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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7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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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的经历,我的思考,让我不得不发现,这个常识和基础,因为“病毒”的存在不再成立,这意味着,让人类社会正常而巩固的“现实”,不再是正确的。在任何幻想作品中,凡是存在“只有某个人才能理解,只有某个人才能做到”的东西的世界,都无法完全描述其未来,因为,它是那么的脆弱,一旦这“某个人”不存在,世界就会面临崩溃,因为,只有“某个人”才能做,才能理解,才能做到的东西,因为“某个人”的不存在而不存在了。

    而我所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现实”也好,“末日幻境”也好,已经变成了极为脆弱的东西,无论其他人怎么讽刺,怎么无视,用哪些道理去辩驳,都无法更改我所认知到的这个事实。而在这个事实中,“我”的存在,是极为重要的。

    或许,这就是我之所以诞生,之所以复苏的原因,也是我唯一可以去拯救什么,去改变什么的关键。

    在其他人眼中,这种唯我不可,唯我正确的想法,被冠名为“中二”。但是,当“中二”的想法成为正确且唯一的事实,那么,所有非“中二”的想法,反而就变成了“不切实际”。这种调转连我于最初也感到难以置信,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已经抵达了不可挽救的精神病末期。但是,在我自己承认自己是疯子,是精神病患者,并完全从疯子和精神病的角度去观测世界的时候,却发现,其实,一切都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不会给自己带来违和感,所有在他人看来癫疯的,毫无意义的,有害的举动,对自己而言,对自己所观测到的世界而言,都是有意义的,是正确的。

    “错的世界,而并非是我。”这个常被人用来嘲讽的言辞,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且唯一正确。因为。出错的,的确是世界呀。正确的世界,是不应该存在“病毒”这种莫名其妙又无法理解的东西的。出现了“病毒”的世界,是错误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既然世界出错了,那么,正常情况下的世界基础就已经不可靠,立足于这个世界基础的人类行动原则和共识认知也就不再可行。在无法排除“病毒”的情况下。去修正世界最多也只能达到治标不治本的程度,更可能是饮鸩止渴的行为。那么,不去修正世界,而是修正自己的世界观,去适应这个“错误”的世界,最终将之当成“正确”的世界,这样的做法反而更加可行吧。

    在完成适者生存的过程后,甚至是在这个适者生存的过程中,去改造已经“错误”的世界。拯救一些无法适应“错误”的世界的人们。应该也是可行的。人类适应原来的世界。改造原来的世界,拯救那些“不适应世界而濒危的物种”,不就是同样的过程吗?

    我所做的事情。我可以做的事情,其实并没有超出一个人可以做的事情。然而。我却觉得,自己和当初的自己,已经截然不同了。参照过去的自己,我如今的认知,几乎让我觉得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可是,从变化的原因和目的来说,我却又没有什么变化和进步。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也是让我可以在面对着复杂、危险又充满了各种恶劣可能性的时候,仍旧保持平静的基础。

    是的,当外界和自己的变化,在认知中都变成“理所当然”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吃惊这样的情绪了。

    在“理所当然”的变化中,寻求可以实现自己目标的可能性,这便是我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也是我之所以存在的理由。

    我正在做着,并看到了希望。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左江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开了。虽然从电视上无法接触更多的情报,我的判断,都来自于思维的延展性,说是基于有限情报和事物规律的推断,无疑更近似于猜测,即便如此,我仍旧不觉得,我对外界情势的判断,以及宏观层面上的认知,距离事实有太大的出入。在过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不过,我又十分清楚,自己的认知、想法和行为所体现出来的能力,其实并没有超过高中优等生的范围,我和一般高中生的区别,仅仅在于,我的体验更加丰富,但在思维能力和行动机理上,和高中生生并没有任何差别。

