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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权色-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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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心不修形,心诚证佛性,皇祖父,这才是高僧!”

    叶宇的这十个字,使得赵构频频点头,赞叹道:“言之有理,所谓心诚则灵,便是如此!”

    “朕今日心情甚好,至于撤去宫中酒坊一事,朕就准了!不过,这说书的段子……”

    赵构话中示意,叶宇岂能不明,于是恭敬道:“皇祖父放心,即使孙儿公务繁忙不能亲自讲述,也会将写好的段子送于宫中,由二老亲自预览!”

    “嗯!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宇儿,以后这德寿宫,朕准你来去自如。”

    “是!”

    叶宇心道这下可是因祸得福,整个皇宫分为后宫、政宫以及德寿宫,当年赵昚准他宫中行走的特权,其实也不过是政宫的范围。

    政宫,是朝臣办公以及皇帝处理政务的地带,而后宫乃是嫔妃、宫女等女眷居住之所。

    德寿宫更是皇宫中的禁地,除了当今皇帝赵昚,没人有权利在德寿宫任意进出。

    如今赵构给了叶宇这个权利,除了被叶宇的《济公传》所吸引外,也足以说明这两位老人对叶宇的喜爱。

    从德寿宫出来之后,叶宇暗中长出了口气,随后便急匆匆的向御书房赶去。

    当赵昚听了叶宇的回禀之后,不但对叶宇解决宫中酒坊大加赞赏,更对老爹收下叶宇这个干孙儿颇为欣喜。

    叶宇看着赵昚喜出望外的样子,心中却是感慨良多。这才半天的功夫,自己既给别人当孙子,又给别人当儿子。r8

第187章 奉旨离京() 
对于太上皇认叶宇为干皇孙的事情,其实赵构本人也只是这么一说,之后也没有太过讲究此事。、yb、

    而叶宇也只是将其当成套近乎的方式,并没有真的奢望立马享受皇子的待遇。

    双方当事人没有太过较真,可皇帝赵昚对此却当了真。不仅在朝堂上通告了群臣,还准备下达一份旨意以作证实。

    当叶宇在朝堂上听到这消息,也是感到十分的意外。

    不过回思一想,倒也是件好事。

    这件事不久之后,就在民间得以流传。叶宇成了当今皇帝的义子,虽然没有什么爵位,但这个身份也是让人艳羡不已。

    一夜之间叶宇的地位,又一次被拔高!

    不过这些叶宇却是无暇顾及,每日里都是忙得昏天黑地。

    不但要审核各地官员的政绩以及履历,还要将写好的《济公札记》送往德寿宫。

    之所以改名为札记,是因为传记讲究史实,而札记只是一种记述,没有太过讲究,所以不会被人拿来诋毁。

    虽然审核吏部官员的重任,不止他叶宇一人主持大局,还有首相虞允文以及太尉张说。

    但这此次整顿吏治,赵昚很明显是让这二人陪衬。因为最终审核的名单,直接由叶宇亲自拟定。

    对于赵昚的这个做法,其实人都看得很透,叶宇自然也不例外。

    朝廷上下党派争锋,所牵扯的关系更是密如网丝。所以吏治的整顿,交由朝廷一位官员,都会存在一些利益的冲突。

    而他叶宇只是个无根浮萍,没有的朝堂基础,更是朝中两个党派的攻击对象,所以裁减官员会更加凌厉与无所顾忌。

    转眼之间,就到了冬季,江南虽然不算寒冷,但也是北风呼啸寒意袭人。

    历时几个月的吏治审核与裁减,终于画上了一个不算完美地句。

    之所以说不算完美,是因为这次裁减官员,反弹之声是此起彼伏。若不是赵昚此次态度强硬,恐怕也难以完成这次整顿。

    这个结果,既让叶宇感到欣慰,又觉得一丝苦涩。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王安石的苦楚,也明白了范仲淹的难处。

    自古以来欲求变法者,都没有一个落得好的下场,其根本原因就是官僚形成的屏障阻力很大。

    此次吏治的整顿只是小试牛刀,竟然也是如此的艰辛,期间各个州县不乏有流血事件。

    力求变法之人,所变之法固然有诸多疏漏,但为国为民之心可昭日月。

    单单就这一点,叶宇就觉得范仲淹、王安石,比很多光鲜的人伟大。

    即便他们最后是个失败者,但力求革新之心却值得尊敬。

    而大宋若想真正走向富强,单单吏治整顿还不够。但叶宇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还不是大刀阔斧的时候。

    因为他还不够强,还不够狠!

