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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8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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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最关键的核心就在于——如果这些概念是与生俱来就有的,世界因为这些概念而诞生,那么,形成这些概念的源头,又是什么呢?所谓的人,从何时起。在什么地方,通过怎样的方式,得到了这些概念呢?与之相比,人们在成长中所得到的教育,就变成了“重新去确认早已经知道的概念”。那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对于“神秘”的探究,对于“真实”的探究,对于“起源”的探究,我想,是每一个神秘专家在经历了种种物事之后,都会下意识产生的想法,但是,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真正付之行动的,提出这些疑问的,并表示为之苦恼的,这名神秘专家还是第一个。大概,他在很多时候,都会被看作是哲学家那样“思维稀奇古怪”的人吧。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想他一样怀疑这个世界,但是,既然他就站在这里,那么,也绝对不止只是他一个人。
我不想用“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个虚幻的精神世界,你在真正的真实中,只是一个连身体都崩溃了的可悲病人”这样的答案去回答他,如果这个答案就是最终的真相,那未免太过残酷,而我已经亲身体验到了这种残酷,如果这个答案,还并非就是最终的答案,那么,一个不是真相的真相,也不足以用来回答他的问题。我经历过病院现实,被为那里所发生的一切,我自身由此所具备的使命而冲击着,我一度也陷入“真实”和“虚幻”的矛盾中,也有想过,排斥病院现实,亦或者排斥末日幻境,只取其中之一为真相的想法。然而,最终,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下定论,即便自己因此而矛盾,而苦恼,思维一直都在徘徊,不得解脱,但是,仍旧没有真正却肯定“其中一个才是真实”的想法。
我将两者,甚至包括中继器陷阱世界这样的东西,都当作“真实”来看待。对此时的我而言,“真实”不止一个,或许会带来思维上的矛盾和混乱,然而,也只有接受这个结果,才能让我不去抛弃任何一方。
不!应该说,我不想抛弃任何一方!如果无法确定真相,那么,就当一切都是真相,既然无法肯定真正的现实,那么,全都当作是自我的现实,从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层面,去尝试拯救自己想要拯救的一切。
当然,我十分清楚,自己无法拯救一切,甚至于,为了拯救一小部分,就必须抛弃大部分。就如同现在,我似乎要让末日幻境完成末日进程,让原本和平的中继器陷阱世界陷入崩溃,让许许多多的人死掉,才有可能拯救病院现实中的自己和女孩们,但是,在我如此去做的时候,那种痛苦的心情,不舍而矛盾的行为,一直在提醒着自己,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去做了的人,知道必然痛苦,而去承受痛苦的人。我是如此虔诚的,希望达到一切美好的尽头,即便,自己在做着,有可能会毁掉一切的行为——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是认为,只有这种“也许会毁掉一切”的行为,才有可能抵达“一切都将美好”的结局。
我想要抵达的,觉得自己将会面对的结局,要不比其他任何结局都来得残酷,要不比其他任何结局都来得甜美。如今所遭受的痛苦,要不会在结局的时候,变成更加痛苦的毒药,要不会在结局的时候,变成甘美的救赎。
如今,因为我的行为而无法拯救的一切,也许终将再没有拯救的余地,但也许,全部都会得到拯救。
是的,就是这么偏激,就是这么一分为二,不是最好,就是最坏——我很愚蠢,没有给自己任何退路,也没有给其他人任何退路。我明白自己的愚蠢,所以,仅仅只是叹息一声,却从未回头,因为,回头太不符合一个愚者的风格了,也不是愚者所能做好的事情。对聪明人来说,悬崖勒马,便有可能找到新的,更好的道路,但是,对于蠢人来说,悬崖勒马,也只能是更加迷惘,最终被更多的问题掩埋,彻底失去前进的信心而已。
我自认是愚者,所以,我选择愚者做适合,也最擅长做的事情,那就是,选定一条有可能达成自己最期盼的结果的道路,然后,无论遇到什么,无论有多么渺茫,都毫不回头地走下去。
我就是这样的愚者,所以,我一开始,就无法解答这名神秘专家的问题,我不觉得,自己所给出的答案,就是神秘专家想要的答案,我也不觉得,自己给出的答案,就是最终正确的答案。所以,我只是沉默着,聆听着,然后听到他说:“啊,抱歉,说了这么多无聊的话。其实也都是我平时胡思乱想太多了,很多人都这么说,想太多的话,果然还是不好的吧。”
“不,能够思考,其实是很快乐的事情。”我这么回答到。
“思考很快乐吗?”神秘专家又露出苦笑,他似乎很经常苦笑,不过,对此我也没有太多发言权,想得太多的人,心中总是填满了太多让自己苦涩的东西,从这个角度来说,思考也不是快乐的。但是,我始终认为,思考所带来的苦涩,比不思考所带来的快乐更加重要,尽管,它在很多时候,都显得毫无意义。
“是的,思考,是快乐的。”我再一次强调,“我也经常思考,你所想的,我也有想过,我也为之苦恼,也有时觉得,这种苦恼很没必要,不思考的话,也许会更快乐。即便如此,我仍旧认为,思考是快乐的,就算上帝会发笑,我也不想停止思考。”
这名神秘专家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讶,对他来说,我所说的这些,应该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如果他一直在思考,自然可以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即便不接受,也不应该是惊讶。
“你有想过我想的那些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他反复问到。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不觉得,你的想法是独一无二的。”我反问,“还是你觉得,只有自己才会去思考这些东西?你所知道的,所认知的,所观测的,所思考的,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去做,却也不是那么孤单寂寞的行为。”
他这时才一副恍然的样子,对我说:“虽然你这么说,但是,真正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原来如此,我突然明白过来,他和我一样,在之前,从未听到有人提起过同样的事情,即便他向其他人提起了,身边的人也都是“不认可”或“不理解”。并非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的同伴,而仅仅是因为,他在此之前,从未遇到过。
1092 临时会议()
原来如此,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名神秘专家也许和我一样,在之前,从未听到有人提起过同样的事情,即便他向其他人提起了,身边的人也都是“不认可”或“不理解”。并非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的同伴,而仅仅是因为,他在此之前,从未遇到过。
所以,才显得这么惊讶吗?