    没有人前来打扰,nog的行动,比我所设想的要慢,大概联合国那边的反应对nog来说,有超过我所认为的重要性。nog必须得到联合国的平等承认,这是网络球的方针,从当前的情况来判断,如果不是月球核打击计划的失败,大概是很难实现这一点的吧。所以,虽然他们的行动慢了一些,但是,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坏消息。

    我一点都不着急,按照习惯,我将自己所想到的,正在做的,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当做奇想天开的冒险小说写在笔记本中。在过去,我已经写过很多,但是,那些记载全都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并非为了保存什么,只是,将这些写在纸上,总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还在写吗?阿川。”左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上来,胸部抵在我的后脑勺上,格外有一种厚实柔软的感觉,“还真不是不厌烦呢。”

    “嗯”我也不好描述这么做的理由,有时觉得很单纯,有时却又觉得十分复杂,但是,往简单来说,这种写故事的行为,早已经是一种习惯。

    “要吃烤饼吗?我做了一些。”左江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道。

    左江摇摇头。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和她来到桌旁,说的都是些日常琐事。对于其他人来说,藏身在这个避难所中,看到了纳粹的降临,大概是很难恢复到日常的状态吧。但是,对我和左江来说,如今的情况,不过就是过去生活圈被扩大了而已。纳粹也好,末日也好,那些难以置信的存在,以及接下来不得不做的事情,都是和街边的自动售货箱一样正常的东西。

    我想,从被改变和适应改变的过程来说,自己说不定是比那些人更幸运。

    电视画面中,纳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频道再次变成一片雪,不久后,播放了一个美利坚高官对当前事态的报告和动员演讲。我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对美利坚来说,此时此刻,的确已经进入全员备战的状况了。

    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开始以一个更加明确的观念,走进每一个人的心中。

983 阮黎医生() 
安置末日幻境中枢的调制间中,lcl在巨大的池子中沸腾着,这些lcl流经数个管道,就如同以心脏为中心的血液循环。当配套的设备开启时,新的lcl就被灌注进来,用以维持lcl的成色。在不久以前刚刚获得相关权限的阮黎医生在玻璃墙后严肃地注视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变动,在早些时候,即便仅仅用肉眼去看,也完全可以看到池子中lcl的颜色正不断变淡,在结果分析中,它们正变成毫无营养的高纯净水质。lcl是由末日症候患者的身体崩溃所形成的特殊产物,具备十分强烈的有机生物性,它们变换成高纯净水质的过程,几乎可以等同于这些有机生物性质被彻底消耗的过程。这是极为罕见的性质变换,阮黎医生在过去接触过相关的理论,但是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

    从病院的研究结果来看,这样的变化完全可以视作“病毒”进一步掠夺末日症候群患者生物机能的结果,至今为止,也没有除此之外的其它假设。在这个过程中,理论上是可以找到“病毒”的,构成lcl的重要有机生物性质部分会沿着某种渠道被“病毒”汲取,通过末日幻境中枢的监测,以及大数据量的剖析,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找到这些渠道,并追寻到渠道的终点“病毒”。然而,同样的过程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但是,到现在甚至连输送“营养”的渠道都没能确定。只能从当前的现象判断,“病毒”活性已经抵达了一个程度,但是。对于这种活性是否还会增强并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病毒”完成自身的调整,尚是一个未知数。

    “病毒”在末日症候群体患者体内并不总是活跃的,或者说。大多数时候,仅仅从生物*层面上观测,只能认为它出于一种休眠的状态。而从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心理精神层面的变化去探究,虽然可以找出一些“病毒”活跃的证据。但这些证据,却并非是不可置疑。毕竟,在人类科学共识中,生物学和生理学是一种科学,但是,心理学是否为一门科学,在定义上还有许多争执。人们不了解心理,只能从大部分人类行动特征中,去归纳一些心理活动的规律。可是。这种粗狂的归纳。配合难以佐证的假设,具体“科学”的严格定义,仍旧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因此。“病毒”在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日常活动和病症变化中是否活跃,在研究团体中仍旧是一个相当拥有争议性的话题。至少。在研究团队当前的首席安德医生的理论中,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日常变化,乃至于崩溃为lcl,在末日幻境中的活动特征,都仅仅是基于“病毒”感染之后,所产生的并发症现象。