    吏治整顿的初步完成,叶宇的生活节奏也轻松了许多,除了应有的公务之外,就是专心练习剑法。

    当然关于《济公札记》的段子,每隔三日德寿宫就会有内侍前来取稿。叶宇在这大宋王朝,竟然也做起了连载的工作。

    其实以叶宇的口才以及书写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半个月之内完成此书。

    但之所以如此缓慢地连载,除了校订原有传记之中忌讳的段子,也有故意吊胃口的意思。

    叶宇心里很清楚,这太上皇赵构三年五载是难以归天,他有这个太上皇做靠山,或许对将来的仕途有所用处。

    这一日散了早朝,叶宇刚回到府中,宫中内侍刘公公就随后而至,说是陛下御书房传召。

    这一次叶宇可是留了心眼,寻思不会又是什么刁难的任务吧?

    “刘公公,可知陛下传召本官所为何事?”叶宇与这刘公公倒是熟络,于是便试探性的询问道。

    刘公公可没有当初清流县的倨傲,而是十分恭谦回答道:“叶大人,杂家也不甚清楚,不过听了些许碎语,似乎与官员被杀有关……”

    “哦?官员被杀!”

    叶宇听了这四个字,脑中立马想到了火莲教。当初他担任清流知县时,就听说火莲教杀害朝廷命官的事情。

    刘公公见叶宇面若沉思,于是好心的提醒道:“叶大人,一会说话要小心谨慎……”

    “有劳刘公公提点,叶某铭记心中!”

    说话间,二人便来到了宫中,叶宇只身御书房。

    “微臣叩见陛下!”

    “叶卿家平身!”

    叶宇起身之后,一抬眼见赵昚面若寒霜,似乎正在气头上。又见首相虞允文也在这里,心中不免一沉。

    赵昚心烦意乱的看了叶宇一眼,随后示意虞允文向叶宇说明缘由。

    虞允文言简意赅的向叶宇讲述其中原委,叶宇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福州本是富庶之地,但前往任命的通判,一年之内就换了三个。

    而最近调往福州担任通判的官员,却无故死于上任的途中。这连环的通判命案,远比安丰更换知县,要严重的多。

    难道这件事又是火莲教所为?

    这个疑问再次出现再叶宇的脑海,但似乎又有些难以置信。

    最近调任福州的通判,可是他亲自审核的官员,虽不说清廉如水,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火莲教一向是以警恶惩奸为宗旨,如今这番猖獗滥杀无辜,似乎又与这个宗旨不符。

    就在叶宇思虑百转之际,赵昚开口问道:“我朝于各州衙受设通判一职,叶卿家当知设其目的何在!”

    “回陛下,通判与知州同理一州之政务,而负有监督知州之权,依例多由陛下亲自选派,且可直接向陛下禀奏,其目的无非在于监督州政,以免地方官渎职!”

    “嗯,叶卿家说的不错,可如今朕所派官员不是病死,就途中遇害,这其中隐患不可不察也……”

    对于赵昚的感慨,叶宇虽然深以为然,但是既然知道这事情不简单,那还不下达旨意彻查何时?

    “陛下,既然此事内有蹊跷,可由刑部或是大理寺介入彻查,如此一来也可安定其心!”

    叶宇说的是十分在理,可是却换来赵昚的摇头不语。不明圣意的叶宇,只得将目光落在了虞允文身上。

    虞允文犹豫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叶大人有所不知,方才本相与陛下商议此事,从目前情况来看,与民间势力火莲教有关……”

    “那既然知晓其中缘由,为何不彻查此事?”

    “叶大人有所不知,这火莲教行踪诡秘,这些年来刺杀了我朝廷地方官员无数,所以也一直未能将火莲教铲除!”

    叶宇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于是反驳道:“虞大人此话过于以偏概全了,撇开这福州通判一事,就叶某知悉的情况来看,火莲教虽然不守王法草菅人命,但这些年所杀之官吏,多为贪赃枉法的恶徒!”