“其实,你也没必要对我说这些。”我平静地对他说:“我无法给你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而且,我觉得,这些思考也没必要告诉其他人,因为,它本来就是只应该在自己心中发酵的东西。他人的认可或不认可,对于自己是否会思考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你会因为别人说想得太多,就不去想吗?”
“不,当然不——只是,总会觉得,如果自己想的,得到别人的认可,亦或者,有同样想法的人存在,会比较好吧。”神秘专家再一次露出苦笑。
“有什么好的?”我反问:“就算存在同样想法,认可自己想法的人存在,亦或者不存在,又在实质上对自己有什么帮助呢?只有将想法付之行动,期望他人的帮助,将想法告知别人才有实际意义。可是,你仅仅是在想而已吧?仅仅是想法,那就是只属于自己的,我觉得,你应该对仅仅是想法的东西,更珍惜一些。”
“啊你”神秘专家看着我,有点说不出话来,“我有点觉得,无法理解你了,你真是比我还古怪的家伙。这么做,会不会太孤僻,太任性了一些?”
“所以,你的想法,没必要对我说出来。”我平静地回答到:“我们的标准和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尽管,我们思考的问题,或许会是相同。我无法给你任何答案。也从没想过,从任何人那里得到答案。我所追寻的东西,是只属于我自己的答案。所以,别管我。”说罢,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真像个孩子。啊,的确是个孩子嘛,十六岁,还没成年呢。”
这样的话,毫无意义地钻进我的耳中,又毫无意义地消失在我的心中。我沉默地离开了。
我想。这位神秘专家还是会不断苦笑下去吧,充满疑惑,又纠结于疑惑的人生是痛苦的,就这种痛苦而言,我有共同的语言。但对于如何面对和处理这份痛苦,我和他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许没有仔细想过,自己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给他任何暗示。我所知道的“真相”,对于只生存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无疑是十分沉重的“神秘”,哪怕只是一点,说不定都会让他对自身的存在性产生疑问,进而彻底崩溃。也许,他比我想象的更加坚强,但是。我感觉不到这一点。
如果换做是锉刀和走火他们向我述说同样的事情,我会如何应对呢?我这么想着,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答案,只能确定一点。如果是他们的话,我会将自己所知的“真相”给予暗示的几率,要比面对这位神秘专家时更大。然而,事实上,锉刀也好,走火也好,席森神父也好,他们也从来不需要我给予什么暗示,也不需要他人口中的“真相”。他们走在自己的路上,去寻求自己的答案,承载自己的人生,无论在他人眼中,这一切是虚假或不真的,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真实,是从他们自身出发延展开来的。他们得到其他人的承认和帮助,很好的融入团体之中,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人的承认对他们人而言,有何种绝对必要的意义。我一直认为,这就是他们“强大”的原因。
在曾经的末日幻境中,这些强者也一度“死亡”了,而且,锉刀和走火,在很早的时期就“死亡”了,但这却并非他们“不强”的证明,至少,他们如今,还站在这里,并且,即便如今这个末日幻境崩溃,新的末日幻境产生,我想,他们仍旧会存在于那里。
身为一个人类,处于人类社会之中,如同之前那位神秘专家的人,必然是大多数,但是,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些人,是“即便只有自己孤独一人也能活下去”的,他们不一定就会孤独一人,或者,就这么走上让自己孤独的道路,但是,他们的人格和精神中,拥有这样的因子。
在这个世界里,任何强大都是有原因的,并且,一定和他们自身的精神强韧程度成正比。有这种认知的我,认为之前遇到的神秘专家,虽然也称得上精锐,但是,和锉刀、走火他们敌对的话,大概会在十招以内就会败亡。因为,他是需要他人才能活下去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优秀的,拥有神秘力量的人而已。
我不觉得,自己是“即便只有自己孤独一人也能活下去”的那类人。在很多方面,我和那位神秘专家没什么区别,但是,有一个最本质的东西,成为了我们之间最大的差异,那就是,我所渴求的对象,并非只有人类,而陪伴在我身边的,也并非只有人类。
“江”我的思绪沉淀着,平静地追寻,藏在身体和灵魂的深处,看似和自己融为一体,但又充满了独立感的可怕存在。和过去一样,我找不到它,只能从隐隐的感受中,知道它的存在。
真江的神秘性比过往还要可怕,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情况发生了。这种我所不知道的情况,让我感到一种庞大又无可捉摸的阴影,唯一庆幸的,只有“她此时就在我身边”这一点。结合我的猜想,只要我可以一直观测到她的存在,那么,就证明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是的,真江也好、左江也好、富江也好,无论是谁站在我的面前,都不值得奇怪,也不需要担忧,无论她们有多么怪异,亦或者。其出现有多么强烈的暗示感,也都不需要过多在意,最关键也最值得警戒的,就是她们不在身边。我无法直接观测到她们的时候。
