监管此事,也就有了挑选置办服饰商家的权利。

    这种事情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一般都是由州府官商督造。如今刘泉将此事交予叶宇督办,可见是个天大的优厚。

    虽然由于牵连利益的原因,有很多人对此颇多微词。但是刘泉力排众议,使得众人也只能闭口不言。

    这则消息一经传入潘越的耳中,也是对此事感到匪夷所思。他万没有想到一个黄毛小子,竟然能触及到滁州通判。

    冷静下来的潘越想到了刘远山,因为刘远山与刘泉的关系,在他们这些深谙官场的商人这里,早已然不是什么秘密。

    但越是如此潘越就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刘家叔侄如此力挺叶宇。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刘远山是一直对叶宇没有好感的。

    虽然这份差事利润并不大,但是能与官府长久合作,对他潘家的商业也是一种无形保障。

    他潘家多次在州府求取这份代理权,可一直不能得偿所愿。如今竟没有想到,便宜了他未有放在眼里的叶宇。

    潘越如何的气恼叶宇并不知晓,而他当接下这份差事之后,就一直忙于染坊的染织事情。他深知这是他咸鱼翻身的大好时机,虽然州府各县的衙役与胥吏人数并不太多。

    但这是打响自身品牌的绝好时机。试想有官府中人都身着他染坊出的布,这种宣传与影响足可立竿见影。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叶宇整日游走于染坊与成衣铺之间。苏全忠根据官府送来的服饰规格预订单,小小的成衣铺也是忙活的不可开交。

    如今布料货源由叶宇源源不断提供,苏家成衣铺也招了不少裁缝,在苏全忠的监督下也正日夜赶工。

    叶宇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成衣铺的落后,他在脑海里萌生一个想法,是不是把后世的缝纫机也引到这个时代。

    但随后他又将这个念头甩来,暗骂自己太过急于求成,眼前的事情还没有稳妥,又何必再给自己徒增烦恼。

    为了能让自己的布匹深入人心,叶宇反复斟酌之后,决定根据后世的经营手段,将布匹也打上标签,以便百姓口口相传。

    不过对于这个标签叶宇想很久,期间苏家父女也提出了不同想法,最后叶宇将布匹标签命名为——中华!

    中者,居四方之中;华者,服章之华美也!

    叶宇如火如荼的操办着自己染布坊,希望自己的布匹生意能像这个名字一样,在不久的将来誉满中华。

    可凡是种种皆有不顺之事,就在入冬这一日,染坊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伙闯入染坊,指名道姓要找叶宇,为首之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五短身材生的是尖嘴猴腮。

    一进入染坊就耀武扬威的喝退众多染匠,并高声喝道:“快让你们东家出来!”

    染坊里众染匠见状纷纷避闪不及,染匠工头李大牛安抚骚动地现场后,便疾步向账房跑去。而此时帐房内,叶宇正在桌案前查看账本,一旁的账房先生苏泰站立侍候。

    “嗯!近日的布匹销售额增幅了不少,看来官府这张虎皮真的有了有效……”叶宇端着茶盏,微微笑道。

    “东家说的极是,自从四县十八铺的掌柜,得知我们的染坊被刘通判指定代理后,纷纷来下订单协商供货事宜!虽然需求并不大,但也算逐步打开了门户!”苏泰一脸正色,认证的向叶宇汇报事宜。

    叶宇轻轻地放下茶盏,揉了揉额头到:“这些商铺的需求不大,那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大,这件染坊终究是太小了,等将刘大人交代的差事办妥,也是时候扩大规模了!泰叔,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东家,这是苏泰应该做的!正如东家您所言,这染坊是应该扩大规模了,我们中华牌布料已经有了供不应求的趋势……”

    苏泰如今已经年过四十,是苏全忠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日里叶宇不可能对染坊的事情面面俱到,因此便向苏全忠要了苏泰过来帮忙。

    苏泰自从进入染坊之后,除了染布技术这类事情外,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亲自办理。对于此,叶宇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东家,不好了!”就在二人说话之际,染匠工头李大牛跑了进来,声音急切而又洪亮。

    对于李大牛的突然闯入叶宇倒没有太在意,但苏泰却眉头微皱低喝道:“李大牛,我已经说过多次,怎这般不懂规矩!?”

    李大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贸然闯入不合规矩,于是尴尬的用汗巾擦着汗水,语塞的竟有些踌躇:“东家,我……”

    “无妨,大牛你如此匆忙,究竟发生何事?”

    叶宇摆了摆手,示意李大牛不必惊慌。李大牛是他在染坊一手教出来的染匠,对于李大牛的脾性他还是十分了解的,不到紧急之事是不会如此慌张的。

    “通城蛇带着一帮人闯进了染坊,指名道姓要见东家您……”李大牛说到通城蛇三个字,明显的眼中露出一丝惊惧。

    而就是李大牛的这份惊惧眼神,被叶宇捕捉到了,他不明白这个通城蛇到底是什么,竟然仅凭一个名号就让健壮的李大牛心生胆怯。

    叶宇将目光移向苏泰,见苏泰也是神色惊惧,于是拧眉沉声问道:“这通城蛇是什么?”

    见叶宇问及此事,苏泰微微弯下身子,恭敬解释道:“东家您有所不知,这通城蛇可是本县一大地痞无赖,此人名唤佘侗诚,因此绰号通城蛇。

    他在本县纠结一些不良青年,专做欺男霸女的勾当,城中的各家商铺也是为了息事宁人,打点些银子免得闹事……”

    原来是黑社会啊!叶宇听了苏泰的讲解之后,这才明白这个通城蛇到底是何方神圣。叶宇沉吟片刻,问道:“那官府就不予以管制吗?”

    “哎!东家,这通城蛇乃是知县的小舅子,又有谁敢招惹?刘县尉虽有意铲除此恶霸,但是此人甚是狡猾行事不留尾巴!更以威胁为由,使得众人敢怒而不敢言!东家,不如派人前往城里,将此事报与刘大人以防不测!”

    苏泰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叶宇点了点头道:“嗯,也好,以防不测!啸天,你去城中一趟!”

    “可是公子……”久未言语的郭啸天,因叶宇的决定而面露担忧之色。

    “放心,一个地痞无赖还难不倒我,你速去速回便是!大牛,推我出去见一见这通城蛇!”

    ……

    李大牛推着轮椅出了账房,来到了待客的客厅。叶宇抬眼一瞧单腿搭在椅子上的通城蛇,周围众多打手林立在两旁,他却没有一丝胆怯,而是拱了拱手微笑道:“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佘侗诚斜眼瞥了叶宇一眼,嘴里的牙签不停地蠕动着,一声冷哼仿若从鼻子里出来:“你就是这里的东家?”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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