    “末日症候群”这个名字,本就是意指这回事,这种症状并非是“病毒”活跃的体现,而仅仅是感染“病毒”后,所呈现出来的一种拥有相当共性的并发症。

    在阮黎医生所得到的资料中,自从末日幻境中枢运作以来,真正毫无异议的,被研究团队认定为“病毒”产生活性的现象,是在特殊实验体“高川”倒数第三次调试的时候,而那时让研究团队意识到这种活性的,也仅仅是从特殊中枢“超级系色”处反馈回来的数据。超级系色每一天反馈回来的数据都是极为庞大,却又无比零碎的,研究团队每天都需要研究这些数据,但是,数据的复杂性、零散性和一些古怪的不可解读性,让这种研究的进度十分缓慢。也许,“病毒”呈现活性是在研究团队发现之前的更早时候,即便如此,当时从数据中解读出“病毒活性化”这一结论,在当时的研究团队的每个人看来,都认为是极为侥幸的事情,就如同世界上所有的伟大发明,都来自于看似充满运气的偶然,一种不可捉摸的灵光一闪,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虽然很意外,也很偶然,但是,众人仍旧把握住了命运的脉搏。

    从那之后,“人类补完计划”才在真正意义上,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而捕捉“病毒”也才正式提上日程,之前的所有规划,不过是基于理论上的探索而已。也许是时间已经抵达了一个必须要有变化的阶段,在第一次意识到“病毒”活性化之后,“病毒”的活性现象,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频繁,超级系色每一次反馈回来的数据,也更加拥有针对性,但是,与此同时,数据中难以解读的,如同乱码的部分,也变得更多了。如今在研究团队中有这么一种看法,那就是,“病毒”的真相,就隐藏在乱码之中,而那些可以分析的数据,不过是宛如“并发症”这样的微枝末节,甚至是“病毒”的伪装。

    当然,也有人认为,可以通过解析已知的数据,步步深入未知的数据,乃至于破译乱码部分——阮黎医生基于自己的情报渠道,以及研究成果,却是不认可这种看法。相比起第一种言论,她甚至更加激进,认为即便是乱码本身,也不过是“病毒”对自身伪装的一部分,它所掩盖的并非是真相,而仅仅是“病毒”本能自卫的一种手段。

    “如果没有一个巨大的契机,那么,对病毒的研究将会止步于现阶段的成果。”阮黎医生在不久前的报告会上如此发言,并引来众多同行的抨击,不过,她完全无动于衷,并坚信自己的判断,而安德医生也没有通过对她的权限剥离的建议,甚至于,以一种思索和参考的态度,让她继续去完成自己的理论。

    阮黎医生将视线移动到末日幻境中枢上,在她的眼中,就连末日幻境中枢也是极为怪异的。她不清楚这个不知道该称为是设备,亦或者是生物。又或者是古老文化中的祭坛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是被人创造的?亦或者,是末日症候群患者在病变末期,基于自身共性而彼此结合。就如同珊瑚那般的产物?是外星人的遗产?又或者是从某个古代文化中挖掘出来的物品?总而言之,整套末日幻境构造体的由来,根本没有记载于她有权知道的资料中。到目前为止,她也没有足够的权限去触碰这些构造体。乃至于无法判定,这些构造体是否就是末日幻境的物质本体。

    阮黎医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构造体的形状并不是原来就如此的,而如今所看到的形状和外表,是经过研究团队的人工改造的结果。肉眼可以观测到的材质和结构,很可能并不是它原本的模样,作为中枢系统存在的“超级系色”,也是在人工改造中加入进去的,为的就是让研究团体能够进一步拓展对这些构造体运作的控制权限。而对于“超级系色”。阮黎医生的了解则更加深入一些。因为。“超级系色”的本体,就是一名特殊的末日症候群患者,而且。和特殊实验体“高川”有着很深的联系。