正如,在拉斯维加斯的颠倒城中,我们一度分开了。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这种“分开”,以及之后的无法观测,本身就充满了某种强烈的暗示意义。于我而言,只能认为,那就是“不详”。
“亲爱的。”我对牵手走在身边的真江说。
在相逢之后,就再次陷入最常见的自我沉湎状态的真江抬起头来,她的眼眸充满了癫狂的情绪。但又分外宁静,就好似,有某些极短恶意的想法和情绪,一直在她的心中酝酿,让人不寒而栗。但是。我却感性地认为,这样的她也是爱着我的。在和我的对视中,她突然嘻嘻笑了一下,很突兀,但也让人觉得,并不是为了面前的事情而发笑。甚至于,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发笑。她到底想到了什么呢?她在注视着我,这个目光充满了极其强烈的意志,但是,只给我一种极为混乱的感觉。在我和她相处的日子里,她所说的,我能听懂的事情。她所表达的,我能明白的情绪,都让我觉得,自己对她而言,并不具备常识中“爱人”的意义。因为,她所表达出来的“爱”,是如此的浑浊,就好似将不同的颜料搅拌在一起,最终变成了混沌又深沉的黑色。
“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我想了想,最终只是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不要害怕,阿川”她缓慢又轻柔地抬起头,抚摸着我的脸颊,充满混沌和疯狂地低语:“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以怎样的形式”她的指尖掠过我的左眼皮,仿佛若有所指,“我就在这里,我注视着你所注视的一切,而你注视的,也是我注视的一切。”
火辣辣的痛楚,再一次经由眼球神经刺穿了大脑,我有些晕眩,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真江已经恢复平常那不受到任何人干扰,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样子,就仿佛之前的回应,仅仅是我的错觉一样。我突然感到手腕好似被火烙了一下,全身一阵激灵,我以为是“魔纹”,但是,它并不在那里。即便来到这个统治局区域,已经是离开了中继器陷阱世界,即便夜鸦夸克被真江摧毁,我的“魔纹”仍旧没有回来。
简而言之,在那一战之后,我一直都是“普通人”的状态,我身上所携带的一切,也仅仅是从中继器陷阱世界中带来的东西,而并非是最初进入拉斯维加斯时所携带的装备。而最强大的武器,刀状临界兵器,也没有任何可以启动的迹象——大概是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魔纹使者的缘故——因此,此时此刻,我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神秘性,仅仅是没有被人注意到而已。
这是极为危险的状态,并不是说,会被队伍抛弃之类,而是,在当下的局势中,没有和“神秘”战争的力量,几乎就是被判定了死刑。按理来说,我的心中应该极为焦躁,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仍旧和平时的行事态度没什么差别,这也是我没有被其他人看穿的重要原因。
知道我是魔纹使者的人,到现在为止,从来都没有往我的手腕看上一眼——这一点,是否证明了,其实我的身上,仍旧是具备着某种显现的神秘性,只是暂时不作为暴力呈现出来呢?
我一边想着,并没有做出“戴手套”这种掩饰魔纹状态的事情。现在,我要去面见最高指挥官铆钉和其他三支小队队长,他们想要知道我、左江和约翰牛的情况,而我这边,也想知道江川的情况——我在这个临时营地中没有看到她,不过,很多人都知道她存在于这里,倒是让我松了口气——我在这个时候,又不免看了一眼自娱自乐着的真江。
左江对江川做过手脚,真江出现之后,江川又会变得如何,真的让人很难想象。如果江川的印象完全从队伍中每个人的认知中消失,那也并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但是,却也并非是可以让人毫不在意的事情。我无法阻止左江和真江的行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觉得江川是“可以消失”,“就算消失了也没什么”的人。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在很短的时间中结成的。但是,无论是感性还是理想上,我认可她的存在,以及作为同伴。是为上下属关系的立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这样不清不楚地完结掉,也不希望她遇到厄难。
从某种角度来说,如果在左江变成了真江后,不知身在何处的左川,和“呆在左江身边”的江川没有发生存在性和遭遇性的变化,那么,至少可以证明,真江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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