    “哦?那叶大人之意,这火莲教是为民请命的仁义之教?”

    “虞大人,说话莫要断章取义,叶某也只是就事论事!”

    虞允文却不屑冷哼道:“哼!王法面前,只有对与错,罔顾王法,就是害群之马!”

    “虞大人刚正不阿,实在是让叶某佩服不已!”

    站在法与理面前,火莲教的行为的确是不能容忍。所以对于火莲教对错的辩论,叶宇也懒得争论下去,只得在言语上做了退让。

    此时赵昚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此事错综复杂,虞相举荐叶卿家前往福州暗查此事,不知叶卿家以为如何?”

    “呃,陛下,微臣身为礼部尚书,虽是则无旁贷,但此事应由刑部……”

    “叶大人此言差矣,当初李崇命案,叶大人半日之期就勘破命案,这足以说明叶大人有此能力!”

    “话虽如此,可……”

    “好了,此事就依虞相之言,叶卿家,朕授予你代天巡狩之权,视察福州海防军务,以及各州政务;而暗中就替朕查一查,这历任通判之死的缘由!”

    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愿,却两次未能如愿,叶宇心想这福州之行,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微臣若是……”

    “对了,关于你的那《济公札记》,朕会派人一路跟随,以便于及时将稿件送回宫中!”

    “呃,……微臣遵旨!”

    叶宇无语的退出了御书房,他最后很想用太上皇赵构做挡箭牌,可不曾想话还未说出,就被赵昚事先料到了。

    虽然叶宇不知道这个福州,浑水到底有多深,但是凭直觉来说,并非表面那样的简单。

    而此次被调离出京,似乎用意也不是如此的单纯。

    但不论如何,既然皇帝旨意已下,那他就得乖乖地按旨意办事。

    不过在离京之前,有些事情是要好好地安排一下。

    想到这里,叶宇离开皇宫之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驱车直奔龙门镖行而去。

    只是叶宇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此次福州之行,不仅搅得福州风起云涌,更使得州府上下人头滚滚血溅公堂。

    此次福州之行,不仅有了海军建设的雏形,又在民间流传了关于叶宇的种种传奇。

    走下朝堂那一刻,他只是留下传奇的翩翩佳公子……

第188章 菩提寺内() 
绍兴,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尤其是兰渚山下的一处兰亭,引得自古众多文人墨客来此游览。;yb;

    当年王羲之一篇兰亭序,写尽了兰渚山的无限风光,而兰亭盛会则更是让人缅怀当年文坛风韵。

    兰渚山上有一菩提寺,一直以来香火不断,亦有不少儒林文士观光于此。

    暮春之初,山间茂林渐是盎然生机,这一日黄昏,菩提寺外来了三个人,为首一人锦衣青衫相貌俊朗,眉宇之间透着几分傲气。

    待三人来到寺中,青衫男子看了一眼前方大殿门檐两侧,轻轻地打开折扇笑了:“可惜!可惜!”

    虽然寺中香客已然散去,但此人连发两声叹息,倒是让寺中的方丈颇为一愣。

    随即从殿内的蒲团上站了起来,来到殿外向这年轻男子施了一礼:“请问施主,有何可惜?”

    “请问大师是……”青衣男子眉目含笑,向面前的方丈也施了一礼。

    “老衲智远,是本寺方丈。”

    青衣男子寒暄道:“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方才连番可惜,不知有何指教?”智远方丈慈眉善目,平静有如静水。

    “在下姓刘,略懂些许文墨,今来贵寺,只见全寺楹联、匾额、题字皆为下品。”

    青衣男子说到此处,又笑侃道:“可惜这名山大川古刹名寺,如此岂不是可惜?在下寻思,这寺中方丈,定是不通文墨之人!”

    这番话可谓是极具攻击性,智远方丈修为极好,倒是没有因此而动了真怒。

    但身后的小沙弥却心有不甘,于是上前辩护道:“这位施主大言不惭,有眼不识泰山,我寺方丈乃是今世名儒,精通文墨书法一绝,你怎能出言不逊?”

    “嗳,休得胡言!”