    名为“系色”的女孩,在感染了末日症候群之后。在早期的试验型治疗中,引发了和普通末日症候群患者不同的病变,她的特殊性,和特殊实验体“高川”的特殊性有着密切联系。不过,对这种特殊性的研究,同样因为对“病毒”的研究陷入困顿而进入了一个瓶颈。随着“高川”的身体越来越差,“系色”可以摆脱当前状况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少。要说惋惜和可怜,阮黎医生并不缺乏,但是,对于所有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她的研究一直都处于无能为力的阶段,所以,情绪本身,在她看来,就显得很廉价了,甚至于,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太过在意这些情绪。

    如今的末日幻境中枢“超级系色”,已经从她第一次见到时的那种不成人形的形象,变成了一种可以清晰看到轮廓细节的形象——在一根明显充满生物有机态的柱子上,女孩的外型好似浮雕一样突出,她张开的双手环抱柱体,看似受难,又看似跃跃欲飞。如果说,大部分病毒感染,总会让人变得非人,那么,“超级系色”如今的变化,却是反过来,从非人变得像人,但这仅仅是外表,内在究竟是如何改变的,则完全不可琢磨。同时在心理学和生理学上有着高深造诣的阮黎医生在观察如今的“超级系色”时,总会打心底生出一种惊悸感。

    “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呢?”阮黎医生自言自语着,所有涉及“病毒”的变化,都是充满危险性的,但同时也充满了可研究性。仅仅通过“超级系色”的外形转变,就可以引发多种联想,然而,让人烦恼的是,这些联想大都没有证据,仅止于猜想而已。在特殊实验体“高川”的身体,也最终崩溃的现在,对于“超级系色”的观测就更加困难了,因为,没有了“高川”,引动“超级系色”的方法就少了一条,对于研究团队来说,不可谓是一种打击,因为他们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但“超级系色”的运作却远低于过去的效率。

    从种种现象来判断,“超级系色”并不完全被研究团队控制,但是,至今仍旧没有一个彻底取代它和控制它的方法。“高川”本是最好的钥匙,可是,现在这个钥匙却坏掉了。在“高川”变成lcl之后,说不定会在“病毒”的汲取中,和众多的lcl一样,化作一滩纯净水质吧。

    lcl就仿佛是培育“病毒”的营养液,至今为止,被“病毒”吞噬一空的lcl,足足有三十万人的份量,相当于“病院”至今为止的所有储备。即便如此,从“病毒”的变化来看,它的变化不会就此停息。研究团队中有人建议暂时中止这种不人形的提供,但却被以科学的非人道性驳回了,“病毒”在外界的感染扩散并不是剧烈,而大多数感染者,也仅仅被视为特殊流感和精神疾病患者,“病院”所收集的感染者,从严格定义来说,其实是一种主动将正常人批量感染的不道德行为。

    就如同为了拥有足够的艾滋病患者标本,从而将艾滋病病毒注射到正常人体内。病院没有“病毒”。却会将正常人置于一个隔离性的感染高发区,以增加感染的几率。这样的做法已经不能单纯用“恶劣”来形容了。可是,对病院来说,这么做的效率却是最高的。引发的后遗症反而是最小的。正常人口的流通和消失,总比大规模捕捉疾病患者更加隐蔽。因为,世界正常人口足有六十多亿,而至少有半数处于随时可能因为种种意外而生死不明的生存状态和社会地位。

    意外失踪和死亡。一旦分散到全世界,从人口分部和比例来说,再不正常也会变得正常起来,对于很多人来说,也很难拥有全球性的宏观视角来判断潜在的问题。

    在“病毒”活性化的现在,研究团队的兴奋程度也提高到了有史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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