    智远方丈当即打断了小沙弥的反驳,而是面向青衣男子,虚心问道:“以刘施主之言,这幅对联可惜在何处?”

    “大师,那在下无礼了……”

    青衣男子抬眼又仔细端瞧了片刻,随后郑重道:“此联初看笔法严谨沉稳大方,得形于魏碑之风,然只得其行未得其神。”

    “笔法中规中,缺少了飘若浮云之灵动。此书法严谨有余而生气不足,拘谨守成软弱无风骨,乃进士书法之通病也……”

    进士书法之通病,其实就是应试教育的一种弊端。就如同后世高考之时,必须要用工整地正楷字书写试卷,如此才能取得高分。

    虽然这样使得试卷的卷面整洁干净,但无疑是扼杀了学生书法方面的延生。这也是为何后世书法名家,凤毛麟角的原因之一。

    智远方丈听了这年轻男子的分析,顿时是眼前一亮,十分敬佩的施了一礼:“哎呀,施主真乃书法高人,品评论卓妙语惊人,老衲佩服!”

    “不瞒施主,此乃当年绍兴一位进士所题楹联,挂在此处已有多年,一直未有时机更换。”

    青衣男子拱了拱手,含笑道:“哦?若是大师不嫌弃,在下愿为贵寺写一幅楹联,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施主愿赐墨宝,老衲自当欣喜,明觉,快去准备文房四宝!”

    在智远方丈的眼中,这个十分年轻的公子,能一眼看出对联的优劣,足以见得对书法研究极深。

    所以对于他这个喜爱字画的人来说,年轻公子能有墨宝留下,自然是求之不得事情。

    说话间,几位小沙弥已经在院内摆好了桌案。

    青衣男子也不客气,来到桌前,瞥了智远方丈一眼,随后执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副楹联。

    智远方丈在一旁看着,见那字里行间,清秀之中带有凌厉之势的笔法,轻捻胡须暗自点头称赞。

    但是随着这楹联的逐渐完成,智远方丈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大师指正!”青衣男子写完之后,就将盈利交予智远方丈。

    智远方丈看罢之后,只是不足的摇头,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身旁的小沙弥不明其意,于是便看着楹联念了出来:“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须把意马牢栓!”

    这幅对联,表面之意不但合乎佛家的生活规矩,而且创造了一种恬淡优美的意境。

    若是对造诣不深之人来说,这幅对联堪称为佳品。

    但是智远方丈既是当世名儒,不但佛法精深,功底也是别人所不能比拟。

    他只是看了一遍,就看出了其中玄机,因此才摇头叹气自称罪过。

    “大师,难道在下的对联,难入大师法眼?”年轻男子见智远已经猜出其中缘由,颇感意外之后,便用言语相激。

    智远方丈此刻颇为难堪,随即面露难色道:“小施主此联甚好,无论从工整对仗,还是意境营造都恰到好处,只是……”

    “只是什么?”

    “这……”

    青衣男子的连番追问智远方丈难以开口,而寺里的沙弥确实疑惑不解。

    “只是这副楹联若挂在殿外,有些不合理罢了!”

    就在智远方丈感到十分为难之际,从院外走进两个人。为首开口说话的是个年轻人,一身白衣,素中带雅颇有风姿。

    而跟随在后的则是个黄脸男子,一身劲装显得极为干练。左手持有一柄环首刀,静若无物却透着神秘。

    不过这环首刀用黑布裹着,只露出些许刀身。

    方才的尴尬被不速之客所打破,青衣男子自然露出一丝不悦。

    而智远大师却如释重负,几步迎上前来施礼道:“看施主一路风尘,想必是远道而来!”

    “大师真乃慧眼,弟子自京城而来,路过此地……”

    二人寒暄相谈之际,姓刘的青衣男子便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眼这个不速之客,冷笑道:“这位公子方才说在下的楹联不合理,还请赐教!”

    白衣男子爽朗一笑:“赐教不敢当,只是阁下可知,这寺庙悬挂楹联要分主次?”

    说着便一指眼前这座佛殿,解释道:“这殿内供奉乃是弥勒佛,若要意境相融,当以弥勒为题撰写楹联!”

    “不错,施主所言极是!”智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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